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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清秀的店小二放下酒壶,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热情的为旅人解释道:“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这里还没有永塔镇,只是一片孤孤零零的长山绿水。据说有一天,一伙十恶不赦的伪妖强入通天寨,霸占了永塔镇地界,寨民们想尽办法,都没能将他们赶走。后来,寨民们实在忍不下去,请来了一群高人,施法将伪妖镇压在五塔镇地界。而那伙伪妖的首领,能化白蛇法身,她尾巴据说被镇压在那座山下,于是那座山便被称为蛇尾山了。”
“原来如此,谢过小哥了。”安伯尘笑着道,店小二也很开心,提着酒壶喜笑颜开的走了。
这已经是安伯尘来到通天寨的第七天,却连一个永塔镇都没走遍。
不仅仅是因为永塔镇拥有方圆三百里广阔地域的缘故,以安伯尘真仙境修为,别说方圆三百里,就算三万里,也只是半柱香的事。关键在于,通天寨中的仙神妖魔们,和来此途中羊公所说的一样,都已经将自己视作凡人,能不用法力便不用法力。安伯尘入乡随俗,只好步行,对他来说,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通天寨,果然是仙神成群,妖魔成堆,光是一镇之力,恐怕便能横扫天地了。”
安伯尘自斟自饮,自言自语着。
通天寨外,任何一个强大到得意志满的修士,来到通天寨里,也会变乖许多,大叹自己是井底之蛙。就拿安伯尘歇脚的这座酒肆来说,店小二四重天巅峰,茶博士五重天,老板娘更是六重天巅峰,身上的气息较之羊公只强不弱。说起羊公,他在通天寨外,从风雪渡口前来通天寨的一路上,看似威风八面,可回到永塔镇却矮了大半头。区区六重天巅峰,校场看门人之一,在永塔镇中并没太多值得骄傲的资本。
闲逛永塔镇的七天里,安伯尘虽未遇上玄仙,可已遇上过三四名真仙。安伯尘暗中探出气息,粗略估计,光是一个永塔镇上便有不下百名真仙,当然,还不算上永塔校场中的皇级斗奴。
令安伯尘头皮发麻的是,至今为止,他所遇上的也只是通天寨里的寨民,传说中的遗民至今未曾遇上。光是寨民便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倘若在加上遗民……安伯尘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无论羊公、皮先生还是方侯,对于通天寨外的客人都有一种骨子里迸发出的不屑,而从通天寨回来的客人,也都对通天寨只字不提,只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言语间难掩慌张。和通天寨相比,无论九渊洲还是五界,无论东岳王还是三朝帝王,他们之间的战争都如同儿戏一般。通天寨若是有意染指天地,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也是安伯尘一直无法搞懂的地方,为什么通天寨里的人如此执着于留在通天寨,仅仅是为了躲避天地劫难?可那些寨民们,他们也拥有不俗的实力,却也和遗民玩起凡尘的游戏……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这位客官,你是否准备继续前行?若是的话,你还需办理新路引。”
就在安伯尘悠哉悠哉品着酒的时候,风姿绰绰的老板娘走了过来,对安伯尘问道。
“不了,下次吧。”安伯尘接过老板娘敬来的酒水,笑着喝完。
“我说客官,永塔镇无论风光还是景致可都比其余四镇都好许多,你不如就留在永塔镇。”老板娘向安伯尘抛了个媚眼道。
在安伯尘游逛永塔镇的这七日里,所行到之处,客栈、酒肆、茶楼、店铺,几乎所有的掌柜老板都向安伯尘发出过邀请,这过分的热情曾令安伯尘如坐针毡,好在弄清楚缘由后,安伯尘渐渐适应。
通天寨的居民,大致上分为那么几等,寨民、遗民、行脚商、船主、旅人以及斗奴。其中寨民和遗民是常住人口,几乎不会减少,寨民和遗民的划分区别其实很简单,遗民都是远古时候,从别处迁徙而来,寨民或是通天寨的土著,或是天地崩塌、秩序混乱之后,迁徙来的修士。即便对于寨民来说,遗民也是一股异常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若非伪妖的出现,直到今日通天寨的居民们都不会知道那些遗民的存在。
维持秩序的首要条件,便是绝对强大的力量,无法拥有绝对的力量,只能退而求其次掌握平衡。
由于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地道运衰颓,导致仙神妖魔延续后代子嗣甚艰。因此,寨民们为了维持和遗民们潜在的平衡,大力邀请外来修士在通天寨定居,条件优越。
“多谢老板娘一番美意。”安伯尘笑着答道:“我的旅程还未进行完,等游历通天寨的旅程完了,我若想留下来,定会找老板娘当推荐人。”
说完,安伯尘起身,拾起行囊打道回返。
安伯尘走后没多久,从茶肆里面的一伙行商中,站起一人。他古怪的望着安伯尘远去的背影,迟疑许久,终究还是放弃追上去的打算。
“老皮,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看到一个人有些眼熟罢了。不过不会是他,一定是我看走眼了。”
人口贩子皮先生坐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七日前才把船上的新“斗奴”们押入永镇校场,其中就包括他,今日又怎么可能在通往蛇尾山的陌路上遇见他?
……
对于被皮先生发现,安伯尘并不意外,他今次一路前往东北蛇尾山,正是发现皮先生的踪迹,暗中跟随。直到知道这位皮先生只是去做一件平常买卖后,安伯尘这才放弃跟踪。
“偌大通天寨,偌大永塔镇,竟然找不到一处破绽。”
行走青葱山路上,安伯尘嘴里嘀咕道。
他所说的破绽,确切来说,其实就是一个切入口。
想要从通天寨成功救出大匡虎狼,仅凭安伯尘和吕风起二人蛮力远远不够,就算有琴娘在外面接应,也并不保险,行事缜密如安伯尘又岂会只留一手准备。
可偏偏,安伯尘花了七日时间,都未能永塔镇找到一个能将计划进行下去的切入点。
“罢了,还是等过些日子,风头过去,去登记成寨民试试。”
安伯尘自言自语,苦笑着道。
若非吕风起一时冲动,也不会惹来如此大的麻烦。
七日前,按照计划,琴娘自回齐塔镇,安伯尘和吕风起被押入永塔校场。然而,事与愿违,在船上的半个月里,安伯尘还好,同样被监押的吕风起却憋了一肚子火,直到登岸时终于爆发,暗中出手击杀了羊公。若非安伯尘和琴娘同时以杀气制止,恐怕皮先生和方侯也难逃噩运。
这件事在秩序森严的通天寨引起轩然大波,从通天峰派来三名真仙彻查此事。
可谁也不会想到,犯下这么大的祸事后,安伯尘和吕风起仍呆在仙奴堆中,逃过了捕捉。
“也是时候回去了。”
说话间,安伯尘已来到山麓处。
左右望去,方圆十里内都了无人迹,安伯尘手捏印法,口中念念有词,消失在永塔镇东北方。
……
“锵,锵,锵……”
位于永塔镇镇中央,那座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宛如一头漆黑狰狞巨兽的校场中,永远都不缺乏兵器相击的沉重声响。
从外面看,永塔校场和镇子里的其它建筑物,有着难以归为一处的天壤之别。
永塔校场好似一只巨大的城堡,无论墙壁还是吊门,都是由漆黑精铁打铸,加持禁制、法阵,即便阳光再强烈,照射上去,也不会泛起丝毫光亮。
它就那样特立独行的傲立在小镇中央,与一切格格不入,无论谁接近它,都会清楚的显现出来。这也就从根本上防止了斗奴逃跑,因为一旦有斗奴越出校场,他立马便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当然了,永塔校场建立至今,万多年来,也没有发生过一次斗奴逃跑事件。
因为永塔校场最强大、至今保持不败战绩的斗奴,皇级斗奴越天战,据说在校场主人手中走不出十招。
“越天战,那个据说是永塔斗奴场最强的男人……听李贤说,你见到过了?那人实力如何?”
永塔校场中,最外围的训练场中,刚刚回返的安伯尘问道。
在他身旁,吕风起长发不束,背对着他,直直站着,却迟迟没有开口。
第589章 试炼
“远远看了一眼。”
半天,吕风起吐出话来。
听他口气,安伯尘便觉不妙,果然,吕风起用罕见的深沉语气说道:“以我们如今的技巧,恐怕难以败他。”
闻言,安伯尘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吕风起接着道:“想杀他并非那么难。斗奴们所精通的,只是方圆十里校场内的格斗技巧,格斗并非杀敌。”
“你的意思是说,在角斗场的秩序之下,我们无法败他。没了条条框框的约束,却能杀他。”安伯尘点头沉吟:“如此看来,皇级斗奴,也就是真仙境的斗奴,并没想象中那么难对付。”
“你错了。”吕风起毫不留情的打断安伯尘:“遇上越天战那样等级的斗奴,除非一开始施全力将其击杀,毫不留手,否则拖到后来,越往后越落入他的下怀。”
“怎么讲。”安伯尘问道。
“因为他们的技巧已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反应能力几乎等同于习惯,一呼一吸,一动一静之间,无不准备好了立即厮杀。说老实话,我们大匡的虎狼虽也英勇,在道技上得天独厚,可也不是日日厮杀,比起厉害的斗奴仍有不小的差距。”吕风起道。
“不过也无妨。”吕风起冷冷一笑,接着道:“这些斗奴都来源于天地各地的仙奴,不管怎么说,我们大匡武将们的根基远胜过其余斗奴,所以,他们应当都活得好好,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
安伯尘斜睨向吕风起,声音戏谑。
吕风起也觉得失言,收回目光,盘膝坐下。
两人所在的区域是校场外围的密林中,约莫方圆三四里,有溪流,有山坡,是专门用来从新到仙奴中挑选出斗奴。纵然是仙神妖魔,也不是个个能拥有近战角斗技巧,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成为斗奴。因此,每有新的仙奴到达,总会让他们吃饱喝足蓄满元气,随后丢到外围密林中。这片密林有阵法和禁制,禁止使用道法、法宝等等,甚至还截断了源力,所能使用的只有肉身之力以及近身战斗技巧。
这样一来,差不多等于把仙奴们拉到同一水平线上。境界高者,固然要比境界低者拥有玄奥和道上面的优势,肉身之力也强上不少,可毕竟仙人们都用惯了道法,隔了百年千年,让他们重新使用肉身力量,实在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相比之下,安伯尘和吕风起就好许多。
以他们真仙境的修为,固然能够打破禁制,获取天地源力,可他们又岂会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身为武道玄奥创始人,无论安伯尘,还是吕风起,都从未放下过近战搏杀的技巧,在外围近千斗奴中,他二人带着个李贤可谓是轻松写意,无人能阻挡。
“我曾听人说过,力量的来源,有命运,有天意,还有技巧。那时最不重视的便是技巧,却不料在今时今日,成为我唯一能使用的力量。”
安伯尘说话间,十支羽箭快若流星,成合围之势,向安伯尘围杀而来。
就见安伯尘不慌不忙,脚尖轻轻一跺地,十片树叶飞起,迎向那十支羽箭。树叶又轻又慢,脆弱无比,即便如此仍在十支羽箭快接近安伯尘时,将它们都切成两段,随后化作粉末洒落潺潺溪流。
“哼,我们走!”
女子的挟带恨意的声音遥遥传来,渐渐变轻,却是偷袭者已远去。
“又是她。安伯尘,你的女人缘很不错。”吕风起看了眼飞奔逃离的那伙人,说道。
安伯尘闻言莞尔,心知吕风起是指璃珠。
这七日里,安伯尘和吕风起虽和近千斗奴一起参加新人试炼,可每日两人总会轮番潜出校场,时日久了,偶尔也会聊聊前尘往事。安伯尘尤记得那年在璃珠梦中所见到的吕风起,遂和吕风起提到璃珠入圆井宗之事,果然,吕风起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且还惦记上了。
“只不过比你好一丁点罢了。”安伯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趣道:“你若非老冷着脸,多笑笑,何愁……”
安伯尘还未说完,就被吕风起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
就在这时,从林中传出簌簌作响的声音,却是衣衫发髻凌乱的李贤从林中钻出,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叫道。
“妈呀,刚回来时又遇上那个姓王的小妞,险些一箭射穿我的心窝!”
说着,李贤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安伯尘,幽幽道:“安师,那小妞可是把她兄长之死全赖你头上,恨透你了。”
李贤说的正是同船而来的赤方天王氏少女,也是她刚刚发箭偷袭安伯尘未果,含恨离去。
事情还得从七日前,登岸下船说起。
赤方天王氏兄妹醒来后,发现自己已成为阶下囚,自然大为不甘,自称姓王的青年更是破口大骂,就在这关头,吕风起暗中出手击杀羊公。然而在所有人看来,是王氏青年接触上羊公的那瞬间,羊公暴毙。
因此还未等王氏青年回过神,他便被皮先生和方侯合力击杀于岸边。
羊公之死最终成为悬案,已沦为仙奴的王氏青年的死,自然也没人会去在乎,只除了那个几乎崩溃了的少女。
当她的眼泪洗刷了漆黑的油墨后,她竟出落得明丽娇艳,兼之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动人。
从她兄长死的那一刻起,她便将安伯尘视为死敌,来到校场后,她凭着自己的姿色很快聚拢起一伙人,在校场外围站稳脚跟,不时偷袭一番安伯尘,却从未有过得手的机会。
“吕兄,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为你背黑锅。”安伯尘道。
“你总会应付女人。”吕风起耍起无赖。
李贤此时已喘过气,他扬了扬手打断二人,道:“你们让我去当斥候,果然,我发现那几伙大势力已经开始联手,似乎是奔着我们来。安师,你不是常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何今次在这校场试炼中,如此出风头?”
李贤虽在好奇的发问,可言语间仍透着丝丝欣喜,一副一应俱荣的模样。
近千人的仙奴中,只会挑选出两百多名斗奴,其余的,一律充当奴仆,或是留在永塔校场,或是拿出去做买卖。但凡沦为奴仆者,都会被废除修行,成为真正的凡人,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未来只剩下两种选择,成为朝夕不保为人作乐的斗奴,或者成为没有修为的奴仆,任谁都会选择前者,因此这七日中校场外围战斗激烈,每日至少都有数十仙人丧命。剩下的人渐渐开始抱团,组建势力,大势力两百人,小实力也有数十人,像安伯尘、吕风起和李贤只有三个人的小团伙,在校场外围独此一家。可就是他们三人,在七日中接连打败十伙大小势力,让仙奴们为之震惊。
“李贤,你觉得他们真能成功吗?”安伯尘盯着李贤的眼睛问道。
“自然不能。”李贤哈哈一笑,摇头道:“有安师以及吕前辈在,纵然他们全上,也构成不了威胁。”
“安伯尘不是指这个。”吕风起瞥了眼李贤,冷笑道:“他的意思是,那伙废物真的能够团结一致,只为对付我们?”
“这……”李贤愣了愣,半晌露出恍然之色:“对呀,从一千人里挑选出两百人,我们三个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是敌人,他们真正的敌人,是除了自己势力外其余的势力。”
“你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们之所以给你造成这样的假象,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共同的矛盾,用来尔虞我诈,并且隐瞒住对彼此的敌意。”安伯尘笑道:“再加上,还有那个女人从中煽风点火。至于你问我,为何要出风头……李贤,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永远没有墨守陈规的活法,水在冬日在极北之地,是冰,在夏日在细流中是温吞的泉,在当初大匡的南荒,则是沼,而在天之高处,或是雨或是雪。我从前虽然隐姓埋名,低调至极,可如今这里是通天寨,是斗奴校场,这里的秩序只有一个,那便是力量。就算我再隐忍,迟早也会被发现,何不一飞冲天,引起校场中大人物的重视,晋升王级甚至皇级,早日进入五镇校场大比斗,寻找到大匡散落于此的虎狼们。”
李贤听得眉飞色舞,连连点头,每次和安师的谈话中,他都能学到很多东西,受益匪浅。
“最重要的一点是。”安伯尘语气一转,苦笑着看向吕风起:“有这家伙在,我就算想低调,想隐忍,也无法做到。”
“这才是最关键的原因吗……”李贤刚刚升出的油然钦佩之情顿时弱下不少,讪讪说道。
很难得,这一回吕风起并没回嘴,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不远处的溪水,眉头紧锁。
“怎么了?”安伯尘问道。
“我突然想到一点,应当是我们遗漏的地方。”吕风起长吐出一口气,转向安伯尘道:“按理说,皇级斗奴是真仙境,在通天寨也不乏其数。可是,真仙境的存在为何会老老实实呆在校场中当斗奴?他们是出不去,还是不想离开?若是前者,为何我们能随意出入,而不被校场的主人察觉?”
第590章 武道真义
“你不说我倒没发现。”
安伯尘心头“咯噔”一跳,吕风起所提及之事甚为关键,若是不打探清楚,足以成为置他们于死地破绽。
“那么,只好如此了。”安伯尘看向吕风起,想了想说道:“该轮到你潜出去,去齐塔镇,找琴娘问一问此事。”
安伯尘话音方落,吕风起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为何要去找她,她又怎会知道?”吕风起冷冷道。
“不找她也可以。总之,这事既然被你发现,那便由你去解决。”安伯尘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对吕风起说道。
吕风起看向安伯尘的目光有些恼意,旋即收敛,低下头,许久没再说出半句话。
校场外围的天色阴沉黯淡,好在安伯尘所在林边溪畔清风徐徐,绿意盎然,修道人在这呆上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憋闷。
李贤掬了一捧水,浣洗完脸脖,走回安伯尘身边,好奇的端详起吕风起:“安师,这便是移物换形的道法?”
“是。”安伯尘指着“吕风起”道:“这是最粗浅的道法,而最粗浅的道法往往最容易被人疏漏。吕风起所借之物不过是林边一叶,真正的他早已远去,不在校场之中。”
“原来如此,那安师前次遁去也是施展此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