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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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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墩悲惨地叫了声爸,王满堂用鼻子哼了一声。刘婶惊喜地说,咱们大展宏图的门墩回国了!
  门墩身后的洋人向着鸭儿和大家笑。
  王满堂说,你先例服装后倒马,现在又开始倒洋人了。
  门墩说,洋的比土的值钱,这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就跟波斯猫似的,光凭模样就比刘婶怀里的土猫高贵,其实张嘴一叫唤,洋猫土猫一个味儿,拉的屎也没有区别。
  刘婶说这门墩走了这么些日子,人变了嘴没变。王满堂说狗改不了吃屎。
  门墩说这位洋人是他的恩人兼哥们儿,前苏联学校的人民教师马斯洛夫·别里盖维奇同志……王满堂说跟洋人拉扯,是给这院里招事,到时候扣一个“里通外国”就吃不了兜着走。门墩说都什么时代了,现在出趟国就像口趟姥姥家,连签证都不要了,还什么里通外国。王满堂说那是偷渡,这样的事报上常登,什么时代也内外有别。咱们中国的安全部不是还没撤消吗?前几天还抓了一个台湾特务,电视里都演了,美国的特务骑着导弹满天飞。鸭儿说骑导弹的是电影,是美国大片。
  刘婶转着看洋人,洋人也不怕她看,冲着刘婶笑。刘婶说这个洋人看着还挺顺溜,不像有的那些,浑身长黄毛,一眼绿,一眼蓝,头发跟狮子狗似的,鼻子带钩,还臭胳肢窝。刘婶问门墩是怎么把这个洋人诓来的,门墩说不是诓来的,是他非要跟他来的。
  王满堂说,你不骗,他能来?你指不定跟他胡说了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你。王满堂又对洋人说,你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要是没盘缠我们大伙给你凑。你千万别听这败家子儿的,他四六不通,他是半疯,他有精神病,他是青皮,他是北京的大混混儿。老实跟你说,这些年了,他事干了不少,女朋友交了不少,可没一样成的。你跟着他干,只有吃亏上当的份,到最后说不定连你都能当波斯老猫给卖了……
  门墩说,整个一个揭老底战斗队。您这样的应该到电台说评书去,让您在家闲着真委屈了您。
  洋人只是笑。
  刘婶对王满堂说,你说那么多他不懂,他跟咱们差着种呢。
  王满堂说,说的也是。
  洋人突然冒出一口流利的北京话,王大爷,刘婶,鸭儿姐姐,你们真认不出我啦?我是别佳,老马家的别佳。
  大家就围着别佳看,已经没有谁能认出这是当年的外国小男孩了。半天,刘婶说,走路上碰见是认不出来了,可细看还是有点小时候的模样。
  别佳到中国来是想进语言学院,进修汉语言专业,这些年他在俄罗斯一直教汉语。刘婶说别佳的中国话说得挺好的了,不看长相光听说话,谁也听不出他是外国人,干吗还要进修?别佳说汉语很复杂,不是能说就行。刘婶让快进家里说话儿去,别佳说他一进这院就有种回家的感觉。
  给别佳的接风饭是一锅热气腾腾的大窝头。有臭豆腐,有几样传统又不值钱的北京菜,芥末墩、豆酱一类。别佳还是那个别佳,吃起来既不客气又不论,也不知道让,抓起一个窝头很麻利地抹上臭豆腐,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嘴里一时倒不过来,还要说,香油,香油,臭豆腐里缺点儿香油!
  门墩说,你慢点吃,窝头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王满堂问别佳,老马他还好?别佳说他爸爸大前年去世了,他妈还在,跟他的两个小孩在莫斯科。问起别佳的爱人,说是马戏团要狗熊的。刘婶说老娘们儿耍狗熊,头一回听说。别佳说她是个功勋演员呢。鸭儿问问墩怎么遇到的别佳,门墩说那天他在莫斯科地铁里看着大石头柱子一筹莫展,饿得一点劲也没有了,后来就靠着柱子往下出溜,俩眼冒金星……兜里连买盒洋火的钱也没有了。
  王满堂说,你大哥在外国为咱们中国增光添彩,受人尊敬,再看看你,德行在家里散不够,竟散到外国,散到莫斯科去了。
  门墩说龙生九种,九种各一。
  鸭儿问后来呢?门墩说后来他就碰上了别佳,应该说是别佳碰上了他,把他领到老马家,马大婶还记得他,抱着他又是掉眼泪又是亲……王满堂说丢人现眼算是现到家了。刘婶说门墩这回出去准又是白跑一趟,赔了个一塌糊涂。门墩说,怎么叫赔了个一塌糊涂?这趟出去,朕开了眼界,长了见识,积累了经验,蹚开了门路,收获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王满堂说,先别海阔天空,你先说说你下步怎么打算吧,你不用指望我还能养活你。
  门墩说,我什么时候让您养活了?虽说是没挣下多少钱,可我也没闲着不是,我们不能老是钱钱的,俗!人活着得有点精神,得有抱负,有理想,得朝远处看。
  王满堂说,饿你三天,你哪儿也看不见,就看见锅了。
  老萧来了,看见别佳,夸别佳英俊漂亮,有风度,有气派,说猛一看还以为是施瓦辛格呢。门墩说萧叔真会捧人,怎么不说别佳是侏罗纪公园里的恐龙呢。别佳说他愿意当恐龙,当了恐龙辈分就大了。
  老萧吃了一口窝头,直说香。说北京什么吃都变了味儿,只有窝头没变味儿。
  电话铃响,门墩抢着接,拿起电话就变了调,拉长了声音……什么,送三斤带鱼,四斤基围虾,老价钱,三斤鱼,你喂猫哪,至少得三万斤,一车皮最好,不要冷冻的,要新鲜的。飞机运也行……什么,你们的带鱼都是冷冻的,我就不信,它南极冰山底下的带鱼一上来就是冻好了的……
  鸭儿从饭铺那边跑过来,让门墩把电话放下,这是她联系给饭铺送鱼的电话。门墩说什么时候又安了分机?
  电话又响,门墩照旧理所当然接电话,这回的确是他的。……喂,我是王国强,小顺子吗?我回来了,顺子,我跟你说件事,当然是好事了,不是好事我能找你吗?是这么回事,我在贵州买了三个小水库。你把这摊子接下来最合适,绝对划得来,养鱼,养珍珠,旅游,舢板,潜水,可发展的项目多了,当然,你要把它们运到北京来就更能赚了。我?我现在太忙,我正准备承包一段铁路……我分不开身,但得我有时间,能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你吗?你想想吧……
  王满堂说,简直是没谱了,下个月他说不定给前门下头安上四个轱轳卖了。
  老萧说,这孩子云山雾罩的。
  王满堂说,随你。
  老萧一来,刘婶就从欢迎别佳的饭桌上撤了,刘婶不愿意和老萧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刘婶给新要来的小猫拌猫饭,一边拌一边跟猫说话,别急,别急,你叫唤什么呀,还挠我,你这毛病可不好……
  老萧一挑门帘进来了,刘婶看了一眼老萧,明是训猫,实为训人,我可不愿意再听你喵喵了,说到底你也是个小……畜生。
  老萧问刘婶昨天怎么走了。刘婶说她昨天让属牛的给轰出来了,不走也得走了。老萧说Marry年轻,脾气不好……让刘婶不要跟一个年轻人致气,Marry是协助他工作的,在外头都这样……其实没什么。刘婶说老萧有点作贼心虚。老萧说不是作贼,是观念问题。
  刘婶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老派儿,比不上坐卡迪拉克的您。您把我们这儿当成什么了,我们这儿不是下脚料的收容所,我们有我们的自尊,我们有我们的人格,我们当然也有我们的活法,我们没您阔,但是我们不贱,我们也很高贵!
  老萧说,谁说你钱了?你——
  刘婶追小猫出门,黄黄儿,你再跑丢了,我就不要你啦!
  几个顾客吃完离去。鸭儿抹桌子,收拾碗盏,送到后面,看见别佳在帮她刷碗,鸭儿说她可雇不起帮工。别佳说他在家常帮老婆刷碗,这点活小意思。刷完碗,别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给鸭儿看,是别佳一家四口的相片。
  别佳说,这是我爱人,叫菲利娅,这个是儿子尤拉,那个是女儿娜嘉。尤拉比我小时候还淘,给邻居谢尔绍夫家的狗戴上了口罩,谢尔绍夫是外科医生,上班老戴着口罩,所以他的狗也就被医生化了,直折腾得那条狗戴着口罩上蹿下跳,跑出四趟街去。我说中国有俗话是“狗戴嚼子——胡勒”,跟尤拉的狗戴口罩很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小子老听我夸北京的豆汁。一门心思要来北京喝豆汁,他说中国的豆汁和俄国的酸黄瓜搁在一块儿吃,大概味道很不错。
  鸭儿说,别佳,你除了长得不一样,跟我们真是没一点区别。
  别佳说,我打小是在灯盏胡同长起来的,童年的经历是奠定一个人一生的基础。应该说我的思维方式,我的为人处事,都是中国式的,比如说,我对门墩就很能理解,比你爸爸还能理解……
  李晓莉来找鸭儿,很严肃地告诉大妞,她要跟梁子离婚。鸭儿不知为了什么,李晓莉明确告诉鸭儿原因有两个,第一,梁子干了多少年的商店经理,名称挺好听,每月薪金只有千八块,够什么呀?别人都奔了小康,他们家还在底下趴着,翻不了身,不是没机会,是没本事。现在梁子又跟临州一块儿折腾金砖,金砖,金在哪儿呢?就是一般的烂砖头罢了。他一下眼临州定了十万,那边把砖运到了地方,买砖的却夹着包没影了,敢情是个骗子。十几万块钱套在里头,车站货场扔了长城似的十万大砖,那些砖润一天收一天场地费,一天的场地费岂止他一个月的工资能打发得了,甭说看,听着都堵心。昨天他又跟我要家里的存款,十几年家里就存了这么一万块钱,他要全拿走,您说我能给吗……
  鸭儿说想法把砖卖出去不就有钱了。李晓莉说,卖?这种比小皮箱还大的金砖压根就卖不出去,眼下哪个地方盖楼用金砖,偷工减料还来不及呢。梁子他又傻又笨,做生意只有赔的份,不让他干,他偏要干,结果怎么着,傻眼了!趁着我和咪咪还有口饭的时候,我要跟他分家,我和孩子不能跟着他一块儿倒霉。
  鸭儿说,梁子现在正是爬坡的时候,晓莉,你得帮他。
  李晓莉说,帮也得有希望才帮,不能盲人骑瞎马地踏帮,货场的钱一天天地滚,我总不能帮他把砖都搬我们家来吧?本来日子就不行,架得住这么折腾?我这时候再不离婚,将来就得背他一半债。
  鸭儿说,你们是夫妻呀……
  李晓莉说,不说夫妻我还好,一说夫妻我更来气,这是我要离婚的第二条理由。跟您明说了吧,他有两年没跟我那个啦……也就是遇上我这个好说话的罢了,要是搁别人,半年……在人家国外,一礼拜不干那个就离啦……我下头还有大半辈子哪!
  梁子急急火火地找来了,当着大妞的面就和李晓莉吵。原来,李晓莉不打招呼,就让娘家人把家里的东西搬了个精光。她是彻底不想过了,她说梁子忙他的砖头,挣他的大钱,她不沾光也不眼热。当然,她也不给他背债。梁子说如果李晓莉在外头有人了,说清楚了,他决不拦着。
  李晓莉说,我猜你就得住这想。你这种小市民压根就不懂什么是精神,难道一提离婚就非得有外遇?我是绝望了,我过够了,咱们到此为止吧。东西我拉走了,孩子我带走了,房子是你们单位分的,你住着,礼拜一你跟我到办事处办手续,离婚这事没外头人说的那么复杂。
  梁子大喊,我不离!
  王满堂打开小箱子将刨子新交给他的一些票据存单放进箱内。西屋还在吵架,王满堂让刨子帮帮二叔,刨子说他帮不了,这怪二叔太轻信,现在社会上的骗子比街上的汽车多,稍不留神你就让人坑了。王满堂说这他知道,比如门墩就是一个坑人的,目前但凡会喘气儿的,谁都想做买卖,都往这条赚钱的道上挤。有人编了顺口溜,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待开张。
  刨子说,做生意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如履薄冰,你掉冰窟窿里去了,连捞你的人都没有。李晓莉为什么离婚?就是看出下一步来了,她不愿意跟梁子一块儿下冰窟窿。
  王满堂说刨子现在正建明清一条街,应该用得着金砖。刨子说用不着,说是明清建筑,不过是外表,里头全部是现代化,用金砖,只有特定的古建才用,全北京用量也极有限,除非是太和殿拆了重盖。王满堂还是托刨子帮忙打听着,看哪儿用金砖。刨子说打听可以,希望不大,金砖成本太高,现在的仿古建筑,哪儿有用金砖的。
  刘婶上婚姻介绍所,溜溜去了一天。说是把全北京的未婚男性细细过了一遍,这回鸭儿的对象不是百里挑一。也不是千里挑一,是万里挑一了。
  门墩问刘婶那里头有没有适合他的,也给他万里挑一,刘婶说,你不是说你找对象不要介绍人吗?
  门墩说,不要介绍人的都让我挑完了,剩下的都是要介绍人的了。
  刘婶说,把你急的,人家鸭儿都不急。
  门墩说,不是我急,是我爸急,我爸急着要抱我养的儿子呢!
  王满堂说呸!
  刘婶说,你爸孙子、孙女都有,单要抱你给他养的孙子?
  王满堂说,我上动物园抱只猴来也不抱他的儿子,你看看他交的那些女的,什么二丫头、贾美丽、穆桂英,还有那个剃头的……狗丽丽……
  刘婶说她这回给鸭儿介绍的这个人是个熟人儿。王满堂说熟人好,熟人知根知底儿。门墩说该不是外交部长?刘婶说这个人哪,熟到了门墩叫人家外号的程度。门墩说被他叫过外号的人多了,他还管日本首相叫过娄阿鼠呢。
  王满堂说,你快说是谁?
  刘婶说,是王学理王老师。
  门墩嚷道,就是那个把鞋踢上房的臭脚啊!
  刘婶说王老师的爱人前年去世了,跟前只有一个女儿,女儿叫王青青,在机床厂当会计。姑娘挺开通,找到婚姻介绍所给他爸爸登了记。刘婶跟她说了当年王老师跟鸭儿这档子事,姑娘当时就替她爸爸做了主,说这是缘分,住得又不远,就在干面胡同,姑娘说了过两天就陪她爸爸来咱们这儿串门。
  门墩说上回姓王的是让他给挡回去的,这回他怕是挡不住了。王满堂说门墩净办缺德事,当年要不是门墩插那一杠子,鸭儿也说不定不会有今天这样。
  门墩说,那不见得,我要不插那一杠子,说不定前年死的就不是那姑娘她妈而是我大姐。
  门墩问刘婶,那个叫青青的姑娘漂亮不。刘婶说,我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了,你娶谁也不能娶那丫头,你想想,你要是跟那丫头真成了,你得管鸭儿叫妈。
  门墩抓着脑袋说,这是不太对了,鸭儿怎么会成我妈了呢?
  别佳说,不是妈,是丈母娘。
  按照别佳的布置,王老师来的这天采取了俄罗斯式的招待。树底下几张桌子并成一个长条桌,铺着白布。桌上摆着一大瓶怒放的红玫瑰和一个巨大的俄国大列巴。刀叉盘子是门墩从维多利亚餐厅借来的,维多利亚是怎么回事,谁也搞不清,听说过维多利亚舞厅,没听说过维多利亚餐厅。反正是门墩的关系,大概是属于孤朋狗友,狗皮袜子范畴,阿猫阿狗水平。
  王满堂是主座,顶着桌子头坐着,下边分散着刘婶、鸭儿、王老师们,别佳系着围裙在给大家分汤。
  刘婶说,不怕笑话,我还是头回吃西餐,不用叉子,还是来双筷子吧。
  王满堂也要筷子。看着眼前一盘子稀汤,王满堂寻思,饭还没吃,先灌个水饱,他外国人怎的这么会过日子,这要搁中国人,就是失礼。王满堂把盘子端起来像喝水一样喝汤,汤里有奶,有面包了,也有青豆,都是些想不出来的怪东西,味道跟中国汤也不一样,有股煮过了头的烂葱味。
  门墩告诉他爸爸怎么喝外国汤。说得用勺很文雅地从里向外舀着喝,不能出声也不能拿嘴去够盘沿,门墩边示范边拿眼睛扫着桌对面的王青青。王青青长得很漂亮,深眼窝,大眼睛,像个洋美人。
  发现门墩不住地看自己,青青就说玫瑰花很好看。斧子说是他哥刨子买的,青青就向刨子递过去一个甜甜的笑。
  刨子装作没看见。
  青青看着刨子和斧子说,真有意思,你们俩长得一样,我只见过小双胞胎,还没见过你们这么大的双胞胎,将来要是长成老头双胞胎那就更有意思啦。
  门墩说,小双胞胎长大了就是大双胞胎,就跟动物园的小老虎似的。小老虎长大了就是大老虎。大老虎一窝一般下俩,俩小老虎在一块儿玩啊,闹啊,谁看见谁稀罕,说这是一窝下的。老虎一大,就没人理会了,俩大老虎在一块儿滚只能让人理解为间老虎,要地震。
  俩双胞胎同时瞪了门墩一眼。
  王老师称赞菜的味道很正,说别佳这手艺真不赖。别佳说他没这么大本事,这些菜大部分是刨子在俄国餐厅定做的,他不过做了几个小菜。
  刘婶不住地为王老师和鸭儿搭话。刘婶说王老师是个球迷,他半夜起来看球,不睡觉。王老师赶紧说也不是老这样,只有世界杯赛的时候才这样,只是看看而已。鸭儿刚要说话,门墩把话抢过去了,门墩说王老师现在大概再没演过鞋上房的绝活。
  王老师很尴尬,脸一下红了。
  那边,王满堂让酸黄瓜闹得挤眉弄眼。
  宴席很愉快,很完满,至少在刘婶和王满堂的感觉里,是为鸭儿和王老师的爱情做了不坏的铺垫。
  周大夫探亲回来了,第一个看见周大夫的是别佳。
  周大夫开门锁,别佳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周大爷。周大夫慢慢回过身来说,你是别佳。
  别佳说,周大爷,咱们院只有您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
  周大夫说,你走到哪儿我都认得你。
  别佳帮周大夫把行李拿进屋。周大夫的情绪似乎不高,别佳认为周大夫是太累了,时差没倒过来,就让周大夫先睡会儿。周大夫说,我坐会儿,坐会儿。
  别佳问周大夫到美国见着妹妹了,周大夫点头,又摇头。周大夫说,我妹妹去世了……子宫癌……我治了一辈子妇科病,要是早点去她或许不至于……我在她身边,一直到她咽气……分别了五十年,团聚了五天……
  王满堂、刘婶都过来看望周大夫,知道了周大夫的情况,大家都很难过。刘婶说要是第一次周大夫申请的时候能很快批准就没有这遗憾了……已然这样了,难过也没用,好在见着面了。
  周大夫说,你们不知道,亲妹妹死了,她临死之前紧紧抓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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