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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只需穷究一道至于极处,自然便可证道,否则百年一过,最终只剩饮恨。他的精力都在这上头,哪儿有工夫去钻研别的法门。”
这些道理看上去简单,但对于赵然这样没有人引路的初哥来说——其实他连初哥都算不上,却是极其难得的指点。赵然就坐在篝火边听朱七姑讲解对道法的理解,听她传授临敌的经验,不知不觉夜已三更。
赵然正听得入神,忽见朱七姑眉头微皱,随即冷冷哼了一声:“西边,半里之外,第三棵大树。”
赵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时,四师兄已经倏然消失,洞口处只剩一道残影,转眼再看,已是十数丈开外,瞬息出了洞口视界之外,身形犹如鬼魅。
“姐,怎么了?”
“宵小之辈,竟敢趁夜窥视,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
赵然连忙起身,快步来到洞口处,向着四师兄远去的方向张望。因是黑夜之中,又在山谷之下,以赵然的眼力也看不太真切,只隐隐约约见到一片树木晃动。
稍待片刻,那个方向忽然升起一片刺眼的白光,借着这片白光,赵然看见四师兄立于树梢之上,右手倒提大剑,左掌上抓着一只金钵。
白光倏忽即逝,片刻之后,四师兄的身形从夜幕中滑出,缓缓回到洞中。
童老仍旧躺在洞壁角落处,却已醒了,开口问道:“如何?”
四师兄阴沉着脸,将金钵掷于地上,道:“跑了。”
童老又问:“佛门妖僧?”
四师兄点点头,回到洞口,继续抱剑而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篝火跳动,映照在金钵之上,那金钵却显现出一层诡异的蓝光。
赵然蹲下去,正要将金钵拾起来仔细端瞧,却被朱七姑喝止:“别动,上面有毒,不是你能碰的!”
赵然骇了一跳,连忙缩手。就见童老将酒葫芦抛了过来,朱七姑伸手接住,先让赵然退开几步,然后对着金钵倒了几滴黄橙橙的酒液。酒液滴到金钵之上,立刻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如水中浇油般炸起丝丝烟雾。
朱七姑冷笑道:“好贼子!”衣袖一挥,将烟雾裹成一团,送出洞外。
去了毒性之后,朱七姑招手将金钵收起,抓在手上把玩片刻,抛给赵然道:“我已抹去了金钵内主人的印记,你且拿去玩吧。你没有佛门功法,开不了这金钵的神通,但这物件为上好磁母金胎所铸,可抗法力侵蚀,遇到危险时取出来抵挡一二,当个盾牌时,也是不错的。”
赵然双手接过金钵,只觉手臂一沉,差点没被带倒在地上。
朱七姑又道:“磁母金胎为夏国海心山中所出,胎心可任意变化形状大小,这金钵所用的磁母金胎虽是边角料,但也略具其中神韵。你拨动持柄处,那里有个机巧……”
赵然忙将金钵转过来,查验持柄之处,果然看到一处拨簧,他将拨簧向内拨动,只见金钵忽然收缩起来,顷刻间由圆盆大小变化为三指宽的金镯,套在手腕上正合适!
没想到得了这么个好宝贝,赵然顿时大喜。他偷眼去看洞口处的四师兄,朱七姑一笑,道:“你收着吧,四师兄只爱用剑,其余都不在心上……大师兄酒葫芦里宝贝多得是,金钵虽好,他也不差了这一件。”
赵然连忙讪讪答应了,向童老和四师兄恭恭敬敬道了谢,自己坐到一边拨弄这金钵去了。至于朱七姑,他反倒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那样就太见外了。
第十三章 谷中三僧
午后,山谷外忽然飞来一片金光。那金光来到山谷之上后略一停顿,随即落入谷内。金光渐渐散去,显出一条长形扁舟,扁舟之上有三个和尚。
中间身着白色袈裟、挺着个肥大肚子的正是万法寺普真禅师,他身边锦袍袈裟、器宇轩昂的,便是宝瓶禅师了。此外,扁舟尾端盘坐着另外一个老僧,看上去皮包骨头,瘦得不成模样。
扁舟落地,普真禅师口诵咒语,那扁舟渐渐缩小,落入他掌心之中,化为一柄半尺长的金漆如意。将如意纳入袖中,普真禅师四顾张望,就见远处林中转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僧人,转眼间便来到他面前,单手礼敬,粗声道:“师父。”
普真问:“圆明,那些人现在何处?”
圆明回道:“早起便已离开了。”
普真斥道:“糊涂!你为何不跟上去?若是走失了,却去哪里寻他们?”
圆明低头道:“师父放心,我那金钵在他们手上,虽说被去了印记,但我苦炼此物十二年,气息之间尚有感应,虽说很是微弱,大致方向却是可寻的。他们四人正往北行,当是要去往叶雪关。弟子跟了他们两日,他们行走并不甚急,明日晚间或许才能赶到。我们现在出发,子时便可追上。”
普真一愣,这才看见圆明右臂僧袍紧裹,将整个右手的遮蔽起来,袖口处依稀可见残血,于是问:“交过手了?”
圆明道:“是。昨夜追得有些紧,被他们发觉了,斗了一场。”
普真一把拽住圆明的右胳膊,将袖口震开,只见他右掌五根手指都没了,被齐根斩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巴掌,不禁怒道:“好贼子,手段赁般残忍!谁动的手?”
圆明左手挠了挠光头,惭愧道:“是那个黑衣剑士……弟子不敌,辱没了师门,还请师父责罚。他们精得很,弟子隔着半里多地都被发现了……那个黑衣剑士本事果然了得,弟子没能为师兄报仇,还被他伤了。弟子怕再跟下去会打草惊蛇,只好在这里等候师父。”
普真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好个常万真,我与你誓不甘休!”
宝瓶禅师也看了圆明手掌上的惨状,愈发叹息道:“悔不当初放过那厮,若是当日追下去将他擒杀了,哪里会有今日之祸!圆明,是我害了你们!”
圆明忙道:“宝瓶师伯切莫自责,是弟子修为不够精进,与师伯无干的!”说罢,又走到那个瘦得不成模样的老僧面前低首道:“见过大师伯。”
这个老僧正是万法寺文音大师的首座高徒,普真禅师的大师兄普济禅师。普济点了点头,安抚道:“圆明,你也莫怕,伤势虽重,也不是无法挽回。我与锦霖禅院的住持相熟,此间事了之后带你过去,未尝不能恢复如初。”
圆明大喜道:“早闻锦霖禅院医中圣手,若有他们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便多谢大师伯了。”
普真着急追敌,正要亮出金光如意再次启行,却被宝瓶禅师劝住,道:“且慢,他们昨夜宿于何处,让圆明引路吧,还是去看看的好。”
普济也点头称善,于是圆明将三僧引至昨夜赵然等人歇宿的山洞之处。
进入洞中,普真便问:“圆明,你昨日藏身何处?”
圆明指了指自己所藏大树的方位,普真道:“敌人耳目甚明啊。”
圆明道:“我牢记师父叮嘱,只紧盯他们行踪,并没有想要去探听什么消息,故此藏身之所较远,且不在其可见之处。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普真道:“应该是朱七七罢,此人十分警醒,当年她便多次发现我们的行迹,想要围堵追摄都很难。”
普真又低头看到洞中篝火的灰烬旁,有一些浅蓝色痕迹,便道:“你的金钵被人家去了毒……”
老僧普济忽道:“敌人阵法布设十分高明,须要当心!”
宝瓶一愣,问:“此处设了法阵?”
普济点头:“昨夜设过法阵,已撤去了。”
普真忙问:“是何阵法?师兄可能破得?”
普济道:“此阵法不在阵图之列,应是随意所为,故此高明。就是不知法器如何,若是使用的上品法器,今番便须小心在意了,圆聪师侄的仇——不好报。”
宝瓶不通阵法,但脸上已现佩服之色。
普真向普济恳求道:“还请师兄尽力出手。”
普济点头:“这是自然,我也是看着圆聪师侄长大的,这孩子可惜了……”
普真当即分派任务:“追上去之后,宝瓶师兄对付常万真,我对付童白眉,至于朱七七——便请大师兄出手,我和宝瓶杀了童白眉和常万真后便过来合力对付朱七七。另外四人让圆明去处理……”
普济摇头:“宝瓶和你都是可胜的,朱七七虽然厉害,我自信也不输于他,至不济也能缠住她——但,恐怕不稳妥,我担忧的是那个布阵之人。朱七七阵法一道上有所涉足,却绝到不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余下四人中当有阵法高手……”
圆明忙道:“是我疏忽了没说,剩下四人只有那个小道士跟了过来,其余三人都留在金川卫。”
普济沉吟道:“恐怕这小道士就是布阵之人,我恐圆明应付不来。”
圆明道:“师伯勿忧,那小道士没什么本事的,我一路跟着,虽说隔得远,看不真切,但观其脚步虚浮,应非修道之士,更似世俗凡人。”
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解释,反倒引起了几位高僧的疑虑。宝瓶当即道:“若是一介俗道,常万真他们几个怎会和他同行?我知常万真此人,最是桀骜,眼高于顶,对本事不如他的一律看不上眼,更别提与凡夫俗子结伴同行了。”
圆明略有不服,还欲分辨,普真已将他喝止:“你修行不够,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不要再说了。”又对普济道:“大师兄,你看应当如何是好?”
普济道:“先追上去,追到后莫要打草惊蛇,到前头等他们,我布个龙象般若囚星阵,将他们分别困住,圆明先去试试那小道的本事——放心,在我这大阵中保你无虞。先把那小道擒住后,再逐个击破。若是我所设的这大阵被看破,请宝瓶带同圆明,将朱七七、童白眉和常万真挡住片刻,我和师弟联手,先将那小道士除去,之后便按师弟说的法子,各自认好对手,这便万无一失了。”
普真心中内疚,向普济道:“多谢师兄,有龙象般若囚星阵在,圆聪的仇便可必报无疑。只是累得师兄损耗三年修为,师弟我心中不安。”
普济微笑道:“师弟勿要不安。我自从证菩萨果后,便已多年不曾出寺。菩萨果三观智,行舍智、随顺智、种姓智,行舍智我苦修八年,舍弃怖畏与取乐,对一切行法而感中舍,由是生行舍智。可我在观诸般前智时,却无法生欲界心,割不断前世诸生,生不起意门转向,成就不得随顺智,便进入不了种姓智。前些时日我领悟到,想要生起分隔前世与后世的欲界心,便须随缘而生若干无常彼岸。接到师弟的传音后,我就知道,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无常彼岸,此彼岸即终果,名为无常,实为有常,静看无常,动看有常。损三年修为而抵彼岸,是有损还是有益?这应当就是遍作、近行与随顺的意思了。”
这番话看似是告诉普真不要为此内疚和不安,实际上却是借机对普真、宝瓶在佛法修为上进行指点,这等先行者的体验和领悟最是宝贵,对于还未进入菩萨境的普真和宝瓶来说,具有振聋发聩的作用,实在是难得的经验之谈。两僧当即呆立原地,各自苦思良久,然后合十敬礼:“多谢师兄指教。”
到此已经耽搁了不少时辰,于是诸僧不再拖延,当即出了山洞。
普济正要掷出金光如意时,却陡然愣住了,不远处一块巨石下,正有三人悠然闲坐。
以他们的修为,竟不知这三人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第十四章 瘦弱的拳头
在洞外巨石下优哉游哉的正是胡老头、胡春娘和胡八郎。胡老头笑吟吟的看着洞口处的普济、普真、宝瓶和圆聪四僧,不停拱手致意;胡春娘怀抱琵琶,关切地望着正在巨石下捉蚂蚁的胡八郎。
圆明一愣,挠了挠光头,向普真禅师道:“师父,我亲眼见到他们在金川卫茶肆里唱曲来着,怎么跟上来了?”边说边向胡氏三人行去,口中喝道:“兀那贼子,鬼鬼祟祟在此何为?也罢,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正好拿住尔等,问问底细!”
胡氏三人和朱七七等人是一路的,虽然半道分开,但圆聪丧生时,他三人都在场,因此对于圆明来说,师兄圆聪的血仇,也有胡氏三人一份。
圆明修为比不上师兄圆聪,但也是开了鼻识界,成就了怖畏智的比丘僧,虽说被常万真所伤,又丢了师父所赐的珍贵法器磁母金钵,但能够当机立断舍去五指而逃出生天,却也足见高明了。他最为依仗的对敌手段便是自身炼就的佛门天龙力,暴起时堪比天神,法力时胜似巨龙。
圆明话音刚落,脚下便往地上一跺,一阵气浪自他足底升起,他借这股力道向前一窜,眨眼间便到得巨石之前,所踩之处如龟纹绽裂开来,足见这股力道有多强!
圆明右手五指被常万真斩去,干脆便紧缩成拳藏于袖袍之内,左手成抓,一把抓向巨石下聚精会神捉蚁的胡八郎。
他模样虽说长得五大三粗,行事看似十分莽撞,但临敌时却极有心智。胡氏三人看不出底细,但能悄无声息接近到他们几个身边,圆明对此是相当忌惮的,他果断出手,就是为了掂量掂量胡氏三人的本事,算是提前给师父、师伯他们探探门路。而且他这一抓抓向三人之中看上去最弱小的胡八郎,右手则全力灌注天龙法力,随时准备应对胡老头和胡春娘二人。
圆明的身形在空中暴涨为高过三丈的天神,残影掠过时风声激荡时,又如巨龙咆哮,人未到,赫赫声威已临!
巨石下的胡八郎被这番声威惊动,抬头看了看空中圆明所化的天龙残影,眼中陡现惊喜之色,双手拄地,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伸出一只瘦小的拳头,向着瞬间演化为龙首的五根手指迎面撞了上去。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拳头和龙首撞在一处,气浪向四面八方狂吹而去,掀动了远处观战的普济、普真、宝瓶三僧。
再看圆明,以比来时更为快捷的速度倒飞回去,硕大的身子仰面砸在普济等三僧身前丈许开外,甫一落地,口中狂喷鲜血,将上半身僧袍尽数染红。
胡八郎似是十分欢喜,又举着那只瘦小的拳头要往前蹿,却被胡春娘一把拽住衣领倒拖了回去。胡八郎不高兴,撅着嘴“咿呀咿呀”地不停抗议着,直到挨了胡春娘一记爆栗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安静了下来。
胡老儿手捂额头,唉呀了几声,叹气道:“好端端的怎生就打了起来?诸位大师见谅,是小儿莽撞,伤了这位高僧,老头我在这里赔礼了!不过小孩子不懂事,出手不知轻重,还希望几位大师不要见怪才好。”
他在这边啰里啰嗦说了半天,那边厢普真禅师已经替圆明止住了鲜血,又往圆明口中连续送服了几颗保命药丸,让度了些法力过去护住圆明心脉,这才缓缓站起。
普真禅师脸色铁青,沉声道:“是贫僧走眼了,不想诸位竟是高人。小徒的伤势是他学艺不精、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不过几位本事如此了得,贫僧倒想领教一二,还望不吝指点。”
胡老儿苦着脸道:“还要打么?几位大师怎的如此大的火气?佛语不是说要戒那什么‘贪、嗔、痴’么?大师,你犯了‘嗔’念了。”
普真禅师浑不理会,迈步向前,一步就是数丈远近,走了几步便来到胡氏三人身前。
胡老儿连连摆手:“等会儿的,等会儿的!先听我把话说完……”
普真禅师喝道:“有什么话,打完再说!”
胡老儿摇了摇头,无奈道:“那随你吧……八郎听话,手下收着些,别把人打死了。”又向普真道:“大师,我家孩儿年幼,出手不知轻重,大师小心些。”
普真禅师怒极反笑:“好得狠,那贫僧就先领教领教你家孩儿的‘不知轻重’!”他最心爱的两个徒弟,一个已死于非命,另一个又连受重创,心中已经震怒到了不可遏止的地步,对于眼前的胡氏三人,他是满心想要全部都打杀了的,谁先上谁后上,是轻视还是高看他,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普真禅师将右手袍袖挽起,露出一只白灿灿隐隐生辉的胳膊,五指并拢紧握成拳,口中喝道:“我徒弟伤在拳下,我便以拳法领教!”
一拳自上而下,当头砸向胡八郎的脑门。
胡八郎没了春娘束缚,兴高采烈地取起他那只瘦弱的小拳头,硬碰硬撞了上去。两拳相交,“噗”地一声,如中败革。普真禅师双脚分别向两侧横移三寸,身子陡然降了少许;胡八郎则身子微微一晃,向后退了半步。
这一记两拳相交没有刚才胡八郎斗圆明时的那般声势,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内中凶险却远甚何止数倍。普真禅师看上去是一拳击打,实则发出的是千百记法力,化在一拳之内,拳中含无尽无量愤怒意,绵绵不绝。普真禅师证阿罗汉金身后,选择的是大怒金刚法门,千万愿力化为一怒,待斩去怒目、怒心、怒觉后,可证佛陀位。因此,他对敌不拘招法、不拘形式,只要将滔滔怒意尽数化出,不仅可以伤敌,更可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
普真禅师以此法门与人争锋,素来极少失利,就算许多修为境界高于他的敌人,都在他无尽无量的滔滔怒意中败下阵来。可是今日这一拳打出后,胡八郎那看似瘦弱的小拳头却如一面极厚极重的巨墙,将自己如千万层浪涌般的怒意尽数返了回来。这些怒意虽由普真本身所出,但尽数返上身来,他本人也吃不住,只得以巧劲化解,尽数移到地下去了。
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起了惊涛骇浪,暗道这傻子般的少年到底是哪里来的,竟能在自己的无尽拳意下支撑得住,而且还不输分毫?这老头和怀抱琵琶的女伎又是谁?这三人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呢?
一边回想自己听说过的道门和大明朝那些有印象的高手,一边印证眼前三人相貌,却始终一无所得。分心归分心,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和保留,第二拳又击向了胡八郎。这一拳和刚才有所不同,极其刚猛凌厉,无数风雷声顿时在谷中响起,炸出噼里啪啦的密集爆裂声。
胡八郎咧着嘴傻笑,就好像看见了心爱的玩具,欢呼雀跃着,举起小拳头再次迎了上来。双拳相交,立刻爆出惊天动地的雷音,普真禅师暗叫不好,便觉身子陷入急速卷动的漩涡之中,漩涡中的回旋拉扯之力极其巨大,连他这样阿罗汉金身修为的高僧居然都扛不住。
普真百忙之中仍出一团蒲扇,那蒲扇迎风即长,化作一面巨幡,向着胡八郎轻轻一扇……
狂风大作,卷向胡八郎,正要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