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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有好几次,他两眼深情地凝视着她,而忘记了作画,就那么痴呆呆地愣怔在
那儿,要不是她轻轻地咳一声,他说不定就一直那么傻呆呆地凝望着她而愣怔下去。
像画出来了。
她的像被画得确实好。说实在的,他宋维新笔下精心勾勒出来的她,比实际的
她本人,还要美得多,迷人得多。
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窗户玻璃上奇丽多姿的冰花,窗台上正勃勃绽放着的鲜
艳似火的红梅,构成了红梅迎风斗雪的衬景。她坐在那里,静静地,从容不迫地凝
视着前方;大而黑亮的眼睛,清澈、明净、深沉,盈盈如秋水,白皙的脸颊浮现着
玫瑰的绯红,令人心醉;丰润的嘴唇,也如微微绽开的花瓣,有着明快的线条,艳
丽而动人。整个画像中的她,比起她本人来,还更充溢着一种带有青春气息的恬静
的美。尤其是,她在红梅傲雪的奇丽衬景的映衬烘托下,在红白相映的娇艳中,洋
溢着做寒的清丽,使她在恬静的美之中,既有着动人的妩媚的韵致,又有着一种对
自己的未来执著追求、百折不挠、信念坚定的内在的气质。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景和人在宋维新手中的那支魔棒似的画笔下,都活了,
活灵活现。
完全就是一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真是一支神奇的笔!
赵瑞芝拿着自己的画像,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甜津津的,像是酷烈暑日喝下
了一杯清冽沁脾的蜜糖水似的,舒畅宜人。她看着,激情难抑,欢愉的情流,源源
不断地从她的心底迸涌而出,唱着欢快的歌,流向全身各处。
“怎么样?画得行吗?”宋维新问。
“这画的是我吗?”赵瑞芝惊喜地而又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地望着宋维新。
“是你,瑞芝同学。画的是你。”
“我,真的这么漂亮?”赵瑞芝就和这手中的画像一样,白皙的脸颊浮满了玫
瑰色的鲜红,娇艳得令人心醉。
“实际上你本人比这画像还更漂亮得多。”宋维新发自内心地诚挚地说。
赵瑞芝望着宋维新,由于娇羞,脸上的红晕显得更为鲜艳,而且蔓延到了耳后
颈间,使人仿佛可以感受到一种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在一股一股地迸发出来,那
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珠漆黑,闪射着欢悦的火花,大胆而又迷人地扑闪扑闪着,问
道:
“真的?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宋维新认真地点点头。
宋维新也大胆地直视着赵瑞芝,第一次这样大胆地,不带任何遮掩地直视着她;
清澈流动的眼睛,透过金丝边眼镜,闪着炯炯的目光,满含着激情——满含着真挚
的爱的深情,也满含着热切的倾慕的炽烈之情——大胆地直视着她,温馨着她,也
烧灼着她。
她的心在剧烈地狂跳着,狂跳的同时,又感到了有些慌乱,难以自持的心慌意
乱。
她的脸烧烧的,低下头,避开宋维新那大胆的火团似的目光,把画像轻轻放在
桌子上。
“你喜欢吗?”宋维新的声调柔和而又充满了温情。
“喜欢。”赵瑞芝低着头轻轻地说。
“谢谢!”宋维新显得特别的高兴。
赵瑞芝低着头,没有看宋维新,但她从他说话的声调中,感受到了他的无比的
欢快,看到了他两眼欢欣灼亮的目光,看到了他眉宇间亢奋飞扬的神采。
从桌子上传来纸的细微的窸窣声。
她稍微侧转了一下头,望去,看见宋维新正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把画像卷起,
卷成简状,然后眼睛又在桌子上,在房间各处巡视着——在寻找着什么,后在窗台
花盆里的梅花枝上发现了一根红线绳,便取了下来,轻轻地拴在了卷成筒状的画像
上,还打了个花结。
“怎么?你要把画像拿走吗?”她轻声问道。
宋维新转过头来望着她,点点头。
“不留给我了?”她又问。
“我想以后再另外给你画一张。”宋维新满面涨得通红地低声地说。
“为什么?”
“我……我……这一张,我……我想留下。”宋维新的声调微微有些颤抖。
“为什么?”她的声调也有些颤抖地又问了一遍。
“我喜欢。我喜欢给你画的这张像。”宋维新有些慌乱而又鼓足勇气地说。
宋维新鼓足勇气大胆地望着她。
她也心里很不平静地望着宋维新。
“我很喜欢我给你画的这张像。先让我拿回去,挂贴在我的寝室里,贴在我的
床头。让我天天都能看一看,行吗?”宋维新两眼满含着恳切乞求的神情望着她,
说着,“过几天,我一定再给你画一张更好的!一定!”
她望着宋维新,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维新以为她赵瑞芝不愿意让他把画像拿走,就紧紧地把画像搂抱在怀里,一
点也不松手,紧紧地、紧紧地搂抱着,那样子,就像是生怕她赵瑞芝会扑上来把画
像从他怀里抢走似的。
“瑞芝同学,求求你啦!这一张先让我拿回去。完后一定再另外给你画一张。
求求你啦,瑞芝同学!”宋维新紧紧地抱着赵瑞芝的画像,就如同抱着一件他无比
心爱的稀世珍宝似的,紧紧地、紧紧地贴在心口上,搂抱在胸前,画像筒的一端,
还有意无意地靠近嘴唇,紧紧地贴在脸上,一遍又一遍地苦苦恳切请求着,“让我
先拿回去,让我拿回去先贴在我的床头上,让我每天睡觉时和起床时都能看上一眼,
都能看一看,行吗?瑞芝同学,求求你啦!过几天一定再给你画一张更好的!”
宋维新苦苦恳求着她,紧紧地抱着她的画像,不知怎么,她觉得宋维新不是在
紧紧抱着她的画像,而是在紧紧抱着她本人,把她本人紧紧地搂抱在自己的胸怀里。
她有些心慌,张惶而失措,满面通红,紧张不堪,但同时,又有些醉心的迷乱,
意识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空中飘飘浮浮着。
“求求你啦,瑞芝同学!”
“你要拿,你就拿去吧!不过那么一张画像,有什么值得好看的!何况又还是
你自己画的呢!”
“主要因为画的是你,而且又把你真正地画出来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
一次竟然把你画得是那么的像,就像真的你一样”
“那又怎么样?”
“我每天看见这画像,就如同看见了真正的你,看见了你本人一样”
“那又怎么样?”她又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赵瑞芝觉得当时意识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身体都有些飘
忽忽的。
“瑞芝同学,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天天都能看见你,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你。
瑞芝同学,说真的,我心里面无时无刻不是在装着你。”
宋维新说着,有些慌乱地颤颤抖抖地说着;尽管是,像是“爱”呀,“喜欢你”
呀这一类神圣而又火一般灼烫的字眼,还没有直接地、大胆地从他嘴里说出来,但
他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是那么诚挚,那么真情相倾,那么充满了深切而又火
热的爱。他们两人都靠桌子站着。他挨着她那么近。他大胆地、双目定睛地望着她,
心里猛烈燃烧着的炽热的情火,改变了他的容貌。他的脸红红的,显得那么生动,
那么热烈,在俊逸和清秀之中,比平时更增添了许多耀人的青春的异彩;两眼闪闪
灼灼,从眼镜片后面大胆地迸射着烫人的目光。
“瑞芝同学……”宋维新又低低地、满含恳求地轻唤了一声,声调颤抖着,强
烈地震撼着她。
“实在你想要,你就拿去吧!不过你一定还得给我另外再画一张!要和这一张
画得一样才行,甚至比这一张还要画得好,行吗?”赵瑞芝也轻轻地低声说着,她
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说的话细细的,像游丝似的,在空中冥冥飘浮着。
“再就是,还有,画像你一定要放好,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
“一定!你放心!”
“那要拿,你就拿去吧!”细语盈盈,柔情似水。
“瑞芝同学……”
“继陆兄……”
眼光的交融,心的交融,使他们之间的感情的潮水,也相互交融到了一起。尤
其是宋维新,他急促地喘息着,心怦怦地狂跳着,金丝边眼镜后迸射出的烫人的目
光,化成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情火烧身,他什么也不顾了,手一松把画像扔到地
上,猛地一下扑上前,抱住了赵瑞芝,在赵瑞芝脸上,眼睛上,脖颈上疯狂地亲吻
了起来。赵瑞芝也不由自主心摇神荡起来,双臂紧紧搂住了宋维新的脖颈……
两人灼烫的嘴唇紧紧地相贴在了一起……
猛地,她赵瑞芝像想起了什么,一个激灵,从迷乱中惊醒,松开了搂在宋维新
脖颈上的双臂,一把推开了宋维新。她想起了湘水岸边的新婚之夜,想起了那名义
上还是自己丈夫的孔府大少爷孔文义,也想起了那一直痴情于自己的孔家二少爷孔
文才。
一切都是这样突猛地出现,又是这样突猛地中止,他和她都感到出乎意外的惊
愕。宋维新从眼镜片后瞪大着眼睛,惊愣地呆望着赵瑞芝。她赵瑞芝也瞪着一双大
眼睛,惊怔地望着宋维新,好像不认识似的,惊怔地望着,不知所措。
以后的几天里,赵瑞芝时不时地还回忆起这一天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心荡神移
地回忆着,但很快地又自我强制地用别的什么事情来阻止这种回忆。
令人陶醉而又是令人惊惧的情景。
美好的而又是可怕的情思。
几天后,宋维新托一个同学转交给赵瑞芝一卷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幅她的画
像——显然是依照着那幅画像又重新另外临摹的。看得出来,是认真地细心地临摹
出来的,又是一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临摹得和他原来画的那一幅画像一样好,一
样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和那一幅画像不相上下。
宋维新按照他所许诺的做了。
他用倾注自己满腔的心血,来向她赵瑞芝表述自己炽烈的痴情。
宋维新在画像卷里还附带有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工工整整写着:
瑞芝同学:
像已另画好一张,请收下。
雕像《思想者》也已完成大半,我定将尽力尽快完成。
祝你好。
祝你一切都好。
永生永世都将忠诚
为你效劳的
你最忠实的奴仆
雕像《思想者》也是赵瑞芝那一次无意中提起让宋维新仿塑的。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天下午,他们两人,还有邓仲澥、张国焘几位同学,一起去
图书馆红楼李大钊主任处,请教有关俄国十月劳工革命和法国巴黎公社革命的相同
点和不同点,从图书馆红楼出来,他们两人走在一走,沿着操场边的树林子走着,
依着巴黎公社的话题,谈到了继意大利巨匠米开朗基罗之后,又以自己的雕刻艺术
跻身于世界艺术大师行列之中的、出生于巴黎一个平民家庭里的罗丹,奥古斯特·
罗丹,谈罗丹这个人,谈他的奋斗与成功,也谈他的雕塑作品,谈他如何善于运用
令人震惊的形式和丰富多样的“绘画性”手段,塑造神态生动和充满力量的形象,
谈到了他的《加莱义民》、《青铜时代》、《思想者》、《吻》等作品,尤其是关
于《思想者》,谈得最多,也谈得最热火朝天。两人都很喜欢这件雕塑作品。尤其
赵瑞芝特别喜欢。她说她是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当时好几天。那个思想者的形象
都时不时地在她脑海里浮现着。
“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也没有个立体感,而且,杂志是人家的,人家也拿走了。
要是真的有上这么一个雕塑,哪怕是小小的,像杂志立起来那么高,摆在桌子上或
者窗台上,那多好!”她赵瑞芝不无遗憾地说着,还用手上下左右比划着雕像的大
小。
宋维新望着赵瑞芝:“你很想要?”
赵瑞芝点点头:“想要。”
“真的?”
“真的!”
“好,我给你雕塑一个。”
“真的?”
宋维新认真地点点头,眼睛在眼镜片后面熠熠地闪烁着诚挚的亮光。
没有想到,就像那次在来北京的轮船上说请他画像一样,这一次关于《思想者》
雕像也就这么说了一下,他就当真认真地对待起来了。
当然,她赵瑞芝也不是弱智,她心里很明白,这是一个男子痴迷地钟情于一个
女子的心态和情态的具体体现。
真是一个痴情而又诚挚的人!
她很感动。赵瑞芝从心底深处感谢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义?她赵瑞芝并非冷血动物,一点不懂得情意。她完全
明白了宋维新对她的一片火热的痴情。而她对宋维新呢,也不是就没有一点好感。
她喜欢他的俊逸和潇洒,尤其是敬慕他在艺术上的超人的才华。这种敬慕之情,在
她逃婚的那天夜里,在宋家公馆第一眼看到了宋维新,又在公馆的客厅里看到了那
幅《创造亚当》的油画,尔后又知道了这是宋维新临摹创作的画之后,便就在心中
隐隐产生了。越往后,这种敬慕之情越烈,有时还隐隐约约转化成了倾慕。也正因
为这样,她也曾几次在宋维新的那炽烈的情火的猛烈烧灼下,也情潮涌动过,陶醉
过,心荡神移地迷乱过,发发乎不能自己。
她对宋维新,既希望能经常看见他,能常和他在一起,能和他畅所欲言地谈中
论外,谈古论今,谈论历史,谈论艺术,特别是谈论西洋的文化、习俗以及他们各
方面的情况,但她又怕能经常看见他,怕经常和他在一起,伯和他过多地探讨一些
东西。
人哪,真是难以捉摸!
她赵瑞芝对宋维新是这样,内心充满着矛盾,对孔文才呢,更是这样。孔文才,
英俊清秀,满腹文才,和宋维新一样,也是容易让女士们动心的男子。尤其这孔文
才,孔府的二少爷,别看他文绉绉的,名符其实地是孔夫子孔老二的后裔,是孔家
店里养育出来的身子骨儿,但他那副侠肠义胆,却是他孔家家族的先人们万万料想
不到的。他竟敢违背祖训,抗拒吃人的封建礼教,逆抗他们孔家的家风家规,支持
和帮助自己的嫂子丢下身患重病、奄奄一息的哥哥,在新婚之夜逃婚而出走,这如
果没有一点侠义之心,是决然做不到的。她赵瑞芝非常感激他这一点,也特别敬佩
他孔文才这一点。与此同时,她还为孔文才“挥毫倾怀诉,凝仁望月楼,夜风传讯,
春阳何时,沐浴心头?”的一片深切的真情,执著地痴迷于她,而情热心动。那次
孔文才来给她送他为她写的这首《曲玉管·倾怀》词时的那在大雪纷飞中,站在树
下,凝望着她寝室窗户,丝绸长袍裹着的瘦弱的身子披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几乎
就是一尊冰雕玉刻般的“雪人”似的身影,曾经常不时地在她脑海中闪现。除此而
外,她也还为他孔文才总是那样无微不至地关心她,爱护她,体贴她,而感到熨慰,
感到欢悦,感到幸福,而心神摇曳地陶醉沉迷过。那好几次,孔文才都是以一个真
正的男子汉的样子,把她护卫在自己的胸前,使她难以忘怀。特别是那一次,她在
一家新开的小书店买了几本书回来,在大街十字路口的那家小杂货店的屋檐下,在
入冬的狂吼乱舞的风雨雪中,孔文才把她护卫在自己的胸前,几乎就是把她搂在自
己怀里,在用自己的身子为她遮挡着风和雨和雪。当时正感到有些寒意的她,立时
浑身被一种和煦的温暖所紧紧地包围住,感到极其舒心的欢畅和惬意,以至浑身舒
服得都有些眩晕。这种被男子护卫在怀里的眩晕,也经常时不时地伴随着生理上的
情潮莫名地涌动,从心底冒出来,冲击一下她,骚扰一下她的心境。但也是很快地,
她又把住了自己,像被烈日烧昏了的头脑,猛地被一阵强劲的凉风拂过,而倏然清
醒了似的,把住了自己。
她悲哀地而又沉重地意识到,孔文才的情况还不如宋维新。在她和宋维新之间,
只是有一个名义上的所谓“丈夫”孔文义的影子站立在那儿,把他们相隔开来,而
在她和孔文才之间,不仅有孔文义那可怕的“丈夫”的影子,在隔开着他们,而且
还有个比亲姐妹还要亲的女友宋一茗——茗妹的怨恨的影子,在隔分着他们,除此
而外,还有一条更可怕的鸿沟——孔文才和她是叔嫂关系的又宽又深的鸿沟,横隔
在他们之间。
所以,她赵瑞芝也就更怕见孔文才,同时也更怕孔文才看见她。
她对孔文才的矛盾的心理,较之对宋维新,还更要厉害一些。
所以,在孔文才和宋维新走进来的时候,她不敢看宋维新,更不敢看孔文才。
四
讨论在热烈地进行着。
大家你一言、他一语地自抒己见。都一致认为社会在前进,社会在发展,人们
的思想和精神,再不能让那些腐朽没落的封建主义的东西所禁铜住。俄国十月劳工
革命的胜利,打破了孔家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陈腐学说,也打破了
所谓“高贵者聪明、卑贱者愚蠢”的错误观念。卑贱者不一定就不聪明,有时候,
真正聪明的,还是卑贱者。下下人有上上智。在当今世界潮流中,下苦力的劳工大
众已经成为社会行进的主流。’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青年学生们应该怎样去做?
讨论的中心集中到了“当今青年应该如何投身于时代潮流中去?”这一议题上。
李大钊、陈独秀、蔡元培都兴致勃勃地听着大家讨论。
大嗓门的张国焘站起来说:“依我之见,那‘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谬
论,也应打破。”
邓仲澥也站起来说:“就是。我们也应该从‘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封
建统治者的罗网中挣脱出来!”
陈独秀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国焘、仲澥两位同学说得很对,我们还应该打破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很错误的封建陈腐观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
书高’,和‘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高贵者最聪明,卑贱者最愚蠢’一
样,都是孔家店里的腐霉发臭的旧货,也都是历代封建统治者,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