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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境之中,凡事都要往最坏了去考虑。他打算从城东出城,去矿山找那些丐帮弟子,让丐帮联络城中的弟子给他的每个亲友传信。
西征是不用想了,但是西夏还是得去。就带着自己一帮兄弟去西夏吧,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得把那先天伐髓散搞到手,一切为了孩子。
值得欣慰的是,这一路始终没有人盘查他的队伍,但是随着队伍走近城门,沿途看到的景况却令他疑窦丛生。
满城的花灯都没了。老百姓们或者已经把家门口的花灯摘了下来,或者正在摘。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皇帝遇刺,上元节都不过了?
寻了个人少的地方,他找了个正在摘灯的老百姓打听,那老百姓说道:“说是皇帝下旨,将上元节改到二月二了。”
白胜不禁诧异,这元宵节也能改?不过一想赵佶的行事风格,还真就有这个可能。好好的公主他都给改成了帝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他女儿都睡了呢,为何元宵节不能改在龙抬头?
心里想着,就随口问了一句:“二月二不是龙头节么?”
那老百姓摇头道:“草民也不知道,反正厢虞侯就是这么通知坊里的。”
白胜在京城居住时日已然不短,知道这老百姓所说的“厢”是开封府的下属机构,类似于后世的居委会或街道办事处一类的基层管理组织。
时下的汴梁城计有城外九厢城内十厢,厢下设坊。每厢设有置所由四人,街子三人,行官四人,厢典一人,厢虞侯若干。厢虞侯的职能类似于后世的联防治保会里的二鬼子。
老百姓对白胜很是敬畏,因为太监都是伺候皇帝的女人的,绝对属于惹不起的人物。
白胜看出来了这一点,就趁机装了个逼,问道:“你可曾见过白胜和白马?”
老百姓摇头:“草民没有见过,草民自打被厢虞侯唤醒就没离开过家门,这事儿厢虞侯都来问过三遍了,家里的鸡才叫了两遍。”
白胜听不到关于自己的什么信息,就摆手示意太监队伍继续前行,同时严守自己的太监身份,并没有向老百姓道谢。
又走了一段,忽见街头有人提着小桶,拿着刷子,在显眼处张贴告示。凑近了一看,却是枢密院下发的通知。
通知大意是征西大军将在二月初三开拔,所有将士均须提前集结整训,定于元月十七日申时至大校场点卯,逾期不至者斩。
下面还附有西征将官的名单,白胜的名字赫然在内。
看到这里,白胜就不禁叹了口气,还特么逾期不至者斩,我特么去了才是斩!
只可惜好好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不能当了,再去西夏就只能以个人名义了。
一行队伍行至城东门前,却见东门已被封锁,是只许进不许出的状态,有太多的商旅行人都被挡在了城内。
白胜见状顿时心头一凉,知道这是朝廷为了抓捕自己而采取的措施。
这还能出去么?也不知道太监的逼格能不能唬得住把门的禁军将领。
但不论如何也得一试,留在城里岂不是更加危险?实在不行就来硬的,杀人出城算了。
下了决心,就走近软轿,隔着轿帘低语了一句:“金芝秋霞,准备战斗!”
“知道了。”里面两个女人齐声回应,声音里竟然透着些许兴奋。她们都是惯于攻城拔寨的角色,打架杀人对她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他这一行人往城门口走近,那些被挡在城内急欲出城的人们看见了,忙不迭的纷纷让路,禁军的军官看见了,急忙大步走了过来。
白胜以为这军官是来盘问的,却不料来人未到近前已经摆出一副笑脸:“中贵人,可是有事出城?”
第342章 不服气的青面兽
中贵人是宋时宫外人士对宫内宦官也即太监的尊称。宋朝没有“公公”这个称谓。
看这军官的态度,白胜觉得他似乎并没有要盘问的意思,就应了一句:“是啊,咱家奉韦贤妃懿旨,出城去采购一些物品,这怎么还把城门给封了?”
北宋没有淘宝也没有天猫,韦贤妃要购物就只能派太监出来代买,白胜觉得这出城的理由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对方要问去东城外买什么,就说咱家打算去京东商城给韦贤妃买包卫生巾。
那军官怎敢询问韦贤妃要买什么东西?连忙闪身让路,“封锁城门只是为了寻找白胜,中贵人请。”
白胜反倒一愣,不是吧?出城这么简单?另外,这军官说的是“寻找”而非抓捕,为什么会用如此中性的词汇?
不过他只能认为这军官没什么文化,所以用词不当,既然放行了,那还客气什么?
正打算下令出城时,城门外却乌泱泱走进来一大波商旅,挡住了太监队伍的去路。
那军官见状双眉一竖,喝道:“都给我闪开了,给中贵人让路!”
他这一下令,把守城门的军士立即上前维持秩序,将进城的人赶到了城门洞的两侧,然而这些进城的人们之中却有一人不肯靠边站,反而拨开了身前的军士继续往里走。
这人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块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
头戴一顶范阳毡笠,笠顶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丝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挎了一口腰刀,手里还提了条朴刀。
白胜认得这人。这特么不是青面兽杨志么?这是回来卖刀来了?
那军官也是认得杨志的,打了声招呼:“杨制使你怎么才回来?其他九位制使年前就到了。”
杨志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洒家押运的那条花石纲船在运河里翻了船,还不知道太尉会怎么处置洒家,老王你可知道太尉现在何处?”
姓王的军官道:“太尉应该在王少保家里吧?兄弟也不太清楚,这里有中贵人要出城,麻烦你杨制使让一下路。”
杨志闻言打量了一下以白胜为首的太监队伍,站到了一边,又问:“今年的武举完事了吧?谁是状元?”
那老王回道:“是白胜。”
杨志一呆,又问:“白胜?没听说过这个人物啊,地方举子?还是哪个拳馆出来的?”
白胜听到这里,反而不想立即出城了,因为他越来越感觉到事情蹊跷,这军官在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似乎毫无敌意。他要再听听,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见老王笑道:“白胜可是咱们汴梁城的一大名人,据说文武双全,家财万贯。是蔡太师的门生,御拳馆的高足,圣上封了他一个御武校尉,百姓送了他一个绰号河南及时雨。你这趟押运花石纲去的久了,不知道这些也属正常。”
杨志道:“京城竟有如此人物?怎么洒家从前没有听说过?他真的是御拳馆的弟子?”
杨志不信白胜是御拳馆的弟子,是因为他不久前刚刚在梁山泊与林冲打了一架,他知道除了林冲之外,御拳馆并没有其他人具备夺得武状元的实力。
当然,此时的林冲已经是草寇一名,他当然不会把他跟林冲先打后喝酒的事情告知老王,必须与曾经的林教头划清界限。
老王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不信你去问问别人,白胜是圣上钦点的武状元,这事儿汴梁城人尽皆知。”
杨志诧异道:“钦点?难道不是比出来的?如果状元也能钦点,那还开武举做什么?直接委任岂不省事?”
老王道:“你这样说话可得小心,难道圣上还不比咱们这些臣民通晓事理?那白胜在前两项科目中独占鳌头”他把白胜如何举重如何射箭的传奇过程描述了一遍,其中更有夸张之处。
白胜听到这里益发奇怪,这应该是一个正在抓捕刺客的军官对刺客的评价么?他更不想走了,必须要听个明白。
而杨志听后却表示不信:“老王你这就吹得没边了,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力举万钧之人?又怎么可能在夜间射中一里之外的无光箭靶?”
老王怒道:“此乃圣上百官乃至数万军民亲眼所见,我哪里吹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曾经夺得武举的第六就看不起这一届举子啊?实话告诉你,就是上一届的武状元来参加这届武举,也进不了三甲。”
上一届武举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辽道宗耶律洪基准备兵伐南朝,雁门关烽火频传,于是大宋举办了武科举准备迎战。
不料辽国大军却被一位大英雄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劝退了,大战并未发生。朝廷就把武举的上榜者安排到禁军之中。
当时杨志从家乡麟州来京不久,本来是想认祖归宗进入天波杨府的,但是当时掌管天波杨府的杨氏家主却不愿接纳他,于是他愤然参加了武举,一举夺得了第六名。
后来就在军中当了军官,历经提辖、都虞候等官职,终于在殿前司当了一名制使。
本想让天波杨府的人看看,我杨志不受祖先荫泽,照样可以扬眉吐气。谁知脸上一块胎记影响了外貌,即使当了制使也不受高太尉待见,总被分配一些出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
半年前他奉命去苏州应奉局押运花石纲回京,就属于脏活累活之一,因为苏州与建康府一样,如同壮汉面前的赤裸少女,躺在方腊大军的面前,随时都有被攻陷的可能。
而他身为禁军军官,一旦遭遇战事,就有死在苏州的危险。幸而朝廷派出来的黄裳挡住了魔教对建康府的侵犯,如若不然,方腊在占领建康之后必定进攻苏州,只怕不等应奉局将花石纲凑齐,苏州就会陷落了。
但是苏州始终是危险的。建康有了黄裳,苏州却没有一个中流砥柱般的强者,不排除方腊留着建康不打,只攻苏州的可能。流言四起之际,苏州的富户们也在往山东转移了。
只是真实的情况是,因为方腊来汴京营救方七佛以及寻找白胜却落得个铩羽而归,所以在春节以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始终没有对苏州下手,杨志等十名制使才得以侥幸脱离危境。
杨志当然不知道方腊因为什么没有进攻苏州,他只对老王的评价感到不忿不服,说道:“让你这么一说,这一届武举的举子都成了神仙了,他日洒家若是遇见那白胜,定要讨教一二。”
第343章 预订宝刀
杨志是一个自认为怀才不遇的人,若是往难听了去说,就是自命不凡。
他是杨继业即杨无敌也就是天波杨府杨老令公的第八代云孙。大宋朝自太祖赵匡胤建国至今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年,而跟随赵匡胤打天下的杨继业一家也繁衍了八代。
杨继业的儿子号称七狼八虎,大部分为了保护太宗皇帝,被辽国杀死在金沙滩。后来五郎失踪,四郎八郎流落番邦。就只剩下六郎杨延昭传下了杨家血脉。
杨六郎的儿子是杨宗保,杨宗保的儿子是杨文广,而杨志的爷爷杨怀玉则是杨文广的儿子。
当年杨文广在范仲淹、狄青麾下为将,受范仲淹和狄青的委派负责镇守并州,在并州生了儿子杨怀玉。
杨文广一生一共娶了十九名妻妾,儿子也不少,嫡出的儿子跟着正室的母亲留在京城天波杨府传承祖业,庶出的儿子就只能随着偏房母亲回到麟州老家。
杨志虽然的确是杨继业的后人,但是在家族中的地位却很卑微。卑微的地位塑造了他追求公平待遇的性格,从小到大,最恨竞争之中的不公平现象。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是名门之后,一方面怨恨命运的不公,一方面想要光宗耀祖,一方面觉得朝廷黑暗,上司识人不明,打压人才。
所以在听说了白胜的事迹之后,他觉得白胜这个武状元必然是舞弊的产物,继而放言要与白胜一比高低,却不知白胜就站在他的眼前。
听了杨志的豪言,白胜只觉得有些郁闷,看来这些天罡人物真是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与自己合不来啊!阮小五、宋江、吴用和武松他们也就罢了,你天暗星杨志也要跟我过不去,我特么招你惹你了?
要说李逵、戴宗和张顺是因为与宋江的交情来跟自己为难的,徐宁是因为抱赵佶的大腿而追杀自己的,那你杨志算什么?
他正在考虑是否要给杨志一些惩戒,却听那姓王的军官说道:“算了吧杨制使,你不是人家的对手,我听说万胜拳馆的凤南渡、南侠拳馆的展福展寿跟白胜比武都输了,你觉得你打得过这三位么?”
“什么?竟有此事?”杨志显得有些吃惊,却依然不服:“这三人也未见得就比林冲更强吧?那白胜是怎么赢的?是对打么?”
老王摇头道:“那倒不是,听说是比什么独门绝活儿。”
杨志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更说明不了问题了,总之洒家遇见那白胜必须讨教几招,看看他这个武状元是不是假的。”
白胜听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就冲着杨志打了个招呼道:“你就是殿前司的杨制使是吧?”
杨志转头看了看白胜,说道:“正是,不知中贵人有何见教?”
那姓王的军官也觉得有墟怪,他劝杨志与那些商旅站在路边等候这伙太监出城,可是不知为何这太监迟迟未动,他不走自己也不能催促不是?于是也看向白胜,想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却见白胜从袖中掏出来三锭硕大的金元宝,看样子每锭不下五十两,递向杨志。
杨志一脸茫然的不肯去接,问道:“这是何意?”
白胜笑道:“买你身上的这柄宝刀。”
杨志随身携带的这口宝刀乃是祖传之物,是大宋开国之时杨继业的随身利器,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端的是好宝贝。
虽然当初他爷爷杨怀玉不能回到天波杨府继承祖业,但是他曾祖父杨文广总会在其他方面给些补偿,这祖传宝刀就是补偿之一。
杨志对这口宝刀爱惜无比,就是日前跟林冲相斗无法取胜时都不曾出鞘对敌,又如何肯轻易卖与白胜?
当即摇头推拒道:“对不住了,在下的宝刀不卖。”
白胜笑道:“咱家也没说现在就买,咱家只是预订你这口宝刀,如果你这辈子都不肯卖刀也就罢了,只要你想卖,这刀就只能卖给我,这三锭金子只是定金。”
听闻白胜这一番话,围观众人尽皆挢舌不下,这得是什么样的宝刀?居然能值得一百五十两黄金?
一百五十两金子就等价于一千五百两银子,也就是一千五百贯铜钱,这手笔真够大的,而且还是订金,那总价应该是多少?
看见杨志一脸困惑,白胜也知道他听不懂,因为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解释道:“如果你这辈子都不卖刀,这金子就当送给你了,如果某日你想要卖了,刀到咱家手里之时,咱家就再给你一百五十两金子。”
听了这话,旁观众人顿时轰动,三千贯!世上哪有这么贵的刀?
杨志却知道自己这口祖传宝刀的价值远远不止三千贯,只不过他也非常奇怪,这个太监是怎么知道自己宝刀的价值的?
还想推脱之时,白胜已经把金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拿着吧,你可别说你不缺钱。”
杨志拿着沉甸甸的金子,不禁犹豫了,因为他的确缺钱。
这一次回到汴梁城,首先要上下打点免除自己陷落花石纲之罪,然后还要买通枢密院里的那些小吏,给他补一个殿前司制使的职位。
他一去苏州半年多,别人都回来了他却没回来,从前的职位早就被人顶了,想都不用想,殿前司又怎会空着一个制使的位子留给他?
只是这一打点就不是个小数目,这一瞬他粗略地算了算,觉得即使把身上的钱全花光了,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见到高俅,若是高俅还要为难,那么就只能接受为难了。
所以他对这三锭金子是真的动心了,这金子等于是雪中送炭一样。
所以他就弱弱地问了一句:“中贵人如何称呼?所说当真?”
白胜道:“杨制使就不必知晓咱家的姓名了,咱家肩负贤妃娘娘的要务,又怎会停在这里与你说笑?金子你拿好就是!”
杨志道:“也罢,就算在下借你的,可若是在下将来想要偿还之时,不知姓名,又该去哪里找你?”
白胜笑了笑道:“你不是要找白胜比武么?你直接找白胜就是了,这金子就是白胜给你的。”
“什么?”旁边姓王的军官顿时瞪圆了眼睛,一脸热切地看着白胜说道:“中贵人可知白胜的下落?如能见告,下官感激不尽!且必有重谢!”
白胜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测试这个老王的反应,当下反问道:“怎么?朝廷还悬赏捉拿白胜不成?”
在他的认知里,若非朝廷已经悬赏捉拿他,谁会听见他的名字如同老猫见了鱼一样两眼放光?而且这老王又如何会许诺“重谢”?
为了抓一个钦犯,一个低级军官掏他自己的腰包?这可能么?
只是老王却一脸疑惑地回道:“捉拿?为什么要捉拿?童枢密下的命令是找到白胜,请他去王少保家里面圣!”
虽然白胜刚才隐隐猜到了答案,但是当老王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依然令他激动不已。果然不是捉拿我!
很显然,只要不是捉拿,就意味着没人发现他是刺客。但是,既然不是捉拿,为何还要让他去面圣呢?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往皇帝找他看病那方面去想。
第344章 妙手周成
白胜觉得应该去打听打听赵佶找他做什么。
应该找谁打听呢?狄烈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狄烈是皇亲国戚,与自己的关系并非人尽皆知,而且手下能人甚多。
当下与不明所以的杨志说了声再会,就命令太监队伍转回,不出城了。至于问他是否知道白胜下落的老王,只扔下一句不知道了事。
太监队伍才不管他想去哪里,反正韦贤妃让他们听从这个真假莫辨的太监的话,白胜叫他们往东就不敢往西。
队伍一路走向万胜拳馆,不敢放松警惕的他隐隐感觉有人在跟踪,偶尔假作不经意地回头查看,果见后面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的队伍。
为了证实这件事情,他刻意绕了一个远路,多走了三条大街,五条小巷,却发现那人还是跟在后面。
那是一个身搐草的汉子,身长六尺有余,看模样年纪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生得浓眉大眼,古铜肤色,肩挑一根扁担,扁担前后各有一筐,筐中不知所盛何物。
白胜无需盯着他多看,回过头来继续领着队伍前行,同时回忆刚刚印在脑海里的这张脸,忽然想起刚才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