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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不得˙画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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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轻盈的烟从珐琅香炉的孔里钻出来,湘竹帘子半垂,遮了镂空花窗。
  案几上备了许多精致的茶点,帘外还有一名宫女在抚琴。
  为了让母后能和甯太妃亲近些,我让到一旁去,坐在屏风内侧的罗汉床上。
  许久没有人让我等了。从来都是一屋子人在等我,直到齐安喊皇上驾到,他们毕恭毕敬地朝我跪下。可这次我来早了,静静地坐在那等。以至于甯太妃迈进门槛的时候有人小声提醒“皇上久等了”的时候,她险些扭了脚。
  “皇上?”甯太妃瞪大了眼睛探着脑子看见屏风后边的我,忙请安。
  我道:“平身,太妃不必多礼,坐吧,太后马上就来。”
  隔着淡黄绸纱的屏风,我看不清楚甯太妃后面那个安静的人影。可我很轻易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仿佛她在的时候,一切都很寂静、平和。是我追寻了许多年的那种感觉,心上身上统统没有负担,随时可以闭眼而不会做噩梦。
  如果她时时刻刻都能在我身边,我可能会活得很轻松自在些。
  “这位就是察德的小妃了?”母后探着头打量丝绦,我这里恰巧能看见母后的目光,她似乎有点喜欢。那样精致如瓷的人儿谁看了不喜欢呢?
  “是啊,可惜不能说话。”甯太妃讪笑着。
  母后她们还不习惯称侧妃,只依着夏国的习惯叫小妃,王府里的人也称她小娘娘。处处都低人一等,只能做小。我不知道丝绦听了是什么感觉,反正我不喜欢。
  母后对着她还算和气,问:“小妃是哪里人?”
  甯太妃答道:“关东的,祖上曾追随过绥远大将军平定燕云十六州,屡立战功。”
  母后忍不住一直打量丝绦,啧啧赞道:“长得真是清秀。”
  丝绦微微屈膝福身,姿态优雅。
  虽然只能看见她的轮廓,十分模糊,但我愿意坐在这里偷偷看着她。随便我的目光如何贪婪都没人看见,我可以目不转睛盯着她,多自在。
  上个月察德应该携新妃进宫谢恩的,只是他的伤养了许久,我就免去了这些礼节。一来叫他安心养伤,二来害怕与丝绦见面。我尽力躲藏了,还是躲不过思念。
  我知道过会母后和甯太妃会上佛堂去,便遣人去传了丽妃来。
  母后不知丽妃为何而来,我道:“荣亲王侧妃头一回进宫,叫丽妃领着她在御花园里转一转。太妃便安心陪着母后玩耍,朕也不打扰了。”说罢,我从屏风后走出来。
  丝绦低着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手臂微曲,双手叠握。这般规矩的姿势与旁边的丽妃几乎一模一样。我行至她面前,却对着丽妃说:“都是一家人,日后要常来往走动。”
  丽妃称是,对丝绦说:“今日我就做个东家,领妹妹四处转转。”说着,便热络地执起丝绦的手,牵着她随我一道走了出来。
  丽妃真是明白我,她那么轻易地猜出了丝绦就是那条丝绢的主人。
  我不知她是怎么猜的,反正她心中明了,不然不会将丝绦领至太液池中央的水榭里,遣散了伺候的宫女,自己也退到了外廊。她这一串行云流水、不着痕迹的举动,我十分惊讶,也十分感激。
  淡红的帘子透着阳光,暧昧不明。
  我坐着,丝绦站着。只有这样的角度我才能看见她的脸。
  那淡红、暧昧的光照在她脸上,像染了胭脂。
  我说:“抬起头来。”
  她抬了头,眼睛却仍然看着地面。
  “你不敢看我?”我靠着椅背,眯眼笑了,“是不是欠了债,所以心虚呢?”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随即朝我跪下了。
  一袭绣着桃花的白裙全铺在地上,像四月的落英。
  我俯身,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呼着粗气问:“为何是察德?你贪图他的权势地位、还是家世钱财?他所拥有的一切,我全都有。你想要什么,我便能给什么。告诉我,你图什么?”
  她缓缓抬眸看我,说:“图喜欢。”
  我不信,她那双朦胧的眼,隔着雾、隔着烟,我怎么都不信。
  干笑两声,指着她一字一句说:“不要骗朕。”
  “你喜欢察德?你喜欢他什么?”
  “我可以为了你不要命!”
  “为何偏偏是察德?哪怕你嫁到天涯海角去,为何要嫁给我弟弟!”
  我大概已经失态了,像个任性的孩子冲她撒气。
  可是她跪在我面前低眉顺目,不言不语。
  这大理石的地板很凉,隔着靴底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凉意。不忍心,于是闭着眼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拉入自己怀里死命地抱着。
  她挣扎,嗓子里发出低哑的呼声。无助、凄惶,带着几分惨烈。
  我松了手,任由她退到了角落里,躲得我远远的。然后疲惫地窝在椅子里望着她,说:“你还欠我一只碗。”
  “会还给你。”她扔下这几个字,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
  隔着淡红的帘子,看见丽妃追她去了。空荡荡的水榭里只剩我自己,手指上还残留了她肌肤的触感,那么凉那么软。
  可惜,那些美好的念头都是我自作多情,她说她喜欢察德。
  
                  孔雀蓝…7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全  水榭外面是一片开得灿烂的莲花,几乎能与骄阳争艳。
  我觉得刺眼,宫里的一切色彩都太过刺眼,只有她是温和的、安静的。
  丽妃很快回来了,踟蹰在帘子外头,终于进来婉转地劝我:“皇上,有些东西虽然喜欢,但也不能明的去抢。”
  “她人呢?”
  “我送她去佛堂陪着甯太妃了,到底是人家儿媳。”丽妃低声说着。
  我无奈笑了笑,问:“母后会留甯太妃用膳吧?”
  “是,今日吃斋,已经准备下了。”
  “吩咐他们多准备些,朕和皇后也去。”我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带上皇后,只是无端端地冒出这么个念头。皇后近日里宠玲珑,随时随地都带着,或许我是想见儿子了。
  从佛堂出来,甯太妃和母后有说有笑。我派人提前去说了,母后知道我和皇后会来。一见着嬷嬷怀里的小不点,母后刻板的容颜顿时化了些温柔出来。
  甯太妃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强笑道:“哟,大皇子都长这么大了。”
  我望着她点点头:“入冬就要抓周了。”又问,“对了,小郡主何时抓周?”
  “就在下月。”甯太妃干笑几声,有意无意地瞥向身后的丝绦,“方才在佛祖面前诚心祈求了,让我这新进门的媳妇快争些气。”
  “抓周的时候遣人来知会一声,朕也去凑个热闹。”我笑呵呵地说着,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丝绦脸上。她始终垂眸看着地面,神情如一碗平静的水,没有丁点波澜。
  皇后从嬷嬷手里将玲珑接过来,开心地笑着:“等小郡主抓周的时候我们也去看看罢,让玲珑早些知道什么是抓周。”
  母后也笑起来:“他那么小,哪里能知道?”
  甯太妃将丝绦往前推,对皇后笑嘻嘻说:“皇后娘娘,让我们小妃也抱抱,沾沾皇后的喜气罢。”
  皇后倒是大方,炫耀一般地将孩子捧到丝绦面前。
  丝绦愣住了,有些慌张。我极少看见她这样的神情,就好像上次在河渠的冰面玩耍,她也会这样不知所措。
  她依着旁边嬷嬷的指示小心翼翼抱过孩子来,认真极了,仿佛手里捧着她心爱的瓷器,唯恐有什么闪失。
  我的心蓦然柔软下来,定定地望着她说:“他叫玲珑。”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地垂下头去,那一瞥,我瞧出了她心中的错愕。
  让皇后抱着孩子来一起用膳的目的,大概就是如此罢。让她知道,我的嫡子名叫玲珑。而她欠我一只玲珑瓷碗。
  
  隔几日就是小郡主抓周的日子,察德特地来御书房告诉我。
  我靠在龙椅上精神恹恹,听察德讲府里的布置和安排。经过上回刺客一事,王府的守卫比从前增加了一倍。并且抓周并不似喜宴那般热闹,只是请自家的人来观礼。
  上次的刺客没抓到,为此甯太妃寝食不安,将府里的下人仔细筛了一遍,可疑的都轰出去了,又从远房亲戚里挑了些来补上。
  忽而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我顺着御书房的大门往外看,依稀看见花花绿绿的衣裳在远处晃来晃去。一袭是明媚的鹅黄,一袭是清雅的蓝。
  我总是能一眼捕捉到丝绦,随便她穿素白青花还是孔雀蓝。
  察德忙说:“是臣弟带来向皇太后请安,叫她们在外面等了。”
  “叫她们进来好了。”
  “那怎么可以?御书房是议政之地,女子不得入内。”
  我轻松一笑,“反正我们并没有在议政。”
  察德还是很犹豫,我便叫齐安宣她们进来了。
  察德的王妃生性带着一股刚烈,不同于皇后的倨傲,她很热情、同时也很强悍。丝绦跟在她身后,犹如一只被驯养的兔子,令人担心她会不会受欺负。
  荣亲王妃只道孩子出生后忙得抽不开身,极少来宫里走动,甯太妃时常数落她。我看她这回来也是怕长此以往会被丝绦抢了风头,毕竟上回甯太妃带丝绦进宫,母后对丝绦有几分好感,赏了东西。回想起来,母后都没赏过荣亲王妃,面上也冷淡。
  或许是投缘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齐安叫人送了酸梅汤来,我与察德盘膝坐在矮榻上,丝绦与王妃坐在圆凳上。几个人热络地说着话,我却浑然不知我们在聊什么。只注意到丝绦自从进了御书房,眼睛就一直盯着我桌上的笔筒看。
  那只察德送给我的笔筒,通体青蓝,釉面光滑得毫无瑕疵。
  我就知道她会看上,可是我现在无法确认她究竟是画瓷的丝绦,还是公主的侍女?抑或还有别的身份。她是骗了我?还是骗了察德?总之,她一定说了谎话。
  
  和皇后一同去王府观礼那日我才知道小郡主名叫绮蓝。
  那日丝绦身上穿的衣裳也是蓝色。但凡她在的时候,我总是无意识地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只记得她。从纯白、青花、到孔雀蓝,其实并没有很复杂的变化,她只是喜欢安静的色彩。
  仪式结束之后,皇后与荣亲王妃各自抱着孩子在偏厅里玩闹,我与察德散步,到了园子深处的一座荫凉的竹亭。
  天气有些热,察德嘀咕着要喝茶,突然兴高采烈对我说:“皇上,沫儿泡茶的功夫极好,能把皇上殿前伺候的宫女比了下去,信不?”
  我缓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沫儿是谁。低头笑了,“那便请她来泡茶。”
  
  茶具同人一道来了。她步伐平稳,不慌不乱。
  将茶具在石桌上一一摆开,如玉琢般的手指轻巧着拎着陶土茶壶往茶杯上浇。热水沥沥地烫在茶杯上,散发出一股残余的茶香。
  我紧紧盯着她的手,曾经握过的手是否还是那样冰冷。皓腕处的骨节很分明,圆圆的、凸起来。
  她一定时常给察德泡茶,在夜里、或者悠闲的午后。
  我嫉妒起来,气息都粗重了。
  察德津津有味地跟我说茶道,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王府的总管匆匆跑来说有宾客要离开了,察德赶紧去送客。他走得太匆匆,把丝绦遗落在了这里。
  当竹亭里只剩下我们二人,丝绦的手开始发抖。
  我不禁暗笑她胆小,亭子外面毕竟还有我的侍卫和王府里的丫鬟,众目睽睽,难道我会不顾身份地欺负她?
  要欺负,也要待到四下无人才行。
  
  “达奚沫儿。”我念着这个名字,仿佛回到了那个下午,察德拿出婚书来呈给我看。我赞这名儿好,欢欢喜喜地盖上了玺印。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恍然如梦。我终于开口问她:“你究竟是谁?”
  她侧了身,到我的左边来摆弄茶具,背对着外面一干侍卫丫鬟低声说:“皇上恕罪。”唇瓣只微微地动了几下,声音也低到只有我能听见。
  我哑然失笑,不动声色闭目靠在竹椅上,悄声说:“难道没话和我说?为何不辞而别、为何装聋作哑?”
  “并非不辞而别。”丝绦沙哑的声音完全收住了,只余几丝气息,“我……被抢了。”
  一杯热茶递到我的手边,小巧精致的杯子,两根指头便能捏起来。茶香伴着热气腾腾袅袅,模糊了身边的人影。我一怔,“什么?”
  “王爷要强抢民女,我有什么办法。”她仍然只用气息和我说话,提着小茶壶的手微微颤抖,不像是害怕,而是紧张。
  我侧目望着她,喃喃说:“我去找你的时候,他们说你卖了铺子搬走了。”
  “自那一日我被绑入王府就再没出来过,其他的事情不清楚。”
  我猝然站了起来,丝绦却挡了我一步,直视我说:“不要,我不想死。”
  她那么脆弱、易碎,我甚至不敢用力握她的手,赫连察德怎么可以这么放肆!我死死捏着那只茶杯,抖出来的茶水烫得指尖疼。隐忍着,心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也一样,“他为何要抢你?那么多女子,他要谁都可以!”
  丝绦像从前那样认真地看着我,轻轻吐着气说:“他说我长得像一个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像陷入了迷魂阵。察德说过她长得像长兴,有五分相似。
  可是我只看过长兴一次,在前朝皇室祠堂里。她颈上绕着白绫的样子历历在目,但我忘记了她的具体面貌。后来在宫里打过两次照面,她都低着头。所以我根本不认识长兴,也不知道丝绦长得与她有多像。
  即便是这样,也不足以成为察德强抢民女的理由。
  我将茶杯撂下,眼睁睁看着手指被烫得通红,却只僵在那里,“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察德遇刺的时候你有机会告诉我,兴许我还能救你。”
  她微微地笑了,低头继续泡茶,柔若无声说着:“我能信你几分?贺公子?”
  一声贺公子,叫我背脊涔着寒意。是我欺她在先,所以活该么。
  燥热的夏日,林荫再浓我也冷静不下来,抬手打翻了茶盘。“哐啷”一声,所有茶具纷纷砸在地上,热水飞溅,带着刚刚泡开的茶叶沾在鞋头袍尾。
  守在凉亭前面的人同时回头来看,丝绦即刻跪下了。
  “皇兄!”察德从林荫小道飞奔而来,着急得“噗通”一下跪在丝绦身边,“是沫儿做错了什么令龙颜大怒?沫儿初入府还没学好规矩,请皇上恕罪!”
  真是万籁俱寂,连蝉鸣都消退了,我耳边只有那声“贺公子”。
  她气我恼我,证明她心中有我吧。可我没抓住她,像被春雨打散的落红随流水自我指缝中溜走。不知不觉、无声无息。
  我没看察德,对着丝绦说平身。
  察德急忙搀她起来,丝绦一手撑着地,好似有点吃力。
  我顺着看下去,蓝底裙褶上有几点血迹,若不细看,还以为是裙上的碎花。我一惊,才发现她跪着的地方有茶壶的碎片。她竟然这样傻,不会挑个干净的地方跪么?
  “啊!你流血了?”察德大叫一声,心疼得不得了,打横抱起丝绦冒冒失失地跑了。他没有向我告退,逾越了君臣之礼,我可以治他的罪。
  可是丝绦在流血,我便不想计较什么了。颓然瘫倒在竹椅上,摇摇晃晃。
  
                  孔雀蓝…8
  
  回宫的路上,皇后问我缘何发怒。看来在凉亭里那一幕许多人都看见了。我说她烫着我的手了。皇后便掰开我的手来看,见两根指头红红的,惊叫:“哎呀!赶紧回去传太医。”
  我嗯了一声,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本直接回了皇后的寝宫,传太医来上过药之后,我便要走。
  皇后神情复杂,“皇上不如用过晚膳再走。”
  “不必。”我客气地回绝了她,迫不及待去了昭阳宫。
  丽妃这里总是自在些,耳目也少。
  我还未坐定,压抑已久的怒火窜上了头,大声问齐安:“你相信吗?察德强抢民女为妾,你相信吗?”
  齐安料到是出了什么事,躬身道:“皇上息怒。”
  “她是哑女,不能说不能辩,就这么让他给欺负了!”我用力拍着桌案,掌心发麻,“她起先不敢告诉朕,她说她不想死。都把死挂在嘴边了,可见她过得多糟糕。”
  丽妃端茶上来,揭开瓷盅的盖儿,一股清淡的茶香扑鼻而来。我一怔,想起丝绦泡的茶,我一口没喝,全部打翻在地上。她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就此厌恶我。
  我蔫了下去,扶额苦笑。
  丽妃在我对面坐下,轻轻叹气道:“皇上,她这样的弱女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除了顺从命运,还能怎样呢?”
  不,她能言能写,她才情潇洒。若不是我迟了一步,若不是我不敢直言相告,她也不会落入察德之手。
  “丽妃。”我扬起脸,望着一直伴在我身边的温婉女子,“你可以时常召她入宫。”
  丽妃吓了一跳,慌忙跪下:“皇上……请三思。”
  齐安也跟着跪下了,恳求道:“那可是荣亲王的侧妃,皇上!若是叫人发现了,别说奴才们的人头,皇室的尊严也不保了。”
  “你们太紧张了。”我尴尬地笑两声,“朕只是想,以丽妃的身份时常眷顾她,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毕竟在这无依无靠的。”
  丽妃反问:“她朝中无人么?听说祖上曾是什么将军的部下?”
  我自然不能说她的户籍是假的,若叫人知道她身为汉人嫁入皇室,性命难保。
  齐安是知道内情的,情急之下接过话茬道:“虽说是有些出身,但毕竟是庶出。”
  丽妃点点头,莞尔一笑,“既然如此,臣妾就听皇上的。”
  
  自贤越出生之后,母后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
  子孙绕膝,天伦之乐,果然是那些金贵的药材补品比不上的。我瞧母后容光焕发,像年轻了好几岁,心中宽慰。于是草拟了诏书要册立吉嫔为贵妃,在夏末举行册封仪式。
  如嫔为母后抄了经书送到佛堂去,我恰巧也在,摊开来看了看,不由对如嫔刮目相看。回头与她低声谑笑:“可是请了什么师傅来教?从一字不识到如今行云流水,真叫朕大开眼界。”
  如嫔抿唇而笑,在佛堂里不便说什么打情骂俏的话,只道:“皇上赞誉了,臣妾惶恐。”
  我离开佛堂便去了如嫔那里。近日心里头烦杂的事情太多,冷落了她。
  如嫔赤着足在簟上跳舞,不知又是从哪里学来的,热情洋溢。她挺会为自己找事情做的,反正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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