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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尚青放缓了语气:“母亲您若是寂寞,就让景云和望舒多过去陪陪您。”
姬老夫人心里苦,就是在陪啊,每天都一块儿斗鸡呢,斗得可好了!你把鸡弄没了,我拿什么和他们玩儿啊!
一场批斗大会,姬尚青算是把几个弟弟妹妹,包括自己的老母亲,全都得罪了。
“儿子送您回去。”姬尚青去搀姬老夫人。
“哼!”姬老夫人抽回手,翻了个白眼,“小薇我们走!”
乔薇十分听话地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姬婉也赶忙搀住了祖母的另一只胳膊,生怕留在这儿惹起老父亲的注意。
姬尚青严肃道:“姬婉,别以为你嫁了人我就管不了你了,你的那些地,我会查的。”
姬婉:“!”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老夫人没了鸡特别地难过,姬婉原本想把景云望舒再接去国公府住几天,都不大好意思了,留在这儿安慰安慰祖母受伤的心灵吧。
有个这么不近人情的儿子,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啊。
“你现在知道我父亲究竟有多讨厌了吧?”出了落梅院,姬婉黑着脸抱怨。
“这个嘛……”乔薇摸下巴,她以前也觉得公爹挺讨厌的,但现在,那种讨厌似乎被冲淡了。
不论怎样,他至少是个正直的人。
姬婉气得跺脚:“我熬了多少年才逃脱他的魔爪,他现在居然还这么管我!”
乔薇就道:“有人管不好吗?我就很喜欢被我爹管啊,这说明他是真的疼我。”
碧儿神色匆匆地走来:“小姐,老爷刚让人稍了口信,说上次忘记与你说了,你字写得不好,恐在夫家丢了颜面,记得日练千字,他回头要查的。”
乔薇瞬间炸毛:“我都嫁人了他还管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姬婉:“……”
……
夜幕重重,乔薇将姬婉送出了姬府,送上马车。
姬婉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捧了个汤婆子,对站在的窗外乔薇道:“好了,我走了,我过几天再来接景云与望舒。”
乔薇微微一笑:“大姐慢走。”
言罢,帮她把帘子放了下来。
姬婉又唰的将帘子撩了上去。
乔薇古怪地看着她:“大姐还有事?”
姬婉犹豫了一下,蹙眉道:“刚刚人多,我没好意思问,你和我弟弟怎么回事?”
乔薇不解地看向她:“什么怎么回事?”
姬婉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小眼神:“他让我照顾你,又不让我告诉你,是不是很奇怪?”
“是啊。”乔薇深以为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动,“你今天晚上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姬家的呀?你怕我搞不定姑姑?”
谁担心你搞不定她?搞不定她你也不用在姬家混了,我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好么?
只可惜热闹是凑了,秘密被发现了。
早知道,还不如在家打马吊呢!
姬婉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看着乔薇那光溜溜的额头,抬起手指,弹了乔薇一个爆栗,结果就看见那手指头以看得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乔薇张了张嘴:“你没事吧?”
姬婉握住肿得像馒头的手指,瞪她:“你说呢?你什么脑袋?铁做的吗!”
乔薇摊手:“你要弹我的。”
怪我咯。
姬婉到底不是来与她争执的,甩甩手,言归正传了:“你真傻还是装傻?你和我弟弟到底怎么了?”
乔薇一脸茫然:“没怎么呀,他和你说我们怎么了吗?”
姬婉就道:“说了我还来问你?”
乔薇古怪地皱起了眉头:“我们真的没怎么呀,一没吵架,二没红脸,就是……”
“就是什么?”姬婉问。
就是他临走的时候好像不大高兴,可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惹他不快的事。
“没什么。”乔薇摇头。
姬婉郑重其事道:“我告诉你啊,在你之前我弟弟没有过别的女人,你别欺负他。”
乔薇杏眼一瞪:“说的好像我有过别的男人似的!”
姬婉看着她,眯了眯眼。
乔薇轻咳一声:“我又没和胤王怎么样。”
姬婉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等他回来,我自己问他,你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乔薇挥了挥手:“大姐再见。”
姬婉点点头,上了马车。
夜幕低垂,冷风萧瑟,浩浩荡荡的队伍停在了峡谷,侍卫们忙碌了起来,扎了帐篷、升了篝火,很快,峡谷中便飘荡起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姬冥修盘腿坐在帐篷内,他面前是一方小几,小几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份奏报,左边是皇宫送来的,右边是即将送往皇宫的。
姬冥修写完一封奏报,放入信封内,滴了蜡,盖上印鉴。
太子裹着披风走了进来,颤抖着身子道:“怎么比我的帐篷还冷啊!”
说着,往铺着一层薄褥子的地上一躺,拉过姬冥修的被子盖上,“四叔忙自己的,不必管我。”
顿了顿,又道:“晚饭好了,叫我。”
姬冥修没说话,又拿起另一个信封,滴蜡盖印。
昏黄的烛光照在他玉质的面具上,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淡淡的有些清冷。
太子裹紧了棉被,古怪地看着他,见他总也不理自己,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来,在他的桌上翻了翻。
“找什么?”姬冥修淡淡地问。
“吃的。”太子饿了,赶了几天路,一顿好的都没吃着,快要饿疯了。
姬冥修淡道:“我这里没有。”
“哦?有?”太子打开了姬冥修的箱子,从里头翻出了一个锦盒,里边装着四枚咸蛋、四枚松花蛋、以及八个……鸟蛋?
姬冥修看了一眼,有些怔住,竟是不知她还装了这些。
太子剥开了一颗鸟蛋,和松花蛋一样,就是个子小小的,但口感,比松花蛋的更香糯一些,且没有那么重的腥味。
太子很喜欢,一口气吃了四五个。
“吃多了不好。”姬冥修把盒子拿了过来。
太子意犹未尽,咂咂嘴,抓了一本奏报,正是皇宫传来的,翻了翻,没意思,又给扔回了桌上。
忽然,他眼尖儿地看到了姬冥修怀中反射的一丝玉润珠光,坐直身子,将那个隐隐发光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枚白玉兰的木身玉簪,玉质极好,做工精致,白玉兰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太子好奇地问:“哪个女人的,四叔?”
姬冥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太子翻来覆去地看,不一会儿,给看出了名堂:“我认出来了,这簪子是昭明公主的。我母后也有一支,但我母后的是白牡丹,昭明公主的是白玉兰,是同一个工匠做的,那个工匠叫什么来着?胡?卢?忘了。”
姬冥修道:“你今天有点话多。”
太子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怎么不送给四婶?”
姬冥修写字的笔顿住,送了,她又扔了。
……
窗棂子被冷风吹得呜呜作响,乔薇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盖着暖和的棉被,棉被与枕头上依稀残留着他的气息,淡淡的,很是好闻。
乔薇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屋子里烧了地龙。
乔薇裹紧被子,总觉得不够暖。
天蒙蒙亮时,乔薇被体内的生物钟叫醒了,世家的媳妇儿其实也不大好做的,虽不必早起劳作,却得早起请安,按理说两个孩子也得起了,但天色实在太早,乔薇不忍心吵醒他们。
乔薇洗漱完,穿戴整齐,去了桐院给姬尚青与荀兰请安。
“我今天打算再去庄子一趟。”乔薇行完礼,说。
荀兰轻轻地说道:“租子的事不用管了,本也只是让你去历练历练,收不收的到都没关系的,回头我安排新的差事给你。”
乔薇道:“我不是去收租。”
荀兰轻轻一笑:“那你是去干什么?探望那些佃农吗?这也可以,你代表姬家,去慰问慰问他们,告诉他们这次的事是姬家的不是,姬家会补偿他们的。”
乔薇摇头:“不是这个,是田,庄子里有数百亩田,大多数收成不好,我想去看看怎么解决。”
荀兰喝了一口茶。
姬尚青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道:“你懂种地?”
乔薇就道:“略懂一二,父亲不嫌弃的话,我想再去看看,那儿的土质贫瘠,却也并非毫无办法,那么多亩田,若是都能变成良田,收获就大了。”
姬尚青点点头:“你去吧。”
乔薇行了一礼,缓缓退下,刚走到门口,姬尚青又开了口:“你从庄子回来,记得来桐院一趟,我有事找你。”
乔薇愣了愣,道:“好。”
荀兰把茶杯放在了托盘上,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神色优雅。
……
姬家某些方面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乔薇抵达庄子时,新的管事已经上任了,姓谢,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伯,据说是姬家的管家亲自挑选的,为人正直、勤恳勤勉,一来便挨家挨户地做起了慰问工作。
早先的蔡管事被打了板子,罚了钱,赶出姬家,永不录用。
他这样的年纪,被姬家给赶了,在京城是混不下去了。
“少夫人。”谢管事的慰问工作进行到一半,听说姬家的主子来了,忙不迭地迎了出来。
乔薇看他面相,确实是个老实人,就不知骨子里究竟如何了,但是姬尚青亲自下令,姬管家亲自挑选的,想来人品不会太差。
乔薇微微颔首:“谢管家,你待会儿让佃农到你院子集合一下,我有话要说。”
“是!”
谢管事领命去了,约莫一刻钟,带回了十七八个佃农,“少夫人,这些都是能干活儿的。”
“我知道了。”乔薇点点头,“辛苦你了。”
谢管事笑道:“小的应该做的,夫人不必客气。”
这十多个佃农大多是青壮年,没有昨晚见过的大伯大娘,大家警惕地看着乔薇,俨然把家中妹妹被掳走的罪,怪到了乔薇头上。
他们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在他们眼中,不论姬霜也好,少夫人也罢,都是姬家的主子,姬家一丘之貉,强抢了他们的妹妹,如今又来这边,大概只是假惺惺的,摆摆一副慈悲的嘴脸罢了。
谢管事说道:“你们都别误会少夫人,这次是少夫人把姑娘们带回来的,少夫人为救人,把人家的酒馆都砸了。”
“那酒馆是谁开的?怎么处置的?”一个小伙子问。
谢管事道:“怎么处置的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蔡管事两口子被打得血肉模糊,丢出姬家了,以后他们自生自灭,再与姬家无关!你们且都放下心来,好好种地,我向你们保证,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众人面面相看,彼此点了点头。
乔薇看了谢管事一眼,表面是个老实人,肚子里也是有些手段的,他并没有撒谎,却愣是把姬霜给摘干净了,乔薇收回目光,看向了众人:“你们的田,我昨天已经看过了,之所以收成不好,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土壤的改良措施不够,二,是种的作物不对。东边与北边那一片田是谁家的?”
七八个佃农站了出来:“我们的。”
乔薇道:“你们的田地,土壤偏酸性,在耕作之前,要施足底肥,改善土壤的通透性与保水性。最好进行水旱轮作,比如一季种水稻,一季种油菜,当然,你们想种别的也可以,主要看你们自己的需要。”
众人惊愕地点头。
乔薇看向余下的十人:“南部与西边的田是你们的了?”
“是的,少夫人。”刚刚问酒馆的小伙子说道。
乔薇不紧不慢道:“你们的田是沙壤土,虽然贫瘠,但无需刻意的改良,也能种出好东西。”
众人的眼睛就是一亮。
乔薇就道:“沙壤土是很适合种葡萄的。”
“葡萄?”众人一怔,他们要种的是粮食啊,葡萄又不是粮食!
葡萄虽不是粮食,不过在乔薇看来,已经是目前能够耕种的最佳作物了。
葡萄喜欢贫瘠的土壤,尤其是沙壤土,沙壤土微碱性,透气性好,钙元素多,十分利于葡萄的生长。
能种活是其二,其二,葡萄虽不是粮食,却是十分可口的水果,卖价也不错,并不比种粮食差。
乔薇说道:“你们只管种,怎么卖出去是姬家的事,你们种多少,姬家就要多少,不会让你们的葡萄烂在架子上的。你们是卖卖钱,还是想换粮食,都可以。”
严格说来,他们都是佃农,每年交出一半的收成,剩下的便都是自己的了。交一半的葡萄,与交一半的粮食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另一半粮食他们留着自己吃,恰巧能填饱肚子,可葡萄、葡萄能饱肚子吗?现在少夫人说,能帮他们卖出去,那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众人再一次地看向乔薇,衣着气度,都是个贵人,却懂那么多耕种之道,那个好奇的小伙子又忍不住开口了:“少夫人你怎么也会种地啊?”
乔薇微微一笑,如山花在萧瑟的秋风里绚丽地绽放开来:“因为我种过啊。”
啊,少夫人也种过地的?
众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姬家的少夫人,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会有种过的地呢?
她讲得头头是道,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乔薇又道:“到时候姬家会把种子给你们送来,你们先别盲目地种,我请个种过的人来教你们。”
众人越发惊讶了。
种子送来的意思……是不用他们自己买吗?还请专人来教,这……这简直……叫他们不知说什么好了。
乔薇起身离开。
谢管事留乔薇用饭,被乔薇婉拒了。
谢管事打趣道:“不会让少夫人吃咸菜的。”
乔薇不禁一笑:“我可不是怕吃咸菜,是天色不早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谢管事这才想起来,少夫人与少爷是早就有了骨肉的。
未婚先孕,在大梁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这样,还能嫁进姬家,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手姬家的庶务,可见她不是一般的能干。
谢管事心里,对这位新过门的夫人越发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送上了马车。
碧儿也上了马车,车夫收好凳子,就要挥鞭子离开,这时,几个佃农跑了过来,为首的是那个好奇的小伙子。
小伙子怀里抱着几个红薯,一股脑儿地塞进了马车。
他塞完,身后的佃农也纷纷把自己的谢礼塞进了马车,有红薯,有南瓜,有萝卜,有茄子,还有两个热乎乎的鸡蛋,是刚下的。
乔薇看了看地板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不远处,躲在家里,探出脑袋往这边张望的农户,会心一笑:“多谢。”
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已经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
乔薇找谢管事要了个筐子,把东西装好,回了京城。
碧儿心道也就自家夫人会真把这点东西当东西了,换别的主子,看都不会看一眼,所以说,吃过苦的究竟不一样,那些姬家的主子,哪里会懂农民伯伯的辛苦?每日浪费的饭菜,都够寻常百姓家一年的用度了。
乔薇记得姬尚青的吩咐,去青莲居收拾看一番后,便拎着一个食盒去了桐院。
鎏哥儿夜里着了凉,白日打了几个喷嚏,请大夫诊治耽搁了一点时间,别的院子已经吃过晚饭,桐院的饭菜才刚刚上桌。
荀兰优雅一笑:“还没吃饭吧?周妈妈,快添副碗筷。”
“是。”周妈妈笑盈盈地摆了餐具,看着她手里的食盒道:“少夫人提的什么?”
乔薇打开食盒,把煮好的红薯端出来:“佃农送的,我煮了一点,带过来给父亲和夫人尝尝。”
周妈妈暗暗翻了个白眼,红薯在姬家是拿来喂猪的,她竟好意思摆到老爷与夫人的餐桌上,要不怎么说是个乡下丫头呢,真小气!
乔薇用公筷夹了一片给姬尚青:“这是红薯,父亲可吃过?”
姬尚青尝了一口,甜甜的,软绵绵的,味道不赖:“头一次吃。”
乔薇微笑着说道:“红薯能补虚乏、益气力、健脾胃、强肾阴,使人长寿少疾,父亲每日可略食一些。”
周妈妈一副玩笑的口吻道:“大户人家的老爷,谁会吃这个?真要补身子,燕窝人参,咱们姬家可是吃不完的。”
“燕窝人参也是极好的。”
乔薇没反驳周妈妈的话,反倒显得周妈妈的挑剔有些刻薄了。
周妈妈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
荀兰夹了一块:“我倒是吃过,好像没这个甜。”
“我也要吃。”鎏哥儿说道。
荀兰顿了顿,给他夹了一小块。
小孩子是很喜欢红薯的味道的,鎏哥儿吃了一块还想吃,荀兰没动,姬尚青给他夹了一点:“多吃点,等你长大去了封地,要知道农户的疾苦。”
姬家祖上有人封过异性王,世袭三代后,王爵取消,但封地仍在,封地历代都只传给嫡出的子嗣,这一代的二房、三房并没有资格继承,姬霜虽是留在家中当了男儿养,可严格说来,也只分到了一点田庄。
姬家三城十七镇,全都在姬尚青的名下。
冥修未来会继承大部分的封地,可作为姬家的家主,他仍将住在京城,姬尚青让鎏哥儿长大了迁去自己封地的意思,大概谁都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荀兰吃了一口白米饭。
晚饭后,姬尚青将乔薇叫去了书房。
姬尚青的书房与姬冥修的几乎一模一样,好听点是古朴大气,难听点是老气横秋,却比较符合当下的审美。
乔薇进屋。
姬尚青在书桌前坐下。
炉子上温着茶,乔薇倒了一杯,双手呈给他。
他接过,放在了桌上:“你做的很好。”
乔薇古怪地眨了眨眼,什么做的很好?改良田庄的事?砸了酒馆的事?曝光了姬霜的事?
姬尚青却没为乔薇答疑解惑了。
这对父子,其实还是许多相似之处的,比如,都有些沉默寡言,都爱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姬尚青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盒子,里头有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