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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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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下的通红闪亮的灿烂的朝霞似的,是那么绔丽,那么鲜艳,而且还一直延伸到
了她的耳朵后面和整个脖颈处,黑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那娇媚的羞态,简直都让他看得入了神。他大气都不出地定定地凝神地望着她,
浑身炽烈的血液涌腾着,抑制不住的情潮一浪高过一浪,“阵阵激腾起冲动的大波。
他的整个灵魂和所有的感官,都充满了强烈的欲望。他不能再自己欺骗自己了。过
去他对她的胡思乱想的抑制,仅仅是个假象,仅仅是暂时的。感情,这个微妙的东
西,动起真的来,抑制是抑制不住的。实际上他的心已经被她赵瑞芝拴走了。他把
对她的情感上萌发的痴迷以及心理上的暗暗的骚动,也根本没有在自己的心底埋葬
掉,实际上也无法真正埋葬掉,而只是把这种情感上的东西,暂时深深地藏在了自
己的心底深处,不让它露面罢了。真正到一定时候,别说抑制不住,’埋葬不掉,
就是藏都藏不住,还非得暴露出来不可。
    

    这不,这五六天来,宋维新觉得自己像着了魔似的,渴望见她的那种炽烈的感
情,像一把火一样,狠劲烧灼着他的心。他吃饭不香,睡觉不实,坐也不是,站也
不是,躺也不是。看看书吧,眼睛在书上,在一行一行地移动着,但到底都是些什
么字,一句一句都讲述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没看清楚,他一点都不知道。
    今天,宋维新就这样一直坐在椅子上,忍受着思虑焦灼的痛苦。
    他呆呆地凝视着桌子旁边那雕塑了一半、再没心思继续往下雕塑的《思想者》
的雕像,呆呆地凝视着,脑海的屏幕上却整个闪现的都是赵瑞芝在讨论会上的那俊
美娇羞的面影。
    赵瑞芝是孔文才名义上的大嫂,当然也是孔文才的大哥孔文义名义上的妻子,
可是,又有谁承认这种根本没有爱情的被迫婚姻、这种黑暗的封建专制和封建迷信
沿袭下来的害人恶习的所谓的合法性以及它们所谓的存在呢?名存实亡。早已经是
名存实亡了。再仔细想想,实际上连这个“名”根本上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别人暂
且不说,就连作为孔文义亲弟弟的孔文才,不仅仅是开始根本不赞成家里给他哥哥
孔文义和赵瑞芝的这种既是欺骗害人式的、又是绳索捆绑式的婚姻,同时还是激烈
的反对派和积极的破坏者。正是在他孔文才积极而热心的支持和帮助下,赵瑞芝新
婚之夜的逃婚才得以成功。以至现在,孔文才根本上就不承认赵瑞芝和他哥哥的这
种婚姻关系。而且,听孔文才口气极肯定地说,他最了解他大哥孔文义,家里是趁
他大哥病重不省人事的时候,编排了那场害人的戏的,如果他大哥清醒的话,绝对
也不会赞成搞那个什么冲喜,把人家女孩子连骗带蒙地强制弄到家里来,推人家女
孩于进火坑的。绝对不会的!现在,听说孔文义的病越来越严重,上海一位亲戚帮
忙把孔文义接到上海一家东洋人的医院里治病去了,后来情况到底怎样现在还不知
道。赵瑞芝自己呢,看得出来,也是坚决反对这宗不仅没有爱情,而且还把自己活
活埋进了人间坟墓之中的婚姻的。她新婚之夜,弃高病得奄奄一息的新郎,从孔家
公馆逃婚而出,就是表示坚决反对、坚决抗争的一个具体的行动。还有,那天夜里,
随孔文才来到他家里,她向他的父母亲讲述自己的不幸,字字句句都满含着对自己
父母亲和孔家两老串通起来哄她、骗她、以至用强硬手段把她往火坑里推、逼她就
范的无比愤慨,也满含着对这场婚事以及对所谓的新郎官孔文义的极大的厌恶以至
反感,并明确表示宁可死也决不再踏进孔府那活地狱的门一步。此后,她曾好几次
公开宣布过,她过去、现在、以至将来,都决不承认自己是孔家的儿媳妇。她还告
诉孔文才,要孔文才从脑子里彻底把“大嫂”这个印象清洗掉,她不是他的大嫂,
她是赵瑞芝,是他孔文才的同学和朋友。
    这一切,使他宋维新从内心深处感到无比的欢欣,因为这给了他宋维新极大的
勇气和信心,使他敢于大胆地从自我抑制中解脱出来。
    他的心又活跃起来了。
    他对她的情感上萌发的痴迷以及心理上的暗暗的骚动,随着讨论会后她那美丽
娇羞的面影不时地越来越多地在他脑海里闪现,也越发强烈起来;情潮在他体内涌
动着,奔腾着,渴望的焦虑在烧灼着他的心胸。
    尤其是今天,他简直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了。
    他出神地凝视着雕像,焦虑地思索着。炽热的奔涌着的血潮,使他浑身一阵阵
燥热。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对他说话——
    一个声音说;去吧!”到她那里去!
    另一个声音说:去了,怎么说呢?
    前一个声音又说:去吧!去向她大胆地表示你的爱慕,表示你对她的焦灼的渴
望。
    后一个声音又说:不行!太唐突了些。
    前一个声音又说:什么叫唐突?爱,是大胆的追求;爱,就需要勇气!
    后一个声音又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勇敢,好强,有志,极有个性。她会
很轻易地接纳我的唐突吗?
    前一个声音又说:不是说过了吗,这不叫唐突。这叫对爱的大胆的追求。你不
能这样迟迟疑疑的!你没发现吗?同学中有多少爱慕的目光正在投向她。
    后一个声音沉吟不语。
    前一个声音又说:你也没发现吗?孔文才,还有孔文才呢!你把孔文才又往哪
儿摆?
    宋维新想起了孔文才。宋维新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孔文才也一直在暗暗倾慕
着赵瑞芝,这一点,他宋维新早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但他一直不敢认真地去想。
他不敢让自己的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明朗化。他希望这是一种错觉。这是因为:其
一,他知道妹妹一茗正在发疯地思恋着孔文才,他不愿意妹妹思恋落空而陷入痛苦
之中。记得一位很有名的浪漫主义流派的英国诗人,在自己的诗中这样写过:“女
人的心,是一颗玲珑剔透的玻璃球,清澈而明亮,但经不起任何碰撞。她一旦倾心
于一个人,便把整个的心都奉献给他,如果一旦被拒绝,掉落在地上,便就跌得粉
碎,而她也就随之一起消亡。”妹妹一茗就是有着这样一颗心的女子,他不愿妹妹
随着心的破碎而消亡。其二,赵瑞芝已经钻进了他的心底深处,已经占据了他的整
个心,他不愿意再有别的任何人,哪怕是他的同窗好友,也把赵瑞芝装在自己的心
里,这样,他心里不是滋味,心里不实落。所以,他希望他的感觉是一种错觉。然
而,事实上,在这一点上,他又自己在欺骗自己。他的感觉不是误觉,而是真实存
在着的事实。近些日子来,他在慌怯的矛盾中痛苦地熬煎着,不敢去见赵瑞芝。可
孔文才,几乎每隔一日就来他这里一次,来他这里,明摆着的,是去赵瑞芝那里的。
    宋维新出神地凝视着雕像,思绪有点纷乱。
    到赵瑞芝那里去!一定得去!
    他把头一抬,视线从雕像上移开,无意中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板。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画像!去给她画像!
    对!去给她画像!赵瑞芝曾经说过,希望他能给她画一张像。
    这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这是个机会,是个大好的机会。
    宋维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跑过去,取下墙上的画板,一阵风似地冲出了房
门。

                                   二

    今天是个星期天,休息日,寝室里只剩下了赵瑞芝一个人。
    林丽萍半个多月前就请假回青岛去了,是家里来的一封加急电报,火急火燎地
把她催叫回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陶美玲昨天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一
个什么舞会,晚上就没有回来。漆小玉一大早起来就回家去了,宋一茗也跟着去看
望她的表姨和表姨父去了。一茗已经十好几天没去表姨家了。漆小玉和宋一茗极力
要赵瑞芝跟她们一块儿去,可赵瑞芝笑着说,她今天哪儿都不想去,她要趁今天休
息天在寝室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好好看看书。她上星期三从图书馆借来一本林琴南林
纾翻译的挪威国戏剧大师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已经看了一半,想趁今天空闲时
间一口气读完。
    来北大后,赵瑞芝成了图书馆红楼的常客,她读了许多世界名作家的名著,有
西洋的,有东洋的,西洋的比较多。通过读这些名著,她知道了许多过去不曾知道
的事情,知道了人类社会的发展,知道了古希腊古罗马优美动人的神话传说,知道
了莎士比亚,知道了歌德,知道了拜伦和雪莱,知道了大仲马、小仲马,还知道了
雨果、巴尔扎克、普希金、托尔斯泰,还知道了泰戈尔等。这里面,最使她动心动
情的,是那些冲破一切黑暗的禁锢,奋力追求个性解放的青年女子的形象,和那些
勇于追求自由的坚贞的爱情的青年男女的悲欢离合。
    她读过的这些世界名作家的名著,大都是林琴南林野翻译的,也都是用文言文
翻译的,读起来不那么畅快,晦涩而费劲。她特别希望能有一位文学高手,能把这
些文言文转译成白话文,或者从原著直接翻译成白话文,那真是太棒了!读起来肯
定直接明了得多,而且感情也肯定和书里更加融合相通。
    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她过去没有完整地读过,所接触到的都只是些零零碎
碎的片断。从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断中,她知道了娜拉这个勇敢的、有着很强的反叛
精神的女性,并使得她对这个娜拉由衷地钦佩。此后,在与同学们的天南海北的闲
聊中,她听说,天津的大中学生们在大演文明戏,南开中学有个叫周翔宇周恩来的
男学生,男扮女装,演娜拉演得惟妙惟肖,不仅轰动了天津卫,到北京去演出时,
还轰动了整个京城。所以,那次在轮船上,她遇上并认识了周恩来后,那满怀的欢
欣和敬服之情,简直难以表述。后来,还好几次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地梦见周恩来在
演娜拉,醒来后,脸红心跳,好几天心绪平稳不下来。出自于对娜拉这位勇敢的西
洋女性的钦佩,也出自于对周恩来的某种说不清楚的微妙的好感,她想全面了解一
下这个娜拉,想把易卜生的《玩偶之家》整个地好好读一下。她到图书馆去借,去
了几次,都没能借上,上个星期三才好不容易借到手。
    赵瑞芝坐在窗前的小桌子旁边,聚精会神地读着《玩偶之家》。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花。
    时令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严冬。今天正是大雪节气。确实的,名符其实!节气
大雪的日子,还真成了大雪的日子。没有风,光是雪。鹅毛般的大片大片的雪花,
弥天盖地地,扬扬洒洒地飘落着;飘落着,飘落着,轻盈而柔和地,无声无息地飘
落着;就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纤细的玉手,在把大片的白色的絮花,大把大把地撒
向大地,用一层又一层洁白而轻柔的棉被,轻轻地盖在了屋顶上,裹在了树枝上,
铺展在了大地上。不长时间,整个天地间就已经成了一个粉妆玉饰的白色世界。
    赵瑞芝整个身心都埋在了《玩偶之家》的书页里,都没发现外面在下着大雪。
    她觉得自己在圣诞节的前夕,来到了挪威首都奥斯陆的一个小银行经理海尔茂
的家里——
    ……小家庭里充满着节日前夕的欢乐气氛……
    ……她看到海尔茂和他的妻子娜拉感情是那么的融洽,是那么的相亲相爱,尤
其是海尔茂,对年轻漂亮的娜拉简直疼爱到了极点……
    ……娜拉的老同学林丹太太来访。娜拉在聊天中告诉自己的老同学,八年前,
海尔茂病重,为了让海尔茂去南方治病和疗养,娜拉她不愿因借钱的事情打搅生重
病的父亲,便自己在借据上伪造了父亲的签字。海尔茂病愈后,事业上一帆风顺,
当上了银行经理。娜拉将伪造签字借款之事一直瞒着海尔茂,她以能够为家庭和丈
夫分忧而自豪,她为还债节省开支,勤俭持家,自己还经常在夜间偷偷干一些抄写
方面的工作。现在,债务快要还清了,她从心里感到高兴……
    ……天有不测风云,与海尔茂在同一银行供职、过去曾经有过伪造签字劣行而
被海尔茂辞退的柯洛克斯泰,正好就是八年前娜拉借款的债权人。他完全清楚娜拉
伪造父亲签字的情况。他以公布伪造签字要挟娜拉向海尔茂说情保全自己的职位……
    ……
    赵瑞芝整个身心沉浸在剧中人物和剧情高低起伏的发展中。
    其中,第三幕是全剧的最高潮,是海尔茂伪君子面目大曝光的一幕。
    ……柯洛克斯泰想通过娜拉向海尔茂求情来保留自己职位个能成功,他第三次
上场,决定直接要挟海尔茂,把威胁要告发娜拉伪造签字的信,投进了海尔茂的信
箱……
    赵瑞芝全身的血液冷凝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紧张地狂跳着,甚至比剧中的
娜拉的心还要紧张,跳得还要厉害。
    ……娜拉害怕海尔茂开信箱,缠着海尔茂多跳舞,但海尔茂把娜拉从舞场上拉
了回来,对娜拉甜言蜜语,情意绵绵,他对娜拉说:“回到自己家里,静悄悄的,
只有咱们两个人,滋味多么好!”他称娜拉是“迷人的小东西”,是“亲宝贝”,
“好宝贝”。他多情地搂着娜拉的身子说:“亲爱的宝贝,我总觉得把你搂得不够
紧。娜拉,你知道不知道,我常常盼望能有一件什么危险的事情来威胁你,好让我
拼着命、牺牲一切来救你。”……
    ……海尔茂如此善解人意,这样能体谅人,娜拉深受感动,她悬吊起来的心实
落了下来,幸福地陶醉了……
    赵瑞芝也跟着娜拉一起深受感动,悬吊起来的心也实落了下来,也幸福地陶醉
了。她浑身发热。她觉得自己就是娜拉了。
    啊,海尔茂!
    自己的那善解人意、能体谅人、温柔而多情的海尔茂在哪里呢?
    赵瑞芝的心底抑制不住地升腾起了一股灼热的渴望……
    她和娜拉都想到了一块儿:去吧,去把一切都如实地告诉给海尔茂,去让海尔
茂把信箱打开,把信拿出来看……
    ……为了亲爱的海尔茂的名声,为了丈夫的事业,一切责任自己来承担吧!没
有别的办法,只有用死来保全丈夫的清白……
    ……娜拉朝外走去……
    赵瑞芝的心在悲痛地颤抖着,两眼溢满了哀伤的泪水……
    ……突然一声“娜拉!”海尔茂手里拿着柯洛克斯泰的信扑向娜拉,破口大骂,
什么“坏东西”、“装腔作势”、“花言巧语”、“伪君子”、“撒谎”、“犯罪”、
“下贱女人”,连珠炮似的,“帽子”、“棍子”一起朝娜拉打来,打得娜拉晕头
转向……
    赵瑞芝的心和娜拉的心一起在痛苦地抽搐……
    ……情况突然又有了变化。柯洛克斯泰过去曾是林丹太太的热恋的情人。林丹
太太以旧情打动了柯洛克斯泰,柯洛克斯泰把那张伪造签名的借据还了回来……
    ……海尔茂一看借据拿了回来,危险消除了,万事大吉,便对娜拉又和过去一
样,无比地温柔和亲昵起来,说什么“受惊的小鸟儿,别害怕,定定神,把心静下
来。你放心,一切事情都有我。我的翅膀宽。可以保护你。”说什么“我可以保护
你,像保护一只从鹰爪底下救出来的小鸽子一样。”……
    ……娜拉冷峻地看着海尔茂……
    赵瑞芝也冷峻地看着海尔茂……
    ……事情的前前后后,使娜拉看清了海尔茂的虚伪和自私的真面目,也使她认
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家庭里不过是个供人消遣的“玩偶”。她要自立,要走自己的路。
她冲破了海尔茂软硬兼施的阻拦,冲破了专门维护夫权的法律和宗教的束缚,大声
喊道:“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毅然离开了这玩偶之家……
    “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赵瑞芝觉得,这话,这斩钉截铁、铿锵作响
的话,好像也是从她的喉咙中呐喊出来的,喊得声音那么大,那么有力,完全就是
她的心灵深处的强劲的呐喊。
    她觉得她完全成了娜拉。
    她就在对她面前的海尔茂呐喊着。
    她呐喊着,大声呐喊着;她面前的海尔茂,突然变幻成了孔府的那黑色阴森的
大门,变幻成了她父亲,变幻成了孔德仁,变幻成了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孔家
大少爷孔文义……
    “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人!”
    赵瑞芝心灵深处在呐喊着,她完全忘掉了眼前的一切,完全进入了她和娜拉交
混在了一起的境界……
    她一点也没有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咚、咚、咚……
    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赵瑞芝还沉浸在娜拉的境界中……

                                   三

    咚、咚、咚……
    敲门声又起,比前面加重了一些。
    这一次,赵瑞芝听见了。她从娜拉的境界中被猛地惊醒了过来,一阵狂乱的心
跳。她屏住气息,竭力抑制了一下心跳,轻声问:
    “谁呀?”
    “赵同学,赵瑞芝同学在吗?”
    赵瑞芝把房门开开,门口是披着一身雪花的瘸腿子老工友石老伯。石老伯手里
拿着一封信。
    “噢,石老伯!啊,下雪了!这么大的雪!”赵瑞芝惊奇地朝外面大雪飘飘的
世界看了看,又望着石老伯:“石老伯,找我有事吗?进来吧!”
    “不,不进去了!刚才,有一位同学,噢,不是同学,是先生,好像不是我们
学校的,让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石老伯说着,把手中的信上沾带的几片雪花用
手拂净,把信交给了赵瑞芝。
    赵瑞芝接过信:“谢谢您了,石老伯!”赵瑞芝拿起信看了看,信封上是她熟
悉的孔文才的笔迹,又问老工友:“那位先生呢?”
    “走了。他把信交给我就走了。”
    “噢。”赵瑞芝沉吟着,又朝门外大雪里望了望,有几个北大学生的身影在大
雪中匆匆走过,没有孔文才的身影;她又看了看手中的信,又朝大雪中望着,若有
所思。
    “赵同学,那我走了。”
    “噢,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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