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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见到这副对联,也不由得惊奇,而那字,更是圆润无碍,一笔一划,居然没有半点墨迹洒出来,十分凝练。
店主人叹道:“好字,好联。”
他朝李志常恭恭敬敬施礼道:“小人愿以十金买下公子刚才写的这副字,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这要换做其他爱书法之人,即使李志常这字再好,出上十金也会再三考虑,可是店主人虽然也识文断字,爱好书法,可这一下肯出十金,却不是因为欣赏李志常的字和对联。
他毕竟是个生意人,眼光还是有的,李志常的字固然高明之极,堪为大家,可是这幅对联才真正可遇不可求。
不管这联是不是李志常想出来的并不重要,甚至李志常有没有名气也不重要。
等他把这‘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装裱在店里面,定然会扩大名气。
十金只不过是为了让李志常不会因为他装裱这幅对联,找他麻烦而已。
他其实就算剽窃了李志常这幅对联也没什么,前提李志常只是个穷酸书生,不过李志常显然不是,所以生意人和气生财,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李志常缓缓抽~出最底下那张纸,少女惊呼一声,原来上面的四张纸一点墨都没有留下,全都被李志常的笔锋扎穿,只有最后一张纸留下了墨迹。
古人有‘入木三分’,形容书法笔力遒劲。
李志常这何止是入木三分那样简单,对力道的控制已经出神入化,用刚柔并济都不足以形容,这是何等强大的控制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她没有料到,李志常还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奇人。
李志常对着店主人说道:“你看我像是缺你这十金的人么。”
放声一笑,随手向店主人扔出五文钱,店主人下意识接住,等他回过神来,李志常已经洒然出门,店主人追之不及,暗叫可惜。
少女本来认为李志常会对她有什么话说,却没有想到居然说走就走,不禁有些奇怪。
她丢下钱,拿着一沓纸,走出门去,人潮来往,已然看不到李志常半分踪影。
一旦入道,即使身在红尘,也和别人不同了,即使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清楚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如他们这种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的隐逸深山,有的深藏闹市,还有人认为‘六扇门中好修行’,入了朝堂。
平日里等闲见不到一个同类,其实也是相当寂寞的。
少女修为虽高,可是毕竟还年纪轻,家里还有老母,脱不开身,终日里只能扮作普通人,内心里是很寂寞的,乍然遇到李志常这种同类,尽管她本性清冷,仍旧免不了有些新奇。
第二十三章赴宴
少女见找不到李志常踪迹,便先回家去。
她家处在一条陋巷,居住的地方,是一处久无人居住的空屋,只有老母和她相依为命。
不过少女没有回到她自家住的地方,而是径直到了对面,天气正寒,里面却有一个秀才,坐在仅能挡雨不能遮风的书斋。
他青衫着身,十分单薄,而且衣服也很旧了,看起来家境也不算太好,此刻怀里正抱着一个人,正是之前那漂亮少年,两人神情颇有些暧昧。
少女盈盈而来,看不出什么喜怒,倒是那青衫秀才模样的年轻人吃了一惊,将漂亮少年推开,讪讪道:青青你来了?
青青淡淡地说道:“你要的纸我给你买来了。”
秀才姓顾,名奇致,世代书香门第,只是到他这已经破落了,不过他博学多才,能写会画,只是不忍离开老母膝下,只好天天给人家画画,得点钱维持生计。
不然以他的才学,倒是可以去那些大书院求学,不用担心衣食住行。
他眼光很高,看得上的女子又怎么会看得起他的家境,因此至今没有娶妻。
因为青青秀丽风雅,整个三原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他母亲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平日里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分出一半,送给少女的母亲,两家便因此有些来往。
少女一家也没有别的营生,全靠少女给人织针线。勉强糊口而已。
因为他经常接济少女一家,所以少女青青终究对他还是有所不同,常到顾奇致家。见到顾母做衣服或鞋子,她就拿过来替顾母做,出出进进,帮着操持家务,就像顾家的儿媳妇一样。顾奇致看到这样,心里对她是又敬又重。
可是想起母亲去她家提亲,她又不肯答应。心中仍旧免不了遗憾,所以漂亮少年来勾引他,他也半推半就了。
本来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一直半遮半掩,而且漂亮少年还仿佛对青青颇有意思,三人之间有些扯不清。
今天少年不知为何受到了惊吓,跑到他家中。一来就扑进他怀里。顾奇致正好生安慰,却又遇到给他买纸回来的青青。
这种尴尬,让顾奇致面色涨红,好在少女也没多说什么,似乎并不在意他还有龙阳之好。
其实当世士人中,娈童风俗盛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可是顾奇致看到少女淡漠清冷的神情,总免不了内心惴惴不安。
他又道:“我正想起。今夜同学好友杨生请我赴宴,我这就出门了。”
少女点了点头,顾奇致落荒而去,只留下少女青青和漂亮少年。
青青冷如寒冰的目光扫了少年一眼,轻声道:“以后你再敢对我无礼,我不会再饶你。”
然后看也多不看漂亮少年一眼,去了厨房,准备给顾母做早饭。
漂亮少年被少女呛了一句,似乎十分生气,想要继续放几句狠话,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了畏惧的神色,最后一跺脚,化作一蓬青烟,消散的无影无终。
少女抱了一篮子菜正出来淘洗,随意往少年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怡红楼是三原城顶级的酒楼,可以喝酒,也可以寻乐,虽然名字烂俗,却是第一等的好去处。
杨天佑本来家境也就跟周宏文伯仲之间,可是自从娶了一个贤妻之后,自此一发不可收拾,虽然没有在乡试上榜,却家财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乃是三原城仅次于耿家的大富豪。
他为人四海,爱交朋友,是出了名的的乐善好施的主,自从妻子去后,儿女也逐渐长大,便有些寂寞,又不肯续弦,所以时常找几个朋友喝喝花酒。
此际坐在他身旁右侧的也是一名士子,面带几分疏狂之气,眉宇磊落,出身嵩阳书院,还是耿家的旁支出身,与他最为交好。
这名士子名气也大,在三原城内,很多人只都知道,名叫耿去病。不过却因为为人狂妄,为学正不喜,几次落榜,但他也不在意。
尝言道:“生平最慕徐清长之言,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正因为如此,就更不讨那些考官喜欢了。
他文气很佳,行文之中,个人风格自是明显,所以常常到了乡试,一眼就给认了出来,考官因为不喜欢,自然将他黜落。
杨天佑自己无心功名,自然不怕与耿去病相交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何况耿去病也是嵩阳书院出身,见识自是在这三原城一等一的厉害。
对面坐的正是顾奇致了,顾奇致尤其擅长画画,画工佳妙,可以比拟前代大家,只是名声不显,而且才气不足,所以他的画仅能糊口。
杨天佑倒是十分欣赏他的画作,所以今天也请了他来。
耿去病却不怎么看得起顾奇致,认为其少了阳刚之气,没有什么气节。
除却耿去病和顾奇致外,还有数名士子,都是杨天佑的朋友,不必细表。
耿去病一杯酒下肚,道:“杨兄请的那位李兄怎么还没来。”
杨天佑笑道:“恐怕有事耽搁了。”
“夕阳无限好,所以不免流连了一番,杨兄切勿见怪。”朗然的声音穿透木板,送入楼中三人耳内,先声夺人,让人便是一奇。
顾奇致正因为今天的事情,有些烦闷,听到李志常朗然清澈的声音,顿然有点胸怀一畅。
不免对李志常来人生出好奇。
杨天佑哈哈大笑道:“忘生来得正是时候。”
楼梯口现出李志常,耿去病和顾奇致不免打量过去,果真外表出众。
李志常落座,大家互通姓名。
等李志常一来,一会酒桌上就摆满菜肴。
耿去病最好热闹,众人说起了闲话,抨击朝政,就连顾奇致都不免插了几句。
这些人都是没有中举的,所以即使以耿去病的性情,仍旧不免慨叹世道黑暗。
只有李志常一句话没说,只是不断吃才喝酒,不亦乐乎。
满桌读书人,也就他一个人在认真吃饭。
不一会,大家酒兴起来,开始吟诗作赋,赌起酒来。
第二十四章汾水
轮到李志常作诗之时,李志常只是推却,自己坦然罚酒。
他既不填词,又不作诗,其他人也勉强不得。
酒过三巡,众人愈发狂浪形骸,耿去病见李志常始终不涉及学问,心中有些不快,对着李志常目光灼灼道:“李兄为何到席上之后,一言不发,是因为我等才疏学浅,不屑与之相交,还是只是想喝酒。”
他这话直来直去,就差点说李志常是否欺世盗名了。
耿家闹鬼,他本来就嗤之以鼻,只因当时人在外地,没有回来,目睹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说李志常有些神异,居然去除了邪祟,他叔叔还把那么大~片老宅卖给了李志常,其中透着诡异,说不准李志常这人来路不正,故意来诓骗他叔叔。
不过他到底只是旁支出身,即使素来狂狷,也不敢却质疑家主。
李志常深居简出,这段时日,耿去病没有由头,自然不好登门拜访,今日好不容易逮到这机会,看李志常究竟是不是那等人,没想到李志常的确是仪表堂堂,可是入席至今,都看不出深浅。
耿去病只好如此这般了。
李志常朝耿去病对视过去,目光清澈。耿去病倒是一惊,这酒虽然不烈,李志常到底喝了不少,此刻双眼一点浑浊也无,着实非常人。
李志常悠然道:“今日多谢杨兄相请,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某也替杨兄准备了一件礼物。”
杨天佑奇道:“那倒是多谢李兄了。不知是什么。”他为人洒脱,并不推辞,乃是真性情的人物。
李志常便将那副对联拿了出来。
众人好奇。不免观之。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字字诛心,可谓金玉良言,众人大都是科场失意的士子,向来心有怨愤,刚才吟诗作赋,更是不免偏激。此际见到这副对联,心下不禁惭愧起来。
他们这些人哪里算得上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李志常拿出这副对联,简直就是讽刺他们。
只是偏偏他们又不能生气。不然岂不是证明他们‘世事不洞明,人情不练达”。
杨天佑倒是没有众人那些感触,只觉得这对联真是极好,而且闻所未闻。
耿去病却没有生气。大笑道:“好联。当浮一大白。”
猛地喝了一大口酒,随后朝着李志常作揖道:“当真有眼不识金镶玉,李兄是个有大才的人,某家过去却误会了。”
他作风坦荡,众人不由为之折服,心道:耿去病虽然是狂生,到底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酒到微醺便好,在下想要告辞了。”李志常轻声说道。
他一副对联。众人各有所思,连顾奇致也心下感慨。满怀悲凉。
李志常告辞而去,众人拦之不及。
耿去病大步跟上,顾奇致酒喝得少,脚步还轻快,也跟上前去。
耿去病只见到李志常在前面,往南方而去,可是总是追不上去。差着十来步。
此刻夜深,本当不准出城,可是他跟着李志常,一路毫无拦阻,蓦然间便出了城门,后面的顾奇致也是如此,他念头刚阳,没有完全失神,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但也仅此而已,没有细想。
不一会,只见到前面波光粼粼,漫空月色,都在水中一览无余。
明月如练,披在李志常身上,飘飘然,似羽化而登仙。
李志常悠然道:“耿兄跟来做什么,难道还对我有所误解不成。”
耿去病一路跑来,若是常人,早就气喘吁吁,可他身体强~健,却大气都没喘,不过因为酒力涌上头来,脸上通红,又被冷风一吹,觉得有些难受。
见得月华皎洁,耿去病道:“李兄是要漫步江边赏月么?当真是好兴致。‘
李志常懒洋洋道:“我可不是来赏月的,乃是河神邀请,故而来看看。”
耿去病哈哈大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李兄说笑了。”
李志常目光凝注河水,很是随意道:“耿兄世居此地,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过什么大事?”
耿去病道:“这汾水是古来战场,国朝初次建立时,曾有一波悍匪,在前面的山头结营扎寨,当年大军一到,那波匪徒知道久守必死无疑,杀下山来,和朝廷大军决战此河之上,当真是流血漂橹。”
李志常意味深长地道:“耿兄倒是好见识,你可知道像这种地方,可是经常有鬼出没的。”
耿去病道:“李兄大才,只是怎么老说些鬼怪杂谈。”
李志常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认为他不存在,就不存在的,耿兄出身嵩阳书院,难道就没有听说这方面的事情。”
耿去病道:“并不曾听过。”
嵩阳书院乃是当今四大书院之一,历来大儒层出不穷,出一些能通鬼神的大儒,绝不会太难,不过耿去病多半还没接触到那种层次。
毕竟阴间阳间各有统属,这世上固然有他们这些异人,可是说到底皇权还是威重,没听说佛道两家,能够大行其道。
李志常心里想到这些,却不准备说出来。
耿去病突然喝声道:“什么人。”
目光灼热的盯着江边的一块大石。
大石之后,有人道:“耿兄,是我顾奇致。”
原来顾奇致也跟了上来,不过跟到此处,他突然有些尿急,便去这大石之后解决。
恰好被耿去病发现。
顾奇致正要走出来,耿去病突然大吃一惊,露出惊骇的神色。
因为隔得太远,又是夜间,顾奇致没有发现。
这时候顾奇致突然听到脚步声响起,很是奇怪,后面便是江水,怎么会有脚步声。
他回过头去,渺无人影,只有疏星皎月、漫漫江波而已。
然后他看见耿去病朝他走来,但是走了两步之后,又退回来,如此反复。
李志常既然卓立,不开口,也没有什么动静。
耿去病没有听到脚步声,却看见一朵灯笼状的青色火苗冒出~水面,随波飘游。渐渐靠近江边,火一下子熄灭了,却有一个黑人骤然冒出,屹立在江面上,朝着顾奇致走过去。
他虽然看顾奇致不顺眼,也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十五章河神
此刻少女青青正在家中做针线活,她母亲坐在灯下对她说道:“我看隔壁家的顾生很不错,他母亲也来提过亲,咱们不妨答应了他家。”
青青闷着头,极认真的穿针引线,却没有对她母亲的话,有所回应。
她母亲叹了一口气道:“我近来经常梦见你父亲,恐怕很快就要去见他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有个归属,我也死的安心。”
少女突然眉头一皱,道:“母亲,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母亲道:“你这孩子,每次说到你的终身大事,都推三阻四。”少女已经放下手中的针线出门去了,她轻轻一纵,到了屋顶,解下腰间的一个皮囊,从中随手掏出一把匕首,在月华下闪闪发光,她将匕首朝空中一抛,嘎嘎有声,一道亮光像长虹一样,径直往城南外而去。
长虹快的不可思议,即使常人看见,也只当流星划过。
这时候顾奇致背后的水鬼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恍若不闻,耿去病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身子也过去不了。
因为他现在正遭遇鬼打墙。
他念头刚阳,一般的鬼魅不能迷惑,也不能加害他,不过此刻正是夜间,他又吃了酒,身子正处于虚弱的时候,所以才被趁虚而入。
李志常却暂时不准备出手,准备观察一下。
这时候一道长虹飞来,那水鬼蓦然一声尖叫。身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足足有六十四道鬼影分开,想要往四面八方投去。
况且这里近水,波光粼粼,鬼影投射在水中,更分不清有多少。
但那剑光霍霍而来,哪里管得许多。
一道道剑气。森森白白,密布四面八方,上天下地。顿然间被白红贯彻,茫茫的劲气,交织成网,只朝着水鬼方向一收。那旁边的巨石只沾上了一些劲气。无声无息间,就化成靡粉,一声惨叫,但见得青烟袅袅散去,顾奇致已经被震得晕了过去,上空浮现出一把清光如水的匕首,寒气逼人而来。
匕首在顾奇致身周绕了三圈,最后飞到李志常面前。点了点头,当空而去。
青青伫立屋顶之上。看着飞回来的匕首,自语道:“你到底是谁。”
耿去病感知仍在,那剑光绞杀之下,本来江边还有些夜雾,现在尽数散去,清光如水,月色皎洁,一览无余地。
但见得李志常指尖露出一缕火苗,他轻轻挥手一弹,火苗往顾奇致身上飞去,却不点燃他的身躯,那顾奇致悠悠醒转。
耿去病扶他起来,道:“顾兄跟过来做什么?”
顾奇致尴尬道:“刚才见李兄洒然而去,在下糊里糊涂就跟来了。”
李志常轻笑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你知道刚才那些水鬼为什么要先来找你。”
经历刚才那番事情,耿去病也不敢说世上没有鬼这些话。就算这一切是李志常炮制出来的,那世上也当真有灵异。
何况仅凭‘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耿去病也不认为,李志常那等喜欢施展妖法的妖人。
顾奇致迟疑道:“还请李兄开解。”
李志常呵呵道:“算了,你的事我也不好插手,自有人去解决。”
任凭顾奇致如何询问,李志常都不在言语。
随后河上出现一点异响,转眼间,上游远处,水面上仿佛有两点黑物摇摇而动。
耿去病下意识往那个方向望去,但见得在远际的黑物犹如一枝利箭,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飞驰而来。
黑物越来越大,到了近前,在月光之下,他才分明看到,这是两乘车子,装饰纯黑,整体却若行云流水,看不出半分不自然的地方,仿佛这两乘车子,是天生天长的一般。
每乘车子上,各自坐着一人,车下却是由两只不知名的水兽拉着,长着四条腿,身躯像蛇一样。
两车到得三人眼前,倏忽之间,便停了下来。
两人一起下车登岸,对着李志常施礼。
耿去病这才看清,这是一男一女两人,只因为身着相同的服饰,所以之前没有看出来。
那男的左目已经不见了,只余下右边的眼睛,看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