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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挥,五岁的甘十三郎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搀起,赵然将他拉到身边,轻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看着他一脸懵懂的天真模样,笑道:“甘尚书可舍得孩子?”
甘书同大喜:“若是能入修行,不舍得也要舍得!”
赵然略一沉吟,道:“五岁修行有些嫌早了,很多都是六岁才开始接触道法,但我以为仍然嫌早,真正合适,至少当在九岁之后。”说着,开玩笑道:“但我又不想放过这个资质根骨俱佳的材料,否则别家抢了去,我宗圣馆怕是要后悔的。”
甘书同陪着呵呵笑了两声,那位年轻的续弦夫人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赵然,满脸纠结,这是既想孩子踏上真正的青云之路,又不舍于即将骨肉分离。
赵然道:“这样吧,我的意思,让孩子在大君山洞天中先养三年,一边学习道经,一边接受修行熏陶,打小就开始学着适应洞天福地的灵力环境,等他九岁时再接触道法。考虑到孩子尚小,甘尚书能否安排家人一起迁入大君山洞天,我在洞天中觅地建个院子,安置府上的人。”
这是比照很多馆阁的做法,将重要的亲友接入洞天,成为宗门的俗道,此后就是宗门的繁衍之基,子孙有修行天赋的,直接拜师学习,没有的,就帮忙打理俗务,就如楼观的全知客一般。
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曲家和甘家从此以后算是真正从宗族上由俗入道了。
甘书同是户部尚书,讲究喜怒不形于色,但听了赵然的意思,也忍不住捻须微笑,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到底派遣哪些人手进入宗圣馆,为甘家和曲家先打个基础出来。
甘书同在这里盘算,赵然也同样开始盘算,今日既然说到这里,他也打算正式与老师和大师兄商议,开始接纳凡俗中人入门,这是宗门壮大的重要步骤。如曲家和甘家这般能够连出三个修士,已经表明这两家近年的血脉和气运都正当时,在洞天福地中熏陶之后,出人才的比例会更高,这是最好的接纳对象。
除了这两家外,红原的仁多家、袁灏家,乃至杜腾会家都出了修行人才,也是可以考察的对象。
当然,这两年从松藩地区遴选了不少适合修行的少年,但大多是贫穷人家出身,赵然不可能挨家挨户全部接纳进宗圣馆,天下任何一家馆阁也没有这么干的,在考量是否接纳的时候,还有一条无法明言的规则:对宗门是否能有助力。
好吧,这么说确实很不“修道”,但现实就是如此,没有道理可讲。
甘夫人一脸希冀的望着甘书同,眼中泪光盈盈:“老爷……”
甘书同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就有劳夫人了,只是去了宗圣馆后,凡事必须讲究宗圣馆的规矩,尤其不可太过宠溺孩子。对了,也不能忘了曲家,两家一体。”
甘夫人大喜,泪珠子终于掉了下来,深深万福:“多谢老爷……多谢方丈……”
做事做全套、做及时,这是赵然的风格,当下便飞符与老师和大师兄联系,将这件事情说了。这是有利于楼观发展的必由之路,他们自是赞同,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甘夫人满怀兴奋的向赵然询问建立房舍的地点、规模,以及在里面居住的人数,弄得甘书同也很不好意思,将她喝止住,向赵然道:“让方丈见笑了。”
甘夫人将于一个月后启程,带着十三郎和几个亲族前往四川,到了四川以后,先住在龙安府曲家宅院,和曲仲衡商议哪些族人进入洞天,哪些族人留守外宅。
赵然给两家的名额是一共二十人,这些名额宝贵得紧,可不能随意浪费了。之后,两家一起前往大君山叩拜山门,和全知客商量在洞天中辟地新建宅院的事情,真正乔迁进去怕也是明年之后了。
甘书同心情舒畅,吩咐摆酒,府中灶房上早就准备了多时,流水介传了上来,由张居正作陪,三人一起共饮。
甘书同问起赵然在鸡鸣观中的生活条件,有没有需要的物事等等,赵然都笑着婉拒了。
又谈起龙潭卫指挥使张略,甘书同道:“张略治军有方,去年兵部和户部巡视京营,数他这一卫最是精锐,章程、粮秣、兵甲库房无不井井有条,被列为京营头等,甚至为夏相赞许。”
赵然道:“他本就是从小军一步步厮杀出来的,若是治军无方,早就给西夏送人头了。我当年在武当见过一次夏相,他慧眼如炬,有识人之明,称赞张略也在情理之中。”
甘书同道:“说起夏相,他当年回来时还对我谈起过方丈,说方丈治世大才,奈何身入道门,若在朝堂之上,一省布政乃至一部尚书是跑不了的,待资历老成一些,更可执掌内阁。”
赵然摇头笑道:“承蒙夏相高看,改日有缘倒可拜访一二。”
甘书同道:“那回头我见了夏相,便为方丈约期。”
一席酒喝到入夜,赵然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甘书同则表示,今日纯为请赵然过来认门,等过上几天,便带他一起赏玩京城的夜趣。
回到鸡鸣观,景阳楼中早已亮起灯烛,赵然回到自己房中,继续修炼水石丹法不提。
第四十五章 开班
七月初一,鸡鸣观举办讲法堂开班仪式,三清殿中,赵然端坐第一排蒲团上,他的身后第二排同样是府宫一级方丈,从第三排开始,依次排列着各县方丈甲班、乙班。
大殿的左右两侧,肃立着左右正、左右演法、左右至灵、左右玄义等八名道录司属官,这些都是俗道。三请祖师像下有五个蒲团,此刻空置如也,等待着道门高道的入场。
一声磬响,琥珀松木信香点燃,铜鹤香炉中袅袅生烟,氤氲之气在三清殿中弥漫开来,沁入心脾,令人精神一振。
殿后转出五个人来,站定之后,带着诸道士向着三清道尊神像诵经一遍,敬香三炷,然后分别落座。正中是下观方丈张元吉,他的右侧是宝经阁坐堂真师、掌道录司事的陈善道。
这两位都是坐堂真师,按理说,张元吉是新入真师,位在陈善道之下,但今日是下观举办的修士方丈讲法堂开班,他是主方,因此身为道录司掌事的地主陈善道便位列其侧。
张元吉的左侧,是下观监院沈云敬,这同样是位坐堂真师,可惜不是修士,地位更在张元吉和陈善道之下。
三位坐堂真师同时出席,可见道门对讲法堂的重视程度。
赵然最关心的,是这三位的旁边,五个蒲团余下的两侧空位,按照规矩,这两个空位应当便是道录司的正印和副印,也是讲法堂实际上的主事之人。
令赵然有些目瞪口呆的是,新任的道录司正印竟是位坤道,而且这位坤道赵然还认识,正是当年和楼观争夺大君山洞天的金辉派高道,大炼师……也不知是静虚还是静慧?
这两位坤道是孪生姐妹,共同执掌金辉派。赵然当年记忆深刻,三十六名坤道昂首挺胸迈过金鸡峰洞天的猴门关,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靓丽归靓丽,此刻却令赵然感到一阵头疼,搞不懂她怎么忽然就成了道录司正印?
再看最左边的蒲团,赵然更是头大如斗,这位副印竟然是元福宫宫院使,陈善道的大弟子黎大隐!下意识瞟了一眼他的道袍,袖角上绣着五朵标识,此君不知何时竟然破境,成为了大法师。
金辉派的静某成为正印赵然还能略微接受,毕竟是名门正派,行事总得顾及影响,只要自己不犯什么错处,就应该不会被抓到小辫,可黎大隐是这么回事?此君风闻可不怎么样,看他结识的那帮上三宫的货色就知道此人的人品了,再加上是陈善道的弟子,由他来出任副印,赵然瞬间心情就不好了,狠狠瞪了身边九姑娘一眼。
九姑娘莫名其妙,回瞪了过去,堂上的简寂观下观监院沈云敬咳嗽一声,开始一一介绍。
在他的解释下,赵然才明白其中的原委。张元吉和陈善道的出席自是不用说的了,道门那么重视讲法堂的开办,这两位同时出现,分所应当。
金辉派坤道、大炼师静慧——赵然这才知道是金辉派两大孪生姐妹中的妹妹,是以真师堂九州阁长老的身份出席的。
静慧是去年底被九州阁坐堂真师周真人指名调入金鸡峰洞天的,在周真人名下协助打理有关信力的事宜。至于为什么调她进九州阁,赵然估摸着,恐怕也是当年两派争夺大君山洞天时留下的根子。
当日金辉派给周真人留下的印象就那么好吗?赵然暗自腹诽,女人的心思不要猜啊不要猜……
修士履任十方丛林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增长信力,这与九州阁息息相关,所以这位新任九州阁长老担任道录司正印,同样是职责所在。
至于黎大隐,赵然瞟了瞟正襟危坐的陈善道,老师是掌道录司事的天师,把徒弟安排过来当道录司副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怪只怪九姑娘不提前跟自己说一声,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瞪了九姑娘一眼,然后继续被莫名其妙的九姑娘反瞪回来。
可转念一想,就算九姑娘提前告知自己,自己又能如何呢?难道说辍课不上么?还是说借口自己要破境闭关干脆就不来京城?
总观诏令写得清楚,因故按时不到者,其方丈职司由总观另行委任!换做以前,赵然还能打哈哈软磨硬缠,可现在,有张元吉坐镇,赵然就不能不来,张元吉是真有另行委派他人的能耐啊。
胡思乱想间,道录司正印静慧、副印黎大隐都已经讲完了话,静慧主要讲了这半年的讲法堂戒律,黎大隐则分说了各项功课的安排。静慧语气冰冷,满是森严,黎大隐则微笑可亲,满是圆滑,不管这两位今日展现出来的是什么态度,赵然都觉得,自己这半年的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
两人讲完后,张元吉和陈善道又分别讲了一通,无非是从道门大局着眼,让大伙儿提高认识、刻苦学习,有什么难处也可以主动提出来,道录司必定想方设法给大家解决云云。
一番程序性的开班仪式完成后,三位真师便离开了,静慧端着一脸微笑将他们送下鸡鸣山,留下的黎大隐则笑眯眯的招呼众人前去斋堂用饭,说是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美食,给大家接风洗尘。
赵然不想去吃这种大锅饭,刚要扭身溜走,却被九姑娘一把拽住。
赵然:“干嘛?”
九姑娘上前一步,瞪着眼睛,一张脸都快杵到赵然的鼻子上了,赵然后退一步:“别招我啊,烦着呢!”
“你刚才瞪我干什么?”九姑娘再进一步,满是杀气的问道。
“嘿,你说我瞪你干什么?你自己没点数吗?”赵然再退。
“我没数,你跟我讲讲,我洗耳恭听!”九姑娘再进。
“道录司……那两人……你怎么不说一声?”赵然被抵到了墙边上。
“凭什么我就非要知道是……这两人……”九姑娘很生气,双臂撑在墙上。
赵然歪着脖子躲避对方咄咄逼人的眼光:“你真不清楚?……行了行了,跟你认错了还不行?”
九姑娘鼻孔里“哼”了一声,转头而去。赵然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这姑娘太彪了,惹不起啊。
第四十六章 讲法堂日常
出了三清殿,却见黎大隐正在外头路边一个一个招呼:“李方丈,别来无恙否……郑方丈,一会儿定要和你喝一杯……”
赵然转身,背后黎大隐却笑着赶了过来:“哎呀,赵方丈,六年前元福宫一别,至今方得聚首,一起过去赴宴?”
赵然那个别扭就别提了,面上却打着笑脸:“黎副印,多年不见,一向可好?我这边还有些事,只能恕罪了,改日咱们再聚!”
黎大隐哈哈一笑:“也好,那就改日,黎某做东!”
四只手掌热情的握在了一起,有力的晃了晃,赵然郑重点头:“那可太好了,到时一定赴约!”
回到景阳楼,在平台上看了一会儿湖景,琢磨着还是要跟九姑娘问一问的好,很多事情自己想不明白,也许九姑娘这里有答案呢?
到了南房处,赵然敲了敲门:“九姑娘……”
房门轻轻打开,九姑娘坐在椅上,头顶白光不时萦绕,正在往来飞符。
九姑娘示意赵然坐下,让他稍等片刻,赵然耐着性子等着,等了一炷香时分,九姑娘才办完事,向赵然道:“想问什么就问,能告诉你的,我会回答你,不能回答你的,要么我不知道,要么我不想告诉你,明白了?”
赵然一听就怒了,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丫头是不是吃了谁的亏,火没地方泄,泄在我身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问道:“你饿不饿?”
九姑娘一怔:“不饿。”
赵然起身:“问完了,告辞。”
信步鸡笼山间,赵然琢磨着找谁打听比较合适,他想问的问题太大,也太高了,连老师江腾鹤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求教几位认识的真师,但这么飞符过去硬邦邦的提问这些极为高大上甚至可能是道门最重大的问题,总感觉不太合适,还是自己身份和境界太低的缘故啊。
一个飞符发往陆西星:“师兄最近还好么?”
陆西星回复:“正在赶章节,读者催更。致然何事?”
赵然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位师兄也快成了文字的奴隶了,也不知是否会耽误他的修行,于是问:“许真人最近有空么?想咨询些事情。”
陆西星道:“听说致然在京城?是参加那个什么讲法堂么?我家师祖过几天从山东回来,路过京城可能会在京城别邺停留一两日,如果不急的话,致然到时候可以和我老师面谈,回头我跟我老师禀告一下。”
这可真是好消息啊!鹤林阁在京城有一处别邺,许真人每次路过南直隶的时候都会过去住两日,赵然也曾在那里待过几天,帮着许真人打理出来一片修行球场,地方还是很熟悉的,就在莫愁湖畔。
于是赵然耐下心来等候许真人,同时开始了讲法堂的学习。
从七月的第二天开始,讲法堂进入了埋头苦修之中,摆在众修士面前的,是发下来的一大堆道经。
府宫方丈班和道院甲、乙班合在一起听课,将鸡鸣观临时改建的经堂挤得满满当当。大部头的《无上黄箓大斋立成仪》是主修课程,讲课的是来自简寂观下观经堂的留经主,一个俗道,据说来自三洞法师冲靖先生的后裔,名留致言。
“我是一名没有修行天赋的俗道。”留经主在正前方的台子上开门见山:“按理说我是没有资格给诸位授课的,但观里还是将我派来了。我当时很惊讶,问了成高功,又问了盛大都讲,他们跟我说,虽然诸位都是我道门修士,但大多数人真的不懂斋醮科仪,他们说如果你不信的话就去问一问,看看他们究竟会不会。”
顿了顿,留经主将书案上的第一卷大斋立成仪举在手中:“所以我今天想问一下,诸位有没有人能够将大斋立成仪当堂背诵下来的?如果有,我的课,你可以不用听。”
百余名修士面面相觑,良久无人应答。
赵然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能够背诵的,他十五年前在无极院时就背的滚瓜烂熟,或许多年以后,会有某些章节的个别句子和字词记忆模糊,但应该能够达到留经主的要求。
只不过他肯定不会如同愣头青一样当堂背诵,他不想削这位经主的面子。因为他也认可对方的判断——大部分修士是背诵不出来的。
堂中无人应答,留经主又道:“如果谁能背诵第一卷,头七天我的课,也可以不来。”
还是一片沉默,留经主叹了口气:“我刚才所提的要求,是每一个十方丛林经堂道士们必修的功课,没有这点本事,我们是做不了道士的。身为一个没有资质根骨的俗道,我有时候会想,我道门的现状,是不是颠倒过来了?做不了法的道士们苦心钻研着斋醮和学问,而有能力做法的修士,却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很多人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
随着留经主的一声叹息,堂上的一百余位修士们,也个个开始深思。
忽听留经主提高了语调,大声道:“但今日我要在诸位仙师、诸位方丈们面前斗胆说上一句,小道我虽然修不了仙,但却知道一点,随着修为的增加,随着境界的提升,诸位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你们过去看不上眼,觉着无用的斋醮科仪,对于修士有多么重要,没有它,诸位不仅受不了箓职,甚至根本无法飞升!或许有人会说,这关我什么事?等将来我受箓、我飞升时,自有旁人为此操心,我等着就好了。可我要告诉诸位,如果每一个人都在等别人操心,那么当轮到你的时候,你也就真的无心可操了!”
留经主停顿了片刻,等大家都反思了一会儿,又道:“嘉靖二十年,当时我还是一位刚从玄元观经堂出来的提科道士,我听到了四个字——不忘初心,当时听到之后,我认真的思考了很久很久。这四个字是诸位在座方丈的其中一位在叶雪关讲出来的,他大声的质问当时参加大议事的所有道士,他说,你们忘记了自己当年在三清道尊座下发出的誓言了么?于此,我也想在今日将这四个字与诸位方丈共勉!”
赵然有些惊异的看着讲堂上的留致言,对他的好感瞬间陡升。
第四十七章 请杨慎吃鸡腿
留经主掷地有声,讲完之后不再赘述,抄起黄箓大斋仪的第一卷,道:“今日,我与诸位方丈重温科仪!”他虽手中持卷,目光却没有瞄在书页上,而是凝视着堂下的一百余位修士,口中不假思索的背诵起来:
“序斋第一。灵宝十部飞天妙书,三十六卷,生于元始之先、空洞之中。天地未根,日月未光。幽幽冥冥,无祖无宗。灵图革运,玄象推迁。真文玉字,元始登命……”
他诵一句,下面就跟读一句,起初只是赵然等寥寥数人跟读,然后被带动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人、几十人,再到上百人。第一个月的功课都是大课,高修班和普修班一起上课,上百名修士集中在一起,讲法堂中声音越来越洪亮清越、越来越肃穆庄严。
总观第一期讲法堂就在一片诵读声中开启,上午是学习斋醮科仪,其中主要的《无上黄箓大斋立成仪》由留致言主讲,讲得细致入微,大受好评;《戒律仪范》由方堂的一位执法堂头主讲,此君与赵然曾有一面之缘,是当年赵然奉调上庐山接受询问时执纪的苏致中。
下午,功课改为典章与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