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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峻的妈妈好像什么丑事被揭穿,或者一个杀人犯见到警察一样,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然后转身走了。
后来谈时峻回来了,不过他一天二十个小时除却睡觉的时间,二十个小时都在忙,据阿凯和陈叔所说,他因为一件事情得罪了叫啥玩意儿林氏集团,他每天都像在打战役。活该!
江水有一个超级宽的房间,里面有各种从前他羡慕的玩具,而且太奶奶每天都在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和她说,幼儿园开学了,以前总是自己一个在家等妈妈没有人玩儿,现在只要他想,哪里都可以去,但是他那里都不想去了。
后来他发现虽然他们让他和妈妈分开了,但是太奶奶是真心疼爱她,但是那个传说中的奶奶除了第一次,后来连正眼也没有看过他,每次他从学校一回来,奶奶就立刻回房间,以至于他真的在反思自己真的这么吓人?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江水吃了两口就有点儿吃不下,太奶奶笑着问:“怎么了小水,不好吃么?”有一次他听到太奶奶和一个一身西装,叫袁律师的人谈论把他的姓改为谈,他气坏了,下来对着那个袁律师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把自己关到房间,饿了两餐之后,太奶妥协,发誓再也不会改。
江水摇了摇头,这些饭菜是挺好吃的,但是江佳悦如果在就好了,他们可以一起大吃一顿。最近江水发现自己边成了个悲春伤秋的忧郁小王子了,经常会出现类似看见一个好玩儿的玩具,假如江佳悦在就看了,我们可以一起玩儿,带他去商场什么衣服都可以买,要是江佳悦在就好了,我买这件小T恤,她可以买那件红色的裙子,哎,他好像已经得病了,什么病呢,哦,对了,相思病了。
太奶奶摸了摸他的头:“快吃,等会儿太奶奶送你一个东西。”
江水抬起头说:“太奶奶,我已经很多很多玩具了,和不要再送给我东西了,我很想妈妈了,你把妈妈还给我吧,我想妈妈了。”
~
我虽然每天都睡觉,但依旧哈欠连天并且眼窝凹陷,生活状态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等死的癌症晚期病人。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刚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和拖鞋,手机拿着电壶,像一个女鬼在我家喝水。
我说:“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先说:“老太太,通了。”然后才是谈奶奶,她的声音充满了一个老人该有的慈爱:“悦悦,谢谢你生下了小水,他很乖,但是你不在他身边,他经常不开心,他说他很想你了。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有人来接你。”
我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很久,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挂了。我立刻冲进卫生间到镜子前把披散的头发用皮筋扎起来,又马不停蹄的的冲到衣柜前翻箱倒柜,我挑了一件红色的裙子,那是有一次逛街江水强烈要求的,不活每天为了上班和生活都没什么机会穿。
十三英尺的高空,飞机风一样的速度,离开了快四年之后,我回到了港市。
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来了,记载了不长也不短的人生里几乎所有的时光,所有开心的不开心的事。它并没有变,忙碌的努力生活的人群,拔地而起的高楼,还有每天都在进行的相爱相杀的人群。
来接我的人说:“江小姐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前面有家不错的餐厅,需不需要歇歇再走。”他指着机场的一家中餐店。
我现在恨不得能立马变到江水的面前,还吃什么饭,我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快走快走。”
☆、第54章
一路人,开车的被我的催命话弄的没松过油门,不过心再急再想见到江水也没用,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是江水被他太奶带去玩儿了,我说:“怎么可能,江水知道我会来,他一定早早就穿戴整齐的来接我了。”
佣人同意的点了点头,说:“但是,江小姐,太夫人没有告诉小少爷你回来。你别生气。”
我说:“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你赶紧告诉我带他去哪里玩儿了。”
又是一路飞驰,到了一个庄园一样的门外,有人来开门,看见我都没有问我是谁就对我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一路边摸进去,边左右看能不能看到江水,看起来实在是太像是做贼的了,也难怪会被林远一把拎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以确定确实是我出现在他家的真实性。
他说:“江佳悦?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说:“啊,原来这是你家啊,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我忙着找人再见。”
林远眼及手快的抓住我的后衣领,说:“找谁这么着急,我找你有事儿,不耽误多少时间。”
我说:“我真挺着急的,不好意思哈。”
林远放开手,我一遛烟遛出去了一大段,回过头来,林远站在后面用一种我离开了就永远不会回来了的眼神看着我,就是那种战争时期因为时代,小情侣不得不分离时男主的眼神,这眼睛看的我心一跳再一软,就转了个身向着他的方向往他走回去了。
我们坐在他门口的桌子边喝咖啡,我说:“你不说去美国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呃,还有,你家真漂亮啊。哈哈。”我希望把话一次性讲完,然后感觉走,我还得去找我们水宝儿。
林远交叠着双腿,喝了口咖啡,画风和我完全不一样,慢条斯理的,耸了耸肩:“因为回来了,之前姐姐突然告诉我美国的一个很急的单子需要我接手,现在又突然叫我回来,把接到尾巴的案子硬生生按下。”
听到他姐姐,我总是习惯性的低头,虽然谈时峻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林远说:“自从三年前姐姐的姐夫,谈总离婚后,姐姐的情绪有时候会不太稳定,我们都怕她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所以能顺着她的事儿都会顺着她。”
我说:“哦哦哦。”我并不想接受或者知道她什么信息,无论如何曾经我错了,但是爱并没有错,所以不去想这样事情,连她的人也一起屏蔽。
林远抿了抿唇,说了她要和我说的话:“祝你幸福,我能最后一次抱抱你么。”
我说:“啊?”
他说:“谈时峻怎么急着和姐姐离婚,要不是那时候你走了,想必你们早就结婚了吧。现在好了,误会解除,你也回来了,孩子也回来了,就剩一个婚礼了。”
原来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这样的,真是天真。我笑了笑,把正在勺糖的勺子放回去,直到饮下咖啡,说:“你错了,他和你姐姐离婚和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像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会喜欢被人控制,上面有一个比他更大牌的家族压着他么,离婚是这位他自己的自尊;孩子,是我自己偷偷生下来的,如果当初我不走,就算他不叫我把孩子打掉,他的母亲也一定不让孩子出生。”
林远说:“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个是江水的父亲一个是亲奶奶。”
我扯着嘴唇,说:“是啊,不过我是他们家族的仇人……”我把我的父母杀了谈时峻和他爷爷的救命恩人小珊,导致谈时峻的爷爷心脏病复发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林远,我说了很多很多,其中还有因为这件事情自己受到的委曲,以及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这么久了,父母也走了,可是他们就是不肯原谅我等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可能是压抑的久了,急切的想要寻一个出口释放,今天正好找到了这个缺口。
连哭都不是那种眼泪流了出来,而且张大嘴巴嚎啕大哭,就和江水小时候那样,边哭边说,等自己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把眼泪鼻涕一起往林远衣服上蹭。
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轻轻抱住我,在他的心里我不该是这样,担心如果需要,他可以随时把肩膀借给我靠。
我的视线被林远挡住,林远背对着,所以我们都没有看见有人走过,只听到门口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一个佣人过来说:“江小姐,谈太夫人谈先生和谈小少爷已经回去了。”
原来江水还真在这里,我抹了把脸上的水说:“我要回去了。”
到了谈家的别墅是管家太太开的门,见到是我显的有些惊喜,说:“江小姐,真的是你?这么多么你去哪儿了。”
我现在没有心思叙旧,直奔主题说:“江水呢。”
管家太太说:“先生和小少爷在书房。”
江水手上被开始烫过,到现在位置身上还留有疤,老太太觉得孩子还小皮肤门只要好好祛,就能重新长的完美无缺,所以拿了药在江水手上抹。
江水看见自己的疤更加的想我,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说:“太奶奶,我想妈妈了。”
谈太夫人慈祥的笑着说:“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谈时峻听到后,一回来开始就一言不发突然说:“你妈妈不会来,她永远也不会来。”
江水撅着嘴生气的说:“我就要叫妈妈来。”
谈时峻说:“我的家我不准她来她就不能来。”
毕竟是个孩子,谈时峻又总绷着张脸,他有点儿害怕谈时峻,但是江水更害怕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大房子里那么多人,可是却没有一个告诉他妈妈在哪儿。
江水的哭声越来越大,自从来到这里他偷偷的,在人前的哭过很多次,但是没有一次哭的刚和妈妈分别时候一样,这次却这种感觉又来了。他哭的上接不接下气,哭到不停的打着咯,不断的喊:“我要妈妈 。”
作者有话要说: 2
☆、第55章
老太夫人跟随佣人去药房里找药还没回来,谈时峻就这么随着他哭,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没有动弹。如果不是江水的哭声,从外面看进去,里面几乎是静止的,最后还是谈时峻先起身,径直上楼去了书房,到书房里接着发呆,他很迷茫,他看见江佳悦在林远的怀里,林远温柔的抚摸她的长发,这么多年,林家给了林远很大的压力给他张罗婚事,但他说他有女朋友了,他见过她来见过他的母亲,这个人是江佳悦么。
难道说江佳悦因为林远或许因为想要摆脱他,连江水也可以放下了,如果是这样,那真是他连累江水了,正胡思乱想,下面突然乱成一团的乱叫:“小少爷小少爷。”
谈时峻冲下去,江水本来已经沙哑的快停下来了的嗓子,继续大哭。江水哭着哭着,觉得很渴了,就想去到水,吧台有点儿高,他提起水的时候没拿稳水壶掉了下来,本来已经好了的手又在上面重新烫了一层。
谈时峻抱起他,走到书房放到桌子上,他想说什么,但他根本不会哄孩子。
谈太夫人找完药回来发现孙子又被烫伤了,破口大骂:“这下好了,祛疤的药也不用了,直接把烫伤的药准备好就行了。一个小小的孩子要遭这么多罪,你如果照顾不好他就不要抢回来,他回来之后你有带过他一天么,一回来就扔给我,我不是你佣人没义务帮你带儿子。”如果把江水送走,她作为亲太奶当然最舍不得,但看见江水通红的小手,和哭的可以见到喉咙的样子,心疼的恨不得把烫伤转到自己手上,心烦意燥。
我把门打开,谈时峻的角度正好可以第一时间看见我,也突然发起火来,紧绷下颌,愤怒的说:“他活该,他妈妈的债正好他还,父债子还。”
本来抱住江水的太奶奶把江水往谈时峻怀里一扔,说:“好啊,我绝不会再帮你看一天,父债子还,就让他把你欠我的债都还了,老了老了,没一个让我省心。”
矛盾最高点儿的时候,谈时峻的母亲在门口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太夫人听到说话声说:“去把楼下的烫伤药拿上来。”
谈时峻的母亲抿着唇一动不动,我祈求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说:“他妈妈来了,轮不到我来做这些事情。”顿了顿,补充:“把他送走吧,他不是我孙子。快三十年了,你们祖孙两个从此没有吵过架,他太能祸害人了,和他妈妈一样,害死了公公,就快害的我们谈家从此以后都一蹶不振。”说完低下头冲冲走了。
我害怕及了,原来他们真的把对我的怒气,发泄到江水身上了。
江水看见我,推开谈时峻从桌子上跳下来,扑进我的怀里,说:“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在他扑向我的那一刻,我真的体会到了电影里那种,当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人,再次相见时,镜头放慢时候的心情。
怀里被填满,我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不断的重复:“妈妈也是,妈妈也是。”我可怜的儿子,你并没有错。
可是我却又没有办法,我没有能力带他走,谈时峻说:“你要是愿意可以留在这陪江水,当然,这随你选择。”我知道他不过是搞不定江水,需要一个暂时能镇住孩子的保姆。
但是我还是选择留下,因为我舍不得江水。
江水拉着我的手带我如他的放开,神神秘秘的说:“妈妈,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的房间在二楼,和谈时峻的放开向背,里面的玩具简直可以堆成山,不过江水没有给我介绍这样玩具,而是拿出一只乌龟,我一看就是江水太奶的宝龟,我说:“宝贝儿,这不是太奶的么,她怎么会舍得给你?”
江水敲了翘绿绿的壳说:“因为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很想你吃不下饭,太奶说送我一个东西,就把这个送给我了。”
乌龟半眯着它的眼睛懒洋洋的永远一成不变的样子看着我们,我说:“你喜欢它么?”
江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它看起来很懒其实跑的很快,我要训练它跑步,以后和朵儿的兔子赛跑。”
晚上我给江水讲睡眠故事,怎么讲江水都死死的瞪大眼睛,不肯入睡。
我补充了一口水说:“江水你为什么还不睡,妈妈已经把同一本书念了三遍了,你今天怎么还没烦。”没错,江水以前经常说他是被我烦到睡着的。
江水说:“因为我怕我睡着了妈妈又走了,妈妈也会骗人,上次妈妈说会在后面跟着我,可是你没有。”
我的心里一坠,抱住他:“妈妈发誓永远不会离开你了,再相信妈妈一次,睡吧。”
江水的太奶蹑手蹑脚的进来,查看完睡着的江水说:“睡着了?”又说:“悦悦,介意陪我说说话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轻轻拍着江水没说话。
谈奶奶说:“悦悦,前几天的事儿,我也是看见小水弄伤急坏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别误会。”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些日子江水多亏了你的照顾。”
谈奶奶松了口气,但马上又说:“还有Van和他妈妈,希望你也不要怪他们。”
不喜欢也不得逼着喜欢,我没有说话,因为在他们眼底,生下江水本来就是错了。
气氛有些尴尬,谈奶奶转移话题,笑着说:“小水还是听你的话,你来了他开心多了。”
我看着江水的侧脸。
他们奶奶收起笑容,接着说:“没有照看好他让他烫伤了是我们的错,但是跟着你吃的苦比这个更多,他在这里认识了新的同学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要带他走的事儿,换句话说,我们绝对不会让小水离开谈家,我先把事情讲明白,有些念头连起都不要起,否则,你会连待在小水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56章
我躺在江水把身边,他的小手紧紧的拽住我的手,如果他的妈妈不是我就好了,那么除了我之外,他可以得到爸爸,奶奶,太奶奶的爱。
江水把我送给他的贝壳挂在了脖子上,一个只剩下其中一半的白色带着条纹的贝壳。
我对别墅很熟悉,经常带着江水上山下水的玩儿,说起来我这辈子都想有这么多时间陪儿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只是总是这个借了江水的福住豪宅,寄人篱下的感觉真是太强烈了,比当时我和谈时峻两个人的时候更加的强烈。
以前的时候,虽然我和谈时峻也不平等,但我一向具有反抗精神,实在不高兴了我就拆他的房子摔他的挂清,现在家里老幼都有,我们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冲突。不过假如见到我瞥我一眼就像见到一瘫虚无的空气,我和江水玩儿皮球的时候,球滚到他那里去了,他也不帮我们踢回来,我很不爽,别人路人看见球场的球滚出来,还帮他们踢回去呢。
江水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我却会在这一记冷淡的眼神中,把悲观发挥的淋漓尽致,假如不是因为我,他一定会很爱江水的,是我导致他让他父亲不喜欢。
但我不满意他的做法的时候,管家太太的老毛病就会又犯了:“但是你不觉得谈先生是故意再这经过,为了看见你们么,平时他上下班直接从客厅大门出去就好了,不用绕到这里。”
我想,我得去找谈时峻谈一谈,让他不要因为我对江水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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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时峻每次见到江佳悦和江水蹲在一起玩儿的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变的柔软,他想走过去。江水烫伤手的那天,他看见江佳悦睁着怯怯的眼神打开门的样子,他就想到在林家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江佳悦,虽然在哭可是很真实,就像以前她在别墅的时候不开心会发脾气,可是很真实那样。他的怒火一下就被点起来了,其实江佳悦是他仇人这件事儿,在她走后,统统都被思念掩盖了,只到自从江水来了以后话越来越少的母亲,突然说出的那翻话,他才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他和江佳悦之间存在的横沟还存在并且会永远存在。
他如愿以偿的让江佳悦留下来了,每个男人一生追求的也不过如此吧,心爱的女人,可爱的孩子。他就知道无论多么的深仇大恨,只要见到江佳悦,他也坚持不下去。
下班的时候经过百货商城,谈时峻让司机停车,自己进去挑了一个遥控车,他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他陪江水一起玩儿的样子,和江佳悦欣慰的笑容。但是就是上次给他发照片的匿名用户,发了很多许多年前爷爷死时候的心脏病检查报告病危通知书,死亡通知书等等,遥控车没有送出去。每次他控制不住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人或者事情打醒他,有时候是母亲,现在又有这个匿名发来的照片。
谈时峻明白以他的能力,找到匿名的用户不是没有可能,但他没有做,甚至他怀疑这个人就是母亲,就算不是,也是一样当棍子的人,就像一个喜欢上瘾的人会迷失自己一样,需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