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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的其神通自然也快得多且强大的多,远非低阶修士所能比。
法力的精纯程度随着修为提升而提高,常规讲不是一时片刻所能做到。十三郎现在尝试的,是要将自身经脉拓宽,甚至干脆将其摧毁,纯以身体血肉作为输送法力的通道。其目的,自然是为了施展神通,又或者尝试请动法宝,异常强大的法宝。
这是自残,也是逆天!
修道自有规矩,经脉之所以存在,本就因它不可更改的天然属性。如有人知道十三郎所为,势必要大骂或则大怒,笑其疯,笑其傻,笑其一点都没有自量。
这么重大的事情,十三郎自然考虑过很久;因没有先例可循,他只能按照自己的估计逐步尝试。首先想到的,便是那双与众不同的手。
修炼这么多年,当初那双本就奇特的手更加奇特;尤其十三郎知道,因经常在灵魔、如今又加上妖力之间转换,其双手内的经脉已经有所转变,变得……变得像石头。
这个说法不确切,十三郎找不出合适的比喻,他的炼体自双手开始,漫长时间过去后,双手内的血肉经脉均比金石还要坚韧。非要说的话,假如把十三郎的手掌比作一块石头,经脉就是石中的金痕。
“骨头里的钙。”十三郎如是想。
点石成金很困难,那么反过来,金痕能不能炼成石头,或者说炼进石头里去?
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
假如不是情势所逼,十三郎大可慢慢来,继续淬炼双手直至将血肉炼至与经脉完全一样;现在不行,他等不起,没办法说服自己再等下去,唯有背水一战!
风起,室内想起呼啸声,两只手掌上的皮肤仿佛起了褶,一层层向前再试图掉头。条条经脉中法力爆满,胀裂的感觉充斥于脑海,剧痛非言词所能表。
惊涛拍岸,注定要被堤坝反击,每一次冲击不成,十三郎都好像被巨锤砸在胸口,脑海中好像有人挥刀猛砍,刀刀见血,一刀,再一刀……
八指先生神情宁静,目光清澈而坚毅,没有停顿继续催动着法力。丹田处,小小元婴捏指掐诀,小脸上的满是凝重与谨慎,逐步向前推进。
什么是痛?什么样的痛能与煞气包裹元婴相比?有什么样的痛苦是他所不能承受!
一点点一分分,以丝丝一步步,十三郎的双手开始颤抖,臂膀开始颤抖,直至整个身体如筛糠一样摇摆不停;脸上汗水如条条小溪滚滚而落,鏖战没有终结。
唯脸色如常,唯眼神不变,似从亘古便是如此。
“火!”
一声低喝,银芒之中骤添热意,蒸腾的火焰自千万个毛孔中钻出,在每一分血肉中灼烧打熬,也为每一条经脉增加负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瞬,似乎一天,又好像过了一整年。堤坝在不停的冲击下松动,开裂,便薄也变得脆弱,十三郎的脸色也逐渐疲惫,小小元婴神情委顿,目光如盘佛稳坐,巍峨之山,丝毫不曾动摇。
轰的一声,耳边仿佛响起一道炸雷,十三郎的身体猛的一歪,唇角骤然扭曲了一下,眼中却射出狂喜。
突破来自尾指,来自那根三次破灭的、看起来最为脆弱的指头。
仿佛一根管子被挤爆,又好像一条河沟过于拥堵,冲开堤坝后赫然发现眼前是一条宽阔大渠,昂扬奋烈狂冲而去,汇入滚滚洪流。
豁然开阔的感觉,眼前只看到其右手尾指猛的一弹,壮如拇指的粗围剧烈回缩,顷刻间恢复如初。
尾指表面鲜血淋漓,且带着火一样的红,看上去很是凄惨;与此同时,宣泄的快感直冲脑海,十三郎仿佛听到一声愉悦的嘶吼,浑身上下似都感受到那股蓬勃之意,只想开心呐喊。
不破不立,什么叫破?什么又叫做立?
这就是!每一次重生,血肉与经脉之间的接近程度都会提高一次,于是十三郎禁不住要想,莫非这就是天意?
右手得以突破,左掌紧随其后,随着又一次疯狂冲撞,左掌尾指艳红重现,在丝丝黑气的辉映下,透出一股玄奥且有邪意的美。
又一波浪涛翻涌,再一次畅快淋漓,十三郎分明感觉到,仅仅两根手指突破,他调用法力的速度比以往起码快了一成。
多调用一成法力,听上去不起眼,只有真正为法力愁苦过的修士才明白,关键时候法力加速一成,施法速度快上一分,往往便可改变战局,甚至生死。
“吼!”
兴奋的感觉接踵而来,十三郎的眼神难以再宁静,指挥法力朝无名指猛冲,同时发出喝令。
“雷!”
噼啪一声脆响,血液交织的火焰中跳跃出一股骄傲狂龙,嘶吼声声咆哮不已;一股狰狞之意在十三郎的脸上显现,其右手无名指如吹气一样骤然放大,随时又可能化成灰烬。
冲关破窍,难以避免会造成法力外泄,与长年受到法力淬炼的经脉相比,血肉显得太脆弱了。还以石头做比喻,金痕的确可以在外力下溃散,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外面包裹的石头也许先承受不住,提前崩溃的话,一切等于徒劳。
十三郎要的是融合,而不是把整个手指炸飞;以他的手掌强悍程度尚且如此,可想而知若是寻常修士来做这件事,结果将会如何。
经脉越强,需要破除的力量就越大,血肉承受的冲击也随之增大;眼见手指难以承受,十三郎冷哼一声,抬起左手朝右掌轻点。
“封!”
无数光环瞬间涌出,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叠叠将手指包裹一百三十八道;与此同时,其元婴在丹田内睁开双眼,双手其推。
“给我开!”
轰!
脑海之中洪涛大作,破关的那个瞬间,十三郎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窍,目光不知怎地飞到空中,眼前一片漫漫荒野,荒野中一条白带蜿蜒,壮阔无边,偏又带着宁静和谐之感。
一百三十八道禁环崩垮近半,无名指非鲜血淋漓所能形容,连皮肤都已消失。血肉翻卷中露出白生生的骨茬,显得尤为凄凉。
拥堵的法力再次得到宣泄,冲击之力也又一次加强。十三郎没有听下来休憩,依法照样施展在左手,已然顺理成章。片刻后,两根无名指破境成功,粗略判断一下,可调用的法力速度已提高至两成半。
至此,十三郎的法力修为丝毫未变,变的是速度,还有层次的提升。简单比喻一下,任何火修都能使用的火海之术为例,十三郎原本可能需要一息时间准备,现在缩短近三成,调用法宝也可类推。同时因手指的总体容度大大超越经脉,原本怎么都无法使用的神通得以施展,怎么都调用不起的法宝得已操纵。
还不够。
四根手指突破,施法提高三成,距离十三郎的要求还差得很远。他要的不是施法效率,而是要使用在他这个境界根本无法使用之宝,还有施展后注定大受其害的神通术法。
没有任何迟疑,将心神安定后,十三郎催动法力继续这个进程,朝从未有过破立的中指推进。
结果让人失望,中指遇到的阻碍明显要强得多,几次尝试后便可得出结论,如以常规之法进行,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目光稍稍闪动几次,十三郎稳定心神调匀呼吸,握手轻吐。
“胭脂鸟!”
第713章天开
喝音未落,耳边传来一声骄傲清鸣。
仿佛婴儿睁开了眼,哭泣中含有浓浓喜悦;又似星火坠落森林,发觉可容自己大展拳脚的舞台,誓以野望燃破苍天。一只清丽的火影自十三郎的身体中升起,高冠华羽,清音嘹亮,尾焰若流星般自空扫过,播洒出层层莫测玄波。
修长的身躯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力量与威压,长而直的喙如鹤,细而长的颈若凤,过丈长的身躯披着彩霞般的焰羽,头颅点缀着两只清亮不失桀骜的眼,顾盼生辉,美艳不可方物。
唯一的缺陷在身下,两条秀足朦胧虚幻,仿佛两团怎么都无法聚集的烟雾,让人不能不为之生恻。沉睡醒来的胭脂鸟仍如往常那样往下看,看着空荡荡的腹下,爆出一声长啸。
肉灭生灵,胭脂鸟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它的死,它的仇,还有它出现在这里的因果。但它忘不了一点,自己的双腿被人活生生扯下来,用自己的火烤熟,塞进某张油乎乎的大嘴。
凄厉的啸音在室内回荡,连空气都仿佛燃烧起来,炽热的火焰随着啸音喷射而出,仿佛降落了一场凄艳的流星雨。
连发怒都这么美。只不过,美艳中包含着惊心动魄的怨念,还有一丝胭脂鸟原本不具有的桀骜与蛮狂,与一种燃尽星空的霸!
霸是性格,是发自根骨灵魂的本能;于实力无关,它是天生地养、唯某些血脉方具备的天赋。胭脂鸟号称邪魔克星,但它的本性并不狂傲,怎么会有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霸!
“原来是这样。”
十三郎初始一愣,随后便分辨出来其来历。
那是金乌的气息。
别忘了,十三郎的身体内不止有胭脂鸟,还有一只沉睡的金乌魂;若再想远一点,天绝剑何尝不是霸道之兵,更融合了那个人的一丝馈赠之志,那种一记眼神便可横扫八荒的睥睨圣威。
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在这样的身体里沉眠,不要说胭脂鸟本属火中凶禽,哪怕换成一头最懦弱的猪,也应具有三分虎威。
“吼昂!”
啸音忽转,胭脂鸟的暴怒达到顶峰,清鸣之声竟化为野兽般的低吼,入耳后竟有一种虎啸山岗、龙吟九天方能具备的浩荡声势,如神兵悬于头顶。
这是煞气的作用,本性柔和的胭脂鸟怨念难消,之后日日夜夜受煞气熏染,怎么能不具杀戮意。它是灵体,煞气浓郁时造就的杀戮之魔何尝不是灵体;换言之,灵体是煞气最容易感染、也是最喜欢侵入的生命。同时因为那些煞气本性由火而生,胭脂鸟沉眠不断吸收火焰,之后冲开元婴上的窍壳,又不像十三郎那样鉴别驱除,一股脑通通吸入体内,成为其一部。
从这叫角度讲,这只幸运而又倒霉的胭脂鸟既是火灵,某种程度也可算作煞灵,或者杀灵,叫法不同,本性已彻底改变。
“这……还能算胭脂鸟?”听到那声低沉怒吼,十三郎有些失神。
清啸或嘶吼过去,胭脂鸟的视线转向十三郎,凶恶的目光仿佛一头发狂猛兽,眼中火焰如灵蛇穿梭,随时准备焚烧一切。迎着它的目光,十三郎神情宁静,表情平和,还带着一丝怜惜,一丝安慰,一丝明了与心的慨叹。
“来。”
一声轻唤,如慈母守望家门,朝远方归家的游子伸出双手;又好像村头杏树下的那条身影,日夜守望,历亘古不移。
情人,母亲,朋友,兄弟,本是一脉同源,岂是区区煞气所能阻隔得了;胭脂鸟是胭脂鸟,同时它还是十三郎的血,他的肉,他的意志他的希望,甚至他的灵魂。
再一声清啼,吼声回归鸟鸣,胭脂鸟眼中的火焰散去,体型也骤然缩小如燕雀,振翅飞入十三郎手中。抖一抖翅膀,蜷缩着身体,小小鸟雀用小小的脑袋不停地拱着十三郎的手,啼声不断,如泣如诉,连绵久久而不绝。
倦鸟归巢,首先感受到的是安全,其后便是家中才具有的独有温馨;胭脂鸟悲鸣着,欢快着,委屈着,倾诉着,怎么都闹不够,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小小身躯翻来倒去,头颅不时朝身下轻点,似在提醒它的主人,它的朋友它的父母,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腿。
“我知道,我了解,我明白。”
十三郎柔声说着,曲起手指在其火羽上婆娑,胭脂鸟的鸣唱声更加哀婉,直喙轻轻啄了啄十三郎的手,目光却突然顿住。
它嗅到血的气息,知晓那是主人或亲人的血,但不知他为何会流血。
轰的一声,娇小身躯骤然膨胀,炽烈之火比刚才爆烈十倍,四周利电穿梭不停,噼噼啪啪的爆响声不断,凶恶之意扑面而来。
“呵呵,别紧张,是我自己弄成这样。”
十三郎安抚着暴怒的火鸟,自己伸出手掌说道:“感受一下,能否帮上忙。”
本来就是他的灵物,心念一动便可传递信息,便是虚空也无法阻隔。胭脂鸟很快明白了十三郎的意思,点点头摇摇头,用意莫名。
十三郎懂,劝慰两声说道:“不怕,断手不是一回两回,这点风险,值得。”
胭脂鸟毕竟是鸟,虽与十三郎灵魂相接,其本体依旧是那只不懂修炼的鸟。本能告诉它,这样的方式是在伤害自己,自会加以劝阻。但既然主人坚持,几番交流解释后,如所有的宠物一样,胭脂鸟决定遵从主人的意志,振翅钻进十三郎的身体。
法力再动,十三郎如之前那样依次施法,风雷火齐聚,同时再次施展禁术,于中指上叠加无数道封印,双唇微动。
“开!”
冥冥中传来一声清嘶,不受经脉限制的火灵顺着十三郎的身体而上,延着手臂来到手掌,钻进中指,直喙如利剑横空,斜劈疾掠。
轰鸣起,十三郎的双眉猛的皱到一起,三百余道封印轰开大半,其中指如同被一颗炸弹从内部轰开,血花大放。
经脉被从内部挑断是什么感觉?撕筋断骨是何种感受?
法力如泄洪般而去,空荡荡的感觉居然极为舒畅,十三郎的双眉平直如刀,启唇再喝。
“左手!”
火鸟瞬息转向左侧,仔细看去,其体型略比刚才单薄,颜色也似乎变得淡了些,仿佛受到某种伤害。
自残式修炼,伤的不仅仅是自己;主仆相连,十三郎受伤,其灵体同样感受到痛苦,还有精血流失所必然造成的虚弱感。
又一次咆哮冲击,左手中指皮开肉绽,连血肉都被炸成碎末,只余下白生生的指骨。胭脂鸟的身体再次变得暗淡,连体型都似缩小了一圈。此时十三郎的丹田内,小小元婴疲惫而憔悴,仿佛鏖战三天三夜,法力已显不足。
冲开的手指越多,法力宣泄的速度也越快,此时十三郎感觉到,他的拓宽计划似已达到极限,无力再继续。
功不成,身不退,有过断指经验的他明白,因为自身的强大回复能力,若不将整只手掌一次炼就,残余经脉可能会慢慢重新生长,指至恢复原状。
对这种结果,十三郎有打算,但不知能否生效。因没有把握,他能做的是尽量把这个过程进行得更坚决,更彻底,方能更加稳妥。
法力不足,元婴疲弱,火灵也因之遭受创伤。十三郎早有准备,略微调整一下呼吸,他将双手放到渡化玉蝶的残片上,吸灵化魔同时运转。
“再来!”
轰!一股磅礴无可想象的冲击自指尖传入身体,宛如大河拦腰决口,瀑布冲天而落一样,十三郎好似被充了气的球,衣衫鼓荡隐含风雷之音,久久不肯平息。
密室内尽是雷光跳跃,周围布置的封闭阵法通通被激发,毫光大放五色斑斓,爆鸣声不断。身体中,元婴仿佛被注射了一针强效药剂,体型以看得见的速度徐徐增加;那只本有委顿的火鸟亮开双翅,以骄傲的姿态冲向食指。
如今的十三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数次筑基不成的小修,玉蝶中的法力再如何充裕狂暴,他都死死将其按在身体内,绝不容遗漏半丝。曾引起风暴的法力如疯掉的牛群一样在身体里横冲乱撞,十三郎的身体上泛出一个个鼓包,气息也如用绳子拉着一样,向上直线攀升。
强大的感觉充斥在心头,破关冲窍也在进行,法力如奔涌的河流浩荡向前,灌输到每一条血肉每一个分子,似没有尽头。
拿手指与经脉相比,何异于缸与瓢之间的差距。法力肆虐固然带来伤势,然而若反过来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炼体。
右食指,左食指,右手拇指,左手拇指,一路势如破竹,一路昂扬向前,待十指变成十根血淋淋的白骨,十三郎的气息也攀升到极致。
这一次,玉蝶中的法力利用得相当充分,十三郎自己判断,假如能够将其全部转化为修为,至少相当于提高了一倍。从这个角度讲,当初为了筑基就用掉一个残片,利用到的不过九牛一毛,哪里是浪费所能形容,根本是暴殄天物。
还不够!元婴茁壮了整整一圈,长度也增加了足足半寸,但是,还不够!
精神已经疲惫,身体也传来阵阵虚弱,十三郎的目光明亮如刀,仅仅思虑片刻,随即化作决然。
功不成,誓不退!既然已经进行到这里,何妨再上一重。
玉蝶内法力被吸收一空,化作指环圈在十三郎的手指,但他还有别的。
抬掌轻拍,一颗翠绿药丸出现在掌心,残指先生凝视片刻,将它送入口中。
“为了换你,我可是下了血本,别让我失望!”想到蓝瓶儿交易时得意的眼神,十三郎默默诵念着,甚至祈祷。
定婴丹顺喉而落,十三郎觉得自己的灵魂再次飘飞,飞入云层,飞上九霄,飞上了天。
下方一片辽阔无边的海,由风雷与火共同组成的……烈焰之海。
火海中,无尽之深处,仿佛有蛰伏的猛兽感受到什么,嗅到什么有资格令其苏醒的气息,轻轻打了个喷嚏。
那是剑鸣,可劈开天地的一声剑鸣。
第714章不经意间对立
密室外,蓝瓶儿、小宫主双双被拦在门外,彼此均看对方不对味,恨不得……
以修为论,小宫主当不起蓝瓶儿一指,奈何在知道她的“来历”后,出于对双王的敬畏,还有对角蚩长老的忌惮,蓝瓶儿适当忍气吞声变得顺理成章。当然忌惮绝不意味着害怕,区区一个过世圣子的情人身份还不足以让妙音贵女畏惧,同时那位长老既然将她扔在乱舞如此多年不管,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因此蓝瓶儿的忍让是有限度的,触及底线便会爆发雷霆之怒。
反之小宫主连十三郎都没有泄露半点,自然也不会得瑟到告知蓝瓶儿真相,她觉得这样挺好,挺有意思,或许还觉得好玩……十岁孩子的心理,谁能真正弄明白。
自凌晨开始,密室中轰鸣之声起伏不绝,一股比一股浩荡,一股比一股严厉,两名女子各有来意,但都被八指先生的属下据之门外,半步都不肯退。
这间密室为十三郎的修炼之所,当初蓝瓶儿还曾出过力,自然明白事情何等严重。她能听出,作为防护的阵法已经碎落七七八八,整个空间摇晃不停,仿佛随时有可能坍塌。到这种地步,三人两妖一鬼居然死死守在门口,简直是陷主人于不顾。
“我再说一次,无论他在修炼什么功法,现在都可能是面临危险;我是他的老师,有权也应该进去查看,尔等若坚持不肯让路,休怪本座不客气!”
妙音贵女声色俱厉,眉心泛出缕缕烟雾,不知准备施展什么手段。旁边小宫主极为罕见地与之态度一致,怒冲冲气昂昂帮腔不断,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冲进去查看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