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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哲成见状以为她是后悔了,俯身拉开被子,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你。”
“路总,你平时都是这么乱来的吗?”
“胡说,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窘迫的样子让梁倾忍不住想笑。
“Je t’aime。(我爱你)”梁倾说法语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婉转。
“什么?”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她别过脸去,自己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
路哲成猜到该是什么话,突然心血来潮,“你再多说几句嘛,我就喜欢听你说法语。”
他求她的样子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梁倾心下一软,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也许以后再没机会对他这样用情了,于是缓缓地开了口:“Tous les jours;je vois le soleil et toi sont ici ensemble tout près de moi;c’est l’avenir que je voudrais。”
“梁翻译,你不说中文我怎么听得懂。”
“路哲成,你别得寸进尺啊。”
直到后来某一天,路哲成整理书房的时候才看到梁倾的笔记里有这么一段话,旁边的中文注解是:“每一天,你和阳光都在,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总被人说写清水文,作者也在尝试写点肉啊啊啊,只是笔力不够还需提高,来日方长,再接再厉!!!
☆、肠断月明红豆蔻
日子依旧行云流水般过去,每天下班梁倾都会早早回到兰新城,变着花样给路哲成做一些家常菜,他也装作不知,迎合着她的主动,饭后两个人会相携出去散步,或是呆在家里看一部老旧的电影,夜深时便相拥而眠,这段日子里两个人竟像相处多年的夫妻。
路哲成想着,这样平静的生活未尝不好,至少一个不说另一个装作不知,也许便可以自欺欺人地就这样下去。然而,命运却总是造化弄人,那一天的一张纸打破了原本的这一切。
“梁倾,你今天脸色不好啊,是不是没休息好?”梁倾刚到公司门口就碰到了李韵,这段时间李韵对她很照顾,梁倾刚进公司不久,也只和她关系最亲密。
梁倾摇了摇头,最近只是经常觉得疲劳,应该没有大碍。她刚想说没事,却身子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她再次醒来时便看见了李韵,想撑着起身,却被李韵制止了。
“你小心点,医生说你是没休息好才昏倒的,你也是,身子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注意点呢。”
“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吗?快一个月了。”
“不会的!”梁倾的手心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她从未想过会在这个时候有了他们的孩子。
李韵被她这一声坚定的“不会的”惊了一下,有孩子难道不是喜事吗,她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看梁倾还是需要人照顾的,便问她:“要不要让路总来接你?”
梁倾抓住她的手,佯装没事地说道:“不用了。你先别告诉别人,我想偷偷给路哲成一个惊喜。”
李韵因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同传工作,替梁倾打理了一切便离开了医院。梁倾躺在病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眼睛莫名有些酸涩。她狠了狠心,起身离开了病房。
“医生,我想请问我现在适合做手术吗?”
面前的医生是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像梁倾这样刚得知自己怀孕就决定不要孩子的年轻人她见多了,虽然是医生,但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还是问了问她:“确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梁倾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在那里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可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她只能对不起它。
“麻烦给我预约吧,越快越好。”
女医生瞧见她有些不舍的模样,叹了口气,“这张预约单拿好,下周一过来吧。”
梁倾随手把单子放进自己的包里,看都不看一眼,她承认,她害怕看到那些字眼,自己竟有一天也成了刽子手。
回到家里,她表现得很平常,她已经决定了不要这个孩子,那么也就没有必要让路哲成知道它的存在,否则手术一定是做不成的了。梁倾在厨房里一边削水果一边想着,一不留神就削到了手指,她“嘶”地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路哲成听到声音便急忙过来,“你别动,家里的创可贴被你上次放在哪里了?”
“上次家里的用完了,我包里应该还有一些,你去拿来吧,就在房间里。”梁倾随口回答道。
可是左等右等,路哲成去了很久也不见回来,梁倾有些纳闷,便走到卧室里去。推开门便看见他坐在床边的软榻上,脸色很不好,就连梁倾进来了他也恍若未闻,连眼睛都不抬。
“你怎么了?不舒服?”梁倾走近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却不想被他不着声地躲开。
路哲成神色冷冽,抬起头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梁倾顿了顿,慢慢收回了手,自己竟然忘记了那张单子就在这个包里。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她低下头,没有回答。
路哲成看到她的反映,心里透着寒意,就连语气都是冷若冰霜:“你就这么恨我?”
梁倾怔怔地看着他,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她想告诉他自己在拿到那张单子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她想告诉他自己的本意并不想这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出口的话里都带着讥讽:
“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吗?我就是让你感受一次被人捧在手心里以为自己被人爱着可是到头来才发现那些都是假的。凭你的能力不会查不出当年的那些事情是谁做的,可是你竟选择了袖手旁观。路哲成,你口口声声说有多爱我,可是是你间接经林浅浅的手对我造成了那些伤害,每一次伤害都足以让我致命,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未免太可笑了。”
“你知道的都是事实,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你的心这样深,我还能再相信你吗?我不知道。”
“梁倾,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否决我对你的真心,你太过决绝。”
“好,我只问你一句,当年奕北出事,你其实是知道的对不对。”
路哲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既然是路家欠她的,那么由他承担也不为过。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哪怕我有一丁点的警惕,他也不会……”梁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可怕的午后,满身是血的少年倒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
“路哲成,我不能全怪你,但是每当我看着你我都会想起是因为我才害死了奕北,而你是对这整件事袖手旁观的人。我没办法做到继续和你在一起,我会死的,我会死的你知道吗!既然你都知道了,知道我恨你,知道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不想让你好过,那你就放我走吧。”
第二天,梁倾醒来时泪痕还未干,眼睛酸涩得很,她习惯性地翻身摸了一下身旁的位置,这才想起因为昨晚的事路哲成一宿都睡在客房,现在这个点恐怕他也早就出门上班了,于是她随意洗漱了一番便走出卧室。没想到路哲成正坐在餐桌边专心致志地看着财经杂志,看见她出来了,他点了点下巴示意她,“过来,把早餐吃了。”
他难道就想当作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吗,昨晚还那么生气那样冷漠得吓人,今天却又恢复了往常的态度。原本她都想好了,今天一早便搬出公寓,可路哲成这样的态度转变让她不知所措,到底,他为了什么。
“梁倾,能不能把孩子留下?”路哲成突然放下手里的杂志,很认真地看着梁倾。
她抿了一小口牛奶,语气冷淡,“你知道的。”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再怎样恨我都好,可……”
“路哲成。”梁倾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冷冷地开口,“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留下它?”
路哲成的脸上带着愠色,薄唇紧闭,抿成了一条线。她知道这是他真的在生气,而且,真的动怒了。
“我不会允许你伤到这个孩子一分,你听到了吗?”
“凭什么?”
“就凭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苏祁山从现在的位置给拉下来,相信他也早就想提前退休了。”他知道,梁倾现在最在乎的就是苏奕北所在乎的东西,她会不惜一切地守护与他有关的一切。
“你竟这样做?路哲成,这些年到底是我看错了你?”梁倾错愕,他怎会利用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自己。
路哲成没有再看她一眼,丢下一句“我要去香港半个月左右,你好自为之”便起身出了门。
后来细想,梁倾知道路哲成不会真的做出那样的事,那只是他的一时气话,心里也就宽慰了许多。他不在家里的日子梁倾突然觉得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有一天她习惯性地以为路哲成会晚归便留着一盏客厅的灯,片刻后又自嘲地笑了笑,折回去伸手把灯关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一,梁倾捏着那张预约单来到医院时,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多了几分恐惧,甚至她都能感觉到那个小生命的触动。
梁倾闭上眼,似乎能回想起从小到大陈慧心为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那个在她看来坚强万能的妈妈,如今,她也成为了母亲,可是她却要如此残忍地亲手割舍它,亲手斩断一个母亲和一个孩子之间的羁绊。
既然决定了,她便下定决心把这个孩子瞒着路哲成偷偷留下,只要他以为孩子没了,一定就会让她离开。她其实一直都明白奕北的死不能全怪他,可是当时知道真相的自己难免不把责任归咎在他身上,事到如今,她是不能再继续在他的身边了,她跨不过心里的那个坎。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预约单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那一天,她记得自己落荒而逃。却在日后想起时,庆幸了许久。
那天刚回到公寓,梁倾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浓汤的香味,厨房里是路哲成左右忙碌的身影。他见她回来了,急忙盛了一碗汤从厨房端出来。
“怎么一声不吭跑出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走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虽是责备的话,但是语气里却带着关心。
“路哲成,孩子没了。”
“什么?”
“孩子没有了。”
“别闹了,你要不要喝点汤。”
“我去做了手术。”
“这是我煮了好久的营养汤,听说对宝宝好的。”
“路哲成,我说我亲手把孩子打掉了!”
“呯”的一声,路哲成把手里的碗摔在地上,滚烫的汤就这样泼在他的手上。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安静得可怕,最后,还是路哲成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句:“你乖点。”
简短的三个字,立刻让梁倾的眼底涌出了氤氲的泪意。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恨的起来。
☆、晶帘一片伤心白
梁倾身子还很虚弱,折腾了一番后身心俱疲,她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陶瓷碎片,那是她之前说过的最喜欢的一套餐具,现在却被他亲手打碎了,就如同他们之间,即使再粘合在一起,却再也没有完整的可能。
“至少,你该告诉我让我陪着你的。”
“从头到尾我就没想过让你知道它的存在。”
“梁倾,你就这么恨我?不惜伤害自己甚至是伤害我们未出世的孩子?难道我这些年的努力还不够让你看到我的真心,或是你压根从没想要去看到,我说的对吗?”
梁倾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是无动于衷,直到路哲成拿起外套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才回过神来。
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到底恨不恨他。
路哲成站在楼下的路灯下抽了几支烟,自从和梁倾在一起之后他便很少再碰烟草了,此时此刻他却需要的很。他灭了最后一支烟,从口袋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自嘲地撇了撇嘴角,原本打算趁着孩子的事情便向她求婚,可终究还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的确,父亲当年不该那样做,说到底还是路家是他亲手给了梁倾最最致命的伤害,可是那个孩子,她怎么舍得。原来,只要是关于苏奕北,梁倾都会不顾一切,哪怕是这样残忍,这样决绝。
回到家里,看见梁倾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上前将她轻轻抱起,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把怀里的人弄醒。替她掖好被子又定睛看着她,正用手轻轻拭去那两道泪痕,却听见面前的人轻不可闻地呓语了一声:“奕北……”
寂静的夜晚,梁倾这声轻喃让路哲成的动作蓦然顿住,他静静地盯着那张熟睡的面容,心里一声轻叹,似乎过往岁月里的那些纠缠,对未来日子的期许,都被这一声轻喃所戳破,再无踪迹。
梁倾,既然你的心里再也容不下我,那我再一次,放你走吧。
第二天清早,梁倾醒来时睁开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上的吊灯,盖着的被子还留有着熟悉的气息。
“你醒了?”路哲成听见动静走了进来,看见她皱了皱眉:“一会儿出来我们谈谈吧,我在客厅等你。”
梁倾收拾好出卧室时看见路哲成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都要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新闻,日子久了梁倾也开始养成了每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翻杂志的习惯,每当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像多年的夫妻一样安静却有一种恰好的和谐。
她是赤着脚走出来的,地板还有些冰凉,梁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顿时清醒了许多,都已经是要分开的人了,怎么还会再想到这些小事呢。
路哲成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她的脚,才想起来昨晚是他抱着她进卧室的,于是起身去沙发边上把她落在那里的拖鞋拿了过来给她穿上:“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坐下来把早餐吃了。”
梁倾坐下喝了两口粥,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语气毫无波澜:“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
路哲成沉吟了片刻,说道:“我那时想着,也许因为你刚失去他,反正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你总有一天会醒来的,而我没想到,这些年来你从来没走出来过,你甚至不愿意走出来,你不知道的是,你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连梦里都在喊着苏奕北的名字。”路哲成的声音沙哑,透着凉意。
紧接着,他又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一字一字地发出来,每一个吐字都很艰难:“既然你这样想离开我,那我成全你便是,我们从此再无瓜葛,希望你做到。”
梁倾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失去,她好像,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梁倾是在三个月后才再次遇见路哲成的,那是一个中法合资企业举办的商业酒会,梁倾代表公司出席,她本就料想到这样的场合是避不开路哲成的,果然,刚一进会场就看见了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那对精致的金色袖扣还是她半年前送给他的礼物,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
路哲成自然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梁倾,其实早在出席酒会之前他就让Cindy仔细确认过了受邀宾客的名单,确定了她会来他才早早就到了会场。他承认,那天的梁倾格外美丽,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身上是一件紫色的方格蕾丝礼服,
没想到些许个月没见,她越发地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韵味了,而且看起来也比以前长了些肉。
梁倾感觉到路哲成紧随的目光,下意识地遮了一下小腹,而后才想起来没这个必要,只是有些心虚罢了。虽然已经四个月左右了,但是因为她本身就很瘦,之前还被他嘲笑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所以肚子倒是一点也不明显。只是因为在家里有陈慧心的照顾,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比以前圆润了些。想起自己的父母,她不是不亏欠的,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梁晋南和陈慧心不仅没有责怪她反倒说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和孩子。两人对路哲成也是寒了心,看见女儿坚决的样子却也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她找了个借口急忙快步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明明要离开的是她,说恨他的也是她,为什么再次见到他还是会影响到她的情绪。她不得不承认,当知道要参加这场酒会的时候,她是欣喜的,甚至对于见到他竟还带着点期盼。她想,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平稳一下杂乱的心情,不然这么大的场合岂不失了礼。
Cindy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她和梁倾打了声招呼便在一旁自然地对着镜子补妆。适时,梁倾觉得这里的气氛也是尴尬,毕竟她是路哲成的人,于是便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却听见Cindy开了口:“梁小姐请留步。”
她顿住脚步,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她想听到的,却还是转过身来面对Cindy,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带有情绪:“如果是想告诉我路哲成最近过得怎么样的话那大可不必了,我与他早已没有关系了。”
Cindy合上粉饼盒,转过头来看了看她:“按理说我不该管路总的事,但我跟了他这么久,我不希望他被任何人误会和牵绊,尤其是你。”
“误会?什么意思?”
“梁小姐和路总认识了这么多年,难得还不知道他的为人?路总是绝对不会暗着做事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路总之所以承认当年的事情他所知情只是为了替他父亲赎罪,与他本人无关。”
梁倾蓦然怔住了,的确,当时林浅浅说的只是有路家的人去找过她,可她并没有说那人就是路哲成,是自己一听到“路”字便立刻把所有的罪责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她竟也相信了他的那番所谓的说辞。一时被欺骗的愤怒和自责的悲伤冲昏了头脑,她怎么没有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自己所认识的路哲成从不会是那样的人。
Cindy见她不说话,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你根本就不配路总对你所做的一切。梁小姐,做人不能太过自私。”
那天梁倾再回到会场时,已经不见了路哲成的身影,她便也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了会场。然后招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恍惚地来到了苏廷南和许攸宁的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