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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仙-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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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一致的,慕容沛虽然不明白十三郎为何这么在意其身份是否会泄露,但明白他绝不会无的放矢,内心有些懊恼。

无奈朝诸位长老点头,慕容沛说道:“先生就是夫君当年所遇的萧师兄,道院大比第一人。”

后面的话纯属多余,此时此刻,三位长老只顾着震惊于十三郎的修为,哪里还在意什么道院大比?

约七十年前,道院开山并逢百年大比,以萧十三郎、夜莲等人为首,几名青年才俊就此扬名天下。当时的情形,水月宗曾是涉事宗门之一;假如不是因为十三郎,慕容沛或许也有机会进入内院修行,当然还有杜云。

世事无常,慕容沛最终与童埀走到一起,进而和十三郎恩怨化解,当初谁也预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但可肯定的是,水月宗内几大长老自此记住了十三郎的名字,决无可能忘记。

楞了足足好半响,火月叟忽然想到一事,变色问:“萧道友此来……”

十三郎截断,坦然说道:“此行是巧合,我有求于你们。”

讲出身份之后,十三郎死觉得疲累,脸上冰霜之色愈发浓重,神情渐渐不耐。

“别再试探了。假如我有恶意,翻手即可将水仙宗碾平。”

一句话好似滚油落水,几大长老刚刚因震惊消散的火气再度上涌,忍不住便要喝叱;不等众人开口,十三郎单掌轻抬再轻轻按下,仿佛拍向几只嗡鸣扰闹的蚊蝇。

“不服?那就试试。”

第926章威服后突闻

抬手温和,指按如山,三根手指从天而落,分镇三大能。

没有玄奥神通,没有极寒阴气,没有绝伦宝物,没有更多言语;十三郎目光宁静,动作随意,神情平平淡淡,不喜怒,不仇怨,无怜无忿,无忧烦亦无凛冽。

那不是境界,与心性也无关联,而是不同层次间的力压,真正平静的感觉。

一只手,掌心掌背犹如阴阳两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主宰颠倒阴阳,凭的不是公道,而是力量。

竹楼清幽,室内无风,没有触动任何禁制,没有拂动哪怕一片衣角,三根手指就这样凭空出现在空中,缓慢而坚决地压向三位长老的头。

“小心!这是……规则!”

与手掌手指的安静相比,三大长老的反应要强烈太多,动作激烈太多,神情也比十三郎激动太多。自打那只手掌出现,三老便被无法呼吸的感觉包围,身体周围仿佛出现一圈篱笆,看似柔弱无可依托,实则坚不可摧。

一面生,一面亡,小小篱笆隔断阴阳,三为大修的感触极其清晰:一旦身处篱笆外,生死即时永隔。

篱笆内,三人就像三头落入陷阱的猛兽,空有一身狂暴力量、满腔愤怒,无从宣泄,找不到发力之所在……

除头顶那一块。

唯一留下的空白处是头顶,三根手指沉降如山岳般厚重,偏又给人以云透空灵之感;但它至少可以对抗,不像周围那些无形的线与桩,给人以不能、不可触碰的感觉。

“规则,这是规则,这是规则啊!”

为求破境之机,火月叟封试听闭死关,原因在于他已初步明悟到属于自己的意境,尝试更进一步接触规则。造化难求,数十年苦修终究徒劳,今日之所以现身,一方面因为宗门大变,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闭关已无意义,若无机缘,闭关到死恐也是徒劳。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骤见规则之力、运用在实战中的规则之力,施展出来的人竟是个百岁都不到的年轻人,火月叟放声大笑、大吼、大叫、大哭又大闹,心绪彻底失控。

如果说意境是钥匙,规则就是打开宝库之门后的最大收获,按寻常标准理解,化神修士只是触碰到规则的边,尚处在慢慢摸索之中。将其运用于战斗……不是绝对没有,但多集中在中后期修士,且以神通交织、沾边即为奇迹。

发生在眼前的这幕情景,带来的不仅仅是震撼,还将火月叟坚守一生的道念击得粉碎,令他无所适从、不敢相信、也根本不敢相信。修道千年,多少大修因悟不出意境断绝道途,多少英杰被埋葬在规则下,相比眼前这名年轻人,天道何其不公?

曾记当年古剑门鬼道,修为何等高深,性情如何桀骜,因剑道无法突破生生被磨光了脾气熬丢了心气,如非剑阁之行遇到燕山,此时或许已经化作黄土一抔。

一事之差,一日之别,一人之缘……道者,之所以痴迷让人无可破解,原因正在于此。

“他怎么能……他还不是化神,他怎么能……”

“师兄!”

“长老!”

手指缓慢但一定会有抵达的那一刻,身畔惊呼接连响起,声音越发凄惶;相比火月叟,水月铁月受到的心神冲击没有那么强,惊恐却愈甚。生死一瞬,实力最强的师兄犹自沉浸在不甘愤慨中不能自拔,几近于等死。

“月合!”

“月离!”

死亡的威胁、同门的哀呼将火月叟唤醒;顾不得多想,老人对空发出长啸,另两人随即呼应相附,三人彼此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圆,头顶先后浮现出弯月,呼喊中融合在一起。

火之热烈,水之柔婉,铁之冷厉,三月合一又瞬间分开,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彼此容纳,再如烟花爆裂成千万份进而扭成三团气浪,呼啸中迎向当头。在其身下,三长老的身体如疾风旋转,顷刻间汇集成车轮般的圆环,好似底座支撑在三团气浪下。

“月破当空!”

三声厉啸合一而发,分不清男女无法辨别出声的是谁,三根手指与那三股气浪很快触碰到一起,犹如石头沉入大海……

“怎么回事……啊!”

无可想象的巨力冲向四周,观战毫无准备的刘长老一声惊叫,身体好似巨棒击打的球飞向半空,其背后重重灵光闪耀,并有血光乍现。与此同时,周围一道道禁制阵法被他的身体生生撞毁,遍地狼藉。相比之下,实力孱弱不值一提的慕容沛被银色气流包裹,虽被同样庞大的巨力抽打,反倒毫发无伤。

战场中央,气漩如咆哮巨兽挣扎往上,但被那些根手指死死按住,仍以不可遏制的势头向下,一分分、一寸寸压向众人的头顶。气漩下,三长老的脸上好似被鲜血涂抹过,鲜艳中透着紫胀,随时可能被压垮。

旋转早已停下,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支撑越来越艰难,火月叟内心被无穷懊悔所充斥,神情惊恐渐渐趋向绝望。

“数千年基业毁于一念,这是何苦……”

沉重压力令他无法呼吸,周围重重禁锢如锁链般收紧,火月叟摆脱不了头顶重负,连放下颜面开口祈饶都无法做到。余光掠过周围,老人看到师弟师妹情形比自己更不堪,看到刘长老负伤再遭重创,看到慕容沛拼命想要呼喊,但听不到任何声音。

火月看到了十三郎,看到他仍如刚才那样平静,平静到让人从心底觉得恐惧;他还看到十三郎的目光,看到他正以随意目光依次在几人身上停驻,似在观察、似在感受着什么。

绝望中,十三郎留意到火月叟的目光,与之平静对视片刻,神情似有所悟。

“这是何苦。”

言罢抽手,浩荡压力顿时消弭,用尽全力的长老们收势不住,三月气旋如摆脱锁链的狂龙向上方猛冲;未等他们醒悟应变,周围再涌无数黑丝,如千万万把利刃来回切割,瞬间将那条狂龙削成粉碎,飘散在周围。

“啊……”

水月夫人终于尖叫起来,腾空、控制不住走势的身体极其突兀地停在半空,头顶一条黑丝掠过,之前片刻变得花白的头发四散飘落,露出青惨惨的一块头皮。

只差毫厘,她就会被黑丝枭首。

扑通!拉住身体的巨力消失,三长老先后落回地面,面色惨白两腿发软,半响不能开口。对面十三郎的脸色也不好看,剧烈咳嗽着抬起手,将唇边一缕血丝抹去。

十三郎神情依旧平和,无嘲讽、无愤怒、无怜悯,只有些疲惫。

“现在谈谈吧,我的要求很多,要问的事情也很多。”

……

“第一要务是炎炎虫,现在就要。我需要你们将所有幸存、残余还有宗内所留的存货,嗯,留点种子还是可以的;要派些人离宗到别处收购,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

“然后,我不介意别人知道我的存在,但不能被人知道我的身份,谁都不行。也就是说,如被我发现有风声走漏,尔等四人同罪。此外要提醒一句,这样做绝对是为了你们水仙宗好,请不要自误。”

拳头大了好用兵,用兵过后,原本很多看起来很严重的问题顿时变得不再是问题;三大长老没时间休息调理伤势,老老实实听候吩咐。

事实再度证明,所闻尊严、气度、风范乃至隐私等等,通通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之上。

“第三条,我需要一处静修之所,当然这是小事,水月宗要替我打探些消息,具体有哪些,过几日我会着慕容通传。”

“最后,合适的时候,我需在不表露身份的前提下去外域走一趟,你们替我想办法那道传送令牌。有资格最好,没资格现在就开始着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是买还是抢,务必拿到一枚。”

如今的外域通道已被传送阵替代,十三郎在乱舞城的时候便从麦少飞等人口中得知此事。既是传送重地,不是随便来个人就可以进,几大组织联合设防,没有令牌的人绝无可能蒙混过关。说句不客气的话,水月宗名为孟林第一宗,但要拿到自如通行两域的资格,恐需要多方走动才行。

一口气提出四条要求,十三郎说道:“暂时就这些,如果有别的事,等我想到了再通知。作为回报,我会尽力帮你们化解此次灭门危机……不管用不用得到我,前面那四条都要做到,这是代价。”

只是问一下身份,就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所谓力永远大于理,说的大约就是这种情形;片刻间落差如此巨大,三大长老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苦不堪言;奇妙的是他们神情并不如何懊丧,相反在彼此交换目光后,还像有些欣慰。

“萧道友对我宗有大恩,所托之事,老朽等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妥。”

拳头大不光占着道理,还能让自己做过的事情增加价值。这个时候提“恩”无疑虚伪,火月叟仍旧一本正经,脸上丝毫看不出尴尬,反倒水月夫人与铁月神情有些异样,时而感慨时而咬牙,时而欣慰时而庆幸,难有定形的时候。

表态没换来多少反应,十三郎只是笑笑便不理会,火月叟犹豫了一下,凑前一步问道:“道友可知道,我等为何这般逼问、试探于你?”

问题正在这里,明明已知道十三郎不好惹,极有可能来自道院,还与慕容沛有旧交,并且先行表露过善意,几大长老为何如此不识相,非得咄咄逼人不可?

十三郎见问反问,说道:“为何?”

火月叟轻叹一声回答道:“我等刚刚从何问贤的口中、不,魂魄从得知,此次灭宗之事,极可能与道院有关。”

凭空一道惊雷,十三郎张口结舌。

第927章打草

面对十三郎,火月叟沉默很长时间,最终道出详情:“审问匆忙且不太顺利,师妹焦虑决定搜魂,谁曾想……”

今日水仙宗骤临大变,急切要做的是找出幕后,审讯匆忙在所难免。十三郎亲眼见过被俘之人心志如何坚狠,不顺利也属正常,但他没有预料到,水仙宗这般轻易对最有价值的俘虏用绝手。

结果从那时便已注定。

搜魂是大杀器,有效但绝非万能;首先修士寿元长久,经历的事情多如牛毛数之不尽,收魂目的是找出与自身相关的线索,而不是阅读被搜魂者的人生,因此在操作上困难极大。但这不重要,其最大忌讳在于无可挽回,无论有没有得到想到的信息,被搜魂之人都会因此神魂崩溃。

打个比方,假如线索埋藏得足够深,不等搜魂的人读取到相关记忆、被搜魂的人已经崩溃,便意味着此人再无价值,基本无可挽回。

或许专修魂道的人能够做得好一些,水仙宗显然没有那种人才。

正常情形下,以水仙三老的修为,任何人对何问贤搜魂应该出不了事,何况十三郎已将其打落一重境界,更应该十拿九稳才对。然而今日之事不同寻常,归来时,十三郎便曾提醒过刘长老,注意那些俘虏是否经过邪法控制心神,用心便在于此。

最终,何问贤因被搜魂变成“植物人”,得到的情报却少得可怜,最最奇妙的是,恰恰就是这点东西,竟把道院牵连进来。

望着因诚实而显得紧张的火月叟,十三郎沉默的时间更久。

他低估了水仙宗的愤怒与恐惧,高估了三老的智慧与耐性,更可怕的是火月叟所讲的结果,十三郎根本不愿相信、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信。

历来不涉世事的道院如果改了路,灵域大格局必将为之重写,修真界整体秩序必将彻底被改造!

过程中,必死千万人!

……

事情演变成这样,意味着十三郎无法再像先前那样超然,沉默良久说道:“牵连到谁?能确认么?”

道院不涉世事,但不禁止学子们在外时的举动;童埀是道院的人,但他代表不了道院;何问柳是道院的人,同样代表不了道院;就连夜莲、十三郎这类最出众的学子,要代表道院也需得到授权。

换言之,假设童埀与何问柳因两宗之事大打出手、甚至分出生死,只要不是在院内发生,事情仍与道院无关。火月叟开口便是道院,足以证明牵扯之人位高权重,绝非一般学子,甚至会超出教习。

这种事情,十三郎相信火月叟不敢撒谎,此外从宗门安危的角度看,但凡有一丝可能,水仙宗也不愿与道院作对,不可能主动将其列作敌人。

水月夫人默默上前,回答道:“画面零散破碎,明显有人对其施展过秘法,其记忆多与水月宗无关,妾身只看到何问贤曾与一名身着道院服饰的男子接触时谈及过此事,态度异常恭敬。由此可知其人身份尊贵,但他一直背对何问贤,无法看清是谁。”

十三郎再问道:“身形、声音可有特点?他们谈的什么?地点在哪里?可有何问柳参与?”

火月叟苦笑道:“何问柳此时还在外域。”

十三郎有些尴尬,示意水月夫人往下讲。

水月夫人看了看十三郎,小心翼翼说道:“地点在一间密室,陈设简陋无明显特征;那人声音模糊难辨,身形……与先生相当。”

十三郎无奈摸着鼻子,又是一层冰花。

修真密室,天下几乎一个样,十三郎的身材偏向大众,都不能算作特征;考虑到那人身份尊贵,范围似可缩小不少,然而设分尊贵意味着轻易见不到人,怎可一一查对?况且道院这么多分院,服饰从背后看几乎一个样,与十三郎身形相仿者恐怕也不少。

原本没有办法的事情,偏偏十三郎这个时候送上了门,众长老再如何想不通,终难免要来查看求证一番。

似乎回忆起什么,水月夫人忽说道:“对了,那间密室的墙上……有一副画?”

十三郎稍觉意外,示意她讲下去。

水月夫人谨慎说道:“那人之所以背对何问贤,是因为他一直在看那副画,画上……是一名白衣女子。”

不劳十三郎开口,火月叟追问道:“可能认得、看清摸样?”

要求降低仍未有答案,水月夫人沉思半响,终叹息回应道:“画像太高看不到面孔,只肯定其身材长挑,气质出尘,嗯……骄傲。”

唉!身后几人均为之叹息,心里都觉得失望。能被那样的人长久注视的女子,不用说也是极其出众的人物,水月夫人的话等于白讲。

十三郎想了想,再问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比如那个人、那幅画上的人是否佩戴什么饰物,有没有什么习惯动作等等,水月夫人思索后一一作了回答,所得依旧寥寥。不同的是水仙三老目睹此过程,对十三郎毫发必究的做法很是赞佩,神情也因此更加诚恳恭敬,但就解决问题而言于事无补。

最后希望是谈话内容,水月夫人说道:“所谈内容也不多,本……老……妾身……我只听他向那人汇报此次偷袭水月宗的诸多安排,但不是全部;比较重要的是龙霸天那部分,何问贤交游甚广,与龙霸天还有战盟多人相熟,其利用此事将其引来,给敝门增加一名大敌。”

连换三种自称,水月夫人自责甚重,精神紧张到极致,十三郎毫无怜悯之心,冷漠嘲讽道:“水月宗还不配做战盟的敌人,此事或有蹊跷。”

实话伤人但不寒心,火月叟问道:“先生的意思……”

十三郎摆手说道:“瞎猜的东西,讲出来徒乱人意。”

三老闻之愕然,心想既然不信任我们何苦捻个话头出来,故意奚落人么不是?

十三郎没有理会他们怎么想,心里将已知的部分细细梳理一遍,抬起目光说道:“接下去,你们打算怎么办?”

三人彼此对视,仍由火月叟出面,抱拳说道:“先生如有指教……”

十三郎干脆打断说道:“我连外界情势都不知道,哪里来的指教。嗯,有一条或可考虑,不要封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怕生变。”

宗门之间利益纠葛太多,水月宗屹立这么多年,如今一下杀了这么多人,处理起来当然麻烦重重;十三郎不了解内情,即无精力也不喜在这类事情上耗费神经,提不出太多建议。可肯定的是,这么大的事情隐瞒肯定不行,剧变之下,这样无疑是自信、甚至自负的做法。

火月叟神情微动,说道:“外界大局,老朽愿为先生解说一二。”

十三郎想了想,回应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请的事,晚些再说吧。几位长老应该将精力放在处理事务上,有慕容给我解释就好。到时候我将需要的部分整理处理,少不得麻烦各位出力。”

那还有什么说的,几老连声答应后,少不得对慕容叮嘱几句。在一旁,慕容沛直到此时才终于放了心,忙上前听候两边调遣,自此承担其通讯兵的角色。

话题至此已无更多可谈的事,十三郎所提的那几项条件,除静修之地外,其它皆无定议。需要提到的是,三老诚邀十三郎于灵气更加充足的地方开设洞府,但是被拒绝。

托付三老尽快将炎炎虫送来,出言送客,临别时忽似想到什么,望着水月夫人随口道:“独擒几名俘虏的那位长老……是夫人么?”

几人一愣,铁月站出来回答道:“是老朽,先生是想……”

“随便问问。”十三郎摇摇头,转向刘秃子说道:“长老伤势如何?要不要提供些丹药?”

赠药?水月宗怎会落魄到那种程度?刘兔子惶恐同时有些纳闷,连称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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