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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况,随轿的怜梅和怜菊对望一眼,朝怜兰喝道:“傻了吗?快跟上夫人啊!”
可惜卫长嬴紧赶慢赶到了前院沈敛实住的地方,里头还是热闹上了!
只在外面听一听那嘈杂声,就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
卫长嬴胆战心惊的跨进去,果然见院子里里里外外足足围了三圈下人,个个神色凝重!
这时候怜梅等使女因为脚力不行还没跟上来,卫长嬴只能自己寻了个附近的管事问:“你们都在这儿做什么?”
“三夫人?”那管事抱着膀子,正朝人群里张望,闻言回了下头,忙放下手臂请安,道,“回三夫人的话,方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所以小的们就过来看看。”
卫长嬴冷声道:“看来你们闲得很?居然看热闹看到这儿来了?!”
“……小的不敢。”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那管事讪讪一笑,赶忙把附近自己认识的人都示意了一下,众人到底畏惧她这个阀主夫人的,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聚集在院中的人都蹑手蹑脚往外走。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卫长嬴才发现,原来他们聚集看的是正堂——此刻正堂的门正紧紧关着。
沈敛实好歹还知道分寸,教训女儿时晓得把门关上……看来这院子的门子该换了。
卫长嬴快步走向正堂,这时候怜梅等人也气喘吁吁的跟过来了,主仆一起凑到正堂门前,卫长嬴回头看院中已经没旁的人,索性把耳贴上想听听动静。
只是室中寂静无声。
她犹豫了下,就让怜梅上去叩门。
半晌无人应,卫长嬴怕拖延下去耽搁出事来,正要绕到屋后去想办法,这时候门却开了。
开门的沈敛昆叹着气道:“三嫂您可来了,正要打发人去请您……快进来罢!”
卫长嬴看到是他开门,心头就是一沉。
跟他进去后,果然正堂虽然无人,到后面的隔间里,却是济济一堂——自沈敛实以下,沈藏锋、沈藏机都在不说,甚至连季春眠也在!
而且沈敛实额角有明显的淤青,季春眠的袖子却破了……
卫长嬴想起当初沈敛实被季春眠打得伤口迸裂的前事,只觉得阵阵头疼。
又见丈夫面沉似水,顿时就又想起上次丈夫就说过,季春眠打沈敛实的事情只许那么一次,再有下次必不轻饶……现在……这……
“燮儿自己贪玩,央他的姐姐们领他去雪地上,你管教无方,迁怒到颜儿头上算什么?!”沈藏锋一见妻子进来,立刻怒斥道!
卫长嬴虽然知道如今这局势他必须要这么说,心头还是有些难过,忍着委屈道:“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喊颜儿问问事情经过。怎么二哥就把颜儿带过来了?”
说到这里她一惊,四顾问,“颜儿呢?”
“被她爹爹打得吐血昏迷,所幸她的叔叔们还有几分良心,着人送去霍夫人那里安置了。”季春眠在旁冷冷的道。
卫长嬴大吃一惊:“二哥你?!”
她知道沈敛实重男轻女,对侄子的重视远远胜过亲生女儿,沈舒颜被他带过来,肯定会挨打,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打得这么重——吐血昏迷,那显然是伤了肺腑了,这要是再加几下,就沈舒颜那打小娇生惯养的身子骨儿,怕不是命都要没了?
沈敛实此刻面上竟仍旧没什么懊悔之意,不冷不热的道:“这种害人的东西,打死了也是活该!”
“……”饶是他对沈舒光、沈舒燮都有救命之恩,卫长嬴也差点被他气得吐血,颤抖着声音道,“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
“我养她一场,打她几下就委屈了么?”沈敛实把卫长嬴所生的两个儿子视同性命,却不代表他会对卫长嬴同样尊重。这会见弟媳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就觉得很不耐烦,拂袖喝道,“这是我二房的事情,弟妹你若是太闲,只管回后院去歇着,不要过问了!”
季春眠冷笑着对沈藏锋等人道:“几位沈老爷,贵家二老爷的做派,你们现在看清楚了罢?我方才不对他下死手,迫他回救自己,如今你们还没出孝,却少不得再办一场丧事了!可怜沈四小姐,好容易躲过了帝都那场灾劫,俗话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不想有这样一个父亲,真真是前世里作了孽,这辈子这样不得好吗?”
这话让沈藏锋等人都无言以对。
沈藏锋原本在沈敛实说话时就抬手按住他肩,此刻便拍了拍,低声道:“二哥,颜儿虽然是女孩子,终究是你骨血,也是我沈家血脉。何况上一辈的事情,同她又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对她,不只她伤心,往后也叫光儿与燮儿为难。”
沈敛实皱眉道:“你既然知道她是我女儿,就该知道我管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用你来多嘴?”
他端出兄长的架子,原本想出言劝说的沈藏机跟沈敛昆对望一眼,都住了口。
只有沈藏锋继续说道:“话不好这么讲,颜儿并非顽劣之女,纵有小过,亦是瑕不掩瑜。何况她如今才多大?六弟妹身子又弱,平常未必有多少功夫教诲她,难免有会错意的时候。说来这也怪长嬴,不该推卸责任把她交给六弟妹就不管了。但小孩子没有不犯错的,咱们那时候何尝不是如此?父亲母亲当年也不都原宥咱们的么?为人父母的,岂能连子女些许不足都无法宽恕?”
“她平常不惹事,我也懒得理会她。”沈敛实却冷冰冰的道,“但既然惹了事,我就会给她长足了记性!免得往后学了她母亲那副心肠手段!”
又森然道,“与其叫她往后丢尽我沈家脸面,还不如我自己现在清理门户!”
卫长嬴作为弟媳,之前被他呵斥过,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这会听出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杀机,骇然望向丈夫!
沈藏锋也是目光一凝!
只是他却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兄长,扫一眼季春眠令其噤声,就轻描淡写的道:“二哥既然这么说。那昨日之事全由燮儿引起:一来是燮儿自己提出到雪地上玩耍的;二来是他身边的人不够尽心;三来是长嬴疏忽了。颜儿在其中所占责任微乎其微,二哥还要这样罚她,却要做弟弟的如何处置发妻与幼子?”
沈藏锋怎么处置卫长嬴,沈敛实肯定不会太关心;但听出他话语里有惩罚沈舒燮的意思,沈敛实顿时担心了:“你胡闹什么!燮儿才多大?何况他现在都被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寒毒发作,你怎么还要罚他?莫忘记这孩子是何等命大才活过来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藏锋淡淡的道,“二哥方才也说了,小孩子惹了事,不能不给他们长一长记性!燮儿一时贪玩害得他堂姐被二哥你亲手打成重伤,又使其母都担了责任。更让二哥您与季娘子大大冲突一场……我看这种儿子,养大了也未必……”
“够了!”沈敛实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底按捺不住,怒道,“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我不会再追究下去……你也莫要罚燮儿!不然你罚多少燮儿,我全部照做!”
☆、第十八章 伤痛
更新时间:2014…04…02
“二哥你今日做的实在是过了。”让卫长嬴带走季春眠,又叫沈藏机与沈敛昆都回去,只剩兄弟两个了,沈藏锋无需顾忌沈敛实的面子,脸色铁青的责备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更不能全怪颜儿,你竟下了这样的手,往后你们父女之间要如何相处?!”
沈敛实冷冷的道:“相处?我看到她就想起端木氏那毒妇,巴不得她如今就到了出阁的年纪,选个远地嫁出去,一辈子不要让我看到听到!”
沈藏锋看着他,长长一叹:“果然二哥你是因二嫂迁怒颜儿!可你想想颜儿何其无辜?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二嫂做的事,更不知道熠儿是怎么没有的。我知道二哥你心疼熠儿,可颜儿也是你的孩子!”
他不说这最后一句话倒还好,一说这话,沈敛实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年突围前令端木燕语为沈抒熠收拾东西,端木燕语那句他当时全然没在意、过后才想起来的:“可是,柔儿也是咱们的孩子呀!”
这回忆尚未消散,庶子沈抒熠,他这辈子唯一的男嗣临终前,被端木燕语死死按住、血从他胸口迅速涌出,已经活不成了,可那孩子却不知道,还挣扎着向自己求助……沈敛实忽然之间泪流满面,道:“也是我的孩子?可我儿子都没有了,要女儿又有什么用?”
他突如其来的落泪让沈藏锋吃了一惊——除了安葬父母时,沈藏锋长这么大,从来没见沈敛实哭过,可见他是难过到了何等地步!
沈藏锋不敢再劝他对侄女好点,赶忙放缓了语气安慰:“二哥您冷静些……您怎么能说没有儿子的话?您如今正当壮年,年后开了春,哪有不续弦的道理?往后还怕没有代替熠儿承欢您膝下的么?”
“老三你不要哄我了。”听了这话,沈敛实却惨然一笑,满是绝望的摇头道,“我的子嗣缘分岂能同你比?你至今未纳一妾,却早就跟弟妹有了两个嫡子。可我呢?我比你长了七岁,也比你早成亲七八年,但一直到去年,女儿虽然有了三个,男嗣却只得熠儿一人——我后院里有过多少人你是知道的,内中比着宜男的要求挑选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你以为我续弦之后,就一定能再得子嗣吗?”
他怅然的道,“我往后也只能指望你们膝下子嗣昌盛之后,能够过继上一两个为我身后事上披麻戴孝了!”
沈藏锋变色道:“二哥你正值壮年,怎就提起身后事?何况你从前有过三女一子,如今固然只剩了一女。但焉知熠儿落地之后,是不是预示着你子嗣开始兴旺?就算二哥你仍旧要有三女才能得一子,难道咱们沈家就养不起几位小姐了么!”
“你大概不知道。”沈敛实举袖擦了擦泪,淡淡的道,“我当年连得二女之后,为了能有一子,私下里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连宫中积年的老宫人,都请教了十几个。更曾备下厚礼,向季去病求过生子秘方……就是这样,也是好几年下来,才有了熠儿。你道为何熠儿出生后,我准许端木氏把他抱去抚养,又几乎不踏侍妾的门?”
“一来由端木氏抚养对熠儿有好处,二来我对那些侍妾本也兴趣不大,不过是为了子嗣……三来,却是我预感到我得子如此艰难,熠儿很有可能是我此生唯一的男嗣了,为了让端木氏好好对他,我才一直去端木氏那里。”沈敛实自嘲的笑了笑,“说来熠儿之所以会被端木氏那毒妇所害,也怪我。当初我不该跟端木氏说实话的,我应该顺着她把柔儿带出无花庭——柔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像端木氏,必然能够体谅我这做父亲的苦衷……”
沈藏锋默然片刻,才道:“二哥你身体康健,如今未及不惑,断然没有往后都无子的道理。我看是二哥当初预感错了。”
“总而言之,以后我若一直无子,而你们膝下子嗣最多的人,肯过继个给我就好。”沈敛实叹了口气,道,“你们的孩子究竟比族里的亲近,总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这么说,显然还是对自己出孝后能够有亲生儿子不抱什么希望。也难怪,他会把亲生之女看得一文不值,却将侄子们个个当宝。原来是认为沈抒熠死后,自己再也无法有亲生的男嗣,年迈之后养老送终都要依靠侄子们的缘故。
沈藏锋见他在这一点上根本听不见劝说,暗叹一声,却没接过继这话,只道:“子嗣的事情,来日方长。不过二哥往后不好再像今日这样对待颜儿了,女孩子家本就娇贵,何况颜儿还这么点大。今儿若非季娘子随后赶来阻止,二哥你定会铸下终身懊悔!”
却见沈敛实听了这话没什么神色波动,心知他此刻还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觉得失手打死女儿会有什么终身懊悔——沈藏锋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他按捺住怒火,看了眼沈敛实额上淤青处,转开话题道:“二哥这伤如何?可要紧么?”
说起来二房父女今日都是险死还生。
沈舒颜固然差点被亲生父亲活活打死,沈敛实也因此彻底激怒了被贺氏请过来阻止的季春眠——贺氏也派人去请了沈藏锋,所以沈藏锋略晚一步追进院子里时,恰好看到季春眠从假山上踹下一块首级大小的山石,搬起来砸向沈敛实头上的那一幕!
要不是沈敛实反应敏捷,闪身避了一下,绝对不会只是被砸得额角淤青高肿、当场跌退数步好一阵晕眩这么简单。那一下砸实了,沈敛实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也因为这个缘故,沈藏锋勃然大怒,下令侍卫拿下季春眠——季春眠的袖子就是反抗侍卫时弄破的。
不过后来躺在地上的沈舒颜不住吐血,沈藏锋上去抱她却被拒绝,见她瞳孔涣散之际,只语无伦次的轮流唤着自己母亲端木燕语、季春眠与卫长嬴三个人,而卫长嬴人又不在,沈藏锋只好让侍卫放开季春眠,让她暂时照顾侄女。
但沈舒颜经过初步诊治、被送回霍清泠院子时,想跟着去的季春眠却被扣了下来。
毕竟当众袭杀明沛堂的二老爷,就算是跟明沛堂过从甚密的季神医堂妹,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可因为沈敛实对女儿的迁怒已经到了仇视的地步,让沈藏锋等人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个问题。再加上季春眠今日出手也有道理……沈藏锋一时半会也顾不上惩罚这个大逆不道的庶民女子,只让妻子先带她了下去。
这会他询问起兄长的伤势,心里就盘算着要怎么处置季春眠?
惩?要不是季春眠出了手,没准沈舒颜多挨一下就真的撑不过去了,到时候好好的侄女身死,沈敛实也将落下杀女的不慈名声;奖?士庶之别犹如天地,一个被请来后院帮手的庶民当众欲杀自己兄长,居然还要奖励她,往后再有人袭击沈氏子弟要怎么算?
奖惩并重?那度要如何衡量,又要怎么罚怎么奖呢?
“有些头晕,这季氏手劲不小,不像是寻常野把式。”被他提醒才想起来自己今日也受了伤,沈敛实下意识的摸了把伤处,却触动疼痛,脸上肌肉禁不住一抽,冷哼道,“曹家堡里能有这样高明的武人,教出她来?那季固必定有所隐瞒。”
“季娘子的武艺据说是从前蒙山帮里的人教的。”沈藏锋对季春眠的身手没什么兴趣,季家现在人都在西凉,哪里敢对沈家不利?而且他知道沈敛实这么说,也不一定代表他真的对季家有什么怀疑。
不过是当众被个庶民女子得了手,脸面下不来,故意找点麻烦引开话罢了。
沈藏锋自不会戳穿他,此刻沈藏锋关心的是,“方才竟忘记叫大夫给二哥看看,我一会打发人去喊罢。”
“你现在就去吧,我乏了,躺一会。”沈敛实却不想再跟弟弟说什么,闭上眼,淡淡的道。
沈藏锋见他下了逐客令,沉默了一下,道:“也好。”
出了沈敛实的院子,吩咐人去请大夫来给沈敛实看伤。
沈藏锋又打发人去喊沈藏机过来这里招待大夫,自己则带着下人朝后院走去。
到了三房的院子里,却见里头冷冷清清的,守门的婆子行过了礼,就解释说卫长嬴、季春眠放心不下沈舒颜,又怕沈舒燮留下来闹出什么事,所以一并带了过去,此刻都在六房。
末了婆子见沈藏锋脸色不太好,就试探着问:“婢子这就去请夫人她们回来?”
“不必了,六房那边也正需要照料。我在偏屋等一会就好。”沈藏锋却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待夫人回来之后,你再告诉她我在偏屋就好。”
婆子乖巧的应了,叫进院中使女引他去偏屋。
但这婆子在卫长嬴手底下,又被委以守门之责,自是心向卫长嬴的,哪能真的什么都不跟卫长嬴讲?
所以看着沈藏锋主仆进了偏屋,转过身来,就把自己的一个甥女、也是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使女喊到角落里,教了她话,令她从后门抄近路赶去六房报信。
☆、第十九章 诊治结果
更新时间:2014…04…03
接到小使女的告密时,卫长嬴正与两个妯娌、小姑子沈藏凝还有季春眠一起送走季去病,回到正堂上商议。
五个人脸色都很不好看,不仅仅是沈敛实今日下的狠手使人心惊,更重要的是,季去病诊断下来,确认沈舒颜肺腑受了重创,尤其是肺部。
“还能怎么样?府上二老爷这一脚踹得委实太漂亮了,只要是个人,没有八辈子血仇,对个未到豆蔻之年的小女孩子断然使不出这样阴毒的一脚。往后四小姐不吃上数年药、且要好生将养不可有误,便是转成肺痨也不无可能。”
面对卫长嬴急切的询问可有治愈之法、以及要怎么办,自从寻回季固等亲人,又有了儿子后脾气似乎好了许多的季去病,再次恢复了数年前刻薄而讥诮的口吻,不阴不阳的道,“比着府上四公子照料罢,下次若再挨府上二老爷的家法,也不必找我了,只管预备后事就好。”
这番话说得沈家三位夫人一位姑小姐个个面红过耳,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圆场的。
还是季春眠皱着眉问:“大哥,当真如此严重?”
季去病对自己家里人到底不一样,语气立刻变得温和而亲切,叹道:“妹妹你也知道这位小姐素来娇惯,这样深闺里养大的娇滴滴的小女孩子,本来就经不得折腾。何况这下手的人,根本就没有留力。你要是晚去一步,便是我,也未必有把握保住她的命,更遑论其他了!”
他摇了摇头,“静养吧,一个月之内千万不要起身。就是服侍的人,也尽量能不移动就不移动……好在这位小姐年纪还小,我尽力不让她落下病根就是了。”
话音未落,卫长嬴等人都是泪落纷纷,好不容易得到生下腹中骨肉的允许的苏鱼荫尤其难过,呜咽着道:“燮儿因为之前在帝都,遭了那么大的罪。颜儿人在西凉躲了一灾,不想现在竟会有如此飞来横祸!”
“该到这样的不慈之父,要我说贵家这位四小姐,还不如在帝都随端木夫人一起去了还少受点罪!”季去病却是冷哼一声,嘿然道。
……把这个说话难听的神医送走,五人回到堂上来商议——其实也没什么可商议的,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照顾好沈舒颜。
自己就体弱多病的霍清泠是肯定无法承担起这个责任的。
但季去病又说了,沈舒颜肺腑受损,不好轻易移动。
“三嫂跟季姐姐得主持家计,不好常过来的。五嫂、六嫂这些日子身体又不太好,怕是照顾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