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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本帅何等人物,打听这点事还不是举手之劳。”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本座不相信你。”
“座你个头……好吧,十三爷英明神武,爱叫什么就什么,不过你得信本帅、我的话,我刚来没几天,连形势都没摸清。”
托妙音门宣扬声名总共也没多少时间,十三郎知道美帅没说假话,遂不为己甚,说道:“说吧,现在有何打算。”
美帅昂首挺胸,严肃回答道:“唯萧兄马首是瞻。”
“那好,你去死吧。”十三郎挥手便是一拳,打出一道黑蒙蒙、看似没有任何威力的气。
“冥……冥气神通!”美帅尖声大叫,看着十三郎的目光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仿佛他是一只从猪肚子里钻出来的恶狼。
……
塑灵千变不是说说玩的,冷玉以性命施展的夺造之术更神奇;时隔两年多,十三郎已能模拟冥气神通,威力小得可怜,却足以吓破美帅的胆。
冥术,说到底就是死人才能用的法术,美帅来历如云隔雾,但可确定必与冥界有关。反之十三郎再如何天纵奇才,总脱不出活人范畴,怎么能使用冥术?!
小小神通收到预料中的效果,十三郎颇为满意,说道:“明白了吧,你能做到的事,给我点时间也能做到。还有那什么破碟,实话说我已经收了一片,不介意把它收光。”
美帅无言可对,苦瓜般的脸孔抽搐着,哀叹连连说道:“懂了,好歹刚刚帮了你的忙,给点面子行不?”
十三郎面色微黯,说道:“实话说,你不肯露面,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此事何事?美帅似乎很明白,神情略有羞愧,回答道:“招魂音有用,但也没用;尊夫人的事……关键恐不在这里。”
当初一战,因美帅未尽全力,冷玉才不得不燃烧轮回之力;换言之她的魂魄不是迷失,而是干脆燃烧及达殆尽;美帅所讲有用无用便是如此,或许还带着安慰的成分。
然而话说回来,当初的合作本就有着相互利用的成分,美帅做了他该做、能做的事,谁规定必须以命相搏?
这件事情美帅想错了,十三郎的怨念远不像他想的那么重,但也不甘心就此罢休,遂挥手将冷玉的身体放出抱在怀里,沉声说道:“你再看看。”
一头长发灰白如麻,冷玉面容苍老而平静,彻底陷入类似于沉睡的状态。她的身体不像以往那样挺立如枪,而是如婴儿一样蜷缩在十三郎怀里,似在睡梦中遇到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尤为可怜。
对于死,四足或许都不比美帅了解更深,当初亲眼目睹冷玉施法,焉能不知她是什么状况?本想安慰几句应付差事,可当他听到十三郎平静得不像人的声音,没由来觉得一阵心悸,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看出十三郎一直为冷玉输送法力强行维持性命不散,美帅无奈说道:“生机全失,灵魂破灭,本源消耗殆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样下去,只能拖累你自己。”
一条比一条冰冷,一句比一句绝望,十三郎的心几乎沉入谷底,没有一丝波动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救不活,看看别的。”
美帅说道:“轮回之眼难以触启……嗯?”
忽闻那声惊呼,十三郎豁然抬头,冷电般的目光望着他,没有开口。
“奇怪啊……奇怪……真有这种事?”
“到底什么事?”
“你不懂,你不懂的……”
美帅不理他,神情犹豫挣扎良久,忽张口吐出一扇小小的门。
大红颜色血一样鲜艳,周围黑光缭绕如无数条蛇影穿梭,似一条通往异界的通道。美帅抬手轻点,小小门页随之徐徐展开,一道金灿灿光芒自内而出,照射在冷玉的身体上。
肉眼不察,神识难见,十三郎却分明看到有一缕缕灰白之气正不停从冷玉的身体里散放出来,而随着那道金芒射入后,灰白气息似有所收敛,渐渐凝化成团,重新聚集在冷玉的心口。与此同时,美帅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萎,本来英俊的面孔出现一颗颗黑点,迅速化成斑块且持续朝周围扩展。
片刻功夫,灰白之气化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又好像一直眼睛,停在冷玉心口徐徐转动;美帅仿佛老了五六十岁,那扇大红之门微微颤抖,似有崩溃之兆。
“收!”
一声轻喝,红门急不可待钻回身体,美帅长长吁出一口气,说道:“好了,死定了。”
十三郎一楞,细细体味片刻,抱拳施礼诚恳说道:“多谢!”
第681章恨轮回
“轮回这种事情,即便本帅也不甚了了;但可肯定的是,四足那边肯定做了什么,这能让她有机会重凝轮回之眼。”
冥门回归,美帅气色略好,接下去说道:“别问轮回之眼是什么,我知道它是魂魄转世之路上必须的东西,除此再无其它。”
十三郎点头表示明白,诚恳而感激。
美帅叹息一声,说道:“有句话提前说明白,但因受到外力的影响太多,尊夫人虽然具备了转世之力,但……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
十三郎微楞,问道:“能否具体点说?”
美帅犹豫半响,说道:“比如一条路,走走突然断了,用了很多办法重新接上,但是连接的那一段不可能与原来的路一模一样;还有就是路有亿万条,断掉的路就应该消散,此时接上的路,未必还是原来那条。”
“比如,假设你将来真能找到她的转世之体,因为曾经出现过断裂,唤醒前世、也就是今世记忆的难度会大很多。此外还有些别的……”
越讲下去越觉得没谱,美帅颓然道:“算了不要想了,这种事情本就飘渺,没意思。”
没意思?确实。
世间亿亿万人,谁能记得自己的前世?假如轮回那么容易破解,还有什么资格称之为天道法则?
以冷玉来讲,严格来说也不叫重塑轮回,而是借助本就存在于叮当身体里的牵引,重拾那一丝线头罢了。仅仅是这样,就集中了包括一大真灵,十三郎无所不用其极的守护,还有冥界之宝的特殊力量才得以成功。
换句话说,真想达到改变甚至重塑的话,修为至少要超过四足……登天都比之显得容易。
十三郎望着冷玉似比刚才宁静的脸,声音默默问道:“阿玉她……怎么还有气息?”
美帅指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本帅折寿三百年,令她强留阳世三天。”
三百年换三天,应该不是给给十三郎话别;美帅神情略有悲怨,说道:“那几个丫头是生人,这几天让她们好好谈谈曲子,还有什么歌舞,生不生熟不熟,都可以试试。”
他没说这样做有什么用,十三郎也没问,只是诚恳致谢。
美帅做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遂理直气壮开口索要酬劳,说道:“那个碟,能给我了不?”
十三郎抬起头说道:“那东西据说有五块,其中一块已经被我吸收。还有里面储存的力量我要留下,可这样做它会变成指环,有没有问题?”
美帅点头回答道:“我有办法取下来,只要有它的指引就省很多事。”
十三郎说道:“那要等段时间,我现在受伤未愈,暂时还不能吸收。”
美帅皱眉,此时才问出一直想问的话,说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没什么,和四足打了一架。”十三郎淡淡说道。
“……不吹牛是不是真会死?”
“是真的。不过不是打架,它老人家根本没动手……好像眨了一下眼。”十三郎无奈回应。
“真牛!”美帅衷心赞叹。
朝真灵出手,还让人家眨了眼,一般人可做不到,也没那机会。
十三郎可不会这样认为,问道:“别说我了,你怎么回事?得了冥火这么久还没化神?”
美帅愕然反问:“你当化神是什么?大白菜?”
十三郎严肃说道:“我觉得美帅与众不同。”
美帅哭笑不得,只好说:“这样的环境我没办法破境,要进入……那里去才行。”
“那不是……要等七八十年?”
“无所谓,得大于失。”
十三郎有些担忧,问道:“你打算怎么做?不要祸害这里才好。”
美帅摆手回答道:“本帅心里有数。实话说吧,那是獴逻盗取的一件宝物,我要收了它。”
“能行?”
“当然行!就是慢点,我得先在里面破境,再用……估计百八十年才能做成。”
七八十年加上百八十年,差不多就是新纪万年;十三郎心里不知怎地浮现出这个念头,叮嘱道:“不要求快,稳妥最重要;对了,魔蚊有没有办法留下?”
三言两语,肆虐魔域无数年的大患被两名年轻人以这样的方式决定命运;十三郎甚至还打算借此捞一票,如被魔宫知道他的打算,真不知该怎么想。
美帅一愣,随即说道:“尽量吧;对了本帅要去调息打坐,没事别烦我。”
十三郎说道:“意思是,这里指望不上你了。”
美帅大怒,说道:“别再敲诈本帅!实话告诉你,就算破了境,这里的事我也不想参合。”
十三郎问道:“是不想,还是不敢?”
美帅楞住,说道:“本帅会不敢,笑话……”
本是随口一问,听了美帅的回答,十三郎内心却突然一跳;从其神情中,他看到一丝隐藏极深的忌惮之意,似比面对浮魔更凝重。
“到底为什么?”他问道。
“什么为什么?”美帅目光闪烁,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睛。
“你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
美帅怨气颇重,不再隐瞒甩口道:“自从来到乱舞城,准确讲自从看到你之后,本帅一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别问我是什么,本帅啥都不知道,纯感觉。”
不知道的东西最可怕,道理不难理解,然而,世上还有多少东西能让美帅怕成这样?几连原因都不敢追索。
十三郎暗暗警惕,笑道:“不是怕我吧?”
美帅冷冷望着他,仿佛看的是一头猪。
“和什么有关?血舞?蓝丫头?其余两王?吴二爷?老李……”
“行了,行了,别胡扯行不行。”
十三郎静静望着他,意思是不说清楚就不准走,自个儿看着办。
美帅觉得头大,说道:“气机懂不懂。”
十三郎很老实,回答道:“刚刚听过。”
“滚!”
“我说的是真的。”
“算了算了,不和你瞎扯。”
美帅摇头说道:“刚来的时候,本帅发现你身负重伤,还不知死活搞出很多事,和一大帮势力夹缠不清。想想这样虽然不正经,可谁让你我相交一场呢,不能眼看着不帮忙。”
十三郎心想你就吹吧,要不是我手上有筹码,丫早跑没影儿了。
美帅说道:“乱舞城地方不大,乱得可真够可以;我想着先试试水、摸摸各方底细,就施展秘术感应此城之气。反正无聊嘛,你也知道的,什么七狼八虎三大王,除了三王还算人物,其它人根本不在本帅眼里。”
吹牛果然是会传染的,跟十三郎相处之后,美帅明显不像以往那样持身有度,明明丢脸的事,非得吹出一朵花来。
话到这里,美帅脸上涌起后怕的神情,说道:“结果没想到,我无意中感应到一股气机,有点……想睡觉。”
“……”十三郎一头雾水。
美帅无奈解释道:“本帅从来不需要睡觉,一旦睡了就……永远不醒。”
只有死人才不用睡觉,美帅是死是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其所言的那道气机,仅仅感受一下就直指要害,着实令人惊畏。
所谓气机,十三郎的确刚刚听过,之前蓝瓶而讲解血鼎功用的时候曾提到过,就是一种冥冥中存在、但又无法寻找源头的感应;对无法理解的人来说,几可用运气来解释。
找不到源头是因为本事不够,不代表源头不存在,十三郎顾不上多揣测,皱起眉问道:“是神通吗?意味着什么?”
美帅只是摇头,苦涩说道:“不知道,察觉到那种感觉我就收了法,之后一切正常。”
十三郎没法再说什么,总不能逼着他冒着沉睡不醒的危险再试一次,遂说道:“算了不提这个,你去休息,顺带帮我做件事。”
美帅大怒,喝道:“那还叫休息?休息是什么意思懂不懂!”
“又不是让你睡觉,换个地方呆而已。”
十三郎嘲讽一句,说道:“去五狼吧,有你坐镇,我才能放手做事。”
这个要求不过分,美帅悻悻然收回愤怒,说道:“本帅走了,你在这儿能行?”
十三郎内心微暖,说道:“一群鼠辈,过几天就收了他们。”
“也是,连这种货色都解决不了,别跟人家说认识我。”美帅潇洒起身,不想精力消耗太多居然摇晃不稳,怨念大生微讽道:“还有事没,一并讲来。”
“到时候扮成小兵帮我指挥兵马,这方面你在行。”
“……我操!”
终究难以逃脱苦力命运,美帅愤怒摔手而去,留下十三郎皱眉良久,难以真正释怀。
“气机,睡觉……信术,寄魂……血鼎,飞升,事情可真多。”
怀抱塑灵女微凉的身体,十三郎轻抚着那张枯槁的脸,神情略有嘲讽。
“只有三天都不得清闲,我这个做老公的……还真是……”
第682章假如生命只余三天
三日歌舞三日琴,只为余生有憾。
有憾才能有忆;无憾则无果,更不会记得曾经的人,曾经的事,还有曾经的那一段情缘。
时间一天天朝新年靠拢,城内稀闻之事不断发生,大到某家某派兴起或葬灭,小至某家某人出现或消失,甚至还有某家的孩子赶巧新年天满月却夭折,某家的媳妇穿上新衣却露了臀……
等等等等。
能吸引人的事情,无论大小皆有共通处:意外!
想不到才有意思,想不通才更持久,人们不在乎事情是善还是恶,不在意事情中的人是喜还是悲,只在意它能给自己带来多少谈资,还有愉悦。
乱舞城人多事杂,每天都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很难想象有一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同一件事情上。
今年怪事格外多,不可能的事情屡屡发生;年前三日,那位让人不得不注意的萧大人再传奇闻,先是驾临梦舞大肆宣淫,之后意犹未尽掠人入府,歌舞三日三夜方休。
“太过分了!”君子们愤怒说道。
“太离谱了!”劳碌者悲怨说道。
“太强悍了!”多数人表示惊讶。
“太爽了!”羡慕的人当然不少。
“太……怎么不是我!”嫉妒的人自然也不缺。
“太好了。”不少人这样想,总算可以过个安静的年。
大家都在议论,都想偷窥,至于事情的真假,谁他妈有兴趣管。
……
听歌闻琴看舞,乍闻舒爽浪漫还带点不落淫俗的温雅意,实际上累人累到极致。纵有仙人丹药弥补,月红等人也险些散了架;三日后,当那位萧大人总算“心满意足”,发出可以停止的指令后,几名女子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埋头大睡。就连蓝瓶儿也架不住这样没日没夜受同一首曲子的折磨,早早避开静坐调息,偶有清醒念叨几句,咒骂某人荒淫无道,其不肖堪称古往今来亿万之首,无一人可超越。
侍卫们不得清闲,分班守护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浑浑然一群纨绔膏粱,饱食民用却不行官务,招来无数人辱骂。
大伙都很累,累在明处没有任何掩饰,累得让无数看到的人为之惊讶,但也觉得安心。
很简单的道理,既然都累成这样,想必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于是乎大家想:别闹了,歇着吧。
歇着吧?嗯,歇着;城主府一眠,满城皆休。
因为明天就是新年。
……
曲终人散,室内只余两人盘坐对望,一个活,一个死。
再强悍的修为都是天道所衍,再神奇的道法也无法停住时间,三天一瞬即过,身怀圣族血脉的塑灵女走完了这段路,遇到、迈入另一扇门。
空中似有氤氲之气,十三郎展尽修为,隐约可看到一团虚影,遂命哑姑出来帮他看一看,看看是否能看到什么,又或则听到什么。
哑姑无能为力。她是鬼王,但不是能掌控阴阳的判官,更不是十三郎所希望的阎罗大帝。
凡人常见的返照回光没有出现,冷玉自从闭上眼沉睡就没有睁开过,没有看,没有听,没有留下一句话,也没有流出一滴泪。
平静,只有平静。
她就像美帅所害怕的那样,睡了就不会再醒,又或不肯醒。
十三郎略有些不甘,指着或真实存在或只存于臆想中的那团影子,微怒、嘲讽、质问。
“好歹留句话,不为你自己,就当给我一个表现痴情的机会难道也不行?”
“轮回啊!多了不起的东西。”
“我告诉你啊,无论你为我付出多少,我都不会寻死去找你。”
“什么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你活着我就不死了之类……那是傻子,不对,是蠢货才会干的事。”
“就算你不理我,哥哥照样活得精彩,活得愉快,活得快活!”
略顿了顿,十三郎惊讶说道:“这样都不生气?你真大度。”
又等了一会儿,十三郎觉得这样有些无聊,摆手说道:“不瞒你讲,我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人家说的那个什么……爱。”
“文艺的说法是爱情,通俗的讲法叫夫妻情意,其实就是雌雄,就是公母,哪来那么多唬头。”
“什么爱不爱,那玩意儿都是虚的,哥哥我从来不在乎。”
“我觉着吧,咱俩首先是有缘分,不然不会遇到对方;然后呢……愿意一块过日子,这就够了。”
认真想了想,十三郎补充道:“还有一条,都不希望对方死。”
“你不想让我死,所以才做了那些事;我么……多少也坐了点,可惜本事不够,都没什么用。”
“这叫什么来着?听人家说这样不叫爱情,而是叫责任。”
“这样讲的都是聪明人啊!他们很懂这个,分析出好多道理。比如什么爱的话会心痛啦,不舍啦,撕肝裂肺啦,痛不欲生啦,好多词啊!”
“这些我都没有,所以……如果我不是畜生,就不能叫爱,不是他们说的爱。”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连责任都没有,那还叫人么?不是人,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我有别的,比如……惭愧,歉疚,还有生气。”
“嗯,我很生气,都快气死了。”
“我觉得,生气就是爱,是我的爱。”
“我想把你捞回来。”
伸手扶着冷玉肩膀,十三郎望着她的脸,认真说道:“我把你送走,就会把你再捞回来;还有,我想对你说一句话,只说这一次……”
“对不起。”
对不起,火焰升起。真火之下尽成虚无,一丝灰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