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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上允许私人佩枪,治安之混乱可见一斑,或许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犯罪,抢劫或许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她们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伊莉丝脸色紧绷,听到司机的描述后知晓不会危及性命,多少放松了一些。利亚的脸色却依然非常难看,他从后视镜向后面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冷冷地问:“这种级别的小喽啰会佩有正规枪/支吗?”
司机摇头:“肯定不会,一般他们用的都是手工步/枪,正规枪/支非常昂贵,能买得起的那种人都不会来街边无目的的打劫……怎么,他们有正规枪吗?!”
司机面色大变,苍白着脸向后面看了一眼,脚紧踩着油门不敢放开,方向盘几乎打到了底。利亚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将两支枪和两套防弹衣递到后排座位。
“穿上拿好,不要把头伸出窗外。”
在枪支管理极度混乱的国家,只要有钱,这种东西很容易买。她们入境后马上将这些东西准备齐全,以防万一,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伊莉丝深吸口气,刚刚放下的心似乎又提了起来,面色凝重地拿起枪,穿好防弹衣,抿着唇一言不发。纪千羽从刚才起微冷的面色就没有任何变化,如今也只是深深地看了利亚一眼,默不作声地穿好。
利亚拿出枪上膛,定了定神,将枪/口伸出车窗外随时待命。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这不过是群顺道打劫的飞车党,这辆汽车将它们远远甩开之后,他们就会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而最坏的情况就是像现在这样,对方的摩托车性能极佳,在汽车的全力行驶中,双方距离依然不断缩短。而在进入枪/支射程的那一刻,每一辆摩托车上,都有一个人朝他们举起了枪。
利亚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双方在司机惨白的面色中,先后按下了扳机。
在这个国家来说,这是辆相当不错的汽车。他们一行人奔赴异国他乡,身无长物,唯一不缺的就是钱,待遇方面一直没有亏待自己。得益于当地糟糕的治安,这辆车上安了防/弹玻璃和防弹轮胎,如果不被近身,一定程度上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纪千羽回头看了眼渐渐拉近的车队,朝利亚说了三个字。
“射车胎。”
利亚微微一怔,向她投去了短暂的一瞥,眼中的震惊于复杂一闪而过,默默地依言开枪专射轮胎。伊莉丝先是一愣,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朝纪千羽投去惊喜的一瞥。纪千羽将视线从利亚身上收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问一旁手抖个不停的司机:“没经过训练的话,这么远的距离能帮得上忙吗?”
“射车胎?”车老板问,笃定地摇了摇头,“新手肯定不行。”
那就算了。纪千羽将枪放在膝盖上,伸出手拍了拍车老板的背:“利亚只顾得上一边,麻烦尽量往另一侧开,将所有车都纳进枪/击范围,麻烦了。”
什么叫新手肯定不行,奥地利也是禁/枪的,但看利亚不还挺有模有样的吗?伊莉丝能听懂英语,闻言看了看司机,又看了看后方的战况。利亚的枪/法颇为生疏,射偏率也很高,但好歹初见成效,两辆汽车的轮胎被他扎爆,转瞬间便被远远甩在了后头。
只是穷追不舍跟上来的摩托车越发多了,十来个黑洞洞的枪/口朝汽车冷冰冰地树了起来。火力极为密集,好在对方的技术似乎比利亚还要惨不忍睹,可能是不适应正规枪的后座力,十枪里有七枪射空,车身暂时没有射穿,大抵还能顶上一会儿。但利亚一个人的火力组不成强效的封锁线,车与车间的距离不断拉近,伊莉丝和纪千羽回过头,从后座玻璃里向外看,已经能看见对方狞笑着的脸。
“我有点顶不住了……”敌众我寡,躲闪不及。一颗子弹射中了利亚的右胳膊,他闷哼了一声,不得已将疼到痉挛的右胳膊收回,从双手持枪变为单手持枪,吃力地看了纪千羽一眼,朝司机快速地说:“他们可能知道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向另一个方向开!”
“不行啊!你们要去的是市中心,另一个方向是治安混乱的贫民窟,那里更加……”司机打了个寒颤,猛地摇头拒绝。利亚咬着牙说:“反正不会比现在更遭,听我的话!”
“可是……”
“听他的话。”纪千羽打断司机的犹豫,朝后方冷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将自己一侧的车窗玻璃降下来一点。伊莉丝和利亚阻拦不急,看见纪千羽栗色的长发放出窗外,发丝在空中狂乱地飞舞,提气大声喝道:“谁雇你们来的,只要你们现在折返,我付双倍酬劳!”
在她发丝飘出车窗的一瞬间,后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新情况。没人对纪千羽的话有所回应,火力却真真切切地减轻了片刻。摩托车上的几个小头目相互对看数秒,随即又狞笑着冲了上来,高声回答她:“等我们抓到你之后,再来听你的条件!”
面对这样的条件依然没有马上倒戈,看来一是雇佣方颇懂江湖规矩,他们的佣金估计已经到手了一半;二是狡猾且贪婪,不光没法用谈判的形式转危为安,从车里直接撒钱出去,让他们折返的想法也不切实际。纪千羽将随身带的背包扔到一边,司机从刚才起已经听他们的话,开往了混乱的贫民窟,车在公路上疾驰而过,沿路尘土飞扬。
枪声如影随形地跟在后面,不知道开了多久,利亚的左手上又中了两枪,他们的子弹也已经尽数打光。沿路渐渐能看到一两个衣衫褴褛表情木然的难民,汽车无法像无人时般全力前进,灵活的摩托车速度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此时她们身后还跟着四五辆摩托车,距离越来越近,枪声造成了沿路恐慌。没了子弹的利亚焦急地看着前方,忽而神色一呆。纪千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片刻,终于在此时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揭起,路加的声音传过来,纪千羽平静地笑笑,淡淡地说:“我可能要死在这里,回不去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怎么了姐姐?”路加问,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惊讶,“你要坚持住,愿上帝保佑你。”
“跟上帝不熟,怕是没法得他眷顾。”纪千羽抬手揉了揉眉心,放下手时看着远方公路上停成一排拦住路的机车,无声地垂下眸,“好歹算是姐弟一场,姐姐临死前,弟弟想做什么,就赶快做吧。”
“也好。“停顿片刻后,路加的声音极尽温柔地传来,“姐姐,现在我高兴的想唱歌,唱给你听好了。”
不等纪千羽回答,路加就真的在电话那头唱起了歌。是首极为静谧安详的圣诞赞美诗,他唱得心平气和,干净圣洁,像是一首挽歌,每一个音符都精挑细琢。车已经靠近了拦路的机车,被迫停下,后方追兵迅速地赶上来,前方机车上的人也随即掏出了枪——
纪千羽慢慢地笑了,越笑越大声。电话对面的歌声戛然而止,纪千羽辛苦地止住笑声,开口时声音依然带着数不清的洒脱与愉悦。
“谢谢你,路加。”她说,脸上泛出浅浅的酒窝,“听到你的歌声之后,突然就觉得自己死不了了。你放心,在没把你送进地狱之前,我怎么舍得死呢?”
“你……”路加张了张口,纪千羽挂断电话,司机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的子弹来往,以车为中心,两派人马打成一团。
“这、这是……”车老板努力地辨认了一下前面的机车党,突然一拍大腿,“这些人的标志好像是我们当地一个颇有名的……”
“黑/帮?”纪千羽问,车老板震惊地看她一眼,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纪千羽靠回靠背上笑着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别的情绪。
“这救兵总算是来得及时,不然只能给我们收尸了。这次你做得很好,记你一功,利亚。”
“大小姐,我……”知道了她已经洞察一切,利亚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来只字片语。
“路加的这次事情策划得不够缜密,毕竟在南亚没什么势力,要是这次去南美,估计我就要死得透透的了。不过这次说来也算有点凶险,毕竟我身边可没什么能和南亚黑/帮扯上关系的人,只有去年认识的一个倒卖军/火的,好像勉强能扯上点关系。”纪千羽淡淡地笑着,抬起头盖住眼睛,语气已经颇为笃定。
“利亚。”她说,“你是纪秋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有改动,小羽毛一行人是在印度,脑进水的我昨天犯了个大BUG……感谢游客同学捉虫XDDD
小羽毛的妈妈是军/火商这点,在前文第四十五章《永恒的真相》里有提,纪家祖传涉黑这点在第四十六章《月光边境》里有补充。利亚从出现开始一直没提过他在温斯特家的身份,与对小羽毛这么好的原因。现在都揭开啦,把剧情里挖的坑一一填上的感觉真开心w
☆、第72章 72 离别练习曲
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利亚转过身看她,眼中是一片黯淡的深重风云,费力地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来,看着比哭还要难看。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或许是从一开始吧。”纪千羽的手掌心依然盖在眼睑上,稀稀落落地笑了两声,像释然也像自嘲。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一直不怎么天真。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不相信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没有理由、毫无保留的好。小的时候你不从来理路加,只努力地照顾着我,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呢,这个人会对我这么好?”
“我……”利亚急切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依然没能说出什么。纪千羽放下手,看了他一眼,极轻地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对那个时候的我而言,唯一有可能这么做的,只有纪秋馥。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告诉自己,你是我妈妈离开时留下来照顾我的人。后来长大了,渐渐明白纪秋馥并没有那么爱我,这个想法也就慢慢淡了。只是就算自欺欺人也好,我也一直告诉自己,就这么相信着,没什么不好。”
“当然,在去年真正见到纪秋馥之后,我就彻底歇了这个心思。后来你来接我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应该是真的……很纯粹地相信过你吧?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没学会做人要单纯些,该发现的问题,慢慢还是发现了。”
“什么问题?”利亚低下头去,半晌,只问了这么一句。
纪千羽稍稍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问题有很多,比如你好像知道得很多,有不少东西都是温斯特家族教不了你的。又比如说你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惊慌失措过,也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被萨拉千方百计明里暗里的刁难,还是过得不错。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你那完全中立的管家父亲,怎么会在局势不明朗的时候,一直放任自己的儿子旗帜鲜明的亲近我呢?”
“所以你父亲也是纪秋馥的人,或者说,最开始只有他一个。他很忠心,暗里不动声色地保护着我,明里让自己的儿子光明正大的跟着我。我这么多年在家里过得虽然不如意,但也没像个真正的灰姑娘那样任人□□,应该有你们不小的原因在里面。”
“从这点上说……”纪千羽看着利亚,极轻极淡地笑着,“无论你效忠于谁,我都要真心实意地对你说一声谢谢。”
“大小姐,别这么对我……”利亚狼狈地低下头,纪千羽坐得颇为随意,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然而他在纪千羽面前从未这么无地自容过,这是一种保护,但何尝不是一种欺骗,纪千羽是那么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这种欺骗,又何尝不是将她的自傲与自尊上用力踩得粉碎?
他无法抬起头来,却又听见纪千羽继续问他:“这是我在南亚走的第三个国家,也是南亚最大的国家。如果在这里依然没有收获,我只能离开这里,去欧洲碰碰运气了。所以我们马上要见的那个水晶矿供应商,是你们安排的人吗?”
“不……”利亚僵硬地低着头,半晌,慢慢地说,“……不算是。他手上掌握着一条很优秀的水晶矿脉,本来就是要和人做生意的,只不过是恰好和馥姨有些交情,如果你去和他谈合作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
纪千羽点了点头,视线望向窗外渐低渐稀的枪声,没有说话。
利亚等得心焦,屏气凝神地抬头悄悄看了眼纪千羽的侧脸,声音低低地问:“那大小姐……你会拒绝吗?”
“为什么拒绝?”纪千羽勾了下唇角,神情看不出喜怒,“有生意能谈下来,挺好,签合同利索一些的话,还能早点回奥地利,多看几天遇风的排练。”
“那……”利亚踟蹰半晌,咬着牙继续问,“你要不要……见馥姨一面?”
问完这句话后,利亚立刻低下了头。他垂着眼,感觉到纪千羽的视线移过来,在他身上停了很久。不同于纪千羽以往的任何一次凝视,这一次她的视线中没有任何温度,让利亚的心像是被浸没在冰冷的水中一般,不断下沉。
不知道过了多,纪千羽的声音终于响起。
“去,为什么不去?”她饶有兴味地问,声音里甚至带着些许笑意。
“我这人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知恩图报。既然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甚至走时留的后手让我受益这么多年,那我如果不去跟她说声谢谢,岂不是简直没有良心?”
利亚猛地抬头看她,一瞬间眼神似悲似哀,裹挟着深深的痛惜与郁色,神情复杂无比。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任何话,车外的枪声终于止住,他在下一秒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冲了下去,仿佛忙着料理现场,实则完全不敢面对纪千羽,对视一眼都觉得呼吸艰难。
喧嚣声刚停,也不知道现在下去安不安全。纪千羽的手不自觉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做,只是耸耸肩,看向伊莉丝时抬头扶额,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来。
“让你见笑了,姑姑。”她叹着气说,神情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尴尬。伊莉丝不言不语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一向严肃的五官柔和下来,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在纪千羽的吃惊中低声开口,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辛苦你了。”
纪千羽被伊莉丝按在肩上,无数复杂的情绪堆积在心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引爆,她却没有哭也没有叫,没有倾诉也没有苦楚。
甚至没有一丝动容,甚至没有一丝动摇。她眼底带着浓浓的疲惫之色,却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她慢慢抬手抱住伊莉丝,良久后,低低说了一声。
“……谢谢。”
和纪秋馥的见面,在纪千羽和水晶供应商谈完合同之后。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一项生意能够这么顺利的谈好,除了利亚的巧舌如簧与商业素质过硬之外,纪秋馥的面子占了绝大部分因素。能和她这个军/火商扯上关系的人,背景多半也并不简单,这对纪千羽来说大概是件好事,起码在这个混乱的国度里,不用太过担心自己货物的安全。
不过她们的见面拖到这之后,却并不是纪千羽的原因。纪秋馥三天前尚在H市陪老公孩子,一天时间交代日常运作,一天时间在天空中长途跋涉,最后一天昏天黑地睡了一觉,将时差倒好。第四天两人见面的时候,纪秋馥依然和上次见面一样容色出众光彩照人,岁月对她实在太过厚待,几乎不在身上留下光阴的风霜。
纪千羽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优雅女人,以完全陌生的态度去打量,将上一次见面的印象与脑海中残存的情绪通通放到一边。纪秋馥无疑很美,这是种侵略性极强,会让旁人黯淡无光的美丽,一如她的性格,强势而不给其他人留下任何余地。
这是个极其厉害,极其有本事的女人。她获得过卡尔的真心,失去过家族的依仗,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厮杀过生死的血拼。而现在,犹如风云过尽,尘埃落定,她经历过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同时,也有本事把一份现世安稳紧紧攥在手心。
纪千羽扪心自问,只能说自愧不如。
她们这一次的见面,依然是在一家咖啡厅里,气氛倒是比上次要好上很多。伊莉丝和利亚都没有跟来,纪秋馥倒是带了一些人过来,看装束就是前几天救下她们三人的那一派,恭敬地朝纪秋馥点头弯腰,在她的指挥下分散到咖啡厅的各个位置,多方面确保两个人的安全。纪秋馥端起面前咖啡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单手托腮,眸光流转,看着纪千羽,礼貌含蓄地微笑了一下。
“被那个小杂种暗算到差点没命,你和上次见面相比,可没什么大长进。”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纪千羽垂着眸,漫不经心搅了搅咖啡,心平气和地耸了耸肩,“我心里还是下意识倾向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遇事想不到往人命的方向琢磨,手段还是不够狠。不过我现在有在乎的东西,比较怕因果报应,所以应该以后也不会拿这方面当进攻的手段,你说我没长进,或是烂泥扶不上墙,都没什么问题。”
“哦呦。”纪秋馥轻轻咋舌,放下咖啡杯看了她两眼,饶有兴致地稍稍扬起了眉,“成熟了不少嘛。”
“承你吉言。”纪千羽淡淡地笑了一下算作回应,来时有满腹的话想说,现在却有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感觉。纪千羽在心里无声自嘲,沉静地抬头看向她。
“有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方便的话,能给我一个真实的答案吗?”
纪秋馥皱了皱鼻子,微笑着朝她眨了眨眼:“你问,我看心情回答。”
“也行。”纪千羽笑笑,没有因为她的回答产生半点波澜,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第一个问题,让温斯特家族的大管家死心塌地为你所用几十年,比拴住一个爱你的男人的心,还要难吗?”
“你这个问题可太犀利了,直戳人伤疤,我有点不太想答。”纪秋馥笑得很慵懒,嘴上这么抱怨,神情上却没有流露出被冒犯或是生气的样子。她姿态慵懒地抬起指甲,垂着眸轻描淡写地吹了吹,做出个思考的表情。
“对于你或是我来说,爱这个词意味着很多东西。比如付出、誓言、依靠,或是忠贞。但对于有的人来说,爱这个词,仅仅是种情绪而已。他可以喜,可以悲,可以爱,也可以恨。并不意味着承诺,也不意味着枷锁。打个比方,我能得到很多男人的心,但能让心为我而跳的男人并不多。我曾经以为卡尔是那个男人,但他并不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