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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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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扑倒在齐清儿身上,“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齐清儿被皋璟雯突然压来重量,压得胸口闷疼,她无力地垂下手。

    说实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死吗?

    这真是一个好笑的问题,她齐清儿又何止是死过一回了。

    然而这一次,面对误解的毒药,她真的是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风云尚只搅动了半寸天。

    她就先要倒下了吗?!

    上天啊!你对齐府的惩罚还不够吗?!

    齐清儿在心中发痛的苦笑,无解,无解,无解,二字久久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突然,皋璟雯又弹坐起来。

    满手抹掉一把心酸泪,道:“投毒一事,还是祁王告诉我的!或许俊昇哥哥知道该怎么办!”

    皋璟雯说着也不等齐清儿反应,又道:“我们现在就去趟祁王府!”

    她原本如同死水一潭的双目中,跳出一丝希望。

    然后飞快地走出了车厢,只扔给齐清儿一个慌张无措的背影。

    齐清儿抬抬手,亦是无力阻止。

    皋璟雯甩起长鞭,啪一声甩在了马屁股上,然后马车猛的前行,在空旷的大街上发出寂寞幽凉的回响。

    齐清儿没能坐稳,后背重重地摔在了车壁上。

    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眼前金星乱飞。费力地用手撑稳,不让身体晃动得太厉害。

    皋璟雯从未驾过马,下手根本不知道轻重,也非常的没有方向感。

    马车无疑飞速地在空旷的大街上跑着弯曲的路线。

    好在夜深无人,宽大的路面上可随她任意冲撞。

    她也像是发泄心中的仇恨一般,一鞭又一鞭,重重地甩在马背上。

    年轻,不懂得什么是关心的她,完全忘了车厢中痛苦不已,怎么都坐不稳的齐清儿。

    好一阵颠簸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齐清儿用手按在胸口,刚才那一阵狂奔着实比被虞妃绑架下毒更加的惊险。

    不等齐清儿下车。

    皋璟雯已经跳下了马车,脚步飞快地跑上祁王府门口的石阶,扬起手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门板上。

    很快门内有了反应,开门的是剑枫。

    他看到皋璟雯深夜中如此狼狈的敲门,神情的愕然。

    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的齐清儿能看到皋璟雯和剑枫远远的昏暗的身影,他们说了些什么,剑枫往齐清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飞快地闪进了门内。

    齐清儿不知不觉地下了马车。

    她双腿无力,用纤细的手臂搁在车厢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剑枫是进去禀告了祁王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微微的,像是被人轻轻拨动的痛。

    祁王,他若是知道了她喝下了毒酒会是什么反应?齐清儿抬手按在胸口,她突然的不愿意见到祁王。

    她恨了十五年的人,同时也恨了爱了十五年的人。

    如今在这样一个生命的转折点上,她反倒不愿看到祁王的出现,她不愿看到祁王疼痛的双目。

    她缓缓垂下头,看着满地白雪。

    月光下如此皎洁。

    突然,她的余光中出现了白色细丝缎的袍衣衣角,在这样微微的寒风中画着悲凉的符号。

    同样是白色,和雪一样的白色。

    祁王出来得着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

    雪白的长长的寝衣,柔到一碰即断的随风飘动。

    齐清儿缓缓将头抬起来,那一瞬间,她突然的昏天黑地,没有方向。

    祁王如同钻石一样的黑色瞳孔。

    那里面没有任何神采,像死鱼目眼一样空洞,却衍射着让齐清儿难以呼吸的伤痛。

    这一刻,大雪,黑夜,寒月。

    从府门边冲过来的皋璟雯,和站在府门边不知所措的剑枫。

    他们,它们都成了布景。

    如果生命就要此做个终结,是不是也是美好的呢?!

    皋璟雯很快冲到了齐清儿跟前,她一把拽住祁王的手,道:“深夜打扰俊昇哥哥实在抱歉,可是你是知道投毒一事的人,现在雨姐姐替我喝下了毒酒,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毒发,然后身亡!”

    她边说边摇着祁王的手臂,泪珠子都已经落尽了,无泪的哭泣,继续道:“你一定有办法帮帮我的雨姐姐的,对不对?!”

    是啊,他一定有办法的。

    祁王的内心轰然地被碾碎。

    他坚强了十五年的心,盼了十五年的心,原来是这么不堪一击。

    他听不进皋璟雯的话,他比谁都清楚啼血散的厉害。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一个他的亲人死在了啼血散的魔抓当中。

    他的眼眸细碎的颤抖。

    十五年压抑的情感,还要再继续压抑下去吗?!

    他顾不得皋璟雯下一秒诧异,吃惊的眼神。也在他自己发现之前,他修长惨白无色的手指已经抚摸在了齐清儿带着血迹的乌发当中。

    “为什么?难道你就不信我能帮你留在京城,帮你昭雪冤屈吗?”祁王的手开始颤抖。

    齐清儿将目光从祁王的双眸间挪下。

    那里面的暗潮涌动,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一旁的皋璟雯愣住了,她哭得毫无形象的脸蛋上挂满了不解,但看着祁王眼下的状态,像是凝固了一般的身躯。

    皋璟雯看了半饷,还是扭头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剑枫。

    剑枫明白皋璟雯当下的感受,轻轻,道:“外面这样凉,公主又在如绘宫受了惊吓,不如先和在下进府吧!”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皋璟雯又不是个情窦初开,不知感情的女子。

    她隐隐觉得祁王和齐清儿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心的位置

    最终皋璟雯在剑枫的引领下进了祁王府。

    齐清儿背靠着马车厢,唇边是祁王冰冷又灼热的呼吸。

    相隔十五年再见,不,应该说是十六年了,年终盛宴已经结束,守岁的人们也都进入了梦乡。

    时间侃侃而来,眼下已经是十六年的光阴了。

    寒月轻轻笼罩着齐清儿长长的睫毛,每一根都在细微的颤抖。

    十六年前,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人头落地,她害怕。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不再醒来,她害怕。她看着红娘抢夺她的信物,她害怕。

    然当年的害怕与恐惧,似乎就只是害怕与恐惧。

    那种来自一个幼小女童心中的害怕。

    可如今,这样的害怕里面藏着无数不能言语的放不下。

    齐清儿深吸一口冷气,“殿下,能带我进府吗?”

    毒物没有发作,**香之类的香薰毒气也早从齐清儿的身体里退去,然她就是站立不稳,身体里面像有什么物体在不断的摇晃,面前的一切也不停的在晃动。

    然后,无声无息的,她被横着抱起。

    就像她回京后,第一次来到祁王府的时候,祁王也是这样没有预兆地将她抱起。

    然后迈开长腿,往府门中走去。

    如果有来生,你不是王,也许我会不惜一切的放手爱你。

    那个时候,你没有可以下诛杀令的父亲,我也没有几代热血忠魂的荣辱。

    那个时候,或许我们就可以天长地久。

    只是,来生,又还能不能再遇见你呢?

    齐清儿把头靠在祁王的胸口,轻轻地合上了双目。耳边是祁王的心跳,沉长的缓慢的,恍若隔世。

    祁王抱着齐清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他的书房。

    这个祁王府正殿旁边的书房,他这十六年中,花掉时间最长的地方。

    里面满满堆放着各种典籍,文卷。

    充斥了祁王身上常年不散的檀香,丝丝绕绕地从每一个角落里发散出来。

    齐清儿被放在了一个暖榻上面。

    祁王的书房从来不用暖炉,整个房间都靠这个暖榻发出的温热维持。在这样的深冬,尚未看到春的影子的季节里。

    他的书房温度浅浅。

    齐清儿坐稳身体,把目光落在一旁叠了很多书的书案上。

    祁王这样深沉的呼吸,像是一波又一波电流一样,击拍着她的心,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良久,旁边的那个白色的身影终于发了话。

    为什么?齐清儿自己也说不出个为什么,一时情急没能充分考虑?喝下那杯毒酒无疑是给她自己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就算祁王能够帮着她给齐府昭雪,她也看不到齐府忠魂释然的那一天了。

    她费尽心机回京,难道就是为了一死?

    齐清儿听着祁王颤抖的声音,她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我别无选择。。。。。。”半饷,齐清儿硬生生地道出了这句话,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祁王迈着长腿无力地在书房中走了几步,他单手撑在案几上。

    面前的齐清儿让他觉得是那样的遥远。

    似乎靠近一点点,她就会消失。

    “别无选择?”他重复这句话,语气中满是自己心中的无奈,失望与恐惧。半饷,他继续道:“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清儿,难道你至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相信我吗?”

    是啊,她想过吗?

    齐清儿无语的垂目,心在微微的抽痛。

    她把头扭向一边,避开一旁的祁王,以及他身上所有的气息。

    然而她这一扭头,一道嫣红的,冰冷的,刚硬的光刺进了她的双目。在那间隔几米开外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剑。

    青云剑!

    它在祁王这里。

    她一直以为她弄丢了它,这把父亲留下来的遗物,原来一直一直都在祁王这里。

    回忆瞬间被拉回了齐府被斩的当日。

    那天少年时的祁王拿着青云剑在齐府的演武场上飞舞,是那样的叫人一看便不能忘记。

    如今,人在,剑也在。

    却不再是青春年少时的光景。

    在她自己发现之前,她已经起身走到了墙边,抬手抚摸在青云剑上,那上面有父亲的味道。

    “如果我没有喝下那杯毒酒,难道殿下宁愿喝下的璟雯,快要没有生命的是璟雯吗?”齐清儿背对着祁王,声音里面是极度掩盖的情绪。

    身后,没有声音。

    死寂得像再也没有来日。

    “取下它,杀了我!”

    声音浑浊恍如从时间的另一端飘来。

    祁王的上半身微微弯曲,似乎胸口的某一个地方很痛很痛,痛得他没有办法直起身躯。

    皋璟雯是他的亲人,他便是再冷血也不愿看到皋璟雯去死。

    可是要他承认和看清,喝下无解之毒的是齐清儿,他更是千万百万的不愿意。

    桃花眼角看不见泪,却闪着晶莹的泪光。

    她丢了他的诺言,但他没有丢。

    从许下诺言,他就没有想过要丢掉它。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她即选择了死亡,他便没有理由的追随。

    齐清儿搭在青云剑上的手,彻底的僵住。她不敢回头,因为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祁王就在她身后,咫尺之内。

    檀香,原本代表着平静,代表着清谈,和谐。

    然此时,这整个书房的檀香中充满了极为不符的濒临死亡的躁动。

    突然她取下了青云剑,退开剑鞘,火红的剑身上清晰地映着金色的纹路,就像是血液中的筋脉,重重叠叠地交错在一起。

    齐清儿的双眸间笼罩着从剑身上反射过来的光亮。

    美丽的杏眼上清清楚楚地流动着不能言语的绝望。

    她在心中盘问自己,为何要回京,为什么要知道关于祁王的一切,为什么她对他的恨总是没有办法彻底,要被爱之一字肆意地推送至海底。

    祁王啊,祁王。

    如果有来世,你再爱我好吗?

    齐清儿纤细的手指在剑柄上握紧,露出苍白的骨节。

    她飞快的转身,将剑头抵在了祁王的胸口,“杀了你!这个念头,从我被流放出京城开始了,十六年了,我一直都想做的一件事!”

    她努力克制住颤抖的手臂。

    尽量掩盖住脸上的所有情绪,因为她现在没有办法做到单纯地恨他,既然做不到恨的情绪,那就什么情绪都不要有。

    祁王胸口抵在剑头上,一动未动。

    他冷冷地垂头看了一眼青云剑,剑头没有刺在他心脏的位置。忽然他猛地抬起一只手,握在了青云剑上,然后挪动剑头的位置,直到不偏不倚地抵在他跳动的胸口。

    心脏的地方。

    “如果你要杀了我,那么请专业一点好吗?最好是一剑就要了我的命,那样我也可以死得干脆一点。。。。。。”

    祁王眼角渗着寒光。

    如果说过去的十六年,他为一人守住了生命,只为留一口呼吸等一等对方的消息。那么消息来了,却又阴差阳错的走了,他宁愿连这一口呼吸也不要了。

    夺下江山,没了她,还有何意趣。(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一章,掩盖伤口

    她想过要伤害他吗?

    没错,她想过无数次,甚至是每日每夜的想过。

    可是当剑抵在了他的胸口,伤害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发现过去的种种只是她自己给自己强加的憎恨。

    她抬起双眸,对上祁王的眼神。

    这个时候她竟然想要祁王去恨她,至少在她毒发之后,可以撇开祁王一走了之。

    “殿下……”

    良久的对视,和沉默之后,她道出了这两个字。

    在心尖上窜动的俊昇哥哥这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杀了我!清儿,你连一声俊昇哥哥都不愿意叫我,或者是简单的称呼你,你都做不到!活着。。。。。。也是折磨!”

    祁王双眸突然的空洞,然后握着剑往自己胸口刺去。

    那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连利剑刺入皮肤的声音都听不见。只剩下彼此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然后鲜血染红了祁王胸口的白色衣襟。

    齐清儿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不要!”

    来不及掉眼泪,她奋力地抛开手中的青云剑,“俊昇哥哥,不要!”然后是剑身落地的声音,伴着齐清儿的嘶喊。

    祁王往自己胸口刺的时候,抓的是剑身,不能很好的控制力量。齐清儿拽动剑柄,在剑头刺入祁王胸口的一瞬间,抽回了剑,丢到了地面上。

    “不是想杀了我吗?!齐清儿!”祁王根本不在意自己胸口的剑伤,也不知哪里激起的愤怒,他扬手拍在了齐清儿身后的墙面上。

    将齐清儿死死地控制在身前。

    齐清儿慌张的扫向祁王胸口越来越大的血红印记。

    原来当她真的伤害他的时候,她自己也是那么痛。

    “不是!我想过要杀了你,伤害你……。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齐清儿在祁王的胸前,手舞足蹈地放声哭泣。

    她感受有一双温暖的手,一点一点将她收紧。她将头埋进祁王垂在右肩的乌发中,终于突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伸手将搂住祁王的腰,用她所剩的全部力气,抱住他。

    “我们检查一下伤口,好吗?”齐清儿用指尖感受中祁王背部的曲线。

    这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和祁王相拥。

    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祁王比齐清儿要高出大半个头,他抬手摸了摸齐清儿乌发中的血迹,然后在她的乌发上亲了亲,道:“这点伤,不算什么。”

    “检查一下吧,总要止了血才行!”齐清儿轻轻松开自己的手。

    祁王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还会在乎这一点伤吗?

    然这个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

    相拥在一起的齐清儿和祁王,谁都还没能反应过来。齐清儿忽感手臂上吃痛,然整个人就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推开。

    此人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书房门口,到从祁王身上推开齐清儿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齐清儿没能站稳,好在离墙很近,后背摔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她连忙用手按在胸口,强压住心口的绞痛和咳嗽。

    再抬起眼时,看到一个十五六的少女妥妥地护在祁王的身前,“我不许你伤害我哥哥!”

    少女在自己房中听到了有人嘶喊的声音。

    冲进祁王的书房又看到地上带血的青云剑,便断定是齐清儿要伤害祁王。

    她很快地转身瞄了一眼祁王胸口的剑伤,然后做出防攻的姿势,道:“哥哥,你武艺卓群,怎么会叫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刺伤!”

    齐清儿怎么会不认得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那日,她夜访祁王府,离开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十五六岁的背影,就是眼前这个少女。

    齐清儿抬眼看着少女。

    忽然间,她心中有一块地方剧烈的颤抖。

    少女和祁王长得真像,像得似乎只有性别的差距。

    她曾以为祁王至今未娶,是因为他喜欢楚秦歌和眼前的少女这样的粉子。

    不喜欢在人前做有妻子室的皇子,只喜欢在背后这样寻欢作乐。

    多日前,楚秦歌向她哭诉了她对祁王的仰慕。

    她才发现,原来楚秦歌并不是祁王的粉子,只是一个受了祁王恩惠的人。

    而现在,当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女。

    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拨动了一下。

    这个少女无疑是祁王的妹妹,那样青涩紧张的脸庞也像级了祁王的母亲炀易桀。

    原来从回京之后对祁王的误会,都只是她一个人编想出来的而已。

    原来,祁王真的是至今未娶,至今都没有。。。。。。

    这么做都是为了等她吗?

    齐清儿飞快地扫了一眼祁王的双眸,最终将视线落在了祁王的伤口上面。

    “娅楠,这里没有你的事,你马上离开。”祁王拨开娅楠护在他胸口的手,用哥哥命令妹妹的口吻,叫她离开。

    然娅楠是一个极度缺少亲情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受伤,“她是谁,哥哥你为什么要让她这样伤害你。我不走!她在这里我就不走!”

    从冷宫中出来的娅楠有着旁人没有固执,她重新伸出手,护在祁王身前,并死死地瞪着齐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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