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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夜硬着头皮点头:“早上是挺疼的……”
女人道:“那估计是你晚上睡觉一直没活动,这中间血凝了,你早上醒来活动了,伤口裂开才会疼的,没什么大碍。”
“啊,真的啊?那真是麻烦你了大夫……”徐妙抱歉道。
女人摆手笑道:“没有没有,反正我们也闲着,有异常来看医生是对的!姑娘,我再给你重新包上吧!”
“好……”
女人去拿纱布和药,这边,男人问了徐妙她们:“你们呢?就在这附近住吗?”
徐妙道:“我们在这附近工作,就在东华会所。”
男人想了想,点头:“哦!我好像从路口经过的时候见过,离得挺近啊!”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来这里看病。”
女人拿药棉给阿夜清理伤口,顺道嘱咐:“这是擦伤,也不用经常换药,经常换反而好得慢,过个几天,可以把纱布拆了,夏天热,总包着也不好……”
阿夜听着,如坐针毡——
正在这时,一楼大厅往里的楼道里下来一人。
门口坐着的男人仰头便看到,立刻招手叫:“诶!华年!怎么样了?”
阿夜心头一顿,那个名字敲打了下她的脑袋,急忙侧身,脸背着门。
古华年下来,身上的t恤湿了大半,叹口气说:“麻烦,明天还得叫装修的过来看看,不然后天开业都是问题!这事儿就交给你了程子!”
那被叫“橙子”的男人苦笑:“行行行!我保证办好!”
古华年去找了个毛巾擦手,顺便掸了掸身上的水迹,看过来,疑惑道:“这两位是……”
女人说:“这姑娘受伤了,早上起来觉得伤口疼,就过来看看,还不知道我们没开业呢!我心想反正闲着,帮她看看。”
古华年看了眼徐妙和阿夜,前者热情打招呼:“你就是院长儿子吧?真是一表人才啊!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你们了!”
后者,偏头一直不说话……
古华年长长望着阿夜,对徐妙道:“没事……开不开张无所谓,让他们看看吧,伤……重吗?”
女人正进行最后的包扎,闻声说道:“不重,皮肉伤。已经看好了。”
古华年像是松了一口气,点头:“那就好。”
阿夜心跳扑通,他的声音还是没变……是带着些低沉的爽朗,却又能揉进心里。
她心口酸涩,眼泪直逼眼眶……古华年,我已经做好这辈子再也不见你的准备了,尤其是在我这样狼狈的时候……
阿夜始终没有先出正脸,两个医生虽然奇怪,却出于礼貌并没有询问。
等阿夜的伤口包扎好,徐妙忙问:“医药费多少钱?真的太麻烦你们了!”
古华年道:“不要钱。”“那怎么能行啊?”徐妙把钱包打开,“你们看病不要钱,不是要亏死啊!”
古华年轻笑道:“还没开张就做生意,不吉利。这一趟就算是交个朋友吧。”
那位叫“橙子”的男人也忙说:“对啊对啊!你们不就在附近工作嘛,后天我们开业,记得来捧场啊!”
女人淡淡说:“以后可以常来玩儿。”
男人道:“呸呸呸!说什么傻话呢!还是别常来了,没病没灾最好哈哈!”
女人气道:“我是说来玩儿!想什么呢?”
几人笑作一团,最后,徐妙带阿夜告辞:“真是谢谢了!等你们开业我一定来!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忙了,先走了哈!”
阿夜低着头,到这个时候也没把正脸露出……
等她们走了,古华年还站在门口,他身旁的男人道:“真有意思,还没开张就有生意上门。”
女人却刚才的神情不一样了,撇撇嘴道:“没礼貌,手上那姑娘,到最后来那声谢谢都不说,头都快低到地板上了!”
男人说:“人家姑娘害羞啊!”
女人翻了下眼睛:“还有,可千万别让院长知道这事儿,以后也少跟她俩来往了,她们在东华会所工作,那种地方……”
男人道:“那地方怎么了?人家是正经的店!可不是你想得那样!”
女人睨他一眼:“说的好像你去过一样!”她上前叫了声古华年,“年华!你愣着干什么呢?”
古华年回神,缓了一口气,低声道:“没什么……”
走出诊所,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徐妙和阿夜准备回会所。
见阿夜心事重重的样子,徐妙觉得奇怪,想起她刚才脸都不敢抬,她不由地想,平常阿夜跟她做“坏事”也没有这样啊……阿夜向来淡漠,做就做了,大大方方,不像徐妙这样积极,却也坦率。
今天怎么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垂头丧气的?
“阿夜,你怎么了?”徐妙叫住她。
阿夜怔了怔,显然魂魄还在外面游离……
却等下班,徐妙终于有了答案。
第34章 。旧恋
七点钟,天没黑透,徐妙不放心阿夜一个人回去,打算跟她一起。
两人刚出门,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的电线杆下。黑漆漆的马路和他身上雪白的t恤互相排斥着,将他整个人托出来,让人不能忽视。
阿夜停在原地,古华年看到她,微微仰头。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指尖夹着一点烟火。
接着,烟火落下,他的脚步渐近,像是试探,脸上都是谨慎。
夜色搅拌着的,浑浊了阿夜的脑袋,她甚至连动都忘了,直到古华年站到她跟前,阿夜急忙瞥过头去——
“我在诊所看到一个人,我知道是你……”古华年的声音在耳边不轻不重地响起。
徐妙愣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你们……”她张张口,话说不出来。
古华年看了眼徐妙,轻声道:“我们是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老朋友”这三个字生生砸在阿夜身上,又疼又酸,她强忍住眼眶的湿热,喉头梗痛。
不应该的再见面的……她在心里这样想。
古华年再对徐妙说:“不好意思,我能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吗?”
徐妙看了眼阿夜,忙说:“可以可以!”
徐妙退到远处,心情亦是起伏。
眼下,就剩下古华年和阿夜了。
两人如石做的一样,均不言语。一个始终低头,一个垂头眼中神情复杂,在他们身后,是匆匆来往的车辆,城市的喧嚣还没停下来……
终于,古华年先打破了沉静,他问:“现在在做什么?”
阿夜抿了下嘴,稍抬头,声音有些沙哑,答道:“……按摩师。”
古华年脸上一抹痛色闪过:“辛苦吗?”
她道:“还好。”
“良夜……”
很多年没有叫出这个名字了,古华年觉得陌生,阿夜也是。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今天看到你,真的很高兴。”
阿夜缓缓抬头,古华年果然不一样了,从前清俊秀气的脸旁生了棱角,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很浓,眉间细微的颤动在说明着他心中的挣扎。
脸上一凉,阿夜慌忙低头擦去,含着泪笑:“我也是……”
“良夜……”他又叫了她的名字,两只手臂抬起,像是要拥抱她,阿夜却退后了一步——
奇怪,越是擦拭,眼泪流得越凶。
她笑道:“瞧我,太丢人了……我现在眼睛不太好,风吹了容易流眼泪……”
人若在封闭的空间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将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反复拿来回忆。
18岁前的记忆大多是痛苦的,阿夜很少回忆,因此,19岁那年的故事就成了能够支撑她的良药。
孤独的时间有八年三千个日夜,她跟古华年相处的时间却只有一年……从最初在入学典礼上的偶然相遇,到一次一次篮球场上场下的欢呼和跳跃,再到自习室里的互传心事相依相偎,再到后来的无声分别……
一幕一幕,她反复咀嚼的那些细枝末节,到如今,这样清晰画面却显得有些虚幻,她甚至有些怀疑,记忆中的一切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她幻想的……
古华年紧紧望住她,分别那日的情形也还在脑海中——
他记得那天下了一场暴雨,暑期将至,校园里处处洋溢着紧张又兴奋的气息,他在阿夜的教室外面等她,她就坐在窗边,留了一头黑长的发,拖着下巴。
他敲了下窗户,她被惊了一下,随后望过来,笑容很甜。
下课,他对她说:“我们最后一门已经考完,我今晚就要回家了。”
她脸上的笑似乎有些僵硬,她问他:“不在学校多呆几天吗?”
她低他一级,还有几门考试。
他说:“不了,家里人后天就要出发去东京!你家离得远,也要早点回家的吧?”
她迟迟点头。
他又说:“良同学,暑假回来,我打算送你一件好玩的东西,你要等我回来啊!”
她说:“好,我会等你的……”
两个月后,假期归来,学校炸开了锅。
“女大学生弑父”的新闻满天飞,报纸和新闻上都是她的名字和照片。记者挤满了行政楼,学校领导公开召开发布会致歉校领导教导无方,最后阐述此事与学校无关,良夜已被退学——
他走在校内的道路上,朋友同学从他身旁走过,总会问他:“古华年,你没事吧?”
他笑道:“我没事啊,你们知道良夜去哪儿了吗?”
他们看着他,同情地摇头。
他去过她的家乡,那个下了暴雨路都走不进去的小村落,他在半路上失魂落魄,像个游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他知道他救不了她,谁都救不了她。
这一会儿功夫,半黑的天已经像蒙上了布袋,透不出半点光。
叙旧都不是两人想要的,古华年迟疑着,上前一步,递了一张请帖给阿夜:“后天诊所开业,和你朋友过去看看吧……”
阿夜背在身后擦了擦有些湿的手心,才伸手接过来,点头:“好。”
古华年顿了顿,最终没有再说别的。
“你住得远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远……我们一起回去。”
古华年吐了一口气,看了眼徐妙道:“你们住在一起?”
阿夜愣了下,只点头。
古华年“嗯”了一声:“那……再见。”
“……再见。”
回去的路上,徐妙一直没打扰阿夜。
风把眼泪吹干了,阿夜的脸有些发紧,眼睛有些发酸。
她手里捏着那张请帖,紧紧的,像是最珍贵的宝物,不允许任何人抢走。
两个人都还没吃晚饭,徐妙不想阿夜这个样子回去,自作主张选了街边的一家豆腐摊位,坐下来,问老板要了两碗热豆腐。
嫩豆腐入口即化,浇上用腐皮豆沫和胡椒米分熬成的浓稠汤汁,再撒上花生碎和咸菜,搅拌了之后,顺口润胃。
阿夜把请帖放在桌子上,徐妙看一眼,低声道:“难怪你今天这么奇怪……原来你和他认识?阿夜,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阿夜抬头,此刻心情已然平静,她道:“古华年,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大我一级。”
徐妙顿住,没再继续问了。
校园里男男女女,纯情爱恋,她没经历过,却也听过。
如今见阿夜这样,心里明白,大概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次相遇,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回到家,徐妙送阿夜上去,到门口,开门,房间灯大亮,客厅却没有人。
徐妙先进来:“咦?陈佳煦呢?”
阿夜也进来,看了圈,他的电脑竟然不在了。她心里一空,道:“不知道,可能出去了吧……”
徐妙笑道:“幸好幸好,正不想见那大少爷呢!要是今晚不回来就好了,那我就陪你睡好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间里一声咳嗽——
“……”
徐妙背着门,表情痛苦,偷偷抽了自己嘴巴一下!
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陈佳煦露出半张脸,脸色并不好:“回来了?”
徐妙一秒钟换好表情,转头:“呀陈公子!您在啊?吃过饭了没?”
陈佳煦冷冷道:“不想见到我的话,就滚吧。”
徐妙心里一咯噔,妈的,得罪人了!
她忙站起来,这边阿夜却看了陈佳煦一眼,陈佳煦身形一动,默默扭过脸去。
阿夜道:“我送你阿妙。”
虽然只是一瞬间,徐妙却也看到了陈佳煦对阿夜的忌惮,方才的惊恐霎时消散,内心全是窃喜。
走到门口,徐妙笑着拦住阿夜:“行了还是别送了!”
她朝阿夜身后瞥了一眼,“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见啊!”
房门关上,屋里又剩下阿夜和陈佳煦。
下午那会儿,客厅被猫霸占了,陈佳煦只能把东西搬回房间,在里面呆了半天。
中午的饭也没吃几口,这么晚了,肚子早就饿了。可是自己又不会做……
现在,猫不知道跑哪儿了。
陈佳煦赌气似的坐在房门口,等着阿夜来问。
不想阿夜只是看了他一眼,从门口走来,直接回自己房间了!
陈佳煦惊讶,急忙跳起来,在阿夜要关门的那一刹堵住房门——
“你不给我准备晚饭吗?”他脱口而出。
话音落,阿夜抬眼看着他,无波无澜,她手上的纱布却刺痛了陈佳煦。
陈佳煦愣了愣,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忙说:“你吃饭了吗?我带你出去吃吧……”
阿夜只想把他关出去:“不用了,我吃过了。”
陈佳煦还没松脚,挡在那里,低声道:“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在感情处理上有太多缺点,以前的生活也留下太多臭毛病,所以想做到更好,就需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
“厨房有泡面,你不想出去买饭就自己烧点水泡一下吧。”
“我……”陈佳煦还像说什么。
阿夜道:“我有点累了。”
他终于松了脚,房门在眼前应声关上!
门背,阿夜的后背靠在门上,重重叹了口气。
酸楚接踵而来……
第35章 。林鹤
往事清晰,就连被她藏起来的笔记本上也还留着他的字迹,怎么能随意舍弃……
门外,门板就离陈佳煦十公分远,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却也知道,他被阿夜关出了她的世界。
他走到门口,桌子上一张红色的硬卡纸。是阿夜留下来的。
他捡起来,打开,一个门诊的开业请帖,姓古,地点就在东华会所那条街上,写字的人有一手漂亮的书法字,龙飞凤舞。
看了字,仿佛能见到人在跟前,气宇轩昂,带着掩藏的骄傲。
陈佳煦回头看了眼阿夜紧闭的房门,将请帖轻轻放下来。
他去了厨房,刚进门,顿时双手无措。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找到方便面——泡面烧水,他把锅放在炉灶上,接了两碗水倒进去,却忽然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打火……
一股难抑的暴躁从心里生出,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将烧水锅打翻在地!
刺耳的碰撞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水溅了一地,湿了他的裤子和拖鞋,顺着裤脚淌下来,滴在地上……陈佳煦攥紧了拳头,冲出门去。
……
街角的游戏厅内,付传承来了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秃头在外面守着,付传承在他脑袋上抽一巴掌,问:“在外面傻等着干啥?咋不好好陪着!”
秃头苦着脸:“承哥,那大少爷脾气太大,伺候不了啊……”
付传承啐一口:“没用的东西!在门口呆着,一会儿接我叔过来!”
秃头忙点头。
付传承往里走,刚到里间的台球厅,就见陈佳煦一个人挥着杆。
身边没人敢围着。
一杆到底,一球接一球掉进洞中——陈佳煦打球又快又狠,杠杆不落空,剩了最后一只球时,却像是攒足了力气忽然爆发,将白球打飞出去了!
付传承一惊,这是谁惹到他了?
他站着没动,陈佳煦最后一只球落空,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自然就看到了付传承。
这时付传承才笑道:“可惜啊!最后一球飘了!”
陈佳煦一语不发,绷着脸擦球杆,付传承看出来了——陈佳煦今天心情不好。
他想了想,道:“陈公子今天想玩点儿别的不?院后面以前有个跆拳道馆不干了,刚被我搞下来弄成拳击馆,还没开始营业,要不要过去看看?”
陈佳煦想也没想,低头说:“不去,热。”
付传承笑了下,也没再提。
陈佳煦擦完杆,自己拿球摆在台子上,问付传承:“付鑫呢?”
付传承忙说:“我叔正在路上了。”
陈佳煦一到,就有人通知付鑫。
有他陈佳煦在,付鑫肯定尾随而来,如今真是将他当神一样供着了。
陈佳煦点头,放下杆,拍了拍手掌上的白灰。开球。
这一次,一杆到底,未落一球——
这杆打完,付鑫来了。
陈佳煦放下杆,几人到茶室喝茶。
付鑫热情道:“好几天没见陈公子出来玩儿了,这几天忙什么?”
陈佳煦说:“还那样。”
付鑫却已按耐不住激动,对他道:“陈公子吃过饭了吗?约个时间让我正经请你吃顿饭吧?”
陈佳煦抬眼:“怎么?那块儿地拿下了?”
付鑫一拍大腿:“这不,上个星期中标结果下来了!看到那帮迟迟不动手的老东西一脸□□的样子,真是痛快得不行啊!”
那段时间,付鑫听了陈佳煦的话,直接找了余康业的大儿子余朝。见了面,付鑫才知道,余朝这人才是真的生意人!
余朝问付鑫为什么想拿c区的地,付鑫按陈佳煦说得跟他讲,讲完余朝就说,付鑫跟他是能合作的人,虽再无别的表示,却引荐了几家做竞标方案的团队。
付鑫回来就对陈佳煦另眼相看——想他曾经找了多少关系,碰了多少钉子,没想到被陈佳煦这一点拨,就打通了第一关!
那时陈佳煦与他分析,西阳海东部是自然海岸,西部是填海造地,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