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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之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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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斯终于开口了。“我在这里不想讨论神学问题。我恰巧也认为这次失踪事件是一种宗教清洗,并相信所有留下来的人具有人类普遍的善。我们可以看到,没有谁能够像联合国秘书长尼古拉·卡帕斯亚那样表现出如此巨大的善。让我们欢迎他的讲话!”

主席台上的宗教领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的记者也鼓起掌来。巴克这时才发现,在记者后面还有大量的一般民众。由于聚光灯的关系,巴克在台上一直没有看到这些民众。

卡帕斯亚露面了,带着他那特有的大师风度。他盛赞这些宗教界的领导人,认为这个计划是历史性的和完美无缺的,它的时机已经成熟。

他谈了几个问题,包括犹太人在耶路撒冷重建圣殿一事的进展情况。“我高兴地说,这件事情正在取得进展。正如你们所知道的,这项事业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已经募集到了大量资金,圣殿的预制构件也已经在几年前就动工了。重建计划一旦激活,大功告成便指日可待了。”

“可是,那里的清真寺怎么办呢?”

“你问到这个问题我很高兴。”卡帕斯亚说;巴克怀疑他在这个问题上耍了花招。“我们的穆斯林兄弟已经同意将清真寺迁走,让犹太人在他们所认定的原址上重建圣殿。

“如果你能让我多占用一些时间,我还想说,很显然,我们正处在人类历史的重大时刻。随着全球的货币统一,随着世界各宗教组织在合作与宽容的引导下融合为一,随着世界范围的裁军与和平计划的实施,整个地球就真正达到空前的统一。

“你们许多人都曾听到我使用‘世界共同体’一词。这是对我们这项新事业的最恰当的称谓。我们可以互相沟通,互相尊重,互通有无。在通讯与交通工具的协助下,我们的世界不再是各个国家与各个民族的混合物,而完全是一个世界共同体,一个由平等的公民构成的地球村。我感谢宗教界的领袖为我们的事业作出一个很好的榜样;我要发表一项声明,以表示我对他们的敬意。

“随着联合国总部迁往新巴比伦,我们的组织就要有一个新的名称,就是:‘世界共同体’!”

当掌声落下时,卡帕斯亚继续说:“因此,我们这个新的世界性宗教组织取名为‘世界统一宗教’,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各家传媒的记者忙着照相、录音,在会议厅内吵成一片时,卡帕斯亚在保安人员的护送下迅速离去。当卡帕斯亚瞥见巴克时,就停下脚步向保安人员俯身吩咐了一句,保安人员马上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堵人墙。卡帕斯亚拥抱了巴克,而巴克仅仅克制住后退的企图。

“注意,不要影响到我的新闻报道的独立性。”巴克向卡帕斯亚的耳边低语道。

“有没有什么好消息?”卡帕斯亚问。他的两手仍抓住巴克不放,目光直视着巴克的眼睛。

“还没有,先生。”

“我能在耶路撒冷见到你吗?”

“当然。”

“你会与史蒂夫保持联系吧?”

“我会的。”

“有了什么想法,就告诉史蒂夫,我们会办到的。这是我的承诺。”

离开卡帕斯亚,巴克侧着身子穿过人群,挤进以彼得·马修斯为中心的一伙人中。巴克等到大主教注意到他,就向前俯过身去低声问道:“我漏掉了什么内容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在这里啊。”

“你曾说,卡帕斯亚会发表一项声明,谈到新一任教皇将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他的职权将超过天主教的范围。”

马修斯摇了摇头。“可能我透露给你的消息有点儿过头,朋友。我目前还不是教皇,但是秘书长说到的新宗教将设置一位领袖,你没有听到什么弦外之音吗?这位领袖的所在地除了梵蒂冈,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更合适吗?这个职务除了由新一任的教皇担当,还有什么别的人更合适吗?”

“这样一来,你便成了教皇中的教皇。”

马修斯微笑着点点头。“P.M。”他说。

两个小时后,雷福德到达联合国总部。他在登机前给布鲁斯·巴恩斯打了个电话,此后就一直在默默地祈祷着。“我想见见这个恶魔,”他对布鲁斯说,“我一辈子没怕过什么东西,布鲁斯。我一直引以为骄傲。但是,我不得不对你说,这真有点儿可怕。”

“首先,如果你在劫难的后期才遇到卡帕斯亚,那么,你要对付的实际上就是由撒旦本人控制的恶魔。”

“那么,卡帕斯亚目前是什么呢?只是二流的魔鬼吗?”

“不知道。你需要的是祈祷,你知道巴克曾经遇到的情况。”

“巴克比我年轻十岁,身体比我强壮。”雷福德说,“我觉得我会精神崩溃的。”

“你不会的。要振作起来。上帝知道你在哪里,而且知道准确的时间。我会为你祈祷的,切丽和巴克都会为你祈祷。”

布鲁斯的话给雷福德带来很大的安慰;而且,知道巴克与他同在纽约,这对他也是不小的鼓励。他知道此时巴克离他很近,他不再感到孤独。虽说雷福德正为着他与卡帕斯亚的对面相见而担心,他仍不想错过同哈蒂·德拉姆交锋的机会。

当雷福德走出电梯时,哈蒂正等在门外,他原本指望能有些时间熟悉一下方位,喘一口气,振作一下精神。但是,哈蒂就站在他的面前,穿一身褐色的做工考究套装,浑身充满了青春的魅力。她简直令他感到惊讶。他没有料到她竟如此美艳;一丝眷恋之情涌上了心头,这使他感到有些自责。

从前的心性又回到了雷福德的身上。他马上意识到在他们夫妇感情淡漠期间,哈蒂何以如此强烈地吸引着他。他默默地向上帝祷告;感谢上帝阻止了他做出会使他后悔终生的蠢事。当哈蒂开口招呼他时,他立即从这些遐想中回到现实。她的谈吐和举止都文雅多了,但她仍然是个没有智能的女人,从她的音调就可以听出来。

“斯蒂尔机长。”她喊道,“见到你真高兴!各位都好吗!”

“各位?”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切丽和巴克,还有其他所有的人。”

切丽和巴克就是所有的人,他想;但他并没有说出口。“所有的人都好。”

“噢,那真是太好了。”

“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咱们可以聊一聊?”

她把他带到她的办公区域,而这里宽大得简直有些令人不适。没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天花板太高了,至少有二十英尺。这里很像车站。她的办公桌、条案、文件柜都布置得太宽敞,而且没有封闭的四壁。他们的脚步声在整个大厅内引起回响;雷福德觉得,他们离秘书长的办公室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自从我们分别以来,有什么新变化吗,斯蒂尔机长?”

“哈蒂,我不想出言不逊,但是,你用不着一口一个‘机长’,也用不着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你要问新变化?那就是你和你的老板已经闯到我的工作和我的家庭中来了,而我对此似乎无能为力。”

第十二章雷福德履新

斯坦顿·巴雷抓住他那把巨大座椅的扶手,靠坐在椅背上,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巴克·威廉斯。

“卡梅伦,”他开口道,“我实在没法指望你。那只午餐的纸袋是怎么回事?”

“那不过是一块小甜饼。我饿了。”

“我也总饿,”他吼道,“可我绝不会在镜头前吃东西!”

“我想,或许没人看得见。”

“现在你就知道了,有人看得见。如果卡帕斯亚和史蒂夫仍要让你坐在耶路撒冷签字仪式的主席台上,别再带午餐袋。”

“那不过是一小块甜饼。”

“小甜饼也不行!”

在做了多年哈蒂·德拉姆的机长之后,雷福德坐在哈蒂那张宽大的大班桌对面,感觉如今似乎反倒成了她的下级。显然,他那种开门见山的谈话方式让哈蒂变得警觉起来。

“雷福德,听着,”她说,“虽说你把我甩了,可我仍然喜欢你,对吧?我决不会(奇qIsuu。cOm書)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想方设法向我的上级打小报告,要在我的私人档案里添上一笔,这不是伤害我吗?”

“那不过是个玩笑,已经被你看破了。”

“这件事弄得我受了不少委屈。还有在达拉斯收到的那张便条,说什么新一代的‘空军一号’是一架757。”

“同样是个玩笑,我对你说过了。”

“这一点儿也不好玩,而且也太巧合了。”

“那好,雷福德,如果你连一个小玩笑都受不了,今后我不开就是了。我原以为朋友之间,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得了,哈蒂,你以为我会吃你那一套?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你从不会对朋友恶作剧,这不是你能干出的。”

“那么,对不起了。”

“光道个歉可不够。”

“请原谅,除此而外,我不能答应你其他的要求。”

在某种意义上,哈蒂·德拉姆是最能叫他悸动不安的人。雷福德深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哈蒂,我希望你能告诉我那些花和糖果是怎么回事。”

其实哈蒂的为人最率直不过了。“花和糖果?”在因愧疚而停顿了片刻之后,她重复着。

“别再耍花招了,”雷福德说,“你要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是你干的,快告诉我为什么。”

“我只是奉命行事,雷福德。”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倒要问问,这位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为什么要送花和糖果给我的女儿——一个他未曾谋面的人?他是在追求她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署上他的签名?”

“他没追求你的女儿,雷福德!他只是看中了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是谁,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哈蒂似乎在努力不使自己笑出声来。“可以这样说,咱们两个曾经有过风流韵事,而你并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报界,我们很感激你的这种做法——”

“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你别再用匿名的方式送东西给我的女儿,并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我就会替你保守这段秘密,怎么样?”

哈蒂把头向前倾了倾,显出一副密谋的神情。“好,”她说,“你问我是做何想,对吧?我告诉你,我实在不知道。正像我说的那样,我是奉命行事。不过,这个招数的确不错。”

雷福德对她的话毫不怀疑。令他不解的是,尼古拉·卡帕斯亚竟然把心思用到这类琐事上。“继续说下去。”

“他很希望你能做他的飞行员。”

“嗯,”雷福德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么说,你答应啦?”

“答应什么?我只是说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还不敢肯定我会不会答应。他想让我做他的飞行员,然后就——”

“但是,他知道你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

“这又是你说的,我猜想。”

“他想仅仅给你提供一个职位,未必能叫你动心;还要做一些手脚,把你原来的职位搞掉。”

“他追求我的女儿,就能使我投向他的怀抱了吗?”

“不,别说傻话了。我们原本猜想你发现不了追求的人是谁。”

“我明白了。你们以为我会认为这个人就在芝加哥,于是,我就可能希望搬走,另找一份工作。”

“说对了。”

“可我还有很多不解之处,哈蒂。”

“说出来。”

“为什么有人追求我女儿,我就一定要搬走呢?她差不多二十一岁了,正是被人追求的时候。”

“但是,我们在礼物上没有署名。这看起来有点儿危险,有点儿叫人猜不透。”

“的确如此。”

“这样,我们就达到了目的。”

“哈蒂,你有没有考虑到,当你送给切丽那种精美的薄荷糖——那种糖只有纽约的霍尔曼·梅多斯商店出售时,我会对证的?”

“嗯,”她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没有那么快。”

“嗯,就算你们这一招奏效了:我认为我的女儿受到某个来路不明的人的追求。既然卡帕斯亚与总统的关系如此亲密,难道他不知道白宫已经打算让我去驾驶‘空军一号’?”

“雷福德!正是他希望你接受这份职务。”

雷福德颓然地靠坐在椅背上,吸了一口气。“哈蒂,凭着你对所有圣物的爱起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白宫和泛大陆航空公司得到的消息说,是卡帕斯亚让我到白宫任职的;未经见面,他就批准我驾机将联合国代表团送往以色列。卡帕斯亚希望我做他的飞行员,但他却先让我担任‘空军一号’的机长,这是怎么回事呢?”

哈蒂的脸上现出一种宽容和屈尊俯就的笑容。“雷福德·斯蒂尔,”她用女教师的口气说,“你还弄不懂,是吗?你的确还不知道到底谁是尼古拉·卡帕斯亚。”

雷福德惊愕了一会儿。他比她更了解尼古拉·卡帕斯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问题是她才叫作对此毫无所知。“告诉我,”他说,“让我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蒂朝身后看了看,仿佛担心卡帕斯亚会突然出现。雷福德知道,在这个大理石地面的建筑里,没有人能悄悄走近而不引起回声的。“尼古拉不打算归还那架飞机。”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我说的话。飞机已飞抵纽约,你今天就会见到的。正在给飞机喷漆。”

“喷漆?”

“你会看到的。”

雷福德记得不久之前,这架飞机是在西雅图喷过漆后才交付使用的。为什么又要喷漆呢?

“那么,怎么才能不归还飞机呢?”

“他只要感谢总统的盛情——”

“他昨天已经谢过了。我在电视里听到了。”

“但是,他这次要更加明确地表示,他感谢总统的这份厚礼,而不是暂借。你首先受白宫的聘用,然后跟着飞机过来,而你的薪水仍算在总统的帐上。总统能怎么样呢,显出一副受骗上当的样子吗?说尼古拉在撒谎?他只能按照尼古拉的意图,表现得慷慨大方。这个主意不是很好吗?”

“这是一种野蛮行径,是偷窃!我干吗要为这样的人工作呢?再说,你干吗要为他工作呢?”

“只要他雇用我一天,我就要与他共事,并为他工作,雷福德。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学到了太多的东西。这完全不属于偷窃行径。尼古拉说,美国一直在寻找支持联合国的方式,眼下这就是一种方式。你知道,世界就要进入大同,新的世界共同体需要一个大而统一的政府来领导。赠送这架飞机也可以表明,菲茨休总统是服从卡帕斯亚秘书长的领导的。”

哈蒂像鹦鹉学舌一般这样说着。卡帕斯亚对她影响至深,如果说并未让她变得聪明,至少让她学会了信奉。

“好啦,”雷福德说,“不论怎样,卡帕斯亚说服泛大陆航空公司和白宫,将我排在了选拔空军一号飞行员的名单的前列,又弄得我在家里坐立不安,于是就想到了搬家。我接受这份职位,他得到这架飞机,借而不还;我于是成了他的飞行员,但却要由美国政府支付我的工资。而这一切与卡帕斯亚最终成为全世界的领导人是联系在一起的。”

哈蒂用绞在一起的两手托着下巴,胳膊肘支在写字台上。她扬起了头。“其实,这并不复杂,对吧?”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对他如此重要?”

“他问我,与我在一起工作过的飞行员谁的技术最好。”

“我得到你的推荐。”

“是的。”

“你没有告他,咱们两个之间还有一段婚外情?”

“咱们有过吗?”

“别介意。”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个。而且,要想保住自己的饭碗,你也不会说的。”

“但是,你却告诉他我是个基督徒。”

“的确告诉他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你自己就把这个告诉给每一个人。而且,我认为他也是一名基督徒。”

“尼古拉·卡帕斯亚?”

“当然!至少他是按照基督教的信条行事的。他总是想到‘最大的善’,这是他经常用到的词语。就像这次赠飞机的事,他知道美国希望这样做,即使他们眼下还未想到。他们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感到有些恼火,但是这符合整个世界的最大利益,他们最终会明白这一点,并为他们的行为感到高兴。他们给自己树立了慷慨大方的形象;卡帕斯亚是为了他们才这样做的。这就是基督徒行事的准则,对吧?”

巴克一直在奋笔疾书。他将录音机放在饭店内的旅行包里,打算从《环球周刊》社回来之后先取录音机,然后去采访重建犹太人圣殿的倡导人之一马克·范伯格拉比。但是,当巴克走进饭店大厅时几乎与范伯格撞个满怀;拉比正拉着旅行箱准备离开。“对不起,朋友,我要提前动身了。我必须搭上早一班的飞机。跟我来。”

巴克从一只口袋里掏出笔记本,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钢笔。“你对这个声明是怎么看的?”他开始了采访。

“先声明一句:今天,我不过算个政治家。难道我相信上帝只是一个理念吗?不!我相信上帝是一个人格!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可以并肩携手,融为一体吗?不!或许永远不会。我的上帝是一位嫉妒心很强的神,他不能容忍有其他的神抵来分享他的荣耀。然而,我们是否可以相互宽容呢?这当然可以。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要声明我今天只是个政治家呢?为了重建犹太人的圣殿,我可以作出这种让步。只要不让我牺牲对亚伯拉罕、以撒、雅各的神的崇拜,我就可以宽容,可以和任何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合作。我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和他们的方法,不过,倘若他们能让我过得去,我也会让他们过得去。首要的一条是,要让圣殿在原来的旧址上重建起来。这项工作实际上如今已经开始动工了,我估计年内就可完工。”

拉比推开饭店的大门,请看门人招来一辆出租车。“可是,先生,”巴克问,“如果新建的世界性统一宗教的领袖认为自己是一名天主教徒……”

范伯格挥手打断了巴克的话。“啊,我们谁都知道,这个领袖就是马修斯;他还可能当选为下一任教皇!认为自己是一名天主教徒?他就是一名彻头彻尾的天主教徒!他认为耶稣是弥赛亚;我倒更相信卡帕斯亚就是弥赛亚!”

“你真的这样认为?”

“相信我,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弥赛亚要给世界带来正义和永久的和平。看看卡帕斯亚在这几个星期内都做了什么!他符合弥赛亚所有的衡量标准吗?下星期一你就可以见分晓了。你知道我的同行齐翁·本—朱达拉比在……”

“是的,我会看电视的。”巴克可以同不少人谈卡帕斯亚这个话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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