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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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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或憧憬,或羡慕,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中,陈昔微得申不疑亲手授太阳巾,然后站到了神宫掌教的身后。

女子淡雅如菊地站在那里,若不是亲见先前一幕,谁能知道她心目中栖息着一只凤凰,光彩逼人。

“曾醉墨何在?”

……

“宝玺何在?”

……

陈昔微之后,是第二个自洗神劫中超脱出来的曾醉墨,第三个之宝玺。

外门三年,他们本就是仅次于陈昔微后,一时风云人物。

一样的叩问本心,一样的光柱照人,一样的得授太阳巾,列入太阳神宫门墙。

只是与陈昔微相比,他们得到的关注未免少得太多。

宁风甚至能从身边还未上台的诸弟子神情中,感受到他们的失落。

“不失落才有鬼呢。”

“这几天的疏通,忙碌,投资,全打了水漂吧?”

宁风低下头,免得神情流露出异样来。

他冷眼观看,哪里还不知道,从陈昔微那里闹出争徒的情况后,后面诸峰招收弟子就好玩了,完全是按照顺序,一个山峰一个山峰地收人。

太阳神宫可是天下七宗,丢人现眼的事情一回就嫌太多。

以防相夺,不如排排坐,分果果。

这下可好,本代弟子里那些走了门路,选好相熟山峰者,念头全都落了空,那种如丧考妣的样子,着实让宁风忍不住想笑。

一个个新晋神宫弟子的大愿洪亮地在广场上响起,声声入耳。

有那要超脱彼岸的,有要长生久视的,有要锄强扶弱还朗朗乾坤者……

“我愿……什么?”

宁风听到后来,心中空灵一片,眼前诸般景象没有入眼,耳中纷纷扰扰不曾留心,一如进入魂境,好似入得九窍石一般的感觉。

一直到……

“宁风,出列。”

神宫掌教申不疑,喊出了他的名字。

宁风左右空荡,新晋神宫弟子,仅剩下他一人。

上首处九位长辈身后,或三或四,依次站着其余新晋弟子们。

扶摇会,到了尾声。

宁风深吸一口气,一步步地向前走去,走到白金蒲团前,向着太阳神宫方向,一拜。

“弟子宁风,拜见掌教,拜见诸位山主。”

他双膝触及蒲团,从膝盖下,从头顶上,融融暖意,流转全身。

“汝可愿:入我太阳神宫,谨守神宫律条,不得触犯。”

申不疑同样的话,重复了三十遍,依然字字清晰,声声回荡广场,直入本心。

“弟子,愿意!”

宁风再拜。

“汝可能:用心修持,勇猛精进,使我神宫威名不坠?”

“弟子,能!”

宁风三拜,最关键的一问也随之到来:“他朝同风而起,扶摇之日,汝有何愿?”

“我……”

宁风张了张口,空灵境界破碎,无数场景无数景象,飞花般入眼。

“我……”

宁风眼前好像看到了前世,看到自己一辈子蝇营狗苟,殚尽竭虑,做着没有选择的选择。

“我……”

他又看到,在魂境中,书生踏破千山万水,想尽万种方法,试遍亿种可能,始终不成。

在那片天地里,那段日子里,书生就好像是一颗棋子,被上天无形的手摆布,不得挣脱。

“我……”

宁风的拳头不觉间握紧,他看到自己一身狼狈,站在雪峰之巅,世界之巅,昂首而挺胸,一声花会开,雪域开遍了繁花……

不知不觉中,宁风从蒲团上站起来,一如站在雪域之巅,腰杆如枪。

诉平生之愿,本就不能俯首跪拜。

“我愿:

大逍遥,大自在。”

“我要天下人,知道我来过。”

宁风吐字清晰,声如洪钟,道出平生之愿后,只觉得浑身畅快,好像过去的阴霾,一下子散得干净。

以后一条通天路,等着他扶摇而上。

一步,两步,三步……

宁风一步步地向着太阳神宫走去,一柱天光,如天之凝视,洞彻九霄而下,笼罩在他的身上。

——不能止他一步。

宁风在踏出第一步时候,他头顶一丈,异象纷呈。

无数的光点汇聚,呈一柱狼烟,冲天而起。

狼烟笔直,如怒如吼,恍若在空荡荡的荒野,孤独的苍狼在嗥叫着,纵明月高悬,亦为长啸摇落。

这惊人一幕

——不能分他一眼。

宁风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定,目光有史以来的清澈,脚下一条路,直通神宫前。

“恭喜天云师弟。”

申不疑自陈昔微后,第一次赞叹出声:“此子生命之浓烈,平生仅见。”

排众而出,站在众人之前的天云峰山主天云子一扫不豫,放声而笑。

“弟子宁风,拜见师父。”

宁风带着干净的笑容,清澈的目光,拜见恩师。

天云子展开手中太阳巾,璀璨亮金,系到了宁风额上。

他一手抚在宁风的头顶,声音远远传出:“自今日起,宁风便为我天云子座下亲传,第七弟子。”

神宫掌教,一众山主,尽数抚掌而笑,齐声恭贺。

“扶摇会,到此结束。”

“散去吧。”

申不疑在大笑着伸手一拂,收大日巡天法,沉丈许铜镜。

诸峰山主互相拱手为礼,衣袖一挥,腾空而起。

刚刚站到天云子身后的宁风顿觉身子一轻,为无形之力牵引飞起,跟在天云子身后,向着飞天九峰之一而去。

倏忽之间,扶摇直上,高入九重天。

“快看,快看,那是我儿子,我儿子~”

宁风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望去,广场上一个老书生再按捺不住,雀跃如孩子。

听到他遏制不住的笑声,宁风脸上不由得也浮现出一抹微笑。

第十五章天云峰,水云间

天云峰,掩于漫天烟云。

扶摇会大幕落下,太阳神宫护山大阵重启,从天都山脚下蔓延数十里地,遥望如此盛会者遗憾地收回目光。

再想看到这般盛况,那就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山下人看不到山上景况,宁风也看不见前面风光。

扶摇而起,牵引飞行,穿行在云中,扑面而来劲风让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更有丝丝寒意,连身上太阳袍都阻挡不住,拼命地钻进骨头缝里。

好在这情况并没有存在多久,只是是几个呼吸功夫,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青山闯入宁风的视界。

青山浮空,巍峨沉稳,有天上云彩做华裳缠绕腰间,有碧绿妆容点缀上下。

从看见天云峰,到身在此山中,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短短时间里,宁风即便是竭力地睁开眼睛,也看不完全。

他隐约看到在山脚有白鹤在浅水优雅地起舞,浮光掠影般地看到有大片大片的花田药园灵亩铺陈,亭台楼阁在青山绿水间若隐若现,有仙灵之气氤氲不散。

落地后,宁风和另外两个新晋弟子,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充盈的灵气涌入体内,不仅仅是从口鼻,还自周身百窍沁入,整个人犹如洗涤了一般。

“这里,就是天云峰吗?”

宁风死劲地回忆之前所见,好将这个日后必将长久呆着的地方形成一个完整印象。

“天云峰,据说是神宫九峰中人丁最是稀少的一脉,具体原因貌似讳莫如深,没有什么人知道。”

“天云师尊说我是他座下亲传第七弟子,就算是再加上记名弟子,山上也没几个人。”

“可是……”

宁风隐约有点印象,惊鸿一瞥时候,他可没少看到人。

“难道都是杂役一类的?”

宁风暂且存疑,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候。

天云子,这个宁风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师尊,徐徐转身,面对他们。

“柳意蝉。”

“木小树。”

“宁风。”

天云子中年人样貌,黄袍罩体,不怒自威,面相在九峰之主中算是年轻的,据说真实年龄也是。

他目光在三个新晋弟子身上扫过,沉声道:“从今天起,你们便是我天云一脉弟子了。本脉没有什么其他规矩,不过同门友爱四个字,但凡敢有同门相残者,为师当亲自出手,让其悔不当初。”

一番话说得声色俱厉,宁风他们三个连忙躬身表示决计不敢。

天云子点了点头,缓了神色,道:“你们也不用束手束脚,有为师在,我们天云一脉,总不至于让人欺了去便是。”

“三日后,为师开坛**,尔等切记前来听讲。”

“且去吧。”

话音落下,天云子一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呃~”

宁风三人同时抬头,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相同话来:这就把我们撂这了?我们该去哪?

“柳师姐。”

“木师兄。”

宁风耸了耸肩膀,且不去想那么多,笑着跟另外两个新晋弟子打招呼。

外门三年,三人或许称不上熟稔,却也是旧识了。

柳意蝉在洗神中排行前列,又是最先被天云子收为弟子,自是师姐不用说了。木小树也是同样。

两人分别在天云子座下排第五和第六亲传,都算是宁风师兄师姐。

柳意蝉点了点头,礼貌回礼。

这个女子生性清冷,往日里一身青衣不改,对谁都是淡淡的,宁风早就习惯了,也不以为怪。

木小树就不一样了。

他慌忙摆手道:“该我叫你师兄才是,宁师兄你别这样……”

木小树嘴笨,说着说着,脸都红了。

柳意蝉那么清冷的性子,见状都不由得莞尔,宁风更是摇头失笑。

这个木小树其实也是天才。

这批三十个新晋弟子当中,木小树年纪差不多是最小的。十岁入外门,今年亦不过十三。

木小树性子单纯,心思纯净,在外门时候逢人就师兄师姐叫着,这会冷不丁让宁风一声“木师兄”给吓到了。

宁风笑罢坚持,木小树那叫一个抵死不从,淳朴脸上都挤出一把汗来。

“算了算了。”

宁风笑着道:“要不这样,正式场合,我便喊你六师兄,其他时候就叫你小树。”

木小树歪着头,考虑了一下,郑重点头。

随即,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平实的脸上绽放出轻松笑容,好像解决了天大事情一样。

还不等他们三个继续交流,一个洒然声音传来。

“三位师弟,为兄来迟了。”

宁风回头,只看到一个宽袍大袖,一脸温和,看上去三十许人的男子踱步而来。

明明迈步悠然,一句话入耳的同时,就站到了宁风面前。

“为兄沈兆轩,是你们三师兄。”

沈兆轩神情温和,语气更温和,一派宽厚兄长风范,让人不由得就心生好感。

宁风、木小树、柳意蝉行礼,介绍不提。

“宁师弟,为兄就是你的引路师兄。”

“你且随为兄来吧。”

宁风先是好奇:“引路师兄,什么意思?”,紧接着为难地望向柳、木二人,总不好将他们抛下吧。

回头一眼,他正好看到另有一男一女两人,分别走向柳意蝉和木小树。

沈兆轩看到来人,特别是看到那个女子,脸色就变了变,跟吃了黄连似的:“糟糕,是二师姐。”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们还是别在她面前碍眼了。”

沈兆轩一拉宁风胳膊,掉头就走,颇有点狼狈鼠窜的意思。

宁风一头雾水,只来得招呼柳、木二人一声,就被沈兆轩给拖远了。

“好在,没有正面碰上。”沈兆轩停下来,作势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才对宁风笑道:“宁师弟,你是不知道二师姐心情不好时候有多难缠,真要被她逮住,日子须得不好过。”

宁风一脑门的问号,很想知道能怎么个不好过法?

刚刚远远瞥一眼,那个二师姐倒跟柳意蝉颇有相似之处,淡淡的,清冷的,好像倔强野花自顾自绽放,不求人欣赏赞叹,亦不求美人攀折。

“被二师姐逮住,不对练个三天三夜不算完,你说谁受得了?”

沈兆轩不寒而栗,苦笑着说道。

宁风眨了眨眼睛,再不回头看,心中不无担心。

二师姐找他对练的可能自然不大,有沈兆轩这类师兄个高顶着呢,只是万一柳意蝉学了这引路师姐的毛病,那真是乖乖不得了。

想到这,宁风猛地反应过来,问道:“沈师兄,引路师兄又是何意?”

沈兆轩这会儿恢复悠然温和模样,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挥洒自如地说道:“就是师弟不问,为兄也要说明的。”

两人一前一后,且行且谈,不过盏差工夫,宁风就明白了。

引路师兄,这个说法天下之大,宗门林立,却是太阳神宫独有。

但凡新晋弟子入门,必有先行师兄引路,为新晋弟子安排诸事,解说不明,从生活到修行,弥补师尊无法面面俱到兼顾之处。

在同一脉中,除却师徒关系外,引路师兄与新晋弟子之间的关系,最是根深蒂固。

一饮一啄,滴水涌泉,在踏上修行道之初,引路师兄多行照顾,他日新晋弟子成长,自也当反哺回报。

这种模式,太阳神宫实行不下千年,千年以降,神宫同门关系之好,亦是其他宗门所羡慕不来的。

宁风明白后,看沈兆轩就不由得多出几分亲近,拱手笑道:“那后面就麻烦师兄了。”

他很自然地把“沈师兄”中的“沈”字去掉了,以示不同。

从今往后,同门中称呼,单纯“师兄”必然指的是沈兆轩。

“哈哈,为兄也是第一次当这引路师兄,师弟不嫌为兄懒散,不合格就好。”

沈兆轩神情欢娱,拉着宁风快走两步,转过前方一山坳,前方豁然开朗。

“师弟你看这里如何?”

他伸手向前一指,前方水光映照过来,清风拂来水汽,置身其间,心情都为之愉悦了。

宁风不太明白沈兆轩这话的用意,但还是依言向前打量。

前方不远处,有一湖横卧。

湖不大,遍开水莲花,花色粉白皆有,香气清香萦绕。

湖正中浮一小岛,形如莲花,远远望去上面似乎种植着大片的太阳花,汇聚阳光,凝结水汽,将整个小岛映照得如梦似幻。

小岛中央,有楼阁一处,白玉为基,雅致清幽。

宁风贪看了几眼,若有所悟,问道:“师兄,这是要安排给师弟的居所吗?”

沈兆轩点头,又摇头,道:“为兄寻了几处地方,反正我们天云峰人丁稀少,师弟你尽可选择。”

“此处所在虽有楼阁,其实并没有人居住过,其来历也颇有意思。”

沈兆轩指着湖心岛,娓娓道来:“昔年湖中无岛,大约在千年前,有一位祖师炼宝失败,心火难平,便将练废了的宝物直接从山上扔下来,砸入此湖。”

“祖师后来便将此事忘却,谁知百年后,湖中竟开出碧莲如罗伞,笼罩全湖,又在一夜枯荣,化作此湖心岛。”

“祖师探查后发现,竟是湖中水莲花与昔年废宝合为一体,方才有此异状。”

“而且……”

沈兆轩眺望湖泊,道:“从一夜碧莲枯荣化岛后,湖上水灵之气异变,分外浓郁,故而常有云气萦绕,恍如仙境。”

“祖师感慨昔年信手一扔,竟造出湖心一岛,便命人在湖心岛上建了楼阁,只是后来有了变故,那位祖师以降,千年以来都没有人住过。”

沈兆轩耸了耸肩,笑道:“连名字都没有取得,师弟如果看重这个地方,倒可以自行取个名字。”

他跟宁风相处不久,这耸肩的坏毛病就学得自然无比,看得宁风颇有无语之感。

“那便叫水云间吧。”

宁风脱口而出,接着补充道:“师兄,便是此处,不用选了。”

沈兆轩饶有兴致地问道:“水云间,颇为好听的名字,可有寓意?”

宁风漫步向湖畔,随口应答:“云自无心水自闲。”

“昔年之宝,后之碧莲,本不应在一起两物偏偏就合为一体,化生出此岛屿来,这不正如湖上水云一般吗?”

“天上云气,湖中之水,本来没有牵连。然水汽升腾化云,云气冷凝而降雨,又是注定的宿命。”

宁风本是随口取名,后面更是信口解释,可是说着说着,一种莫名地感觉便萦绕上心头。

“嗯,水云间,这个名字不错,就是它了。”

他回过头来,笑道:“师兄,这水云间师弟如何去?”

“总不能每次回家,都要游过去吧?”

第十六章争渡惊鸥鹭,骑鹤下天云

“哈哈哈~”

沈兆轩伸手点了点宁风,摇头大笑。

“师弟说话真是有趣,在你未来前,为兄一年笑起来也没有今日多。”

他走到湖畔,向着水中一指,道:“师弟尚未修得我们神宫**,不能遁光飞行之前,欲回水云间,就得靠它们了。”

“它们?”

宁风来了兴致,湖畔探头看向波光粼粼湖面。

湖面平静,偶尔清风拂细波,密密如鱼鳞,清澈足可见底,有水草萋萋,鱼儿嬉戏穿行。

“你看。”

沈兆轩毫无征兆地一步踏出,直接落足湖水。

“咦?”

宁风瞪大眼睛,为发生在眼前一幕咋舌不已。

要是沈兆轩施展什么法术,便是将一湖碧波尽数蒸腾,他也不觉得奇怪。

偏偏这位引路师兄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踏上去,然后整个人一顿悬停在水面,下一刻如灵活的箭矢,在湖面穿行,身后带出白色水波蜿蜒,直上湖心岛。

“师弟还不过来,更待何时?”

沈兆轩在湖面上招呼,一句话的功夫,又滑行出十余丈距离,离得湖心岛愈发近了。

“鱼……”

宁风这下看清楚了。

敢情沈兆轩踏足湖面的一瞬间,嬉戏在湖中的鱼儿翻腾着,争先恐后地浮起,托在他脚下,向着湖心去。

“这是什么鱼?”

宁风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在沈兆轩去后,湖里面鱼儿没赶上趟的都浮出水面来,张大着鱼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一双双鱼眼出奇地灵动,分明写满了“期待”两个字。

“有意思。”

宁风玩心起,更加觉得水云间这处洞府选得好,学着沈兆轩样子一步踏入湖中。

怎么都是第一次,宁风多少有些谨慎,动作些许迟疑,颇有着试水感觉,一个不对,就准备缩回来。

湖中鱼儿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宁风脚掌刚刚触及水面,立刻感觉到有一股力量自下而上托在脚心,然后就要向前冲。

他吓了一跳,要是被这力量带着于湖畔来个劈腿,那乐子就大了。

宁风赶忙放下小心,另外一只脚也踏上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向后一仰,下半身在前,上半身在后,如离弦之箭,划破湖面。

“啊啊~”

“哈哈哈哈~~”

开始是惊叫,后面是欢笑。

宁风在鱼群的力量下站稳湖面,看着湖光山色抛于身后,前方掩于水云之间的楼阁渐渐露出真容。

湖心岛岸,沈兆轩负手而笑。

“哗啦~”

鱼群带起水波冲击在岛岸,宁风上岸后又前冲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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