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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流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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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和友人重看影片《查林十字街84号》。未曾谋面的书友之爱,由对书籍的日常之爱而来,普通人对文学的卓越见识,刻画了不能实现的幻想所激发的深沉感情。当然,还有约翰·邓恩的感人的诗篇。 
某日 
  昨日晚间,读陈东东在《收获》上发表的纽约随笔,有大家风范。和友人聊及年中绍兴之行,找出胡云翼选注的宋词来读。陆游的钗头凤,苏轼的江城子。还是那句老话,生离死别都叫古人写尽。 
  夜凉如水,这也是一句老话了。 
某月某日 
  天气挺暖和,能见度很高。阳光直接照到床上,寻思着以后晚上要把墨镜放在床头。 
  下午去附近的公园,一个嗓子很好听的妇女唱歌拉手风琴。那些文革以前流行的各国歌曲。在她边上的一张椅子上闲坐,看那些高高在上的风筝和在云层中穿过的客机。如果要选我见过的世上最美的园林,那就是彼得堡郊外芬兰湾旁的夏宫。 
  甘霖来电话,安全抵达新加坡。 
某月某日 
  收到王洁琼寄来的《垂死的肉身》两册。不错的装帧。 
  下午倪先生开车送我们去曲阳路赴宴,天龙公司十周年庆典。九点左右离席,早早回家。送刘苇《带着鲑鱼去旅行》一册,作协五十周年庆典音乐会的票送给了马老师。 
  有点累。看了东方卫视转播的伦敦德比,海布里球场,阿森纳对切尔西。二比二。 
某日 
  中午牟正蓬来电话,说她们还是要做读书节目,约了下午四点在丹堤开策划会会。 
  给姚克明老师发去韩博为《书城》写的访问——听说这杂志要停刊——他说《上海作家》想用。 
  感觉有点累,错过了去徐冰筹划的罗大佑的私人party。 
某月某日 
  上午庄伟从北京来电话,问《少女群像》的出版事宜。说她很喜欢这部小说,希望能在中青社出版。庄伟乃值得信赖之人,办事认真守信。 
  下午去作协开会,作协成立五十年。与会者获赠上海作家词典一册,收有关于鄙人的七八行字;纪念文集三卷,内收拙作《一点纪念》一篇。蔡翔,多日不见,长围巾,改走风流倜傥路线。王纪人老师改抽六毫克中南海,说是此烟预防高血压,日本国人特来中国采购此烟。王小鹰赠《我为你辩护》一册。程小莹叮嘱每月十日流水交稿。郑体武说他正在编一部新的俄国文学词典,五百万字,工程浩大。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头白发,看着已经不像初见时那么震惊。转眼我也已是白发丛生。和他说希望有机会联系一下奥列格,再去俄国旅行。很怀念俄国旅馆的味道。晚上,《外滩画报》一记者来电采访,问对于坊间流行戏说经典有何看法,没有读过,没有看法。魏学来电话,商议《百家讲坛》讲什么,大致是一个连续的讲座。说什么呢? 
某日 
  上海图书馆文化博览厅为设置上海作家作品赠书专架来信,征集图书。赠阅次年《文汇读书周报》一份。牟正蓬来电话,《读书有用》明天下午在浦东滨江大道宝莱纳开策划会。刘挺来电话《大都市》希望在下周就单身问题做一个两人谈话。未定。《天津日报》寄来稿费,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稿子。 
某日 
  昨天冬至。妈妈重感冒,在家挂水三天。雍雍今天下午飞新加坡,给甘霖买了六幅镜框,由他带去。马振骋先生来电话约了圣诞夜去谭蔚家聚会。昨天李其纲来电话,下月底要去评新概念作文。 
《上海流水》
孙甘露
之四
十二月二十五日 
  忙乱的一周。母亲打了五天点滴,病情还算稳定。天气忽然就有了冬天的意思,这样还算得上是冬天。圣诞夜前一天,郑逸文来电话邀请去《文汇报》参加中国黄酒高级论坛。算是见识了黄酒的妙处。 
  晚上和朋友去L16吃泰国菜。环境不错,服务值得称道。二十四日下午去《大都市》作有关都市人群单身问题的谈话,和一位李姓心理分析师。在一间办公室,曾年拍摄的巴黎街景巨幅照片前录音、拍照。信口开河,说了什么都已经忘了。 
  年前巴黎书展,曾年应加玛图片社之约来上海拍照,在成都路高架下,寒风中吴亮和我轮番被置于错综的道路之前。后在陈村家的露台上,也折腾了好一阵。总之,脸是浮肿的。曾年说,众作家被制作成大尺幅的招贴,不能设想那是什么景象。 
  刘挺赠送《论语》周历一册,设计不俗。晚间去谭蔚家聚会,她和菲力普已经订婚。请了二三十人,菲力普的下属用大众捷运车来了一大堆折叠椅,说是从他任职的法领馆教育处借的。捎去朋友送的红酒一瓶,喝了更多的红酒,有一种相当不错,名字忘了,标签上有五只羊。谭蔚赠送《合唱团》一片的电影原声带。回来放给朋友听,高兴坏了。刘苇赠送菲力普·罗斯的小说一本,不忍卒读。估计是译的差,如果原文也是这德性,那就是罗斯·菲力普了。此前刘苇送菲力普·索莱尔斯的小说《女人们》一册。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第一次读到他的短篇小说《挑战》,就相当喜欢。“我那时候的处境真是离奇而又悲凉,仿佛置身于高台顶端,漂浮于云雾之中。” 
  这一晚,最有价值的礼物,是一朋友从亚马逊网上邮购的约翰·邓恩的爱情诗集。纽约圣马丁版。那晚看完影片《查林十字街84号》,说是要去邮购,以为已经忘了这事。还有企鹅版的诗文集以及一部约翰·邓恩的传记,连邮费共计约五十美金。 
  说得不错。愉快的一夜。 
十二月某日 
  海男来电话约稿。《小说选刊》的一位女士来电话,通报选用《少女群像》。刘苇写了关于文学片断自选的书评。《上海一周》的编辑来电话约稿,关于本年度网络的十个关键词。写不了。建议去找陈村老师。 
元月三日 
  母亲病情不见好转,准备明天去住院。 
  元旦晚间张锐和朋友在苏浙汇宴请,与小眼三人党等一帮老朋友同往。各种黄段子假手机短信满天飞,了无新意。印度洋海啸是当然的话题,各种末世论在餐桌上被讨论。饭后去blues and jazz,和徐峥两口子喝了一杯。 
  餐前去季风买了索尔·贝娄的《拉维尔斯坦》、伍迪·艾伦的《门萨的娼妓》、一本关于让…吕克·戈达尔的小册子、耶利内克的《钢琴教师》。最好的依然是索尔·贝娄,睿智的老顽童,如他写道的,依然“沐浴在人性之中……正如牛必须添点盐一样,有时候我也渴望身体上的接触。”他的车轱辘话式的冷嘲热讽依然如故:“他对于感情的渴望评价非常高。认为追求爱情,陷入热恋,乃是寻回你失去的另一半自我,正如阿里斯托芬所说的。只不过这句话并不是阿里斯托芬所说的,而是柏拉图在一篇演讲中说的,但被认为是阿里斯托芬所说。”在某个特殊的事例中,他笔下的主人公甚至认为:“始终如一的优良品行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迹象。”令人想到一个网络上的关于选择什么人做领袖的模拟测试——年轻时的希特勒被认为个人操守优良。一种以误导读者思路着手的逆推游戏。 
某日 
  小磊来电话。他准备把我的随笔搬上舞台,脚本已经发我,名为《在上海的山上》,是反戏剧的吗?拭目以待吧。 
某日 
  下午去中山南二路一大院内录老牟做的读书节目,从一点折腾到八点,应该是面目可憎了。z从新西兰放假回沪过年,去参观他的新居。与一群老朋友聚餐。 
元月十三日 
  昨天去医院看母亲,病情稳定,已经不再咳嗽。甘霖打来电话,店面正在装修,进展还算顺利。后去上海美术馆看印象派画展,多为巴黎奥塞博物馆的藏品。最令我迷恋的依然是阳光下的景物,巴黎之郊外,远处之建筑,河水之反光,路旁之植物。光使事物存在,令感触、幻想、缅怀、痛苦存在。购印有莫奈作品之餐垫,晚餐时送与韦大军,他和小崔为《新丝绸之路》来沪看一文物展,次日去无锡。 
  程永新来电话,约了二月六日去喝他的喜酒。 
某月某日 
  前些日子,老严赠三辉图书出版之《小说稗类》一册,很是好看。 作者张大春先生以小说名世,是仰慕已久的人物。但是我最先读到的,却是他为艾科的小说《福科摆》繁体中文版所写的序言。这一个人的阅读行为,可以看作是对二十个世纪以来的文学写作所发生的演变的小隐喻——小说家对文学理论的关注要稍胜于对小说的关注。一方面,小说的边界变化了,通俗地说,把小说当论文写和把论文当小说写都已经不再是罕见的事情。夸张地说,有时候它就是同一件事。一如虚构和非虚构的边界早已变得模糊了那样。这不是新闻。这篇名为《理性和知识的狎戏》的短文,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副题——如何重塑历史。这也可以看作是张大春小说的夫子自道。或者说,这篇精彩的文章就是《小说稗类》的微缩本。 
  就小说理论和作家的语言背景和时代的关系来看,这部《小说稗类》可以和以下这些著作相媲美:詹姆斯《小说的艺术》、福斯特《小说面面观》、昆德拉《小说的艺术》。相形之下,张大春就中国小说和中国文化中那些特殊元素的运用和研究,使其别具中文的韵味。 
  在这部著作中,所有此前的小说理论所涉及的重要问题和重要小说无一遗漏,更重要的是,这是一部充满了趣味,见识,愉悦的诚恳之作。好比有人告诉一个足球迷,罗纳尔多是如何射门的。 
  当然,正如张大春所说:小说决非后出而转精、益学而渐巧,有一定向而线性的进化。相反的,小说史上不择期亦不择地而出的经典作品之间,却常出现漫长的停滞、衰退、缩减、逆变。由小说所构成的文本世界更是一片庞然的混沌。所谓“小说的体系”和“小说的理论”几乎可以被视作一矛盾语。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还是让我们听作家本人是怎么说的吧:“让我们假设此刻正面对着一个以上的小说爱好者——这种人比一般的小说读者有较世故的阅读经验,所知道的小说家也不只是常上电视、偶传绯闻或突然变成政客的那几位;他们时刻会对小说这一行感觉迷惑。这是一片非常轻盈的迷惑。” 
  轻盈的迷惑。这大概是阅读前最美好的体验了。 
元月十六日 
  早起。保姆已收下雍雍着司机送来的两箱水仙花,已经修好,且已用药棉护着伤口。中午将其分置于三个花盆。 
  晚间去马老师家聚会,享用宋老师烹制的美味。马老师赠法国国家足球队的纪录电影一部,记录蓝军夺得世界冠军的前后历程。于东田带来的朋友吕西安,昆剧院一翩翩少年,酒后一段“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唱到心颤。大家相约节后去剧场为他捧场。音乐学院的邱曙苇携法语培训中心的claire…lise同来,二重唱之后,余兴节目是为在座的各位取名。本人在词典中查到cle‘ment一名。至午夜,倦极而归。 
之五
十九日 
  整理旧杂志。想起在《夜晚的语言》卷首引用过的叶芝的诗:悲剧正是开始于荷马,而荷马正是一个瞎子。 
元月二十日 
  去看《剧院魅影》,毛时安赠送的票,真要多谢他。这是唯一想去剧场看第二遍的戏。Phantom;哦,幽灵,幻影。像是我们镜中的形象。音乐、表演催人泪下。 
二十一日 
  晚上和l、j、r去z家聚会。大闸蟹伴古越龙山。彻夜长谈,nostalgie;乡愁。那些短暂或者漫长的日子,被谨慎的触及。大家彼此拍拍肩膀,是真正的友谊。念佛吃斋的r口占禅诗一首: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葡萄酒喝至天亮,恍惚间,不知今夕何夕。其间她们的老同学来电话,还是那句老话,人架不住念叨。 
二十二日 
  去陈村家玩,张献和o奔在,说起《剧院魅影》,大家还是兴致盎然,陈村找出正版的唱片来听,张献的思维依然迅捷如飞,他所梦想的剧场演出,在上海依然毫无踪影。翻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写作的一组诗,贴在《小众菜园》凑热闹。 
二十三日 
  身体不适,用药两种。 
二十四日 
  小磊从浦东工地上来电话,交待浦江镇购房事宜,得安排时间处理此事。去虹桥接机,航班误点,至深夜。 
  将近二十年后,再次写诗。《葡萄之上》。 
二十五日 
  读北岛在《收获》上的专栏。他译帕斯捷尔纳克的《二月》末句,“痛哭形成诗章。”较之他对比的其他三位译家似乎更胜一筹。文中所引什克洛夫斯基的陌生化理论,二十年前一度是小圈子里热衷的话题。“艺术的技巧就是使对象陌生,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的强度,因为感觉过程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体验对象的艺术构成的一种方式,而对象本身并不重要。”而北岛的解释更符合此地读者的阅读习惯:在日常语言的俗套中,我们对现实的感觉变得陈腐、迟钝、“自动化”,文学语言则通过对日常语言的强化、凝聚、扭曲、缩短、拉长、颠倒等手段,使日常语言陌生化,从而更新我们的习惯反应,唤起我们对事物对世界的新鲜的感知。 
  彼时,被涉及更多的似乎是艺术的起源问题——最初在岩洞里涂上第一笔的动力——并非基于艺术史,而是基于青年时代幻想的需要。 
  该文讨论的帕斯捷尔纳克的另一首诗《马堡》,诚如北岛所言,写尽了失恋引发的危机。而该诗最末一节的两句,以中文论,私心更喜爱菲野的译文。 
  夜莺是棋后,我倾心于夜莺。 
  黑夜在胜利,王和后在退却, 
  北岛的文章以奥尔嘉去彼列捷尔金诺寻访帕斯捷尔纳克写来,令我想起五年前的一个寒夜,对这个莫斯科郊外的著名村落的造访。莫斯科作协外联部主任奥列格,开车送我们去小说家里丘金家做客,汽车在黑夜中驶进静谧的村庄,在拐过诗人叶甫图申克的旧居之后,绕到了帕斯捷尔纳克故居的门廊前,在车灯昏暗的光线中,房舍和院落显得有些陈旧,基本上看不清奥尔嘉握别《日瓦格医生》的作者的场景。我们没有停留,因为已经可以听见那位斯大林奖金获得者——里丘金家的凶猛猎犬的吠叫了。 
  弗拉基米尔·里丘金,运用俄国北方方言和古俄语写作,与他的妻子一水的农夫模样,红红的脸,纯朴如我们愿意幻想的善良农人。主人用酸黄瓜、土豆、熏肠、伏特加、鱼招待我们,那在一个平底锅里炖的鱼真是香。郑体武为我们翻译了半天,我还是没记住鱼的名字,只知道那是作家的亲戚从家乡白海捎来的。酒正酣,在谈话、翻译的间隙,我试图捕捉彼列捷尔金诺夜晚中的声音,用以镶嵌多年来俄苏文学在我心间筑起的那片宽广深厚的精神之乡。除了这儿那儿的几声犬吠,这个酝酿了无数不朽著作的村庄是寂静的。是的,我想到了爱情,不容我不想到。我就是从那苦难辽阔的文学中开始了解爱的。 
  那个夜晚之前的某个午夜,汽车驶经普希金和丹特士决斗的街心花园。树林在夜里显得更幽深,而我什么都看不见。那地方倒是适合在夜晚凭吊,是啊,失去爱人就像是迷失于漫漫黑夜。就像陈村代我在网上邮购的塞利纳的不朽著作《Voyage au bout de la nuit》;马振骋先生认为可以将它译作:进入漫漫黑夜的尽头。 
二十六日 
  又被卖光盘的小贩所骗,一部帅哥美女出演的《偷心》被剪得不知所云。而且满是电影院里的咳嗽声。很法国。 
二十七日 
  给郑体武打电话,他从心爱的洛扎诺夫说到张爱玲之冷,从译文的转译,说到他的最近出版的新译《夏伯阳和虚空》。 
  晚上去青松城报道。新概念评奖,小住几日。 
二十九日 
  在酒店房间读索莱尔斯的《女人们》。在断断续续的阅读中,在布满了省略号的叙述中,似乎发现了作者思考的线索。他的写作被普罗旺斯大学的杜莱特教授认为严重而负面的影响了我的“法文版《呼吸》”,令我写了一本“从法文看”索莱尔斯式的小说,但愿未曾谋面的译者纳蒂娜没有替我受过。 
  林老师生日,晚间他在酒吧宴客。节后他要去越南拍片,一个植物学家和他的女儿及女学生的故事。导演拍过《巴尔扎克和小裁缝》,隐约记得多年前胡可丽说过,纳蒂娜的朋友是一位中国去的电影导演。林老师去电问及此事,果然。只是译《呼吸》已是多年前的往事,物是人非,两人各自东西。请林老师问候戴思杰吧。 
  我倒是希望像博尔赫斯论述过的——阿拉伯人不写骆驼依然是个阿拉伯人,只有旅游者才会拼命写沙漠骆驼——没有因为写了一本“现代派的法国式”小说,摇身一变成为非汉语作家。但愿这种缺乏幽默感的反讽,不会被人“翻译”为寻求汉语之美是为了抵达“法语之美”。相反的评论同样来自法国,Jerome leroy对红娟声称喜欢《呼吸》,不知道喜欢的是不是所谓的“索莱尔斯”式的“原样”。这本小书,由一个出生在上海的男人用中文写成,由一个出生在巴黎的女人翻译成法文,彼时她的身边有一位出生在四川的男人,而代理此事的是一位出生在蒙特利尔的女人,最初推荐翻译此书的是一位出生在福建的男人。 
  事实上,事情也许简单如索莱尔斯所说:“睡觉的人翻了一个身,仅此而已。” 
一月三十一日 
  阅卷评比结束。饭后和陈村、兆言、方方回到房间聊天,后格非来,笑谈至午夜。中间看了一会儿电视转播姚明的比赛,夜深散去。托格非去《啄木鸟》寻找旧作一篇 ——《影子》,几年前,交于一个叫陈什么华的人与知识出版社签约出版,后不知所终。手中留有合同一份,编辑整理的集子下落不明。 
二月一日 
  回家。收到陆灏邮来的《万象》三册。 
之六
二月二日 
  下午去孙良在常熟路的住处。他刚从英国举办画展归来,送此次画展手册一本,所选作品多为近年来的倾心之作,印刷设计极英国,气度不凡。方雨桦携摄影师灯光师前来,就此前在上海展出的法国印象派画展做访谈。我负责递话。孙良之健谈,令方雨桦颇觉意外。约好天气暖和时去做孙良的专题。天色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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