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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客栈-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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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固执而坚强的老人们,虽然也曾为少林的名誉、争斗的胜负而执着、迷惑、嗔怒、故步自封、不通情理。然而,他们终于为了守护心目中的圣地,为了让他们的信念延伸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血洒这繁华而荒凉的寺院。

然而,天地寂寂,他们死时,钟声沉寂,已无人为他们奏响!

郭敖发出一声嘹亮而悲壮的厉啸,随着他急速催动的身形飞掠而下。他发誓,无论要做多大的牺牲,他都要将这消息传到武当山上,就血染武当山头,也要将清虚真人请到少林寺来!

少林寺的后辈僧人们亲眼目睹着平日寺中的支柱们一个个在面前化作绯红的血雾,然后蒸腾,散去。

什么西方极乐世界,什么东方琉璃世界,这佛经中信誓旦旦所说的一切,都在顷刻之间离得如此遥远。他们惊恐的眼睛中闪烁着茫然的狂乱,无法相信这平日宝相庄严,宛如中流砥柱一般师叔祖们,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永远消失了,只留下一连串地渣滓!

阿弥托佛、无量寿佛、燃灯古佛,这九天十地的神佛!难道都目盲耳塞,再也看不到、听不见他们所受到的苦楚了么?也不闻不问,如今这不可抗拒的末法魔劫了么?

每一道的泪水流下,便是一个绝望的心灵躺在下面,这一刻,没有佛经,没有香花,没有冷静的哲思,也没有微笑的解悟。有的只是酸楚到麻木的茫然和刺痛的复仇怒火!

突然一阵娇媚的笑声在这宛如修罗场般的藏经阁中震响,一抹妖娆的绿影出现在戒律院的高墙上。却是宁九微。

她妩媚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群僧的光头上慢慢扫过,笑道:“上官红真是个笨蛋,把我辛苦培炼的秘魔之影用得不成样子!”她脸色突的一沉,望着地上残碎的尸体,冷笑道:“我就奇怪秘魔之影为什么没有响应白骨问心笛,原来是给老和尚们做了手脚。你们以为拼了一条性命,就可以救得了这些徒子徒孙了么?哼哼,没有了你们的卵翼,我看他们可怎生抵挡我的杀手?”

耳听拼尽性命保护他们的师叔祖们受着眼前这魔女的侮辱,少林寺的众僧们一齐狂怒,就听有人哑声道:“跟她拼了!”立时无数人乱哄哄地大喝:“跟她拼了!”“师父都死了,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偷活着,跟她拼了!”“少林寺岂能在这等邪魔的气焰下低头,跟她拼了!”一时这些潮议一般的嗡嗡声渐渐统一成郁雷一般的怒喝:“跟她拼了!”“跟她拼了!”

宁九微浑然不觉,轻轻支起玉臂,托着雪腮,笑道:“很好!不过我倒要很奇怪如今的少林寺要如何跟我拼了。”她缓缓伸出手掌,五指轻轻扣击,就宛如在弹拨一具无形的箜篌。夜风被她的真气鼓动,也如风鸣长笛一般,呜呜的吹了起来。声音尖细而苍凉,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嵩山不分善恶好坏地将一切声音全都回传了过来,在少林寺空旷的禅院中,响起阵阵声波杂叠的震响。

那震响越来越清晰,隐隐然发出层层簌簌淅淅的声音,渐渐由远而近,无比逼真地从山门、院墙席卷而来,越讲经堂、斋堂、香积厨而来,突然在戒律院外停住。

这骤然反常而至的冷静反而变成一种无形的压力,众僧人激愤的脸上泛起几分惊恐,不由自主地停口不说,神色惶然地看着四周。江湖的风雨一旦吹入这密闭百年的禅院,便带来了雷霆之震,这些僧人向来习惯了香花静坐,哪里还受得了凄风苦雨?

巨大的沉默在空间中轰响,犹如雷神驾车,怒啸着卷过众人的头顶。奏放着宏伟的死亡乐章的寂静带着窒息之神翩翩起舞,将世间一切震响袅娜踩平,于是郁闷一扫而来,在生之屠宰场中蘸血狂书。

死寂。

那戒律院的高墙上突然探出无数的头来,密密麻麻的,仿佛一夜春风,生命的梨花在这里从容开满。那些头有青的,有白的,有紫的,有红的,有花的,但有一样是相同的,这些头都是三角的!

毒蛇!

那些毒蛇宛如魔主亲自率领的大军,扫荡进少林寺的庭院中。它们丑恶的目光中仿佛也潜藏了虔诚,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些传说为三宝之一的和尚们,目光中有无限的尊敬——几乎就要扑上去咬一口的尊敬。它们静静地蹲伏着,只露出一颗头来,但空气中已然纷纷开放着一种很清淡的香气。

一僧人脸上变色道:“这些蛇有毒!”

宁九微美眸一转,十指扣响的风鸣之声突然急促而尖利起来。那些毒蛇仿佛得到了进军的命令,尽皆将身躯高高扬起,登时在高墙上张开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帷幕!那蛇长的可达四丈有余,短的也有一丈,密密麻麻地挨挤着,放眼望去,几乎没有尽头。少林寺的僧人们尽皆面上变色,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天罗教根本就没想留下一个活口!

一僧人高叫道:“蛇虫太多,大家快退入木人巷中,那里有机关,可以抵御这些畜生!快!快!”

风鸣之声更急,那些毒蛇一齐毒牙怒张,对着僧人们怒啸发威。那些僧人一阵大乱,互相簇拥挤攘着向木人巷退去。有些深具卓见远识的僧人知道如此混乱,正是给了敌人进攻的机会,当下极力约束,但众僧人都急着逃命,却哪里约束得住?越是约束,便越是混乱。乱糟糟之中,无数彩光在夜色中急速跃起,向僧人们猛扑下去!

清风吹破少室山顶的沉沉黑云,残月透出一线,静静照在宁九微的身上。她微微含笑,纤长的手指在月光中轻抚,宛如拨动着无形的琴弦。湖绿色的长裙在高墙上凌风飞舞,裙上的缨络银铃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碎响。月色清泠,将宁九微的全身染上了一层清亮的光环,更衬出她绝代的风华。

她脚下的戒律院一片混乱,无数毒蛇钻入纷乱退逃的人群中,不住咬噬。惨叫之中,不时夹杂着骨骼、血脉碎裂的声音,真是刮骨吸髓,毛骨悚然!可叹这寂静禅院,瞬时便成了修罗道场,地狱变相!

宁九微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欣赏着这惨烈的画面。毒蛇在她无弦琴音的鼓动下,更加疯狂。大的挥动巨尾,将僧人击倒,然后恶扑上去就是一通卷缠翻滚,直到将猎物的骨骼挤得粉碎;中等的伏在地上,伺机跃起,咬噬僧人的脚跟,小的则从七窍钻入体内,将内脏脑髓吃个干干净净!少林寺僧人们虽然自幼习武,但这些毒蛇数量太多,杀之不绝,何况每一条都带着剧毒,见血封喉!

一些僧人被虫蛇钻入体内,疼痛难当,兴发如狂,也不分敌我,拿着禅杖乱打乱杀,一时间众僧既遭蛇毒,又彼此践踏博杀,尸积如山,惨不忍睹。只消片刻,四周惨呼之声,已不知不觉中弱了一大半。

宁九微指间弦声不绝。五色毒蛇仍不断的从满山遍野往此处汇聚。

“到了!”僧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欢呼。

剩下的百余人浑身浴血,终于来到了木人巷前。他们眼中一片狂喜,似乎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回看戒律院前遍地血腥,这短短百步之遥,又是何等的千辛万苦,九死一生!

大喜之下,一个僧人伸手去推木人巷的暗门。

宁九微依旧站在高墙上,似乎丝毫不想出手阻止他们,她秀发云裳一起临风而舞,真如诸天魔女,偶降凡尘。

突然,木人巷中传来一阵轰然巨响!

一团巨大的火球砰的击碎大门,向众僧袭来。隆隆声中,漫天尘埃翻滚,碎屑纷飞。前面十余个僧人来不及后退,瞬时被炸得粉身碎骨!

硝烟渐渐落定,血腥的气息却又浓郁起来,盘旋在戒律院的上空,久久不曾散去。

木人巷已在爆炸中坍塌下去,同时坍塌的还有少林的最后一点希望!幸存的僧人们满面浴血,脸色却是惨白如纸,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凌抱鹤缓步从残余的烟尘中走出。他面色冰冷,手中握着一柄淡青色的长剑。剑尖垂下。一道冷幽的光泽随着他的脚步,在地面上缓缓移动。

这道淡淡的冷光,将少林众僧心中仅存的热度也凝为寒冰。千年清誉的少林寺,如今竟毁在天罗教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手中!而幕后的敌人,又在哪里?

宁九微停止了拂弦,对凌抱鹤嫣然笑道:“哦,凌公子也来了,看来教主对我还是不放心。”

凌抱鹤淡然道:“这些人不配我出剑,还请宁仙子来竟此全功。”

宁九微欠身笑道:“多谢凌公子成全,日后教主打赏起来,自然不敢忘了凌公子。”素手一拨,悠长的弦音又在夜空中响起。毒蛇得了主人的命令,顿时宛如饕餮见血一般,向院中几十名僧人扑去……

良久,喧嚣渐渐平寂寞。少室山上灯火俱灭,一片死气沉沉,连空气,也沉闷不堪,却再也没有了往日晨钟暮鼓、梵音轻唱的生气。

凌抱鹤缓缓行至殿前,抬头望着已淡淡发白的天幕,双眸中紫气氤氲。他突然纵身跃起,宛如一只巨鹤,轻轻落到殿顶。

如电的青光撕裂了就要破晓的长空,清鹤剑一声龙吟,少林寺“戒律院”的金字的巨匾,连同少林千年来统领武林的赫赫威名,终于在次日的晨光来临前,轰然落下,碎地为尘!

此时,郭敖汇合了李清愁与铁恨,舟行牛头渡。

此时,崇轩嘴角漾起一丝微笑,将最后一滴酒液缓缓咽下。

此时,武当茶寮的门口,卖唱老人的胡琴,拉出悠扬婉转的最后一个音,然后缓缓收起。

该是曲终人散,再唱一场的时候了!

飞龙引 第一章

朝阳照耀,这是一个平和的初秋之晨。

混浊的黄河之水卷涌起几丈高的怒涛,咆哮着急速冲过,将静寂悬挂在空中的阳光冲成碎片。于是碧空也带了枯黄的影子,无声息地将清廖的光景黯淡下去。在明代中叶,黄河还仿佛洪荒不可征服的巨人,肆意蔑视着人间的一切。

一叶扁舟航行在怒涛之中,却如磐石一般,任凭风吹浪打,也不倾斜,平稳地向前缓缓漂行着。舟上三人,正是郭敖、铁恨与李清愁。

郭敖站在船头,黄河之水翻涌鼓啸,大片地河水宛如暴雨般打在他身上。上官红还是逃掉了,而少林已灭,武当正在面临风雨飘摇的境地。郭敖脸上怒意越来越浓,突地一声长啸,挥掌向眼前的河水击去!

那河水正奔腾冲荡,被他一掌打得斜泼出去。但这自然之力何等巨大,眼前万丈洪波才略退缩,立即被滚涌而来的波浪推得又向前压来。两股力量相交,风波更转猛恶,发出一阵沙哑的嘶叫,凌空向小船扑下!

郭敖大笑,任由那滔天的巨浪将身上打得一片湿。铁恨却不管他,只仰头默默看着天色。混浊的河水将青天完全遮住了,仿佛隔了一层琉璃,清廓的颜色便一起变得模糊起来。铁恨喃喃道:“天色要变了……”

李清愁弹了弹衣衫上溅上的水滴,笑道:“你们两个不要一个发怒,一个深沉了。这些追踪的人,究竟该怎么打发?”

郭敖冷笑道:“魔教孽子,杀!”

李清愁微微摇了摇头,道:“魔教既然有能力灭了少林寺,派出的人未必是我们能杀得了的。”

铁恨淡淡道:“既然不能杀,那就只有逃了。我们三人若是全力逃跑,恐怕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追上吧?”

李清愁道:“逃虽能逃得一时,只怕等我们力竭之时,就是别人宰杀之日了。”

郭敖道:“你有什么法子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何必卖这么多关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是你拿主意,你不用再问我了。”

李清愁沉吟道:“我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我们三人要分开!”

郭敖皱眉道:“分开?分开之后力量不是更薄弱了?”

李清愁笑道:“我们合在一起,互相牵制,反而不易发挥出各人的优势来。郭兄所擅长的,乃是剑法,凌厉沉雄,一往直前。所以赶往武当山报信之事,就偏劳郭兄了。”

郭敖道:“那你们呢?”

李清愁笑着道:“我们就留下来看看魔教究竟派了些什么人来。我没有什么擅长的,就只好呆在这船上,而铁兄擅长的乃是潜形追踪之术,所以铁兄不应该在船上。”

铁恨点头道:“你在船上,魔教教众跟踪你,我再跟踪魔教教众。”

郭敖哈哈大笑道:“一有机会,便是‘咯嚓’!”他做了个单手拗折的动作。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李清愁道:“那么郭兄须得上路了。江湖气运,就赖郭兄此去了。”

郭敖深深吸了口气,望着李清愁与铁恨两人。铁恨脸色阴沉,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李清愁却在微笑着。郭敖脸色渐渐凝重,突然抱拳道:“珍重!”

他的身子突地一折,凌空轻巧地翻转,沉入了浩浩的黄河水中。满含黄沙的河水打在脸上,郭敖就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他隐隐知道,魔教此次图谋甚大,观其覆灭少林一役,虽然没几个人出手,但声势浩大,无论是三十秘魔之影,还是十万蛇虫之阵,都是极为强大的力量,没有多年的经营是不可能掌握的。此次追捕他们这漏网的三人,未必会只派几个二流的高手来。铁恨与李清愁究竟挡不挡的住?

郭敖不敢多想。他们三人虽然每隔三数年才会面一次,但情谊甚深,不亚兄弟手足。如非逼不得已,郭敖是不会放下他们,独自走开的。但他深知自己此去所怀的责任更重,前途艰险,未必没有魔教教众埋伏。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道:“珍重!”真气运转,身子顿时就如巨石一般,剖开浩浩的浊浪,向水底潜了下去。

他所练的剑气乃是第一等的功夫,非止剑法凌厉,这一口气运用起来,足可闭住呼吸一刻有余。已定之事,郭敖便不再多想,将心中思虑完全摒弃掉,想象身周如碧空浩茫,而自己如寄世一尘,了无沾染,随缘起落,身边鼓涌的浪涛便如静下去了一般,他的身子也随之垂直落下。

到了河底,水势便没那么大。河面上掀起的浊浪足有两丈多高,但水底却平静地异乎寻常。只是水下全都是泥沙,搅起几尺高来,几乎没有什么明确的底。郭敖慢慢将真气从身体百窍中透出去,身子宛如一只巨大的八爪鱼一般,平平贴在水底前行。那水底搅起的泥沙异常混浊,纵使有人从他身边一尺远经过,也看他不见。水下虽然平静,但水流依旧以极快的速度腾流,郭敖随波而行,倒不怎么费力。

待到一口真气将竭,郭敖慢慢将身体抬起,周身的剑气浮空摸索,等到一朵巨大的浪花打过时,他才倏然伸头出去,大大呼吸几口。那浪轰然击下,他便又随浪潜了下去。他动作极为小心,河面风浪又大,纵使有人仔细查看,也未必能发现一点痕迹。

这样断断续续地行了三个多时辰,郭敖估计游出去了百余里,有李清愁与铁恨殿后,想必魔教虽然神通广大,可也追不到这里来。他摸索着水底的泥沙,向着南岸游了过去。

近岸的地方是一片很小的树林,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郭敖并不急着上岸,遥遥将剑气布了出去,一直过了半个时辰,确定四周真的寂无一人之后,他才拔步走上岸来。

这片树林由于有河水的滋润,长得极为茂盛,林中芳草如茵,一片翠绿。郭敖上了岸,连日征战,加上方才河底潜泳,他的体力实在有些不支,也不管身上衣服湿淋淋的,便倒头大睡起来。一直睡到天色暗了下去,方才揉着眼睛醒过来,那身衣服早就干了。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精明得滴水不漏,有时却又粗心得满不在乎。独行江湖这么多年而不死,也实在是怪事一件。他慢慢地伸展着手脚,在四周拣了些柴火,用火石击燃了,满满地拢了一堆,然后在火边坐着,不知道该烤鱼吃呢,还是抓只兔子什么的烤肉吃。

突地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銮铃之声。郭敖心中一动,他看了看自己身上,黄河里的泥沙已经将他的衣裳弄得极为污浊,这时泥水半干,衣裳黄一块青一块的,大部分都撕成碎条,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式,身上更是污糟一片,活脱脱就是个干苦力的乡下少年。郭敖将鞋子脱了下来,远远扔进了河中,双脚在地上一阵蹬踩,也弄得满是泥浆。大喇喇地将两腿叉开了,坐在火堆边上,掀起衣襟向脸上便是一阵抹弄。

那阵銮铃之声越来越近,渐渐就见一行十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当先几匹马背上都驮了个鼓鼓的布囊,里面累累的似乎是银锭。郭敖装作不看他们,最后一名镖师骑的马上没驮布囊,手中擎着一面大旗,呼拉拉展开了,上书四个大字“神威镖局”。

郭敖心中又是一动,只因神威镖局乃是铁万常铁老爷子所开,总部设在荆州,正离武当山不远。若是此次走镖回总部,那便可设法同行,悄悄地赶往武当了。这镖局里新一代镖师功夫不高,脾气不小,经营更是混乱,要不是铁老爷子早年创下些名头,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镖局之中向来龙蛇混杂,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那是谁也不知道的。

那镖局众人呼喊着号子就走了过来。马蹄噔噔作响,一行十几人,便是十几匹马,倒是很有气势。郭敖冷眼观看,众镖师的修为倒真如传言,都平平无奇,也难怪他们只是护送了几布囊的银子。

突地就听一声“哞”的叫唤。郭敖倒是吓了一跳,怎么马群中传来了牛的叫声?跟着一个声音叫道:“驾!神牛快跑,咱们不比马差!”

就见马群中摇头摆尾地踱出了一头牤牛,上面骑了一人。那牛看去毫无出奇之处,分明就是田里拉犁傍耘,出苦力的畜生,走得也极为缓慢,但背上那人却得意洋洋的,仿佛所骑的乃是黄飞虎的五色神牛,王恺的八百里跤,乃是无尚的奇珍,连汗血宝马都比不上。 

此人穿着也极为怪异,下身着了条鹅黄的绸裤,飘飘洒洒荡了开来,裤脚就有三尺多长,在最尾端一束,乱云般堆积在牛背上。上身却赤裸着,只斜披一条绸带。若是江湖异人或者乡下富少如此穿戴,那也罢了,可此人一身皮肤洁白丰润,面容俊美,就如纯粹的白玉雕琢一般,仿佛乌衣风流的王谢子弟,本该端坐凤阁鸾台中,谈些清远之旨,哪里会这般不僧不道地打扮着,风尘跋涉、行走江湖?他头上戴了顶盘丝的锦帽,中间却不如时下所兴一般镶了玉石,而是高高插了只凤尾,顾盼之间,凤尾下的流苏坠玉一起鸣响,金声玉振,传之甚远。

这身行头,连郭敖见了,都觉怪异,只是他却丝毫不觉,清澈的眼睛四下张望,当真是顾盼神飞。忽然一眼见到了郭敖,立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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