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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礼,在当今时代,早已不用,皇宫中臣子都只行拱手弯腰的拜礼。
更何况是明王亲临而不是至尊亲临,这礼太大了。
不过,行了这般大礼,倒也称不上错,墨白眸光一动,已了然此人心思。
说到底,也是为了他救杜先生而已。
“拜见明王殿下!”有人带头,而且是杜先生手下管家,其他人不管愿不愿意,习不习惯,也总得有样学样,更何况明王之恐怖,昨晚过后,早已传遍明珠。
那是比这三位宗师还要恐怖不知多少的实力,就这数位宗师他们便难以对付,更何况明王?
只是有些许人,曾得白长青诊治过,心中稍有些许不自然而已。
“无需多礼,都起来吧!”墨白并不等一边道门中人行礼,便已开口道。
“谢殿下!”
管家并未起身,再次一拜:“明王殿下,小的恳请您做主,我杜府今日进了恶客数人,强行破府而入,更猖狂至极的挟持我家小姐性命,请殿下为我等主持公道。”
“本王知道了!”墨白点点头,声音并不高。
又抬头,望向满室中人:“无关人等,都下去吧!”
一众人额头冒汗,不知如何是好,杜先生还被挟持呢?
虽然已经跪拜了,但说实话,君君臣臣的这些东西,还是没有自己手中的实力更放心啊……
还是这名管家,眼神转动,他非常清楚,要救杜先生,靠府上之人不行,府上的人,只能用来鱼死网破。
不做犹豫,对他来说,自然是杜先生性命最为重要,甚至重要过青年社,不做犹豫,连忙挥退满殿之人。
很快,整间厅堂又如之前一般,所有手下都退出了门外。
管家不再多言,退到了一边,眼神担忧的望向依然被挟持的杜先生。
而此时此刻,眼见着明王如此威势而来,更丝毫不将他们当一回事的气势,刘世元等人心脏都在砰砰跳。
但却仍自勉强镇定,刘世元眼中闪烁,当先躬身而下行礼:“殿下!”
墨白闻声回头,看向刘世元,声音清朗:“本王刚才听你说让杜薇薇将功折罪,可是拿本王的人头来将功,不知本王这颗头颅,能值多少功劳?”
刘世元不由自主一颤:“殿下误会,绝无此事,杜薇薇道号杜鹃,乃是道门黄庭府门下之徒,其犯师门门规……”
“哦?那你是谁?”墨白打断。
“我……”刘世元开口。
“上清山,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你是上清山的人,怎么?黄庭府的门规,是弟子犯错,就要向你上清山将功折罪?”墨白声音疑惑。
“这……”
“殿下!”墨白身边带来的一人开口又打断了刘世元,墨白朝他看去,只听他道:“殿下,道门一百零八山,乃国朝分封,各大山门不论地位高低,皆只能受国朝兼职,不容内部兼并,各山门主事皆须向国朝提请,由国朝认命才可掌事。他们也只能向国朝负责,若擅自逾越,插手其他山门内政,甚至兼并结党,则可视为有谋反之嫌。”
这一番话,当真是令人意外。
无论是刘世元,还是杜先生府上中人,都有些楞,这大帽子扣的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关键是,这究竟什么意思?
明王应当是为昨日的话来杀人的,而此刻,还用找什么借口?
而且这借口也找的忒顺利了吧,分分钟就定了个谋反之罪。
“哦,倒是个好借口,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墨白点了点头,声音依然那么清朗,不带火气。
“是!”然而,就在他话音一落,却陡然只见他身边那两人顷刻身影模糊。
刘世元骤然抬头,眼中当即狂闪,开口叫道:“殿下,还请息怒……”
然话语未完,便只见那两道身影手中已现寒光,耀眼的气劲自他们手中长剑悍然勃发,形成一米多长剑气,已向他凶悍袭来。
“师者……”刘世元根本来不及在多想其他,已然飞身闪避。
身边洪震与张姓师者,也是悚然而惊,知道明王过来,便麻烦大了,但却也未想到,明王居然动手的如此干脆。
张姓师者想也未想便闪身而上,支援刘世元。
而洪震却挟持着杜先生,额头冷汗直冒,不敢过去接战,只能惊骇的望着墨白,心中颤抖不定。
明王才是最恐怖的敌人,他还没有动手……
洪震不敢动,他死死挟持着杜先生,脑海中有杂念在闪,听闻曾有宗师救过杜鹃姓名,又曾听闻白长青极为敬重杜先生……
那边两两对战,墨白斜瞥了一眼情况。
手下两人,对战刘世元与张连江,刘世元倒是好手,虽手中未执剑器,倒也打的不弱。
他手下之人,功力明显逊色,但战法凌厉,又有剑器在手,倒也不落下风。
他们之间分胜败,很明显不是一时半刻。
墨白站起身来,看了洪震一眼,洪震悚然而惊,手中下意识的用力,杜先生脸上刹那通红。
洪震太过惊惧,但终于,他还是见到墨白身形动了。
他脸色大变,一把将杜先生挡在身前,并同时身形疾退……
然而,下一刻。
“轰!”一道轰鸣传来,洪震心中一震,豁然抬头。
“师叔……”一声惊喝传来,又戛然而止。
“殿下!不可……”刘世元和张连江也是奋力一击,骤然摆脱站圈,呲目欲裂的死死望着刹那之间,两名弟子被明王斩杀。
伴随着他们的声音,墨白豁然抬头,一双眸子不知何时已冰冷,抬步之间,犹如从地狱走来的杀神,就在他们面前,出拳:“砰!”
第三人!死!
墨白的眸光仍然看着刘世元与张连江,没有丝毫动静。
刘世元和张连江两人死死咬着牙齿,却只能打颤,这一刻,竟连冲上来的勇气都没有。
“师叔……”
“师伯……”
“救我们!”
还剩下四名弟子,慌忙退至他们身边,慑慑发抖。
墨白从洪震身前走过,嘴里终于再次出声了:“本王说过的话,自然兑现!”
刘世元面色白到了极致,他死死盯着墨白的眼睛,终于明了,今日不会再有丝毫缓和,但仍然求饶:“殿下,相信您清楚,您的吩咐,我等不敢违抗……我等自然不是您的对手,但我上清山还有真人在,我道门之中更有无数好手,还请殿下三思!”
言外之意,他们没遵令,是师门的意思,若杀他们,便是和他们师门彻底决裂。
墨白脚步微顿,却转头看向了洪震:“阿九自本王少年时便伴随身边随侍,忠心耿耿,又得本王五年亲传,方能有今日之造化。你堂堂宗师境,不思为国杀敌,竟在他为国效力之时,痛下杀手。本王恨不能当场将你五马分尸,正是念及国势艰难,方忍之又忍,给你一线生机。”
说到这里,洪震不敢再与明王对视,只颤抖道:“殿下,我不知道……”
墨白却并未让他再说下去,而是又看向了刘世元:“上清山?你可还记得当年本王大婚之时所受的那一掌?更有甚者,号称真人嫡孙的梅志峰,居然妄图染指王妃清白,如此大辱,本王纵然匹夫之勇,也当对尔等杀之而后快。更何况本王身份何等尊贵,安能受此极尽欺辱?不想本王未杀上门去,尔等居然敢欺上门来,先是闹我医馆,飞扬跋扈,继而又不知国恨家仇,与蛮子勾搭成奸,可是见本王忍之又忍,便当本王真惧了你上清山真人之威?”
道门一众人等呼吸粗重。
明王所言俱是事实,无从反驳。
真要反驳,也只有一句话,谁让你隐藏如此之深?谁让你是少年宗师?你若是一个庸俗凡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三思!”墨白抬起双臂,一双铁拳足以开金裂石:“尔等以为受国难所连累,不愿身涉险境杀伐,却不知,若非国难当头,我何须忍尔等至今日?”
说到这里,他抬头:“本王本不喜杀人,但奈何,心中杀念却与日剧增,也好,尔等既然想试试本王的锋芒,本王还真求之不得!”
声音落,他身如云动,昨夜都不曾亮起的师者玄光,此刻却在他一双铁拳上骤然绽放耀眼金光。
心魔!
铁雄有!
他又何尝没有?
多年憋屈,起于道门,起于上清山。
今日,拳出,证拳师位!
第211章 宗师喋血()
话音毕,墨白亲自出手。
未管挟持住杜先生的洪震,他脚步一踏,青石铺就的地面咔嚓一声龟裂开来,与此同时,他身形腾空而起,犹若离弦只箭,以一敌二杀向刘世元与张连江两位道门宗师。
墨白带着无边杀气,亲自动手了。
刘世元和张连江,虽同为宗师境,可互相依靠,但这一刻,还是悚然大惊,面对出手虽少,但战绩骄人的明王,别说他们,这世间任何一宗师与他生死相向,心神都难以把持。
眼见事已至此,明王是铁了心要杀人,刘世元心下一片冰凉,他眼皮极跳,脸色看似一片慌乱,身形连连飞退,并嘴里大啸出声急道:“殿下息怒,且住手,容我解释……”
然,话虽如此说,他后退闪避时,一双手掌却已然抬起,迎着墨白袭来的铁拳轰然击出。
几乎在他挥掌之时,在他一侧同样勃然色变的张连江,也是牙关一咬,脸上青光一闪,从墨白侧面一掌袭来。
交手只在一瞬间,若墨白当真听了刘世元的话,在这一刻收敛功力,那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不过这点小伎俩,显然对墨白无用,甚至就连跟随他而来的两名遮面人都并未为之动容,反而心中冷笑着,同时身形闪烁,直奔其他几名道家弟子而去。
别人不知道,他们最清楚不过,刘世元这点小伎俩,想欺六爷恐怕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六爷虽然出手不多,但论及实战经验,他们还从未见过比六爷更恐怖之人。
果然,任凭刘世元做作,墨白眼神丝毫不动,深邃若星。
刘世元不知道,张连江不知道,甚至连墨白手下的两名师者都不知道。
此刻的墨白不止在杀人,还在悟道!
前世今生,第一次证道!
刘世元掌风凌厉,张连江势若万钧,均乃师者多年的好手,自然不可能是枉得虚名,此刻明知再无退路,他们下手再不留情,再不顾什么明王不明王,或许倒没想过能对明王一击必杀,但却明白,这一掌若能建功,伤的明王,便有机会逃出此地,保得性命。
他们可谓是倾尽了全力,眼见墨白不闪不避,便要硬抗,他们心中彷徨之际,又同时猛咬牙关,浑身真力再次爆发,整个人都变的光芒耀眼,气劲鼓荡之间,周围桌椅物事蹦碎飞离,可见这一击之恐怖。
就在他们气势最盛之时,就在以一敌二,拳掌交接之时,墨白眸子微眯,浑身磅礴气血轰然勃发,双腿骤然停滞,身形后仰,整个人仿若凝成了一张绷紧的弓。
只见他眸子豁然张开,清秀的面目突然变得狂风,张口咆哮一声:“虎……”
啸声高昂,震的殿宇摇晃。
也令满殿之人,气血激荡。
所有人在这一啸之间,豁然回望,随即不自觉的浑身大震。
“什么?”就连刘世元和张连江,在这蓄势待发的一击之下变的狰狞的面孔,都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面色顷刻煞白,整个人犹如失魂一般。
“不可能!”另一边挟持着杜先生的洪震,更是陡然瞪大双眸,手臂颤抖狂喝出声。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头猛虎!
没错,墨白在间不容发之间,身形后仰,双拳收回再击出之时,他拳劲透体而出所勃发的金光之中,伴随着他一声长啸,竟有凶虎凭空凝形!
虎,万兽之王,凶气盖世,人力莫能及也!
“吼……”
一声仿若自远古传来的虎啸声,在这一刻震断了乾坤,破了满殿宗师心境。
唯有墨白身若满弓之箭,伴随着虎啸,一头乌黑发丝飞扬于空,铁拳已伴随虎爪飞腾而出!
“轰!”
一声巨响,震慑长空。
满殿木屑飞尘在空中盘旋,叮当落地。
堂中渐寂寥。
所有人的呼吸都紧缩在胸膛,不敢放肆,只能呆呆望着那沐浴鲜血,负手而立的身影。
“真……”有呛血的声音虚弱传来。
墨白略显苍白的脸色,凝目望向他身前三米之外的一处已经塌陷的地面。
所有还能站着的人,也跟着转移目光看向那儿。
那是刘世元。
天下莫敢对其不敬的道门魁首,上清山的武道宗师,刘世元。
他躺在塌陷的青石地板之中,已经塌陷的胸腔还有着微弱的起伏。
宗师的生命力,果然强大,一望可知,他心脏已碎裂,却仍自未死,反而努力想要抬起头来再看一眼墨白。
但终究是做不到了,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弱,口中有微弱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之中,不断重复:“真……真……真……”
他话说不完,但也无需他说完。
墨白缓缓转身,目光看向了最后一名宗师,洪震!
他一言未发,洪震却已失魂落魄,强大的宗师心境,在这一刻竟似荡然无存,他仿佛有些呆滞,那只卡住杜先生脖子的手,已然无力垂下。
杜先生还是清醒的,但这一刻,她望着那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清秀面孔,眸中也满是震撼,惊疑之中,她竟忘了赶紧逃离洪震。
墨白回眸看向那两名跟随他持剑而来的师者,眸光微凝,轻声道:“杀!”
他的声音,惊醒了两名手下。
两人浑身一颤,却仍是对视了一眼之后,向对方确认刚才那一切不是梦境之后,才开始行动。
“噗!”
“师叔,救命!”
“师伯……”
仅剩的几名弟子疯狂的求救声响起,让这正堂中再次恢复了活力。
但无论如何,却再也不复刚才的气势。
仿佛墨白这凝形一击过后,便已经改变了什么东西,所有的亡命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杜先生,快跑!”管家从地上爬起,满身狼狈,他被刚才宗师对决的气劲所伤,此刻自仿若废墟的餐桌烂椅中爬起,一眼便望见场中局面,但他最关注的永远是杜先生的安全。
杜薇薇到底是人间上位者,多年掌权令她心智坚硬,虽被墨白所慑,但仍是能够醒来,甚至她恢复心神还早于宗师洪震。
刹那间,身形急闪,脱离洪震掌控。
再回头,却见洪震仍然无所异动,只是满脸虚汗的站在原地,眼神惶恐。
“我没事!”杜先生轻声道了一句,随即沉默着再次看向了墨白。
她脑海虽已清明,但这一刻,却不得不回想初次见到这青年,不,少年,那时墨白年纪还小。
初次见墨白时,他很虚弱,在齐府被要求收身,也只能忍辱。
而今日,再见面,他已是明王,已是……可逍遥世间之无上真人!
眼神飘转,数名天下人敬仰,如皇宫都可不拜的道门精英子弟,已被手起刀落……
而墨白做下了这惊世骇俗之事,却只是负手,转身离开,来到杜先生身边,停步,并未再如之前那般行礼,却是轻声道:“杜先生,抱歉,打扰了!”
杜先生望着他身后再起的杀伐,那是道门此番下山的最后一名宗师,也是杜薇薇的师门长辈,在做垂死挣扎。
再看他依然如曾经一般苍白清秀的面孔,眼神波动,却还是与她身旁的管家一起躬身一礼:“拜见明王殿下!”
“告辞!”墨白并未有与他多说的意思,轻声道了一句,便径直离去。
杜先生直起身来,听着他的脚步声,看着前方洪震在两名师者的围攻下,已然注定了结局。
他心智被慑,早已没了之前的威势,只如惊弓之鸟,在做垂死挣扎。
最终!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真人?绝不可能……噗!”一声悲愤吼叫传来,杜先生在那血光喷洒时闭目。
管家眼望着两名师者,将三名宗师的头颅斩下,提在手中,踩着鲜血向着他们走来,脸色还是不免发白:“杜先生……”
杜薇薇睁眼,看向那两名师者。
“杜先生!”两人躬身行礼。
杜薇薇目视着两人,若是以前,她能坦然受之。
在明珠,何人不向她礼敬。
然而,此刻,却是两名手提着师门长辈首级的宗师向她恭敬行礼。
杜薇薇侧身让过,躬身还礼:“杜某谢过两位大人相救之恩!”
两人起身,其中一遮面人目视杜先生开口:“杜先生,蛮子倾踏明珠以来,您坚韧不屈,始终与贼寇相斗争,昨夜更是不顾安危,大义行事。我明王府对您和青年社的作为表示钦佩,同时承诺,若今后您有难,我明王府绝不袖手旁观。”
“明珠是杜某的家,所作所为皆责无旁贷,杜某谢过殿下恩德,不过我社生死,却不敢劳烦殿下过问!”杜先生沉声道。
遮面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开口之人道:“之前迫于形势,多有冒犯,还请杜先生见谅!”
杜先生拱了拱手,没有出声。
两人提着三位宗师头颅,转身离去。
杜先生目视着他们离去,良久未动。
“杜先生,昨夜谍报所附近,有近七千我社人马参与大战,其中多数人手执火器……”管家也望着他们的背影,待他们离去,才眼神突转开口道。
“我知道!”杜先生点点头,刚才那两人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为昨日这件事做解释。
青年社是她的根基,被渗透了,她岂能不上心?
“此事就此作罢!”杜先生最终沉声道。
“那……”管家点点头,却发出疑问声。
“该查的还是要查,无论怎样,要做到心中有数,否则有一日,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杜先生凝眉道。
“殿下那边会不会不满?”管家有些为难,又继续道:“如今我们得罪了蛮子,又得罪了道门,若是再与殿下那边生怨,就真的危险了。”
“不能靠别人,我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