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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继续环抱住安阳的腰,一只手轻轻的拨弄她脸侧的发丝。“可你为什么这么蠢呢?若你一心向我,我真的能喜欢上你也说不定。可你偏偏喜欢上我那个该死的王兄,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说完他将安阳的身子转过,正面与她相对,俊俏的脸显得有些扭曲。他看着眼前的人痛苦厌恶的侧头,他低笑一声,夜风吹过,怀中人轻轻颤抖,单薄的身子娇弱惹人怜爱,他俯身低头似要吻向那张紧咬的娇唇。
意料之中她会躲闪,可她这一偏头那藕断般白嫩的脖颈就暴露在他眼前,他并未追逐那香唇,反而一口咬在了她的颈上。
“啊!”安阳一声惊呼,使出全身力气推他。
宋方徽心情似乎变得好一点,便也由着她,放开了对她的束缚。
“郡主!郡主!”彩云看着自家郡主受到此等羞辱,恼怒的快要哭出来。
安阳挣开身子伸手就想朝宋方徽打去,可小手挥到空中就被他抓住放入掌中。
脸侧流下一行清泪,安阳心中羞辱又难受,她说。“我好歹是郡主,殿下这样若我父王知道了,定会上禀大王给你治罪的!”
宋方徽笑着看着她,眼神满是高高在上的怜悯。
安阳说完便觉得自己也是可笑,她爹一心想将她嫁给宋方徽,又怎么会去大王那告发他呢?自己现在这样被他欺凌,在她生父看来或许未尝不是件好事。与季王府的锦绣前程比起来自己所受的屈辱简直不算什么。
她平静道:“殿下若是泄愤了,是否可以放过我家侍女。”
宋方徽说。“放人。”
“多谢殿下,安阳告辞。”她说,声音表情都没丝毫起伏,就如同死物一般。
“郡主,你……”彩云满眼泪花跑到她的身边,还想说什么,在看到她眼神那一刻便住了嘴。
她扶着郡主的单薄的身子,只能她能感觉到那淡漠的表情下,安阳的全身都在发抖。她只能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远离这个恶魔。
宋方徽最后看着她的背影道:“下次若我还发现你的目光放在那个人身上,惩罚可就不像今日般简单了。”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不日我会让母后请父王为我们赐婚。”
安阳没说话,背对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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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搀扶着安阳一步一步走着,她看到郡主这个样子心疼的无以复加。她说:“郡主,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安阳摇头。“我难受什么呢?从我出生起,我接受的都是同龄女子艳羡的目光。相貌、才华、身世在别人眼中似乎样样都无可挑剔,若是我说难受,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她目光空空荡荡,抬头看向远方。“可哪怕只有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抛去家族责任,抛去这高贵的郡主身份,做一个平凡的女子。那样至少我是自由的。”
“郡主,你别这么说。”彩云哽咽,红着眼道:“像您这样的人,从出生起就应该是被所有人注目被所有人珍爱的。”
安阳侧目浅笑,绝色的容颜让彩云看的也有些呆。“可我只想一人为我注目’一人予我珍爱。”
“郡主……”彩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一时想安慰她却也无言。
安阳唇角轻轻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求而不得呵……求而不得。”
“走吧。”她说。
彩云听她这样说立即将灯提好,扶着安阳继续走着。
两人走了一会,再一条小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安阳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停住,又骤然复苏。
黑天白月,少年容貌一如既往,只可惜她已经没了当年追逐他的勇气。
“郡主,是大殿下。”彩云在旁边提醒道。
安阳此刻脑中全是刚才宋方徽抱着自己羞辱自己的场景,羞耻与自卑瞬间包围了她,她匆匆行了一礼,低着头就快速从宋方池身边走过。
本来能压下去的委屈难受却突然浮了上来,强烈的她压都压不住,现在的她,似乎连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吧。颈项上似乎还留有宋方徽的印记,安阳觉得自己好脏,脏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此刻她只想逃开,多看他一眼,她对自己的厌恶便多一分。
她快速的走着,生怕那个人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表情。
“等等……”身后传来少年温润清朗的嗓音,绵延而温柔,与记忆中毫无差别。
安阳顿时愣在原地,明明心中想着要走,可那双腿却已无法挪动分毫。
宋方池走了上来,伸手递给她一方丝绢,白色的绢帕,上面绣着盛开正浓的牡丹花。
他说。“姑娘,你的东西掉了。”
安阳伸手接过丝绢,忍不住还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与当年还是不同的,没有当年那么耀眼刺目,现在的他反倒多了丝平易近人。只是这般高雅出尘的容貌,世间怕是无第二人。
安阳的双眸撞进了他的瞳仁里,在那片干净清澈的泉湖中,尘世间的肮脏尘垢仿佛都被洗净。安阳突然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不算什么,至少若她不是安阳郡主,她又怎么能如同现在这般站在他面前呢。
就这么一眼,她已是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想知道……我还有木有小天使嘤〒▽〒
小天使们爪子挥挥,让我知道你们还是在的~
第43章 难得狠心
第二天长生殿就接到圣旨,大王将昭仁宫旁边的安宁宫赐给了宋方池,并且恢复他一切皇子的权利及其应有的吃穿用度。
接到这个消息,除了顺义以外的其他人具是神色淡淡。
沈念从宴会回来起就没跟宋方池再讲过话,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
等传旨公公走了以后,顺义拿着圣旨耍活宝,他一脸崇拜的冲沈念道:“念儿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如此机智?”
当初沈念提出这个主意时,他还是不屑的,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现在殿下处境峰回路转,他简直对这个小姑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念说:“这并非我的功劳,你应该夸青川会办事,若不是他能在短时间收集那么多本手抄的孝子经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再者若没有太后对殿下那份深切的爱护之心,一切都白搭。”
她顿了顿,最后目光落在宋方池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还有,说起来这还是你家殿下无意间给我的灵感。”
那天顺义将宋方池所有的珍宝清单给她看后,她本来想选那匹代表忠义的铁血宝马送给宋衍。
可她翌日去宋方池房间打算教他读书时,却又看到以前宋方池写她名字的那叠白纸。
她想起当时看到他这近乎傻气执着的感动,她突然觉得,或许他的痴傻弱小能够被加以利用,来帮他博得同情心。
人心的利用与掌控,比什么都可靠。
所以她提出了这一计策,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青川竟然真的能找到人写这么一箩筐的孝子经,字迹还如此的……和此刻的宋方池相似。
所以此事的促成,大概还是要感谢他自己吧。沈念收回目光,低头道:“既然你现在不住长生殿了,那我也就回清和园吧。”
宋方池听她这么说,立马就道:“那我宁愿和你一同住这。”
沈念有点赌气道:“我们费尽心机不就是让你脱离冷宫么,你干嘛还想住这啊?”
他固执的眼神落在沈念身上,几乎给沈念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他说:“你明明知道。”
两人相处这么久,他这么明的暗的对自己表露出的心意,沈念自然是懂他的言下之意,可昨夜过后,她觉得自己心绪乱的很,于是也不回应宋方池的话。直接对着两位姑姑道:“姑姑,我们收拾收拾,现在就回清和园吧。”
苏怀和苏禾相互看了眼,然后目光在她和大殿下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应了声,“是”然后便去收拾东西了。
当沈念从宋方池身边走过时,他问了句:“为什么?”
沈念没有回答,他没做错任何事自己却在莫名其妙的赌气。现在他问为什么,她又该如何作答?
。
原本以为自己没心没肺惯了,丢开一个小傻子也没什么,可沈念没想到,回到清和园睡的第一晚她就失眠了。
从前她一直没在意过宋方池的过去,在她眼中他就是个小傻子,有有点固执,有点傻……对她还有点好。
想着她将头往被子里缩了一缩,好吧,对她好像还不止一点好。
直到昨晚,看到他被如此出色的女子用那么痴缠的目光看着,她才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并非完整的他。
从前面对这样的问题,她也不会如此钻牛角尖。可最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沈念不愿再去细想,她只觉得今天恐怕是难以入睡了。
她在床上左右翻滚了几番,终是不得睡意,最后叹了口气披上外衣起了身。
可刚打开门,便看到了一个孤零零坐在她房门前的人影。
“你怎么在这?”她说。
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背对着她的人影明显也是一僵,然后缓缓转身,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这么一眼望过去,差点痴了眼。
原本素衣简朴的少年,此时换上锦绣华服,还真让人眼前一亮。
沈念围着他转了圈,然后打了个响指,赞道:“殿下换了身华贵衣裳,如今可真是风姿无限,俊美无双呐。”
宋方池苦笑:“念念你就别取笑我了。”
沈念冲他眨眼,无辜道:“我哪敢取笑您,您如今可是名副其实的长皇子殿下,怎么样,那安宁宫住的可还习惯吧?”
“别说了……”怎么听怎么像在嘲讽他。
“怎么?不满意啊?我听姑姑们说安宁宫虽不比昭阳殿,可却也是及其奢华贵气,配你的身份也配的上的,并且你想啊,你现在已经住在了安宁宫,那离隔壁昭阳殿还会远么?”
沈念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话,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看出她的心慌。
宋方池看着她喋喋不休的样子,一个没忍住伸手将人带入了怀中。
闻到熟悉的药香,沈念彻底懵住,等反应过来立马去推他,宋方池也并没有太强迫她,顺手便放开了她。
沈念跳到离他几丈远的地方,满脸防备的看着他。
宋方池就站在那,没有靠近。
他安安静静站在她面前,头带玉冠,身着雪白缎纹华服,此刻的他高雅贵气,甚至有点仙人般遗世独立的味道。
沈念突然想起初见那次,突然觉得与此刻重叠了起来。同样美如画的少年,同样……难以忽视的心跳加速。
可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的宋方池可不会像现在般用这种小鹿般无辜又委屈的眼神默默看着她,就像控诉她抛弃他又推开他一般。
沈念感觉头疼,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她按了按太阳穴,说。“先进来吧。”
等两人进了房,沈念看着他道:“说吧,你这半夜三更站在我门前,又是美男计又是苦肉计的,到底是想干嘛?”
“不要一个人住在这。”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念将手从他掌中抽回,叹了口气道:“宋方池,我总会离开的。”
她感觉到他目光的瞬间凝固,可她还是继续说:“我不喜欢皇宫,从前不喜欢,现在更不会喜欢。我七岁之前一直和爹娘在宫外住,直到三年前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公主。”
她苦笑一声继续道:“然而楚宫也没住多久,就被你爹挥兵直入给灭了国。”
“念念……”他唤她名字,似乎想阻止她说接下来的内容。
“或许我的天性就不适合待在宫中,更不适合做宫妃王妃之类的,我只希望以后能和我父母一样,寻得一人,手执一剑,并肩浪迹天涯。一路上还能行侠仗义什么的,或许以后我还能建立自己的江湖帮派,做个赫赫有名的女侠。”
她说着自己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时眼神是那么的亮,语气也满是希翼,只可惜她所希望的未来通通与他无关。
宋方池深深吐了口气:“我可以……”
“你不可以。”沈念打断他想说的话。“你是宋国的嫡长皇子,你的人生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你肩上担负着延续皇家香火的重任,以后也定会妻妾成群。况且……你现在说的话根本什么都代表不了。”
几乎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就将他对她的心意全盘否定。
宋方池眸色暗了暗,心头涌动着股无名火。可惜沈念并无察觉,或者是选择看不见。她站起身再次推开房门,小小的身体站在门前,夜里风大,门一开,呼啸的冷风便从门外直扑进来,吹乱了她一头青丝。她的声音比冷风还冷,仿佛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也不妥,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
宋方池似乎像是听了她的话,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甚至如她所愿的走到了门前。
沈念明白自己并非真的对他有如此狠心,只不过想清楚了一些问题,明白自己与他绝无可能,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断绝两人这些莫名其妙的联系,自己日后离开时,也能省些麻烦。
只是做这些绝情断义的事,沈念本来还挺硬气的,可看到他走过来的一瞬间她莫名其妙的就心虚了,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看他越走越近的身影,甚至稍稍偏了头。
她知道他会委屈会难受,甚至会一个人埋头暗自纠结伤心好久好久。可她也知道,他会听话。就如同这半年来两人的相处,他一直都很听她的话。
沈念这样想着,所以越加不忍看着他踏出房门,走向外面凛冽呼啸着的风霜。
宋方池走出了房门,沈念不想去看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狠下的心又会软下来。所以在他走出的一刻便快速的想要关上房门,可门还没合拢,门外的人却突然转身,从即将关闭的门缝中伸进来一只手,然后借助手力将门给撑开。
他这一举动太过突然,沈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再次推开门走进了房内。
“你……”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却被他这么闯进来的身影反身压在了墙壁上。
背脊碰上冰冷坚硬的墙壁,沈念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难道这就是娘亲那个时代所说的“壁咚”?
宋方池目光灼灼看着她,眸中的情绪浓烈的似乎要将她燃尽。他手抵着墙困住她的身子,声音哑到不行。
“你以为我又会听你的话是不是?”
“从你再次回到长生殿的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以后一切都要顺着你,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好办。”
“所以,我不敢太靠近你,怕你厌烦。不敢碰触你,觉得那是对你的亵渎。我甚至连对你的喜欢都不敢直接表明,因为我害怕,我怕我的任何一句话,都让你感觉到束缚、感觉到不自在。”
“可是,沈念。”他俯身,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迅速的,她的耳根变得通红。
“我也有心,我也会痛。你这样毫无理由的推开我,毫无根据的揣测我的想法我今后的人生,你把我当什么?高兴时随意逗弄,不开心时一脚踹开的狗吗?”
沈念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那样隐忍又痛苦的声音,她感觉心头阵阵疼痛,细细麻麻,将她包围。
宋方池头垂下,与她的颈窝隔着一只手,他低低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怎么就觉得,我不能陪你去过你想要的人生。”
头顶却是沈念异常冷静的声音。“你现在这么说,你怎么能确保你恢复记忆还能这样想?”
她顿了几秒,声音骤然变冷。“还是,其实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44章 有眼无珠
“还是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
宋方池听到她这样问,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含了些自嘲的笑意。“我倒是希望我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他极尽温柔的将沈念脸侧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然后继续道:“那样至少我的记忆中不会如同现在般,完全都是你。”
沈念感觉自己已经要兵败城下,再也接招不住,宋方池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挑。逗她,讲着这些脸不红心不跳的情话。
“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刻两人靠得太近,脸上热热的,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能正常运转了。
宋方池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红扑扑的,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似乎妥协了般,他卸下刚才剑拔弩张逼问她的模样,眼里的伤痛也稍稍退散。
他用手放在她额前,掌心温度暖暖的。他又将自己的头靠过去,两人额间隔着一掌距离。
原本任性嚣张的小姑娘此刻软趴趴的,被他困在墙间无所适从。
她开口,声音软软糯糯的分外好听:“你先别这样……”
宋方池与她双眼仅存咫尺之隔,他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沈念,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努力,就为了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好似这样,站在你身边那种自卑感才能减退几分。”
沈念简直要溺死在他的眼波中,他继续说道:“可是,我好不容易病好些,感觉自己能正常说话,正常思考。你又在怀疑什么呢?”
是,她在怀疑。她怀疑他其实已经恢复记忆,那时在寿宴上表现的痴傻可怜不过是逢场作戏,以此来谋得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她甚至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还掺杂了某些利用的成分。
可他这么看着她,这么满是疼痛失望的问着她,沈念又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怀疑他,这么多天,他对自己的好,怎么也不可能全是假的吧。
沈念听了他的话本来就有些后悔内疚,现在被他这样看着更是羞愧。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了他,说:“行了,我不该怀疑你。”
宋方池站在她身边苦笑道:“无碍,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能受着。”
“可是,我还是要住在这。”她说。
宋方池看了她半晌,说了声。“好。”然后不用她再多说,转身便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前,又驻足问了句。
“我有没有记忆,真的那么重要么?”
他走了出去,第一次不曾回头。
沈念在房内想,重要,怎么会不重要呢?因为你从前的记忆里没有我,或许还有其他的姑娘。
那样的话……我又该如何接受?
。
宋方池从沈念房中出来,眼中的种种情绪皆退去,取之而代的是漠视一切的冰冷。
夜里凉风透骨,他好似毫无察觉,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