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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非但不减肥,还想让你多吃点儿呐!”
  “你可真坏!”
  “减什么肥?身体好比啥都强。”
  “我看今天是想减也减不了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饮食,水煮鱼、夫妻肺片、毛血旺、麻婆豆腐、担担面,色香味儿俱全的川菜,吃一口就像着火一样。其他地方的人很难理解川菜的火辣,为适应日本人的口味,这家川菜馆的川菜已经不那么辣了。
  “不够辣、不够辣。”潘姐一边吃一边说。
  “还不够辣?你还想要多辣?”湖北人也能吃辣,但和四川人比还差一些。
  “不过瘾,再辣点儿就更好了。服务员,再来点儿麻油!”
  “你真是个辣妹子。”
  “怎么,你害怕了吗?”
  “嗯,害怕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潘姐长得并不丑,吴振邦孤身一人留学日本,一呆就是三、四年,头两年还时常想老婆、想孩子,到了第四年已经有些麻木了。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在生理上、情感上都比较脆弱,多年的两地分居,吴振邦想不出轨都难。环境对人的限制很大,六、七十年代,中国有一些夫妻因工作需要常年两地分居,有的人一分就是几十年,婚姻竟然也很稳定。日本公司有单身赴任一说,很多人被派往海外,日本男人到处沾花惹草,这在世界上都很有名,和日本社会相对开放的观念有关。
  吃完晚饭,吴振邦送潘姐回宿舍,在电车上,吴振邦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全然不顾周围的日本人。八十年代的中国留学生,在电车上都不敢说中国话,那时候中日关系还非常好,他们不是怕挨打,而是自卑。到了潘姐宿舍楼下,吴振邦又站着和潘姐说了一会儿话。
  “你回去吧,让公司的人看见不好。”潘姐说。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光明正大,谁也管不着。”
  “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我有点儿渴,你让我上去喝杯水再走吧。”
  “我们宿舍不让外人进。”
  “我喝杯水就走,梅,你就让我上去吧。”
  “那好吧,说好了,喝杯水就走。”
  “好。”
  吴振邦跟着潘姐进了楼,潘姐十分担心被同事看见,所幸电梯、走廊里都没有人,两个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进了宿舍。
  “屋里有点儿乱,也不知道你要来。”潘姐说。
  “不乱、不乱。”
  “你先喝水,我去阳台把衣服收回来。”潘姐给吴振邦倒了一杯开水。
  吴振邦坐在椅子上,打量房间里的陈设,房间不大,门口有一个煤气灶台,旁边是洗澡间和卫生间,一室一厅的单身宿舍,面积非常小,里间一张单人床就占去很大空间,房间里略显凌乱,床头散放着几件女式内衣。
  “你该走了吧?”潘姐收完衣服回来。
  “我还没喝完呐。”吴振邦慢悠悠地喝着水。
  “你快点儿喝,喝完就走。”潘姐坐在床上看着他,感觉气氛怪怪的。
  “那,我走了。”吴振邦喝完水,放下杯子说。
  “走吧。”
  潘姐起身去送吴振邦,走到门口,两人同时伸手去抓门把手,两只手恰好碰到一起,像有一股电流传过,吴振邦猛地搂住潘姐,潘姐身体局促满脸绯红,越挣扎吴振邦抱得越紧,潘姐不敢大声反抗,她怕旁边房间同事听到,挣扎了一阵,潘姐败下阵来。至古以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为人生一大妨,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见火就着。吴振邦到底是年龄大有经验,他没有急于求成,长时间的爱抚一步步的诱导,潘姐脸色绯红娇喘吁吁欲罢不能。此刻,潘姐已经顾不了许多,女性的矜持完全被打破,一颗心扑在吴振邦身上,像一朵花层层展开花瓣,身体由僵硬晦涩变得柔软湿润。女人放开自己,把身心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这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振邦,你爱我吗?”潘姐嚅嗫着说。
  “爱,我都爱死你了!”
  上帝造人,赋予人爱的欢乐,人脱离不了动物性,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人的一切行为均来源于欲,不知道是真是假?和动物不同,随着爱情而来的才更有价值。梁山好汉大多不近女色,一辈子打熬筋骨只为一身好武艺,所以,水浒传里没有一个好女人。太极张三丰一辈子没结婚,九十多岁早上醒来还是一柱擎天,看来禁欲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张慧娟的气胸渐渐好了,牛晓东又开始打工了。日本大学有春、夏、冬三个假期,眼看快放冬假了,放假就可以全天打工了。今年的冬天冷得格外早,中午阳光充足的时候还不算太冷,早晚就不行了,尤其是晚上,冷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下午放学后,牛晓东背起书包就往外走,年底,其他同学都忙于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只有他出去打工。离电车站还有一段距离,牛晓东远远就听到高音喇叭在喊,又到国会选举时间了,各党派政治家纷纷出动拉选票。
  “改革银行,改革经济结构,改革财政政策,让日本经济重新驶上快轨!大家看,这是今天早上的产经新闻,上面说日本第四季度的失业率为5%,而去年同期是5。5%,这说明自民党的经济改革政策已初见成效!请大家相信自民党!请投自民党候选人一票!”演讲者是麻生太郎,他站在一辆架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上,手里拿着麦克风,寒风中,麻生太郎只穿着单薄的西服,干瘪的脸上冻得没有一丝血色。
  日本国会由参、众两院组成,众议院权利比较大,众议院多数党领袖会担任日本首相一职,这种制度被称作两院制。每到国会选举时,政治家的街头演讲可以说是东京一景。选举政治要求政治家具备较好的口才和演讲能力,口才不好当不了政治家,相声演员嘴皮子功夫好,改行当政治家估计也差不了。现今日本政治家中,小泉纯一郎说起话来斩钉截铁,田中真纪子讲话如炒爆豆,声调还高像打架一样。与小泉和田中真纪子相比,麻生太郎的演讲功夫差了许多,麻生太郎也出身政治世家,外祖父吉田茂曾经当过日本首相,绝大多数日本政治家都是子承父业,“世袭制”是日本政坛的特有现象。平民百姓搞不起政治,选举就是烧钱,没有雄厚的财力根本玩不了,世袭政客们都有固定的赞助商,有的政客本身就是亿万富翁。
  日本老百姓不怎么关心政治,广场上,三三两两的听众都默不作声,没有人叫好,也没有人反对,仿佛在听一场无聊的单口相声。麻生太郎后来也当上了日本首相,成为走马灯似的首相中的一个。牛晓东没闲心听麻生太郎演讲,他穿过人群直奔车站而去。上了电车,牛晓东拿出教科书,一边看书一边用黄色记号笔把重点段落划上。牛晓东现在知道努力学习了,用张慧娟的话讲有这个刻苦劲儿,国内大学早考上了。牛晓东在惠比寿站下了车,他现在在一家蛋糕店打工,语言好了,工作也相对好找一些。圣诞节还没到,很多商家店铺却已经开始营造圣诞气氛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圣诞小雪花、迎接圣诞节的标语,到处欢声笑语。在日本,圣诞节晚上家家户户都要吃圣诞蛋糕,就像中国人年三十儿晚上要吃饺子一样,日本人为什么要过圣诞节?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每到年底,蛋糕店就忙得不可开交,增加人手是唯一解决办法,牛晓东换好工作服,推门进入后厨房。
  “大家晚上好!我没来晚吧?”
  “晚上好,没来晚。”
  后厨房不大,靠墙有一排炊具,四开门的电烤箱、打蛋机、和面机、冰柜,地中央的白钢架子上一层层放着刚刚做好的面包和蛋糕。几个面点师傅一边干活儿一边听收音机,他们从早上八、九点钟就上班了,得一直干到夜里十一、二点。牛晓东的职务是厨房助理,实际上就是打杂儿的,和面、洗草莓、切草莓、蛋糕装盒、打扫卫生,哪里忙不过来就去哪里帮忙。洗草莓是牛晓东最爱干的活儿,可以边洗边偷偷吃几个,鲜红色的草莓又大又甜,吃到嘴里香汁横流,每当这个时候,牛晓东就会想起张慧娟,张慧娟是那么喜欢吃草莓,可惜她吃不到。日本草莓很贵,一小盒就卖六、七百日元。在蛋糕店打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卖不出去的面包会送给店员,反正也要倒掉。不知道张慧娟恢复得快是不是和吃面包有关系。
  “今年圣诞节不知道能不能和家人一起过。”一个厨师说。
  “是啊!好几个圣诞节都没和家人在一起了。”另一个厨师说。
  “牛桑,你们中国人过不过圣诞节?”
  “不过,中国人过春节。”
  “说来也奇怪,以前日本人也不过圣诞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圣诞节了。”
  “节日越多越好哇!节日多,我们卖得也多。”
  “是啊!就是太忙了。”
  “能有钱赚,忙点儿、累点儿也值得。”
  “是啊!还有加班费呐!”
  养家糊口是天底下每个男人的职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一点日本男人也不例外,还是做女人好啊!和日本女人相比,中国女人上班,不用男人养,自然家庭地位就高。打盒、装盒,牛晓东一晚上装了近二百个盒,十一点过后,顾客才渐渐少了起来,临下班开始打扫卫生,盆、碗、各种机器都要刷得干干净净,操作台、瓷砖地面也要擦洗干净,这些活儿基本都是牛晓东干,身体不好没点儿体力还真干不了。
  下了班,牛晓东换好衣服走出店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好像还夹杂点儿雪花,浓重的睡意一扫而光。东京纬度比上海高,气候却和上海差不多,冬天从来不缺少绿色,公园、街道旁到处都是四季常青的花柏、雪松和罗汉松,还有各种常绿阔叶林。电车站里暖和多了,牛晓东想去趟厕所,一进厕所愣住了,只见老王穿着羽绒服正在厕所里面刷牙。
  “老王?!是你吗?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里刷牙?”牛晓东惊讶地问。
  “晓东啊!我在附近住,你这是去哪儿呀?”老王支吾回答。
  “我刚打完工出来,老王,你不是在船桥住吗?你怎么搬家了?”
  “啊,船桥那边儿是乡下,哪赶得上东京?我搬这边儿来了,还是这边儿条件好。”老王笑嘻嘻地说。
  “你发财了?”
  “嗯,发财了。”
  “别瞎扯了!发财还在厕所里刷牙?”
  “环保、节约嘛!”老王说完“咳咳”咳嗽了几声。
  “你感冒了?”
  “有点儿。”
  “你在车站住吧?”
  “在车站住还好了呐,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公园里住。”老王说了实话。
  “你成流浪汉了?”
  “我不是流浪汉,我有工作。”
  “有工作还住公园?”
  “住公园省钱,省下租房子钱,明年我就可以回国了。”
  “你钱攒够了?”
  “快了,再干半年就差不多了。”
  “天气这么冷,在公园咋住啊?”
  “没有生活经验吧,纸壳箱外面围上塑料布,多穿点儿,不冷。”老王咳嗽着说。
  “你去我家住两天吧?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雪。”
  “去你家能行吗?”
  “再怎么也比住外面强啊,你感冒好了再回来。”
  “晓东,真够哥们儿意思,那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不过我不是一个人住,我和张慧娟一起住。”
  “行啊!你小子挺有福气,我早就说过,张慧娟那女孩儿不错!”
  “还行吧。”
  “我去不影响你们?”
  “不影响,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你住几天就走,可别赖在我家啊!”
  “看你想的!哪能啊?你哥不是那种人。”
  东北汉子热情豪爽,牛晓东实在是看老王可怜,这么冷的天住在外面,还有点儿感冒,不过,怕张慧娟反对,牛晓东和老王说好住几天就走。
  “晓东,张慧娟能让我住吗?”上了电车,老王还有点儿不放心。
  “能,就住几天没关系。”
  一路无话,牛晓东把老王带回家着实吓了张慧娟一大跳。
  “慧娟,老王房子到期了,一时没找到住处,先在咱家住两天。”牛晓东撒了个谎。
  “什么?”张慧娟张大了嘴巴。
  “老王在咱家住两天。”牛晓东重复说。
  “嘿嘿,你好慧娟,听说你俩在一起,真替你俩高兴!我一时没找到房子,晓东说让我在你们家住两天,给你们添麻烦了!”老王笑着说。
  “住两天?就一间榻榻米,你往哪儿住啊?”张慧娟还没回过神来。
  “老王住厨房。”牛晓东说。
  “住厨房?厨房怎么住?”张慧娟问。
  “睡厨房地板上。”牛晓东说。
  “睡地上?地上不凉吗?”张慧娟说。
  “不凉、不凉,地板地,又不是一楼,住地上挺好。”老王心想再怎么凉也比公园强。
  “你们吃饭了吗?”张慧娟问。
  “没吃。”牛晓东说。
  “我可没做多少饭。”张慧娟说。
  “做多少算多少吧,老王,快过来坐。慧娟,你把空调打开。”牛晓东还真有点儿像一家之主。
  当着老王的面,张慧娟憋着一肚子气,又不好发作,她皱着眉头在厨房地上铺报纸,报纸上再垫上褥子。老王吃完饭,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头发还没干就躺下了,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
  “你怎么把老王领家里来了?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张慧娟埋怨牛晓东。
  “说好了就住两、三天。”牛晓东小声说。
  “他要是赖着不走怎么办?”
  “不会的,老王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这里又不是福利院,屋子这么小,怎么说上人家住就上人家住?他真好意思!”
  “别人有困难就帮一把,我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还不是跟着老王一起搬家?”
  “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儿啊?”
  “提前跟你说,你能同意吗?”
  “你这是先斩后奏哇!牛晓东,咱家谁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真烦人!那说好了就住两、三天,到时候他要是不走我就撵,哪有这么厚脸皮的?”
  “好啦!给我个面子,他住两天就走了,快睡觉吧!”
  老王这一夜睡得很香甜,虽说地板很硬很凉,可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晚上还是牛晓东和老王一起回来的,牛晓东带回家一个大蛋糕,说是老板送给他的。
  “慧娟,你做了几个菜?今天晚上我和老王喝几杯。”牛晓东一进门就问。
  “四个菜够不够?”张慧娟懒懒地回答。
  “够了,再加上蛋糕一共五个菜。”
  “太丰盛了!慧娟菜做得真好,这颜色、这菜型儿,都快赶上专业厨师了,慧娟,你也过来喝一杯吧!”老王殷勤地说。
  “你俩喝吧,我吃过晚饭了。”
  牛晓东和老王吃饭,张慧娟自己在一边看电视。
  “大头菜炒得真好吃!鸡肉炖得也不错!”老王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奖。
  “慧娟,你不吃蛋糕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糕!”老王又说。
  “你没过过生日?”张慧娟问。
  “不瞒你俩说,真没过过,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吃不饱,还过生日?蛋糕都没见过。”老王说。
  “你们福建怎么那么穷呐?”张慧娟问。
  “我们那里人多地少,要田没田,全都是山地,很早就有人下南洋了,妻离子散是常有的事,比不得你们东北黑土地。”
  “你不好好在家教书,跑日本来干啥?遭这么大罪。”
  “你还不知道吗?慧娟,我打工给儿子攒钱治病。”
  “钱攒够了吗?”
  “快了,就差一点儿了,你们看看,这是我儿子。”老王打开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儿子的照片。
  “可比你长得好看啊。”张慧娟看着照片说。
  “是啊!我长得丑,孩子像他妈。”
  “你怎么不把儿子接日本来治病?”
  “中国都治不起,日本能治起?”
  “那倒也是,治病得花不少钱吧?”
  “人民币七、八十万吧。”
  “真不少。”
  “还得在八岁之前做手术。”
  “你儿子今年几岁了?”
  “七岁了,七周岁。”
  “那不没有多少时间了吗?”
  “是啊!我都快愁死了!”
  “别净说不高兴的事了,钱不是快攒够了吗?老王,咱俩喝酒!”牛晓东说。
  “好,喝酒!”
  圆圆的蛋糕不算太大,外面抹了厚厚一层白色奶油,奶油都是由鲜奶制作的,三颗红色草莓、三块黄色芒果深深陷在奶油挤成的花束中,蛋糕中央还插着一棵塑料圣诞树。老王已经吃掉两颗草莓了,他伸出叉子还想叉最后一颗。
  “别动!”张慧娟说话了。
  “谁也别动,你俩谁都不许吃了,剩下的蛋糕归我。”
  “好,好。”牛晓东和老王异口同声说。
  张慧娟倒不是多么喜欢吃蛋糕,蛋糕上的水果对她吸引力很大。
  几杯清酒下肚,老王脸色渐红,话也多了起来。
  “我小时候上山打柴遇见过狼。”老王说。
  “真的?”
  “真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野狗,追到一个小山包上发现不是,狼的尾巴这么长,毛绒绒的。”老王一边说一边比划。
  “狼没扑上来咬你?”张慧娟问。
  “我手里拿着扁担和镰刀,狼不敢来。”
  “你那时候多大?”牛晓东问。
  “也就七、八岁。”
  “七、八岁就敢追狼?不怕狼吃了你?”张慧娟说。
  “也是后怕啊!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后来怎么办了?”牛晓东问。
  “我把扁担顶在头顶上,慢慢往回退。”
  “为什么要顶扁担?”
  “狼分不出大人、小孩儿,头上顶着东西它就以为是大人。”
  “你可挺能作啊!”张慧娟说。
  “那时候小,不知道害怕。”
  闲言少叙,老王一连在牛晓东家住了三晚,第四天早上吃过早饭,老王向张慧娟告辞。
  “慧娟,我找到房子了,在惠比寿。”老王说。
  “惠比寿?那里房子一定很贵。”
  “是有点儿贵,一个月八万。”
  “挺贵啊!”
  “贵是贵了点儿,可环境好,周围都是树,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