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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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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晓得他是真心的对二姑娘宠,可那又怎样!比命还重要么?

    周振威脸庞终起了些苍白,抿紧糙唇,眼神模糊的辨不出喜怒。楚太傅的话,深刺他心中沉淀已久的恐惧。

    平王那番休离王妃的措词,只道无情,却是痛彻心扉的相护。

    唯有休妻之途么!

    “我舍不得!”就这么顺溜的说出口,领兵打仗数年,早已知晓脆弱这玩意自已尝即可,莫在人前表露,哪怕是自已的岳丈。可还是破了戒,实在太痛,也但求他能体谅!

    果惹来楚太傅鄙夷,他皱眉,语气愈加不好:“都说你疼娘子,我看倒是假意,若是真,怎这节骨眼,还不肯给她条生路。前些日,老夫就打算寻玉翘说此事,她乖顺,自小至大未曾忤逆过我,但念你必嫌我多事,逐隐忍不发,希由你去提。如若你实难启齿,我亦不客气。”

    瞅了瞅周振威蹙眉峻颜,那方正的下颚,因牙咬的紧实,而显的棱角愈发冷硬。知他必不好受,逐叹口气,亦真或假的宽慰:“休离只是一时之策,等此劫渡过,你若安好,再把玉翘领回去也可。”

    如若不安好,此生便不再纠缠!

    “你在想什么呢?”一绢红帕子撩过他的面,玉翘坐在床沿边儿,看他愣怔,抿着嘴嗤嗤的笑:“我方才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么?”

    看她乌油油的发丝垂着,眼如猫儿般微张半眯,这般晚才理清手上的事,定是倦乏的很,呶着红唇打了个呵欠,睫上就起了湿。

    “你方才和我说了什么?”声模糊的没精神,掩饰着抬手去抚她白嫩的颊,却被灵巧躲过。还没怎样呢,就厌了他的触碰了?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到就当错过了。”玉翘汲掉红绣鞋子,半曲着身子从他腰腹间过,朝床内侧爬去。不晓得是她娇满了还是怎的,那身藕合洒花小衫随着动作显得紧小,崩的胸前俏挺挺的摇,两股蜜桃随着小腰,晃的人心似火。

    伸手就去把那桃尖处使了力气拧一记。

    小娘子吃痛,臊红着脸瞪他,拉了被头盖上脸,不愿搭理他。

    “祖母交待的给上下涨月钱的事,可办妥了?”周振威没有睡意,索性从后边,连人带被的抱紧她,缠着说话。

    “嗯!三十晚吃过合宴,就把上下的月钱提早发了,新裁的衣裳人人都有一身,没涨月钱的,再多发件锦缎子面花袄,提提她们的神,明年子要好好的做,才能得更多好处。”玉翘懒懒软软的,眼皮子要阖起。

    “明年子你还在这里是不是?”声莫名的哑,手臂用力的箍紧,又松开。

    “嗯!”这人傻了么?她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你那丸药打算吃到什么时候?”默了默,继续问。

    “不知道呢。。。。。。。!”她打算等上元节,龙位纷争平定,若他真如前世般,发配到哪去,同他熬过舟车颠簸后,就把药停了,给他生娃娃。

    这般一想,心里皆是柔情蜜意。

    挣扎着不要他搂,却转过身子往他怀里钻,嘀咕轻笑几声,落周振威耳里,却显得狡黠,眼里就有了痛。

    “狠心的女人,竟一点后路都不给为夫留!”看她沉沉睡去的颜,终忍不住责怪,肚里要有团骨血,他便能自欺欺人的,把她留下不是。

    。。。。。。。。。。。。。。。。

    年三十说到就到,一早就听暄哥儿带着帮娃,在她院里打闹,叽叽呱呱笑叫着,时不时甩个小炮,“啪”的一声吓人。

    就有婆子把他们往外撵,嘴里嚷嚷:“莫在这里吵闹,四爷四奶奶还困着呢!”

    “张嬷嬷这点不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跑四奶奶院里来站墙角作甚?”碧秀也才起来,声懒懒的。

    那婆子就立在廊下窗棂子前,故意大着声喊话:“老太太卯时初就叨念,让我来这提个醒,莫要让四奶奶睡熟过去,耽误祭祖的时辰。”

    侧耳凝神细细听,啧啧,这床吱嘎吱嘎摇的响,到底年轻身底子好,瞧四奶奶胸挺腰窄臀翘的,全是四爷这般摇出来的。

    那密叠飘扬的锦帐里,被堵在红被褥里磨蹭纠缠的人,似乎听到婆子话声,有人开始不依,嗤嗤呜呜的叫:“有人。。。。。。催啦。。。。。。你快些吧!”

    边说边见探出一截酥臂来,涂着鲜红甲儿的指尖想要去抓床杆儿,却因着室内冻冷的空气,实受不住,瞬间缩了回去,再暖暖。

    男人浓烈的笑,含着粗哑的喘:“这般快了,你还嫌?怎这么要不够?”

    又听窗外婆子猛咳了声。红被褥顿时翻挪动荡的更厉害,好半晌,总算探出张粉浓浓滚着汗珠儿的脸来,小嘴儿微噘着吸气,眼睫润润的,真是要闷死在里边了。

    腿跪得无力,魂骨飘来荡去,身后那人竟还不完。。。。。。。

    “呀!竹兰怎来了?”那婆子太谄媚,都能想见必弯弯躬身,满脸折子堆着笑:“四爷四奶奶早醒了,只是。。。。。。。!”

    声突然压得低低的,嘁嘁喳喳跟只老雀叫似的,又怕得罪了主子,讲的含糊听不分明。

    玉翘可却晓得,定是在说他俩,定说得是臊人的话,这般四五十岁年纪的婆子说起晕话来,是最最龌龊的。

    这般想来,顿时又羞又恨,扭头想啐他,哪想这一扭,就被男人灌了个满。

    (。)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过年 5() 
宗祠在前堂侧,坐东朝西,是个二进的院落。因玉翘盯得紧,前前后后让婆子小厮收拾的利落洁净,院中设了一个古绿青铜鼎,里已焚了香,烟袅袅,灰烬散。绕过前望,便是正厅,上高悬大牌匾,写着“饮水思源”三个大字。抱粗柱础新贴了符篆、金锡箔色各种精巧文饰,颇为隆重端严。

    正厅外廊下皆立满了周氏子弟,平日里不见,都兴奋的低声问候时,却见周振威揽着玉翘而来。

    皆晓得四爷的小娘子绝美有才能,便觑着眼经意或不经意间,皆想瞧瞧,却有些失望,哪看得清楚,身上裹着烟紫色织锦镶毛斗篷,好不容易窥到,颊腮露点瓷白,又被魁伟的四爷瞬间挡得严实。

    有人不死心,叫着四爷四奶奶好的上来作揖,被周振威肃冷的瞪了回去。

    玉翘弯了唇想笑,可想着还在跟他置气,便把偷睨的眼神收了,至正厅门槛前,不理不看他,径自跨了进去。

    厅里设了四个龛,每个龛中置黑漆描金柜,内供祖宗牌位,柜前各设紫檀木雕福纹长桌,以备祭祀时摆放琳琅供品。除了老太君还未到,其余女眷零零落落已来得齐全。看着众人眼神戏谑的盯着自个瞧,玉翘便晓得,早起那幕定被大嘴的张嬷嬷背后嘀咕了去。

    心里就把周振威又怨念了一遍。那般软着声求他,等祭祀后,他想怎样,她必曲意承欢。就是不肯呢,粗手重脚的,弄了满身的汗把她猛的一顿灌,还狠狠堵着不让出来。

    恰此时,便见老太君搭着大夫人的手,进了槛内来。

    老太君今日精神尤显,发髻精心梳了倒悬的蝙蝠状,间插赤金嵌翠压发钗,身着赭石亮缎对襟长袍,前襟下摆绣如意寿字大团花,行走间,便见那寿字隐约灵动,颇为好看。

    她在首立稳,众人皆肃穆不言。先请了长子长孙主祭,又上供品轮次传递至老太君手中摆桌,再带众人点香跪拜,黑压压的一片,俯身磕头三点地,直身站起默二默,晓得头上三尺有神明,祈愿列祖列宗保佑周家多子多孙,源远流长,过了很久似乎又只一瞬间,礼成。

    玉翘往年在闺中时,因家中人丁单薄,行祭祀礼拜时,分外简单,未曾这般大阵仗。前世嫁于李延年,也就一年光景,至年根彼此薄凉,李母更挡着不许入宗祠半步。而如今在周府祠堂里,自个特被拉在伯母边,随着这一大家子人站起跪下,点香磕头,递送供品,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感慨。

    忍不得朝门槛外偷瞟了瞟,夫君同伯父们立一排,他本就身躯轩昂,又着石青色云纹刻丝袍子,却不晓得神魂去了哪里,脸庞峻冷,唇瓣紧抿,浑身淌着凛冽之势。

    玉翘手凉了凉,不怪乎她心眼细巧,夫妻久了,夜夜把对方的一蹙眉、一眼睐,一唇动都描啊化啊,琢磨的透透的,谁有了异样,自个不觉得,人家早猜测了去。

    。。。。。。。。。

    老太君房里难得这般热闹,素日里远在京外不常回的,平时见不着影的,此时皆拖家带口的轮流上前礼拜,老太君心里喜庆,身边堆着早预备的荷包,个个鼓囊囊的,笑脸寒暄间,便颤微着拿起塞进小辈的手里。

    正此间,却见二老爷衣着寒酸,神态窘然的,走至她跟前作了一揖。

    老太君不落痕迹的瞄了眼左侧漠然吃茶的二夫人,瞬间板起面孔道:“你还晓得回来,是来看我这老婆子,有没有被阎王鬼收了去?听说你在外养了个小戏子当姨娘,怎不带来让我见见?我倒要看看是个怎样贤良淑德的女孩儿,这么讨你喜欢,连儿子死活都不顾!你但凡对振寰多上些心,也不至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二老爷顿时往她脚边一跪,低头哽着声道:“是儿子不孝愚昧,不曾想那小蹄子忒般的坏,把地契银钱卷了一空,如今全没了踪影!儿子知错了,但求母亲原谅。”

    “你求我有何用?”老太君叱道:“你去求二媳妇,她谅你,我就谅你,她若不肯,我也不依。”

    便让竹兰去请二夫人过来,却见着死活不肯起身。狠剜儿子一眼,逐看向二夫人,蹙眉道:“你若给我这老婆子脸,就到我身边来!”

    二夫人无法,低眉垂眼才近老太君身边,就被她拉着胳膊,挨坑沿边坐下,笑道:“今我给你撑腰,让这糊涂的给你赔不是。”又朝儿子使个眼色。

    二老爷领会,至她面前撩袍一跪,嘴里将那认错的话,低三下四说了个尽。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二夫人语带哽塞,恨意荏苒,又作势要走。

    老太君拉紧她的手,不许走,嘴里兀自道:“晓得你一肚子委屈,恨眼前这个人,可怎么办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这几十年都过来了不是?你瞧瞧这个人,往日多神气,想让他跪谁面前认个错,不如给他一刀痛快,这不跪你跟前认错么?是受了大教训,懂了你的好,现要承你的情,日后你就拿捏住他这短,见你都亏三分,看他还敢管不住?如若再犯,甭说你,我也再不谅他,把他的名从周氏子孙里除去,再不当有这个人。”

    顿了顿,又叹道:“他如今这样,还不是你平日里惯的,不管好的坏的,全依了他,我总让你性子强些,言行厉些,莫谁都可以捏揉一把,如今孙媳也休了,振寰也落了罪,你俩还不相持相携,就想着孤零零的过?那又有什么好受的?”说着说着,看二夫人红了眼眶,也忍不住抹了把泪下来。

    “大过年的,刚祭祀过祖宗,二嫂子怎就把老太太惹哭了?”三夫人瞧着不对,忙上前开围,把二夫人手往二老爷掌中一塞,笑道:“你俩想必有诸多话要计较,自寻个地和好去,莫碍着后头孙侄辈领荷包,瞧,有人脸上都怨着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过年 6() 
当着众多侄孙辈的面,手被男人攥着,二夫人当场薄了面,瞪了三夫人一眼,挣脱开后,兜头向帘门处走。

    瞧自个儿子傻愣站着不动,这般没眼力见,活该被小戏子给耍了去,老太君啐道:“还不追过去?真是只蜡烛,不点不亮。”

    满堂皆绷脸看戏,待二老爷身影随帘子开阖,瞅不见后,这才嗤嗤哼哼的笑盈满屋。

    “真是羞,让小辈们笑话。”老太君逗着小媳妇手中,吧唧着小嘴想吃的奶娃,从盘里拈块红豆糕,掰了小块,让娃娃吐着舌舔着那丝甜味,乐的眼都眯眯的。

    周振威看向玉翘,俯身凑她耳边,低问:“我若犯下二伯父那般糊涂事,你可谅?”

    便见小娘子水亮着眸睇他,那涂了胭脂而娇红的唇瓣,看着香软,吐出的话儿却伤人不轻:“不可谅!逝水忘川,永不复见。”

    或许这话本就不该问,小娘子不爱听,再不理他。自个直朝老太君跟前去,那身段妖娆曲婉,却是个。。。。。。决绝的性子。

    受了玉翘俯身展拜,三夫人朝老太君笑道:“侄媳首次执年事,没出错实属不易,我手上寒碜,只得给个荷包聊表些心意,老太太可不能小气!”转而朝玉翘撇嘴:“你想要什么就说,老太太可有得是压箱底的好物。”

    玉翘笑而不语,周振威立边上,也不吭声。

    老太君眼儿毒,在两人面上扫来扫去,也不说旁的,只拉过周振威,让他抱一抱那小媳妇怀中的奶娃。

    周振威这双手,宽大厚实带着圆茧,当将军那会戎马倥偬,挥刀斩剑,满手的暴戾苍冷,后娶了小美娘,喜欢抱她搂她,盈了一手的纤秾柔腻,却不曾想小娃软软糯糯,如个会蠕动的肉团,带着股子奶香味,他手不禁抖了抖,怕把娃摔了,便捧紧些,又怕自个手劲大,把娃勒疼了,就这么纠着左右为难,祖母房里炭烧得暖,他额上滴下汗来。

    那小娃倒不怕生,咿呀的用小手紧圈住他的拇指,小嘴儿淌着口水凑过来就把他的指大力的吮。

    “这该如何是好?”他额上又覆了层汗,朝玉翘瞅去,却见小娘子用红帕子掩着唇,眼角上挑,勾着笑呢!那小媳妇忙迎上来,小娃见到娘亲满满胀胀的怀,算弃了周振威的指,摆晃着,咂着嘴伸手要娘亲抱。

    老太君也忍不住笑,往日那般镇定从容的人,在个娃面前,也会乱了方寸。逐道:“怕什么,你总是也要做爹的,抱着抱着就舍不得放了。”

    从袖笼里掏出个绢裹面洒花盒子,顺手打开,一对垂珠蓝玉耳坠,两只金镯,配一枚碧玉玲珑簪,就边量那么一眼,便晓得是传家的宝贝。再闭了盒子握进玉翘手心里,眼里带着些盼,就等着你给孙儿生娃呢!却不能说出口,仅叹了声:“振威受了不少苦,你要好生疼他!”

    玉翘懂老太君拿娃说事的心思,颊腮粉晕晕的,瞄了眼夫君,奇怪呢,这人今怎一直心不在焉呢!

    。。。。。。。

    合宴摆在了正堂,男一起,女一起,分别摆了十来桌,又在廊下及偏房也摆上,供下人们也围坐一圈,可与主子共乐。

    四壁角灯火通明,满耳人声鼎沸,婆子丫头在桌前来回穿梭,将一碟碟酒菜端上,女眷这边还算秀气,嘻笑玩闹聊着家常,哪怕平日里有些嫌隙的,此时多说两句心里话,把结也就悄悄的解开,彼此再弄个小盅,倒点酒,也学着邻桌的男人们,抿一小嘴咂那烧喉的滋味,直烧得眼眶都泛了红。恰被男人那边看到,愈发来了劲,边取笑着女人,边直提起坛子灌。

    暄哥儿跟着父亲坐在男人那一桌,此时却窜到玉翘身边来,挺严肃的叮嘱:“四叔让我来传个话给四娘娘。”

    “你四叔要传什么话呀?”玉翘挟了一筷子京酱肉丝,鲜嫩嫩的喂他。

    他便含混的嚼,含混地说:“四叔不允你喝酒,如若喝了一盅,他都要惩的。”

    玉翘怔了怔,晓得因上次自个在平王府多饮了几盏桂花酿,竟病了些日,吃了几帖子药方才大好。倒把男人吓怕了。

    唇边漾起笑,让暄哥儿去回话:“他若再拎坛子吃酒,今晚就莫想进房了。“

    老太君倒底年岁大了,受不住疲,便由竹兰和大夫人搀着她先回房歇息,这边刚离,各房的执事丫鬟几个似约好了般,就蹭到玉翘跟前来,嘻笑着脸讨要月钱。

    晓得下人盼着呢!待把月钱及新制的衣裳及胭脂膏子等分发完,打发她们走后,已至夜深。

    采芙打来热水伺候她漱洗,玉翘坐在梳妆柜前,解下头上钗黛,用篦子慢慢的梳发,窗外窸窣响了不停。碧秀、凌素及春紫几个说闹着掀了帘进来,搓着手想热乎些,碧秀抖着声笑道:“呀,外头落好大的雪呢,冷的很。姑爷带着帮小子再放爆竹,刚去给竹兰送月钱,回来时瞧铁柱又抱了一大捆去,不晓得要放到什么时候。”

    正说着,窗外头果然传来劈劈剥剥的炮仗声,玉翘摇头,抿嘴儿笑:“那么大个人,还孩子心性。”

    便把这几个近身的大丫头招到身边,将月钱发她们手里,又拿出几身新袄新棉裙来,袄子是杏子红,棉裙莲青,衣襟裙摆皆绣了浣花纹,看着就美得很。

    玉翘递给她们,温着声道:“这次没给你们涨月钱,实因帐上的银钱再多不出来,想着只得委屈你们。日后帐上滋润了,再给你们补上。”

    见她们点头应了,逐指着袄裙道:“这袄子棉裙是我亲自选的颜色布料,上的花朵也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应比其它人的精细些。”

    又抽开屉,拿了些绢花钗子,是上次皇太妃赏的,倒都簇簇新,一一分了她们。

    将衣裳在身上比划着,又摸了摸绣纹,舍不穿呢!小姐的针指女工,多少人捧着银子,想让她绣个绢帕子,都没这福气。更何况是这袄裙忒般繁复的花样。

    皆喜不自胜。

    玉翘瞧着采芙,拉她到身边来,半晌才抿着嘴笑:“听姑爷讲,过了初三,顾胜就要来讨你回去做娘子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舍() 
采芙羞了脸,垂着头只犟:“才不要跟他去,我还要在这伺候小姐。”

    话音落,就红了眼,玉翘也觉得鼻酸酸的,到底是打小相依长大的,就没怎么分开过,早已当姐妹般待。

    碧秀上来拧了采芙颊一下,嘴里直嚷:“又口是心非了不是?昨谁还在帮顾爷缝衣裳来着,惦那人再出公差,背里怨姑爷过年儿,还把人差使去京外。”

    采芙顿时臊了,逮住碧秀的手腕,要撕她的嘴。旁人在边观热闹,哧哧取笑个不停。

    被碧秀这么一插科打诨,那点不舍也就散了,总是嫁去好人家,这满心里,只是替她欢喜。

    前一世,采芙被李母寻着错处,拉出去配了小子,哄骗她说是个好人家,玉翘不忍她跟着自个在李家受尽冷遇,就狠着心应了。

    待她被休离回楚府,特意寻找去,想看看采芙过得可好,却远远望见,那面容丑陋的男人,醉醺醺将她殴打,饱受欺凌的单薄身子,哪堪这般对待?即便脸儿青红淤肿,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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