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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势大,能盖过各方时,各方自然会老实。如今朝廷主要兵力在对敌前线,国内镇守的本就是用来威慑他们的三十万人马又成了叛军,无异于解开了他们手脚上的枷锁。我岂能不让定儿小心谨慎?”
查虎:“既如此,将军既知少将军此去可能存在风险,为何还让少将军前往,为何不另派他人前往?少将军是平叛主将,理应随平叛主力运行。”
呼延无恨:“没办法了,我大军鞭长莫及啊!不设法拦截的话,叛军肯定要攻打京城,京城十万守军未必守得住。而要拦截,就必然要调用各州府的守备人马。”
“朝廷下令拦截,你没看到是什么情况吗?都是嘴上喊得响,有谁舍得去拼命?叛军所经之地,守军皆坚守不出,说大部人马被我给抽调走了,说手头人马有限挡不住叛军,这理由你能说有错吗?明知道是借口,朝廷也不好翻脸,也拿不出本钱来翻脸。若无外患,有本帅在,谁敢不听调?顾远达又岂敢反?本帅出征前征调人马时,谁敢有异议?”
“定儿身为平叛主将,又是我儿子,亲自前往征调人马,各方封疆大吏不敢不听,至少未必敢公然违逆。若是换了其他人去,各方诸侯定是花样百出,就算给人,也定是给些老弱病残,不肯拿出手上本钱来,一群乌合之众能挡住叛军锋芒吗?别说拖延,恐怕一击便溃。换了其他人去,也难以号令各色人马,非我或定儿亲自前往不可!”
“如今的局势,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一三九九章 告示
顾远达叛军,中途休整,安营扎寨,暗哨四伏而去。
一座帐篷内,灵虚府掌门常临仙、守正阁掌门藏丰、大乐山掌门骆言真皆在,原卫国三大派掌门此时聚在一起,低声议事。
如今的卫国三大派几乎算是名存实亡,卫国没了,没能力保住卫国,哪里还来的卫国三大派。
实力也不允许了。一场灭国之战,羽翼早已被剪除了,曾经附庸听命的大大小小门派,亡的亡,散的散,跑的跑。
给不了好处,跟着你没前途,谁还会听命于你?再为三大派卖命是傻子还差不多,自然要跑。
没了羽翼飞不起来,真正控制一国的力量就是控制了下面那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失去了手下掌控四方的修行势力,自然也就失去了控制一国的力量。
而三大派自身也已实力大损,灭国之战中,自身门派的力量遭受重创,大量弟子都损耗掉了,人数仅剩巅峰期的三成左右,已经失去了成为一国三足鼎立大派的资格。
如今四处无容身之地,犹如丧家之犬,上下弟子心中恓惶。
不知前途何在之际,三大派最终选择了投靠晋国,也是如今成为顾远达叛军随扈法师队伍的原因。
顾远达能顺利反叛,能顺利清除军中坐镇的齐国三大派力量,也是多亏了他们的帮助。
正这时,一名灵虚府弟子入内,奉上急报,欣喜道:“掌门,晋国向天下发告示了!”
常临仙眼睛一亮,一把夺了急报到手查看,藏丰和骆言真亦赶紧凑到左右一起查看。
急报上说,晋国朝廷连同器云宗一起发出告示,愿从齐国划出三州的地盘,给灵虚府、守正阁和大乐山各自立足。
当然,肯定有前提,前提是三派要为拿下齐国立下功劳。
看到这份告示,常临仙大大松了口气,“晋国果不食言,太叔雄果然言而有信!”
藏丰和骆言真也笑着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们三大派投靠晋国的条件,要一立足之地。
晋国早早答应了,可却迟迟不见公告,私下的口头承诺怎么会有用,不认账怎么办?这边拿晋国也没脾气。
三人刚刚所议之事便是此事,一直在提心吊胆,担心晋国食言。
如今看到面向全天下的承诺,三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总算是有了笑颜。
此一时彼一时,遥想当初,掌控的卫国若是丢一州都不行,如今却是因为能谋得一州落脚地而高兴,这要求的确是不高了,标准确实是越来越低了。
殊不知,器云宗本是不答应此事的,让原卫国三大派在自己的占领地割据一块地盘,怎么想都觉得存在风险。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大派现在虽然没落了,可底蕴暂时还在,如何能放心?
器云宗宁愿扶持其他门派,也不愿容纳原卫国三大派。
还是太叔雄为此事费尽口舌,以局势论事,晋国扩张太快,手上修士力量本就不够用,现在计较可能存在的风险没必要,先把大局拿下再图谋后治也不迟!
太叔雄真正是想尽了办法才说服了器云宗,才有了这个结果!
……
砰!中军帐内,罗照一掌将晋国告示拍在了案上,缓缓闭目摇头,“一群蠢货!”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晓月阁什么好了。
一开始,卫国三大派见大势已去,起了自保之心,无意再逗留在西三国的战场上消耗。
可诸国又难容,这也正常,哪个国家的三大派能轻易容纳原卫国三大派进自己的地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身边好好的,突然蹦出三只老虎来,谁能安心?
最终三大派看到了秦国的弱点,遂找到了秦国,希望能在秦国落脚,希望秦国能划三州地盘给他们。要求也不算太高,堂堂原卫国三大派,一派只求一州地盘休养生息,三派也知道自己没了资格提更高的要求。
当然,三大派也不会吃白食,说秦国处境堪忧,三大派愿去秦国为秦国守土一方。
见留不住了,罗照是反复劝说晓月阁能答应下来的。
可晓月阁不愿意,不答应也有几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你们三派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
好好的,你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凭什么从自己身上切三块肉下来给你们?
另就是各国修行势力都会担心的原因,都不愿容纳三派的原因。
而晓月阁还另有图谋,知道三派无处可去,想继续逼三派在西三国的战场上用命。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玉苍死了!
晓月阁新任的阁主对内的威信不如玉苍那般有震慑力,无所建树不说,才刚上任就要割让地盘,对内说服力不够。
罗照当时反复劝说,秦国领土怕是保不住了,让三派去也合适,至少面对他国入侵,三派得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地盘吧,还能帮秦国迟滞一下外敌,至少也能给入侵者造成一定的麻烦。
可晓月阁说了,三派能投靠秦国,就能投靠他国,一旦强敌入侵,为求自保,很有可能转投。
晓月阁非要这样说,也没错,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罗照还帮着三派辩解了一下,说他国入侵之后未必能容下三派,三派不得不考虑这个后果,应该还是会帮秦国挡一挡,实在挡不住了才有可能转投。何况转投,他国也未必愿意接受,三派还是有可能奋力一搏的。
而就算投了他国,就算他国愿意接受,至少也给入侵者留下了一个隐患。
然而没用,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晓月阁还问他,帮三派如此说话,是不是收了三派的好处?
罗照自然说没有,说至少不能逼得三派投靠晋国,说呼延无恨也是这个意思。
晓月阁说,既然呼延无恨有此意,齐国为何不收留?
晓月阁说,器云宗也不会收留,让他放心,让他干好自己的事才是对秦国最大的功劳,其他的都不重要。
结果,三派自然是跑了,没任何好处,想让三派留下继续跟晋国拼命怎么可能。
结果,齐国镇守国内的大将顾远达反了,是在三派强势协助下反的,若无三派倾力相助能顺利铲除麾下的齐国三大派监军修士,顾远达未必敢反!
结果眼前看到了晋国的告示,晋国向天下宣告给三派三州的地盘,秦国不愿给的,各国都不愿给的,唯独晋国这个三派的仇敌反而给了。
而这自然是晋国主动联系的三派,许诺了好处!
此时,罗照还能说什么?就三州的地盘许诺,便让顾远达在齐国内部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他不知道晓月阁看到这份告示后会不会反省自己。
……
帐内,同样看到了晋国告示的呼延无恨已经是无动于衷了,有些事情只能说是形势不如人。
他挽留过三派的,可挽留不住。
三派见识过齐国把卫国人马推上前的情形,呼延无恨的挽留只能让三派认为齐国是想把他们当冲锋陷阵的牺牲品。
最重要的还是那句话,形势不如人!
齐国自己都眼看要不保了,说给三派三州的地盘,三派就算愿意相信也得面对现实好不好,留在齐国这边除了跟晋国继续拼命还能有什么?陪着齐国一起灭亡吗?
若非如此,三派也不会去找秦国。
呼延无恨传讯给了罗照,要求只有一个,稳住三派,最起码不能让三派倒向晋国。
他也没想到晓月阁居然没能答应,等到跑掉的三派再冒头,已经和顾远达混在了一起,已经帮着顾远达反了。
秦国的地盘还能保得住吗?西屏关已经被晋国卡死了,秦军主力回不去了,秦国的地盘已经是韩国和燕国的嘴边肉。
呼延无恨想不通晓月阁究竟是怎么想的,捂着个空壳子有什么用?这帮修士能不能有点俯瞰天下的战略眼光?居然能把三派给逼得倒向仇敌?齐国完蛋了,秦军能保?
他真想看看晓月阁看到这份告示后会是个什么反应,对比晋国的魄力能不能看穿自己的小肚鸡肠?
一个舍不得三州地盘把三派给逼向了晋国的晓月阁,一个弄出把齐皇给夺权软禁的齐国三大派。
偏偏这两方还联手了,呼延无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些麻木了。
……
呼延家在齐国还是有威慑力的,呼延定征调各州府人马还算顺利。
中军帐内,看着地图上的敌军集结态势,一脸风霜的顾远达沉默着,沉思着。
背叛了齐国,投靠了晋国,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这个叛将的名声是摆脱不了了,有些事情若有得选择,他也不愿意,可有时候选择真的不多,或者说是谋后路吧!
原本尚有些忐忑,但获悉昊云图被谋逆夺权后,他越发意识到了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齐国大势已去!
器云宗长老沉声道:“我晋国策反的内应随时能掌握呼延定的动向,大将军何故还犹豫?呼延定已经征调了二十万人马,当在对方人马集结完备之前,便于下手之前对呼延定实行斩首!只要群龙无首,那群杂七杂八的人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顾远达出声了,“不,等对方人马集结完毕了再动手!”
器云宗长老略怒,“好动手的时候不动手,还要等到不好动手的时候动手,你在开玩笑吗?”
第一千四百章 罪不容赦
顾远达转身,看向他,“长老息怒!并非玩笑。呼延定脱离大部人马,亲自前往各州府征调人马,呼延无恨不会不考虑他的安全问题,安全上定有不少高手保护。此时看似容易得手,实则反而是最不容易得手的时候。”
“此时对呼延定的保护一定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此时一旦让呼延定跑了,再想对其进行斩首就难了!”
“此时要做的,就是不妄动。”
“此时正是齐国人心不稳之际,对方肯定也会担忧身边是否会有异心者,否则呼延无恨不会让自己儿子亲自来召集人马。此时定然是呼延定对身边诸侯人马的警惕性最高的时候。”
“按常理,就如长老所言,此时正是容易下手的时候。所以身边人马要有异心动作的话,一定会在此时发作,呼延定焉能不妨?”
“所以我们必须反常理而行,让他顺利将人马集结,要让那边慢慢放松警惕。等到他发现大军在握,发现诸侯人马还不至于逆反时,加之大军保护周全了,外敌难近其身,他身边的护卫修士定然也要发挥监军作用,定会散出一批监视麾下人马。”
“只要他警惕性降低了,我们这边策反的人马才能在不容易引起他怀疑的情况下在他身边就近布置。”
“而此时方是最佳的动手时机。灵虚府、守正阁、大乐山,三派所有的高手,不管他是掌门也好,还是长老也罢,哪怕是三派的太上长老,也要给我一起上,能用的天剑符也都要给我用上,不惜代价将呼延定给我拿下!”
器云宗长老皱眉,迟疑道:“如若失败呢?”
顾远达:“这就是我要等到那个时候动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现在动手,就算杀了呼延定,呼延无恨还有可能派出其他人来指挥呼延定召集来的人马。”
“而等到我所说的时机成熟后再动手,效果则不一般!”
……
“大帅,少将军二十万人马已经集结完毕!”
帐内,一将前来报上军情,呼延无恨点了点头。
之后帐内相关人员立刻将军情地图化,展开了图上作业,将平叛人马和叛军之间的敌我态势在图上标示了出来。
站在地图旁查看的呼延无恨仔细审视着。
一旁将领道:“大帅,顾远达那狗贼摆出的阵势,似乎是想和少将军决战呐,这是欺少将军人马少于他么,岂不知少将军只是纠缠,压根不会与他决战!”
却不见一旁的呼延无恨已经变了脸色,正目光急闪中。
嗅到危险气息的呼延无恨忽沉声道:“不好!速传讯呼延定,紧急提醒,他身边人马中定有叛军内应,快,三只金翅同时传讯!”
一个优秀的将领之所以优秀,就是在战场上有敏锐的危险察觉能力。
此话一出,帐内立刻忙成一团,迅速有人拟文,三道传讯紧急发出了。
站在地图前的呼延无恨脸色阴沉,紧盯地图,脸色可谓很难看。
亲自监督,确定消息已经顺利发出的将领走到一旁,“大帅,何以见得?”
呼延无恨:“顾远达岂能不知呼延定集结的人马只是纠缠?顾远达擅长奇袭,此时摆开决战阵势,根本无用,也犯不着虚张声势,唯一的结果,呼延定身边必然有变!一旦有变,必然是在黎明时分,趁黑突袭,而后趁亮发动全面进攻,否则茫茫草原四处可跑,达不到顾远达想一举击败的效果……但愿还来得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顾远达曾是他手下将领,他岂能不知顾远达的作战风格。
一旁将领脸色也变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此时才接到消息,兴许少将军已有反应也不一定!”
……
“报!上将军疾报!”
天微微亮时,传讯官顾不得礼数,竟紧急闯进了呼延定帐内。
正在行军榻上和衣而卧的呼延定猛然惊醒而起,一把抓来急报查看,看后惊得头皮发麻,大喊一声,“来人!”
轰!回应他的是适时骤响的轰鸣声……
不出呼延无恨所料,顾远达果然在黎明之际天微微亮时发动了突袭。
呼延定右翼人马主将早已被晋国给策反,灵虚府、守正阁、大乐山所有高手倾巢而出,换上军士衣裳在内应的协助下,竟靠近了呼延定中军帐附近。
中军帐四周和空中的防御警戒顿时形同虚设。
措手不及的齐国修士情急之下仓促抵御,天剑符罡影轰隆隆狂轰滥炸,齐国大军从最中间乱做了一团。
打斗动静一起,三里外的叛军顿时倾巢而出,骑兵隆隆冲击在前,率先赶到发动袭击……
也许真是时命不济,又或许真的是气数尽了,呼延无恨的紧急警讯若能早到片刻,局面也许都会不一样。
趁着天黑遮掩,原卫国三大派的高手成功接近发动了突袭。
双方大军一阵厮杀,二十万拼凑的人马在失去了有效统一指挥的情况下,被三十万叛军一冲就冲溃了。
溃败的二十万人马四处逃逸,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溃军逃向看得清清楚楚。
叛军四处追击,穷追不舍,骑兵追上就是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屠杀……
跃马上了一座草坡的顾远达举目四望,见大势已定,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一举击溃诸侯集结的人马,也是要震慑诸侯,令朝廷散布人马无法再轻易集结出有效的阻拦力量,如此他方可从容攻打京城。
他也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军心士气,需知麾下不少跟叛的人马都是齐国子弟,心中对叛国多少都有些抵触,或者说是畏惧。
他要让麾下人马看看,朝廷大军不过如此,齐国气数已尽,没什么好怕的。
随扈器云宗长老哈哈大笑,“大将军运筹帷幄英明,立下如此大功,朝廷必不会亏待!老夫这就为大将军请功!”
……
数名齐国三大派的弟子,狼狈不堪的来了。
带回来的还有呼延定的尸体,尸体被砍成了两截,是拼凑起来摆放在地上的,惨不忍睹。
也是三大派弟子拼死抢回来的,否则弃主将而逃没办法交代。
“是木州的人马叛了,把敌方给带入了营地,我等拼死抵御,可对方的高手太多了。是灵虚府、守正阁和大乐山的人,连掌门和三派太上长老都全部出动了,三派高手几乎是倾巢而出,天剑符不要钱似的狂砸出来……”
玄兵宗一名在呼延定身边随军的长老苦着脸诉苦,呼延无恨木着一张脸盯着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表情。
查虎绷着脸颊,双拳紧握着。
三派随军长老神情凝重,不时看看呼延无恨的反应,不知这位老将的内心该是何等的悲痛,长子战死,如今次子也同样战死了,三个儿子只剩下京城那个草包了!
“上将军,节哀吧!”天火教长老沉沉一声。
呼延无恨终于出声了,“走时,我叮嘱过,顾远达能坐镇国内,非泛泛之辈,再三叮嘱他要小心谨慎,可他还是出了漏子。看不出对手招数也就罢了,无非是他自己无能,竟连大量莫名之人靠近都未能察觉,是怎么布防的?这是懈怠军务,这是渎职!他这次若不死,就算活着回来了,误我军机大事,我也定斩不赦!”
一旁将领道:“这也不能全怪少将军,近卫人马都是诸侯人马,难以如臂使指也正常。”
呼延无恨怒喝:“若是不难,我为何要他亲自前往?”
继而绷着脸道:“他从军后,经历的战事毕竟还是少了,缺少磨炼,不如他大哥,也不如顾远达老练,让他领军平叛,是我之过,我当向朝廷请罪,且罪不容赦!”
随后一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