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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曹植的这句诗……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女子,只能出现在传说中,却不料,此刻竟然真切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那女子三千青丝梳成高耸的双鬟髻,髻旁两枝金色步摇,浑圆的珍珠坠至颈部。眉间一点落梅妆,蚕眉轻蹙,眼波流转。她身上浅蓝色的丝裙上盛开着大朵大朵银白色玉兰花,白色的腰封上却缀满蓝色宝石,股股流苏垂下,长至裙角。几近透明的飘带从双臂落下,原本就不俗的身姿便好像化作了月宫仙子……
“礼——”
女官三令响起,一旁的跟随的婢女们,立即将手里的花瓣洒出,乐师们也奏起了清雅的音乐。
“起——”
女官终令落下,而一旁的百姓们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呆呆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子在褚至情小心的搀扶下微步朝闻香楼走去,周身散发出一股兰花香气弥漫了四周。浅笑着与褚至情相携着走进了酒楼。
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玉如意从心里觉得这是一对绝配的璧人,可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得人难受。随后她摇摇头,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呢?褚至情那种纨绔子,又怎么配得上如此美丽的女子呢?想来这就是自己闷得难受的原因吧,定是为那女子惋惜。
玉如意缓缓起身,摆摆手想赶走这种异常的情绪,随即便回头去寻李修竹,只见乌压压一片百姓离去的身影,哪里还看得到人?她正有些慌张时,李修竹忽然又从身后冒了出来。
“如意是在寻在下么?”他佯装无事的问。
玉如意转过身见他安然无恙,放下心来,疑惑的问:“李大哥,才一会功夫去了哪里,吓了我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有劳如意担心了,在下只是对这些达官贵人在街市的炫耀不以为然,见姑娘很是好奇也不好打扰,而且很喜欢洛阳城里的牡丹,所以趁这会空当在附近转了一下,却并未发现牡丹,实在有些遗憾。”李修竹有些落寞的说着。
“原来李公子喜欢牡丹,那我可以带你去,我倒是知道一处良园,现在应该是花开争艳,最美丽的时候。”
“真的,那一起去观赏如何,在下甚是喜爱牡丹。”李修竹露出一抹期待的笑意。
褚至情跟女子行至二楼雅间,女子便款款落座在靠窗的位置,褚至情也跟着坐在了一旁,只留了两位婢女立于屋中侍候,其他人便退了出去。
小二有些哆嗦紧张的奉了茶上来,中途还差点洒落出来,见他如此,一位婢女便拦下他手里端的茶水,另一名宫女用银针每一杯都测试了一下,又用丝绢包住了一杯恭敬的置放于女子的前面。
褚至情见状,嘴角有一抹笑意,笑道:“公主果然金枝玉叶,这么多年习惯还是未曾更改啊……”这样子,就算是想跟随他入乡随俗,融入民间,想必还是免不了这些细碎的缛节。
公主有些痴痴的看着面前的褚至情,爱慕之情溢于双眸,似有千言万语,但还是只化作了一句:“至情哥哥……好久不见。”
褚至情笑道:“年关时节,不才拜见过公主么?”
“至情哥哥,难道不知古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褚至情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将目光投向窗外,却在触及到玉如意纤瘦的背影以后停留了下来,李修竹刚想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了窗边的褚至情,顿时也看向他,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了火,只有一个玉如意却什么都不知道。
“如意,咱们这就走吧。”李修竹催促着玉如意,故意示威似的靠的她很近,两人的肩膀紧挨在了一起。
褚至情的眸子一下子眯了起来,表情微微有些僵硬,看着两个人相偎的背影,很像是一对恋人,心里不禁一阵窝火,却又不能发作。无从发泄的他拿起茶杯大口的灌着茶水,手紧握着茶杯,那力道似乎要把茶杯给捏碎,手背上暴漏的青筋显示出他此刻的怒气。
公主看出他有些异样,目光也跟着探出窗外,可是除了来回的行人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里不禁猜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如此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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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昨日之日不可留
第二十九章 昨日之日不可留
诸至情小时候曾经在宫里居住过一段时日,而且甚得太后的欢喜,他和公主也是那个时候每天在一起玩耍,那段日子也变成了文安公主最幸福的时光。时隔几年过后再见,她发现,诸至情除了恭敬客气,便再也没有了那份默契,心里不禁十分的失落,因为诸至情还不知道,文安公主的心上人便是他。
褚至情似乎一直心不在焉,修长的手指不停转动着茶杯,眸子半闭,目光时而飘向窗外,时而落在公主摇晃的步摇上,却从未与公主对视。
公主喝茶,目光大胆而直接,从未离开过他。不过几月而已,她却越发的觉得褚至情更加俊逸了。公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完美精致的五官一定吸引了不少姑娘吧?而且,这惊为天人的容貌下,还有一颗别样的玲珑心……这样的男子,若不是平日里装出那副纨绔样,只怕整个洛阳城的姑娘都会都为之心动了。
轻放下茶杯,公主用丝绢抚了下唇角,扫了一眼周围随侍的宫女,嘴唇轻启,吐出一句:“都先下去吧,本宫与褚公子有些私事要谈。”
“是,公主。”贴身女婢诺了一声,带领其他人一起出了雅间,顺手将门轻轻阖上。
褚至情有些不自在,这样孤男寡女的,公主不介意,他却不能不介意,虽说大唐民风开放,但这样独处一室,还是要避嫌的好……
褚至情正思量着是不是要开口请公主到府里去,却听见公主喃喃说道:“至情哥哥……你变了。”,他抬眼望去,却看见的是公主眼眸满满的失落。褚至情一时间有些心疼……自小就把她当亲生妹子一般,单纯的在一起玩耍,那种青梅竹马无忧无虑的日子,如今却一去不复返了……政治?权谋?与他何干?
褚至情回过神,唇角轻扬,笑道:“公主此话怎样?”说罢,提起茶壶给公主已经空了一般的杯子又添了点茶。
公主轻咬了下嘴唇,有些嗔怪的说:“公主……至情哥哥,你又叫我公主……虽然父皇给我赐了封号文安,但安儿仍旧是安儿,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才不管至情哥哥……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安妹妹。”
褚至情听言,急忙站起,恭敬的鞠躬道:“在下不敢逾越还望文安公主见谅。”
文安听言,眼底竟然闪烁起了泪花,喃喃说道:“不过是个封号而已,你却跟我生分了……虽然我是公主,可是我宁愿永远停留在幼时的那段日子……”
褚至情听罢,怔了怔,目光有些不自然的躲闪着,心中终究有些不舍,毕竟他心里还装着这个妹妹……于是,想了想,宽慰她道:“公主切莫见怪,在下自然不会忘记跟公主的幼时友谊,只是在这市井当中,你我身份有别,礼节之间还需谨慎,免得落人口舌,冒犯了公主。”
文安公主听到此,释然的笑了一下,原本的落寞一扫而光,眉宇间满是笑意,纤手轻搭在褚至情的手腕上,声音如银铃般动人的说:“至情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安儿,安儿从刚才见到你开始不知道有多开心。年关时候,我们不过见了一面,连话都没说上……这么多年过去,安儿总担心你会忘记我……我好担心,你会与我生分……你知道吗?安儿在宫里一直都很不快乐,总想着能出宫来见你一面,可是父皇总是不许。今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单独跟你相处,我们一定要好好说说话,我有满腹的心事都想要对你讲呢。”
“公主现在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身份尊贵,必定不能同往日一样随意的走动玩耍,今日在见到公主,至情也很开心,一定陪公主好好逛逛这洛阳城。”褚至情谦恭的笑着,虽然两人身份有别,不过看到她开心的模样,似乎又感觉原来那个单纯的妹子回来了……似乎,就连以前那种简简单单的日子也回来了。
文安公主咯咯的笑着,没了一众宫女在旁,她一下子随意了许多,在喜欢的人面前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开心的打开了话匣子:“至情哥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入宫见姑姑的时候么?”
褚至情淡淡的笑着,并不打岔。
“我还记得当时也是一个艳阳天,你因为不熟悉宫中的路才莽撞的跟我碰在了一起,还弄坏了我衣服呢。那个时候我在宫里也好孤单的,你就成了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威胁刘公公带咱们出去玩。我还女扮男装,十五的时候一起去集市看花灯。没事的时候偷偷去河边抓鱼,还跟你一起在酒楼里喝酒吃肉,好不惬意,那是在宫里永远都不可能有的生活。”
褚至情俊美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心事,此时他只是安静的当个听众,看着公主神采奕奕的讲着当年的往事……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道是昨日之日不可留追忆又有何用?倒不如一步步规划自己的未来,倒比这追忆来得实在。
文安公主一股脑的说着,停顿歇了一下,笑呵呵的喝了一大口茶,紧接着又说,褚至情便默默的给她添上了茶水。
“不过那个时候,父皇发现咱们这样闯祸也很是生气的,但是每次都有太后替咱们解围,所以都能逃过惩罚,不过好景不长,你最后还是因为宫里的祖制不能久居宫中,又离开了,最后剩下我自己孤零零的,可是难过了很长的时间呢。对了,至情哥哥,你知道我对当年印象最深的是哪一件事情吗?”
褚至情犹疑了一下,轻摇了下头表示不记得。
文安有些失望的嘟起嘴唇,呢喃着说道:“是那一年夏天的午后,我听新进的宫女们说宫墙外面有一大片的花海,十分的美丽,所以我是好奇那情景会是怎样的,所以就想到趁午睡这一会偷偷爬到树上看看。可是我还没有爬上去就摔了下来,你就出现了,我就摔到你的身上,想来还觉得很是温暖呢。后来还是你带我上了树,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宫墙外面的那片花海,在耀眼的阳光下花开灿烂,很美很美。”
“是啊,公主常年在宫中,对各种名花异草想必是早已经看的厌烦,自由生长在天地之间的花朵,没有了那份娇气却饱吸天地精华,自然是有一份大气的美丽,我也甚是喜欢那种广阔的风景。”褚至情也陷入了回忆中。
文安公主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美丽的眼眸里闪着微光,试探的说道:“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那个皇宫,那高高的宫墙束缚了我所有的自由……可是谁让我生在帝王家呢,事情便是身不由己。每天面对的不是宫人们的维诺恭敬,便是 妃嫔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战争,我真的很厌倦这种生活了。所以我想问的是,假如有一天,真的有了这个机会,你会不会帮助我逃离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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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三十章 心悦君兮君不知
褚至情何其聪明,当即便听出了文安公主话里隐喻的含义,心里不禁暗暗的犯了难,这种问题才是最难回答的。他俊眉微微蹙了一下,随即脸上便布满了笑容,一丝不满都看不见。他浅笑着说道:“公主的身份可是全天下女子都羡慕的,怎么还会有苦恼呢,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可是世人皆知,何等的荣耀,公主切莫胡思乱想,这帝王家,岂能是说离开就离开的?”
褚至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文安公主也不是笨人,但她依旧不甘心的问道:“至情哥哥……这些年我都在思念一个人,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即使不能见面,只要想到那个人,我就会很快乐。其实……”
“啊……公主,你看看在下这脑子,实在是太失礼了,本来想着包下这家洛阳城的招牌酒楼给公主接风的,坐了许久了,都忘记点菜了,在下还记得公主爱吃些什么,宫里的膳食想必已经吃腻了吧,一会点几道招牌菜尝尝,公主肯定会喜欢的,我先出去打点一下,公主先请稍候。”褚至情故意找个借口打断文安公主接下来要说的话,然后匆忙的出了上房。
文安公主看着他慌张的出去,原本娇憨的表情渐渐逝去,换作无边的落寞,双眸望向窗外繁华的街市,似乎在看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她轻启嘴唇,轻轻吟道:“山有森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言罢,眼底竟然泛起了泪花。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浅绿色濡裙的宫女推门进来,文安公主急忙深吸一口气,将泪水强忍回去,再看向宫女时,眸中却满是高高在上的寒意,道:“荷露,给褚家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
荷露俯首应道:“回公主,都已准备也好了。”
“褚家现在的人丁都查清楚了么?”
“回公主,查清楚了……除褚家直系以外,现在还住了长孙氏的一个外甥女,叫杜薇芷,是御史杜亚的三女。”
“杜薇芷?”文安公主皱了皱眉。
“不过……好像长孙氏是希望褚至孝与杜家联姻。”荷露答道。
“嗯……不管怎样,适龄的女子,还是盯紧一些的好。”说完这句,文安的眸中竟然蒙上了一层戾气。
褚至情逃离房间以后,倚在过道的墙边,缓缓吐出一口气……公主对他的情意已经十分明显,只可惜,褚至情脑海中浮现起双灵动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当下,不能太过直接,公主的性子直爽,若是闹将起来,只怕弊大于利,暂且先躲一时是一时吧……
思及此处,褚至情便亲自到柜台前去点菜,虽然有些年头没接近了,但公主的口味应该没变吧?
褚至情将菜式都吩咐好酒楼的掌柜,掌柜知晓是公主驾临,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指挥整个酒楼的人都忙活了起来。
文安公主独自坐于房中甚是无聊,又不好随意出去走动,只能百无聊赖的撑起下巴看着窗外热闹的集市,心却挂念着此时不知在做什么的褚至情身上,有些失望,有些空虚。
褚至情拖延着时间,等几样菜做好以后才随店小二一起进入雅间,文安等了许久才见他回来,嘟着嘴,一脸的不满。小二退下去以后,她抱怨道:“至情哥哥是在故意躲着我么,为什么把我一人留在房中,还是真的被我说中了,你现在就是变了,对我不像以前那般的好了。”
诸至情心虚不已,但面上却还是堆起了好看的笑容,连忙解释道:“公主误会了,在下岂敢,只是这里终归是市井的酒楼,不比宫里的御膳房,一怕他们手粗给怠慢了,二怕食材不好污了金口,这才去亲自去嘱咐查看着,避免出什么问题……冒犯了公主。”
“公主公主,现在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不叫公主了啊”
“……”褚至情沉默了许久,却无法回避文安楚楚可怜的目光,只得点点头,应道:“好吧,只有我们两人时,便唤你安儿。”
“至情哥哥”文安眼波流转,随即伸手扯住褚至情的衣袖,说道:“既然你也唤我安儿了,我们便不要在生分了今儿个,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好好痛饮一番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这里还有从宫里带来的西南道秘酿,味道好得紧今个儿,我们就忘掉公主的身份,不醉不归好吗?”
褚至情笑道:“与安儿畅饮自是无妨,不过,家父正在家中准备薄宴,专为公……安儿接风,这酒,还是不饮的好。”
文安垂下眸子,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过,眼底那一丝的厌恶转瞬即逝,随即她娇憨的笑道:“伯父备宴,安儿当然不能不参加至情哥哥,我们难得一聚,多少陪我喝几杯吧?难不成,至情哥哥忘记安儿的酒量了?”
话说到这份上,褚至情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公主的话也算是圣谕,强行反对也是不可能的。褚至情只能碎裂她的意思,轻轻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公主之意吧。”
文安笑颜如花,对旁边的荷**了点头,荷露随即便出门取了一小坛酒进来。
一揭开酒塞,馥郁的酒香便飘了出来。
褚至情深深吸了一口气,酒味钻进心脾,还未喝到,便觉微醺,他沉思了一下,吟道:“汉家枸酱为何物?赚得唐蒙益部来……”
“至情哥哥好眼力……嗯,不,应该说至情哥哥品酒的功力不减当年啊”文安说完,竟也不顾公主的身份,将荷露手中的瓦瓮接过来,亲自给褚至情倒上酒,说道:“前些日子,舅舅从西南道回来的时候,特意带了百余瓮枸酱酒来,据说已有百年年份了,在宫里时候父皇和我们一众子女开了几瓮,味道着实不错。这次出宫探望表姑奶奶,特意带了十瓮来……”文安放下手中的酒瓮,接着说道:“我们先开一瓮尝尝,叔父是品酒高人,你且先尝尝,可会入得叔父的口?”
褚至情笑道:“安儿有这份心,父亲大人不喝也已醉了,更何况是这声名在外的枸酱酒?”
文安听言,微微一笑,脸上竟泛起了红晕。
几年不见,文安公主一直不停兴奋的讲着当年两人在一起玩乐的趣事,尽管这些事情在褚至情的眼里不过是小时候顽皮闲闹,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最重要美好的回忆。
酒过三巡后,文安公主有了些许醉意,褚至情赶忙阻止了她在继续喝,又让宫女煮了些醒酒汤给她喝了下去,又找了间房由宫女们伺候着去歇息了。
褚至情也不能离开,只能一边等着公主醒来,靠窗慢慢的品起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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