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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的第三神眼是用来联系幽都，靠这枚眼睛来施展幽都大道神通。史前巨人把晶体镶嵌在眉心，难道也是想施展什么神通？”
他百思不得其解，随即来到祭坛的中央，向那潭光液看去，光液如流水，在慢慢凝聚。
刚才赤帝齐暇瑜催动凤凰船，将那个奇特“天公”打碎，以至于光液耗尽，不过现在光液又在慢慢凝聚。
倘若这座祭坛蓄满了那种奇特的光液，多半还会凝聚出一尊“天公”守护此地。
“这种光液又是什么？”
秦牧小心翼翼捞起一团光液，双眸中神光氤氲，细细查看，不过这种光液中并没有包含什么符文大道，似乎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为何这种光液可以形成威力强大的天公灵体？”
他小心翼翼催动元气，与光液接触，突然那团光液凝聚，化作一个小小的天公，只有五六寸高，一拳轰来。
秦牧措手不及，闷哼一声，胸口传来骨骼断裂的声响，整个人向后倒飞而去，嘭嘭嘭撞碎一具具史前巨人枯骨。
下一刻，他贴在史前建筑上，小小天公那一拳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身后的建筑龟裂。
那股力量还在涌来，浩浩荡荡，无可匹敌，挤压着他将那栋建筑轰穿！
齐九嶷厉声道：“戒备！护住我二哥！”
那九位神人守在龙麒麟四周，严加防备，如临大敌。
祭坛上，那个五六寸高的天公纵身跃起，手掌内陷，双手内旋，形成一个“卯”字图案。
秦牧落地，十指翻飞，飞速接上断骨，抬头便见这个小小的天公双手轰来，不由脸色大变，失声道：“第四天道，天印？”
那是天道中的第四天道，燕泣翎曾经说过道祖为天庭整理各种天地大道，将各种大道分为不同的序列，其中，道祖根据天公身上的大道符文整理出天道四十九种。
秦牧得到守藏阁中的古神大道符文玉简，知道这四十九种天道，其中第四天道叫做天印。
而这个光液所化的小小天公，施展的便是第四天道，天印！
小小天公的双印飞来，威力奇大，当真是阴阳抱朴相生，充塞天地，让人无法躲避。
玲珑小巧的天公的天印已经来到秦牧面前，双印轰出，突然秦牧肩头烟儿扑闪着翅膀飞出，探出一只鸟爪，扣住这个小天公的面门。
小天公怒吼连连，天印向前轰去，却够不着她，越发怒火滔天，吼声如同天雷。
“烟儿姐，不要杀他。”
秦牧连忙道：“把他封印住，我要好生研究一下！这个天公灵体有古怪！”
烟儿两张翅膀探出，在面前画了一个圆，圆环把这个小小的天公套住。
小天公怒吼，挣扎不脱，突然周身燃起熊熊天火，竟然打算以天火大道把圆环烧化。
秦牧啧啧称奇，将这个小小的天公拎起来，左右打量。
小天公恶狠狠的盯着他，只是被烟儿这等凌霄境界的大高手锁住，动弹不得。
“公子，这个小天公是怎么回事？”
烟儿好奇道：“是天公的儿子吗？”
“不是，是一种灵体，光液形成的灵体。”
秦牧细细打量，道：“没有魂魄，没有肉身，只是一团纯粹的能量。他的体内也没有大道，没有符文，没有意识……奇怪，他为何能够施展出天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检查得更加仔细，但心中的疑惑也更多。
没有魂魄肉身，没有思维意识，也没有大道或者符文烙印，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这完全违背了常识！
“刚才光液还没有异常，是我的元气触碰到光液，光液发生变化，变成一个小巧的天公……这小子的力量也太强了，把我肋骨都打断了。”
秦牧想到这里便气不打一处来，拎起这个小天公在他的屁股蛋子上重重赏了两巴掌。
那小天公愈发暴跳如雷，然而却无法挣脱束缚，只能越来越气。
突然，他嘭的一声炸开，化作一团光芒散去。
秦牧手中一空，只剩下烟儿的圆环还在。
秦牧愕然，若有所思。他围着祭坛绕了一圈，只见那些史前巨人尸骨都是朝向祭坛，然而祭坛上也没有烙印符文，只是普通的石料堆砌而成。
他实在想不通鸿蒙时代的这些巨人是怎么制造出光液这种奇异能量。
“大师兄既然留下这里的地理图，那么他一定有所发现！”
秦牧振奋精神，向地理图标记的位置走去，龙麒麟连忙跟上他，齐九嶷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忧心忡忡。
秦牧的本事极为强大，然而却险些被一团光液所化的小天公打死，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是如何凶险！
“大师兄所标记的地方就在这里。”
秦牧卷起地理图，向前方看去，只见魏随风在地理图上标记的位置是一座宏伟的大殿，尽管已经破落，但依旧显得气势恢宏。
这是一座没有穹顶的露天殿堂，内部极为广阔，秦牧当先一步走进去，只见岩石打磨而成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浮雕。
秦牧一一看去，这些浮雕壁画上刻画的是一些史前巨人，他们统治一片广袤无垠的大陆。
这些巨人的身躯极为庞大，可以摘星拿月，有着惊人的力量。
而他们所在的大陆也是大的不可思议，巨人们居住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种族部落，那里的环境恶劣，有着各种极为强大的史前异兽。
巨人与异兽搏杀，他们之间也经常为了地盘和人口而争斗，打来杀去。
“浮雕上的史前巨人，并非是三只眼睛！”
秦牧细细打量，浮雕中的巨人眉心也没有菱形晶体。
这些浮雕上记载的是这些巨人狩猎和战斗的场面，秦牧一一看去，史前的巨人们不通道法，不修神通，都是凭借蛮力和强大的肉身来战斗，最多手里拿着一些大骨头棒子或者简单的青铜兵器之类的东西。
浮雕上的战斗场面对于秦牧这等道法神通的大宗师来说，自然是不堪入目。
不过随着他向这个露天殿堂的深处走去，浮雕上的内容便渐渐有意思起来。
秦牧停在一幅浮雕壁画前，只见这浮雕的内容是一个身躯魁梧的史前巨人拇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块菱形晶体，迎着日光观看。
“画中的晶体，与外面那些尸骨眉心的晶体几乎一样！”
秦牧心中微动，走向下一幅浮雕，这幅浮雕中刻画的还是上一幅浮雕中的巨人，不过不同的是他已经将他发现的菱形晶体镶嵌在自己的眉心。
而其他巨人则跪伏在他的面前，匍匐叩首，诚惶诚恐。
这尊巨人的体魄看起来比其他人高大了许多，手中握着一杆黄金权杖，头顶带着牛角头盔，另一只手抬起，指向前方。
他的眉心那块晶体散发出光芒形状的图案，秦牧想了想，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齐九嶷等人也走了过来，观看浮雕。
“秦教主，这些都是野蛮原始的土著，有什么好看的？”齐九嶷大为不解。
秦牧走向下一幅浮雕，道：“就是这些原始土著制造出一个奇特天公，差点把赤帝的凤凰船也给毁了。”
齐九嶷哼了一声。
秦牧轻咦一声，打量面前的浮雕，露出惊讶之色。
这幅浮雕上的内容是巨人变得更加庞大了，还有不少巨人也如他一般，不知从哪里寻来同样的菱形晶体，也镶嵌在脑门上。
浮雕中古怪的是，这些镶嵌了菱形晶体的巨人，他们眉心的晶体眼睛也在发光，不仅如此，秦牧还看到光芒中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的光芒中是一头史前巨兽，有的是一盘食物，也有的是刀枪棍棒之类的东西！
甚至有些巨人“第三只眼”的光芒中是一个美丽的女子！
“这是……”
秦牧怔然，立刻取出自己收集到的晶石，不过这块晶石体积太大无法放在眉心。
“烟儿姐，你对空间之术是否有研究？可否把这块晶石缩小？”
烟儿打量一番，道：“空间之术只能让它看起来变小了，其实是压缩空间，藏于芥子，并非是真的把它缩小。你若是想把它镶嵌在你的眉心，万一空间之术失效，便会把你的脑袋撑爆！”
秦牧笑道：“我只是想把它放在眉心前，看看是否有什么奇妙的事发生。”
烟儿毕竟跟着月天尊修行很多年，没多久便将菱形晶体缩小到一寸长短。
秦牧捏起晶体，放在自己的眉心，试着催动元气，晶体没有任何作用。
他犹不死心，调动气血，晶体还是没有任何异状。
他集中精神，晶体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晶体难道对我们人族来说没用？大师兄要我来到这里又是何意？”
他刚刚动这个念头，突然晶体放出光芒，光芒中出现魏随风的身影。
秦牧怔了怔，念头断去，光芒中的魏随风消失。
“难道是……”
秦牧立刻聚精会神，神识集中，想象天公的形态，那块晶体再度绽放光芒，光芒中一个小巧的天公浮现出来！
秦牧心头大震，立刻感觉到自己所想的情景，在通过这种奇特的晶体变为真实！
他的意识散去，光芒中的天公也立刻消失，并没有保存下来。
“是因为我的神识不够强大吗？我修炼的乃是不灭神识！”
秦牧催动不灭神识，这次幻想土伯的形态，光芒从晶体中迸发，映照出一个小巧的土伯。
光芒中的小土伯越来越真实，渐渐生出血肉，没多久，一尊巴掌大小的土伯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秦牧散去不灭神识，那尊小巧的土伯落地，张口大吼，口中发出哞哞的牛叫声。
众人心中骇然，待听到土伯口中竟然传出牛叫，想笑却又不敢笑。
“他并非是真正的土伯，你们尽管笑，不用怕他。”秦牧道。
齐九嶷颤声道：“真的可以虚空造物！这怎么可能？凭一块石头就能虚空造物，难道这些巨人是史前的造物主吗？”
秦牧把玩晶石，悠悠道：“他们或许是史前造物主，但是他们造物的本领是通过这种晶体来实现的。我刚才试了一下，这种晶体能够将神识放大许多倍，倘若神识足够强横，便可以虚空造物！即便如此，能够利用这种晶体做到虚空造物的人也不多。”
第911章 虚空创世纪
齐九嶷原本打算去搜刮一些菱形晶体，听到他这么说，当即打消这个念头，笑道：“秦教主，你的神识足够强大，用这件宝物虚空造物，造出来的土伯实力如何？能否超过你？”
秦牧摇头，将刚才他虚空造物创造出来的小土伯拎起来，放在掌心，道：“他没有多少实力。他也没有魂魄，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生灵，看起来比较凶而已。”
齐九嶷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小土伯，道：“那么这种晶石便没有用处。创造出的生命比你弱小这么多，连个神通者都不是，而且无魂无魄，不能修炼，要来又有什么用？”
他的指头抵着小土伯，这个小东西很是凶残，抱着他的手指头便要将他甩起来，怎奈力量太小，根本甩不动，气得怒吼连连。
秦牧将这个小土伯放下，道：“若是我猜想的不差，史前造物主他们一定是在神识上有着过人之处。他们的神识一定无比强大，思维意识强得惊人。你看，浮雕上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利用晶石来虚空造物，而我修炼了三元神不灭神识才能做到这一点。也即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逊于我的神识！”
齐九嶷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龙麒麟和烟儿则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秦牧的不灭神识已经强得极为可怕，他在洞悉闫少青这个号称是天庭神识第一人的凌霄强者的功法之后，便可以制造幻境和梦境，将闫少青困住！
秦牧的神识可能不如闫少青深厚，但他的神识质量要远胜闫少青。
倘若史前造物主每个人都拥有着不弱于他的神识，该是何等恐怖？
秦牧指着浮雕中的史前造物主，继续道：“而且更为奇特的是，他们的肉身也比从前大了许多，我想，他们是在用虚空造物来提升自己的肉身。”
龙麒麟不解，问道：“教主，如何用虚空造物来提升自己的肉身？”
“通过这种晶体，用自己强大的神识来改造肉身，不会比创造一个小土伯更难。”
秦牧解释道：“我们先前在血锈地带看到有一个骷髅头像是星球一般巨大，其肉身肯定比头颅更大。谁能长到这么大？这定然是史前造物主用这种晶体改造他们的肉身，才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大。”
他顿了顿，回到先前的那几幅浮雕前，道：“第一个得到晶体的那个巨人，他的肉身也变得比其他人更高更强壮，说明用造化之术提升肉身是可行的。而且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他们是不死者，甚至可以说是神！”
齐九嶷大皱眉头。
秦牧面色凝重，沉声道：“造化之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长生不死，肉身永远也不会消亡。就算你只是个灵胎境界的小小神通者，只要你精通造化之术，你也可以像神一样长生不老，不死不灭！这些史前造物主，只怕也是一批不死不灭的神祇！”
他对这一点深有感触，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神通者来说，神是元神来到天宫境界的人，长生不死，法力强大，神通广大。
而对于秦牧这等存在来说，普通神通者对神的定义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首先，境界就是七天尊创造出来的，而且秦牧也参与到确立境界这个过程之中。
龙汉初年，他代替御天尊传授众生成神法，与昊天尊一起确立了从南天门到天庭一共七个神明境界，称作天宫七境界。
而后，秦牧和虚生花以及延康其他天才人物，更是屡次打破境界壁垒，把神藏七境界化作一个境界。
秦牧更是重开灵胎神藏重塑魂魄。
普通人敬畏境界，在境界的束缚中修炼，亦步亦趋。
而天才开创境界，跳出境界束缚。
他们是境界的开创者。
齐九嶷观看浮雕上的人物，摇头道：“他们就算长生不死也没有什么，他们只是肉身强大，对大道神通却一无所知。而且这种造物手段除了长得壮一点，以及长生不死之外，其实并无多大用处。它创造出的东西太弱了。”
秦牧道：“倘若是无数个史前造物主，同时催动不灭神识，幻想同一件东西呢？”
齐九嶷呆住，突然想起外面的祭坛，以及祭坛四周的那些尸骨，失声道：“你的意思是，袭击我们的那个天公，便是他们虚空造物造化出来的？”
秦牧向前走去，去看其他浮雕，道：“祭坛周围的尸骨，其实是史前造物主中的祭司，他们聚集其所有人的神识，经过这种晶体的壮大，让他们的神识可以创造出一个受他们控制的天公。”
齐九嶷晃了晃头，心中着实震惊震撼，倘若数以万计的史前造物主同时幻想同一个强大生物，那么他们的神识聚集在一起创造出的生物该是何其强大？
若是更多的史前造物主联手呢？
他们创造出的生物岂不是更强？
这种强横有没有极限？
突然，齐九嶷哈哈大笑，大声道：“他们就算能够虚空造物，造化出一个天公，也比不上真正的天公！真正的天公乃是天道的化身，玄都之主，天下正神之首！”
秦牧站在另一幅浮雕前，道：“你来看这里。”
齐九嶷向那浮雕看去，浮雕中是一个个额头带着晶体的史前造物主们，他们创造出了远比他们强大的生灵，役使着这些生灵去战斗，屠杀其他史前造物主种族。
他还看到一个浮雕，一位史前造物主的首脑站在祭坛之中，手持黄金权杖张开双臂，仰首向天。
祭坛四周，其他造物主则环绕祭坛，一起祭祀此人，使这位领袖变得更加强大。
这位领袖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甚至诞生出神通！
齐九嶷看得心惊肉跳，声音沙哑道：“神通不可能是这样诞生的！神通是古神掌握了天地大道，将天地大道的威力发挥出来就是神通！而我们这些后天生灵的神通，是我们观摩古神，从古神身上学到天地大道开发出来的！”
秦牧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这座露天殿堂像是一个史前的史诗，记录着史前的种种事迹。
他们看到史前造物主们制造出牛首人身的怪物，制造出类人的生灵，还有鸟首人身、兽首人身、蛇首人身、人首蛇身的古怪生命。
齐九嶷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还看到这些史前造物主创造出凤凰！
“嘿嘿……”他笑着，却没有说话。
浮雕上记载的东西太可怕了，这些史前造物主创造的物种越来越奇怪，有些物种，竟然与古神有着几分相似！
“他们在模仿古神！”
齐九嶷笑道：“模仿古神创造出的生命，永远也不可能媲美古神，超越古神！”
秦牧道：“是他们模仿了古神，还是他们创造了古神？”
齐九嶷呆滞，突然怒喝道：“大逆不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牧也觉得自己的猜测荒诞不经，失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浏览石刻。
齐九嶷怒不可遏，厉声道：“你可知道，你说出这话的意思是这些野蛮人创造了天帝，创造了天公、土伯、地母，创造了天地大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秦牧不理会他，继续前行，浮雕的内容也越来越惊世骇俗。
这些史前造物主形成了几个大的部落，他们聚集了更多的人，得以拥有更多的祭祀之力。
他们也展开了更为宏大的祭祀场面，数不清的三眼族人夜以继日的祭祀，准备创造更为强大的灵体去摧毁敌方，征服敌方。
不过也有一个种族选择祭祀他们的领袖，让他们的领袖变得更为强大。
他们的那个领袖肉身变得广大无比，高居天外，无数巨人围绕他，额头的晶体绽放光明，无数道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显得神圣无比。
而这位领袖的额头也有一块晶体，与其他晶体不同，这块晶体是丹朱色，泛着迷人的光泽，吸收其他巨人的晶体光芒。
秦牧细细打量那个领袖的面庞，不过他的面目被晶体散发出的光芒遮盖，并未刻画出来。
齐九嶷依旧跟在他的身边，冷冷道：“他们不过是利用神识来造物，永远也创造不出真正的神祇。古神是不可能被创造出来，只可能是天地大道所生！”
秦牧看向另一幅浮雕，浮雕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