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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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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法接受落水的命运,无法接受众目睽睽之下变成落汤鸡摸样。那会让他道心受损,是比任何伤势都眼中的心伤!

“羽化!”

随着一声暴喝,扑棱一声,他背后凭空弹出两只长达两丈的羽翼,雪白晶莹,仿佛一只神骏的大鸟,震翅飞到空中。

“啊!”

一声整齐的惊呼响起,岸边众人几乎无法相信,齐齐瞪大双眼。

“飞翼法宝!是飞翼法宝!”

“那是……雪鹤!一定是雪鹤,成年雪鹤的翅膀!”

“成年雪鹤?那可是接近六级的妖兽,他怎么能……”

“废话,人家是岭南第一修,是你能比的么?”

“岭南第一修也不可能,他的修为毕竟不够,雪鹤号称瞬息千里,别说打不过,打得过也追不上啊!”

“白痴,岭南第一修难道是孤家寡人?人家师门是干什么的?不会帮忙!”

“呃……这倒也是。不过,他好像没有祭炼完成啊!”

“那还用说,雪鹤最是骄傲,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就算被取了翅膀,也需多年祭炼方能成功。他这样贸然使用,只怕后果严重。”

“严重个屁,人家进道院是板上钉钉的事,有的是时间恢复。”

声声羡慕或是嫉妒的议论声中,何问柳双翅展开,身体平掠划空,转眼便突破最后的关碍,落上岸边一块礁石。

速度很快,姿势却很是不雅,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哪有半点雪鹤的飘逸临风之美。他这对羽翅祭炼未成,又赶上法力大耗强行施展,为了压制抵抗,心神已然受挫。

看得出来,何问柳自己也明白后果,或许也是难以支撑的缘故,他选择了最临近水面的石头落脚,尽量压缩时间。

可不管怎么样,何问柳总算是成功过了河,片刻寂静之后,岸边骤然响起鼓噪喝彩之声。所有外来修士齐齐鼓掌,大声为之叫好。

就连那些本土居民眼里也都露出一丝震惊,这些人不会第一批赶到,有些心急的修士会提前数月乃至数年赶来紫云城,目的自然多种多样。然而直到今天,何问柳是第一个凭借飞行成功渡河之人,虽说羽翅飞行有些取巧,也算极为难得了。

众目所集,岭南第一修,身子微微晃动,脸上却已经带上微笑。强行压下一口心血,何问柳收回雪翅,抬手准备向众人示意。

携渡河之威,正是战士风度形成号召力的大好时机,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太多,早已驾轻就熟。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极不和谐的童音忽然,带来一场谁也想不到的后果。

“哇!鸟人!”

小红此时方从震撼中醒悟过来,粉嫩的小手指点着他,娇声叫道:“我也要我也要!爷爷快拔了他的鸟毛!”

空气突然凝固,周围的人群瞬间变成石像,下一刻,一片鬼哭狼嚎的笑声骂声四起,其中那些农妇船夫小贩差役的声音最为洪亮,犹如一群看戏的马猴。

“你……”

何问柳眼前一黑,喉咙发热几乎当场喷血。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什么忌讳规矩,戳指喝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好大的胆子!”

船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笑说道:“我家的,你有意见?”

未等他开口,老人冷哼一声,说道:“投机取巧,船资不可免,下去!”

“扑通!”何问柳一头栽倒。

水花四溅!

第188章院长?院长!

水花在空中飞射,周围人的心落到谷底,一片冰凉。

何问柳虽然疲累不堪,却不是谁都可以轻辱的对象。一喝之力让他连站都站不稳,老人是谁?

人家可不是奋出全力做雷霆之吼,其语气固然严厉,声音可不算大。周围众修甚至没什么感觉,岭南第一修便落入水中;看其自然沉浮的摸样,竟已神智不清。

一条小船马上赶到,身形壮硕的船夫乐呵呵将何问柳捞到船上便不再过问;其它几名稍慢的船家笑骂几句,大意是见他捞了好处,有些不忿。

不用问,这种情形他们见多了,根本不担心何问柳赖账或者撒野。话说回来,在水面之上,法力所受的禁锢之力极为严重,以何问柳现在的状态,还真没那个胆量。

船夫们闹了一阵,纷纷掉头驶往对岸,那名占了先的壮汉没有走,他要等何问柳清醒过来,向他讨要船资。

“十倍喔!”

小红还在生气,气哼哼朝壮汉叫道:“不给钱就拔了他的鸟毛!”

“扑通!”何问柳刚刚坐起来就再次摔倒,两眼望天目光散乱,哪里还能说出来话。

“好咧!”

壮汉吆喝一声,临了还不忘道谢:“三七好不好?”

“不行!,最少得四六!”小姑娘的表情如同走惯江湖的悍匪,猛恶到让人心寒。

岸上诸人渐有愤色,尤其那几名青年女修,眼巴巴看着在船上挺尸的何大修士,不知该不该说点仗义之言,又或是借机套套近乎,表示表示安慰等等。

正在骚动时,船翁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顿时令众人面色大变,随后便陷入狂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尔等已入道院,当谨记院规,勤修不缀,莫要得意忘形!”

于是乎,刚刚复活的雕像重新凝固,众人张口结舌望着船翁,心里都在想:“他在说什么?”

……

“紫云城即为道院,道院即为紫云城,城里所有居民,皆属道院弟子!”

“自踏岸的那一刻起,尔等即已是道院之人,当受院规约束。”

船翁不理他们怎么想,坐在船头如同邻里之间唠嗑一样说道:“老夫身为紫云城主,兼理本院院长,此人违反院规,略施惩戒以儆效尤,尔等可有不服。”

一道道雷霆炸响在人们的脑海,震得众人心动魂摇,咧着嘴僵着手,仿佛一只只中了定身术的蛤蟆。

这就算进了道院?

交点银子或者灵石就能进道院?这么便宜!

他是紫云城主?道院院长?摆渡的船夫?

难怪那小姑娘这般嚣张,难怪她敢说这是第一关,难怪她用银子做椅子,别说银子,就算她用灵石做椅子,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呃,不对,别说用灵石做椅子,就算他用灵石做床,做房子,也有大把人抢破头要送上门啊!

还有,什么叫违反院规?何问柳真的违反院规了吗?哪个院规上会写上这么一条:不得辱骂院长孙女!

他哪里是违反院规,他是在找死啊!

“扑通!”何问柳又一次坐起来,又一次躺下,再也不愿起身。

他真心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这些话,永远这么躺着,甚至……永远不要醒来。

他想哭,真想哭。

不用问,自己没戏啦!现在的情形,别说什么内院外院,他连能否活下来都不知道,哪里还敢奢望其它。

岭南第一修?

呵呵!别说他只是个虚名,就算真正的岭南第一修,就算他的师门至尊又如何?在这位老人面前……又算哪根毛!

恍惚间,何问柳仿佛看到有无数张大嘴朝自己狂笑,有无数张面孔在眼前晃动,还有无数惨无人道冷酷绝情的刑罚在等着自己,连绵不休,终生而不绝。

得罪谁不好,得罪一位祖宗,小祖宗!这种过错,甚至比得罪院长本人还严重。

老来疼小,这是千古不化的真理。

迷茫的眼神望着天空,之前种种浮现在心头,何问柳不停痛骂自己,简直就是个猪脑子,不,比猪还蠢一百倍一万倍。

紫云城这种地方,老人之前种种做派,无不显示出他不是普通人。可问题是,即便众人再怎么想再怎么猜,也不会认为他是院长啊!

那已经不能叫猜想,应该叫梦游,叫发癔症。

“活该!”何问柳对自己说。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一声比天籁更天籁的声音,如同打了最大号的鸡血一般,蹭的一声从船上蹦起来,差点再次入水。

“念你初犯,老夫不会取消你的资格。”

老人看都没看他,抬手拍拍小红的头顶,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慈爱与怜惜,严肃说道:“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女,尔等可不能欺负她。”

“谁敢啊!”周围人齐声痛骂。

在心里。

……

“尔等远来不易,向道之心身为坚定,道院自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入院一年,时满后以各自造化,有三条出路。”

老人将抽空的烟斗磕巴磕巴,随意说道:“其一自然是进入内院,继续修行直至期满。其二各回各处,天下之大,大道千万条,并非只有道院才能修行。其三留在紫云,成为此地居民的一员。”

一边慢慢装着烟丝,老人不疾不徐说道:“尔等都看到了,此地灵气稀薄,修行难度比之外界高出百倍,届时是走是留悉听尊便,任何人不得留难。”

说到这里,老人朝十三郎点头示意,说道:“给老夫点上。”

无数羡慕嫉恨的目光落在十三郎身上,无数人在心里后悔暗骂,暗想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花点银子就上了院长的船,还能亲手给院长点烟,简直令人发指!

十三郎同样震撼不已,苦笑着想自己以为经将老人想得足够高,现在看来,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恭敬地弯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弹出一丝火苗。

一缕青烟渺渺升起,老人目光微异,禁不住多看了十三郎一眼。

“火焰不错,火候太差。”

十三郎大感羞臊,连忙说道:“晚辈学习火焰不久,尚未明悟其理。”

“喔,难怪不怎么相称。”

老人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发现周围的人群如饿狼般盯向这边,奇怪说道:“他们还等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城内,领取身份标牌?”

“大概嫌弃入院费太贵。”

小红及时接了一句,两手叉腰朝周围喝道:“嫌贵赶紧说,全额退还,马上走人!”

众人楞了一下,轰的一声四散而去,急慌慌如同一群入水的鸭子。

开玩笑,想拍马屁也得看看对象,堂堂一院之长,是你想拍就能拍得到的么?话说回来,修道的人哪个不知道,机缘这种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这个时候死皮赖脸往上凑,纯粹自讨不是。

何问柳?谁还记得他啊!

……

别人不记得,何问柳总不能忘记自己。

他从船上站起身,老老实实向船夫缴纳了十倍船资,随后跪倒在地,朝老人的方向嘭嘭连磕三个响头。做完这些,何问柳上岸随人群朝城内而去,不敢耽误分毫。

人群散尽,码头上的人们各忙各事,一派安宁祥和的味道。

老人满意点点头,回身朝十三郎说道:“少年人,你觉得紫云城如何?”

十三郎一揖到地,真心赞美说道:“晚辈叹服。”

“马屁精!”灵机战战兢兢待在一旁,内心诽谤道。

老人好似能听到他想什么,转过头说道:“你也去吧,记住不要闹事。本然的话,休怪老夫替你师门清理门户。”

“呃……”

灵机傻了眼,心知自己的计划又一次泡汤,悻悻不甘又不得不躬身行礼,很老实地说道:“晚辈不敢。”

说罢,他抬头朝十三郎笑了笑,表情和哭没什么两样,随后便转过身,朝紫云城而去。

小红不高兴地说道:“老东西没安好心,爷爷干嘛还让他上岸。”

老人微笑叹息,说道:“也没干什么恶事,由他去吧。”

小红没了计较,回头朝童埀撒气,喝道:“胖子,你不进城?”

童埀自始自终都没能缓过神,犹自沉浸在恍惚之中。此时听到小红叫他,吓得差点坐到地上,结结巴巴说道:“呃……我……那个他……少爷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赶紧去!”

小红威严喝道:“再不走,本姑娘送你回家!”

“是!我这就走,这就走!”童埀哪敢再说什么,垮着两条短腿一溜烟跑向远方,一面还不忘回头吆喝:“少爷,我在城里等你,一定要来啊!”

“嗯?这货不傻啊!”爷孙俩人同时感叹道。

……

人都走了,院长大人却不让十三郎离开,他将船桨交到十三郎手里,说道:“会不会?”

十三郎点点头,老实回答道:“略知一二。”

小红划着脸蛋嗤笑:“哥哥吹牛!我就没见有修士会划船。”

十三郎笑了笑,迈步来到船尾坐下,双手操浆入水,小船极为灵便的掉头,一派轻车熟路的摸样。

小红这下瞪圆了眼,老人露出赞许说道:“是个好把式。”

十三郎说道:“可是去对岸?”

“不用,随意遛一遛便好。”

老人吩咐着,随意说道:“魔域还好吗?比这里如何?”

第189章清河、轻舟、亲语(上)

世间很多人喜欢扮奇人行异事,或淡雅或风流,或狂放或不羁,更或者漂流人海混迹凡俗;说好听点就洒脱,往坏了讲,其实就是装逼。

真正的奇人,无迹可寻无声而逝,举手办事抬腿走人,不带一丝烟火气。

比如院长这种,当属真奇人之列。

……

道院是圣地,圣地自然很多麻烦,每次开山招生的时候,自然是麻烦中的大麻烦。修真界同样流行走关系开门子,不知多人削尖脑袋想尽办法朝里面钻;这其中若纯是为了门人子弟修行还好,若是心有不轨或是抱着渗透摸底之类念头而来,后果极其严重。

这种事情防范起来很难,敢打道院的主意,除了本人出类拔萃,背后也必有不可想象的势力为之打点铺路。为了保持道院纯净又不能不管,如此一来便显得很麻烦。

老人用最最简单也是最最有效的办法处理这个难题,亲自出马。

有他守在第一关,谁能瞒得过那双并不如何明亮的眼睛?有谁敢私下做勾当动手脚?话说回来,他也没必要总这样驾着小船充当船夫,只是当做散心偶尔为之,谁敢承担被院长发现的后果!

这样的人物,轻轻一句话可令宗门覆灭,一个眼神便让大地颤抖,在他面前搞鬼,谁敢!

甚至连那些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不敢朝门下入试弟子泄露消息。更没有人敢在老人面前卖弄什么障眼法以图亲近,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上天保佑,入试之人能够多长几个心眼,能够看出来最好,实在看不出也没什么大事。

比如何问柳,对道院应该了解颇深,奈何最最关键的一条他永远不可能知道,以至于上来就闯祸,活该倒霉。

当然了,无论是宗门世家还是上古家族,他们都不用担心门下安危。院长大人何等身份,总不会动辄取人性命,顶多徐图来年,不要惹火烧身。

为什么?万一老头儿发现某个世家子弟提前知晓他的身份,取消该门弟子入试资格,你能咋地?

这事不是没有过,道院在灵域大陆,不用顾忌任何人的脸色,不在乎任何势力的威胁,甚至连它的创世组织道盟都不买账。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谁敢惹!

因为老人的出现,上演这样一幕滑稽可笑而有震撼的场景,给了很多人一个深刻的教训,日后道院行驶管理的时候,不知省了多少麻烦,这是后话。

眼下么,轮到十三郎头疼了。

既然看出他是魔域中来,老人焉能不重视,焉能随意放过他!

……

话说这事真是倒霉,不说魔域相隔亿万里之外,梦离之地早已和灵域不搭界,他又如何能想到,这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老头居然认识魔蚊之晶!

以魔蚊之晶开路,既是灵机所动,也是无奈之举;十三郎的灵石确实不多,银子就更不用说了,当他看出这些看似寻常之物可能在紫云有大用途的时候便存了心思,没想到弄巧成拙,哄得小的瞒不过老的,生生闹出一场事端。

看出老人可能知道魔蚊之晶的来历时,十三郎提心吊胆故作镇定,心里不知谋划了多少种应对之策;待到听老人自承身份,他反倒长出一口气,将一直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再没有一丝多余想法。

没有办法就只剩下一条办法:实话实话,不尝试任何隐瞒。

“晚辈在魔域逗留时间有限,前辈若不介意,晚辈慢慢说给您听。”

手里操浆行舟,十三郎看到老人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将自己的过往,以及在魔域的见闻一一描述,包括秋猎执行,梦离之变等等,几乎来个了一锅端。

之所以说几乎,因为他还是有所隐瞒,比如三生族之缘,再比如那个心魔历劫的过程。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透露一分。

在他看来,以老人这样的身份,或许不在乎他一个小小修士与一个小小魔族少主拜把子,可如果有了肌肤之亲……那可难讲。

老人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询问,往往都看似边角实则暗指要害,十三郎小心应付着,心想幸亏自己没打算隐瞒,不然的话,非但瞒不过还要凭空落下笑话,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清波荡漾,一老一大一小泛舟水面,青年持浆行舟娓娓而谈,老人面色沉静细细聆听,旁边一个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不时发出“哦!啊……哎呀!”之类的惊呼。

这副场面,真可以说既祥和又安宁,说不出的随性自然。谁又能知道,此时十三郎心里已经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念头苦苦煎熬,说他如坐针毡都是轻的,简直就是在火炉、火山口上烤。

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十三郎才将魔域经历讲述完毕,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他说道:“大致就是如此,晚辈心系道院,因为赶时间,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无法将魔域情形描述清楚,还请前辈体谅。”

“哇!哥哥好棒!”

小红哪里听过这等跌宕起伏的精彩故事,想象着十三郎在亿万魔蚊从中冲杀的场面,小丫头觉得热些沸腾,恨不能亲自上阵体验一回。至于什么灵魔有别,什么灵魔异体,在别人看来是了不起的大事,在她眼里,那算个屁啊!

“这么说,哥哥手里应该有不少那个那个……魔蚊之晶对吧!”

秋猎肯定是没法参加了,小姑娘马上想到极为现实的问题,从包包里拿出那可怜的几十块“切糕”,眼泪巴沙说道:“哥哥欺负人,只给我这么点。”

这时候还不懂得拍马屁,那可真叫蠢到家了。十三郎眼疾手快,随后一挥微笑说道:“再看看。”

一只储物袋,几乎慢慢一袋!别说当零食,当饭也够她吃一年。

此时不用再隐瞒修为,小红探出神念一扫,小脸登时乐成了花儿。她不客气地将袋子收起来,手里抓着糖块往嘴里送,一边咕哝着说道:“哥哥是好人,爷爷您可不能欺负哥哥,不然我跟您没完。”

可怜之前只有几十块,小丫头自然要省着吃,这时候那还管那些,恨不得睡觉都抱着蚊晶。

“真是胡闹,小孩子而已,怎可对她如此宠溺。”

老人呵斥一句,转过头对小红说道:“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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