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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靠近,却是呼吸稳定如常,不见半点异状,显然功力已是登堂入室!
墨白这还是自睁眼以来,第一次见到武道上有所成就的人,心下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不过转念便是收敛,哪有这个时间去研究?
“明王殿下,皇后娘娘让老奴将这荷包还您!”老宫女双手递来一个荷包道。
墨白眼神一顿:“荷包?”
随即便是伸手接过,却一打量,只见却是粗布所致,针脚倒是还秀气,上面绣着一个小姑娘玩偶……
“这是母后给我的?”墨白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疑惑,搞不懂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说了,准你去见那家人,但务必记住,切不可再染恶习!”老宫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明王殿下,老奴多一句嘴,娘娘收走这荷包,只是希望您能淡忘往日,能够尽快适应皇家生活,您不要怨娘娘!”
墨白有些懵,他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他却着实聪慧,面上不动声色,点点头道:“这真是我从民间带回来的那荷包?”
老宫女顿时面色一正:“千真万确,娘娘一直替您细心收着呢!”
墨白顿时心知,定是那民间养母或者妹妹所绣,目光在荷包上微微凝视,心道,看来这明王前身的确在民间还有些不能淡忘的因果。
不过此时想这些,还太早,先活下来才有机会去还恩报。
将荷包收起,目光抬起,却是心中又微微一动:“嬷嬷,母后的腿疾,能否跟我说说具体!”
老宫女一愣,目光带着疑惑看向墨白:“腿疾?”
墨白也不管她是否疑惑了,又再一次感受到这母子深情,他身为医者,有这份能耐,却没有办法就这么转头而去。
点点头声音沉凝道:“是,其实在民间我也曾有幸拜见过医道高人,曾有见多种腿疾,症状与母后相似,曾亲眼见过治愈者,我也曾有兴趣,得其指点,若真是我所知那种,定要为母后除忧!”
他知道这番话有漏洞,但也无所谓了。
果然这老宫女没有当真,毕竟明王回来之前的事,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
更有那所谓名医,这些年,不知多少圣手为娘娘诊治过……
“娘娘若知殿下孝心,定心中甚慰!”老宫女神色微微沉下,显然想到娘娘的腿,她也心中有悲。
“说说吧,我明日便走,怎么也不能了却心中疑虑!”墨白沉声吩咐道。
老宫女倒是目光看着墨白柔和了许多,看来真是皇后近人,她没有拒绝,说起了往事。
“要说起这腿疾,还得从当年殿下出生之时说起……”
墨白眼神一怔,又和自己有关?
但随着她的讲述,墨白却是从其中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心里一根根线也终于串联了起来。
当年,王妃有孕,却遭遇兵祸,世人皆以为,明王乃是皇后受惊所致早产而生。
然而事实上,其中却还有因果,早产不假,但实际皇后却并非文弱之辈,她实际上本身出身名门,家室显赫,又天资聪敏,幼年便得道基,乃是真正出类拔萃的角色,当年的她比今日的林素音还要出众。
后来定武帝一为倾慕,二为借皇后娘家之势,又有联合王妃所在山门之意,最终与皇后结为夫妻。
而那一年,皇后有孕,却惨遭兵祸,当时形势危急,有乱兵进得城来,定武帝为帅,有身手高明之刺客竟杀到身前,皇后有孕在身,但却也有一身修为,便是此种情况下,她不得已出手,护得定武安危。
但却受了一掌,胎气大动,强撑着平得危机之后,她不顾伤势,全身修为却用来力保胎儿,也正因此,闹下了病根。
之后,数遍名医,却再无人能治她恶疾,一晃便十多年就此过去……
墨白站在夜色下,微微低着头,当真切听到这一切,他心头是震撼的,他不能视皇后为陌生人,毕竟这身血脉承袭于她。
因果已存在……
不论死与活,这一日之命,也是命,恩得报,情得偿!
墨白没有再多说,仰头望了一眼月色,沉声道:“走,带我去见母后!”
“嗯?”老宫女有些愣。
但墨白却已不顾规矩,直接绕过他而行。
“殿下,夜深了,这……”老宫女连忙跟上阻拦道。
墨白一抬头,目光里一抹锐光滑过,直视老宫女道:“本王要见母后,天威都拦不得,何况这世间礼法!”
这一刻,墨白那双眼睛,那挺直的身形,那沉凝的声音,让老宫女当即便是心头剧震。
“殿下!”她认识墨白已有两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墨白,完全与记忆中两个样。
墨白不再多言,直接前行,她不敢冲撞,微微让开。
墨白长驱直入,老宫女神色半响才恢复常态,实在是过于受惊,换一个人他不至于如此,可这明王,曾经留下的懦弱,顽劣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殿下,纵使要见,也还请老奴通报!”眼见墨白已要揭帘而入,她只得再次拦阻道。
“去!”墨白顿住脚步沉声道。
老宫女无奈,只得入内。
墨白站在门口,眼神慢慢平静,淡然下来。
无论死与不死,该做的得做,他的气质真的很难养成,那是名山古刹,荒山野岭所养成的淡然而又坚定!
不一会,便有宫女出来,迎他进去。
皇后已坐在榻上,见他复返,脸上有明显的讶色,不过倒也没有发怒,只是笑道:“刚刚才教过你不可任性,怎么转眼又忘了,是还有事求于母后?”
旁边老宫女眼神微闪,她可没敢说明王要替皇后诊治,这话实在太天方夜谭。
看着皇后那年轻的容貌,墨白此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曾道家有成,他对这并不陌生,毕竟师父便曾已一百二十高龄,却面貌依然如六十许,还可上山下海……
这一次虔诚跪下,叩首,再抬起,声音诚恳道:“母后,儿臣恳请为您把脉!”
“什么?”皇后明显一愣,随即又惊讶道:“皇儿,你说要为母后诊脉?”
“是!还请母后恩准!”墨白点头,声音执着:“孩儿曾在民间得遇名医,乃通天圣手,活死人,肉白骨……”
“好了,好了,母后知你孝心,快别闹了,快些回去休息,明日要经车马劳顿!”皇后不待他说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为母后一观,儿臣不走!”墨白也是无奈,上面那段话他自己都不信,可有什么办法,最后只能耍一耍赖。
“娘娘,民间的确时常有奇人异士,虽不入朝,却也本事超乎寻常,明王天生命格极贵,说不得还真曾得遇过奇人护佑,而且殿下一片孝心,娘娘便成全了吧!”老宫女开口了,她倒是怕这明王真的误了礼数,僵持下去,会惹来是非。
早点完事,也是正经,而且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皇后听老宫女也这么说,显得有些无奈,但看着墨白坚定的眼睛,心下又是欢喜,毕竟自己儿子孝心可嘉,最后有几分无奈道:“好,快起来,就依你,依你!”
墨白顿时心中一宁,有机会就好,能否有治,他没有把握。
但见识过张丹师的本事,他知道自己绝不比那张丹师差,并且曾走三山五岳,见武道名家,拜得道高人,还真对这内伤,并不罕见,并且也过手不在少数。
“无论是否有治,总得了却这桩人世心愿!”墨白起身心道。
有宫女早已搬来矮凳,墨白也不再多介意那些俗礼,面目一肃,撩起衣袍,就此坐下。
微微眯了眯眼,呼吸正了正,面容庄严起来。
胸口的疼痛没有停息过,但他非人的意志,却从未将这点痛楚体现半分。
“母后!”调息顷刻,他抬眼看向皇后,伸出手示意要拿脉。
皇后见他这副标准作态,还真被他弄的笑了:“我皇儿倒很有几分高人姿态!”
说罢,便伸出手,置于床边案枕之上,或许是墨白这样子在她看来确实有趣,所以此刻倒也并不反感了,反而盯着儿子笑意盎然。
墨白也不再废话,目光似睁似闭,安心拿脉
这是他今生第一次,但却丝毫没有陌生之感,他一生精于医道,立刻便进了状态。
人体五脏六腑,在他心中掠过,五行相生相克,在他脑海沉浮……
第二十九章 明王竟然乃文盲()
内殿。
随着墨白端正身形静坐皇后身前,为其静息听脉,所有人,包括一众宫女,包括皇后身边的那老宫女,都是忍不住,目光定在墨白身上,神情有些古怪。
实在是墨白此刻双眸似睁似闭,神情淡然无波,仪态沉稳至极的一副医道圣手模样,着实是让人无法忽视。
就连皇后,此刻也是忍不住笑意,看着儿子不过十六七岁,面上依然清秀,未脱稚气却偏偏摆出这副,乍一看,还真有些唬人的姿态,实在是有些滑稽。
不说信不信吧,关键是就连看着都别扭。
不管哪个世界,医道总是一个经验极为重要的行业,名医印象,往往是越老越让人放心。
不过,却也没有人当真敢笑话明王,就连皇后,此刻望着儿子那从容的姿态,心中也甚是欢喜。
其实啊,墨白不知道,对于皇后来说,他就是其心中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当年不得已将其寄养民间,怎料一过便是十多年,好不容易再寻回来之时,却文不通,武不就,秉性还顽劣不堪,令人失望至极。
皇后身为生母,岂能不忧心,固对他是越发严厉,但历经两年,此子却是始终成不了器,反而性子更是不堪了。
这让皇后心中愧疚,未能亲自抚养,以至于其在民间养成如此糟糕之态,更是因此对其养育人家,心中有了强烈怨意。
然而,今日,皇后眼见着儿子,自回来后从没有展现过的正经,从容的沉稳姿态,她心头岂能没有欢喜之色。
倒不在乎,他是否真有本领,只要能够成人,皇后也是大喜了,并不打断,就盯着墨白,嘴角笑意越来越深。
然而,众人本都以为明王是摆摆样子的,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他还真能看出点什么来。
不过,怎料明王这姿态一摆,竟是没完了。
时间缓缓过,眨眼便是十来分钟过去。
墨白依然是那幅高人姿态,一动不动。
夜越来越深了,众人瞧新奇的心也淡了下来,那老宫女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了无奈之色。
毕竟到了此刻,皇子再逗留下去,多有不便!
她很想出声提醒,但一见皇后那盯着儿子笑意盎然,并没有半点不耐烦的神态,她又不好出声。
心下微叹,又再次看向明王,说实话,如果不是他那诊脉的手指,还不时有所起伏,她恐怕会以为其已经睡着了。
“好了!”正自心中忧虑之时,却突然只听明王的声音传来。
微微一怔,便只见这明王,已经抬起了诊脉的手,而且那双眼睛也睁开了,脸上依然平和万分,就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的抬起头来看向了皇后。
皇后也是缓缓回神,收回手,置于小腹之前,嘴角依然有着笑意目光柔和的看着墨白,轻声道:“不知皇儿可曾为母后探出根源,想出良方?”
很明显,这话中多是带着笑意,并未认真。
其实整间大殿里又有谁当真,但谁曾想这明王竟似乎还没有装够,依然一副沉稳之态,站起身来,冲着皇后一躬身道:“母后且安心,儿臣还想要看一看当年旧伤之处!”
“嗯?”皇后一愣,似是没想到,其竟真的煞有其事,又似乎为他的话而惊讶。
皇后还未多说什么,那老宫女却是当即面色便是一变道:“殿下岂可乱语?”
墨白听她阻止,有些发愣,转过头来直视那老宫女,却见那老宫女眼里满是严厉,竟还带着一丝怒意。
只是刹那,墨白便反应了过来,明白哪儿出了问题,但心里却是不由苦笑:“治病救人,何曾有过男女之分啊?”
很明显,定是那伤处为不方便观察之处,老宫女才会如此反应。一转头,墨白对着皇后躬身低头:“母后,请恕儿臣失礼……”
“好了,皇儿,母后知你孝心,时辰不早了,明日便走,路上奔波劳累,你伤势未愈,早些回去安寝吧!”皇后柔和的声音响起。
墨白既然已经决定出手,又怎会半途而废,却是依然沉声道:“母后,儿臣斗胆再问一句,伤处可曾是此处?”
他虽不能检查皇后伤处,却可以用自己身体做比喻,手指按在自己左边后腰,肋骨之下三寸之地。
皇后目光一眺墨白手指之地,眼里又是一抹讶色,却是一转头笑着对老宫女道:“你告诉他这些做什么?”
那老宫女也正看向墨白手指位置,听皇后责备,心下却是一顿。
脑海中立刻一闪先前和墨白的对话,豁然发觉之前并无说过伤处地点,只言道挨了一掌,但却一时间,还真无法确定自己有无说过,只得向皇后躬身:“老奴多嘴,请娘娘责罚!”
墨白也懒得去解释,时间不早了,他直接沉声道:“母后,可曾有之前丹师为母后用药的方子,能否取来让儿臣一观究竟!”
“皇儿啊,莫非你还真要为母后开方用药不成?”皇后更是乐呵起来。
墨白一笑:“儿臣恰巧曾见过此症,曾见过医道高人为人诊治,有痊愈之法。之前儿臣心道这宫里名医无数,定非无能之辈,便没有为母后献策,但如今,皇儿即将启程明珠,却是无论如何,都须得为母后一探究竟!”
“皇儿倒是长进了许多!”皇后见墨白这沉稳姿态,确实与往日多有不同,心情更好,笑道:“好,母后便等着你将来为本宫开方除疾,不过,既有此心,便当用心识字,否则,你如何为母后开方用药啊?”
“嗯?”墨白顿时便懵了:“母后,儿臣怎会不识字?”
说着还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内殿之中,墙壁之上那一幅幅墨宝。
正是汉字无疑,不过繁体而已!
“难道这明王,之前还是个文盲不成,好歹是皇家明王之尊,怎会如此?”墨白眼看那一排排墨宝,心中无语。
其实他真未意识过这个问题,主要是在醒来的那一刻,他听张邦立与那张丹师谈话亦是中文,而且卧房中亦是墨宝不少,所以根本就没有这个认不认字的概念。
当时他见此一幕,还疑惑过这到底是生在了中国什么时代。
“怎么?莫非我皇儿已学全了字?怎未报与母后知道?”倒是皇后听他之言,确实眼中一喜,盯着他问道。
“儿臣其实早已识字!”墨白没办法,只得如此回应。
因为待会就得开方,若字都是刚学全,哪里还能开方用药?
这就无法解释的清楚了。
此言一出,殿中立刻便是静了。
皇后目光直直的盯着墨白,笑意缓缓收敛,沉声道:“哦?早已识字?那皇儿与母后说说,不知究竟多早?”
第三十章 方药有效,医者无德()
那老宫女更是盯着墨白,眼里一瞬间便是疑惑大起,当初殿下带回来时,可以说是查了个底儿掉。
而今日,他又是得遇名医,又是识文断字,这究竟为何?
倒不可能想到明王已非原身这么荒谬的事,而是搞不懂这明王如此说话,到底是想干什么?
“民间之时,儿臣便已识字!”墨白没办法,只能继续顶下去。
倒还好,皇后似乎对其中究竟并未注意,反而声音里隐隐含有怒意:“这么说,你之前说不识字,是在故意欺瞒本宫?一直以来为你请先生教学,你无丝毫尊重,也是故意做给本宫看的?”
凤威凝聚,皇后只是静坐上方,却让整个大殿所有人的呼吸都不敢再放肆。
凝重的气氛刹那间便弥漫整个宫殿,墨白着实心头无语,却能咋滴,只能一把跪下:“请母后恕罪!”
他连解释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含糊其事。
皇后盯着他跪下的身影,凝眸半响,最终声音低沉的对一边老宫女道:“去,就为我皇儿,取来药方,本宫倒要看看皇儿究竟是真早已通文采,却硬是欺瞒了本宫两年之久,让本宫日夜为之焦心!”
“娘娘息怒!”老宫女见皇后越发怒起,顿时躬身安抚。
“去!”然,皇后却当真是怒了,一声清叱!
“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老宫女再不敢多嘴,连忙躬身而退。
但走前却是盯了一眼那跪地的墨白,心中默道:“这明王怎能做这种事,娘娘本就担忧其总念着那民间养母,而与自己不亲。如今闻得他连如此大事都故意欺瞒,以示亲母的不满,娘娘岂能不大怒?”
墨白跪在地上,却是心下无奈啊,他只是想给皇后治病啊。
却不想最后竟让皇后怒极,但无奈他只能垂头,错过了今日,他不知生死,未必还有机会为皇后诊治。
便让她不喜吧,墨白心头微微定下,其实他也并不多么在乎这些,毕竟没有什么所谓,明日过后,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即便有生路,短时间之内,他恐怕也只能做个死人,不会露面了,完成目的便好。
“皇儿,你对母后有怨?”皇后气息半响才平复,缓缓又开口道。
墨白跪着垂头,应付着道:“母后,儿臣不孝,之前只是性子顽劣,并非有意激怒母后。今日儿臣便要离开,却心下不安,母后腿疾难受,儿臣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归来,想及此,便是愧疚至极,故无论母后如何责罚,儿臣都定要为母后诊治一番,若当真能除了母后这病忧,儿臣便心满意足!”
这一番话,当真说的极为漂亮。
所以说啊,这墨白其实本就是聪慧之人,无需观全貌,却能随机应变,说谎,也是医者必备的本事之一。
墨白心思其实纯净,只因虽说谎,却从无坏心。
曾无数次骗父母不疼,骗师傅还能撑住,骗病人没有大碍……
皇后的脸色几乎肉眼可变得缓和下来,哪个母亲听到儿子至诚的孝心,能不感动?
明知要受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