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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他却有些愣,望着那几个大字,嘴里不禁呢喃:“他说要在济世医馆对面开张?还挂上这天下第一医馆的招牌?”
………………
……
今天车速,要跑的稍稍快些。
所以墨白来到这条街的时候,时间倒也还算早,约莫也就早上八点出头的模样。
此刻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墨白领着一个拉着小拖车的汉子,直奔昨日选定地点而去。
也就是那济世医馆对面的那一小块,并未有摊贩的地方。
“师傅,就这儿,麻烦您帮我卸在这里。”墨白停步,对身边拖车的师傅道。
“这儿?好,您说下方位……”原来,这师傅拖的正是一套桌椅,墨白过来总不能坐在地上为人看病吧,所以昨天便在一家具铺里,订下了一张案几,加上两把椅子。
墨白正准备指挥他卸货,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哎……小兄弟这是要挂摊了?”
墨白一回头,正见一人,正笑眯眯的盯着他,墨白识得,正是那何记酒楼的陈掌柜,连忙抱拳道:“原来是陈掌柜,在下这几日在贵店门前恐怕多有打扰,还请您包涵!”
其实这也只是客套话,毕竟墨白选的这地儿,虽然靠近他何记酒楼,但却并不该他管,毕竟都已经挪到日头底下去了,也没有借他家的屋檐墙角。
“这里日头可毒的狠,走,走,小兄弟要是不嫌弃,就上我那儿去,就你昨天说的那地方,如何?”陈掌柜道。
墨白倒是没想到陈掌柜竟然改主意了,一时间倒有些不解,不知怎么回事:“陈掌柜,您这是……”
“走,先把东西拉过去再说……”陈掌柜热情的狠,不容墨白分说,便招呼着拉车师傅,将东西拉到他门口。
这地儿自是不错的,酒楼门前盖有一个遮阳棚,极为宽敞,墨白眼见陈掌柜答应了,便也不再推辞,连声道谢。
眼望着师傅将案几放好,陈掌柜又豪爽道:“小兄弟,你就在这儿摆,我再让伙计给你送上一壶好茶!”
“掌柜的能借我这块地,在下就感激不尽了,可万万不敢再麻烦掌柜的!”墨白自是推辞。
“哎,小兄弟不必如此,其实昨日陈某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啊,担心济世医馆……”陈掌柜这才和墨白说起了缘由。
墨白才了解到为何陈掌柜今日如此热情,原来,昨日曾当众夸口,吴掌柜做得好事,他也不是坏人,既然济世医馆不怪,那他便许诺今日墨白来后,便将这位置给他。
“行,那白老弟,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陈掌柜进店前道。
“不敢劳烦诸位,这就已经很好了,多谢陈掌柜援手!”墨白当然知道这是客气话,连忙抱拳感谢。
手里握着卷起的旗牌,目光瞥了一眼对面的济世医馆。
医馆自然是已经开门了的,此刻也正有一小厮站在门口正朝着他打量。
按照礼仪,墨白自是需要去和掌柜的见一番礼的。
并没有马上将招牌打开,而是就地放在桌案边,空着手朝着对面走去。
那小厮见他走来,自是立马进去汇报了。
从他一来,吴掌柜自是便知道了,说实话,搞成此刻这个场面,吴掌柜是最尴尬的。
“吴掌柜!”眼看着墨白笑眯眯的朝着他走来,拱手致意。
吴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回礼:“长青先生来的挺早啊,您的身体还是得多多修养为善啊!”
“唉!多谢掌柜的关心,无碍,无碍的!”墨白致谢,同时道:“今日,在下便要在对面开张了,还请掌柜的多多照顾!”
“呵呵,好说!”掌柜的点头笑道。
两人也并未多多叙说,墨白又仿佛极为急切般,又问了几句朱医师今日是否能有空的事,便转身告辞离去。
出去之前,倒是冲着刚刚来坐堂的那位陈医师,拱了拱手,打了个招呼。
……
“掌柜的,他真的是大夫,这真要在咱们对面挂牌开张?”有伙计看着墨白离去的身影,来到掌柜身前。
掌柜的嘴角一笑:“让他去呗,怎么,还担心被他抢去生意了不成?”
“那怎么可能?”伙计一顿,随即便摇头道。
掌柜的挥了挥手,却是朝着陈医师走去,嘴角动了几下,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陈医师,您刚才看见没有,他怎么好像精神比昨日还好了一些?”
陈医师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是脸色微沉:“吴掌柜,若信不过老夫,大可再请人来为他诊治即可!”
“陈医师勿恼,吴某绝无此意啊……只是,您也知道,这家伙如果一直在咱们对面……不说别的,这看着也烦心哪……”吴掌柜只得道歉,又解释道。
话语意思明白,毕竟是陈医师诊的脉,他才会同意墨白来的,如今闹的满城风雨,万一误诊了,那可就成大笑话了。
“必然不错,他曾有修为在身,故而强撑一口元气,不过生机已断,神仙难救,便只在旦日之间的事罢了!”陈医师再次确认道,毕竟是他亲自把的脉,没人比他更清楚情况。
“那就好,那就好!”吴掌柜这才放下心来。
“治不好病,有什么好的?”陈医师抬眼一瞥他,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
“额……您忙着!”吴掌柜尴尬一笑,回了柜台。
却不想就在这时,却听有伙计快步而来,对着他惊道:“掌柜的,您快过去看看,那长青先生竖起招牌来了,他……”
第七十九章 我等他治不好的人()
掌柜的几步来到门口,便见对面何记酒楼门前,此刻正有一杆旗牌已经竖起。
“天下第一医馆!”凝目细看,便见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迎风飘扬,当真是好不气势。
眼看着这嚣张的招牌,吴掌柜脸色不由一愣,再次确认一番,才发现当真是如此,脸色当即便难看了些许。
身边小二也明显不乐意,语气带着不满道:“掌柜的,您看他一个江湖郎中,却在咱们济世医馆对面打这副招牌,这明显根本没把咱们济世医馆放在眼里啊。”
“哼!”掌柜的眼里同样怒意一闪,心中暗怒,当着想要上前去令墨白收了那杆招牌。
但眼望着墨白开摊,正有不少人在他那儿围观,他又不得不忍住火,毕竟昨天才被请客喝酒,众人称赞大气,今天就上前去摆脸色,那是极尴尬的。
“罢了,随他去吧,就一副招牌而已,他爱写什么写什么,不过一个笑话罢了,谁还真的信他,就凭几个字就能压住我们济世医馆不成?”掌柜的一甩袖子,转身:“再说,也撑不了两日!”
………………
……
其实,倒也真如掌柜的所说,墨白虽然打的名头极大,时不时就会有走过来到他铺位上瞧一瞧的人。
再见到他如此年轻便敢行医,附近人也都会上前来叙上几句话,打探一下他的情况。
但说说笑笑之间,却不曾真的有人来让他看病。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对面那济世医馆里,人进人出,生意好的忙不过来。
而他这儿,却门可罗雀,渐渐无人问津。
墨白也不吆喝,就静坐在摊位上,不时拿起陈掌柜送的茶,饮上一口,眼眸平静的打量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何记酒楼的陈掌柜此时就站在门口,目光打量着依然静坐在那儿的墨白,说实话,对墨白的医术如何,生意怎样之类的,他倒并不会太过关心。
之所以今天借给他地方,不过也是受昨日之事所影响,既然对面都那么大气,他自然也不会小气,做人嘛,总希望别人说自己个好。
但是一直到这时,眼看着这年轻人没有生意,却始终安安静静,不待丝毫急躁的模样,他倒是不由心中升起了几分意外,别说,墨白这副模样倒还真给了他一种此人或许并不一般的感觉。
想到这里,陈掌柜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朝着墨白走去:“白大夫,这已经中午了,不回去休息一会吗?”
“陈掌柜!”墨白站起身来,温润一笑道:“不了,今天上午没开张,我再等一等,病人啥时候来,谁也说不准嘛!”
“既然如此,也到了饭点了,不如就在我这儿吃点?”陈掌柜笑了笑,来到他案前笑道。
墨白倒没有犹豫,径直点点头道:“好,我本来便有此意,不过见贵店此刻正忙,准备等您忙过这一阵再过来,也正好请您吃顿饭,感谢您的照顾!”
陈掌柜目光打量了一下墨白眼神,见他神色真诚,没有丝毫作伪,心中倒是对这年轻人更有了几分好感。
“来了我这儿,你就是客,哪能让你请,那不是打老哥哥的脸吗?也好,就等一会,等店里人少些了,咱们便喝一杯!”陈掌柜来到墨白摊位面前,似有坐下之意。
墨白看出来他是有话想说,便连忙请他坐下,依然坚持道:“承蒙您照顾,给了在下这遮阳之地,若还让您请客吃饭,那在下便是不知廉耻之辈了,还请陈掌柜务必给个面子。”
说着替陈掌柜倒上茶,两人客气了一番,陈掌柜倒也没有再坚持,而是目光一扫那招牌,玩笑道:“白大夫,你这招牌上面的字迹倒是第一次见,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书?”
“不敢当,在下初来明珠,身无长物,也不识得贵人,无奈之下,只好献丑了!”墨白连连摆手道。
“哦?”陈掌柜一愣,倒是越发惊讶的看着墨白:“想不到白大夫不但医术惊人,在书法一途,竟也有这般造诣,佩服,佩服……”
说着,目光又再次打量上去,越看越觉喜欢,心中不由一动:“白大夫,这样吧,待会还是我请客,但若是您方便的话,就赏副墨宝给老哥,你看可行?”
墨白微微一愣,来行医没开张,倒没想到字倒是被人看上了,想了想,一笑温言道:“若陈掌柜瞧得起,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中午还是得我请!”
“得,老哥自是明白,以你这书法造诣,自不是一顿饭钱可比得,是老哥唐突了,行,自会准备一份润笔……”陈掌柜故作生气,当即脸色一板。
“这……好吧,在下就厚颜受着呢!”墨白无奈,只得应承。
也没有要求墨白当场挥毫泼墨,不过,这么几句话过去,两人关系倒是近了不少。
陈掌柜倒也着实越发对这年轻人感官不错,年纪轻轻,稳重,懂事,知礼。
便不由想着提点几句,目光瞥了一眼济世医馆门口即便中午时分,还依然有人进出的场面,陈掌柜轻声道:“白老弟,老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您请!”墨白当然不会拒绝。
陈掌柜目光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下,才开口道:“老弟啊,你有没有觉得,其实选在这儿挂牌开张,并不妥当?”
“嗯。陈掌柜说的是。”墨白面色丝毫不变,几乎毫不犹豫便轻声点头道。
这倒是令陈掌柜有些错愕了,本还想提点他几句的,怎知他如此干脆。
墨白却目光一展,望向长街,声音轻吟道:“陈掌柜可是说,在下不应该寻在济世医馆对面当赤脚大夫,虽然这里患者人来人往,但其实既然来寻济世医馆看病的,自然都是有几分身家的富贵人,他们连普通医馆都不去,又怎会来找我一个江湖郎中看病,所以我在这儿,其实不但沾不了济世医馆的光,反而正因为济世医馆太过出名,我这儿便更没法开张了。”
“这,白老弟既然知道,却又是为何?莫非……”陈掌柜正是对他心有几分好感,准备提点这些的,却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看的如此清楚,但又偏偏寻到这里开店,他不由眼中微微一闪,看向那招牌上的“天下第一医馆”六个大字,莫非还真是故意在和济世医馆唱对台不成?
“陈掌柜,切莫误会,就凭在下挂个招牌,怎可能就打击到济世医馆?其实在下之所以明知这情况,却还依然在这儿摆摊,也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墨白连忙道。
“这怎么说?”陈掌柜放下心中疑虑,问道。
“陈掌柜有所不知,在下其实身有伤病,平日里所需药材花费不菲,故而,若是在其他地方摆摊,给寻常百姓治治头疼脑热,或许生意会好些,但所挣得钱,却着实负担不起我自身的花费。所以在下不得已之下,也只得寻些富贵人家,看些疑难杂症,才能得以支撑下去啊!”墨白神色平静的解释道。
“这……”陈掌柜越发惊讶了,开口道:“老弟,可你自己也说了,真有富贵人家,也只会去济世医馆,不会来找你啊。”
墨白抬起头,看着陈掌柜,眼里黑白分明,清澈极了,声音极淡开口:“陈掌柜,您看,正如我说的,来济世医馆的都是些富贵人家,但同样,来济世医馆的也大都是些病症会稍稍复杂的患者,正所谓天下没有包治百病的灵药,同样也不会有包治百病的名医,即便济世医馆名声卓著,也总有那么一些棘手之症,或许未能有良方。”
陈掌柜眼皮直跳,墨白这番话中之意,着实惊人啊,不由得小声道:“白老弟,你的意思是,你就在等这些济世医馆都治不好的人?”
“医者嘛,不怕困难!”墨白笑容静逸,眼神却没有丝毫恍惚。
第八十章 东家何人?()
“何记酒楼?”墨白手持毛笔有些讶异的看着面前陈掌柜道:“陈掌柜,您不会是想让我为酒楼重新写幅招牌吧?”
“不错,正是如此,不知白老弟可有什么问题?”陈掌柜却是笑吟吟的点头,脸上很是带着几分期待。
听闻真是如此,墨白不由脸上浮起几丝赫然,带着些许尴尬,摊了摊手道:“陈掌柜瞧得起在下,在下当然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观贵店占据如此繁华之地,又如此气派,想必所用之招牌定乃名家墨宝无疑,在下不过初来乍到一小道,无名无望,岂敢如此妄自尊大敢和名家比肩啊,使不得,定然使不得!”
见墨白不但没有下笔,反而立马推辞,陈掌柜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心中更是为墨白处事之成熟知礼而赞叹,心中更觉得这年轻人不凡,这气质绝非装出来的,不由倒真起了结交之心。
陈掌柜一挥手,哈哈一笑道:“白老弟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就凭你这手字,迟早得惊艳明珠,老哥今日能邀你一副墨宝,实乃天大幸事啊!”
“这,陈掌柜切不可如此说,当真是令在下汗颜……”墨白连连摇头,不敢当道。
所以说啊,这时代的人行事,还是挺讲究的。
陈掌柜拼命吹捧让墨白下笔。
而墨白,无论如何就是推辞不敢。
看似繁文缛节,多费了许多功夫,但却实际国人讲礼,这一来一往,却是必要的。
若墨白当真就啥也不说,真敢下笔写了,这陈掌柜却说不得心中又会想,到底是年轻人,当真还是不够沉稳。
纠缠半晌,见墨白始终推辞,那是打定主意,这招牌说啥也不写,陈掌柜又是无奈,又是对墨白高看许多,心中却道:“这少年郎,定是家教严明,必然出自名家无疑,只不知是如何落难至此……”
不过他其实并非真的只是吹捧而已,此刻见墨白坚决不写,只好苦笑道:“白老弟,老哥就跟你实说了吧,今日之所以求老弟一副墨宝,倒也并非无因,只是这因由,老哥却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墨白目光在陈掌柜脸上一凝,但见其似乎真的另有因由,不由得心中一动,同样露出几分苦笑道:“陈掌柜,这当真不是在下矫情,实在是……哎!既然老哥当真需要,那在下便只好厚一回脸皮了。就怕到时折了贵酒楼的名声,那便担当不起了!”
说完,墨白便对着陈掌柜抱了抱拳,将毛笔蘸墨,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也罢,老弟且慢动手,既然说到了这里,所幸将这因由说与你听罢了。”陈掌柜见墨白勉强,心怕墨白放不开心境,反倒误了书法,便一伸手拦住,对着墨白带着几分难为情,又有几分唏嘘道:“老弟呀,老哥也算跟你一见如故,只盼你不要笑话老哥才好……”
“老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承蒙您看的起,老哥若有事,只管吩咐,老弟绝不推辞!”墨白当即脸色一正,连一直坚持的尊称也给了,正式开始称兄道弟,瞬间两人距离拉近,成了绝对的自己人。
虽然墨白还不知道这陈掌柜是怎么回事,但眼见有这机会在这里多个助力,自是心中不会不愿。
陈掌柜一听,心中顿时又舒服了几分:“白老弟请坐!”
似乎这话还不短,墨白倒也从善如流,抱了抱拳,与陈掌柜紧邻而坐。
又倒了茶水,两人客套一番,陈掌柜才面带着几分苦涩,又有几分无奈道:“老弟可能不知,我在这何记酒楼一干便已经快十年了,这些年里也算是兢兢业业,所幸还从无犯下大错,勉勉强强让这酒楼生意还算红火,本来老哥我呢,如今也一晃五十了,也没多大追求,只盼着能在这家店里再安安稳稳的干上几年……”
墨白并不打断,任他讲述,不一会便是明白了整件事情经过。
原来这陈掌柜原本如果不出错,只要这酒楼还在,那么其应该还可以在这酒楼里干上十年掌柜的。
这里的待遇自是不消说的,陈掌柜当然也不会不愿,只是呢,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段时间,他这位置也终于被人看上了,他听到风声,就在上个月,店里又来了一位副手,虽然没有明说,但陈掌柜却担心这是东家那边有派人来将其替换的打算。
据陈掌柜自己说,这并非是东家对其不满,而是其身边有小人作祟的原因。
而他虽然没有明说其东家是谁,但墨白却心下暗顿,光听其语气便知,这何记酒楼的东家身份恐怕不简单。
因为在陈掌柜的口中,这占据如此豪华区域的何记酒楼,在他干掌柜的这些年里,居然只来过一次,很明显,这对其来说不过是一家可有可无的产业罢了。
墨白眼中微微闪了一下,心中有种感觉,这酒楼东家,恐怕是官面上的人物也说不定。
“之所以要求老弟一副墨宝,实际上是因为东家平素极其喜欢书法,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