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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件事,萧岳是这么说的:我以前每天都要打游戏,街头霸王,魂斗罗,拳皇。可是从那之后,我不打游戏了。那个时候我们清南市最好的中学就是嵩山中学,我想好好学习,我想进嵩山中学。
高中三年,他看起来竟然一直在刻苦学习,并不像叶宁以为的吊儿郎当。而叶宁查到的结果竟然是,高考的时候,他以一分之差落榜t大。他是个倔强的人,根本没接受一本的调剂,背着行李,孤身一人直接去了二本普通学校。
十几年前的高考成绩还不流行网络公布,不过叶宁算了下,一分之差落榜t大,那么他就是嵩山中学的第二名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去看过的那个大红榜,其实萧岳的名字,就在叶宁的下面吗?
他在参加另一个节目的时候,有人问,你高中时候成绩就那么优异,有没有早恋过。
萧岳扫了那个主持人一眼,说:没有。
主持人开玩笑,笑着说:暗恋也没有?哪个少男不怀春,你就没觉得班里哪个女同学让你喜欢?
萧岳回说:没有。
他的话斩钉截铁,表情非常认真。
他每次参加节目总是表情那么冷硬,话很简短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作风。好像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总是能轻松地控制住场面和话题,整个现场的气氛都唯他马首是瞻。
叶宁抱头看着那个节目中的萧岳,却想起当初和自己相亲的那个,那个言辞匮乏到笨拙无措,让她几乎看轻了的男人,这真得是一个吗?
看完这段视频后,她继续看他的资料,有人写了关于他的非常煽情的报道。
在他那个二本学校里,他学习非常刻苦,为了挣钱,熬夜几个月编程序挣钱。他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人,大学时候接过的一个给人设计公司数据库的活儿就挣了三万块,当时b市的房价不过是五千一平而已。
不过他依然过得非常节俭,谁也不知道他的钱花去了哪里。
他还从一个二本学校考上了t大的研究生,这其中的艰难,自然是一般人所不能想象的。t大是中国不知道多少学子的梦想,研究生很大一部分名额留给了本校的保送生,像这种外校考进去的,凤毛麟角。
叶宁仔细地看着关于萧岳的采访,发现在一次采访中,他提到了大学时期。
主持人说起大学时期的游戏,他说:我也玩过,初中的时候玩街霸,大概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吧,我重新开始玩游戏,那个时候游戏已经和初中时候不同了。我买了很多游戏光碟,每天沉迷在游戏中,什么仙剑奇侠传,什么孤岛惊魂,什么反恐精英,轩辕剑,毁灭战士,我打完一个是一个。
这句话让大家很吃惊,纷纷问起来,不过他只是笑了下,没继续说。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也没笑意,让人看不懂。
于是有人问,说你当初明明被t大录取了,为什么没上?
萧岳答:t大那个时候忽然对我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追问。
萧岳笑,笑得无奈,又带着点开玩笑的意思:我原本以为t大宿舍楼下开得是迎春花,谁知道竟然是连翘,顿时觉得这个研究生不上也罢。
大家哈哈笑了,纷纷觉得萧岳就是萧岳,那么大的人生决定,就来自于这么一个玩笑。
叶宁定定地望着说出这话的萧岳,却想起了一年,连翘花开得那么好,她在垃圾桶里看到的一张撕碎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
那个时候的萧岳,眼睛是阴冷而充满了恨意的。
大学毕业后的萧岳,没有去上t大的研究生,而是在b市中关村开了一个电子商务公司,开始自己艰难的创业道路。
萧岳说:中关村距离t大很近,我租的那个办公楼,从窗子里能看到t大的宿舍楼。
有人说,是女生宿舍楼吧。
萧岳慢条斯理地说,女生宿舍楼又怎么样,也看不到美女。
大家又都笑了。
第14章 信又来了
叶宁继续看关于萧岳的资料,资料说,那个时候其实竞争压力很大。中关村号称中国的硅谷,据说在中关村,每年都会有至少两千个公司诞生,但是生存下去却是非常艰难,这两千个公司里,只有百分之十能撑得过两年。这百分之十中,又只有十分之一可能持续盈利并发展下去。
这其中撑过五年,能够盈利,并且走向成功的,是凤毛麟角。
萧岳一起创业的同伴叫鲁飞,鲁飞提起这事来,这么说:萧岳为了能够节省成本,会在能把人烤死的太阳底下,和那些临时工一起骑着平板车拉那些光盘碟片刻录机。其实那个时候他那个小公司除了他,只有三个人,里面的每个人都能当三个人用。
他感叹说:十年之后,在那个号称中国硅谷的地方,崛起了一些让中国甚至世界瞩目的优秀公司。可是人们也许只能注意到荧光屏前的荣耀,以及上市之后那迅速增长的市值,却永远不会知道,那些被世人称羡的财富,最初的发源地其实只是一个十平米的办公区,没有空调,一个廉价的风扇在徒劳而疲惫地转着,我们甚至可能彻夜不眠,在充斥着饭盒方便面味道的狭窄办公位上,汗流浃背。而拥挤的走廊里,甚至厕所里都放满了货品。
萧岳的另一个同伴,叫沈从瑞的,他原本是萧岳竞争对手公司的,可是萧岳当初要挖他,他提起这件事,是这么说的:当时萧岳给我打电话,我不接,可是他跑到我楼下,说你下来吧,你不下来我现在就上去。后来我只好见了他,他说你跟着我干,难道不比现在有前途?当时我看着他,觉得他眼里都是对成功的渴望,那个时候我心里一动,就答应了。
大家这次是真得哄堂大笑,现在流行腐,于是大家开玩笑:萧岳撩妹技能一百分,鉴定完毕。
叶宁看到这里,却忽然想起了萧岳那句笨拙的:可以进一步交往吗。
他真得有撩妹技能吗?
后来萧岳的公司熬过了最艰难的第一年,在第二年开始盈利,扩充,并且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挣到了第一桶金。两年之后,公司已经有上百人了,盈利非常好,也已经在那个行业有了很好的口碑。
可是有人提起了萧岳在海外的业务,问起萧岳是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萧岳回答的很认真:其实早就有了,大概是九年前吧,我第一次出国,到了人家美国,看着人家空气好,房子大,红枫树漂亮,跟油画一样,就连小区的椅子都看着特别好,我就想,这是一个好地方,以后我要把公司扩展到这里。
有人问起细节,萧岳没说别的,只说了办签证,他说:我申请美国的签证,没结婚没孩子没女朋友也没高学历,只有公司和资产,我被高度怀疑有移民倾向,被拒签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如果再被拒签,也许就永远没机会了。到了第三次,在那个面试官说出拒绝的话前,我对着那个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国老人说了五分钟,最后他被我征服了,我终于拿到了签证,旅游签证。
大家纷纷问你当初到底说了什么,萧岳笑,你们猜。
叶宁默默地咬紧了唇,她忽然想起,那是她在妈妈去世后第一次放声大哭,而就在那哭声中,有个温厚的大手递上了纸巾,还笨拙地试图用手来轻轻拍了自己的手。
叶宁关上这个视频,随意打开下一个,这是一个娱乐节目,里面接受采访的都是几个年轻的优秀企业家,萧岳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了。
大家谈到了感情生活,有人问萧岳,说你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萧岳说,交过一个,分手了。
主持人自然问为什么。
萧岳说,当时都要结婚了,可是后来我觉得不合适,就分手了。
大家诧异,说为什么。
萧岳说,我也不知道,当初我跟人家女孩说了,人家直接骂我极品,打了一个巴掌,跑了。回头人家找了个男朋友结婚了,生了个大胖小子,还给我晒了照片,冲着我秀甜蜜。
大家惋惜,惋惜之余追问,后来呢?
萧岳笑:后来我就去相亲了。
这下子大家都激动了,相亲?
其他几个在场的青年才俊也都纷纷好奇追问,萧岳这才提起:其实也没什么,我想结婚,就相亲去了。结果到了相亲的那里,人家姑娘根本不搭理我,我说了一会儿后,被人家鄙视,估计人家姑娘觉得我就是个瑕疵品吧,看不上眼,直接把我pass了。
众人纷纷扼腕,这是什么人,有眼无珠!!现在多少女孩子把萧岳当男神啊!
大家追问,后来呢?
萧岳笑:后来觉得一个人过也挺好的,也没想过再找。
大家心碎了一地。
叶宁看到这里,抚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继续看他的消息。他最近几年好像很少参加什么节目,只是偶尔会有一些照片,都是藏青色西装,表情严肃。在媒体面前,他是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而他现在得了恶性脑瘤的事,已经传遍了互联网,大家纷纷叹息,也有人分析这种病魔为什么会眷顾年轻才俊?还有人特意写了心灵鸡汤,诸如人生苦短,身体更重要什么的。
叶宁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生病的事情,可是却并没有相关的消息,只知道他在治疗,一般人也见不到他。他的所有朋友对这件事都是三缄其口,狗仔队有人围在医院附近,也没挖到什么消息。
叶宁想起陈姐说的话,他连他的亲生儿子都不想见了吗?
叶宁合上了电脑,用手撑着额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她现在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照顾儿子,上下班忙工作,找房子,太忙,忙得充实疲惫,这让她能不再去萧岳这个人。
她真得不再去想了,只有偶尔做梦的时候会梦到。
梦里,她看到了十三岁的自己,蜷缩在那里,用惶恐的眼睛望着周围那一张张狰狞而鄙视的脸,纤细白嫩的双腿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出现了,他拿着一个外套,弯下腰,轻轻地将外套盖在她蜷缩的身体上。
这个梦一遍遍地回放,一次又一次,都是这个动作。
弯腰,盖上外套,弯腰,盖上外套……
只要睡过去,都是这个梦,当梦醒了后,叶宁满头都是汗。
这一天,她送了儿子去幼儿园,然后匆忙赶去朋友的基金公司上班,正忙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入耳的一个职业礼貌的声音:“叶宁小姐,我是凯瑞律师事务所的孙启瑞,这里有一份文件,是有人委托人我交给你的。”
叶宁微蹙眉:“是谁?”
孙律师语气中颇有歉意:“叶宁小姐,如果方便,还是请您看下这份文件吧。”
叶宁点头:“好。”
基金公司最近工作非常忙,叶宁平时吃饭都是干脆叫外卖的,不过今天她抽了个空出去,顺便见了这位孙律师。
孙律师交给了叶宁一个牛皮信封,很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封印的地方盖了章,是凯瑞律师所的章。
牛皮信封的正面,写着“叶宁亲启”。
叶宁望着孙律师:“我需要知道这是谁交给我的这份文件。”
孙律师笑了下:“我的委托人叫萧岳。”
叶宁垂下眼睛,看着那个牛皮信封上面“叶宁亲启”几个大字,其实是应该猜到了的,这个字迹有点眼熟,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她甚至可以想象,写这封信的人,当时用笔非常缓慢,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最后“启”字下面的封口,甚至有点颤抖了。
第15章 萧岳的信
叶宁拿过文件后,并没有立即看。
这封信,叶宁已经有所预感,会如同海底打捞上来的一个瓶子,放开后,也许里面是一个魔鬼,无法控制。
下午的时候,有个重要的会要开,在会上,她尽量专注,向大家展示了她做的项目计划书。
会议结束,她的朋友,也就是这家基金公司的老板,叫盛昌盛的,挑眉笑着问她:“怎么,有事?”
她摇头笑:“没有啊。”
盛昌盛不信,不过也没问,只是安慰说:“如果忙,早点下班,也别太累。”
叶宁点头,继续工作去了,到了下午六点,她赶紧开车去接宝宝下幼儿园。幼儿园里,又遇到了彤彤妈晨晨妈等,大家正讨论小学呢。
彤彤妈特羡慕地说:“团团家的小学已经定下来了,是实验一小。”
这话一说,晨晨妈看上去有点无精打采:“人家是团团的奶奶房子在那里,这才能上的,咱一般人都没戏。”
彤彤妈叹息:“是啊,其实要是我们能上,也挺好的,距离咱们也都挺近,教学质量又好,里面环境也好。”
晨晨妈摇头:“得了吧,能上那个学校的家长都是非富即贵的,一般人别指望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恰好叶宁过来,彤彤妈赶紧和叶宁打招呼。
晨晨妈探究地看着叶宁,问起来:“我听邻居说,你打算买房子了?这是怎么了?”
叶宁笑:“也没什么,就是打算搬个家。”
彤彤妈关心地说:“还是算了吧,咱这一片的孩子都熟的,一起上小学多好啊。”
晨晨妈却若有所思:“听说你咖啡馆也盘出去了,家里的陈姐也不干了,又要买房子,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叶宁抬手拢了下头发,对这件事轻描淡写:“咖啡馆生意也不太好,我其实也不擅长经营这个,就干脆盘出去。我现在找了一份工作,也可以养家糊口。”
彤彤妈同情地望着叶宁:“你这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现在找了个什么工作?”
叶宁随口说:“一家小基金公司,朋友开的,也是随便干干吧。”
彤彤妈听了,顿时有点羡慕:“哇,基金公司啊,不是说金融行业都挺挣钱吗?”
晨晨妈却摇头,不敢苟同地说:“那也得大公司啊,垄断公司,国企,那才挣钱,投行啊什什么的也行,小基金公司太忙,累得要死,也不见得挣几个钱,特别是楠楠妈妈又一个人带孩子,根本不合适。”
说着这话,恰好孩子们出来了,这几个孩子都报了那个培训班,是一个绘画班。
彤彤妈刚听了晨晨妈的话,有点小尴尬,赶紧对着孩子打招呼,于是这事儿也就没人提了。
叶宁呢,回家路上,便和楠楠说起话来,问起今天画了什么。
楠楠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叶宁看着宝宝这样,有点心疼:“发生什么事儿了?”
楠楠努力笑了下,装作没什么事儿的样子:“就是今天老师让画爸爸妈妈和我,可是我不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啊。”
叶宁的心一下子像是被人拿锉刀狠狠地挫了那么一下子。
以前宝宝小,仿佛也没特别在意过这个事儿,她也努力地给孩子灌输爸爸不在很正常什么的观念,可是现在她骤然间明白,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许他是需要一个爸爸的。
叶宁再次想起那封信。
回到家里,先伺候楠楠吃了饭,让他自己去旁边画画,又洗衣服什么的,忙碌了老半天,看着楠楠也该睡了,让他洗漱睡了觉,这才有时间,来到卧室里,关好门,打开了那封信。
叶宁,我是萧岳。
我正在重症监护室里,想办法要到了笔,给你写这封信,也算是一个最后的解释。病房里非常安静,只有输液瓶偶尔发出一点液体流动的声音。我现在病得很厉害,也许是人要死了吧,最近经常做梦,梦到年少时候的自己。
我想努力地把过去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说下自己当年的心境,或许能让你稍微理解一点。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就是你口中那个被叫做萧伯伯的儿子。当年的那一幕,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回忆起这一幕,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他那个时候是真傻,并不知道这个时候能为你做点什么,甚至不知道为你遮挡下别人的视线以减少你的屈辱。
后来我经常在放学路上无意识地经过你们那个小胡同,我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碰到什么。每一次都会停在那里默默地等一会儿,可是却从来没有等到过什么。
每次我经过那个小胡同,身上总是会披着一件外套,即使这个夏天其实依然热得人发晕。
那一段时间我晚上会做梦,梦到你。你就蜷缩在我旁边,就跟小时候我养过的那只小猫,浑身抖得厉害。在梦里,我无数次伸出手,脱下外套,披在你的身上,遮盖住你的羞涩。可是每一次,我总是会在弯下腰的时候醒来。
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入了魔障。
那一段时间我爸爸和妈妈一直在吵架,吵得天翻地覆,爸爸埋怨妈妈一直在打麻将,妈妈埋怨爸爸在外面找女人,爸爸又觉得自己是冤枉的。而我呢,就是每天都路过那个小胡同。
一直到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近了那个小胡同,停在了那个院子门口。院子陈旧的木门虚掩着,上面一个硬铁丝将门栓绑住,看上去倒像是很久没有人进出了。
旁边邻居家五六岁的小女孩在那里玩踢毽子呢,我问起来,小女孩才说:你不知道吗,这一家出事了,没人了。
我这才知道,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而你已经被舅舅家领走。这个小院是租借的,和你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无法形容那一天我的心情,明明是可以骑着自行车的,却推着车子一步步地往回走。走回家的时候,闷头躺在床上。
之后的几天里,我都昏昏欲睡,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你睁着惊惶屈辱的眼睛,露出羞涩小巧的内衣,蜷曲在那里一直抖啊抖。
再后来的一天,我爸爸忽然喝得大醉回来了,他跑过来和我妈妈吵架,吵得比以往所有的时候都凶。吵完了,他红着眼睛哭了。
他说其实他真得并没有怎么样,他只是觉得你妈妈带着一个孩子不容易,一个人还债不容易,他就是想帮一把。后来我妈妈带着人去闹,也是他懦弱了,想着这事闹闹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你妈妈是个烈性子,就这么没了。他痛哭流涕,在那里一个劲地哭。
哭完了那一场后,第二天,他和我妈妈离婚了,给了我妈妈造纸厂六成的股份。他说不这么干,他活不下去,是他害死了人。他说他一睁开眼睛,眼前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