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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画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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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安无奈,只好去叫马车来。我明白他有多担心,毕竟我的安危就是他的安危,若今天这事情叫宫里头知道了,他会没命的。其实再让我选一次,我未必会那么英勇地去救她,只因那个时刻我忘记了我是赫连睿德,我只是贺睿之。
  一个普通人,怎么就不能豁出命去救自己心爱的女子?
  
  深蓝的夜空又飘下了雪花,在寂静宫灯的光晕里扬扬洒洒。
  我沐浴后换了宽松的黄绸衣裳,随性地躺在矮榻上看藻井里的灯。想起今天丝绦身上穿着的那件湛蓝的袄子,绣着一环一环的螺纹,像孔雀的尾羽。她穿什么都好看。
  如嫔我身边玩一种来自南疆的乐器,叫做葫芦丝。如嫔喜欢玩新奇的玩意儿,而且很聪明,总是能很快琢磨点什么出来。我们俩都不通乐律,不过胡乱吹些不成曲调的音,也能玩得眉开眼笑。
  晚会儿,齐安领着御医来了。
  为了叫齐安放心,我认真地配合御医,将自己身上哪里不舒服都说了一遍。
  御医擦着汗,清清嗓子说:“皇上,老臣以为先处理外伤,明日再请院士来仔细瞧瞧。”
  御医所说的外伤不过是胳膊肘上的一块青肿,我耐着性子由他给我抹药酒。明天太医院院士来的话,恐怕母后也会担忧。关于我这轻微的伤是如何来的,就算齐安能圆过去,也怕那些护军会泄露口风。
  我呵呵笑着说:“薛太医,朕与你说着玩的,哪儿有那么多毛病?不过是磕了一下。不用劳烦院士了,朕一切安好。”
  待人都退了出去,如嫔端了盘糕点来坐在我身边,自己拈着吃,一边嚼一边问:“皇上,宫外头有意思么?”
  “有意思啊。”
  “臣妾也想出去玩。”如嫔在我面前不避忌地说这话,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我想了想,去年允了她一家大小进宫来聚,今年似乎也没给她什么特别的照顾。夏天带她去畅春园避暑还出了点岔子,被母后罚了。如今吉嫔有了孕,她时常去陪着,难免不会嫉妒。
  女人争风吃醋是最可怕的,好在她机灵懂事,不会像皇后那样没脑子。
  “祭祖那天,朕要和皇后同行,不如你在后面跟着,正好也出去看一看。你入宫也有三年了,都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
  如嫔高兴得往我嘴里塞了块糕点,笑眯眯道:“多谢皇上。”
  
  今天云很重,御书房里暗淡。我抱着小暖炉倚在龙椅上有些困倦,叫人把灯都点起来,刺刺眼就有了些精神。
  察德进来请安,摘去斗篷走到鼎炉旁边伸手烤火。
  是我召他来的,看他近日气色不错,便想与他聊一聊。
  自从皇后诞下皇子以来,甯太妃鲜少来宫里,忙活着给察德纳妾。皇亲国戚的适龄女子都被她问询了一遍,似乎挑了几个中意的。不过那些金枝玉叶怎么会甘心做妾?甯太妃为此犯愁。
  我问他:“纳妾之事如何了?可有中意的小姐?”
  察德有点忸怩,挠挠头说:“皇上,臣其实看上了一名女子……只是,不敢与母妃说。”
  难怪看着整个人精神了,原来是人逢喜事。我也为他高兴起来,坐直了身子问:“为何不敢说?是哪家的小姐?”
  “皇上可还记得我曾说在公主府看见了长兴的鬼魂?”察德面露微笑,轻轻地说,“原来不是鬼魂,她是公主府的一名侍女,曾经伺候公主多年,不舍得离开,就一个人在公主府里住着。后来公主府拆了,她就流落在外,给大户人家当柴火丫头。”
  还有这般离奇曲折之事?我狐疑睨着察德,“你不是很确信看见的是长兴吗?怎么又成了别人?”
  察德说:“长得有五分相似,夜里又看不清,我就认错了。”
  “侍女长得与公主相似?”我瘪着嘴表示不相信,而且察德的眼神也太差了些,爱得死去活来还能认错。
  察德忙解释道:“我是亲眼见到了才相信,或许是因为中原女子都长差不多的样子。”
  我无奈吐了口气,“既然是汉家女子,你怎么能要?”
  “也就是为此,我不敢与母后说。”察德紧张地攥着拳,低头对我说,“皇兄,我想给她假户籍,让她变成夏族人,这样我便可以纳她为妾。”
  “察德,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你可知道?”
  “知道。”察德笃定点头,又摇头,“可是我不能再放弃第二次。”
  “只是与长兴长得像,并非真正的长兴,你何必执着?”
  “是冥冥中注定的,长兴走了之后,给我留下了她。”
  我想我劝不动察德,他这样痴,难保不会又为了一个酷似长兴的女子闹得半死不活。所以我只能帮他出主意了:“去物色小户人家,家里只要有人在朝为官便可,叫他们家多出一个庶出的女儿也并非难事。”
  “恐怕出身低微,我母妃又不乐意,到时还望皇兄替我作主。”
  我点头应了,见他这样眉开眼笑,不禁暗暗叹他没出息。
  
  察德走了不久,我想叫齐安传午膳,却找不见人了。
  一个小太监慌张地跑进来小声回话:“皇上,齐公公叫皇太后召去了,挨了板子,命奴才来传个话,太后打算派人去琉璃厂。”
  我手里的折子掉了下去,摊在地上。母后怎么会知道?除了齐安和那几个护军,谁会知道我去琉璃厂的事。来不及细想,我担心母后会拿丝绦怎么样,大喊:“快快备驾!”
  “皇上要去哪里?”
  “去……”我要去哪里,没了齐安,都不知道要怎么瞒过去。那几名护军大概也被母后拿住了。我便是孤立无援,连宫门都出不去。
  怎么办呢?如果丝绦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发呆,预想糟糕的场面。惶惶不安,甚至能想到她恨我的目光。
  我能不要命地去救她,却不能阻止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上天会如何安排,我怎么知道。
  
  母后来了,她叫所有人都退下,只和我面对面地坐在御书房里。
  很久以前我们也这样坐着,她教我忍辱负重、韬光养晦。
  母后的眼眶是通红的,已经哭过了,她向来不在我面前哭。只会坚强地抬着头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母后抬手用手绢蹭了蹭鼻尖,慢慢说:“皇上,不是哀家心狠,那样一个令皇上连命都不要的女子,留不得。”
  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能说,一旦开口为丝绦求情,她必死无疑。难道我只能这样徒手旁观,直到母后派去的刽子手将她鲜血淋漓的头颅抱回来给我看?
  我喉咙里有东西在往上涌,想呕。
  很久没有这么害怕的感觉了,在我奋不顾身救丝绦的那一刻也没有这么害怕。我害怕尸首、鲜血还有大火。
  我用极平静的语调对母后说:“不过是个女人,朕不缺,也不稀罕。”
  “真不稀罕,怎么会为了她忘掉自己的身份?”
  我一手用力掐住另一手的虎口,冷静答道:“朕没有忘,救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好一亲芳泽。从前时常与父皇和察德在冰上游玩,自然知道哪里有危险,遇到危险该如何。”
  母后蹙眉看了我一会,不知在想什么。
  我镇定自若起身,说:“饿了,不如母后与朕一同去用膳。”
  “也好。”母后敛去了情绪,表情也波澜不惊。
  我们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已经习惯了不去探究对方的心思。
  
                  孔雀蓝…3
  一到晚上,风声不止不休,偶尔听见一团雪从树枝上落下来的声音。
  从未知的高度落下来,砸得我的心发慌。可能我又祸害了一条人命。这么多年,因我而枉死的冤魂再多一个也不算多,下了地狱之后,他们都会报复我,让我不得超生。
  帐子里如嫔睡得很熟,鼻息声一起一伏。而我在黑暗中独坐至子时,手里揉着那条绣着青花的丝绢。
  母后同样没有睡下,正在慈宁宫里等着消息。子时的更声一过,她派去的人回来了。我却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她不会告诉我,我也不能去问。听闻她睡下之后,我命人去请了母后的心腹来问话。
  那位参领姓塔塔,从我记事起,他就在父皇身边,父皇驾崩后,他一直保护母后。他每次拜见我都低着头,谨慎小心。
  我没有勇气开口问,怕问了以后他也不会说实话,他那么听母后的话,即便丝绦没事他也会骗我好叫我死心。我就那么愣愣看着他,不发一言。
  “皇上,微臣该死。”他抱拳说道,打破了沉默。
  “怎么该死?”
  “无论微臣怎么说,都犯了欺瞒之罪。”
  是啊,他若照着太后的意思说,就是欺君;若是把秘密泄露给了我,就是对太后不忠。这样两难的选择,他怎么选都是死。
  不过他是聪明人,什么都没说就已经把消息透露给我了。
  如果丝绦真的被暗杀了,他不会陷入两难的选择,直接把实情禀告给我便可。
  我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笑逐颜开问:“我母后怎么样?”
  “已经睡下了。”
  “好了,你回去吧,明日我去给太后请安。”
  “是,微臣告退。”
  宫门悄悄打开,又悄悄关上,烛火摇了摇,最终被我吹灭了。
  将丝绢仔细地收起来,放在枕头下,想着明天如何同母后周旋。既然没杀她,或许抓起来了,或许赶出去了,我一定能找到他们留下的蛛丝马迹。
  
  将近午时才去慈宁宫,母后叫乳娘把玲珑抱来了,皇后也在。
  或许是受了骨肉分离之苦,皇后消瘦了许多,锐气大减。她不言语的时候与母后的神情很像,我看着有几分心疼。
  碍于皇后在这,我不好问昨夜的事情,只陪着母后说了会话。其实我一早就去看望了伤重卧床的齐安,从他手底下找了可靠的人出去打听。来母后这也就是探探口风。
  在外候着的小应子进来通传:“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熹阳殿邱公公求见。”
  我瞥了他一眼,齐安受伤便只能带着他,偏偏是个不上道的孩子。熹阳殿是个禁忌,若那边真出了事,也要悄悄来报,我再私下去处理。这样叫所有人都听见了,岂不是要大张旗鼓?
  我对母后说:“也有许久没去了,朕不如过去瞧瞧。”
  皇后忍不住插嘴问:“熹阳殿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也去瞧瞧。”
  母后拉着她的手道:“别去,晦气。”
  皇后似懂非懂,望了我两眼,转身去抱孩子了。
  
  出了慈宁宫,冷风扑面。
  熹阳殿的邱公公迎了上来,叩头道:“皇上,晋国公病危,恳请皇上开恩请太医去诊治。”
  “起来。”我步子迈得很大,甩下他往前走,一面说,“朕即刻带太医去探望。”
  “谢皇上!”邱公公大声谢恩。
  冰雪有消融的痕迹,薄了许多,也容易湿鞋子。
  我拣干净的地方走,靴子仍然沾了雪水,心里烦乱。
  晋国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其实在外人眼里,晋国公是前朝的末代皇帝司马缇。但我们皇族的人知道,司马缇当年被摄政王凌虐至死,为避免汉人因此造反生事,众人密议以假换真,对外宣称司马缇已主动退位,接受晋国公的册封,从此被软禁深宫。
  实际上,如今被囚禁在熹阳殿的晋国公是一个犯了军规的将领,但后来留他一命叫他假扮司马缇。多年来,因为他的存在安抚了民心,皇室也不曾亏待他。
  也是因为这个,长兴公主才可以撑这么多年,盼着今生还能与自己的父皇见面。可惜,她不知道她早已是孤苦伶仃,世上再无亲人。
  熹阳殿的人早认定了他就是司马缇,他也一直安分守己,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加上守卫森严,外人见不到他的模样。倘若这回真病死了,入殓时必定有汉臣在场,如何才能瞒过去。
  
  熹阳殿地处在禁苑中心,层层守卫把关,外人难以进入。
  一行人径直往宫门里去,庭院里空无一人。寝殿的门上挂了沉沉的锁子,侍卫打开了之后我们才能进去。进了寝殿,才看见明黄床帐外头跪了一地宫女内侍。
  悲悲戚戚的哭声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若起若浮。
  我一进去,众人朝我跪着叩头,我赶紧叫他们平身,给御医让道。得知我请了御医来,他们非要再跪一次叩谢我隆恩浩荡。我真不想有人哭哭啼啼跪在我面前,好像哭灵一样。
  我静静坐到一旁去,一时想起丝绦、一时想起葬礼怎么办、一时又想起长兴。
  思绪太乱了,许多画面在我脑海里掠过,不知道怎么才能停歇。
  御医检查过之后出来回禀:“皇上,晋国公是积郁成疾,经年累月憋坏了,倒不至于病危。”
  我仰面舒了一口气,“那就拜托太医为晋国公好好调养罢。”
  也不知道是哪个奴才说的病危,弄得我六神无主。
  底下稀稀拉拉的哭声都止住了,个个面露喜色,又朝我叩谢。
  “既然没有大碍,朕改日再来探望。”我迫不及待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跨出门槛时望见门上那把锁,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被禁锢一生失去自由,也难怪积郁成疾。
  
  这一整日都行色匆匆,回了御书房还觉着太阳穴突突直跳。
  母后那里我迟些再去交代,如今派出宫去的人回来了,我迫不及待要知道丝绦的消息。
  来人在御书房外头的走廊里跪着,我提了他的衣领一把,“平身,进来说话。”
  小应子颠颠地跟了进来,我瞪他一眼,吩咐:“所有人都下去。”
  非要我明说他才能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我也顾不得坐,急忙指着那人问:“快说!”
  “回皇上,奴才去了趟新瑞瓷器,也仔细打听过了,那家主人前日将铺子转手,如今的掌柜的是个大老爷。没找到那位哑巴小姐,也没见着芳姨这个人,听邻居说,她们应该是卖了铺子之后搬走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搬走了?”我突然懵了,舌头也打了结巴,“那……那皇太后的人昨夜去没找着人?”
  “邻居都听见动静了,以为官府来拿人,都出来瞧热闹。见那些佩刀的禁军在新瑞瓷器里头闹了一阵,没抓着人,又走了。”
  我茫然若失跌坐在龙椅上,她还欠我一只碗,怎么会悄无声息变卖了铺子。
  母后的人没找着她,我也把她弄丢了。
  她不说一声就走了,我们就这样失去了所有的联络。
  要怎么找她?要如何幻想下一次重逢?
  还是就由着她走吧,因为我的身边再宽再大,也容不下她。
  
                  孔雀蓝…4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不要再纠结那个话题了哈,看文、看文  齐安的伤养了一个月有余才大好,回到我身边来伺候。
  这些日子,周围的人都发现我爱上了收集瓷器,于是绞尽脑汁给我搜刮好看精美的瓷器。可是都难以达到我心中所想。我想要的,是一只碗,从拉胚、烧窑,到画瓷、上釉,都是她亲力而为的那样一只碗。可能越得不到就越会想念,直至精神恍惚,思忆成狂。
  丽妃大概是明白我在想什么的,她见我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发愣也不会打扰,只说些紧要的话。该上朝了、该用膳了、该就寝了。
  这几日开了春,积雪都化了。宫墙一角有一树白梅花,被风一吹,花瓣扬起来像下雪一样。我眼前出现了幻觉,看见树下站在一个人,穿着湛蓝的、绣着连环螺纹的长袄子。像一只没有开屏的孔雀,安静优雅、孤芳自赏。
  有人通传荣亲王已在御书房候着,我让丽妃给我收拾了一番,慢着步子往御书房去了。
  察德一定是办妥了纳妾的事,来谢我来了。我勉强为他高兴一下,毕竟找到自己很喜欢的人不太容易。
  一迈进御书房,我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只笔筒吸引住了。通体蓝色,釉色均匀,绘着淡淡的荷花莲蓬的轮廓,那颜色如同丝绦身上的衣裳。
  “听闻皇兄近日对瓷器感兴趣,臣走遍京城,淘了这只来。”察德得意洋洋说,“皇兄觉得如何?这颜色名为孔雀蓝,是从天竺传入中原的,因为烧制困难,存世的数量极少。这一只是战乱时从皇宫里流落出去的,瞧底下的款识,是御窑厂所出。”
  我慢慢欣赏这只笔筒,一点一点都看在眼里,转过那幅荷花图,只见左边写了一行诗。竟然是那句“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只是画中的荷花生机勃勃,怎么会是枯荷呢?再看字下面的落款,司马……什么,因为字太小,最后那个字辨不清,似乎是缇字。难怪看着字迹有些眼熟,这御书房里不乏他留下的字画。
  看来,前朝皇帝很喜爱玩瓷器,而且和我一样喜欢李义山的诗。
  那我不会和他一样沦为亡国之君吧?有点晦气。我放下笔筒,回头问察德:“怎么样,喜事定在哪一日?”
  “三月初十,这回是来请皇上盖印的。”察德从袖口掏出婚书,规矩地呈上来。
  我打开看,他给那汉女造的假户籍在关东,普通的地方官家。“达奚沫儿?”我随口念了出来,冲察德笑道,“你给取的名儿?挺好听。”
  察德咧着嘴憨憨地笑了,“还要多谢皇兄成全,要不然,我母后非逼着我娶京中的那些千金小姐。娶一个悍妇就够了,我可不想再要一个。”
  我颔首,表示感同身受。如果我不是皇帝,或许要娶丝绦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午后去到佛堂陪母后。
  佛龛上头的香炉里的袅袅轻烟从未断过,老僧人沙哑的声音源源不断灌入耳中。
  他的声音就像是被檀香熏哑的,于是又想起了丝绦的声音。她叫我走,我没走,她说要重新做一只碗送给我,她也没送。那把可爱又可怖的声音将我纠缠住了,我想我的余生都不可能忘掉。
  我打断老僧人讲经的话语,问:“大师,朕想问,如何才是解脱?”
  老僧问:“皇上觉得痛苦吗?”
  我如实答:“是的,朕觉得痛苦。”
  母后愕然侧过头来瞪着我,神情中再无半分祥和,“皇上?”
  老僧一笑,阖目道:“在这尘世中,每个人都是痛苦的,无一例外。”
  “既然都是痛苦的,为何还要活着?”
  “活着,就是修行。要坦然面对因果,接受一切磨炼与考验。”
  “活到最后呢?”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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