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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争斗,已经开始了。”秦牧目光闪动,心道。
离城。
延康国的大军已经攻到了这里,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战斗应该不太激烈,秦牧四下看去,只见这里城墙还算完整,延康的大军直接推过来,在城外与叛军遭遇,直接歼灭了对方。
“太学院中有专门的阵元殿,军机楼,都是传授阵法兵法的地方,江湖上的门派与延康大军正面抗衡,下场显而易见。”他心中暗道。
离城没有被战争摧毁,这里的百姓还算是安康,秦牧来到药铺抓药,城中的每一个药圃都抓了几种药。
十几个药圃走下来,已经是半天时间过去,到了夜晚,秦牧等人入住离城县衙,离城的县城县令被俘,已经被押送往朝廷。
过了不久,县衙里传出了药香味儿,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丫鬟端着盆走出来,将一盆药渣倒在石板路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丫鬟又端出一盆药渣也是倒在路上,供人践踏。
如是再三,一夜倒了七盆药渣。
天亮之后,秦牧等人又休息了半日,这才继续向南走去。
离城药铺,一位身着青衣里面搭着白色内衬的中年儒士站在柜台后,翻着十几张药方,这些药方上记载的正是秦牧在十几家药铺中所抓的药材。
“不对,不对,有些药材根本没用,有些药材压根不是疗伤的药,这小子精明得很呢……”
这中年儒士抬头,笑道:“不愧是誉满京城的小神医,不想让我从你的药中看出国师的伤势到底有多重,真是狡猾。不过也是小觑我道泉真人了。”
“真人,药渣到了!”
外面走进来几位年轻药师,各自抱着一个药盆,里面放的都是药渣。
道泉真人一一查看,冷笑不已,过了片刻,盘算道:“这位小神医果然精明,故意混了些其他药渣,要让我看不出他为国师治疗到哪一步了。不过在我面前耍弄这点小心机,你还是太嫩了些。徒儿们,抓药!”
他报出一个个药名,几个年轻药师立刻将一种种灵药取来,道泉真人沉吟片刻,将药材分门别类,又调换了几次,觉得没有差错之后,这才命弟子开炉炼药。
几个时辰之后,道泉真人看着自己炼出的其中药,第一种药是药汤,性烈无比,第二种药是药膏,外敷祛毒之用,第三种药是小指头尖大小的灵丹,银白色像是长满了刺,稍稍碰一下指头便会被灵丹中传来的金气刺伤。
第四种药是沉淀炉中的乳白色气流,第五种药则是一小杯暗红色的液体,蒸发速度很快,第六种药和第七种药又是灵丹,但是药性又各不相同。
道泉真人检查完七种药,脸色微变,赞道:“这位小神医了不起,真真是了不起。照他这个医治办法,短则二十日,长则半年,延康国师无论有什么伤也会痊愈了!”
他带着七种药,脚下一顿纵身跳入空中,蹈空化作一道流光而去。
这道流光向南疆飞行了半日,走了两三千里地,降落在南疆大理城。
大理城是南疆最大的城市,当年这里也是一个国家,崇尚佛法,国境内大小寺庙三千六百间,素有南方小西天之称,后来被延康所吞并。
道泉真人落在城中最气派辉煌的逻光寺前,快步走入寺中,寺中十几位教主级的存在纷纷起身。
“道泉真人到了!”
为首一位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迎来,笑道:“道泉真人这次来,一定是带来了好消息!”
“不错。”
道泉真人取出那七种药,一字摆开,道:“这次延康国师与小玉京的甄散人对决,他固然杀了甄散人,但是必然也受了伤,他此行又有小神医在身旁,因此道人以为,小神医为他诊治,所用的药必然会透露出延康国师的伤势状况。这七种药,便是小神医昨晚为他炼的药,诸位请看。”
大行台尚书马连山诧异道:“道泉真人一向天不服地不服,认为天下间药术老子第一,小毒王也拍马不及,今日为何称呼一个毛头小子为神医?”
道泉真人肃然道:“从前我自视极高,是因为其他人在药理上都比不上我,只是知道些丹方的庸医罢了。即便是小毒王也不过继承玉面毒王的本事,自己没有多少建树,不过尔尔。而且我鄙他为人,连师父都能出卖,令我不齿。但是这位小神医,的确当得起神医之名。”
他指着第一种药,道:“这是那位小神医用几十种药材炼就的药汤,其中单单剧毒之物便占据了一半。这药汤能够激发魂魄活性,治疗魂魄上的伤势。延康国师魂魄是否受伤了?”
一位老叟气喘吁吁道:“他的确受伤了,我以纯阳三十六天罡星煞,伤到了他的魂魄,但是他也将我打伤。”
道泉真人道:“这一味汤药,便是治疗他的魂魄之伤的,很是对症。第二味药是药膏,延康国师身上是否有外伤,而且带着火毒?”
又有一位老妪咧嘴笑道:“真人看得很准,我的功法内藏火毒。当日偷袭延康国师时,我一击得手,印在他的后心。”
“小神医的药膏,可以拔除火毒。”
道泉真人指着第三味药,道:“这灵丹内藏金气,极为锋利,应该是延康国师中了蛊毒或者木毒。当日谁伤到了延康国师,用到了木毒或者蛊毒?”
又有一位老者呵呵笑道:“我们三人伏击延康国师时,我用了蛊毒。”
“这就是了。”
道泉真人继续道:“第四味药用的是蒸法,延康国师有伤在他的七大神藏之中,药性已经难以进入,于是这位小神医便是将药力化作气流,把延康国师放在笼屉上蒸了蒸。”
逻光寺中的诸位教主都笑了:“怎么没有蒸熟这厮?”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疾未去,所以这位小神医又用针灸之法,那针是中空的,针中藏着这第五味药,这味药蒸发很快,进入他体内便会渗入发肤之中。”
道泉真人指向第六味药,道:“这一味药又是固体之用,将这次治疗的效果巩固下来。而第七味药则是一位补药,用于滋补延康国师的身体。经过这场试探,已经可以确信无疑,延康国师的确伤势未愈。”
他赞叹一声,道:“不过给这位小神医一个月时间,延康国师便会被他调理到巅峰状态,伤势痊愈,隐疾也不会留下半点儿!”
离情宫主微微蹙眉,轻声道:“诸位,延康国师的伤,似乎比我们预料的要重一些。”
头戴青铜面具的那人笑道:“这是因为他遇到了小玉京的甄散人。我早年与甄散人相熟,来往颇密,只是后来他去了小玉京,这才来往渐少。甄散人也是神桥境界巅峰,与延康国师相去不远。”
道泉真人道:“小玉京的甄散人,已经死了。延康国师杀了他,我在离城时感觉到了从山中传来的强者交锋的波动。”
离情宫主目光落在青铜面具那人身上,似乎想看到面具下是谁的面孔:“阁下借着早年的情谊,让甄散人出山送死,心机未免太深了。而自从遇到阁下以来,你始终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出卖友人,又藏头露尾很令我担心。倘若被你卖了,我怕连谁卖的我也不知道。”
“裘宫主,你大可以放心,他绝对没问题。”
离情宫主裘蝶衣循声看去,只见说话的却是三奇堡的三奇之一,大堡主车正理,京城那位车贵妃的父亲。
他造反之后,车贵妃也被他连累,而今在冷宫中不知是生是死。
离情宫主淡然道:“你说没问题便真的没问题吗?车堡主,别忘了你也是皇亲国戚。”
车正理脸色微变,正要说话,突然一位老妪笑道:“宫主,此人身份没有问题。”
说话的这位老妪正是伏击延康国师的三位旧时代的强者之一,她说了没问题,离情宫主也只得按捺下来。
“延康国师既然真的重伤未愈,那么我们是否要给他养伤的时间?”
青铜面具男子环视一周,道:“他命何霄鹏跑来,给了我们两条路,现在该是决断的时候了,我们要走哪一条路?”
第196章 无敌而寂寞
寺中一片沉默。
“延康国师挟威而来,八位柱国带来了四位,还有冠军、怀化两位大将军,再加上卫国公,还有几位一品大员只怕也在其中,来势汹汹。正面抗衡,肯定不行。”
大行台尚书马连山道:“诸位恕我直言,江湖争斗,门派必胜,而战场上的战争,延康国更胜一筹。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又何必拿我们之短,攻击对方之长?何不拿我们之长,攻对方之短?”
众人纷纷点头。
离情宫主突然道:“这让我想起了两百多年前的那一战。那时候战技流派的强者还有很多,百花竞放,足以与御剑流派、法术流派争锋。那个时候,战技流派和御剑流派天天打得你死我活,与法术流派打得你死我活,好不张狂。但是现在,你们再看战技流派,还有哪些高手?他们哪里去了?”
众人沉默下来。
战技流派的高手,大半都死在一场论战之中,与延康国师的一场论战。
从此战技流派一蹶不振,最近些年,战技流派已经开始与其他流派合流,很少有单纯修炼战技的了。
那场论战中,战技流派被延康国师一人打残。
离情宫主淡然道:“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何其相似?那时战技流派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老子会在这场论战中将御剑流派彻底打垮,许多战技流派强者入京挑战延康国师。然后呢?”
她环视一周:“倘若我们这次与延康国师按照江湖规矩来,也是同样的下场呢?”
青铜面具男子沉默片刻,道:“裘宫主有何高见?”
离情宫主抬手道:“延康国师以为我们与他按照江湖规矩来,那么我们偏偏不与他按照江湖规矩来。我们先给他定下地点,等到他到场,一拥而上,将他打死了事!”
她的手掌切下,冷冷道:“延康国从一个撮尔小国,到能有今日,一大半的功劳都系在延康国师身上,他已经是神话了,受朝中文物群臣的敬仰。倘若他想造反,振臂一呼,皇帝就得退位!皇帝不退位,就是杀身灭族之祸!倘若延康国师死了,群龙无首,延康国便不再难以对付,所以,必须不择手段,不能按江湖规矩来。”
“这个……裘宫主说得对。”
逻光寺中的诸位教主纷纷表示赞同,只有少数几人觉得此举违背了江湖规矩,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没有出言反对。
围攻延康国师,和上次三老伏击延康国师。三老伏击延康国师时,延康国师身处于万军之中,身边强者无数,因此三老那次出手不算坏了江湖规矩。
而这次,则是实实在在的将江湖规矩撕破,踩在脚下了。
“此举一出,规矩一坏,遗祸万年。”
道泉真人暗暗摇了摇头:“他们将朝廷不将规矩的打法,带到江湖中来了,从前的那个江湖,只怕是回不去了。”
昀城,秦牧又如法炮制,为延康国师“治”了一次病,到了山城,又“治”一次病。各路大军齐头并进,已经到了大襄前方,一路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南方山多水多,但是没有了涌江这道天堑,便难以挡住延康的大军。
秦牧唤出都天魔王,破了天波城这道建立在天堑上的兵家重地,的确帮了延康国一个大忙。只可惜这个功劳不能要。
第五日,秦牧等人来到越城,越城也已经被攻克。
他们刚刚走入城中,只见一位衣衫褴褛衣裳遍布补丁的老乞丐端着破碗,拄着拐杖,走到他们面前,云缺和尚连忙翻找身上,看看是否还有零钱,狐灵儿取了一枚大丰币递给云缺,云缺称谢,放到那老乞丐碗里。
那老乞丐晃了晃破碗,哗啦啦作响,咧嘴笑道:“几位都是大善人,多子多孙,多福多贵。国师,劳烦请往大襄一会。大襄城中,第二条路,天下群雄,齐会国师,恭迎大驾!”
延康国师瞥他一眼,淡然道:“为何不能多等几日?多等几日,我的大军便可以兵临大理,在大理会一会所谓的天下群雄,将群雄尸体扔进南海喂鱼,省得掩埋,岂不是一件快事?”
那老乞丐哈哈大笑,体内传来门户开启的声音,竟然连续响了七声,他的气势暴涨,修为无比浑厚,气概有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睥睨众生,仿佛他不是靠人施舍才能存活的气概,而是施舍众生接受众生膜拜的神祇!
“国师豪情一如既往,大襄城,我等恭候大驾!”
他正要离去,突然只听一个声音道:“且慢。”
那老乞丐顿下身子,回头疑惑的向秦牧看去。
秦牧面色古井无波,轻声道:“灵儿,把钱拿回来。人家比咱们有钱多了。”
狐灵儿连忙上前,从破碗里挑出那枚大丰币,那老乞丐怒道:“施舍给乞丐的钱,你还有脸取回去?不当礽子!不当礽子!”
“臭乞丐还骂人!”
狐灵儿回头道:“公子,不当礽子是什么意思?”
秦牧道:“礽是第八代孙子,不当礽子是说你还不配做他第八代的礽孙。”
“果然骂人!”
狐灵儿大怒,啐了老乞丐一脸口水,那老乞丐也不躲,呵呵笑道:“小狐狸惹上乞丐,你死定了。”说罢,脚下一顿破空而去。
狐灵儿呸了一口:“骗姑奶奶钱还骂我咒我,不当礽子!”
延康国师道:“你需要小心一些,那是丐门的门主齐大有,丐门一向小气,精通邪术,不舍钱便会去店家门前闹,或者用邪秽之术做法害人,坏了别人的生意,还要在背后骂你,甚至偷人儿女拿出去卖。天魔教有丐堂,曾经与丐门血拼过几次,不过丐堂只是讨饭,为非作歹的事情做得比较少,倒是被丐门栽赃了不少屎盆子。”
秦牧眨眨眼睛,笑道:“国师,现在距离大襄已经不算太远,送到这里也就够了,我们该回太学院了。”
延康国师面无表情:“不行,你必须要随我去大襄。”
秦牧头大如斗,等到众人安定下来之后,他立刻独自出门来到越城的一家赌坊,寻到赌坊老板,道:“传我令,让我圣教三百六十堂堂主携传送旗前来……”
“且慢!”
秦牧背后传来司芸香的声音,秦牧回头看去,只见司芸香走来,从前的羞涩不翼而飞,冷冷道:“圣教主,你这样做的话,会让我圣教也陷入危险之中。我圣教倘若有什么闪失,谁来负责?”
秦牧转过身来,淡然道:“圣女,我是教主。”
司芸香甜甜笑道:“圣女司芸香见过教主。”
她脸色一寒:“倘若教主让我圣教帮助延康国师,延康国师无论胜败,我圣教都将在江湖上名誉扫地,被其他宗派耻笑,仇视,无立足之地!”
秦牧摇头道:“圣教本来便是天魔教,哪里有什么名誉可言?别人不会给你任何立足之地,立足之地向来都是自己争取的。这次是难得机会,圣教倘若不参与其中,那就真的无立足之地了。”
司芸香抗声道:“倘若延康国师平定天下宗派之后,向我天圣教下手呢?你能否担得起?”
秦牧瞥她一眼:“我担着。”
司芸香脸色再变,突然浅浅笑道:“你是教主,自然你来决断,芸香不便多说。不过圣教主倘若做错了,让我圣教陷入危难,说不得教主便是第二个被圣女杀掉的圣教主呢。”
秦牧皱眉,天魔教的圣教主还真是一个危险的位子,动不动便会因为失德被打死。
司芸香羞涩道:“上一代圣教主是因为好色死掉的,这一代圣教主则是被圣女活活打死的,名声都不怎么好听呢。”
秦牧摇了摇头,挥手道:“圣女,你可以退下了。传我令,着三百六十堂堂主立刻携传送旗前来!再请来两位护法使!”
赌坊老板躬身道:“遵教主法旨!”
秦牧走出赌坊,司芸香站在赌坊外,见到他走出来,低笑道:“活活打死……”
秦牧瞪她一眼,向前走去:“你跟不跟过来?”
司芸香连忙跟上他,眼珠子转了两圈:“教主要不要先将大育天魔经放在教中,免得教主死后,大育天魔经失踪?”
秦牧停步,转过身来,认认真真道:“妹子,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若是我真的判断失误,你来杀我,只会被我干掉。你……”
他用元气在空中画了一个三角形,在中间拉了一条直线,道:“这是你。”
他又在空中画了一条直线:“这是我!不管你的角度有多大,都没有我长!”
司芸香背后剑匣蠢蠢欲动,里面传来叮铃铃的声响,甜甜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牧背负双手向前走去:“不必试了。在相同境界,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你不行,国师也不行。”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天,落寞道:“我是霸体。”
秦牧低下头,叹道:“世间唯一的霸体……”
司芸香怔了怔,想要出手,却又有些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那是无敌而寂寞的气势。
“霸体?是什么体质?比四大灵体都厉害吗?”
她心中暗道:“难道祖师选择他为教主,没有选择我,就是因为他是霸体吗?”
第197章 强者如云
司芸香定下心神,抬眼却见秦牧已经走远:“我不会弱于所谓的霸体,我们司家的女人,天生就是教主杀手!上代圣女能杀掉上代教主,我也可以办到!”
次日,他们来到洪县,洪县已经被破两日,有将士见到国师,连忙禀告道:“国师,城中来了许多带旗子的人。”
“带旗子的人?”
延康国师惊讶,沉吟片刻,看向秦牧,道:“不必理会他们。到了多少带旗子的人?”
“十多个,都带着斗笠遮住了脸,身上带着不同的武器,用布缠得很结实,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下去吧。”
第三日,他们来到清河县,清河县也来了许多带旗子的人,数量比昨日多了很多,已经有五六十人。
到了第四日的雾隐城,城中出现了几百位带旗子的人。秦牧没说这些带旗子的人的来历和来意,延康国师也没有多问。
第五日,他们走出官府,准备出城前往大襄,他们刚刚走出衙门,来到大街上,便见一个头戴斗笠提着用布缠着武器的怪人从衙门口站起身来,跟在他们后面。
又走出两步,又有一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也是头戴斗笠,斗笠压得很低,手中提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