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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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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跟我尥蹶子。”
  朱七姑点了点头:“你倒是好运气,既然如此,就更不用担心了。”
  赵然趴在老驴耳朵根上叮嘱道:“驴兄驴兄,我要进去了,你便跟这头鹿……这位七姑娘在左近周遭等候吧。”
  “昂,昂。”老驴哼唧两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赵然压低嗓音道:“这位七姑娘不错,使使手段,摆点帅些的姿势,争取搞定!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
  “昂——”老驴不满,一脖子甩开赵然,瞪了赵然两眼,随后又偷偷瞅了瞅那边的梅花鹿小七。
  赵然哈哈一笑,从驴背上卸下装载了自己家当的小竹箱,背在肩上,随朱七姑深入大沼泽。
  朱七姑在前面带路,看上去对大沼泽的情况比较熟悉,绕来绕去便避过了许多泥沼陷阱。
  赵然好奇问:“姐,你以前来过这里么?”
  朱七姑点了点头:“十七年前来过。”脸上神色忽然很复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水塘边,朱七姑停了下来,道:“在这里歇歇吧。”
  赵然将竹筐从背上卸下,掏拣一番,取出干粮递给朱七姑,朱七姑摇头拒绝道:“干粮先收起来留着,除非你达到了辟谷的境界,否则一定要记住,吃食尽量现找,身上携带的干粮尽量不要动,那是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
  好吧,这个道理赵然其实是懂的,只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比较疏忽了,或者说他下意识里还没有养成这种好习惯。
  “那我去弄些吃的?这水塘里也不知有没有鱼,钓两尾上来做烤鱼吃。”赵然说着就去捡了根适合作钓竿的树枝,从竹箱中扯了根备用的衣线套上去,在泥地中挖了几只蚯蚓,很顺利地就从水塘中钓出两尾肥硕的大鱼。
  朱七姑看着赵然生火烤鱼,接过烤鱼吃了,称赞两句,又道:“你也吃饱了,精气神想必足得很,那就开始历练吧。就在这左近布设个阵法,什么阵法你自己决定。好生想想前几日告诉你的布阵之法,千万别太过拘泥于阵图,记住,阵法的实质是什么,布阵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赵然点点头,入凝神之态,运用天眼,开始仔细察看周围的天地运行气机流动。
  过不多时,他已经找好了一处水气丰沛的布阵佳地,准备在这里布阵。
  选了一处咕嘟嘟外冒地水的水眼为阵眼,辅以金剑攻击,再以玉印固定住周边松软的泥土,用木尺、朱砂相配,一个变相的“五行玄水藏金阵”便告完成。阵型虽然简单,但各处法器摆设的位置却很巧妙,都卡在几处气机变换的机要位置上,能够最大限度调动天地气机的流向,充分借助周遭自然之势。
  朱七姑仔细看了一番赵然所布的法阵,点了点头,道:“西北那处土坡下,左首第三丛灌木内掩着个蛇洞,里头有条大蛇,你去引来,待其入阵后将其杀死,试试你这法阵的威力。放心,那蛇无毒,也无妖力,是最普通蛇虫,只不过个头大了些,你小心些就好,我会在这里看顾着的。”
  赵然捡了根三尺来长的树枝,想了想,又扔了,重新在附近寻了根更长更粗的,试了试硬度,觉得还不错,便将刚才吃剩下的鱼头鱼尾用树叶包了捆在枝头,向着那处土坡进发。来到朱七姑指点的那处灌木丛边,转到一侧看去,确实有一处盘子大小的洞口隐蔽在后面,当下将绑着烤鱼的树枝伸到洞口,不停晃动起来。
  没过多久,一条红信子便出现在洞口,灵动地探来探去。赵然摒住呼吸,手中的树枝晃得更加勤快了些。
  一条绿皮大蟒蛇渐渐探出了洞穴,身子有碗口般粗细,整个钻出来后,大约有两丈多长,看得赵然好一阵头皮发麻。这条大蟒蛇来到洞穴之外,立刻就盯住了手持树枝挑逗它的赵然,两只眼睛透着让人恐惧的冰冷之意。
  赵然退了两步,指望大蟒跟过来,但那大蟒却没理会,盯着赵然吐了半天信子,然后又往洞内退去。
  赵然赶忙拾了块土疙瘩,直接砸在蟒头上。那蟒蛇止住了后退之势,前身逐渐直立起来,几与赵然高度相当。
  赵然再次后退两步,又是一块土疙瘩砸了过去,那大蟒猛然窜了上来,状似离弦之箭!


第十八章 一个小意外
  要是换作穿越前,赵然肯定没有勇气去挑衅这样一条大蟒,就算在野外不小心撞见了,恐怕大蟒一盘起身子,他就得慌不择路撒腿就跑。但如今却不一样了,赵然不仅耳聪目明、开了天眼,勉强算得上“特异人士”,又曾经随华云馆道门行走大卓、小卓师叔捉妖,更亲历四师兄手刃佛门“妖僧”的那一场修行者之间的斗法,其见识已远非常人能比。
  所谓艺“高”人胆大,面对一条看似凶猛却无“妖力”的大蟒,赵然已经能够沉着应对了。大蟒身子一动,他便有所警觉,将树枝握紧,对准了蛇头。
  那大蟒迅捷已极,转眼便到了面前,一口咬在树枝上,蟒身旋即盘了上来。
  赵然眼中看得清楚,但手上却反应不过来,被蟒身将树枝卷住,轻轻一拧,树枝立时折断。赵然连忙撒手,这才免了被蛇尾顺势卷上的厄运。
  大蟒甩脱树枝,又向赵然爬来,赵然大步后退,和大蟒拉开距离,并不时拾起土块、树枝等物砸过去,渐渐将大蟒引入了自己布下的“五行玄水藏金阵”中。
  见时机已到,赵然以胸腹发音,鼓出咒言:“永渡三清岸,常辞五浊泥,急急如律令——”
  霎时间,法阵所设之地急速汇聚起庞大的水汽,水汽在空中形成一道水雾,这道水雾越聚越浓,还有更多的水汽自四面八方的池沼湖潭中升起,向着这边聚拢过来,肉眼可见无数水汽形成的漩涡在空中转来转去。
  那大蟒已感不妙,舍了赵然转身就逃。可既然入了法阵,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赵然手持罗盘,调动玉印配合,大蟒的奔逃路线处立时竖起层层土墙。
  大蟒被阻挡住归路,又选择其他方向逃窜,但却为时已晚,法阵上空形成了一道高高的水浪,直接砸了下来,水浪中最厚实的那朵浪花正砸在蟒头上,将大蟒砸得翻滚了不知几圈,整个蛇骨都被砸散了架。
  趁你病要你命,一道金剑藏在水浪之中,瞬间钻了出来,从大蟒的七寸处斩了进去,将整个蟒头削了下来,血液横流,将四周染得一片猩红。
  赵然自己也没想到法阵威力如此强悍,看着自己造成的破坏效果,很是惊喜了一会儿。
  朱七姑刚才不知藏在哪里,此刻却出现在赵然身后,感叹道:“不过是一套下品最初阶的法器,居然也有如此威力,小弟,你于阵法一道上前景不小。”
  赵然头一回独自“施法”,就成功干掉了一条大蟒,内心当然欣喜,于是美滋滋的过去“捡装备”,却被朱七姑一头冷水浇了上来:“这蛇普通得紧,身上没什么好物件,也就是晚饭有了着落罢了,你也别抱什么希望,顶多取了蛇胆,回去可以泡酒喝。”
  有了头一次斩获,赵然兴奋莫名,跃跃欲试就要继续“狩猎”,朱七姑当然没有意见,指点了周围几处有恶兽蛇虫之地,任赵然施为。
  赵然连续转移战场,根据不同的气机流转特点布设不同的阵法,于是当晚朱七姑很是饱了一番口服,不仅吃了炖蛇汤、烤野猪、烤狼肉等野味,饭后甚至还有蜂蜜当甜点,吃得相当滋爽。
  随后几天,朱七姑带着赵然往大沼泽内继续深入,途中也遇到过几次妖物,但有朱七姑在,这些刚刚因为各种机缘入了修行的妖物们可倒了大霉,成了赵然练习阵法的最好对象。赵然才不管它们有无“残害生灵”,这大沼泽中也没必要去讲理不是?
  在朱七姑的指点下和护持下,赵然以阵法临敌的本事有了极大的增长,经验愈发丰富。他布下的阵法越来越巧妙,与周边天时地利融合得更加自然,有时候连朱七姑都忍不住赞叹连连。
  朱七姑见赵然的布阵之道纯熟了,便要求赵然加快布阵的速度,让他反复练习,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将法阵布设完毕。按照朱七姑的话来说,傻呵呵的预设布阵是没有什么前途的,真正的阵法大家,可以做到不经意间布下天罗地网,于无声处掀起重重杀机。
  想要做到快速布设法阵,首要在于两点。
  一是对于天地气机的运转必须做到“一目了然”的地步,赵然可入凝神以开天眼,最根本的条件已经具备,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的问题。
  第二是要求将法器快速布设到位,除了快以外,更重要的是精准,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法器的布设稍微偏上分毫,都会直接影响到法阵的运转效果。对于修士而言,这一点不是什么大问题,稍加练习即可,但对于赵然来说,这却是一个大问题,他的身体反应明显滞后于想法,也就是手不应心。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他开了根骨,能够修习道法,自然就能逐渐达到手能应心的地步。
  至于现在,朱七姑给出的解决之道就是,传授了赵然一套武林中几乎可以说是俗到大街上的暗器功夫——十二金钱镖。而且朱七姑将之作了大幅度删减,只教导赵然怎么手眼配合,怎么抖腕,怎么甩镖,全是技巧上的东西,至于与之相匹配的内力心法一概略过。一切只求准度,不求威力——修行界还真没有见过用阵盘法器去砸人的。
  赵然日以继夜练习了几天后,精准度果然有了极大地提高,六七丈范围内,抖手甩出去的阵盘法器基本都能到位,虽说仍然无法做到完全精准,但从法阵启动后的效果来看,也能发挥出差不多正常情况下的三到五成威力了。
  如此,朱七姑又带着赵然继续在大沼泽内游荡,开始“铲除妖魔”。当然,在“铲除妖魔”之前,还是首先找些凶兽毒虫来热热身。于是野猪、豺狼、蛇蟒、毒蜂、毒蛛这些大沼泽内最常见的猎物再次遭到血洗,小部分祭了赵然和朱七姑的脏腑,大部分烤熟后的残肢被抛撒得到处都是,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猎物。
  连续苦练六七日,朱七姑见赵然已能应付自如,于是将难度提了一层,开始让他捕杀妖物,而且严格限定了他布设阵法的范围——不得超过身周三丈之外,再远就容易手忙脚乱产生意外了。
  这么苦练阵法,对于没有法力傍身的赵然来说,实在是太过辛苦了一些,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服用丹药恢复精神,否则第二天绝对爬不起来。他珍藏的两枚养心丸早在头两天便消耗干净,索幸这种对于大卓、小卓师叔来说也比较珍贵的丹药,在朱七姑这里简直跟糖豆似的不值钱,赵然吃完一瓶,朱七姑就扔给他下一瓶,好似她那袖子里藏着无穷无尽的药瓶一般。
  这些天里,赵然的收获相当大,不仅仅在于布阵的时间愈来愈短、施法的技巧愈来愈娴熟,同时他背上的竹箱子里也顺道攒了不少好物件。包括一只鬼蝎子的躯壳、一条七步金花蛇的尸体、两只野猪精的獠牙等等。
  赵然跟着朱七姑在大沼泽的边缘绕了个大圈,逐渐绕到了西北角的若尔盖大雪山下,这里一边是皑皑雪峰,一边是郁郁林谷,身处其间,不觉心情舒畅。
  这日清晨,赵然正和一头成了精怪的蛤蟆相斗,他斗法的水准日益增高,不旋踵间便将蛤蟆困在阵中,借用溪水里的鹅卵石将蛤蟆灭杀。用空出来的丹药瓶收取了少许蛤蟆毒囊中的毒液后,赵然返身去见朱七姑。
  朱七姑随意指点了赵然斗法时暴露出来的不足之处,忽道:“今日便到这里罢,我带你离开大沼泽。”
  赵然正感自己的阵法运用渐入佳境,怎么舍得离开,因问:“姐,你有事请要处理?”
  朱七姑道:“不错,适才收到道门发来的剑书传讯,已寻到了正主的踪迹,就在雪山北边,我须得赶过去处理,这也是我来大沼泽的原因。所以必须将你送出去,你且先在大沼泽外等候,待我处理完毕,自会与你会合。”
  “我帮不上忙?”
  “差得远了,一个照面就得死,我怎么敢带你过去?”
  “那,要不我就留在这里?姐你完事后回来找我便是,我还想多练练。”
  “此处随未深入大沼泽之内,但仍是危险之极……我不担心凶兽毒虫,也不怕山精野怪伤了你,这一带的妖物都不怎么厉害……我担心你遇到佛门妖僧,或者心怀邪念的散修,到时候怕应付不来。”
  “不会那么倒霉吧,半个多月了,还没见到一个,你一走我就能碰上?”
  “哼,若不是我带你专走人迹罕至之处,怎么可能遇不上?”
  “既然此处人迹罕至,那我答应你,决不离开就是,我就在这里练习阵法,多杀些凶兽精怪——我感觉在布设的速度上又要有所突破了,这时候离开了,想要找回那种感觉就难了。再说了,到了外面我就一定安全吗?恐怕不见得吧。”赵然真舍不得走,他说的是实话。
  朱七姑没有太多时间耽搁,迟疑片刻,觉得赵然所言有理,便道:“那你答应我,不要擅离此处,我很快就能回来。”
  朱七姑匆匆向这大雪山方向而去,赵然目送她离开后,又全神贯注地开始寻找猎物。找了半个时辰,他才发现一处不知什么动物遗下的粪便,他蹲下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堆粪便里有明显的血肉残渣,说明这是一头凶兽,甚至是某种妖物,正在赵然的猎捕目标之内。
  于是赵然连忙起身,准备顺着些许痕迹追将上去。当他抬起头来时,却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相貌俊俏的和尚正从左前方的一块岩石后面站起身来,两根手指捏着一条奋力挣扎的大蜈蚣。和尚微微偏过头,几乎同时看见了赵然,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盯着赵然一动不动。


第十九章 秃驴和牛鼻子
  赵然与和尚就这么站在渐渐升高的日头下,隔着三五丈远近相互对望,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表示,就如同两根没有生命的木桩。作为一个没有根骨不具丝毫法力的道士,赵然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自己的法阵,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生怕自己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会引起对方的攻击。而在没有布设完法阵之前,只要对面这个和尚出手,自己恐怕就得葬身于此了。
  冷静,再冷静,赵然不停在心里重复着这个词,强迫自己镇定,他面上保持微笑,后背的道袍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和尚忽然将手指上捏着的蜈蚣撒开,任这虫子钻入石下的缝隙中,然后两只手慢慢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道长。”
  赵然缓缓稽首行礼:“无量天尊,贫道见过和尚。”稽首弯腰时向前斜踏了一步,宽大的袖袍遮蔽在前,玉印悄然滑落于地。仓促间选择的这处阵眼当然不是最佳首选,但眼前的情形下,能布设下去便已是上上大吉了。
  和尚微笑道:“此处风景绝佳,今日又天公作美,实是难得的赏游之机,道长也是来游山玩水的么?如此,倒与贫僧相同。”
  这是告诉我,不想和我斗法吗?难道他看不出来,我没有根骨,身上不具法力吗?
  一边胡乱猜测,赵然一边笑道:“正是,你看这远山如黛……”左手指向远方的大雪山,顺势掷出木尺,“再看这天色如碧……”右手抛出金剑,嘴上继续胡扯:“正是赏玩的好时机,只可惜没有带酒……”双手一摊,朱砂和水珠链子也飞了出去,“无法尽兴啊。”
  甭管一会儿动不动手,先把法阵布下再说。
  和尚笑道:“说得正是,可惜无酒……哈哈……对了,道长,你刚才似乎掉了物件在地上,要不我帮道长捡回来?”
  赵然也打了个哈哈,道:“无妨无妨,贫道一不留神掉落了物件,倒让大和尚见笑了。物件又跑不了,待会儿再捡也不算迟。”
  和尚闻言,也陪着干笑了片刻,忽然脸露苦色道:“不瞒道长,小僧实为家师而来,”指了指地,道:“小僧随家师前来寻药,这金翅大蜈正是上好的药引,刚才已经捉到,可惜没有拿住,被它跑了。一会儿家师来了,还不知怎么责罚。”
  赵然先是一惊,随即忍不住笑了,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
  如果这和尚的师父真在左近,他会告诉自己吗?显然不会,因此这和尚明显就是在恐吓自己,而且干的还是赵然以前经常干的事情——扯虎皮做大旗。自己一个无根骨无修为的俗道,需要恐吓吗,当然不需要,这说明什么,说明对面这和尚看不清自己的底细,同样不敢向自己出手。
  赵然曾经就这个问题求教过朱七姑,朱七姑向他描述了修行界如何判断对手实力的一些大概方式。
  按照朱七姑的意思,道门判断一个人能不能成为修行中人,只需看其根骨和资质即可,佛门对此同样有一个对应的说法,也即悟性——实际上差不多是一回事。当然其中也有少许区别,比如道门对根骨和资质的要求比较高,佛门对于悟性的要求则低一些。对于普通人来说,修佛的门槛比修道要低很多。
  要想看出一个人有没有根骨和资质,或者说有没有悟性,要求具备内视的本领,可察知自我体内的一切变化,亦可看出他人体内常态。
  于道家而言,相当于完成练精化气这一步骤,也即进入三品境,道门称为黄冠;于佛家而言,相当于开第一界眼识界,成就名色识别智、缘摄受智和思维智,堪堪进入第二界耳识界,开始修行生灭随观智和坏灭随观智,佛门尊称沙弥僧。
  但是朱七姑强调,这种判断是否准确,还要看修士的修为境界,境界越高,判断就越准确。
  而在修士与修士之间,想要判断对方的修为境界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你的对手境界和你相差较大,否则很难做出清晰的判定。就算大致判断出了对方修为境界的层次,也不能依靠这种判定来施法,因为境界高低虽说是衡量斗法实力的基础,但并不能完全代表对手的实力。还有很多其他因素需要考虑,比如修炼的功法是否相克,比如双方持有法器的威力大小,再比如斗法的技巧和经验、斗法时身体的状况等等非实力因素,甚至运气的好坏也非常重要。
  因此,赵然很快就对面前这个和尚的实力做出了初步判断:既然对方看不透自己,说明顶多是一个开了眼识界的和尚,绝对达不到耳识界。
  赵然自己一点道法也无,但缘于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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