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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_沁纸花青-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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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想要君临天下……他很快就会拥有无可匹敌的权势。然而即便那样子,也还要对超脱于人世之上的某个存在低头。即便是他这种身体残缺之人想了,也觉得不甘心。
  那李云心真来了蓉城……陛下该以何种姿态去迎他?作为帝王?还是作为教众、下属?
  这些念头在头脑中打了一个转儿的功夫,便听到案前的皇帝轻出了一口气。中官立即抬眼、看他。
  “清缴木南居余党的事,最近办得怎么样。”
  中官用极短的时间细细思量一会儿,轻声道:“回陛下。依陛下的吩咐,捕而不杀。现在已经关了三百四十名有嫌疑者。确认身份的,是一百一十九名。还有些正在审问。京畿一带木南居叛逆已经绝迹,西北、东南一带仍些人在活动。但那里战事将休,也是难免的事。用上半年的时间仔细搜捕,很快也可平定。”
  中官也比寻常人更了解木南居。
  木南居的人在起事之初同样立下汗马功劳。甚至远比神龙教中的那些仙长更加功勋卓著。他们都是些普通人,但也是最可怕的细作、刺客。可后来,据说李云心同木南居的主人反目,陛下便宣布那些人尽成叛逆,开始进行清洗、搜捕。
  然而念及从前的功劳,只捉不杀。他觉得陛下这样做,是因为心中不忍,可又不得不遵循那李云心的意志。这种事……真是想了就叫人憋气。
  如今问这个是做什么?是要在那李云心来的时候,献给他吗?交由他发落?叫他晓得容国人对他忠心耿耿?
  却不想他的陛下又问了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仙纂之术,有眉目了么?”
  中官稍一愣,立即答:“近期又寻到四位从前玄门的修士。可境界都不算高。叫人去问过,都说没有听说过那种法子。”
  应决然没有说话,盯着案上的那张纸沉默起来。
  中官心中一紧。想了又想,说出已在心中藏了许久的话来:“陛下,老臣……”
  “你想说那东西不存在。嗯?”应决然低沉地说,慢慢背了手。
  中官深吸一口气:“毕竟……只是蛮夷的话。”
  他口中的蛮夷,指的是一个罗刹国人。该凌迟一百遍的罗刹国人。
  容军在两月之前将吐火罗灭国。吐火罗与罗刹国人,相貌与中原人不同。高鼻深目,毛发的颜色也很有趣。他们多以经商为主业,在中原腹地不是很常见,亦有许多迥异中原人的传说。在征服吐火罗之后,被俘的吐火罗王室被押解进京。
  其中有一个吐火罗王子因精通中原文化,被陛下特赦,留在蓉城做了编修,叫他写些西域诸国的奇闻异事,好编入《万国风俗志》之中。
  结果那位王子所写的一则传说偶然出现在应决然的视线当中,并引起他的极大兴趣。
  那传说讲的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罗刹人也有一位强大的皇帝,叫做“戴大罗斯”。这位皇帝喜欢修仙,想要成为修士。可如同现在一般,不是人人都有修行的天赋,因而无法修炼。可他又实在很想获得如仙人一般的强大力量,便求助一位女性方士。
  那位女性方士,便炼成一种“仙纂之术”。将符咒刻印在那位皇帝的骨头上,当真叫他拥有了仙人一般的力量和神通。
  据说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了那时候,中陆还不是今日这般完成的一大块,而是分为东西两块。后来天人因为这种力量发怒,毁灭了一切并将世界重铸,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应决然对这传说上了心。他原本专心战事,可打那之后,开始研究这事。似乎也想要像那位皇帝一样,获得同样的力量。
  中官对此忧心忡忡。他在意的不是那个故事的真伪,而是自家陛下对于神力的追求。
  他清楚像陛下这样的人,在有了无可比拟的权势之后,必然想要更多。想要……完全抹去头上的阴影。可他无法修行。即便可以修行,也难以同那些已修了几百、上千年的修士比。他不会甘于在修行一途重新开始的。已是帝王之人,怎么再向别人低头?
  所以他才想要捷径的。
  这个捷径……除了那个传说中的法子,其实还有一个。
  便是死。
  那从前的离帝、庆帝、余帝,不都是死了吗?死了,成了有强大力量的妖魔!
  一旦如此,如今这基业可怎么办!
  那强大的离国,不正是因为离帝身死皇子内斗才国力大损,以至于如今被容军征服了半壁江山的么!
  他正是想到这些,才说出那样两句话。这是极冒险的事。要知道这位容帝并不是好脾气,或者说……脾气叫人琢磨不透。即便如他这样日夜随侍已半年有余的人,也时常搞不清楚这位陛下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应决然竟未发怒。倒是摇摇头:“你不懂。算了,不说这件事。”
  他抬手在那张纸上点了点,似是又想了些什么,才说:“你去拟旨。准备迎接神龙教主。”
  “传令诸军,包括在外征战的,停一天兵事,祭祀渭水龙王。再叫城内筹备大典,叫神龙教的人开坛做法。再将从六个城门到宫里的道路,都砌上青石砖,洗刷干净,不许人踏上去。而后铺上红毯,以鲜花覆地。不是有修士么?鲜花的办法叫他们来想。”
  “城中设宴,放粮三日。每户赐下内库的棉布,务必人人新衣,都要脸上带笑。”
  中官将这些事一一记在心中,才道:“这是……”
  “刘公赞说过,他喜欢漂亮的景致和人物。”应决然说,“木南居的人,也要换上新衣,到时交给他发落。”
  中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是。”
  ……
  ……
  在这同一天的时候,李云心现身在一座小山上头。
  十天的功夫,他赶了数千里的路。身边的景致亦大变。
  遇着那乌鸡精时,山野之中还是苍翠的。可如今这山坡上已覆着厚重积雪了。南国与北国风光,在同一季节相异如此。
  他来到了如今的荣国、从前的庆国境内。从这里往下看,有一片平地。那片平地上本该有些人家。在如今该是炊烟袅袅、各自生火做饭。
  可现在房舍全无,只余下一片废墟了。废墟又被积雪掩埋得白茫茫一片干净,好像从未有人在这里生活,也从未有人打这里离开。
  他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这个小村子,竟已被毁了。
  李云心踏雪走下去,没有留下脚印。到了原先的村口处挑了挑手指。于是一面残破的小旗从积雪中跳出来,在他面前展开。
  旗被火烧过,只剩半面。上面写的是:大容龙鳞军一统二制骁……
  又往前走了几步,他再抬手。于是另一面小旗从积雪中跳起、展开。这面旗上有刀劈斧砍的痕迹,已成了一条一条。又被干涸的血粘在一起,变成个肮脏的团子。如今展开,字迹更模糊。但也能看得清上面写的是:大庆定州统领徐。
  雪阻不住他的视线。他再往四下里一扫,看到些盔甲残兵。大部分是略熟悉的样式,该是庆军的。少部分陌生,该是容军的。
  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战。庆军与容军在此交战,而战火毁掉了这村子。
  他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一挥手。积雪顷刻消弭,其下的残破兵甲也化为飞灰。这里重新成了一片荒地。
  其实除了老刘,没人知道这里是他的故乡。老刘在容军的时候,地位很高。只有在大战时才会出现。而这里——李云心略一推算,晓得只是一场总人数不会超过五百的小战斗罢了。
  应决然该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这里对李云心而言有怎样的意义。只是造化弄人,或许是一小股庆军逃进了这深山当中的村落,容军追击而来。便在此处发生激战,将这里毁了。
  或许天意如此吧。
  但也正是天意如此了。
  李云心低叹口气,轻声道:“那么,你我的缘果便尽了。”
  ……
  ……
  观风使不断传来消息。李云心已近荣城百余里,又杀死三个妖魔。
  这消息送到的时候,容帝正在台上。
  一连两天。打晨光熹微时至明月初升时,他都身着厚重的帝王礼服,静立在刚以松木、龙柏、金银搭建起的祭礼高台上。
  台下是神龙教众仙长、城中的文武大臣。更向外,是虔诚的百姓。金线香、玉火烛被燃起,整日不熄。层层叠叠的贡品,则堆满了高台的一半。
  第一天的下午时起了大风,落了大雪。中官与蓝皇后劝皇帝回宫暂歇,待有消息说渭水龙王将至时,再登台迎接。但皇帝沉默,仍肃立雪中。
  第二天虽未落雪,可比第一天更冷。皇帝裸露在外的脸面、执香的双手被冻得发紫。蓝皇后心疼得落了泪,皇帝才同意中官奉上暖棚。
  人们被皇帝的虔诚感动,不少人嚎啕大哭。可等到月升,李云心仍未出现。
  到第三天晌午,又有观风使的奏报送到。
  李云心已去蓉城,一千四百里。
  皇帝攥着薄纸沉默很久。但还是一直在雪中站到晚上,又站到天明。


第八百二十六章 造化
  到第十三天的时候,正是二月十五,花朝节。这虽是个庆祝百花生日的节日,但庆国这样的北地国度,仍是一片风雪。
  李云心踏在雪地中,惊讶地发现极远处……那本该是一片残砖碎瓦的荒原上,又出现了一座小城。
  已至洞庭边,亦发现在这寒冬时节洞庭冰封了。这意味着,湖中主事者已不在了。人们虽畏惧妖魔,却不晓得他们生活中的某些便利其实也是妖魔给的。譬如内陆之中的某些降水,譬如眼前这片广阔水域。
  凡大湖大河,若是处在北地冬季却不冻,便是因为其中藏匿强大妖魔。妖魔以妖力对抗天时,既叫自己过得舒服,也为周边的人带来福利。
  可如今湖中没了洞庭君,又无其他大妖,在冬日时便死气沉沉了。
  据说往东海去了的洞庭君未死,只是被万年老祖囚禁起来。李云心与那老魔长谈时,他又说自己待洞庭君极好,两人相处得很愉快。那时老魔所说的话虽不都是真的,可在这件事上,该没什么作假的必要。
  然而如今老魔已死,从前的无生仙门弟子也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洞庭君……不知结果如何。
  或许还在弱水之中想办法,打算脱困吧。
  他踩着脚下的冰碴儿与枯草,又抬眼往远处看。
  远处那小城,坐落于渭城废墟之上。其实很少有砖木结构的建筑,大多是些棚舍。以他如今的目力,在运起神通时能清晰地看到其中人来人往的景象。
  那小城周遭的积雪都被清理干净,一些棚舍中热气腾腾,聚着不少人——十之八九都是人,余下的,则是妖。
  有些妖化了人形,有些则化形不全,还露着尾巴或是毛茸茸的脸。但那些人似乎同妖魔相处已久,都不畏惧了。
  他甚至瞧见有个黑黝黝的男子与一个妖魔打趣说话,似乎两人的关系极融洽。
  这些城外的棚中生着炉火,架着大锅。一些似乎是粥铺,在给人或妖施粥。另一些则似乎是小商贩自己的营生,然而人来人往也不见收钱。
  李云心瞧见这一幕,便觉得有些欣慰。小城中该是山鸡在主事。遇到的那个乌鸡精所聚拢的难民们,应该就是要送到这里的。他又扫一眼,竟瞧见个眼熟的人——即便是他这样的太上之境,心中也生出一阵悸动。便笑了笑,抬脚往小城中走去。
  这小城没有城门,也没有城墙。只在近城外棚舍的道路上竖起一座石牌坊,上书“渭城”两字。
  离这牌坊最近的棚舍,也是在小城最外围的。但周遭人或妖可不少。棚子外面摆了八九套桌椅,都坐满人。另外一些人没处坐,便或站或蹲——人人手中都捧了一碗热气腾腾、浮着油花的酸汤子,在这冰天雪地中就着寒风慢慢吸溜。
  当他走近人群的时候,看见他的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即便他在这寒冷的季节只穿了一身轻薄飘逸的白衣、且相貌亦是俊美得非人。因为他们的头脑当中生出一个念头,告诉他们: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仅是个普通人。
  这强大的念头超越一切理性认知,也叫李云心免去许多的麻烦。
  他走到棚下的大锅旁,瞧见一个小贩正在忙,身边有两个孩子帮工。一群人围在锅边翘首以盼,彼此还在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儿。在中陆各国的这个季节,每时每刻都有人冻死或饿死。而在这小城中,似乎人人不担心这样的性命之忧。他们看起来快活精神,几乎没什么烦恼。
  李云心往锅里瞧了瞧,随意对锅边小贩说:“近来可还好?”
  小贩抹一把脸上的汗,转脸看他一眼。
  存于心底的某些记忆立即浮了上来。伴随那些记忆一同出现的,应当还有会叫他目瞪口呆、随即便要倾身跪拜的强烈情感。但某种力量压制了这种情感,叫他处于某种奇特的状态。
  于是他在微微一愣之后,只亮了亮眼睛,快活地说:“哎呀,是您呀!”
  他边说边忙,口中又道:“可好久不见您了。快有一年了!”
  李云心笑笑:“这么说你逃出渭城去了?”
  “好了,开锅!”小贩转脸对帮工的两个少年吆喝一声、叫他们来盛汤分发,便在围裙上擦擦手、站到李云心这边来,“要说这个,还得是老天保佑。您之前在柳河边儿教训了我,我觉得在城里这营生没法儿干了,就想回老家去。结果后来听说神龙教要在城里祈雨,我寻思着,不如再干一段时间再走——我就挤到那人堆儿里去了。”
  李云心意识到,他所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夺舍九公子之后,他躲在洞庭边弄了个神龙教。而那时,道统又来了人查刘凌身死一事。那是月昀子。他与月昀子大战之前,的确是先在城中争斗的。那时渭城已有数月没有降雨,人们以为神龙教主要祈雨,便都聚到决战处。岂料那些人,都成了月昀子祭炼法阵的材料。【注1】
  李云心饶有兴趣地问:“后来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贩想了想,叹口气:“要不怎么说是老天保佑呢。那天我在做生意——买卖还不错。忽然像是被鬼上了身——呸呸,不是鬼……反正就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再一醒过来,发现自己和人说话儿呢!我当时一琢磨,就觉得心里发毛——您知道前段时间我还在河边被您给教训了。”
  “我就寻思,我的天呐……又遇着稀奇事儿了!是不是老天爷不想叫我吃这口饭了?我越想越怕……赶紧收摊儿走了。哪知道我前脚走,后脚……唉。”他连连叹气,“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现在想起那些人来,我……唉。”
  “所以后来渭城被焚的时候,你也逃过去了。”李云心轻声说,“眼下重操旧业了?生意倒是更好。”
  小贩摆手,不好意思地笑:“可不算,可不算。这人哪,经历一生一死,什么事儿都看开了。”
  “从前我也是为了营生为了糊口……做事儿不很地道。可经那么一遭,再被您一教训,我就想头顶上真有个老天爷。我逃了一命,活了,是老天爷开恩。可不敢再像从前一样——您说是不是?”
  李云心微笑着点点头。
  “所以这个可不为赚钱。”小贩的眼中散发出柔和的光,“城主救了咱们这些原本该冻死饿死的,又给了咱们吃的。我就想,我有这手艺,不如做点事儿。米面白领,我只是花些力气。眼下虽说是白干,可比从前赚钱的时候快活。”
  他往自己胸口指了指:“心里快活!”
  “好。”李云心说,“你想得通透。”
  他又往大锅底的灶里看了看——燃着木柴,火光熊熊。便在衣袖里一摸,摸出一根细细的树枝来:“既然在做善事,这个就送你。”
  只是一根最普通的枯树枝。小臂长短,小指粗细,分了三个杈。
  小贩愣了愣,接过来:“呃……高人,这是做什么的?”
  “用来烧的。”李云心笑着说,“省了你劈柴的力气。”
  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做事。以后……要对百姓好些。”
  小贩又愣。他虽不是什么读书人,但也知道李云心这话说得奇怪——“百姓”。在他印象中能用这词儿来描述某个群体的,是非富即贵的。可他何德何能?
  但这么一愣的功夫,眼前人已不见了。
  小贩转脸四处找,没找到。便捏着手中树枝,喃喃道:“奇怪,奇……”
  表情僵在脸上。而后,仿佛从前一直被压抑的情绪此时统统爆发出来。他先呆若木鸡,又猛地瞪圆了眼睛,嘴唇开始颤抖:“他……他……他……”
  周围有食客瞧见他这模样,便问:“老周,怎么了?”
  “那人!刚才和我说话那人!他——”小贩说,“是那个仙人啊——”
  “谁?”食客皱眉,“刚才没人和你说话。老周你累着了?歇会儿吧。你这两个徒弟挺机灵。”
  “嘿!!”小贩却忽然跪倒在地上,在雪中咚咚地磕起头来,“神仙在上,神仙在上,神仙来看我了——好人有好报哇!”
  这么一闹,叫周围的人都围过来,打听他是怎么了。两个徒弟从锅边跑过来搀他,却也叫他按在地上一块儿磕头。
  磕了一阵子他直起身来,一抹脸上的眼泪鼻涕,将手里捏着的那根树枝高高举起:“神仙送我的!”
  到这时候,人们便觉他这该是发了疯。都晓得这老周从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就起了,自己进几里地之外的林子里去劈柴,再花一上午的时候拉回来。到了晌午,又一直忙到天擦黑。这么折腾,谁都吃不消,如今终于病了。
  便七手八脚地围过来要将他拉起,送进棚子里好好歇着。
  却见他挥着手里的树枝急:“你们都不信我!?刚才都没看见仙人!?仙人给我的!”
  然后又跑到灶前,抄起火剪将灶里烧着的柴火统统扒拉出来了。那些柴带火,这棚舍有都是木头和茅草搭的。周围的人一阵心慌,忙七手八脚捧着雪将火给熄了。却见小贩哆哆嗦嗦地,将那根细细的树枝送进灶里,口中念念有词:“神仙送我的……神仙送我的……”
  瞧见他这模样,两个徒弟急得哭起来。周遭的人则连连叹息。不晓得好好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但下一刻——
  那树枝一入灶内,腾地燃了起来。
  这么细细的一枝,燃起的火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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