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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些微怒气,蹭地从座位上站起,快速地说道“游先生,游小姐,关杰,我告辞了!后会有期!”眼角的余光中,关杰和秀妍脸贴着脸,嘴粘着嘴,正在深深地亲吻。
“我送你!”游纯成立刻站起身。
我想也没想便拒绝,淡淡说道“不用!”脚便向门外走去。
心里却气得快冒火了,去死吧关杰,一大早莫名奇妙拉我出来看你的好戏,去死吧你!花花公子,风流成性,再也不想看到你!
脚步飞快地向前,沿着青砖小路,只想快一点回到山顶的关家,容若的房间,仿佛那里是唯一让我屏心敛气的修道场。
“呵呵,还真吃醋了!”关杰急追的脚步和调笑的声音突然自耳旁响起“你知道的,我不过试试你的心罢了。”
什么?
我立即停住脚步,关杰快速地绕到我的正面。
他极少中式装扮,今天穿了一件青绸褂子,罩着里面银灰长袍,黑色棉布鞋,狂野不羁的一面有所收敛,但面上仍不改嘻弄荒唐本色。而他方才酒酣人醉的模样全然消匿,除了一口酒气,还真不像是喝过酒的人。
原来他的酒醉都是装的。
我恶狠狠地怒瞪着他,忍无可忍,低低地吼道“关杰!你太过分了!”
他所有的笑意在一瞬间收去,换上极为严肃认真的表情,柔媚女人一样多情的双眼紧紧地看着我,仿佛要看向我心深处,一字一字说道“简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爱上了你!已经很久很久,具体从哪一天开始呢,我想应该是上辈子!”
我唇角向上一扯,给他一份嘲讽的笑,冷冷说道“别忘了,你刚刚说过,我是要做你大嫂的女人!”
我只是想让他清醒一下,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关杰无所谓地一转身,好似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一样,但随即,他又转身回来,深邃如渊的双眼继续盯紧我,狂放着说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大哥呢!我说爱上了你就是爱上了你,我不会出让我的爱情,也不会违背我的心!你的夫人镯不是已经被我摘下了吗?怎么,你还真的要嫁给大哥啊!”
“关杰!”我已经怒不可遏了!
来到关家,我只是顺应命运的安排,从不曾流露感情,为什么每个人都将我往关睿的身边推呢!难道每个他身边的女人都痴心爱他,就注定我也要走这条路吗?
我偏不!可这也并不代表我要和关杰发生些什么。
关家兄弟,一个比一个桃花深重,我可惹不起!
“好好好,我不逼你!让你慢慢选择!到底是大哥对你好,还是我对你好!”
不想理他,正欲躲开他向前走,身后突然擦肩而过一辆黄包车,车夫奔跑得迅速,一秒钟便经过我身边,向前奔去。坐在黄包车中的人探出头来,向后回望着,仿佛是在确定站在街边的人是不是我一样!
我抬眼一瞬,正撞见他望过来的眸光,心中顿时电光火石,百味杂陈,接连响起惊呼声:北南,居然是北南!
可我根本就不想追上去!我已没有追逐的心情!
☆、是谁?让你如此伤心?
“车上的人,是谁?”关杰怒不可遏地问我。
我仓猝地移开脚步,泪水自眼眶滚滚而落,北南为何出现在这里?既已弃我而去,为何还要频频回首?可知这么一眼,我又将心痛多久?多久时间平复?
“是谁?让你如此伤心?”
关杰面色铁青,瞋目切齿,鼻子都气歪了。
我快速而低声说道“没有谁!我没有伤心!”说完,迈开脚步快速前行,同时轻轻抬手,试去了涌在眼底的泪水。
“我还以为你钢心铁骨呢!看样子,你的心也是千疮百孔喽!”关杰嘲讽的话自身后传来,我仿佛看到他蛮不在乎地昂头,歪扯着唇角,不以为然地一笑,那是他一贯的神情,谁知道他的心呢,往往这样的人,都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
不想理他,继续快速前行。转过青砖小街,踏上泥石混杂的小路,走到尽头就可以上山了,我只想快快地回到容若的房间,或静坐,或冥思,或者,什么都不想,我不愿意陷在任何一丝不愉快的情绪里,我要掌控思想,做情绪的主人,我要好好地思索一下我的路、我的人生、我的未来。
“哎哎等等我啊,赶着嫁人啊,这么急!心急也难保不嫁赖汉啊!”
真是佩服他!一张破嘴!被他的话气噎,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好,既然你已掌握了我的弱点,每每相激,故伎重施,那我就如你所愿,奋不顾身地冲上去,针尖对麦芒地和你理论一番,好吧。
“我就急着嫁人,怎样!”恶盯他柔媚的双眼,仰起了脸,鼻尖对着他的下巴。貌比潘安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你才比子健啊!让我简凌喜欢,你还差点!这样想着,嘴上便迸出来“反正都不嫁你!你管我嫁狮子猴子还是兔子鸭子呢!”
话已说完,刚想撤回高昂的头,下巴却冷不防被他伸出的大手紧紧钳住。
关杰,你要做什么?心下略慌张惊惧,面上波澜不惊,只将双眸喷射的怒火向他刺去,瞋视他,制止他。
“简凌,你一定知道,你有双多么锐利的会说话的眼睛,有颗多么善感的善良的心,你还有多么智慧的丰满的思想,和多么伶牙俐齿的让人又爱又恨的嘴啊!”关杰忽然无限感慨,双手更紧地捏着我的下颚。
但我决不会屈服在欺辱我的人手下,迅疾地以牙还牙,艰难地开口“关杰,你一定知道,你有双多么让我讨厌的眼睛,你有颗多么让我憎恶的心灵,还有,你有那么多让我感觉可笑与滑稽的思想与行动,你的这张花言巧语的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令我感觉是在放屁!”
“你!”关杰气结。双手快将我的下巴捏碎,火辣的痛楚不断传来。
“算了,我不想强迫你!”关杰闷闷地说完,修长白皙的手松开了。
我扭身就走。路上已有行人向我们看来。我不想别人误会我们是一对吵架中的情侣,再次加快脚步。
路旁的一道砖色木板门忽然在眼前打开,一身青灰长袍手拎药箱的关睿,从高高的门槛内迈步出来。他身后,穿着蓝色印着小碎花棉布旗袍的容若,卷发在后脑挽成圆髻,素颜清淡,脚踩黑色锻面布鞋,款款走出。
与上次相见不同,这一次,容若更像一个寻常家中女子,正在送外出的丈夫。
四人相见,皆是一愣,关杰首先喊道“大哥,原来你将二姐藏在这里!”并且一步跨过我,冲到门口,对门内张望着。
关睿看了看我,小声说道“进来吧。”遂回身,对容若说道“再略坐一坐再走吧!”
“好”容若看着他笑,眼光熠熠,眼中完全没有我们。
关杰已迈入小院中,关睿跟在他身后,容若紧跟关睿身后,我最后一个进来。
对容若的好奇,不仅仅她是众人嘴上关睿最爱的女人,我深信,我与容若之间有一份难得的缘,不然,命运怎么会牵引着我走进关家,住进她的房间。
“小莲,来客人了,去备茶。”关睿向屋内喊。
随即,一个十三四岁的胸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子就跑了出来,轻轻地答应着“好”便又跑开了。
她穿着青绿色棉布衫袄,同色阔腿裤子,容颜尚嫩,但眉眼精亮,五官齐整,是个聪颖漂亮的女孩子!
关睿率领众人进了北面正屋。这间小院,坐北朝南,东西各有一间厢房,院中植种着一棵高大的香樟树,轻风徐来,翠绿的叶子沙沙作响,叶子一片一片涌起,如海滩上翻滚的浪,给这片略显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份爽朗。
屋中摆设简单,粗木桌椅,寻常茶盏,背墙悬挂一副水墨山水,画着一片茫茫层云之上,两只比翼齐飞的大雁。画的右下角题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的草书,落款是一副篆刻,上书“拓落山人”。
拓落,而非落拓,仅凭这落款,我便心知,这画定出自关睿之手。我丝毫不怀疑他是一个山野郎中的同时,还是一个诗人、画家、书生,又或什么。
他,的确很爱容若。若不是此生最爱,又怎能如此表露心迹!
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神仙眷侣一般,这样恩爱,谁不渴望?
众人落座后,小莲奉上了清茶。
我和关睿同时端起茶杯,屏心静气地品饮了一口。茶虽粗鄙,尚可入口。
关杰看都不看眼前的茶,好奇地问关睿“大哥,二姐要在这里住一辈子吗?这里倒是个好所在,可是,你就不怕总有一天,被李家人知道?还有,你和二姐……”关杰迟疑了一下,终又说下去“总不能这样过下去啊!”
关睿丝毫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缠,相反,语气严厉地问他“你带简小姐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啊!就去了我的同学游纯成家里!”关杰无所谓地说完,躲开关睿的目光。
“你就不怕游家大小姐伤害她吗?”关睿面有愠色,怒气恶声。
我不明白关睿话中之意,却看到关杰倔强地一昂头,向他发问“难道你就不怕容若会伤害她吗?大哥!我对她的心,和你是一样的。不要以为你是我大哥,就可以对我的感情横加阻拦。相反,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大哥,就对你拱手相让。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是不会放弃简小姐、简凌的!我就是爱她!”
关睿的话充满了挑衅,火药味十足,有一分不甘示弱的逞强。
听在我耳里却甚是讽刺,我埋怨地扫了一眼关杰,什么时候我成了你们兄弟二人的情谊破坏者了。同样的怨怼眸光我也给了关睿,到哪里都不能忘记身负大哥的责任,累不累啊!好好的一场巧遇,变成什么了!
“好!”关睿凌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仿似我和关杰正站在同一战线上,端着□□,不断向他扫射一样。
我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解释。
“太好了,小杰,简小姐一看便是个有教养有学识的女孩子,你真有眼光。”一直娴静稳坐的容若突然开口,之后,宛尔一笑,对我轻声说道“简小姐,我弟弟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你应该多了解了解他。”
我礼貌地轻点了点头。
容若的红唇随即荡开一抹莲花般纯净的笑容,爱昵地望着关睿,忘情地说道“儒文,要不要吃过饭再走?”
儒文?我惊讶地抬头,望向关睿。
关睿淡淡地说道“不了,惜若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是呀,惜若,我也猛然惊心,早上她的情绪就不稳定,不然,也不会弹奏《人生如梦》了。
☆、往事
回到山上后,我在关睿与关杰的注视中走入惜若房间。
她正倚坐在窗下看书,我静悄悄走过去,原来她在看张恨水先生的《巷战之夜》。这本书我在女中时已读过。张恨水先生把他对社会的洞察、军阀政府中的形形□□丑陋写得淋漓尽致。没有理想的社会,每个人都被迫沦为欲望的奴隶,才华、思想、爱情,统统都被葬送,人心轻易滋生绝望。
我静静地凝视着短发的惜若,此时此刻,这本书适合她吗?
站在惜若身边良久,她疲惫着抬手揉捏脖颈之际才发现我,对我微微一笑,而后,笑着看向门口,清溪般柔美的声音流淌入耳“小凌,大哥找你。”
“哦”我略显意外。顺着她眼光,果然,已换上短衫长裤的关睿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看到我时深沉一笑,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我想和你谈谈。”
我以为他会带我到花园中,他却带我走出院子,走向远处的山顶。
关家位于半山,举目平旷,山顶则植种着一片杉树。
我们一路沉默,享受着山林独有的寂静,并肩前行,听山风从身体的缝隙穿越。
山间杂石很多,杉树枝桠相交。
关睿拣了一块较清洁的地方,坐上石头,我在他对面也拣了块石头坐上去。
“简凌。”他轻声开口。
“嗯?”我也轻声应答,突然感觉一种静谧的温馨在我们之间流动。
关睿凝视着我的双眼,用他那极富魅力的嘶哑声温柔说道“你要知道,关杰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抬眼看他,沉默不语。他是如此理解我,却又不了解我。
“你要明白,你无需向我及任何人证明什么!别把你的青春轻易交付!你是一个很坚强独立的女孩,我希望你开心快乐。”
关睿似在对他的上一句话解说。
虽然心中那份朦胧甚至有些迷茫的情感令我恐惧,一再抗拒,但此时此刻,它忽然清晰起来,我最想要的,一个心灵契合能够知我懂我的人,除了关睿,还有谁呢?
我恐惧,因为他曾是母亲的恋人,我迷茫,因为不曾确定他的心,现在,我终于清楚,我是勇敢向未来挑战的人!
“关睿!”我郑重其事地呼唤他的名字。
“嗯?”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我的眼底。
“你爱上了我!”我用的是肯定句。
他根本没有料到我这样说,明显一惊,双眼仓促地逃开。我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内心深处真实的思绪。可是,我不会告诉他,我爱上了他!
“简凌,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好。”
关睿调整了坐姿,眸光望向眼前的杉林深处,回忆在他内心一汪清水般向外流淌——
民国初年,苏北古黄城,庄稼颗粒无收,饥殍遍地。十五岁的关睿还叫着修儒文这个名字,跟随着父母辗转流浪,来到齐镇,被隐居在后山中的一户人家收留。那家人姓关,有个十岁女儿叫关容若。
关容若自幼聪慧美丽,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三岁时曾定下娃娃亲,许配给镇中的乡绅李传一。
自从修家住进关家大院,日子依旧如水,但在日复一日的平静中,有些事渐渐改变。先是修儒文的父亲修长山染病过世,数年后,关容若的母亲伤寒离世。此际,修家夫人欲携儒文离开关家,鳏夫寡妇怎可同一院落,虽说无左邻右舍,但岂可坏了纲纪。
可是,此际的关先生,已经身不由已的爱上了修儒文的母亲碧荷,她像一朵荷花一样端庄美丽,遇见时,心湖便投进一块小小的石片,泛起了绮丽的涟漪。碍于彼此身份,多年来,关先生默默地将这份喜欢化为动力,照顾她们一家,给她们鼓励,资助。
现在,两人有了更深一步相处的机会,他岂可放过?
一个清风明月的夏夜,关先生安抚好女儿入睡后,见碧荷的窗户仍亮着灯,便隔着窗,轻咳了几声。
“是关先生吗?”窗内传来碧荷温柔的询问。
“孩子睡了吗?”听到她的声音,关先生忐忑的心立时平静了。
片刻,碧荷轻轻应掉“睡下了。”
关先生略微踌躇,朗声而道“碧荷,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不及修先生敦儒贤良,性情温和,可是,修先生毕竟先我们而去,你是苦命人,我也是苦命人,可我们不能一生孤苦伶仃,形单影只啊!两个孩子也要照顾,不如……”
关先生略神思一回,刚想接下去继续说,便听到碧荷说道“关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
要被拒绝吗?关先生的胸口如被一盆凉水倾数投下,冰至全身。
“我同意,你挑个日子,咱们拜个堂,再给两个孩子说一说,就算成亲吧!”
碧荷倏然而至的话如同一把火焰,及时将关先生的凉意驱散了,又瞬间在他胸中燃起一片大火,将他整个灵魂都燃烧起来。
他很想立即冲到她的房中,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也想明天就准备好一切,和她成亲。她答应了,她竟然答应了,关先生带着满足和欣慰,兴奋和激动,心花怒放地回到了房间,一夜无眠。
关先生迎娶碧荷之后,修儒文便改名关睿,一家四口,幸福甜蜜地隐居在山中,过着小日子。
转眼,关容若已十八岁,亭亭玉立,绝丽仙姿;关睿也二十二岁了,沉稳持重,睿智明慧。这一日,两人并坐在葡萄架下看《红楼梦》,正读至宝黛坐于花下共读《西厢记》的情景。关睿静静地坐在关容若身旁,一袭长袍,温雅儒秀,唇角噙着笑意,眸光凝在她的身上。
关容若思及书中情意,忽觉心怀荡漾,不正是眼前此番景象吗?
关睿不正是情深款款的宝玉吗?而自己,不正是他的林妹妹吗?二人情根早已深种,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情缘早定,两情相悦,两厢情愿,只待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了。
“哥”容若将书放至膝上,仰头望着关睿,感觉此生此世,只有嫁给他才会幸福。
“嗯?”关睿柔情问她,觉得她太漂亮了,如一朵春花,明媚地盛开在他的生命里。
关容若深情凝视着关睿,那句话便自然而然从口中流泻出来“哥,我嫁给你吧。”
“好”关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风儿从他们身边温柔吹过,送来扑鼻的花香,两人微笑凝视着彼此,相知相爱的情意在两心流传,脉脉传送。
此时,关先生走至花园门口,轻唤道“容若,回房间去,李家来人提亲了。”
轻轻的一句话,却在关睿与关容若的心中投下巨石,令两人迅速从蜜罐中醒来。
☆、因为我想对得起你
“爸,我不想嫁给李传一!”关容若站在发鬓已白的父亲身旁,说出这话时,真是不忍心。爸爸一直都是最宠爱她的人。可是,一想到与关睿分手,心就像被刀子深深地捅入,血流满胸。
“容若!”关先生无比诧异,一向乖巧的女儿竟忤逆自己?
“爸”容若心虚地垂头,轻声说出心里话“我要嫁给哥哥。”
坐在床边原本对此事不想介入的碧荷,突然站起身,急匆匆向房外走去。
容若急忙追过去,双膝跪在她面前,泪水如雨线纷纭不停“妈,我求求你,不要责难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要嫁给哥哥的!”
“容若!”关先生爆出怒吼,无奈地摇摇头,双眼合拢又张开,被迫接受了宝贝女儿如此“下贱”,却忘记正是因为长久相处,碧荷才会嫁给他。
碧荷毫不犹豫地越过容若,去训斥他唯一的儿子。
“爸!我求求你!”关容若快速地跪行到父亲面前,双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藏青色宽腿裤子,仰脸祈求。
“不行!除非我死!”关先生斩钉截铁说完,丢下关容若离开。
女儿让他太伤心了!李家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