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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也盯着她，少女和人类几乎完全一样，但是，木子肯定她绝不是人族。
“小光头，你在笑什么？”少女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低等生物，长得跟天人有点像啊，如果不是对方身上没什么力量，还会看错。
木子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不带擅长跟异性……或者说雌性聊天。
“你别傻笑啊，你在看什么，还有你身后这个破箱子是做什么的？”少女指着木子说道，这黑不溜秋的小光头是在嘲笑她吗！
木子指了指冥河，“很美。”
芙妮莉雅只是想出来玩玩，听说低等生命很有趣，经常为了一块星石厮杀，还有各种古怪的东西，但真来了之后却发现很没意思，这里每个人的灵魂都是肮脏的低劣的，充满了臭味，直到她嗅到了一个清香，非常非常的香。
芙妮莉雅顺着木子，看着诡秘危险的冥河，但不知怎么，这条臭河在这一瞬间似乎有点不一样，冥河毕竟是天河的暗面，最高法则协调的产物，一样不是生命体可以忽略的。
“我是芙妮莉雅，伟大的芙妮莉雅，小光头，你叫什么？”女孩高傲的仰着头，金色的头发感觉像是太阳一样。
“我叫木子，我的朋友喜欢叫我秃子。”
木子笑的很灿烂，而芙妮莉雅也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秃子，秃子，可爱的秃子。
另外一边，王重对自己的碎片世界功能有了一个大体的判断，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用秘密花园的植物做了一个基本判断，这些东西进入自己的碎片世界，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起效果，可以确定是命运石的光芒起的作用，有极强的修复和提升作用，被弄断的阿拉斯加龙头草几乎必死，竟然也恢复如初，而十五个小时之后开始异变，提升阶层，一般低等的材料，三十个小时之后完成第一个周期，似乎跟整个天河的运转有着默契。
王重的实验并没有深入，他找的多是极低量大的材料，少个一两株，异变一两个都不会引起注意，至于提升之后的材料就算是给老牛的福利吧，心理有了底儿之后，他就找到自己所需的材料进行进一步的尝试，过于使用老牛这边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异样，虽说老牛人不错，但是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懂的，老王也不是初哥，命运石这样逆天的东西还是要藏藏好。
如果用好了，这可能会成为自己甚至整个人类翻身的关键，经历这么多事儿，王重自然是个有耐心的人，越是有希望，就越要谨慎，低调，等待机会。
……
花店的生意还是那样半死不活，小迷狐负责前面，反正多数是在打瞌睡，大概老牛也不靠这个过活，成为正式职员之后，老牛明显有所改变，不在当王重是个捡来的勤杂万能工了。
“一个花店什么最重要？”老牛走在前面，王重跟在旁边，老牛威严的训斥声正在响起。
“把花卖出去最重要。”王重回答。
“错！”老牛一声大吼：“你看我卖出去了吗，指望你们两个，我就得饿死！”
老王心里翻白眼，那个答案明明是老牛前天骂人时自己说的，当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王重记得老牛问他这问题问过起码四五次，反正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
“进到最便宜的货，卖出最高的价钱。不过你以为只是便宜那么简单吗？这些批发商都鬼得很，次的充好的、好的充最好的，压箱底的永远藏着不拿出来，给你个大众价你还以为自己赚了，得长眼睛！得雪亮，得把那些批发商腐烂的心肝脾肺肾都给他看个通透，你才不会被骗！你才能花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东西！”老牛一脸的傲娇，对此相当自豪：“今天老板我带你长长见识，学着点！”
说真的，王重真不觉得老牛这智商如何谈声音，不过既然老板都吹了，就给个面子吧。
卡坦克莱区有专门的批发市场，在城区的边缘位置，距离天宝街算是很远了，得穿过大半个城区。虽说没进花店之前王重也算是在城区里瞎逛过几天，但那纯粹就是瞎逛，没有方向感没有位置感，走到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对这座城区中的各种古怪见闻也只是看看就算，完全没个直观的认识。
可是有老牛在身边就不一样了啊，这是个话多的主，王重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老牛话多的魅力，纯粹的免费导游，一路唠唠叨叨，介绍这个解释那个，居然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蠡阴宗的地盘就是阴森森的。”老牛压低声音，这是一条显得昏暗的街区，看得出来原本是一条正常街区的，可头顶却被巨大的、不透丝毫光线的树冠遮蔽，而且不同于正常大树阴萌，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让这片街区的气温骤降，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少，可却安安静静，只能听到无数诡异的脚步声，阴冷的氛围，让那原本巍峨的树冠看起来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四周打开的店门卖的也都是些古怪东西，散发着死气的暗黑珠子，透着丝丝寒气的阴冷水晶，各种各样浸泡在瓶子里的内脏，那些带着眼白、还能转动的巨大眼珠子，让人光是看着都感觉不寒而栗。
“蠡阴宗和咱们天宝街的九荒道是主要竞争对手，两边经常各种摩擦，抢地盘，隔三岔五就总得打上一次，闹出几条人命，然后执法队的人一出动，两边就各种扯皮……”老牛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反正这边的暗妖族脾气可不怎么好，别说抢地盘，和它们打交道可得小心了，暗妖族最忌讳被人盯着眼睛瞧，多盯上一两秒就是大忌讳，要和你分生死的节奏，太玻璃心，惹不起！惹不起！”
感受着从四周那些阴森森店铺中投来的不友好的目光，老王也是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做人，不该装逼的时候就不要装逼，没事儿去惹是生非、故意挑衅人家传统习惯的，那是傻逼。
穿过这条阴森的街道，又看到有一个巨大的万丈沟壑，足足方圆数千米，矗在城市中央深不见底，就像是一个巨坑，但却有许多古老的人力升降梯密布在这巨坑周围。王重之前逛这片城区时也看到过，但是没有下去，一直很好奇好好的一座城区干嘛要弄这样的地方。
“星盟有很多种族的生活习性是很奇怪的，这样的大坑在地界的很多城区里都有，有的大城区还不止一个，下面生活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奇怪种族，这是咱们地界中的地界，据说下面自有一套黑暗法则，比地面上要残忍血腥得多。这种下级地界坑洞里出产不少好东西，矿物丰富，也是星石的主要提炼场之一，那些高等文明需要这帮干杂活苦活的，所以只要这些地下种族不上来闹事，星盟也不会去管。”老牛感叹着：“听说下面穷的种族穷得要死，富的种族却是富得流油，虽然有升降梯对外开放，但基本只是用来交易货物所用，正常人是不会下去的，否则别说地下那套血腥规则，就算只是这巨大沟壑下面的环境，高温、低压、超强重力甚至有许多真空地带，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生命能够存活的地方，能下去和那些地下种族交易的，最多的也就是虫族了，所以别看虫族都是些LOW逼虫子，可这些蠢虫子在星盟其实富得流油，是少数几个八级文明之一，啧啧啧，一提到蠢虫子，老子就想吐槽，忒他妈会赚钱了……”
“挖矿？神域还没挖空？”王重好奇的问道。
老牛翻了翻白眼，“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用低等文明的想法来类比，奶奶的，这语言糖果的水平不行啊，天河和冥河会不断的滋生出新的资源，而且资源也会异变，提取的方式也不一样，并不会破坏神域本身，你当天人都傻啊，就算我们都死光了，他们也不会让破坏神域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苏醒
王重点点头，这个没办法，熟悉神域了解规则肯定有个过程，他感觉老牛就是故意的，完全是拿他当装逼的靶子了，奈何……他确实不清楚。
一路唠唠叨叨的过来，倒是让王重涨了不少见识，除了蠡阴宗和巨坑地界，卡坦克莱区的其他范围还算是比较正常，街道繁华五光十色，奇形怪状的种族比比皆是，虽然大多都是各族杂居，但每一小块区域仍旧是有一个主要的文明势力，街道上的建筑风格也会偏向那个文明，在地界，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传统。
所谓各大文明的据点，其实就是一个个街区，大的文明几乎在每一个核心区域都有据点，小的文明就只有各自占据一边边缘了，但即便是这样的小文明，那也是六级起步，比如九荒道、比如蠡阴宗。像地球人，想要达成在星盟拥有一定基本声望，最起码的条件，就是能有主导一个小型区域的聚集力，提升文明等级或者拥有一个超强的个体，由此来得到地界商铺的买卖权，扩展出一个属于你的势力范围，成为所谓的“地球街”、“地球村”，那就是地球人的据点。但显然，这种美好的愿望太过不切实际，那样的未来相对于现在只能寄人篱下的地球人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批发市场这边也有一个庞大的势力。
“阿兰斯文明。”老牛在给王重介绍，这边没有暗妖族那么多古怪的忌讳，即便当面谈论也不用遮遮掩掩，阿兰斯人相当好相处，爱好和平，当然，骨子里他们爱好的是金钱，和平只是附带，毕竟和气生财嘛，再说他们也没有强大的武力。这是一个相当擅长种植和培育的文明，也是星盟中最大的丹药材料制造商和批发商，文明等级虽然不高，但却着实是富得流油。
“小心这些阿兰斯人，看似大方，实际上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和他们做生意时刻都要打醒精神，一不小心就要着道！”
阿兰斯人看起来属于类人型，只不过像个梭子，两头尖中间圆，感觉抽一鞭子能转很多圈，皮肤偏白，头发也是相当漂亮的银白色，耳朵长长的、尖尖的，听力尤其发达，那个批发店的老板还隔着大半间屋子的距离，居然也听清楚了老牛对王重的嘀咕，他大笑着迎了过来：“亲爱的牛，那是你对我们阿兰斯人的偏见，我们只做大生意，从来不会斤斤计较，更不会坑人骗人。”
老牛的牛股眼一瞪：“不会斤斤计较？上次进那么多货，一个零头都舍不得给我抹掉，你还说你不会斤斤计较？”
“你的零头太多了，亲爱的牛，”那个尖耳朵的阿兰斯老板毫不在意，满面笑容：“两千九百多星币，你就要免去九百，哪有这样的道理，这次我给你个特别优惠，个位数的零头都给你免单好了。”
“屁话，那有什么用？最起码十位数的免单！”
“好好好，亲爱的牛，你是我们的老主顾了，这点小事没问题，价格方面我们照旧……”
“什么照旧？”老牛眼睛一瞪，把旁边的王重拧了出来：“认识他是谁吗？”
那个阿兰斯的老板微微一愣，就王重这造型，冷不丁的一看，还以为是个折翼的落魄天翼族，可那又怎么样？天翼族也不能公开抢劫吧！何况还是个没翅膀的，阿兰斯老板有点不以为然。
“这是地球人！”老牛底气十足：“三级半文明，听说过没？！”
王重有点意外，真没想到四级文明的地球人也能有唬人的作用。
那边的阿兰斯老板明显也是一呆，这是几个意思？什么思路？
老牛则是嘿嘿一笑：“连这种垃圾文明都能进入星盟，这说明什么，整个地界的状况很差，需要新的资源弥补，东西不好卖啊，你还跟我计较，我要跨了，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王重和那个阿兰斯老板瞬间就都是一头的黑线。
“七折！”老牛将利用完的王重拉开，理直气壮地说道：“别说我欺负你，我给你一个公平还价的机会！”
“……亲爱的牛，你又教了我一招！”阿兰斯老板好半晌才从瞠目结舌中回过神来，作为一个以赚钱闻名于星盟的种族，他觉得自己的谈判能力和老牛比起来简直弱爆了，“这样吧，我在原本九折的基础上给你一个八五折。”
“七五！这是我的底线了！”
“八折，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没利润了！”
“屁的没利润，还是在斤斤计较，你们阿兰斯人就是一堆吝啬鬼！”老牛满脸嫌弃的嘀咕了一声，直接甩出一张单子：“算了算了，那我们就说好了，下次再七五吧，给我上最好的，可别以次充好，更别混带夹带，你知道我习惯，我会挨个儿检查的！”
“不不不，下次必须八五！”那个阿兰斯的老板连连摆手：“亲爱的牛，至于检查，你尽管检查，我们假一赔十。”
“瞧你那斤斤计较的德行！”老牛白了他一眼，八折已经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至于下次的八五？下次再说呗，下次他会想办法让八五变七五的，老牛大手一挥：“别废话了，谈个价唧唧歪歪一点都不利索，赶紧的，上货吧！”
龙舌兰、鬼幽草、天婴果实、天火灯芯、百花蠡蛇果……搬来的货物用一个个小盆栽着，王重倒是全都认识，看得出来都是上好的东西，这些盆栽的属于比较贵重的，而且娇气，不好养活，还有用那种封印着符文的大箱子乘装的，这些就大多价格低贱了。
其实在神域，好的东西未必一定很贵，性价比也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并不仅仅只看商品本身的价值，还要看它的稀有程度。像老牛订的单子里有一箱罗婴果，这玩意本身蕴含有极其丰富的物灵，是炼制很多灵丹的必备品，需求范围很广，按理说来应该价值不菲。可一来这东西易栽种好养活，二来本身种子的体积极小，便于携带运送，三则是产地的产量极大，因此将这样一大箱罗婴果从遥远的第五维度产地运送到神域地界，其成本比起很多价值稍次的东西要低得多，需求量大，供应也大，成本又低，这价格也就一直炒不上去。老牛定这一大箱子罗婴果的种子，足足上万颗，也就一百星币而已。
可就是这样不值钱的玩意，老牛也是不停的挑挑拣拣，打开箱子来简直恨不得一颗颗的检查，看得那阿兰斯老板都是不停的皱眉。
“亲爱的牛，你这也太耽误时间了，我们有专业的检测设备，可以现场当面给你做一个免费的大面积质检。”
“一边儿呆着去！”老牛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箱子里挑出好几颗看起来微微有点焉巴的种子，事实上那点瑕疵的影响真的不大：“你们的机器，还能说你们卖的东西不好？还有，这是你说的啊，假一赔十，数数，这已经有二十一颗了！”
别说那个阿兰斯老板，就连王重都看得满脸瀑布汗，这要是给老牛配个放大镜，他绝对能对着这箱子里的上万颗罗婴果研究一整天！
这韧性，太可怕，那阿兰斯老板看着老牛慢条斯理的动作，眼皮都在不停的挑，最后竟然真让他挑出了上百颗看起来仅只有一点瑕疵的罗婴果种子，根本都没有勇气赔他一千颗让他再慢慢挑一次了，大手一会：“我给你免一千颗的钱……”
“这就是十星币，”老牛满意的教着王重：“看到没有，做生意就得这样！开店什么最重要？两个字，认真！下次要是让你自己来进货的时候，也得这样挑！”
足足大半天时间，从早晨挑到中午都过了，才算是把这一千多星币的货一一验完，等着那边慢慢打包的时候，老牛还要去别的地方看看，一边交代王重：“看着他们一样样的装，盯好了，可别让人给你把挑好的调了包。”
看着大黑牛东游西荡的去了街对面另一家花店，那阿兰斯老板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抹了把汗，相当的感慨：“每次和亲爱的牛做生意都是一种残酷的煎熬，不过他有句话说得不错，最近的生意是真的越来越难做了，客人们都太挑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堆被老牛挑出来的“残次”罗婴果统统扫到了一个大箱子里，看到王重好奇的目光，他倒是不鄙夷对方所谓三级半文明的身份，顺手掀开箱子给王重看了一眼，只见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种子之类，有大有小，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瑕疵，但显然都还是能用的东西：“看，都是被那些挑剔的客人挑出来的。”
王重心中一动：“斛老板，这些东西你怎么处理呢？”
“放心，我们阿兰斯商人只卖最好的，敢号称假一赔十，这种残次品是肯定不会混到新货中去的。”斛老板眼睛一转，“这种东西我们都扔了的，哈哈！”
那个蠢牛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其实别人都是从五折开始砍的，他就是斤斤计较那些有的没的，贪点小便宜，刚刚那些不耐烦都是演技罢了，在加上老牛每次的进货量都挺大，也不知道怎么消化的，他当然要配合一下，以前都是一个人来，这次竟然带了一个奇怪的生物，斛老板当然要小心别露馅。
这种眼神很熟悉，王重看到过，奸商得逞的表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大多数种族都好用，当然那种几百个窗户的就算了。
“老板，你也别扔了，送我吧，最近我在学习炼丹，正好可以用。”王重笑道。
“小兄弟，送是不行的，其实我们也是批量送给丹宗的那些学徒的，不过你跟着老牛来的，我给个面子，10星币，你都拿走。”
“斛老板，我觉得你卖给我们老板的货有点贵啊，我很受老板看重，以后说不定都是我来进货。”王重都不需要说太多，点到为止就行，好歹是在底层生活过的，这点小伎俩怎么骗得过他，这斛老板不像是蠢货。
“哈哈，小兄弟真是个爽快人，我们阿兰斯人就是喜欢交朋友，行，一个星币，就这样吧，空出这个不和规矩。”斛老板秒懂。
“行，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一个星币就是王重的心理价位，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片火热，这批货将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运送货物是机械族负责的，基本上处于垄断地位，运费不低，但安全，在地界还真很少有人敢打机械族的主意，当然其他妖族也有类似的产业，相对低廉一点，只不过效率差，而空中运输完全是机械族垄断，老牛这一批货进的很多，给王重的感觉，他开一个花店太委屈了，感觉像是做地下生意的一样，但这并不是他能过问的。
忙完这一天的活儿，回到小阁楼的房间中，王重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实验了。
箱子里大概一百多颗，但是很快王重就发现还是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