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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邃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不容置疑,齐冠华虽然有些纳闷,但没有说出口,连忙起身出去安排相关事宜。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乔邃看了一眼电脑里的报表,只觉得头疼,推开椅子,在大玻璃前站了好一会,外面的风景怡人,视眼极其开阔,可是看不进去,脑海里总是想起苏男离去时那个鄙夷的目光,就像一道枷锁紧紧纠缠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乔邃很不爽,掉转头拉门大步走了出去,正在打电话的女秘书见他突然出来,急匆匆挂掉电话站起身迎上去等待指示。
“去会议室。”
“可…人员还没到齐。”
“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秘书一边道歉一边觉得委屈,“刚刚通知完。”
“还要多长时间?”
秘书看了看表,“第一个会议是10点开始,离现在还有20分钟。”
“先去会议室等着,我倒要看看多少人迟到?”
这样的乔邃让秘书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敢申辩,连忙应声下来,紧急跟在他后面,不忘回头给其他同事使眼色,让她们紧急通知各位经理人提前到场。
第一个会议,乔邃发火了,冲着一个中层管理人员大声训斥;第二个会议,乔邃又发火了,因为交上来的报表里有几个错别字;到第三个会议时,下属们都变得战战兢兢,唯恐自己撞到枪口上。
回到家已是深夜,乔邃只觉得头晕晕沉沉,腰酸背疼,很是疲惫。想想多久没这么拼命了,那还是当初刚接手乔氏集团时,曾经三天三夜没合眼。现在的乔氏集团比他爸乔子东在世时还要鼎盛,极少这样不要命的工作。
齐冠华今天一直陪在身边,这样喜形于色的乔邃他很少见,也有些纳闷,明明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怎么瞅着却极不开心的样子。不过,年轻人的心思转得快,他有时还真猜不透,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陪着小心,鞍前马后地忙碌着。
乔邃下了车,揉了一会肩膀,这才想起他,“华叔,你年龄也大了,以后不会这么整天陪我开会。”
“没事,我这把骨头还行。”
“嗯,早点回去休息。”
“好。张律师说,合同已经发您邮箱,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明天可以签约。”
“明天,这么快?”
齐冠华惊讶,今天早上催促的人难道不是老板自己?当然他不会笨到开口反驳,那无疑是自寻死路,“那您的意思?”
乔邃没有回答,而是问,“凌西签完合同,会去哪?”
“回加拿大吧。”
“苏男呢?”
齐冠华再次惊讶,“应该一起回吧。”
乔邃沉默片刻,“明天你去签了吧。这两天我在家休息”
齐冠华低头答道,“好。”
第53章 牢狱之灾
凌西签完合同,回来后和苏男立即着手订机票,退酒店,收拾行李。
忙完这一切,还有一天的空余时间,俩人决定给各自的朋友道别,再次相见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凌西约了安啸早早出了门,苏男想来想去,决定去木森公司走一走,这是她回国后最熟悉的环境,见见昔日的同事,顺便也拜访一下木志明。想到前老板,苏男就想到了饭桌上转送给自己的那个鼻烟壶,作为临别礼物这个再适合不过了。苏男咧嘴笑了笑,打开行李箱,可是翻来覆去却找不到自己那个首饰盒,这让她的心猛得慌张起来,鼻烟壶只是小事,丢了就丢了,可首饰盒里有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那就是晴姨临终前送给她的翡翠手镯。
苏男急急站起身,思前想后,最有可能就是落在了乔家别墅。
福婶接到电话后,立即差人去房间查找,不一会儿,佣人手里拿着一个老旧的首饰盒下了楼。苏男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立即挂了电话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乔家别墅门口,苏男不愿踏进这个地方,只得再次给福婶挂了一个电话,请她帮忙派人送出来。俩人刚说了几句话,突然对方停顿了,等声音再次传来时,已变成了男中音。
“进来拿。”
乔邃冷冷扔下三字就挂了。
苏男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进了门厅,果见乔邃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自己。
“首饰盒呢?”
乔邃站起身,“跟我来。”
“我在这里等吧。”
“想要,就跟我来。”乔邃不管不顾地上了楼。
苏男犹豫不决,瞧了瞧站立一旁的福婶,眼睛里带着寻问。
“首饰盒被乔董拿去了,”福婶有点不好意思,想着乔邃对苏男的心思,或许这是俩人最后一个机会,不免劝道:“去吧,他没有恶意,可能只是想说几句道别的话。”
苏男默然,拾级而上,到了二楼转弯处,见乔邃停靠在门上望着自己,一时愣了。俩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东西呢?”苏南问。
“什么时候走?”乔邃转身从沙发的另一侧拿过一个古朴素雅的首饰盒。
苏南伸手去接。
乔邃绕开她,微微一笑,打开盒子,再次问道:“什么时候走?”
“今天。”
“噢,”乔邃点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从中拿出鼻烟壶,“这是饭桌上我送你的那个?”
“不是,这是木董送我的。”
乔邃点点头,“也算,这老家伙倒很会借花献佛。”
苏男再次伸出手,“我得赶时间,麻烦把首饰盒给我。”
乔邃充耳不闻,“这又是什么?”拿出一个有明显包浆但做工精美的旧式银手镯,“看样子,有些年代了,祖传的?”
“乔董,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请还给我。”
“好吧。”乔邃耸耸肩,把首饰盒递了过去。
苏男立即站起身,拿起东西就走,却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嘲笑,“你不检查一下吗?”苏男暗叫不妙,赶紧低头看了看,果然那个最贵重的翡翠手镯不见了,转过脸,怒道:“拿来!”
“什么?”
“手镯。”
“你说得是这个?”乔邃从裤袋里慢慢掏出一个满绿透亮的翡翠手镯。
“这是我的手镯。”
“你确定?”
“当然。”
乔邃慢慢沉下了脸,少见的凝重,“你说,这是你的手镯?”
“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苏男没好气地答道,“快点拿来。”
“这种又绿又水的手镯价值不菲,有些年代,一般是富贵之家用来传承。你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手镯?”
苏男深吸一口气,暗暗警告自己不能生气,“乔董,这是我的一个长辈留给我的,麻烦你还给我,我要赶时间。”
“你知道这只手镯值多少钱吗?”
苏男不屑道,“在我心里,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很好,很好。”乔邃连连点头,脸色已黯淡下来,带着冷冷的寒气,“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再回答,你确定这只手镯是你的?”
苏男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吼道:“你没听清楚吗?我已经说过三遍了,这只手镯是我的,是我的。”
乔邃深深地看着她,没再说话,只是慢慢伸出手,手上放着那只满绿满水的翡翠手镯。苏男二话不说,立即拿过来,转身准备开门。
“我已经准备放手了。这次,是你做的选择。”
苏男立住,有种不详的感觉,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乔邃的脸背对着光,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含着万语千言,“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对不起,我没兴趣。”
“那你相信命运吗?”
苏男嘴角一撇,冷笑道:“我只相信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乔邃慢慢重复了一遍,感叹道,“我以前也不信,可现在,我信了。”
苏男搞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也没兴趣探寻,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但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中国,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苏男扭头拧开房门,逃似的跑下了楼,走出乔家别墅,出了大门,突然愣住了,外面草坪上停着两辆警车,几个全幅武装面无表情的警察朝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警问道:“你是苏男吗?”
“是。”
“你涉嫌跟一桩古董失窃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公安局配合调查。”
苏男大吃一惊,“你是不是搞错了?”
“这里装得什么?”女警指了指她手上的首饰盒。
“几件小首饰。”苏男一头雾水,立即打开盒子,极力申辩道,“你看,这些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哪有什么古董?”
女警从中挑了挑,然后拿出那个翡翠镯子,“这是什么?”
“玉镯啊。”
女警没再说话,合上盖子,把首饰盒全部拿了过去,冷冷说道:“请跟我们走一趟。”
此时乔家很多佣人都发现了异常,渐渐围拢过来,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苏男不服,“为什么,我犯了什么罪?”
女警对这种现象司空见惯了,平静地答道,“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翡翠手镯,就是出自清代末年的古董。”
苏男懵了。
站在人群中的福婶也懵了,茫然地看着这一切,苏小姐不是跟乔董呆在一块互相道别,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窃贼,还把警察招上门来了。
两个女警上前,一左一右夹着苏男,很快上了警车,离开了乔家别墅。
凌西得到消息时,已经两个钟头以后的事。
他和安啸急匆匆赶往派出所,通过熟人才婉转打听出事情的原委,事情就出在那只翡翠手镯上,这原来真是乔家的祖传之物,本是一对龙凤镯,因为年代久远、材质上佳,雕工精湛,极其珍贵,曾经还被某珠宝协会借去做过全国巡回展览。而苏男首饰盒里的那一只翡翠玉镯,已被权威专家检验确定为乔家之物,正是其中的一只凤镯,市场价值约500万元。
这个消息让俩人都惊呆了。
安啸对国内刑法比凌西熟悉很多,当男警察说出市值500万,他立即明白一件事,如果苏男盗窃罪名成立,就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最少得判10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可能是无期。
“有什么办法,哥们,帮我们想想办法。”安啸连忙递上去一根烟。
男警察跟安啸很熟,俩人曾经一起侦破过案子,此时却不得不摇头,“兄弟,不是我不帮你,这个案子比较棘手,因为人赃并获,而且嫌疑人也供认不讳。”
“不,不是这样的。”凌西急了,连忙解释,“苏男刚从加拿大回内地,根本不懂这边的法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有隐情,警察同志你想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从戒备森严的乔家别墅偷出这样一件祖传宝贝,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男警察再次摇头,“话是这样说,可嫌疑人一口承认这个玉镯是她的。”
“那有没有可能,真有极其相像的两个手镯。”安啸提出疑惑。
“不可能,我们请得专家很权威,而且还做了两次比对,一次是比对图片,一次是比对实物,结果都相同。”
凌西顿时紧张起来,陡然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她是无辜的,苏男是无辜的。”
安啸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劝抚,“别这样,冷静点,凌西。”说完又焦急地问道,“兄弟,给我们支个招吧。”
“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办法?”两个异口同声。
男警察踌躇片刻,“如果乔家愿意出面撤销这个案子,那就能私下和解,但是时间很紧,千万不要拖成了刑事案件,那时候想撤销都来不及了。”
凌西如梦初醒,猛然醒悟过来。
安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感谢感谢,明白了,兄弟。”
第54章 放手
凌西最终决定单独去找乔邃面谈。
他相信这个男人设下这个陷阱,真正想要对付的不是苏男,而是自己。另外他也不想让安啸涉入太深,毕竟这是乔家的家务事,尽管凌西表面并不承认自己是乔家人,但骨子里,仍然放不下这份割舍不去的血缘亲情。
俩人约在一个私家会馆的天井里,环境很美,也很安静,甚至能听到风吹落叶的沙沙声。凌西直切主题,“说吧,什么条件?”
“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感兴趣呢?”乔邃低头吹了吹手上的茶沫子。
“那你想怎么样?”
“顺其自然。”
“你真的想送苏男去坐牢?”凌西不敢置信,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她吗?”
“你说得对。”乔邃点头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
“因为你。”
“我?”
“对,因为有你在,她不可能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凌西咬牙道,“卑鄙无耻。”
乔邃笑了笑,“现在这个社会,讲的是成王败寇。”
凌西怒极反笑,“不管你用什么阴谋诡计,苏男都不会爱上你。”
“这就是我的事了,”乔邃翘着二郎腿,“不过在她爱上我之前,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先消失一段时间。”
凌西心中一凛,“消失?”
“放心,我是合法公民,不会干杀人越货的事。”
“什么意思?”
“你跟她分手,立即回加拿大。”
“你作梦。”凌西怒不可遏。
“好吧,就当我作梦吧。”乔邃不以为然,站起了身,“你什么时候分手,离开中国,我就什么时候撤述。回去好好想想,不着急。”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噢,对了,友情提醒一下,如果这件事变成刑事案件,我即使想撤述,估计也无能为力了,你最好做出长期探监的准备,比如在这里买一套房,或者找一份工作,然后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红颜慢慢老去。”
凌西愤怒到了极点,冲上去拽紧对方的领口,挥拳相向,边打边骂,“你身上流的是乔家的血吗?怎么有你这么冷酷无情的人,你就是人渣,就是魔鬼,王八蛋。”
随着打斗,屋内的茶桌很快掀翻在地,弄出巨大声响。
屋外立即冲出几个人,带头的正是齐冠华。
众人一看立即愣了,纷纷上前制止,此时乔邃已被打倒在地,身上挨了好几拳,脸颊嘴角均已出血,狼狈不堪。齐冠华连忙扶起他,替他整理好衣服,而凌西早已被乔家的两个保镖紧紧制住,动弹不得。
乔邃疼得龇牙咧嘴,狠狠吐出一口血水,“乔子西,你有种。”
齐冠华一听这话,立即朝保镖使了使眼色,乔邃却摆了摆手,“不用,你们下去。”
“少爷?!”齐冠华惊呼。
“没事,皮肉伤,死不了,你去车里等我。”
俩人看着下属鱼贯而出。
乔邃舔了舔唇角的血,“好久没挨揍了,痛快。”
“你他妈的欠揍。”
乔邃冷笑,“我这个人做事还算光明磊落,我抢了你的女人,这顿打我认了。作为补偿,甚至你手上的那些股权我会让财务按现在的市价购买,到时打你帐户上。不过,从此以后,你不准再在苏男面前出现,跟乔家也无任何瓜葛,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完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湿毛巾,朝脸上胡乱抹了抹,扬长而去。
……
苏男作梦都没想到,凌西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跟自己提出分手。
“为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
“对不起。”
“到底为什么?”
“对不起。”
多么无聊的对答,这个男人连个解释得理由都懒得给。
“你爱我吗?”
“对不起。”
“你走吧。”
“对不起。”
凌西前后总共说了六句话,一句分手,五句对不起,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出了苏男的视线。回到监狱,苏男透过密封的墙壁和层层栏杆,看着照射进来的几缕阳光,只觉得寒凉之气从脚尖漫延到心脏,那个晚上,她没有睡觉,房间里太冷,冷得睡不着。
几天之后,安啸来看她,看到苏男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睛,一时没了安慰地勇气。
“谢谢你还记得我。”苏男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啸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心,“有人打你了?”
苏男摇头,半开玩笑道:“来到陌生的地方,有点不习惯,床太硬,睡不着。”
安啸沉默了,想着眼前这个既漂亮又坚强的女孩,有可能在冰冷寒窗中度过十来年,心里难受得要命,险些失态流下泪来。这两天,他很忙很忙。他去找凌西,才发现对方已经悄悄离开了中国。他跑去找乔邃,却在乔氏大厦里被保安阻挡入不了门,然后他又跑去乔家别墅蹲点,结果守了一天一夜却一无所获。
安啸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这个女孩做什么?
“对不起。”
苏男现在听到这三个字都想吐。
“什么忙也帮不上。”
苏男摇头,“你和我非亲非故,能为我做这么多,已经感激不尽。”
“你还有什么亲人,需要我通知他们吗?”
“没有,我是孤儿。”
“朋友呢?”
“也没有,除了你。”苏男低下头去。
安啸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我会坐牢吗?”
“现在情况不明朗。”
“不要瞒我,我想听实话。”
安啸舔了舔嘴唇,艰难答道,“可能会。”
苏男愣了一下,喃喃自语,“我会判多久?三年?五年?”见安啸不回答,心下一沉,继续问道:“八年?十年?”
“那个玉镯市价估值是500万。”
“500万?!”苏男有些吃惊,晴姨留下的这个手镯竟然值这么多钱,随即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眼神黯淡下来,数量如此巨大的盗窃案,肯定判得不轻,“难道是二十年?”
安啸耷拉着脸袋,不敢看她,“可能是十年。”
“十年,”苏男突然笑了,“呵呵,十年。”
安啸见她脸色惨白,连忙劝道:“你放心,我会替你请最好的律师。”
“律师,有用吗?”苏男微笑地反问道。
这种笑在安啸眼里比哭还让人心痛,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时自己连绵不断地悲伤和绝望,忍不住伸出双手,对着玻璃拍打道,“不要绝望,苏男,不要绝望,一定要挺住。”
“住手!”耳边突然传来狱警严厉的呵斥,俩人都吓了一跳。
“噢,对不起。”
“还有五分钟。”
“好的,好的。”
安啸重新看回苏男,忍住伤痛,“不要绝望,我一定会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