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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疏竹面色平静，道：“我相信你。”
摩博依依向水凌月走了一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却又对风疏竹道：“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我这里可是魔教。”
风疏竹浅笑了下，却并未开口说话。
摩博依依似是轻轻叹息了下，望着殿门外，悠悠地道：“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是我遇到过最聪明的人。”
风疏竹微微一笑，仍是没有任何言语。
摩博依依淡淡一笑，扫了眼两人， 又道：“算了，我先走了，你们两人在这里可再多聊会，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缓缓走出了大殿。
殿外月色朦胧，淡淡冷辉洒在摩博依依的身上，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清冷而迷人，她的步伐身姿很是淡然优雅，可又有谁看到了，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脸上好似多了一分失落，她边独自一人向前走着，边看着月下的清影，向前方，向着远处走去，那里好似是是月光都照不到的黑暗。
殿内，风疏竹与水凌月同时望着殿外，直到摩博依依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两人似乎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同时转过头来，目光相对。
风疏竹抬起手来，看着那收敛起光芒的天狱之星，轻轻地道：“凌儿，你放心，我不会让婆婆有任何差错。”
水凌月冰冷的目光中温柔几许，好似那份与生俱来的冰冷，此时便融化了几分，她轻轻地点点头，犹豫了下，方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风疏竹闻言，眼里多了一分喜悦，马上道：“你也是，等我回来。”
水凌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脸上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良久，方轻轻点了下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隐情（1）
透明的奇幻空间内，楚晴默默地注视着那个沉默中的高大背影。
不知为何，她突然更想走近一些，想更加能仔细的看一看那背影，于是她略作迟疑后，还是迈出了脚步。
在距离那背影数丈远近时，霍然在从那方形发光物上散发出一圈圈的奇怪符号来，古老而又难以识别，带着异光，旋转不断。
楚晴顿时感到周身无力，再也迈步动脚步，膝盖一软，瘫倒在地上，自己试着运了几次功，居然无法再催动法力，心中骇然，当即怒道：“你这老头，用了什么妖法？”
半晌，那高大的背影似乎才回过神来，叹息一声，低声道：“妖法？这是上古大神禹王镇魔碑。”
楚晴一愣，仔细端详了一眼那方形的发光物体，却并没看出什么玄奇，不解道：“镇魔碑？”
高大背影肩头似乎耸动了一下，才“嗯”了一声，接着又道：“镇魔碑，专用来震慑我们魔道的。”
楚晴注视着那被封印在镇魔碑里的高大背影，惑道：“我们魔道？那是你们的魔道，我可不是魔道中人。”
闻言，那高大背影一晃动，发出一阵狂笑，显得很是放肆，又似有一分苦涩。
楚晴一愣，道：“你笑什么？”
高大背影停住了笑声，良久，好像他思考了良久，才沉声道：“我魔宗影惑的女儿，居然不承认自己是魔道！”说完，又放声大笑起来，这次笑声中，明显带着几分凄厉。
楚晴闻言，如遭晴天霹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女儿？”
高大背影轻轻摇晃了两下，似是通过极力的努力，才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声音变得平稳些又道：“你叫涂山初晴，是我与九尾狐涂山守心的女儿！”
闻言，楚晴望着那高大的背影呆住了，凝住了，她张大了嘴巴，一时难以合拢，她的思维快速转了一圈，似乎瞬间回忆起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厉声道：“你胡说！”
高大背影深叹了口气，才又道：“我也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接着又道：“你体内那股无法压制的戾气，便是来自为父！只因苍青山大战前，你娘身怀六甲，快要临盆时，被谭闻偷袭，迫不得已，为父才将一半元神输给了你娘，你的性命才得以保全。”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明显揉着一股仇恨和压制的怒意。
楚晴一愣，低下头来，轻轻晃着头，喃喃地道：“我娘被谭闻偷袭？我娘被谭闻偷袭？”
那高大的背影，接着向楚晴讲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又鲜为人知的往事。
原来，当年魔宗影惑称霸三界之时，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君临天下的他，一直与涂山氏九尾狐后裔涂山守心一见倾心，并结百年好合。此事就算魔教中的牧神使阎收天等得力部下也不知晓，而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九盛天尊林纤娘，也就是涂山守心的好姐妹。
九尾狐涂山守心生性祥和，素来与世无争，久居苍青山。后不知为何，归云观玄道子谭闻知道了这一秘闻。于是便想挟持涂山守心威胁魔宗影惑，哪知道涂山守心拼死反抗，当时已身怀六甲的她，被谭闻追杀打成重伤，自己与腹中的孩子都奄奄一息，魔宗影惑对其用情至深，毅然做出重要决定，耗费了自己一半的真元，将母女二人双双护住，但也因此种下了被正道围剿兵解的祸根。
听完这段秘闻，楚晴痴痴地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不断重复着：“谭闻，我娘，魔宗，影惑”
那个高大的背影，也就是魔宗影惑接着道：“孩子，为父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是我魔宗影惑与涂山守心唯一的孩子。”说着又道：“你娘为了生你，失去了所有法力，与凡人无异样，匆匆百年时光，怕是早已黄土白骨了。”说完，魔宗影惑肩头微颤，好似陷入极度悲伤。
楚晴抬眼，泪眼朦胧，望着那个高大而亲切的背影，与娘亲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一重现，自己也曾经产生过父亲是谁的因为，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威震三界的魔宗影惑。
魔宗影惑接着又道：“当年为父肉身尽毁，元神出窍后，谭闻狼子野心，虽被我打成重伤，但仍是紧追不舍，后来为父迫不得已，逃至大漠，偶遇这禹王镇魔碑，便藏元神与此。那谭闻一时奈何不得这镇魔碑，便用归云结界将此地封印。后离开大漠去养伤，但仍是每隔数年回来一次，后学了断续岛的迁识夺舍魔功，妄想吸收为父元神为己用，而称霸三界。奈何对这镇魔碑他始终无法破除，这么多年不知道换了多少神兵利器。哈哈天意，天意如此。老夫永远出不去，他也永远进不来。”
楚晴摇头道：“你说这些，好像都与事实相符，可又有谁能证明呢？”话音刚落，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他确实就是你的父亲。”
闻声，楚晴转过身去，面容一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九盛天尊林纤娘，只见她缓缓走上前来，边走边道：“晴儿，你此时该想到，你杀了青茜，我为何没有追究了吧，你娘与我视同同生姐妹。”
楚晴一愣，林纤娘又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苦苦寻找魔宗下落，居然想不到是在这大漠之中。”说完，一张手，放出浑天罟，只见霞光万道，闪闪夺目，罩向镇魔碑。哪知尚未靠近，那镇魔碑只是微微一闪，放出一片神光，便将浑天罟就抵了回来，重新飞回到林纤娘手里。
林纤娘看了眼手中的浑天罟，哑然道：“宗主”
魔宗影惑摇头道：“没用的，这镇魔碑怕是除了禹王本人无人可解。”
林纤娘怔了下，收起浑天罟，一时也陷入沉默。
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微弱声音，楚晴回头一看，是小胖熊袋袋不知何时偷偷走了进来，它看到林纤娘后，先是愣住下，而后又露出色眯眯模样，咧着嘴走了过来。
楚晴此刻又如何有心思理会于它，便转过头来低垂着目光，继续愁眉紧锁的。
小胖熊袋袋抬抬爪子，对林纤娘打了招呼，便走到楚晴脚下，看了看楚晴脸色，犹豫了一下，又伸出爪子拉了下裙角，见楚晴看过来，又指了指外面。
楚晴见了，开始还没在意，猛然想起段婆婆在外面，然后一惊，脱口道：“袋袋，怎么，婆婆怎么了？”
小胖熊袋袋又指了指外面，示意楚晴自己出去看。
楚晴心中一急，慌忙迈步要出去，却听魔宗影惑道：“有什么可慌的，是那老婆婆醒过来了，但她并没有危险。”
楚晴一愣，顿住了脚步，想了下，还是迈步走了出去。身后剩下小胖熊袋袋，偷看了两眼林纤娘，方不舍地追了出去。
玄奇的空间中，望着楚晴与小胖熊袋袋的身影先后消失，林纤娘方慢慢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想了下，道：“宗主，那婆婆虽与水月宫渊源深厚，但确实救过晴儿性命。”
片刻后，魔宗影惑轻叹一声，道：“知恩图报，理所当然，去魔教寻天狱之星之事还是要你费心了。那持水月剑女子道行不低，但毕竟是孤身一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隐情（2）
林纤娘道：“是，宗主。”说完，抬眼而见魔宗影惑轻轻摇了下头，不再说话，隐隐有些不快。
林纤娘思维极快地转动着，接着轻道：“宗主，是否为了晴儿”
魔宗影惑深吸一口气，道：“嗯，晴儿”
林纤娘道：“这一切对她来说，也许太过突然了，怕是她一时难以接受。”
魔宗影惑又轻叹一声，道：“许多事，她居然已不记得。”
林纤娘沉吟半晌，方低声道：“既然，宗主视她为后人，又何必提起前事呢？”
魔宗影惑沉默良久，没有再开口说话，但他的呼吸明显沉重了许多，即便在这样的一个玄奇空间中，也是让人感到隐隐的压迫感。
林纤娘望着魔宗影惑的背影，犹豫了许久，才道：“宗主，有句话，手下，不知”
魔宗影惑沉默不语，许久才道：“纤娘，你我已无主仆之分，讲吧。”
林纤娘道：“既然，你已将她认作女儿，何苦还要让她徒增烦恼呢？即便她记起所有的事情，又能如何呢？她已有自己心上之人，她已全然是另外一人了。”
魔宗影惑沉默不语，似乎呼吸也变得细腻了许多。
林纤娘又道：“宗主，我们魔道的大业”
魔宗影惑摇了摇头，慢慢地道：“纤娘，你已为正道所容，现在我已是这个样子，两百年来，这镇魔碑，已磨砾光了我大部分戾气，行性平和了许多。回想当年，称霸三界又能如何，最终连我自己的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闻言，林纤娘笑了下，不觉流出两行热泪，突然慢慢跪了下来，轻道：“倘若宗主再战江湖，属下万死不辞，但如今宗主参悟如此，属下亦是感激涕零。说实话，我也厌倦了血腥征伐的日子。”
魔宗影惑摆摆手，慢慢道：“一切应运便吧，但晴儿她的真实的身份”
林纤娘眼中一亮，马上正色道：“属下对天发誓，永远保守秘密。”
魔宗影惑长叹一声，又道：“纤娘，谭闻之事，也要你留意了，怕是贼心不死，伺机而动。虽说他无可奈何这镇魔碑，但却怕对晴儿不利。”
林纤娘站起身来，道：“宗主放心，手下一定会保证晴儿安全。”
魔宗影惑点点头，又道：“以后，你我也不必以主仆相称了。”
林纤娘闻言有些动容，却并未说话。魔宗影惑似乎是顿了下，才压低了几分声音，又道：“晴儿，她心上之人”
林纤娘闻言，马上领悟其意，回道：“在宗主之后，正道有一剑仙”但随即话锋又一转，小心地道：“宗主，可有其他想法？”
魔宗影惑沉思了许久，缓缓道：“老夫心境已再不比从前，但看到晴儿，仿佛当年守心在侧。”
林纤娘迟疑了一下，道：“此事，还要看宗主如何考虑。”
魔宗影惑道：“嗯？”
林纤娘三考再三，才道：“宗主是否在犹豫给晴儿一个独立的人生。”
魔宗影惑沉默了许久，又道：“倘若不如此呢？”
林纤娘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道：“恕属下冒犯，那晴儿将是凄惨而痛苦的，她又如何面对所有一切呢？真的知道了一切，又让她以哪个人的身份来面对未来。”
魔宗沉默不语，许久，又道：“我已无法离开这镇魔碑，又多想这些烦恼，实属徒劳。”
林纤娘眨了眨眼睛，道：“宗主，手下会想尽办法帮你离开。”
魔宗影惑摇摇头，道：“出去？怕是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纤娘，你能为正道所容，且行且珍惜吧。”
林纤娘坚定地道：“倘若宗主想要东山再起，手下万死不辞。”
魔宗影惑闻言，抬起手来一摆，叹道：“这两百年，我在镇魔碑中想了很多，承受如此惩罚，与当年杀生太多，定有因果。”
林纤娘悠悠地道：“宗主，你变了，变得不再有当年的样子，不再有一统三界的霸气。”
魔宗影惑不语，过了好一会，林纤娘又道：“也许是宗主暂时无法脱身，导致了消磨霸气。”
魔宗影惑仍是沉默着，一动不动，身后的林纤娘眼睛不敢眨一下，紧盯着面前那个高大背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的呼吸，好像她要从中查找出什么答案一样。
过了许久，魔宗影惑摇了下头，轻道：“细细想来，我已再无挂念，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晴儿。”说着又叹息一声，道：“但怕是除了谭闻，再无任何人会伤害她。”
林纤娘绷紧的身子明显一松，道：“不知谭闻深藏何处，现在正道各派也都在找他。”
魔宗影惑道：“谭闻应该会再次出现在这镇魔镜。”
林纤娘道：“不知，他真的修习成了那魔功，我们有几成把握打败他。”魔宗影惑道：“迁识夺舍魔功很是厉害，但要练成，谈何容易，除非”，说着他顿了下，才接着道：“除非他吸收了老夫这半个元神。”
林纤娘一听，马上明白过来，担心地道：“镇魔碑既然无法破了，那晴儿她，一旦谭闻得知”
魔宗影惑点点头，道：“所以我说担心谭闻会伤害她。”
林纤娘想了下，又道：“宗主通晓天地，除了保护晴儿外，可有其他破解之法？”
魔宗影惑似是微微点了下头，道：“晴儿除了我的半个元神外，还有守心的一半元神。两者在她体内已相互牵制，只要能有双元神的人加以帮助，将其完全融合在一起，就无法再被分割。”
林纤娘一疑，道：“双元神？这世间修行者历尽千辛万苦，数百甚至上千年，方能修成一元神”
未等她说完，魔宗影惑叹了口气，道：“这是唯一之法。”
林纤娘马上收住话，接着道：“宗主可曾遇到过双元神之人，还请指点一二，手下也好有个明定寻起。”
魔宗影惑摇头，道：“以老夫见识，三界内尚无此人。”
林纤娘又道：“哪有如何能分辨有双元神之人。”
魔宗想了下，道：“不在大战中被逼出极致，万难见到双元神。平时与寻常修行者无异样。”
林纤娘皱眉道：“如此说来，寻找双元神之人，实如登天。”
魔宗影惑叹息一声，又道：“也许诛杀谭闻，比找到双元神之人还要容易些。”
林纤娘道：“也不知，谭闻会何时出现在这里。”
魔宗影惑道：“据我观察，他应该一直藏身于西域魔教天狱教。”
林纤娘想了下，道：“看来，手下还真的要闯一下天狱了。”
魔宗影惑点了下头，道：“纤娘，事不宜迟，你还是尽快动身吧。”
林纤娘道：“是，有新消息，手下会及时回禀。”
魔宗影惑只是轻地“嗯”了一声，不再开口，而林纤娘看了两眼魔宗，也退了出来。
离开魔宗影惑后，林纤娘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搀扶着段婆婆的楚晴，本想一走了之，可犹豫再三，还是停了下脚步，想了又想，最终说了一句：“那晚，坠云阁，你所见的都是假的。”
楚晴闻言一愣，刚要开口说话，林纤娘却已走出法阵，消失不见了，剩下楚晴怔了很久。
第一百六十章 心事
段婆婆打量了一下周围，轻道：“晴儿，婆婆好多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楚晴闻声从林纤娘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但她仍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段婆婆刚刚说了什么，不觉一时呆愣住了。
段婆婆看出楚晴心事重重，也没有再细问，而是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低声道：“如此细密的法阵。”
楚晴怔了下，回过神来，想将这里的一切告诉段婆婆，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难道自己说这里封印着魔宗影惑，封印着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
又想着林纤娘走时留下的那句话，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风疏竹吗？突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自己真的不知如何面对，楚晴不觉微微发出一声轻叹，默默低下头来，目光也跟着茫然起来。
段婆婆看在眼中，正了正身子，想了下叹道：“晴儿，为了照顾婆婆，委实劳累到你了，不要想那么多，你还是休息休息吧。”
听段婆婆说完，楚晴突然就真的觉得很是疲倦，她无意中一转目光，看到在身旁的小胖熊袋袋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不时向镇魔碑方向望着。
楚晴将目光也转了过去，静静地看着那里，她很想再进去，很想去问个清楚，可即便她心中如此想着，身子却沉重似铁，一动也不想动，只是怔怔地愣在那里。
因为她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问，问了以后又会怎么样，又能怎么样。
身边的人都静悄悄的，好像都留意到了楚晴的情绪低落，楚晴想了下，也未在做理会，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林纤娘消失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周围寂静无声，只向前走了没多远，霍然眼前一晃，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大漠，空旷而荒凉，连绵起伏的线条，通向远方，满目的淡黄，好似凋零的叶色。
在楚晴的身后是那株古老的胡杨树，树旁仍是可见那道门，那道闪着光亮的门。
她凝望着远方，好像那里有什么事物吸引了她，可她的目光又是空洞的，她好像只是那么痴痴地望着，她应该是什么也没想。
不知不觉大漠落日，远天穷极处被染红了的大片云霞，幻化无方，恰似谁琢磨不定的心绪呢？
募然，在那大片的红晕之下，与地平线相接的地方，出现几个黑色的影子，开始时，只是一个点，影影绰绰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