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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罗王也认为圣教消失数百年了,如此,便是再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姬冥修起身告辞。
临走前,夜罗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姬冥修道,圣教的弟子,身上都有一朵红莲。
“红莲……”姬冥修呢喃,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回府后,姬冥修找到了正在陪两个孩子练字的乔薇。
姬冥修在门外看了乔薇一眼,乔薇会意,对景云与望舒道:“你们先写着,娘亲去去就来。”
望舒笑眯眯地说道:“娘亲再见!”
乔薇笑着揉了揉她脑袋,迈步出了书房。
望着娘亲的背影,望舒悄咪咪地将自己的字帖放在了哥哥手边,哪知她还没放稳,乔薇的声音阴测测地传来了:“不许让你哥哥代笔!”
望舒撇嘴儿,可怜兮兮地将字帖收了回来,娘亲的后脑上一定长了一双眼睛,好难过,好难过。
夫妻二人回了上房。
姬冥修把在王宫打听到的消息与乔薇说了,随后又道:“你去看看傅雪烟的身上有没有红莲。”
乔薇微微一愣:“你怀疑她也是圣教的人?”
姬冥修点头:“她曾在王后手下做事,王后是圣教的,她八成也是了。”
乔薇果断去找傅雪烟了,傅雪烟一头雾水:“我没听过什么圣教,我也没去过你们说的云中城,至于你说的红莲,我身上真的没有。”
乔薇心知她没有撒谎,可保险起见,乔薇还是豁出去做了一次恶人:“我知道有一种鸽子血印记,平时不大看得出来,只有喝了酒才会变得明显,能……委屈小侄女儿一天吗?”
傅雪烟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点点头:“好。”
乔薇暗道,小侄女儿,你要原谅你伯母我啊,不是故意断你口粮的,保证一天后,就把你口粮还给你了。
傅雪烟略饮了一小杯白酒,约莫半刻钟后,她的后背果真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身,一刻钟后,纹身的颜色彻底显露出来了,是一朵妖娆的红莲。
傅雪烟惊呆了。
乔薇定定地看着她:“你从前都不知道吗?”
傅雪烟摇头:“我没喝过酒……为什么会这样?我是圣教的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乔薇顿了顿,冷静地说道:“你……可能出生没多久便有了。”
“这话怎么说?”傅雪烟看向了乔薇。
乔薇给她拉好衣裳:“你从出生就是圣教的人。”
“出生就是?”傅雪烟又不笨,稍稍琢磨一会儿便明白乔薇要表达的意思了,“你是说……古家就是圣教的?”
乔薇摇头:“不是古家,是你娘。”
傅雪烟怔住了。
这件事换作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毕竟对方是她亲娘。
乔薇也不逼她,待到她自己缓过劲了,才徐徐地说道:“你还记得古家被灭门的事吗?”
傅雪烟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我当然记得。”
乔薇道:“这些年,你、慕王府、夜罗王全都在查找当年的凶手,却怎么也没找到。”
傅雪烟拽紧了手中的帕子道:“我会继续找的。”
乔薇道:“你找错方向了,只会南辕北辙。还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古家被灭门的那晚,只有你娘成功地逃出来了,也只有你侥幸地躲过一劫了,为什么连鸡犬都不放过的杀手,却让你们娘俩钻了空?”
傅雪烟顿悟,一点点地捏紧了手指:“因为凶手是圣教,而我娘是圣教的人,我生来就被打上了圣教的烙印……那我继父……”
乔薇点点头:“你继父也不是什么卑贱的奴仆,是圣教的弟子。”
傅雪烟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嗖嗖嗖地窜到了头顶!
乔薇微叹一声道:“如果你娘是圣教的人,你继父也是,那么恕我直言,你妹妹……也十有八九是了。”
……
夜半,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整夜,清早冰儿自房内出来时,整个方翠园都笼罩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她即刻唤来洒扫仆妇与丫鬟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做完这些,她又去了厨房,给师傅交代了早膳的食谱,随后,她挎着篮子出了王府。
今日是采买针线与胭脂水粉的日子,她坐上王府的马车,去了相熟的脂粉铺子,给整个方翠园的丫鬟都买了一盒雪花膏,随后她又去了成衣铺,本是想买一件兔毛披风,结果一眼看见了一双摆在架子上的虎头鞋。
鞋面红彤彤的,精致又小巧,她把玩了一会儿,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下了。
她将虎头鞋装进篮子,用一块大红色的布帛盖住,转身出了成衣铺,刚走下台阶,被一个精明瘦小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冰儿没有抬头看他,眸光动了动,往左移一步,那人也移了一步;她往右移一步,那人亦跟着移了一步。
冰儿握紧了篮子的把柄。
男人邪笑:“这么快就不认得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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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二更()
冰儿的身子僵了僵。
男人抬起一只因常年习武而略显粗粒的大掌,轻轻地扣住冰儿的手腕。
冰儿一把将手抽出来。
男人冷笑着看着她。
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妥,脸颊红红的,左顾右盼地说:“这里人多,我又穿着王府的衣裳,别叫人认出来。”
男人笑道:“我还当你嫌弃我这个爹了呢。”
冰儿垂下眸子,紧了紧捏着篮子的手:“换个地方说话吧。”
男人和颜悦色道:“我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在酒楼定了一桌好菜,肯赏脸陪我这个做爹吃一顿饭吗?”
他说着一个慈父会说的话,可那堆满笑意的脸上,并不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有种凛冬刺骨的寒意。
冰儿随他去了。
这是一间十分高档的酒楼,在夜凉城算得上数一数二了,菜肴可口自不必说,价钱也十分惊心动魄。
男人带着冰儿进了厢房,潇洒地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冰儿静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右手撑在旁侧的凳子上,慵懒地看了冰儿一眼,笑道:“才几日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你模样随了你娘,长得可真漂亮。”
冰儿没说话。
这时,有小二将早已点好的菜肴一盘盘地呈了上来。
冰儿看着酒楼里最贵的菜肴,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男人点了点桌面:“不给你爹夹点菜?”
冰儿给他夹了一只鸭腿,一片羊肉,又拿过小碗,给他盛了一碗羊杂汤,见他仍没动筷子,又拿起面饼,卷了几块羊肉,轻轻地放到他的盘子上。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不愧是王府调教出来的人,伺候人的本事比你娘强多了。”
冰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反感,却不敢反驳。
男人对她的反应似是十分满意,将自己碗里的鸭腿夹到了她的碗中:“我年纪大了,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都克化不动了,你还小,长身子呢,多吃点儿。”
冰儿没说什么,默默地吃了起来。
男人看到了她放在凳子上的篮子,抬手将篮子拿了过来。
冰儿去抓,没抓住。
男人撩开了红布,看着里头的瓶瓶罐罐与一双精致小巧的虎头鞋,玩味地笑了:“谁生孩子了?你还是你姐姐?”
“给我。”冰儿将篮子拿了过来。
男人笑着看了她一眼:“说到你姐姐……她是真漂亮,跟那天仙似的……要是能把她……”
冰儿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男人一愣,讪讪地笑了笑:“我就开个玩笑,你急什么?”
“我吃饱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府了。”
“诶,着什么急啊?”男人扣住了冰儿的手,这次用了点儿力气,冰儿挣了挣,没有挣脱,他笑道,“你和你姐姐一个娘胎里爬出来,怎么她生来就是凤凰命,你生来就是一条贱命?”
冰儿道:“我贱,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奴才’?”
男人唰的抬起了手!
冰儿吓得用手挡住脸,倒退几步跌在了椅子上。
男人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缓缓一笑道:“几个月不见,都学会顶嘴了,拿着。”
他自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冰儿面色苍白地拿过瓶子:“这是什么?”
男人道:“好东西,调理气血的,你姐姐不是刚生了孩子吗?月子里头吃这种丹药最容易康复了。”
冰儿道:“她不需要,她很好。”
男人的笑容冷了下来,看着冰儿,一字一顿道:“我说,让她吃下去。”
……
冰儿回到王府时,停了半日的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了,今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也甚为猛烈,她撑着伞,伞上落了厚厚的积雪,进院子时,立时有个激灵的丫鬟走上前,讨好地笑着道:“冰儿姐姐回来了,我来我来!”
说罢,便要替她撑伞,顺带着接过她的篮子。
她把伞给出去了,篮子却紧紧地拽在了手里:“不用,我自己拿,你帮我撑伞吧。”
“好!”丫鬟笑盈盈地将她送到了廊下。
她走上台阶上,丫鬟收了伞,抖落了伞上的雪花,才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冰儿是不仅是整个王府的大丫鬟,在毕管家面前极为得脸,也是傅雪烟的妹妹,与傅雪烟感情极好,这样的背景下,冰儿不可能不成为下人巴结的对象。
下人……
冰儿的步子凉凉地顿住。
屋内,传来婴儿奶声奶气的啼哭。
冰儿犹豫了一下,转身推开了房门。
傅雪烟正在给女儿换尿片,她的动作略有些笨拙,弄了半天也没把裤子穿好。
冰儿进屋,放下篮子,对她道:“我来吧。”
傅雪烟抹着额头的汗,把孩子给她了。
冰儿麻利地给小美人穿好了衣裳,小美人舒服了,也不哭了,张开一张红嘟嘟的小嘴儿,打了个呵欠,睡着了。
冰儿将小美人放回襁褓,拉过被子盖好。
傅雪烟看着她落了积雪的篮子,说道:“你出去了?”
“嗯。”冰儿走到桌前,背对着傅雪烟,倒了一杯热茶,借着身形的遮挡,自篮子里拿出那个药瓶,拔掉瓶塞,往杯子里缓缓地倒了一滴,无色无味的液体,看上去没有任何痕迹,她收好瓶子,拎着篮子走了过来,“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给她们买了些胭脂水粉,我还给宝宝买了一双鞋。”
“我看看。”傅雪烟撩开布帛,拿出了那双红彤彤的虎头鞋,“真好看,你有心了。”
冰儿垂眸道:“我是她姨母,给她买一双鞋算什么?”顿了顿,走到桌边,拿起那杯凉得差不多的茶道,“喝口水。”
傅雪烟接过了杯子。
冰儿紧张地看着她,她将茶杯送到唇边,刚要喝,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冰儿,我有件事问你。”
冰儿手心都冒了汗,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说道:“什么事?”
傅雪烟问道:“你爹……真的死了吗?”
冰儿眉心一跳,低下头说道:“死了啊……怎么这么问?”
傅雪烟若有所思道:“当年娘其实并没有说他死了,只让我当他死了,他又这么多年都没上王府找过你,我便真的当他死了。”
冰儿淡淡地说道:“那你就当他死了吧。”
傅雪烟看了她一眼:“他可有私底下来找过你?”
冰儿捏紧手指,摇摇头:“没有。”
傅雪烟看向她道:“我知道我这些年待你算不上太好,可我毕竟是你姐姐,娘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了,你有什么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冰儿嗫嚅道:“姐姐对我极好。”
傅雪烟抿唇叹了口气:“你还小,很多事连自己都不懂,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
“嗯。”冰儿紧张地拽紧拳头,额头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傅雪烟刚刚喂到唇边的茶,再一次放下了:“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冰儿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没有,是方才走太多路,有些热。”
傅雪烟道:“你回去换件衣裳。”
冰儿站起身来,捏紧拳头看着她。
傅雪烟的杯子缓缓地贴上了唇瓣,她扬手,正要喝进嘴里,冰儿却一把打翻了她的杯子!
杯子砸在铺了羊绒毯的地板上,剧毒的液体瞬间将羊绒毯上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傅雪烟神色镇定地看看地毯上的毒药,又看向冰儿。
冰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乔薇自屏风后探出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愣着干什么?追呀!”
傅雪烟追出去了。
冰儿回了自己屋,合上房门,插上门闩,伏在圆桌上,难过地哭了起来。
傅雪烟叩响了房门:“冰儿,开门。”
冰儿不开。
傅雪烟一掌拍断门闩,推开房门进了屋。
冰儿抹了泪,侧了侧身子背对她。
傅雪烟轻声道:“冰儿,我们谈谈。”
冰儿吸了吸鼻子,冷声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傅雪烟走到她身后:“为什么不毒死我?”
“为什么不毒死你……”冰儿冷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我明明那么讨厌你,那么嫉妒你……一说我们是姐妹……可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我却只是让人使唤的丫头!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我想要什么,都需要自己去挣!而你想要什么都是现成的!还有那么多好东西……是我挖空心思想得到,可是你还不屑一顾的!
你知道当我熬了三天三夜给世子绣了一个荷包,却还不如你卖一个笑讨世子欢心的时候,我多想你去死吗?!
为什么都是娘的女儿,只有我这么贱?
我没你聪明吗?我没你漂亮吗?你到底比我强在哪儿了?我从小就被人欺负……你从小就欺负别人……凭什么?!
都是家破人亡的,怎么你就是主子了?我那么小就要给人做奴才……你对王爷说一句,让我也做个小姐很难吗?他不答应你就求他啊!他再不答应你就生气啊!你耍点手段很难吗?我是你妹妹啊!
你就是不想!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好!你恨我爹抢了你娘!你只要看见我像条狗一样被人欺负来欺负去,你就有报复的快感了不是吗?
我讨厌你!古轻烟我讨厌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说到最后,冰儿整个人都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一张清丽的脸蛋涨得通红,眼泪如泉涌,胸口剧烈地起伏,额角与脖子上青筋都在暴动。
傅雪烟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她捂住脸,颤抖着哭了起来。
傅雪烟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走上前,蹲下身,拿开她在脸上的手:“我……我不知道你一直这么难过……”
她确实不知道,她与冰儿的关系,如冰儿所言,的确没那么相亲又相爱,她只要一想到娘亲将她孤零零地丢在王府,却将妹妹亲手养大,她就嫉妒她。
她什么都有,可她没有一个因为不放心她、而去给她四处谋出路的娘亲。
娘亲舍得下她,却舍不下冰儿,到死都要逼着她善待冰儿。
她当时是寄人篱下,空顶着一个小姐的名号,事实上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光鲜,她还没长大时,世子没对她动妄念时,她也是经常被下人克扣的。
后面虽是有了世子的庇佑,可那种庇佑是有代价的,她没想过为了一个抢走自己娘亲的妹妹,去付出她难以接受的代价。
但是她现在想一想,如果她真的跪下来去求王爷,或者绝食威胁王爷,王爷会不会就收了冰儿为义女呢?
答案是否定的,王爷不会收养一个奴才的女儿,他丢不起这个人。
傅雪烟没替自己辩驳什么,她确实……可以做得更好的。
傅雪烟抬手擦了她的泪:“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不杀了我?”
冰儿哇的一声哭了:“你是我姐姐啊……把我养大的姐姐啊……”
【第四章】一更()
半个时辰后,傅雪烟回了屋。
乔薇刚给小美人换了一块尿布,转头进她进来,便问道:“好了?”
傅雪烟轻轻地合上门:“嗯,刚睡下了。”
乔薇将小美人塞进襁褓,把小白也塞了进去,有小白暖着,她的身体当真好了不少:“你这个妹妹啊,好在是没坏到骨子里。”
傅雪烟走过来,坐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道:“她不坏,只是有些小脾气,有些不甘。”
乔薇深以为然:“也是,那么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没点不甘?”
没人比她更理解这种感受了,她在冰儿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比冰儿严重多了,冰儿还只是埋怨埋怨姐姐,她那时,连整个社会都埋怨,当然最埋怨的还是自己爹妈。
她不明白自己一不残、二不傻,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把她留在那个冷冰冰的孤儿院?为什么让她那么艰难地长大?
上学时,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请家长,她没有家长,当然她有院长妈妈,可她不是她一个人的妈妈,她是许多人的。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与虚荣,她拼了命地学,从不敢犯错,她努力考上了他们全都考不上的地方,她把自己与那个世界隔开了。
长大后,心性成熟了,才慢慢地放下了,可放下并不等于释然,有些事,可以一辈子不去想它,却没有办法原谅它。
她小时候应该是个和景云、和望舒一样聪明、可爱又漂亮的孩子,什么样的父母会连这么好的孩子都不要?
“你怎么了?”傅雪烟打断了乔薇的思绪。
乔薇意识回笼:“走神了,你刚说什么了?”
傅雪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我没说什么,一直在等你说,你还好吧?我看你方才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事。”乔薇迅速恢复了常态,语气如常地说道,“那人应该还会再来找冰儿,你打算怎么办?”
傅雪烟道:“先静观其变吧。”
襁褓中,小美人饿醒了,哇哇哇哇地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