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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柔淡淡一笑，说道：“嚣张哥你忘了？大约四年前，我跟在明帅身边，曾与嚣张哥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们谈过因地失人和因人失地之事。”
“哦！！！”张孝恒一下想起来了，怪不得那么眼熟却不知道名字，原来真的只见过一面，而且那时候，他也没说自己的名字嘛，那时候的他，身穿一袭鲜衣怒甲，站在明帅身边，意气风，至于他长什么模样，其实真没怎么看清楚好吧。
当时，明帅与自己谈论兵法，谈论城池与兵士，地与人的选择，当时，这个鲜衣怒甲的少年还与自己有过辩论呢。
张孝恒恍然大悟：“闹半天是你啊？哈，你怎么也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善柔说道：“你忘了？你身上有一套灵器套装，是洞圣长老送你的，长老当时不就告诉过你，这一套灵器上留了灵标，可以借此找到你吗？说起来，当初制造这套灵器，在下也是出过力的。”
原来，明天云得了武学炼体之法后就刻苦磨炼，他本来就是入道强者，再回头修炼武学根本没那么难，不过六个月，他就已经练到了淬骨期，之后，他又磨炼了半年，把血灵诀的巩固期渡过之后，一年过去了。
再然后，他来到洞圣的洞府前，一跪三天，就为通过洞圣找到张孝恒的踪迹，正式拜他为师。
这个家伙硬气得很，也没通知任何人，跪就跪了，也没人知道。正好，洞圣在洞府里做研究，也不知道门口生了什么事，所以直到三天后，善柔过来找洞圣，才现了这个人，领他进入了洞圣的洞府。
听了明天云的请求，洞圣自无不可，欣然答应，将张孝恒灵器套装的气息找寻之法给了他们，于是，明天云就一路追随张孝恒的气息而来。所以说，善柔能跟来也是缘分，他正好遇见明天云，他对张孝恒也很感兴趣，于是就这么跟来了。
他们先到了白玉国，找到了山王郡，在三界秘境入口的剑尾峡景区懵逼了十多天，当他们终于弄清楚这儿是三界秘境入口，打算进去找一找的时候，张孝恒的气息在燕山郡出现了。
于是，两人又花了十多天，最终找到了这里。
第527章 下策与中策
于是，两人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找到了这里，此时，距离他们离开墨玉，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听了明天云话，张孝恒撇撇嘴：“你急个什么呢？修行最忌讳的就是太心急，你从修灵转为炼体修经脉，本来就要慢慢打磨一番，结果你倒好，反正处在血灵诀巩固期，你就拼了老命地练啊，这不，都练出暗伤了。”
“啊？有暗伤吗？那怎么办？”明天云吃了一惊。
张孝恒说道：“还好你及时过来找我，从现在开始，往后一个月不许练武，我给你用用药，好好调养一下，这段时间也不许修灵，只能讨论灵诀。”
“啊？”明天云苦着脸答应：“好吧，弟子谨遵师命。”
“你够了啊，有人在的时候别叫师父，免得人家以为咱们是变态。”毕竟两个小年轻……张孝恒说道：“妖禽哥你们应该也认识吧，刚才我和他在谈一些趣事，正好你们就来了，那就一起听听吧。”
张孝恒也没问善柔为什么千里迢迢的也跟来了，反正来就来了呗，总不好往外赶人吧。
于是，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四人围桌而坐，冠潮生让下人为他们都补了一杯茶，张孝恒说道：“刚才你们两个来，正好打断了我们，那现在我们继续说。若是新官上任，正好遇上了灾祸，商人囤积居奇，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那么，他该杀不该杀呢？呵呵，虽说，算是他倒霉，但是遇上这种情况，一样可以杀。”
“不过，可以看看他的表现。”
王为轻问道：“如何看他表现？”
张孝恒说道：“这算是一个特殊情况，可是，越是紧急的关头，越是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和缺点，他到底是一个父母官，商贾乡绅始终不敢与他彻底作对，万一把他逼急了，直接给这些有钱人造个罪，栽个赃，反正不管他认不认罪，人先抓进去，然后不宣而，抄了他的家，开仓放粮，他能怎么办？”
“所以，这就是第一个办法，官员真遇上这种事，至少是可以这么干的，不管结果如何，先把粮给放了，百姓只会说他的好。”
王为轻皱眉问道：“这么一来，他的名声在乡绅商贾中岂不是彻底坏了？以后还怎么做官呢？”
“哈哈，说的对。”张孝恒笑道：“虽然说，关系可以弥补，但是这么做毕竟事急从权，成事是有的，败事也不少，属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之事。呵呵，那么妖禽哥，作为皇子，假设遇上这件事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做呢？”
“皇子？”明天云和善柔都吃了一惊。
明天云指着妖禽哥问道：“你们西秀城学子还有一个皇子的？”
善柔皱着眉：“你们两个在谈国家之事？那我可来对了。”
“呵呵呵。”两人呵呵笑了一下，王为轻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会给他们补偿，让他们在之后的商路上得到足够的好处，我还会……上报王廷，为他们表功。”
“哈哈，打一拳，然后给一个甜枣吃？那为什么不先给甜枣呢？”张孝恒说道：“其实你的做法很对，天下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之攘攘皆为利往，商贾乡绅为何囤积居奇？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利字，不光天下凡人逐利，咱们修灵者同样逐利啊。”
张孝恒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财地法侣”：“这四字正是我们的追求，修灵者不也想要灵玉？不也想要找一个修行的好地方？不也想要有一个好师父，有一群好的师兄弟？不想有一些好对手？不要灵器？不要灵丹？不要灵诀？照样是要的嘛，说到底，修灵者不沾世俗，只是因为世俗凡人的东西无法打动咱们罢了，有空你再去三界秘境看看，大批大批的入道强者还不都为了灵药、资源、秘境什么的争了个头破血流的吗？”
张孝恒问道：“这么争有错吗？”
王为轻摇摇头：“我觉得吧……那些东西没人不喜欢吧？”
“对嘛。”张孝恒笑道：“所以，要得其欲，需知其利，刚才你也说了，作为父母官，你可以让他日后商路平稳，还能为他表功，那就是很大的优势啊，我们最早说的办法，先抓人再放粮，其实只是个下策，完全是被逼急了应急的法子，看似救了很多人，实则先坏了规矩，以后你再跟人家讲规矩，就不好说了，闹不好，在你的整个任期都没法恢复大家的信心，无法重开商路，促进展，如果整个地方商业都半死不活，那可怪不得别人，是因为你，害得大家不敢妄动啊。”
“这么一来，如果你运气不好，任期内再遇上一次大灾，嘿嘿，恐怕这次你连查办的人都找不到了，毕竟大家是真穷啊。”张孝恒说道：“所以呢，这种办法是下策，只能短暂安民，却不能做长久的父母官，这种人有一定的魄力，却不能说有能力，他没到欺君的底线，但是放他打仗都比放他去治理一方来的好，因此，刚才说的是下策。”
王为轻点点头：“那么中策是？”
张孝恒笑道：“至于中策，给你们说一个故事，有两个人养猴子，每天给猴子吃七个桃子，第一个人养了好几年了，结果第二个人一去，所有猴子都说他比第一个好，为什么呢？因为第一个人早上给猴子吃三个桃子，晚上吃四个桃子。而第二个人去了之后，给猴子们改了一个规矩，早上给他们四个，晚上给三个，于是猴子们就高兴了，哇！四个桃子，比以前多了一个耶！”
王为轻、明天云、善柔：“……”
善柔先惊呆了：“早上三个晚上四个，和早上四个晚上三个，那不是一样的吗？”
“对，所以，何不把好处放到前头呢？”张孝恒说道：“遇上商贾乡绅囤积居奇，上去就查办他，那实在太实诚了，就算想好了，日后给他好处，给他政策，给他实惠，那也是在弥补关系，何必呢？为什么不先把好处扔出去……”
“嘶——”王为轻想到了什么，把自己惊得站了起来：“嚣张哥，你是说……”
第528章 参与者明天云
“嘶——”王为轻想到了什么，把自己惊得站了起来：“嚣张哥，你是说……”
张孝恒点点头：“看来你明白了，那就由你来说吧。”
“好。”王为轻一脸兴奋，已经完全回归到了妖禽哥的状态中犹不自觉：“我认为，可以广招大户，聚集所有乡绅商贾，跟他们谈谈日后的展，许以重利，甚至诱之以大功……可是，如果不是每个人都就范，那可怎么办？”
张孝恒哈哈一笑：“那不就是给我查办他们的理由了？这回可不是我坏的规矩了。而且，也不需要每一个人都听你的，只要有一个人听你的就够了，只要他愿意开仓放粮，我就当众宣布，以后的建设开、商路、免税什么的都给他，只要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样一来，人们纷纷仿效，粮价也会很快降下来，毕竟你扔出去的是长期利益嘛。”
“就算没有这么些好处，其实，能让你王廷大员一方父母官青眼有加，日后得你照拂，其实也是赚到了，对吧。”张孝恒摇摇手指：“所以呢，这就是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区别，一样是开仓放粮，一样是动用各种手段助他恢复元气，重整社会秩序。但是下策太着急了，导致得罪了大户，即便救了大多数人，也算是功德吧，殊不知，他在潜意识就将自己与百姓放在一边，将有钱人放到了对立面去。”
“其实，无论有钱人，大世家还是灾民、难民、普通人，他们都是百姓，父母官不光是穷人的父母官，同样是有钱人的父母官，有钱人和穷人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灾民难民想要活下去的心是没错的，大户们想要保住自己财产的心又有什么错呢？”
“所以啊，既然做好打算要拿出好处来安民通商了，咱们只是先在虚空中画一张饼，或是先给出四个桃子，又有何不可？”
“……”三人全是一个表情，妖禽哥是明悟中带着震惊，善柔是恍然中带着震惊，明天云则是懵逼中带着震惊，明天云的震惊才是真的震惊，从坐下来到现在，他就没明白这几个人在说的啥。
“咳。”善柔先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嚣张哥，你说前者为下策，那这个朝三暮四之策是不是只是中策而已呢？”说话时，他感觉自己已经有点得陇望蜀了，怎么可能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呢？
哪知张孝恒哈哈一笑：“善柔师兄也是血杀称号者，比我们还早了几届呢，咱们该叫你一声师兄，你就别跟着他们叫什么嚣张哥了，叫我小恒就行了，你说的没错，这一策只是中策。”
明天云继续一脸懵逼，善柔和王为轻却听得汗毛倒竖：“什么！这真的只是中策？那就是说，还有上策？”
明天云脸色变幻不停，不明白这二位老兄在激动个啥，他觉得，连他都知道，先下策，再中策，最后才是上策嘛，这不是国际惯例吗？所以，明天云为了表示自己参与了，居然尝试着问了一句：“那个，师……嚣张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说完，明天云一脸满足，瞧瞧，我也参加了吧？可别说我什么都不懂哦，虽然我的确是什么都没听懂。
张孝恒笑道：“什么叫我会怎么做？我又不是地方官，你就直说吧，你就想听听上策，对吧。”
“嘿嘿嘿。”明天云嘿嘿一笑，啥也没说，对他来说，这就点到为止了。
张孝恒也看出来了，没有管他，笑了笑说道：“为什么刚才说的只是中策？因为商贾大户有钱人，贫民百姓，灾民难民虽然都站在你这边了，但是难民还是难民，灾民还是灾民，受损的社会软件无法快恢复，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别人去救助，很无力。”
“等大灾过去了，可怜的灾民难民也只能自认贱民了，短时间内，估计都是提不起心气来建设家园，甚至，他们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家园，只是帮着别人建的，缺少了自己也是本地一份子的主人翁意识，所以，这个也不能说是上策。”
“主人翁意识？普通百姓需要这个吗？”善柔皱眉道。
“那当然。”这次回答的是妖禽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人民的数量如此之巨，若真能让每个百姓都拥有主人翁意识，那就能爆极大的力量。”
“难以想象的力量。”张孝恒补了一句。
明天云积极参与讨论：“那力量比我的大灵法一刀两断如何？”
三人：“……”
善柔先将他无视了：“好，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说的很好，那么，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
张孝恒说道：“其实也简单，如果是我，先还是以一场聚会的名义，邀请所有乡绅大户有钱人，却不说救灾之事，而是共镶义举，一起举办一个大活动，让他们出钱，我拉人头，办什么活动都行，入阶的为一组，入级的为一组，入品的为一组，如果有入道的，再来一个表演赛，只需要参赛就管吃管喝，夺得名次就有奖，获奖者送钱，送工作，送奖杯，还拉他一起参与救灾。”
“围观比赛的难民每天都送两碗粥，但是只能待在最低席位，还需要干一些粗活；如果想坐普通席位，不需要干活，位置好得多；还有嘉宾位、贵宾位，最高席位由我这个父母官亲自作陪，父母官不光能跟你谈笑风生，还能跟你大谈未来展，为了活动捐的钱粮越多，未来就越能得到我的支持。”
“我可以保证，活动办得越大就越让人趋之若鹜，不但让大家暂时忘了救灾之事，还能顺便解决灾民容纳问题，其间，还可以让人专门记录每一个灾民的特长、能力等等，好，活动一过，立刻着手救灾，就拉着参加活动的所有人一起去救，声势越大越好，让获奖者都站出来当榜样，带着大家一起干。”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时候，那些乡绅大户有钱人都会抢着出钱出粮赈灾，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这位父母官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戴，而且大家都知道，这位父母官有很多很厉害的建设计划，如果入了他的青眼，日后……嘿嘿嘿。”
第530章 意外的拜师
张孝恒摇摇头：“我现大家有点太惯着我了，你们都不比别人差，相反，你们的实力、心态、天赋都很高，却被我一人给挡了，所以我痛定思痛，沉寂了好一段时间，一方面是我自己整理心境，克服异种灵力，一方面也是让你们整理心境，淡化我的影响力。”
妖禽哥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大家都以为你放弃自己，开始消沉了呢，我们都难过了好一阵，谁知你全都留到了最终一战，全面爆，王者归来啊。”
“胡扯，嘿嘿嘿，你见过一边挖矿一边消沉的人吗？挖矿可是男人的浪漫。”
“略略略。”妖禽哥直接回他一个鬼脸：“我才不信呢。”
“哈哈哈，被你识破了。”张孝恒哈哈一笑之后，正色道：“兄弟们，虽然刚刚我说了三策，但是在合适的时期，这三策都是可用的，行上策者，光凭自身能力是远远不够的，正因为能力太强，更需要德行，更需要后台，更需要实力，否则，很容易行差踏错而不自知，最终误了自己，众叛亲离。”
“若是普通官员，只想好好做一个父母官，地方官，或是需要稍稍表现自己，往上继续升职的人，那么中策足以了。”
“可是，如果你想要砸碎了一切，全部从头来过，那就直接选择下策又如何？将一切挡在面前之物全部敲碎了，揉圆了，让山河重铸，让大地回春，有时候就该行最残酷之法，可是，下策比上策更难以驾驭，弄不好惹下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明天云呆呆地说道：“那么，用上策的人，算什么人呢？”
“是圣人，或者是人精。”说完，张孝恒和明天云一起哈哈大笑，一个是看透了的笑，一个是人精的笑。
善柔和王为轻都没笑，他们听懂了张孝恒所描述的场景，整个大脑都在嗡嗡嗡地鸣响，表面上看去，却像是宕机了。
明天云兴奋地说道：“师父，那咱们……”
“叫我名字或者恒哥就行。”
“哦，嚣张哥，那么练灵诀，练刀法是不是也有上中下三策呢？”得，别看这位仁兄对治国理政一窍不通，完全听不懂，但他可不是真不懂，而是懒得懂，你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却是啥事都能往刀法上扯，这才是一种专注。
“练刀吗？当然有了。”张孝恒笑道：“只修灵体不练其他就是下策，灵体与本体皆练就是中策，灵体、本体、灵艺皆修，并且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灵诀和灵艺就是上策，有一天，三者融为一炉，那可就强得很了。”
“真的啊！师父，那您觉得我该练什么灵艺？”
“你？你三句话不离刀法，还是练一个与刀有关的吧，灵料加工和灵器都可以考虑，一者提升力量，还能自己锻刀加工；一者提升沉重，还能重铸本命灵宝。”张孝恒说道：“不过，玩上策可不容易，一旦觉自己没有天赋就要果断放弃，不然哪，步子大了扯到蛋，到时候反而耽搁了修行正事，反而误了终身。”
这二位眼看就要进入不着边际的胡扯了，王为轻忽然问道：“嚣张哥，另有一种情况想要问问你，如果某地以某种产业为根基，早已根深蒂固，自成体系，例如白玉国南地的怀安郡就以盐业为主，随便哪个官员去了，当地的乡绅大户必定将他架空，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每年必然供奉灵玉，却是让一个官员彻底失去了作用，这个该怎么办？”
“那就与他们同流合污啊。”张孝恒哈哈大笑：“有意思了，鱼米之乡，物产丰饶，自给自足，富贵有余，人家都帮你安排好了，让你做一个有身份的富贵闲人，捞完金回朝复命的时候还能得到一张完美履历，难道不好吗？架空就架空嘛，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是我的话，就天天和那些富商大户，盐商贵人们一起吃饭，轮流吃，还要带着官差们一起吃，跟他们主动搞好关系，一旦需要了，还可以直接开口请人帮忙，何乐而不为？”
王为轻看穿了他的把戏：“然而，这是下策，对吗？”
张孝恒哈哈一笑，指着他说道：“学坏了妖禽哥，你学坏了！的确是下策，那么中策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