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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众人一起涌了上来。
“不要抢我的画。”书生尖叫道,面目因急切而扭曲,耳际汗水洇湿了墨发。绝对不能让他们抢走素娘。
青色衣袖挥动,数十个中年汉子全向地面摔去。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李大郎身侧的安陵。
“妖法。”一个汉子嗫嚅的说着。
“滚过去,哪里是什么妖法。”为首者打断此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瞥着安陵,难道是英雄侠士,不过穿的倒是很好嘛,跟着个落魄书生也不像熟识的样子。
随即赔笑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老爷是这金陵城的大官,要请李大,李公子去府上叙旧,您看。”
“滚…”安陵松开指尖的青衣,淡瞥了一眼落魄的书生。“跟上。”随即向医馆方向走去。
为首的仆人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青色身影,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揉了揉发疼的屁股。“走,回去。”
第三十一章 画中人(二)
朱血研新墨,妙笔铸新魂
“气血郁结,凝滞胸腹。映卧床休息几日,再吃些补品,就好了。”大夫挥毫泼墨,一连串药名便跃与其上。
“来,拿着去抓药吧。”大夫拿着一张龙飞凤舞的药单递给了那木讷书生。
书生见状,呆呆的接过,赶紧至柜台抓药。
“您的药抓好了,惠顾五十两银子。”小二两手提着密密麻麻的包裹放在柜台上。
“这么多,我没有这么多银子,这是什么药,不会是骗人的吧!”书生一脸惊恐,冷汗直冒,这,这么多银子。
小二一脸鄙夷,“没有银子你抓什么药啊,这里有雪莲人参等名贵药物,当然贵啦,买不起,赶紧走。”小二不耐的将药包提回,白称了这么久,浪费时间。
“啪”一定银子落在柜台上,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安陵看了眼书生,“提上药材,跟我走。”
暗夜的长街上,书生诺诺的跟在安陵身后。左手提着药材,右手抱着画卷,满怀的不得空闲。
“既然是你撞伤的我,这看诊拿药的银子理应是你出,这五十两银子你若还不起,不若拿那画卷来抵债。”眉眼微挑,颇有几分奸商的资质。
显然一开始,安陵便是打的那副画卷的注意。否者凭他的体质,被书生那力气冲撞,也是毫发未伤。就算这病是装的,不过又有谁知道呢。想着,嘴角又勾起了一抹轻笑。
书生猛然停住脚步,紧抱着画卷。“不行,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素娘不可以给你。”
声音之大,路人纷纷侧目。
“到客栈再说。”安陵挥袖前行。
书生停步一会,只得无奈前行。
安抚了等待半天焦急的车夫,安陵带着书生上了厢房。
刚坐下椅子,便听见敲门声。“请进。”
客栈小二推门进来。“公子,您要的热水”
“放下吧。”
“是的,公子。”小二提着水壶出了茶门,还细心的关上房门。
“坐吧。”
“谢谢公子,那个…银子。”书生一脸木讷的询问。
“我想看看这幅画。”安陵倒了一盏清水慢慢喝着,温热的白水滋润清凉的胃,他的脸色也柔和了些许。
书生有些踌躇,最后还是将画卷放在桌上。小心的拉开墨色的绸带,平铺整个桌面。画卷高度有一丈些许,尾部还有一些卷起。
画像中是一名绝色美人。墨发,鹅蛋脸,素色眉,秋水目,琼丹鼻,樱粉唇,纤合有度的身材,一袭红色宫裙,盈盈一握的楚腰,一个如同如烈火般的女子。纵使安陵见过不少绝色,此时他目光也有些痴迷。一种想把此画占为己有的冲动,所有阻拦他夺得此画者,全部杀死。
眼底一道白光划过,随即恢复清明。安陵立即侧目看向书生。
那书生眼底有爱怜,有心疼,却没有那变态的痴迷。目光旋回红衣女子身上,这画似是有魂,看来之前自此画上感受的灵魂波动,就是这个女子吧。
在女子的左侧方,几点血迹洇染其上,刚才注视女子的红衣,还以为这也是画中的颜料,可是此画之上,却隐隐有血腥之味传来。
“你一直抱着画卷叫着素娘,这画中女子便是素娘?”
“是,她是素娘。”书生爱怜的看着画中的女子。
“这画里面封有灵魂,是你封印的吗?”寒眸冷冽,似有万千刀剑直击双目。
书生喃喃道:“不是,素娘一直都在里面。”
此时惊诧不只是书生,还有那画中人。
只见画中刚才还盈盈而立的女子,突然变换了姿势,辨清多变忧愁,目含秋水。樱粉的红唇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注视了画中人一会,他的目光转向书生,一字一句的说:“她说,她出不来了,李郎,救命。 如果灵魂也算一条生命的话。”
书生猛然趴在桌上,用青色的衣袖去擦拭那红衣旁的几点红色血迹。奇怪的是,这画布也不知为何种材质,竟擦拭不破。而那几点朱砂般的血迹依然完好如初的盘坐在那里,仿佛在嗤笑书生的无用功。
“这画卷是用天蚕丝,阴血石,崆峒玉髓等材质炼制而出。你这样用人力擦拭,也只是白费功夫而已。”安陵无奈的摇头,这书生不止木讷老实,还胆小却懦。果然是被欺负的命。
“啊,擦不掉,可是,就是因为这个落上去,素娘才出不来的。”书生闻言停了手,却依旧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这个画卷里面的女子还可以出来,那这就不是一般的锁魂喽。安陵疑惑的想着。“那几滴是什么血。”
“啊,你知道这是血”书生有些惊讶,不应该猜是朱砂墨吗。
“有血腥味。”安陵表情平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黑狗血,我……我不小心滴上的。”书生低沉的头颅,有些萎靡。
“黑狗血啊,这就难办了!”
“你有办法吗,公子求求您,救救素娘吧!”书生此时也不呆了,立马冲安陵跪下。
不是有句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吗,看来,为了心上人,什么都是可以抛弃的吗?“只要您救了素娘,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我也愿意。”书生一脸坚决。
“只是救出来,不需要身体吗,就是做个人身之类的。”安陵眼中流光转动,轻笑看着书生。一言一句一个陷阱,直到将他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
书生被脑袋冲击了,素娘还可以拥有人的身体。
“可以吗?”木讷的脸上,一双惊、渴求、迷茫的眼睛看着安陵。
而画中的女子显然也可以听见他们的对话,一双美目晶莹的看着安陵。
“当然,只要画中女子同意将她的灵魂奉献与我,我便可将她救出,并塑造肉身,待你死后,我才会收取她的灵魂。”安陵的声音很冷漠,不只是对他们,更多的也有自己吧,不过他只能坚强,因为放松的后果,就是被推下万丈深渊。
这个女子的灵魂之力很强大,并且极为干净,他需要这种灵魂,很迫切。
至于肉身问题,签订契约后。因契约的关系,她可以碰触到任何东西,还有淡淡的体温,根本不用安陵花费多少心思。所以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能不能用我的灵魂,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书生拽着安陵的衣袍,死命的请求着。
安陵只是看向画卷,等待女子的决定。
直到那红唇微微轻启,安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青铜古灯自手中隐现,放置于画卷之上。在那冥冥的虚空之中,男女声音交错,签订古老的契约。“人仙佛妖,魔神鬼道,共守此誓,若有相违,魄散魂消。”
第三十二章 画中人(三)
一连几日,安陵闭门不出,买了诸多奇异的药材石材进行调制。
那书生一直在门外徘徊,他心焦里面的情况,却被安陵下了命令谁也不能打扰,只能透着门缝偷偷窥视里面的情况。可是那间房间一直寂静无声,仿佛没有活人一般。
想到这里,书生脸色煞白。难道那人已经卷画潜逃,屋内已经人去楼空了。而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骗自己将画交给他?
越想越觉得事情很有肯能就是这样。哪里有人能好几日不吃饭不喝水,那人肯定是走了。
一瞬间天昏地暗,书生瘫坐在门前。一时觉得身死莫大于心哀!
“素娘,素娘,我把你丢了,你会不会怪我。”木讷的书生低垂的头颅,墨发披散,显得忧郁而寂寥。
吱呀一声,房门自屋内打开。
那书生本就靠着房门,此刻毫无防备,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书生迷蒙的双眼看着绣着青竹的长靴,再缓缓上移,便看到眉眼平静的安陵。他一声呜咽,不知想说什么,脸上似喜似悲。
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含含糊糊的说道:“公子,原来你没走,画呢?素娘呢?”
安陵无力扶额,将收在袖中画轴递给了书生。
书生急忙接过画轴,打开查看。画中的美人仍旧绝代倾城,之前那几滴黑狗血也不知被什么方法去掉了,那处雪白一片。
“血迹刚除,她再修养两天,便可出来了。”安陵眉眼带着一丝疲惫,显然这几日为这幅画付了不少心力。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书生捧着失而复得画,心中满是激动。
“无需言谢,本就是交易而已。待你死后,她的灵魂便属于我了。这是她的条件,她说想陪你这一世,好好待她吧!”说完,安陵便关上了门,将一切摒弃在门外。
书生在门外徘徊了良久,终是抱着画卷离去了。
他捧着画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嘴里嗡嗡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可那飞扬的眉角,显示出此刻愉悦的心情。
可他却没有发现热闹街市下的暗流汹涌,自他出客栈,便有人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
渐渐远离繁华的闹市,几个身着灰衣的壮汉光明正大的将书生团团围住。为首者正是那日追赶书生贼眉鼠眼的中年人。
“嘿嘿。”阴笑几声,那人才奸笑着说道:“李大郎啊李大郎。叫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得罪我们赵爷。看我今天不把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赵大孙。兄弟们,给我上。”
书生见自己被拦住,不由额际冷汗直冒。惊慌的双眸紧紧盯着赵大孙,在这危急关头,脑中纷乱,竟想不出一丝逃跑的办法。
众位壮汉,死死围住书生,在一声声阴笑身里,一阵肉拳暴雨,将书生打的遍体鳞伤,骨头碎裂。
在那死死抱在手中的画,也被人抽走后,空旷小巷只余满身是伤的书生,昏死街头。
雷声轰鸣,暴雨倾盆。大颗大颗的雨水狠狠的摔下,似乎想要洗涤这尘世一切污秽。
那条不甚繁华的街巷,偶尔路过奔跑的行人,却无人对他施与一丝怜悯。
不知是雨水渗入了死寂的双眸,还是泪水滑出青紫的眼眶,鼻翼的酸涩疼感,唤醒了书生的神智。
他艰难的向前挪动身体,手腕脚骨疼痛异常,几根肋骨也似乎下陷,每挪动一步,便有大口的血水自唇角流出。那艳红的鲜血,在长街路面蜿蜒出一道道血线。
“扑通” 手腕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便用胳膊继续爬行。身体很痛,心里很苦,可是还有执念驱使他继续爬行。
雨水盈满视线,鼻尖萦绕着血腥味,他不知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个多久,一个重重的摔倒,残破的身体再也不能支撑他挪动。
在那昏沉的视线中,一抹天青色充满他整个眼帘,随之而来的便是无边的黑暗。
鼻尖药香萦绕,耳边水声淅沥,吵得头脑昏昏沉沉。书生迷茫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摇摆青白的帷幔。在橙黄的烛光笼罩下,竟显得有几分生动之态。
全身通入骨髓,竟连指尖都不能动弹。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声响。他想,为何自己,还活着。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微微挪动头颅,黝黑的双眸紧紧盯着门扉。
吱呀一声,唯有淅沥雨声的深夜里,那若江南烟雨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端着一碗汤药,眉目平静走了进来。
他若一抹流云,一抹阳光,让书生死寂的面容中陡然多了一点生机。犹若在飞蛾扑火时,抓住了生命中最后一丝救赎。
“呃,安陵,安陵先生。”书生激动挣扎起身,喉咙上下滚动,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因手腕撑不起自身的重量,而重重摔倒在床。
“不用起来了,肋骨开裂下陷三根,左腕扭伤,走右脚不同程度的骨裂。你再挣扎几下,估计就活不过今晚了。”安陵言如冰雪,字如利剑,心中却也有淡淡的无奈。这刚离开客栈才几时?再见时,便是那狂风暴雨中满身泥泞堪比街头乞丐的模样。
安陵搬过凳子坐在床边,一调羹一调羹喂着药汤。眉目低垂,目光悠长,不知在想些什么。
书生吞咽掉最后一口汤药,目光殷切的看着安陵,言语激动,竟不知从何说起了。
安陵见此,轻轻一笑。“你想说,画被抢走了,你被打伤了,而这一切,都是那天追你的人做的。对吗?”
书生青紫的脸上表情呆滞,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还想说,我能不能帮你去抢回那幅画,为你报仇,对吗?”隽秀的面容上,笑意逐渐加深,精致的眉目若昙花绽放。
书生干巴巴的眨了眨眼,有呆愣的点点头。这些话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无力反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若是你死了,我不是便可以马上的到那副画中的灵魂了吗?”这话不知是问书生,还是扪心自问。
“而且就算我救了你,答应帮了你抢回了画。难道就种事情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你又要如何找到我,说服我。还是你以为,每次都会帮你呢?”清雅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书生果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或许,我这样解释。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
书生面色煞白,这几句反问掷地有声,狠狠打在书生怯懦的心上。对啊,自己为何会确定这个人会帮自己?明明只是见了几次面,做了一场交易,那么,自己为何会在频死只想到了这个人?
第三十三章 画中人(四)
室内空气沉重压抑,唯有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急密,水珠坠落如帘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干涩的嗓音突然响起:“因为现在我在这里!因为你刚才将汤药灌进我嘴里!因为我之前瘫死在暴雨中,却只有你将我带回!因为我相信你,莫名的相信你!”
一字一句,从压抑到低吼。这个一直怯懦的书生,在此时,却展现,愤怒,坚强的一面。
临窗而立,安陵被雨珠轻打的指尖蓦然捏紧。
书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口中却不停的喃昵道:“花飞花落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李非奚出生在平凡石桥镇,那里环山绕水,景色秀丽。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中人大多数如此。唯有李非奚家中,却截然不同。
他自幼无父无兄无姊妹,只有一个容貌婉约貌似不平凡的娘亲。
听村里人说,娘亲是带着还在襁褓里的他落户这石桥镇的。
无人知道她是被休弃还是寡妇,她也从来不说。而村长考虑了很久后,也因她一手绝好的医术而允许她落户本村。
从记事起,看诊,整理草药,采摘草药,教他习字便是她生活的全部。
因此,他不需要童年,不需要玩伴,需要的只是那用母亲汗水换来的书籍。
只因娘亲说过,他必须读书,必须考上状元。而这,不知从何时起,也变成了他的心愿。
书中葬了谁的韶华,岁月染上了谁的白发。
二十度春秋,昔日的孩童已经束冠。
二十次春冬交替,那面色较好的妇人却已化作黄土一培。
谁褪了青袍,换上了麻衣白绳。
谁辞别了故里,做了游子远赴他乡。
谁带着梦想与悲痛,踏上了那艰苦的科举之程。
金陵府试,汇聚秦淮两岸多少士子俊杰。一个个胸怀锦绣文章,博览史书文献。而他只是一个来自普通平凡小镇的书生,又如何在这万千锦鲤中腾跃而出。
府衙前的那一幕还深深在他脑海里回荡。
“什么?没银子,没银子你还敢来参加府试。”
“什么?府试考试不要钱,你难道不知道只有被当地富绅推荐的名额才是免杂费的。像你,还是老老实实交钱吧?”
“什么?你也有推荐信,那拿来我看看。石桥镇村长,书生,大哥劝你一句,还是赶紧回家种地吧。”
灯红酒绿的秦淮边,杨柳依依的绿水岸。
一身落魄的李非奚站在长堤前,只觉的那水又清又浅,像高空的天,像水底的云,又像娘亲常穿的绿罗裙。
千里路程,他走的艰难,换来的却是一阵奚落。科举之路那么遥远,此刻他却被隔在一墙之外,却不能再入半分。
澄澈的溪水湿了脚踝,肌肤被清凉的水激的刺疼。他仿若没有丝毫察觉,仍是一步步的往前。
直到层层的水浪淹没他的口鼻,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急切的双脚双手不停的扑腾水面,却忘记了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清冽的河水一口又一口灌入口鼻。逐渐窒息,在之后便深深的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午后,清浅的薄阳透过窗帷散落在他的眉眼上,书生的面容透着几分温和。
“咳咳;咳咳。”李非奚猛然坐起,咳出了几口清水,双眼通红,狼狈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
青黄色床幔,小巧的梳妆台,室内隐隐飘散的香气,无一不表明这间房内女主人的身份。
李非奚赶紧下了床榻,狼狈的发现自己竟只穿着中心,外套和鞋子不知去了何方。
他赤着足,出了内室。却见那园木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泛着勾人的香气。
肚子咕噜噜的响起,发出抗议的声响。李非奚揉着肚子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四周空荡荡的,无人回应。他转身查看四周,却发现正堂墙壁上竟挂着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