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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绽放的年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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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想,柳北突然决定要搬出去住。房子是租来的,离单位不远。柳北的理由是,这样上班离单位近一些。这是她说出来的理由,心里想的却是,她怕母亲把刘小疆给宠坏了。现在的刘小疆已经把谁也不放在眼里了,这手拿枪,那手拿着三节鞭,当然都是柳秋莎给买的。 
    刘小疆一会儿打枪,一会儿舞三节鞭,杀这个打那个的,已经无法无天了。他眼里只有姥姥,姥姥是他最崇拜的人,也是他唯一可以听话的人,别人都不行,包括柳北。 
    柳北决定的很突然,柳秋莎都没回过味儿来,只不解地问:家里住得好好的,搬走干啥? 
    柳北就说出了一大堆理由,当然,这些理由在柳秋莎看来都不是理由,一条也站不住脚。柳秋莎最后就无奈地说:要搬可以,你得把小疆给我留下。 
    柳北当然不会同意,她搬走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刘小疆。 
    柳北就说:小疆要上幼儿园,马上就上小学了,你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他。 
    柳秋莎拍着胸脯说:我行,别说让我带个孩子,就是现在让我去抓俘虏,也能抓个俩仨的。 
    她说归说,最后刘小疆还是被柳北强行给带走了。在这些问题上,刘中原是一点意见也没有的。 
    柳秋莎被柳北伤了自尊心,她冲柳北一家远去的背影喊着:走就走,以后别再登我这个门! 
    柳秋莎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她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五十 
    柳北一家一搬走,柳秋莎的生活顿时空了。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邱云飞上班,房子里就空了,然后柳秋莎背着手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两个房间都看过了,也没有什么新鲜样儿。她又背着手走到楼下,她一走到楼下便很容易地见到了胡一百。 
    胡一百也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他手里拿了把刀,刀上还系着一块红绸子,只不过那红绸子因为有些年头了,颜色有些发暗了。胡一百正在小树林里舞挓着那把刀,柳秋莎立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她就说:老胡,你这是花拳绣腿。 
    她这么一说,胡一百就停下了,气喘着道:小柳子,不服咋的,不服你来两下子? 
    柳秋莎刚开始并没有舞刀的意思,见老胡这么“杠”她,她就撸胳膊挽袖子走过去,一边说一边接刀:舞就舞,这有啥呀! 
    柳秋莎就把刀舞了起来,在“抗联”的时候,刚开始没有武器,他们操起什么家伙就是什么家伙,反正能杀鬼子就行。因此,柳秋莎也是用过这种刀的。只不过现在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砍两下杀两下就开始喘了,然后就立刀收式,把刀还给老胡。 
    老胡就说:小柳子,你这两下子就不容易。昨天早晨,我让章梅帮我擦刀,她连刀都拿不动,你说这个小知识分子有啥用。 
    柳秋莎一下子和老胡找到了共同语言,立马来了精神,她冲胡一百抱怨道:当年你非得让我去医院,我要是不去医院,能多杀多少敌人。 
    胡一百就说:不是我不愿意,是上级不允许,你一个女同志上前线不行。 
    柳秋莎就说:不让我打仗,不让打仗,耽误我一辈子,现在可倒好,让那帮小知识分子红火了。 
    胡一百和柳秋莎就坐在了一个石台上,俩人一下子就走近了,他们似乎有了许多共同语言。然后两个人就坐在温暖的阳光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柳秋莎说:老胡我跟你说,你当初小瞧人了。 
    胡一百道:我没小瞧你,在延安时,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人行。 
    柳秋莎又说:啥行不行的,你就是小瞧人。 
    胡一百也说:我要是小瞧你,能一次又一次往你那里跑? 
    柳秋莎此时仿佛又听到了马蹄声,不知为什么,她竟红了脸。但她还是说:我这辈子过得窝囊,该打仗没打上,到现在成了个闲人。 
    胡一百也说:仗打了也就打了,我每场仗都没落下,咋的了,不也和你一样了? 
    俩人就沉默了。半晌,胡一百抬起头来看了柳秋莎一眼又说:咋样,你那个邱云飞也快退了吧? 
    柳秋莎就说:他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跶了。前几天,他填离休报告表让我看见了,他还不承认。 
    说到这儿,柳秋莎就笑了,样子很开心,很痛快。 
    胡一百就愤愤不平地说:想当年,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不行,打仗都靠边站,现在轮到他们吃香了。 
    胡一百说的他们当然包括章梅、邱云飞等人。 
    柳秋莎也问:章梅咋样,还给人家当顾问吗? 
    胡一百说:我看也快到头了。 
    胡一百说完也笑,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笑完了,胡一百就说:小柳我跟你说,我跟章梅过这一辈子,遭老罪了。打仗那会儿还好点,就这两年,生活好了点,她就开始穷讲究,吃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一天还要洗好几次手。你说我也没摸屎,老洗手干啥。 
    这回轮到柳秋莎笑了,笑得她都弯不下腰。 
    胡一百就一本正经地说:你笑啥,我说得不对咋的?我就爱吃口肉,喝口酒。你看章梅,横挡竖挡的,就是不让我吃,不让我喝。 
    柳秋莎就说:那你就不会到外面馆子里去吃呀! 
    胡一百摆摆手说:别提了,我要是在外面吃顿饭,她恨不能把我的皮扒下一层去,说我带回细菌了,有这个炎那个炎的。 
    柳秋莎这回不笑了,她有些同情胡一百了,然后就说:老胡,你啥时候馋了,到我家喝两口去,我陪着你。 
    胡一百就说:那敢情好。 
    接下来,胡一百就望天空,太阳暖烘烘的,两人就都眯上了眼睛。 
    胡一百自言自语地说:要是当年你嫁给我,我就不会过这样的日子了。 
    柳秋莎说:拉倒吧老胡,咱俩要是在一起,一天还不得吵八架,就你那脾气,我这脾气。 
    胡一百就挥着手说:不能,一定不能,咱俩脾气投缘,可以往一处捆,劲往一处使,不会吵,不会吵的。 
    俩人说着唠着,就分手了。 
    有一天,柳秋莎真的做了一锅红烧肉,她打电话把胡一百叫来了。那时,邱云飞已经下班了。这是胡一百第一次光顾柳秋莎家,他既好奇又陌生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手脚没处放没处搁的样子。 
    胡一百在饭桌前就坐下了,邱云飞就说:参谋长,这么多年,我们让你操心了。 
    胡一百就说:你这个小邱,哪儿的话,现在咱们是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柳秋莎忙完了菜,就过来倒酒,给老胡满上了,给自己也满上了,唯独没给邱云飞倒酒。胡一百就说:给小邱倒上,倒上。 
    柳秋莎把酒瓶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他不喝。 
    胡一百就无限惋惜的样子,咂着嘴说:咋不喝呢,你看你,你闻闻这酒多香。说完自顾自地品了一口,不断地点头称是。 
    刚开始胡一百还有些拘谨,两杯酒下肚之后,他就开始放松了,话也多了起来。他已经不把邱云飞当回事了,不停地和柳秋莎碰杯,还不断地用小话说给邱云飞听。 
    他说:邱院长,最近工作可忙呀? 
    邱云飞就说:还行,就那样。 
    他又说:你们现在吃香了,我和小柳子都不中了,靠边站了。 
    邱云飞说:这是大势所趋,我早晚也有退下来的那一天。 
    邱云飞几口就吃完了饭,然后说:你们慢吃,我还要看一份文件。说完便匆匆地去了书房。 
    胡一百就问柳秋莎:咋的,是不是不高兴了? 
    柳秋莎就说:他就那个样,咱不管他,吃肉喝酒。然后举杯,很豪气地和老胡碰杯喝酒。 
    胡一百就说:痛快,真痛快,我好久没这么喝了,没这么吃了。 
    柳秋莎就大着舌头说:亲家,你高兴就多喝点,多吃点。 
    胡一百说:你做的肉真香,章梅从来不会做这些东西。 
    柳秋莎也说:亲家,咱哥儿俩对撇子,来,干了这杯。 
    最后老胡就整高了,迈着一步三摇的脚步就走了,柳秋莎就送他,一边送一边说:亲家,你慢点儿走。 
    胡一百就说:没事,就这点儿酒不算啥,过去我提拔干部,不想喝酒的都靠边站,不会喝酒就是怕死,怕死还能打胜仗? 
    俩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就那么摇晃着说。最后老胡一挥手说:行了,小柳子,我走了。 
    柳秋莎一直看着一摇三晃的老胡走远了,才关上了门。 
    胡一百一走,邱云飞就推开书房的门出来了,他帮助收拾桌碗,柳秋莎什么也不管了,靠在沙发上冲邱云飞乐。 
    邱云飞就说:这么大岁数了,喝这么多酒干啥? 
    柳秋莎就说:邱哇,你不喝酒不知喝酒的好处,好哇,啥都没啥了。 
    邱云飞就说:这有什么好,你就不怕喝出点毛病来? 
    柳秋莎说:啥毛病,就你们知识分子知道爱惜生命。你们知识分子怕死,打仗的时候不敢往前冲,现在不打仗了,你们冲得挺积极。 
    邱云飞就说:别胡说了。 
    邱云飞说完,脱下柳秋莎的袜子,又端来一盆洗脚水,放在柳秋莎面前。柳秋莎已经睡着了。 
    邱云飞无奈地摇摇头,他为柳秋莎洗脚,又扶着柳秋莎走进了卧室。 
    胡一百一回去,又免不了一场战争。章梅正在家里等着他呢。 
    胡一百就满身酒气地回来了。 
    章梅就说:又到哪儿喝去了? 
    胡一百就豪气地说:跟我亲家母喝去了,咋的吧? 
    章梅对胡一百这个样子,又无奈又好笑,便用手指着他的头说: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人了,喝这么多酒,不怕喝出毛病来呀? 
    她的话和邱云飞的话如出一辙。 
    胡一百就说:拉倒吧,就你们不喝酒,能干成啥大事,我哪次打仗不都先喝酒?这叫英雄酒,知道不? 
    章梅这时无话可说,便打来洗脚水为他洗脚,最后还要扶着他上床。不一会儿,老胡就鼾声雷动了,章梅睡不着,望着顶棚发呆。 
    五十一 
    自从柳北一家回来后,柳秋莎的日子就有了念想。虽然他们搬出去了,周末这一天他们全家还是要回来的。柳秋莎盼着这样的日子,从周一盼到周末。 
    周末的时候,柳北带着刘中原和刘小疆就来了,这是柳秋莎最高兴的日子。在这之前,柳秋莎把吃的喝的早就备下了,柳北和刘中原把这些荤荤素素的菜做熟就可以了,她可以腾出时间和外孙刘小疆疯玩一阵子。 
    周末的时候,柳东回来了,有时他自己回来,有时带着女朋友杜梅。两个人都很与众不同,他们的胸前别着大学校徽,白底红字,耀眼得很。那时的大学生很吃香,在社会上属于凤毛麟角。俩人就很安静地坐在那里,样子像客人。 
    一家人坐在桌前的时候,两个大学生坐在一角,显得很是规矩。这时的邱云飞显得前所未有的高兴,不停地为柳东和杜梅夹菜。俩人就含蓄地谦让,很有知识很有礼节的样子。柳北和刘中原都是军人出身,吃起饭来,速度很快,有些狼吞虎咽的意思。 
    邱云飞望着柳东的样子就一脸的慈祥了,当然还有许多关爱的成分,然后就说:小东哇,你是咱家第一个大学生,看来以后只有你接爸爸的班了。 
    邱云飞这么一说,便拿目光去望柳北,当年柳北也是全力以赴地考过大学,只不过是没有考上。柳北就有些惭愧的样子,头就低了些。 
    柳秋莎不爱听了,就说:柳东该当兵的,不当兵的男人,一辈子都缺滋少味的。 
    这回轮到柳东和杜梅讪讪的了。 
    俩人在这之前还想很文化地吃饭,很文化地陪家人,这下子,他们三两口便把饭吃完了。吃完饭后,俩人就回到小屋里去了。 
    吃完饭之后,刘中原就拿目光寻找柳北,意思是该走了。 
    柳秋莎正和刘小疆玩得热火朝天,一时半会儿的还是没有让他们走的意思。俩人拿着玩具枪,不停地射击,一会儿你趴下了,一会儿我又倒下了。 
    刘小疆就问:姥姥,你打过仗吗? 
    柳秋莎就说:姥姥当然打过仗,姥姥十三岁就开始打仗了。 
    刘小疆眨着眼睛仍然穷追不舍的样子:那你为啥没当官,我爷爷也打过仗,他就当军长了。 
    刘小疆这么一说,就捅到了柳秋莎的软处,她怔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刘小疆又说:姥姥你是逃兵吧? 
    柳秋莎就泄了气地说:姥姥是个女人,姥姥要不是女人,都能当司令。 
    柳秋莎从那时开始,情绪就很不好了。这时,柳北及时地提出要走,柳秋莎也不留了,挥着手把一家三口人送走了。 
    刘小疆一走,柳秋莎心里就空了。坐在电视机前,呆呆地看电视,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内容,都没有往脑子里去。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柳东的房间里有了晌动,是柳东送杜梅出来了。俩人的脸孔都红扑扑的,那是爱情滋润的结果。 
    杜梅走到柳秋莎身边打个招呼道:阿姨,我走了。 
    柳秋莎仍然恍怔着,她口是心非地问:不多玩一会儿了? 
    杜梅就答:回家还要看书,期中快考试了。 
    柳东就把杜梅送走了,俩人在门外免不了又要磨叽半晌。柳东后来就醉酒似的回来了,他想绕开母亲,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柳秋莎就把柳东叫住了,柳东站在母亲面前,很茫然地望着母亲。柳秋莎就说:站着干啥,坐下呀! 
    柳东就坐下了。 
    柳秋莎就说:柳东你是个男人,你现在是个大男人了。 
    柳东就翻着眼睛说:咋的了? 
    柳秋莎就说:是男人就该干一些男人的事,别整天偷鸡摸狗的。 
    柳东就变了脸色:我咋偷鸡摸狗了? 
    柳秋莎莫名的就有了火气:男人都是干大事的,别只知道和女人在一起,老婆就是老婆,娶到家里就算完事了,别费那么多心思。 
    柳东真的不明白母亲要说什么了,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柳秋莎又说:你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你该做大事…… 
    没等柳秋莎说完,柳东就起身走了。 
    柳东是母亲从小到大最疼爱的一个孩子,因为他是男孩。柳东渐渐长大了,母亲开始对他越来越失望。柳东多愁善感,没事就捧着一本书,经常弄得眼泪汪汪的,这一切,都不是母亲所希望的。母亲希望的男人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男儿有泪不轻弹,拿得起放得下,干大事,干狠事。显然柳东的表现与母亲内心的希望相去甚远。唯一值得骄傲的事就是考上大学,而考不考大学对柳秋莎来说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按照她的想法和逻辑:考上大学也是不能成就大事的。邱云飞也是大学毕业参加革命的,可他这一辈子成就什么了?什么也没有!在柳秋莎眼里,邱云飞这一生是失败的人生。 
    老年的柳秋莎不仅对自己不满意,她对身边的亲人也没有一个满意的。她只有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柳南身上。直到现在,柳南和望岛仍战斗在部队,只要在部队干下去,她就有一份期待和希望。 
    当年,柳北义无反顾地去了新疆,这一走永不回头的样子,她原以为柳北能有个出息,后来,还是一家老小都从部队里滚回来了,她心里种下的那颗希望的种子,也随之夭折了。 
    终于,邱云飞被宣布退休了。宣布退休那一天,邱云飞平静得很,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怀里多了个纸箱子,他把纸箱放到书房里,该干啥就干啥。 
    柳秋莎一点儿也没有看到邱云飞的变化。直到第二天,吃完早饭,邱云飞仍然没有走的意思,他背着手,慢条斯理地在客厅里踱步,不忙不慌的样子。 
    柳秋莎就一眼又一眼地向窗外眺望,因为每天这时,来接邱云飞的小车已经准时开到楼下了,今天那辆车却没有出现。柳秋莎的心比邱云飞还急,于是,她就一次次向外张望。终于,她忍不住了,冲踱步的邱云飞说:接你的车是不是坏在半道上了? 
    邱云飞就平淡地说:我退休了,再也不用上班了。 
    柳秋莎就瞪大了眼睛,直到这时,柳秋莎才发现,以前钉在邱云飞衣服上的领章统统不见了,她“咦”了一声,又“咦”了一声,突然她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了。半晌,她说:邱云飞,咋样,你也有今天呢! 
    邱云飞就说:咋的了? 
    柳秋莎就说:我还以为你们知识分子永不退休呢。 
    邱云飞就说:任何人都有退休那一天。 
    柳秋莎就说:好哇,好哇,你终于蹦跶到头了。 
    邱云飞就文质彬彬地说:退休并不退志,这是我新的起点。 
    柳秋莎又笑了笑说:邱云飞,别光说得好听,啥起点?告诉你,你我一样,咱们这都是人生的终点。 
    邱云飞笑了笑,转身进了书房,接下来,邱云飞在书房里忙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从那以后,邱云飞每天都如同上下班一样有规律地进出书房。刚开始,柳秋莎以为邱云飞有规律地进出书房是做给自己看的。她刚退休时,也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子,如果没有两年无所事事的顾问生活,她不定会怎么难过呢。后来,她发现,邱云飞真的不是故意做出来的。 
    有一天,她进了邱云飞的书房。邱云飞正伏在案头写着什么东西。她又看到了在靠山屯经常看到的那种黄色的草纸,此时那堆纸规规矩矩地堆放在写字台上。 
    柳秋莎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名堂,她背着手像视察工作的领导似的说:副院长同志,忙呢? 
    邱云飞就说:退休好哇,我又可以写小说了。 
    写小说?这句话雷似的在柳秋莎心里滚过。她没想到,邱云飞退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写小说。当年在靠山屯他就写过小说,那时认为他是消磨时间,也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邱云飞退休后又开始写小说了,柳秋莎当时就想:邱云飞这是在找借口,他是借坡下驴呢,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写不下去,然后跟她一样,同样无所事事。于是她就背着手,笑吟吟地说:写吧,写吧,看你能写到啥时候。说完,她就从邱云飞的书房里走出来了。 
    五十二 
    柳秋莎再次出现在院子里时,看见了胡一百,胡一百就大着嗓门问:小邱退了吧?! 
    柳秋莎就答:退了,退了。 
    胡一百又说:那他还不出来,在家里干啥呢? 
    柳秋莎就实话实说:写小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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