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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7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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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动手了。说不上什么具体原因,直觉告诉十三郎这样做不行,极有可能招来大祸。

那该怎么办?

“哥哥,我回来了……咦!”

一时难决,远方一声呼唤将十三郎惊醒,睁开眼,第一个感觉是天居然已经黑了。抬起头张望,叮当满头大汗、拖着一颗树艰难回归,此刻正傻呆呆地望着天空,询问,或者自问。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天上一颗闪烁的星,闪啊闪,闪啊闪,闪的人眼睛都花了。

界内夜空,第一次有了星。

……

泗水小城,不繁华但是足够热闹。

将临收获季,每年这个时候,四面八方的村寨都有人赶来,出售余货,换会自己所需。他们当中,不乏那些出自深山、远至千里外的淳朴山民,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商贾。

日子一天天的过,人口一天天增加,人多自然喧嚣,加上远来的人需要考虑返程长久,需要利用好每一天时光,越发繁忙。

直至旁晚,集市上依旧车水马龙,叫卖商谈此起彼伏,偶尔争论亦不伤和气,彰显风貌。

人群中,长发青年潇洒举步,目光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瞅什么都稀奇,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初生小界,有人无序,五行难辩,阴阳未开,真是……”

想想不知如何形容,长发青年停下脚步,好奇、疑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脚尖,笑起来。

“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看,旁边一处店铺门口,面摊边,一名红衣姑娘正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自己,神情期待。

这很正常。

长发青年眉目英俊,举止从容,明明目光纯透,内里偏如星空深邃,这样的人物站在这条街上,说鹤立鸡群算轻了,就像野鸡窝里钻出一只凤凰。更要紧的是,这般出众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丝毫不觉得遥远。

淳朴之地民风开放,没有那么多酸腐伦理束缚,如男女之道,两情相悦便可媾和,没有谁说闲话。红衣姑娘大胆示爱,为了只是一点回应,便可成就好事。

长发青年纯而不愚,瞬间便读懂了红衣姑娘的意思,再次笑起来。

“这人笑起来真好看。”红衣姑娘心里想着,于是也笑……笑及露齿,出事了。

一名路人匆匆经过,不知怎的被风吹起头巾,路人赶紧跳起来去抓,抓住头巾的同时够着一根绳索,绳索轻拉扯下来门前雨布,雨布落下砸到面摊老板的头,面摊老板匆忙躲避碰翻了挑子上的扁担,扁担翘起撅翻了摊,摊上白面瞬间飞扬,洒了红衣姑娘满头满脸。

“啊!”

笑容僵在脸上,红衣姑娘望着那个正朝自己微笑的长发青年,伸手在脸上、身上胡乱抹着,慢慢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姑娘你没事吧,姑娘,姑娘?”

民风和睦,面摊老板连连赔罪,红衣姑娘一句都听不见,她眼睁睁看长发青年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怜悯无奈的神情,举步而走。

算不上什么大事,红衣姑娘哭了,泪水滑过脸颊,面粉中淌出两条污浊的沟。

……

“太弱了啊!”

走在人群当中,长发青年暗自感叹,神情失望,举止依旧那么从容潇洒。

“力如蝼蚁,该怎么找它呢?找到它又能做什么呢?该怎么才能变强呢?该怎么才能……”

心里不停转着年头,长发青年神思不属,不小心与一名壮汉碰到一起;明明是自己的过错,那名壮汉却连连致歉,侧身让开路。

“小兄弟,你走好。”

“……”

长发青年有些无语,望着壮汉堪称凶恶的脸,突兀来了句。

“你是天道?”

“……”壮汉一头雾水。

长发青年笑了笑,问道:“你可认识天道?”

这次壮汉听清了,默默摇头,眼神渐渐带上同情。

“小兄弟,前面有个医生手艺不错,要不……”

“我没病,谢谢。”

长发青年无奈摇头,迈步前行忽又扭过头,好意提醒道:“走路小心,十二个时辰不要与人说话。”

壮汉愕然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摇摇头,转身离开。

走出不远,壮汉瞅见熟人,三脚两步走上去打招呼,与之低声嘀咕几句;长发青年耳聪目明,隐隐听到他说的是“模样这么好看的孩子脑子竟然不好使,真是可惜了。”之类的话。

“有这种事?”

熟人惊奇、从壮汉身边探出头朝这边观望,碰巧一辆马车驶来,不知是速度快还是遇到什么事,马儿突然惊嘶立起,方向折转,眼看就要撞过来。

“小心!”车把式大喊。

“闪开!”壮汉也在大喊,一把将朋友拖开。

蓬!的一声闷响,壮汉飞出五米开外,腰腹剧痛,唇边溢血,翻滚两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脚下刚好蹬到一条长凳,正巧砸在眉角。

头破血流,壮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旁边阵阵惊呼此刻方起,一大群人围了上去,原地那只马儿轻轻跺脚,表情异常无辜。

……

“唉!”

长发青年叹了声,脸上带着怜悯无奈的神情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走两步他忽然停下来,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神情微变。

“这次比上次严重?!”

像是有了极其重大的发现,长发青年的目光连连闪烁,心中慢慢做出定论。

“试一下便知道。”

与是他抬起头,走几步随意拉住旁边一名老者,问道:“请问,知不知道天道在哪里?”

老者不像壮汉那么和善,估计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板起脸,甩开袖子喝道:“有病。”

言罢即走,长发青年一点不生气,走两步,再拉住一名妇人问道:“大姐,天道在哪里?”

妇人先是一呆,抬头看到青年、眼神为之一亮,欣然握住青年的手,笑眯眯回应道:“大兄弟,这事儿得慢慢谈,不如到大姐屋里慢慢说?”

“……谢了……拜托您放开。”

说不上什么缘故,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发青年忽然心惊,道了声谢、甩开了手,仓惶滑脚。

“别走啊大兄弟,大姐和你好好说说天道,哎你别走,别走……哎呀!”

身后意外频频发生,妇人老者先后惊叫,长发青年没了观望比对的心思,急忙忙赶了一段路,拐过街口,方才长吁一口气。

“这是什么力量,竟能乱我心神!”

脑子里想着,心有余悸的长发青年放缓脚步,一面回忆自己是否弄错了什么,四处打量。

打量来打量去,天色已经黑透,长发青年渐生颓意,正想找个人少的地方静静心,目光忽然凝固。

前方不远处,一座路边搭建的简易商铺门口,站着一头体型硕大、神情骄傲、顾盼自得的灰驴。

看到那头驴,长发青年心里瞬间闪过念头。

“好个畜生!当与我有缘。”

第1484章咆哮的驴

哒哒,哒哒。

石板坚硬,长发青年脚底也很坚硬,踱步声声走向那头灰驴,越看越好奇,越看兴致越多。

灰驴留意到这个人,高傲的眼神望着他,望着望着变了颜色,身体开始后退。

它退得很慢,鼻息加重眼神渐烈,头颅却慢慢低下,像警戒,更像臣服。这个样子,落在长发青年眼中无疑更有吸引力,特点越发突出。

讲特点,灰驴体魄雄健是第一,骨架宽厚皮毛光滑,抖身摆尾肌肉颤动,像是要从皮肤里跳出来。青年沿途见过不少马匹、皆不能与这头驴相比。

这不重要,关键在其神情,那种骄傲与生俱来,仿佛天生高人一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眼中时不时闪过迷惘,就像归家游子找不到方向,离巢鸟雀失了家人,忧伤令人不忍相看。

“你在找谁?”长发青年心里想着,目光怜悯。

迷茫少数、且无持续,休说一般人,纵然长发青年也是仔细观察后才有此感,因而更觉神奇。

看过灰驴看周边,青年留意到它属于一座远方村寨的寨民,旁边搭建有临时摊铺,设置简陋,上面堆放的东西不多。几名男子守在摊子后面,其中一名老者正与客人谈着什么,估计在砍价。

“有眼无珠之人,这么好的牲口,居然只用来做苦力拉车。”

心里不高兴,长发青年暗暗嘀咕着靠向那头驴,脸上堆着笑。

“畜生啊畜生,你来自何方……”

“欧昂!”

“小心!”

尖叫声起,伴随嘶鸣怒吼,灰驴抬头、人立、出蹄、蹬踏,无匹巨力凝聚在双腿,直接踹向长发青年胸口。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长发青年毫无防备,当场口喷鲜血、身体倒飞十余米方止;咔嚓连响,其胸口深深凹陷进去,肋骨不知被踹断多少根。

“小兄弟!”

“灰哥!”

四方惊呼大起,摊后几名男子大叫着冲过来,其中两人赶紧去拦那头驴,不成想那头素来骄傲、但也温顺的灰驴疯了一样,连窜带蹦连嘶带咬,三两下挣脱鞍马车架还有人,咆哮向前。

根本拦不住。强悍灰驴化身疯魔,一路撞飞上来拦截的人,径直冲到青年所在,铁蹄再踏。

“欧昂!”

它的力量那么大,动作那么猛,眼神那么愤怒,表情那般疯狂,以至于长发青年觉得,假如自己不被踩死、不让它发泄的话,有伤天和。

来不及想了。

铁蹄落,血飚飞,筋骨断,脸破碎,身体残,顷刻间,原本俊朗飘逸、潇洒到不似凡人的长发青年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纵然这样,灰驴依旧不肯罢手,它踩、刨、跺、踢,任凭周围人喊马嘶,包括寨民在内近二十名壮汉死命拉扯,犹自拦挡不住。

“死人了,要死人啦!”

“这头驴疯了!它疯了!”

“杀了它,赶紧杀了它!”

“不行!谁都不能杀灰哥。”

“不能杀?没看它已经疯了?”

“就是就是,疯病会传染,必须杀了它!”

“疯病只有人才会得,灰哥是驴,怎么会有疯病?”

“谁敢说疯病只有人,谁敢!”

“没错,必须杀了它!”

“不但要杀,还要烧成灰才行。”

“对对,不能让它传染到人身上。”

泗水祥和,民风朴素,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体康健,少有体弱多病者。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里出现一种疯病,染上的人全无神智,乱喊乱叫说些听不懂的话,最后多会疯癫到伤人,牙撕嘴咬无所不用其极。

近些年,染上疯病的人数逐年增长,人心浮动;奇怪的是,牲畜少有此类现象,纵有出现也不会像灰哥这样伤人。

吵闹间,终于有人抓住套索,大家合力将灰驴扯住;自有人上前查看长发青年的情形,稍一观望,立时给出结论。

“没救了。”

是没救了。长发青年气息未绝,可谁都看出来那是早晚的事,现在的他全身骨骼尽碎,几乎变成一滩烂泥;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以城内医术,想救也没法救。

喧哗又起,片刻后群议有定,四周有人拿棍持刀,将村寨的那几人、连同灰驴围在当中。

“畜生伤人,必须杀掉!”

“没错,必须杀掉!”

呼喊声四起,当中几名汉子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至今都不明白这一切如何发生,好好的驴怎么突然发疯,还疯的这么厉害。大祸已经闯下,疑惑惊恐的寨民都看着那头驴……真真奇妙,周围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下,那头刚刚发疯的灰驴无端安静下来,神色无辜、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杀了它!”片刻沉寂,人群中又一声大吼。

“慢着。”寨民中站出一名壮年汉子,指着灰驴对周围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好好看看,灰哥哪里像发疯的样子。此事分明有误会……”

“误会?它杀了人!”

“没错,它杀了人,必须死!”

“杀了它!”

“杀了它!”

“他们护着这头疯驴,是不是也疯了?”

“说不准,此前有过例子,疯子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突然伤人。”

“围住,别让他们溜走!”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辩无可辩,壮年汉字还想继续分说,旁边老者默默拉住他,回头吩咐道:“黑子,拿刀来。”

“不行!”

被叫到的青年瞬间崩溃,冲过去,一把抱着灰驴的脖子哭喊:“要杀灰哥,先从我的尸体踩过去。”

“混账话!”老者甩手给他一记耳光,叱道:“你以为我舍得,让开!”

“我不让!”

“你让不让?”

“不让,死都不让!”

“不让就杀了他。”人群中不知有谁开口,石破天惊。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人们相互看着,看着,表情迷茫、眼神慢慢有了改变。

愤怒不再只是愤怒,惊恐随之转变,杀意开始蔓延。

很难说这种事情如何发生。此前大家的愤怒只针对那头驴,虽也有人喊着不让寨民离去,但那更多是因为情绪愤怒时发泄的话,当不得真。现在不同了,随着那声杀字,每个人的心里被种下一颗种子,快速发芽、生长、蔓延、旺盛,慢慢侵入神府内识,进入到灵魂之中。

又或者,那颗种子原本就存在,但其一直沉眠在心底,此刻被那个杀字激活,一发不可收拾。

沉寂中,人们的脸色慢慢转变,目光由愤怒的火热转为刻骨的冷,如刀。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脚步开始移动,双手握紧武器或者拳头,缓缓朝中央逼近。

再没有谁开口喊打喊杀,但……傻子都能看出来,鲜血即将绽放成花。

老者感受到了什么,回头朝黑子大喊:“众怒难犯啊黑子,让开!”

“不!”

黑子嚎啕大哭,死抱着灰驴不肯松手:“根叔,大牛哥把灰哥交给我,我不能让它被人杀掉;再说这件事不对啊,灰哥什么时候发过疯,分明、对,肯定是那个妖人不对劲……咦?”

见了鬼的表情,黑子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巴,伸手指着前方,嗬嗬喘着粗气,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他他,他他他他……”

“啪!”的一声,老者甩手又一记耳光,怒喝中转头:“他什么他,他……啊!”

视线中,早该死透的长发青年、应该说那堆碎肉有了动静,蠕动着,扭曲着,变幻着,挣扎着,慢慢、慢慢慢慢地站了起来。

“啊!”

“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一幕,无不惊呼神色大变,围在青年身边的几人最为惊恐,尖叫声中纷纷后撤,转眼闪出一大片空当。

“呵呵,呵呵,哈哈!”

长发青年站起来,可他的身体并未恢复原状,他的腿扭到身后,胳膊斜挂,半边脑袋破烂不堪,鲜血淋漓甚至能看到脑浆,活像一颗被锤子砸破的西瓜。

“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一头牲口轻易完成。没错,你果真与我有缘。”

嘴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长发青年的脸上挂着一颗眼珠,居然还会动,眼珠里透出怜悯与欢喜的神情,举步向前。

片刻前,长发青年飘逸潇洒如神仙,片刻后,他从头到脚变成恶魔,邪气凛然。

这一幕吓唬了所有人,大家纷纷后退,望着那个血肉模糊的怪物走向那头驴,心里纷纷生出念头,莫不是这人也染上疯病,和那头驴一样?

“你们啊,当真不知好歹。”

长发青年明慧通达,一眼看出周围人的想法,连连摇头。

“恶念既生再无消解,事情好办多了。可惜如今的我太弱,找到它也没有用,所以……”

七扭八拐走到灰哥面前,长发青年神色欣然,认真说道:“既然你能做到,就多杀我几次吧?”

“你疯了!”黑子第一个大喊起来。

“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老者看出机会,试图挽回这场无妄之灾。

“来来来,先治伤。”壮年汉子赶紧上前,试图出手相帮。

三个人的话都只说到一半,周围人群当中,不知谁忽然打了个喷嚏,气息喷到前方汉子的脖子上,前方汉子本能抬手,后面的人看到他手中有武器,赶紧推了一把,前方汉子顿失平衡,身体连冲几步。

“啊!”剧痛传来,血光绽放,老者一声惨叫。与此同时,黑子与壮汉也都发生意外,无一不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周围又是一阵骚乱,因为是人伤人,纷乱更显仓惶凄厉;唯长发青年早有所料,无奈轻笑。

“我虽弱,也不是谁都能抵抗,你们啊……”

话音中断,平静过片刻的灰驴再度暴起,铁蹄践踏。

“欧昂!”

第1485章噩梦开始那天

驴癫狂,疯魔再现,长发青年毫无还手之力,很快被蹬翻。

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止他一个,黑子、老者,还有壮年汉子均已受伤,轻重有别、但都见了血。灰驴因此更加暴怒,对着那具不成模样的尸体大肆践踏,将其踩成肉泥。

血腥一幕,四方人群仓惶失措,有人呐喊有人尖叫,有人挥舞棍棒尖刀试图阻止,更多选择逃跑。

人杀兽天公地道,兽伤人无可容忍,人杀人必遭人神共愤,天地不容。泗水城存在这么多年,这些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原本灰哥伤人在先,“打死它才对”为大家所公认,没有谁会因此不安;现如今,老者、壮年汉子无辜而伤,之前所坚守的条律顿时崩溃,人人不知所措。

惊恐之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人们很容易想到的是一个字:跑!

朝哪里跑呵。

事情发生这么久了,周围赶来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想跑的人朝外面涌,外面的人想进来看,内外相撞拥堵不休,灾难随之发生。

力弱者倒下,身上很快踩满了脚,于是有人大喊求救,引来更多惊慌失措;还有那些想控制局面的人、想坚持“公正”杀掉那头驴的人,不知为何先后发生意外,周围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变故,更多人因此受伤。

“救命!”

一名妇人被人群踩倒,刚喊两声、不知从哪里挥来一根木棍,不偏不倚正中咽喉。

她是个好心人,此前曾试图劝解双方,也曾试图挽救那名长发青年,于是乎,她成为这次事变中第一个身亡的人。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当鲜血随意流淌,死亡开始蔓延,更多惊恐随之散开,人群像潮水般涌来涌去,摩肩擦踵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时候,更多悲剧无可避免。

当中“战场”空旷,人群拥堵自然推动,一些人踩上长发青年的尸体,沾上他的血。很快,又一波“意外”接连发生,有人神智开始崩溃,朝周围胡乱挥舞刀枪。

“让开,给我让开!”

“别拦着我,滚!”

“弟弟,弟弟啊!”

“疯了,他们疯了!”

“疯病传染了啊!”

呼喊声,求救声,咆哮声,咒骂声,渐渐演变成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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