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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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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牢子上前搀扶着,将赵明夫妇从牢房里送了出来,其余赵明家雇佣的仆役女婢,也都放了。
  赵然接过手来,和田宝一起,亲自将两口子扶到县衙花厅之中坐下,赵明握着赵然的手,哽咽道:“三郎,今番多亏了你啊。”
  曾监院看着赵明两口子脸上的伤势,不悦道:“任县令,这是怎么弄的?莫非昨日过堂用刑了?快请大夫过来诊治!”
  从“老任”到“任县令”,称呼的变化令任县尊大感有些吃不消,忙道:“这却不是,昨日过堂只是略略问了一下,还没到用刑的地步。人送来的时候便这样了。”说罢,忙不迭吩咐人出去延请县里的跌打名医。
  赵明道:“不关父母老爷的事,是赵四家打的,小的到了衙门里后也没遭过罪,三餐也都不缺。赵牢头还说,是父母老爷关照的。小的多谢老父母了!”
  任县令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还好,这牢头还算有眼力价,回头倒要赏赐一二。嗯?牢头也姓赵?难怪难怪,怕是晓得这家人底细的。
  赵然转问任县令:“县尊,案子尚未断明,便将我大叔一家从牢房里放出来,合不合手续?会不会给县尊添麻烦?”
  任县令笑道:“多谢赵都管体谅。不过此案已经很清楚了,那几个道门巡查来路不清,这是给道门抹黑;赵氏族长首告赵明夫妇勾结所谓贼匪宋雄,而宋雄乃君山庙火工居士,这是诬陷,同样是在给道门抹黑。只凭这两点,此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无疑义的。”
  赵然稽首:“那就多谢县尊了。”
  任县令忙回礼道:“令赵明一家受此委屈,这是本县体察不明,赵都管不要见怪就好。今后还请赵都管时常回咱们石泉看看,毕竟是乡梓之地嘛。”
  当下,任县令命人去街上置办酒菜,就在花厅之中摆宴,一为给受了委屈的赵明压惊,二为给远道而来的赵然接风。
  一顿酒席吃到黄昏时分,于方主带队回来了。
  任县令连忙问了曾监院和赵然的意思,这两位都说不要耽搁时间,于是任县令命衙役排堂,在衙堂上挑了灯火,连夜开审。
  任县令推让了一番后,坐到了正中的位置上,然后邀请曾监院和赵然二人,一左一右,分居两侧陪审。
  赵氏族长赵四虎是被净明院方堂巡查拖上堂的,整个人都没了半分气力,如烂泥般软倒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坐在堂上的三人,也不知有没有认出赵然来,只是浑身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然微觉奇怪,按理自家这位四叔也是受了那些很可能是蒋致恒带队的无极院“道门巡查”蒙蔽,虽说沾了“诬告”之罪,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啊。
  结果任县令开始审问之后,连他在内,包括曾监院,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管家赵五出首,举报赵四虎家暗奉拜火教。于方主从赵四大宅中的一个密室里,竟然搜出了一尊两尺高的摩尼神像,同时还有几本《二宗经》之类的手抄经文。此外,还从他房中搜出几件映有日月图案的白袍!
  这些证物呈上来后,曾监院立刻将案子接了过去,借用县衙的正堂,变客为主,开始突审赵四虎、管家赵五及赵家相关人等。
  顺着这条线,竟然牵扯出一条拜火教在石泉县传教的线索,案情涉及县中另外三家大户,其中一家就在县城里。
  这个是当真没有想到的,曾监院和任县令不敢怠慢,净明院方堂和县衙三班衙役、弓手一起出动,同时抓捕,当天晚上便将涉案的三户人家抓捕回来,除了少数漏网之鱼,基本都关进了牢狱之中,把个小小的县狱挤得满满当当。
  唯一令人扼腕的,是县城中的张乡宦,此君是谷阳县拜火教的牵头者,在抓捕的时候,他见机极快,直接就投了宅中的深井,捞上来之后一看,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一夜之间,石泉县拜火教案告破,曾监院和任县令虽是满身疲惫,脸上却都喜气洋洋,报上去就是大功一件,谁不高兴?就连赵然都混了一个提供线索的功劳。
  石泉县这边全力以赴审问要犯,赵然也就不打扰了,赵四虎既然和妖教勾连到了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死罪是跑不了的,怎么个死法还要等待判决。赵然则还要抓紧时间赶回谷阳,防着家里出什么幺蛾子。
  走之前,赵然拜托曾监院和任县令多多看护赵大叔一家,这两位当然没口子的答应了,任县令还做了保证,赵大叔一家这次受了多少损失,都从赵四家里补足,绝不令赵大叔白白受了这番委屈。
  赵大叔拉着赵然,想要请他回赵庄一趟,看看乡亲们,但说实话,赵然对赵庄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他当年受族长一家欺负的时候,村里可是有不少同族站在族长家一边,帮着摇旗呐喊,甚至亲自动手。
  当然,赵然对此完全能够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就此原谅,他知道那些人绝大部分也是受族长一家欺凌,族长有了什么吩咐,不得不遵从。可站在他的角度,不回去追究就算宽宏大量了,真没那份闲工夫跟这些同族们再有什么牵扯。
  只要把赵大叔一家关照好就可以了,这是他在赵庄唯一的念想。
  赵然骑上老驴,很快又返回了君山,到了君山之后,将手下的几个人全部召集起来商议。
  君山这里,并没有查访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宋雄依旧下落不明,那几个自称“道门巡查”的人也没有半点踪影,无极院方主蒋致恒和手下几个方堂巡查依旧没有回山,监院董致坤则在无极院的监院舍中闭门不出,诸事不理。
  赵然现在的判断就是,随着白腾鸣的上台,董致坤或许听到了风声,有所预感,因此正在加紧密谋自救之策。他想出来的办法,很可能就是从宋雄身上着手。
  想来想去,赵然唯一想到的,就是董致坤要借君度山猎户寨子做文章,可这些人都在县衙备案过的,也立过不少功劳,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啊。
  莫非封大郎的事情泄露了?董致坤想要抢回封大郎?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恐怕已经迟了吧?而且就算将封大郎抢过去,也没什么用,封大郎的用处不在这个上头。


第三十章 反正
  就在赵然冥思苦想之际,曲凤和禀告,说是龙山庙祝张泽求见。
  张泽求见?赵然很是纳闷,这厮和董致坤搞到一起怕是有五六年了吧,他来干什么?
  “他和谁来的?”
  “就他自己,神情慌慌张张,甚为焦躁。”
  “唔,让他进来吧。”
  曲凤和领命而去,不多时,将张泽带了进来。
  龙山庙和君山庙都是无极院辖下的道庙,但赵然以道院都管的职司领庙,比张泽地位高了半级。
  “见过都管。”张泽上前抱拳稽首,躬身施礼。
  赵然坐在自己书案之后,看着张泽,一脸微笑。这笑容今年以来出现在张泽面前多次,每一次出现都会令他难受一次,此刻又见,不由心底一颤,忍不住低下头来。
  赵然不为己甚,点了点头:“张庙祝,坐。”
  “是。”张泽小心翼翼的坐下。
  “张庙祝今日来我君山庙,有何贵干啊?”
  张泽脸上一阵纠结,终于鼓起勇气道:“都管,张泽特来求都管搭救。”
  赵然想了想,道:“此话怎讲?”
  张泽道:“董监院如今……如今已经钻了牛角尖,一条道走到黑了。我劝了他几次,他不仅不听,反而疑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也知道,我过去鬼迷了心窍,做过很多对不住都管的事情……但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已经认清了自己的恶行。当年都管宽容大量,原宥过我的过失,还在院中替我说好话,我却跟董监院走那么近,合谋起来针对都管,实在是有罪……”
  语无伦次啪啦啪啦不停认错,说到最后,张泽语带哭腔,从椅子上起来,干脆跪倒在地。
  赵然等时机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将张泽扶起:“张庙祝这话说的,不必如此,我赵致然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
  张泽不停点头:“都管宽宏大量,张泽感佩之至。”
  赵然一指书房中自己布置的茶桌和茶椅子,和颜悦色道:“来,张庙祝请坐……”
  张泽被他拉着坐了过去,只听赵然问:“你刚才说,董致坤一条道走到黑,这是何意啊?”
  张泽忙道:“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说是君山庙收留了当年川东一带凶名卓著的邛崃三丑后人,想要以此拿捏都管。我听说之后,跟他分辨了几句,让他不要再跟都管做对,可他却执意不听,反倒疑心我和都管勾结……跟都管有联系。此人,为人实在不堪,我当年瞎了眼了,竟会跟此人搅在一处……”
  赵然心道,你也不算眼瞎啊,跟了董致坤,短短几年工夫就爬到了无极院八大执事一级的龙山庙祝,若非我升了都管,此刻你我二人还平级呢!
  看来董致坤是知道封大郎在君山了,不过用意恐怕和张泽的想法不同,当年董致坤买通邛崃三丑,专门跟君山作对,事后又找人灭口,要把封大郎杀掉,他哪里是以此拿捏自己,恐怕是为了自保,想要尽快找到封大郎的下落,也好灭口。
  只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就算找到封大郎,把封大郎灭了口,那也没什么大用——自己屁股下全是屎,一张纸够擦吗?
  等张泽说完,赵然舒了口气,董致坤的这点小伎俩当真是不足挂齿,已经到了挣扎求存的地步了,浑没有当日召开叶雪关大议事时,在公文上动手脚的那副咄咄逼人的攻击性,说明已经川驴技穷矣。
  赵然心里的不安终于放下,对张泽的回话比较满意,于是亲手煮茶,为张泽斟杯:“张庙祝,请用茶。”
  张泽受宠若惊,连忙端起茶杯,也不顾刚刚泡出来的茶水滚烫,往嘴里一送,烫得直咧嘴,还不敢吐出来。
  赵然虽说只比张泽的级别高半格,但在张泽心里,已经如神人一般的存在。抛开修士的身份不谈,连续两次公推出手,一次将宋致元扶上马,一次将杜腾会拉上座,尤其是在叶雪关公推时的表现,令当时场上的张泽受到极大的震撼。
  当着全省道士们的面,一个小小庙祝硬怼一位府宫监院,在景致摩即将迈入大明道门高道的行列时,生生在最后一步上把他拽了下来,这是何等惊人之举!
  这才是人生啊,张泽当时觉得,自己这三十年真是白活了。别看自己也是个庙祝,但和人家这个庙祝比起来,简直不在一个层面上!
  赵然呵呵笑着道:“张庙祝慢慢喝,别着急,这茶叶不错,产自君度山中,还不为外人所知,回去时张庙祝带两斤走。”
  一句话,令张泽顿时感动莫名,咬了咬牙,再次爆料:“都管,我还有下情回禀。”
  “哦,你说。”
  “前日夜里,蒋致恒带着几个方堂巡查,到了我龙山庙,但一应事务,都不让我插嘴,也不告诉我要做什么。只是专门要了一个小院,将我庙中的道士们赶了出来,不准进去。不知道这件事对都管有没有用……”
  赵然立刻动容,问:“他们几个人?带着什么去的?有没有带了陌生人?”
  张泽道:“连蒋致恒在内,共有五个,赶着辆大车来的,车上装了一个大箱子,却不见有旁人。这两天吃食都是他们出来取,不让人送进去。我问了一下,蒋致恒根本不告诉我,反倒差点与我翻脸。”
  “他们现在还在龙山庙吗?”
  “在的……至少我过来之前还在,我从龙山庙骑了快马,用了四个多时辰。”
  赵然拍了拍张泽的肩:“此事很重要,记你一功!”
  张泽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轻了。
  赵然连忙把外头的曲凤和唤来:“速去找关道长和鲁道长,就说有急事要办。”
  不多时,关二和鲁进赶了进来:“见过庙祝,不知庙祝有什么吩咐。”一见室内坐着的张泽,关二脸色都变了:“这厮……”
  赵然道:“不是多话的时候,以后再解释。你们二人速速点选好手,马上赶到龙山庙去,蒋致恒带了四个咱们无极院的方堂巡查,此刻就在龙山庙,宋雄很有可能在他们手上。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们都给我弄过来!”


第三十一章 龙山庙
  关二和鲁进接命之后,便去了君度山中的猎寨,点了张五、蒋竹子等十多名好手,各自骑上君山庙配备的马匹,在龙山庙祝张泽的指引下,向着龙山庙方向连夜赶去。
  龙山庙,无极院方主蒋致恒正在睡梦之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不得不披好衣服,起身开门。
  一看,却是自己手下的心腹,江湖上人送外号月影道人的,此人并非修士,和鲁进一样,为无极院方堂搜罗的武林客。“月影”说的是他轻功卓著,善于藏匿,喜好夜晚出没,与人过招如月影随行,甩脱不得。
  “何事?”蒋致恒问。
  月影道:“方主,我刚从山上回来,董监院又催问了。”
  蒋致恒一阵烦躁:“这才两天,监院怎么那么着急?姓宋的又不开口,这却如何是好?”
  月影道:“董监院说,明天如果还找不到封大郎,咱们所有人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蒋致恒叹了口气:“既如此,把弟兄们都叫起来,今晚连夜突审!”
  月影忙去布置,蒋致恒在小院中来回走了不知几圈,见那处厢房中已经准备妥当,便背着手进去。
  开碑手宋雄手脚都被浸湿了的牛筋捆着,绑缚在一张桌子边,赤着上身,脸上、肩上、胸口上、背上都是血瘀青痕,见蒋致恒进来,怒目相视。
  蒋致恒是经堂道童出身,本身并不会武功,但他掌管这一摊事务好多年,却让他历练出了一幅狠性子。
  此刻见宋雄对他怒目相向,冷笑一声,下巴一抬,示意手下上刑。
  方堂之中用的刑具和手段都是从县衙中学来的那一套,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就是这套法子,却经过了千百年锤炼,端的是让人痛不欲生。
  月影取出一幅手夹,上去就是一阵狞笑,将宋雄的十指套了进去,幽幽道:“姓宋的,前两天敬你是条好汉,实在舍不得动用大刑。可今夜不一样了,你若再不说,便只能先废了这双手,你可别怨我。唉,开碑手,江湖上好大的名气,几十年的苦功,你自家舍得么?我可当真舍不得……”
  宋雄大笑:“有种就弄死爷爷,爷爷是君山庙在籍的火工居士,你们看看谁能讨得了好!你们今日这般对我,将来自有我家庙祝找尔等算账,爷爷要是怕了你们这帮孙子,我宋雄的宋字从今往后倒过来写!”
  蒋致恒微笑道:“说实话,你们家庙祝很了不起,我很怕,但怕又能怎么样呢?不撬开你的嘴,不问出封大郎的藏身之处,贫道一样得死,既然贫道讨不了好,那不如先让你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雄道:“好啊,我这个小小的火工居士,能拉着你这位大大的方堂方主一起死,死得其所!乐意之至!”
  蒋致恒点点头:“那就试试吧,死之前,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这刑具硬!”
  月影得了蒋致恒的授意,拉着手夹两头的绳索向外一拉,宋雄顿时疼的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死命咬着嘴唇,不想发出示弱的声音。但奈何十指连心,实在疼得熬不住,最终还是喊了出来:“啊呀……操你姓蒋的十八代祖宗……唔……你不得好死……”
  手夹连上两回,宋雄的双手十指几乎都变形了,眼泪鼻涕都忍不住往下流,汗水更是在地上聚了一摊,却咬牙坚持着一句没说。
  见状,蒋致恒吩咐,上烙铁,月影道人等几个手下将早就烧好了炭盆搬过来,把炭盆上准备好的烙铁用铁架子夹着,在宋雄胸口上、肩上、背上连烙了五六次,直烫得皮都烂了,散着阵阵腥臭的胡味。
  如此酷刑,将宋雄疼得晕厥过去两回,却又被凉水浇醒,依旧只是喝骂,丝毫没有认怂。
  折腾来折腾去,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宋雄依旧不曾开口。
  蒋致恒手拿绢布,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皱眉思索。
  就听月影道人凑上来:“方主,再弄下去怕是没用。这厮口太紧了,确实是条汉子。”
  “那你说怎么办?”蒋致恒将绢布挪出个口子,讲完这句又将嘴鼻堵上——实在太臭了,宋雄已经疼得失禁了。
  月影抿嘴一笑,道:“从前我混迹江湖之时,这等好汉见得多了,越是英雄好汉,越是怕雄风不振,以小人看来,不如把他那蛋切了……”
  蒋致恒不由自主一哆嗦,瞥了两眼月影道人:“你会弄?”
  月影眯着眼睛回忆:“若是旁人,还真弄不了,上手怕是就得死,但小人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跟一位公公学过,方主放心,死不了人。”
  蒋致恒一阵恶心,却又有些好奇:“那你试试,我可告诉你,绝不能让他咽气!”
  “哎,方主宽心就是,我这手艺,死不了!”月影道人说着,从靴套中摸出一柄弯月型的小匕首,笑嘻嘻的来到宋雄身边,蹲下道:“宋英雄,说不得,今日便拿你练练手了。”
  宋雄怒目圆睁,大吼一声:“畜生!不得好死!”
  月影将嘴凑到宋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细声细气道;“宋英雄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切了以后,你才能发现人生的乐趣莫过于此!嘿嘿。”说完,又伸舌头在宋雄耳边一舔,也不嫌弃宋雄耳旁的污血和汗渍,抿着嘴品了品,神情陶醉,极为享受。
  宋雄闭目不语,浑身都在颤栗。月影道人扒开宋雄的裤子,双眼迷醉的盯着裆部看了良久,口中啧啧不已。
  蒋致恒早知此人阴柔偏执,却没想到一至于此,不由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咳嗽了两声,催促道:“快些动手。”
  月影答应着伸手过去,在宋雄裆部轻柔摩挲了片刻,这才转过匕首,就要往上开切。
  猛听厢房大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边踹开,倏然闯入几条大汉,当先一人正是关二。
  蒋致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关二一个大嘴巴子扇翻在地,滚了两圈,撞到墙上方才停了下来,一时间七荤八素,不辩南北。
  剩下几个方堂的巡查措不及手间,都被几柄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了脖颈上,动也不敢动了。
  唯有月影道人见机较快,一骨碌转到宋雄身后,胳膊环着宋雄的脖子,匕首对着他的咽喉,尖声嘶喊:“别过来,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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