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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老人看了一眼王斌，又望了一下紫衣美女，见他们并没有出言反对，又接着继续解释。
“最低阶的人阶下品丹药，往往只是刚刚成形，并没有多少特殊的亮点，说是掉在地上也没人去捡那也是有道理的。”
“人阶中品的丹药，比起人阶下品，又要多了一分光泽。但比起人阶上品，却又少了一分厚重。这小回气丹我不用仔细看也知道只有人阶中品的程度……”
“但这位小姑娘很不错，理论知识很是丰富，要不然也无法一次性炼制两枚小回气丹。只是，魂力稍稍不足，要是没你的帮……差那么一点就要功亏一篑了。我老人家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吧？”
没等其他人回答，老人又走到紫衣美女的灵剑面前。这一回，他没有像观察小回气丹那样随意，而是在向紫衣女子投去询问眼神，在得到肯定过后，把灵剑轻轻拿起来放到眼前看了一下。
“不错，不错！”
老人污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笑意越来越浓，似乎是真的对这灵剑很推崇，抑或说是从灵剑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黄衣女子听到这里，突然就有些害怕了，看老人这样子，分明就是偏向她的师姐的，哪怕没有偏心，最终也不会说出是她的人阶中品丹药赢了师姐的人阶上品灵剑。
她心虚地偷偷望向王斌，看到他那平静微笑的脸庞，才有些安心下来。
“你可要帮着我呀！”
黄衣女子紧咬着下唇，声音低如蚊讷，细不可闻，哪怕现在这个拥堵的地方再怎么安静，也无法传入其他人的耳朵。
但这个时候，作为有心人的王斌，刚刚好偏过头来看着女子，对着她笑了笑，那笑意之间，有些狡黠般的调戏意味！
黄衣女子脸色微红，心想刚才说的这么小声，不可能让王斌听见才对啊？她决定不说话了！
“老人家，这灵剑究竟好在哪啊？你可不能光说不错两个字，就把整个比试的结论给定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王斌第一个不服！”王斌拍了拍胸膛，扫视起整个大厅之人。
“呵呵，小子不必着急，老头子我这是见猎心喜啊！”
说到这里，老头转头望向紫衣美女，隔了好一阵，才笑道，“你的宗门是一念宗吧？”
随着老人这句话说出了口，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儿震惊惶恐，人潮迅速地往后退散了好几米，众人看着紫衣美女，都有些害怕。
王斌眉头一皱，挥手示意吴老黑过来给他解惑。“这个一念宗究竟是什么门派？怎么这些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
理顺了一下内容，吴老黑压低声音，答道：“主人，一念宗是这附近的一个超级宗门，他的势力范围就包括了长乐镇。说是超级宗门，其实也不过是自居罢了，附近就他一家独大，并没有什么竞争者，所以吹的有些厉害。但即便如此，一念宗在这一带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这些人，都被一念宗的名头给吓破胆了！”
“哦？那你没被吓破胆？”王斌笑看着吴老黑！
“嘿嘿，有主人在，我什么也不怕！”吴老黑答道。
“卧槽了！”吴老黑这个答案，让王斌觉得有些恶心，这口气怎么跟一个妙龄少女似的？
王斌身上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若不是现在在看好戏，他真想给吴老黑开开黑，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他郁闷地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继续静静地看着场面上的发展。
被老人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宗门，黄衣女子和紫衣女子都有些儿意外，但想想也是，这一带的宗门也就只有他们一念宗，也只有一念宗，才能教出她们这种炼器师和炼丹师。
“看来老人家对我们的宗门也有所了解啊，看不出来呢！”紫衣女子笑吟吟的，但那布满笑意的眼角，却是隐藏着一丝紧张和杀意。
“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浅显的东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还请老人家指点呢，我炼制的灵器到底怎么个好法？”
老人突然话锋一转，回道：“呵呵，我说的是不错，并非是好。两者的意思相差甚远，你可明白？”
“这？”紫衣女子眉头一挑，她搞不清楚老人的想法，究竟是要对她大加称赞呢，还是有所批评呢？
“老人家您有话直说，一点点打击，我还是经受得起的。”女子皱眉道。
得到了紫衣女子的承诺，老人便再无顾忌了，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
“说你不错，那是因为你在炼器方面有一定的天分，领悟到了死念门一脉的一丝精髓，把这灵剑炼制的杀意逼人……这把灵剑虽说是人阶上品，但如果给你点好材料，说不得就是地阶灵器了。你在这个年纪，能领悟到死念门的‘杀意铸器’，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炼器天才了！”
老人的这番话，不仅没让紫衣女子喜笑颜开，反而是让她眉头一挑，同时也让黄衣女子瞳孔骤缩。
听这老人的话，看来并非是只清楚他们的宗门，就连他们宗门内的各个势力都了如指掌。死念门，便是一念宗的两大派系之一。
虽然如此，宗内分派这些消息，外人基本是无法得知的，更别说是一个市井小民，更不可能知道这么多……除非，老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王斌瞧着有趣，老人越是表现的如此高深莫测，对他来说就越是好事。他可是要收老人做跟班的啊，老人要没点实力，他岂不是亏了。
按现在看来，应该亏不了。
“那老人家，既然都不错了，为何还不能好了呢？还望给我指点迷津。”紫衣女子客气道，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能听到好的点评，她还是求之不得的。
“你学到死念门的精髓，虽然只是在皮毛阶段，但这已经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了。我没说你好，也恰恰是在这方面的原因，你可懂？”
邋遢老人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子，又看了看手上的灵器，似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他叹了口气，把灵剑放了回去。
紫衣女子不懂老人的话，但也因此眼中的杀意更盛了，原本想听一下老人的点评，然而却是这样的故弄玄虚……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一个威胁。
“呵！”
似乎是感受到了紫衣女子充满杀意的目光，老头子也不惧怕，但他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摇了摇。
“小女娃的戾气太重了啊，这也难怪你能这么好的领悟死念门的‘杀意铸器’，确实比起生念门，你更加适合死念门！”
第191章 你看走眼了
老人的话，让现场的众人更加呼吸急促，生念门死念门什么的，他们不懂，但看紫衣女子那第一次气得鼻子都歪了的模样，大家都知道坏了，老人这话太重磅了。
“你在胡说什么？”
女子一言不合，手上便往腰间探去，那里，有她的武器。
刚才她选中老人出来鉴定，只是因为她在炼器的时候有人在旁边附和，说她练得多么多么好，点评的完全正确，这便认为老人有点眼力劲，很适合做她和师妹之间的打赌裁判。
而且，老人刚才附和的时候，说起话来谁也没有多在意，就那股见到人阶上品灵器就嗷嗷叫的傻气劲，说实话就跟一个普通人见到宝物一般，大肆吹牛无二。
然而现在，她竟然还走漏眼了，这老人，竟然知道她的事情，而且还是让她很是在意的事情。
“呵，我说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刚才还不懂的，现在还不懂么？”
老人把手探入怀中，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最终寻找无果，手空空的又伸了出来。
“你俩应该都是慈安的徒儿吧？”
老人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句话更是触动了两个美女的神经，她们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老人，不知道他为何连这等事都知道。
“你到底是谁？”
紫衣美女这次想也没想，腰间的宝剑直接抽了出来，冰冷的剑尖指着老人，似是得不到回答，就要动手。
黄衣女子同样很是意外，她同样想问这句话，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王斌的话语，说话要先动脑，没事先问下他。
见王斌对她摇摇头，她哼哼气的转过了头，就不理场上的事情了。
这时候，王斌笑呵呵地向前走了两步，手直接就往紫衣女子的武器抓去。
“哎呀呀，这莫非是地阶灵器，竟然如此的漂亮，实在是亮瞎了我的眼啊，快让我摸摸！”
没等女子反应过来，王斌一把捏住了她的地阶宝剑，然后犹如花痴一般，对着女子的宝剑左摸摸右摸摸，爱不释手的他，真的有点像个土包子。
“你放手！”
女子想把剑给抽回去，然而她却心惊地发现，不管她如何用力，手中的这把剑却在王斌的双指之间，纹丝不动。
女子突然把面上的戾气收敛，声音都变软了下来，对着王斌撒娇。她已经可以判断出，王斌竟然也是实力不弱的武者。
“小帅哥，你这是何意？”
“没啊，我这不是见你的大宝剑太闪了，见猎心喜啊，我必须好好摸一摸才是，当然啦，我对你也是很见猎心喜的……”
王斌对着紫衣女子挤眉弄眼道。当然，这句话他是出于真心的。哪怕她真的品行不端，但那美貌是不可替代的美，就这么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哟，小帅哥真会哄人！”
“这是真心话！”王斌笑了笑。
从老人和紫衣女子的对话中，王斌已经听出来了，紫衣美女背叛了生念门，投靠了死念门，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这种事被人戳破，任谁也受不了，紫衣美女不想杀了老人，那是假的。王斌手指了下老人，对着紫衣美女道：
“你和师妹比赛的结果还没揭晓呢，就不能听这位老人家先说完？嗯，咱可不能影响了他的判断。这大宝剑，你还是快收起来吧，要不然这么闪的东西我见猎心喜可能就直接没收了！”
紫衣美女嗔了王斌一眼，咕哝道：“好吧！不过，这回老人家可得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
“我替他答应你！”王斌说完，转头对老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老人家，这趟鉴定应该差不多了吧，可以做出裁定结果了么？还有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别怕，当然，讨人厌的话就别说了哈！”
“呵呵！”
老人眼里夹杂着浓浓的无奈，竟然被一群小娃子这么喝骂命令，实在有点儿不爽！但他也没做出什么出个举动，只是自己拉了张椅子，就坐了下去。
“既然你们都信我，那我就说了呢。抛去我刚才那些话不理，她的灵剑确实是人阶上品，而那个小娃的小回气丹，只有人阶中品，虽然有两颗，但并无法弥补人阶中品和上品之间的巨大差距。所以，我的答案是……这位姑娘赢了！”
看见老人指着紫衣美女说她赢了，黄衣女子就有点儿懵了，但其实她也懂的，哪怕一次性练出两颗丹药，也无法弥补一个小品级之间的巨大差距。
然而王斌却是笑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老人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
“老人家，你确定没看走眼？”
邋遢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都说了这么多了，他要不确定那是假的，这么简单的鉴定，他还能出错他就不信了。
反正已经诱惑王斌打赌了，这时候他也没好气的说，“当然确定！小子，输了可不要耍赖啊，别欺负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
“哦，行啊！我不耍赖你也千万别耍赖才好啊，你真确定你没看走眼？”王斌抽了抽鼻子，继续笑问道。
老人怒了，重重拍了下桌子，就差站起来和王斌目光对视了。
“小子，这么简单的小回气丹，我还能看错么？再说了，丹药都有固定的等级，小回气丹就该是人阶中品，我就算不看，也能确定它是人阶中品。”
老人说的话很在理，大家都点了点头，除了王斌这边的人。
王斌把双手袖子给卷了起来，看的众人有些糊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他们看到王斌又抽了了一张纸，像是有洁癖一般地把手擦了又擦，然后把小回气丹拿到手上的时候，众人似乎都明白了。
王斌这是在向众人宣告，他可没偷偷替换掉丹药。
他把丹药放在鼻子面前，嗅了一下，整个人做出飘飘然的表情，然后睁开眼睛，对着老人说道：
“这么香的丹药，恐怕老人家你真的看走眼了呢。我敢保证，这两颗小回气丹至少是人阶上品的丹药，不说其他的，就说这香味，比起一般的小回气丹，效果怎么着都要好的多。”
第192章 赌局翻转
“你……”
老人指着王斌的手不断颤抖着，他被王斌这番话给顶撞的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吐不快，却又无论如何也无法发泄掉。
喘息了很久，差不多快两盏茶的时间了，老人才能顺利开口，气呼呼的。
“老头子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点儿信心的，要说我看走眼了，还是对人阶的东西看走眼了，我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若果真是这样，那请你指出来，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怎么让我栽了！”
“行，我就让你输个明明白白。”
王斌平直的伸出手来，紧握着的拳头同样展开，让那手心中的两颗小回气丹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这两颗小回气丹，有些特别，诸位有像这位老人家一样看走眼的，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大家不必骂自己蠢，谁叫你们没有斌哥这么明亮的目光，聪明的脑袋呢！”
“……”
“好了，都别眼红哥，这是羡慕不来的。现在，就让哥给你展示一下这两颗丹药的神奇之处。”
王斌说着，随手变出一把小刀，对着手中的两颗小回气丹轻轻地刮动，竟是要把丹药表面的一层给刮下来。
伴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让众人都有些痴醉了。
不一会，王斌便把手中的小回气丹表层都给刮下来了。而这时候，反应过来的人都知道了。刚才那空气中的药香，便是王斌手上丹药散发出来的。
老人伸长着脖子，两只圆睁的呆滞目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王斌手上的丹药，嘴巴大张，却是好久也没说出话来。
他不需要用眼看，只需要闻一闻药香，他便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刻，他垂下了头，有些认命道：“我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个不错的苗子，当哥的跟班，勉强够资格了……行了，以后就跟着哥混，包你衣食住行，还带你吃喝带你飞，你赚大了。”王斌笑道。
“……”知情的众人，无不在心中骂着王斌无耻，得真是了便宜还卖乖，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那现在，你是不是该重新宣布一下结果？”王斌走过去拍了拍老人的肩膀，示意他要振作，当他的跟班可是一件幸事，一点都不亏好不。
“你看我这副可怜的模样，还需要再宣布么，结果不是显而易见？”老人唉声叹气道。
“哦，那你也就说，你承认这两颗小回气丹，比起那灵剑的炼制，要更胜一筹咯，所以结果就是，赢的人是这位黄衣小美眉，而这位紫衣大姐姐，自然是输了的！”
随着王斌这么直白的宣布结果，黄衣女子脸上乐开了花，这样一来终于是不用脱衣服了。
但兴奋归兴奋，她还是懂的凭着她那三脚猫功夫练出来的两颗丹药，并不足以赢得这场比试的胜利，虽然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她还是谨记着王斌那句话，说话前要先经过大脑。
然而一个沉默了，另一个可就不干了。
紫衣美女开始愤怒的反对，明明胜利的女神就站在她这边，怎么突然一下子之间就变了方向了？而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场打赌，到底是怎么样被翻转的。
“我输了？这不可能！单凭一个药香，就要判我输了，你们骗谁呢？”
“哎呀，美女别生气啊，听刚才你们说的，你应该也懂的炼丹吧！这药香你自己闻闻，真的只有人阶中品么？至少也是人阶上品，说是地阶的丹药，这也是完全可以的呀！”
王斌一边说着，一边装作老好人小跑过去安慰紫衣美女，让她把再次拔出的大宝剑给放回去。但与其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揩油呢！
是啊，王斌很是恬不知耻的对着愤怒的女子……趁人之危呢！
这会，王斌还直接走到她的背后，双手有意地向她柔软的腰肢环去。女子一个猝不及防之下，还真给王斌得逞了。她反抗了一下，但单论力气，哪比得上王斌这种肉身强悍的怪物啊。
王斌凑到她的耳边，对着她猛吹耳边风。
“来来来，姐姐别生气，咱给你来个按摩，消消气哈！”
“……”
与此同时，老人也开口了。
“药香如此，不由得咱抵赖，输了，便是输了，我不也沦落到当这小子的跟班了？不过我想知道，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斌笑道：“什么做到啊，丹药本来就是那样，难道你认为我还有本事把两颗已经炼制好的丹药的品级，简简单单就提升上去啊？这完全是炼制之人的手法之高，让原本锋芒毕露的灵丹妙药，转而变成了一颗颗普通的人阶中品丹药……这不，连你老人家也看走眼了吧，你输得不冤啊！”
“呵！”
老人摇了摇头，叹道，“哪怕但从炼制的难度来说，这两颗丹药，也确实是比人阶上品的灵剑要难得多，是我看走眼了啊！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结果已经成为定局，我也愿赌服输，以后，你可得负责我的食宿啊！”
“没问题！”王斌嘴角的弧度勾的老高，这结果显然是他喜闻乐见的，刚才的老人表现很不一般啊，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东西，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老人会给他带来一个个惊喜。
“可我不服！”
趁着王斌和老人谈话之际，紫衣女子猛地挣脱开王斌的魔爪，暴怒的双眼直盯着王斌，喝道：“一定是你偷偷换了丹药？”
王斌一脸委屈无奈，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大声道：“这两颗小回气丹，就是刚才的那两颗，这一点没人反对吧？不说我的袖子都卷起来了，就说现场你们这么多的人围观着，我想把这两颗丹药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替换掉，有可能么？如果是，那你们的眼睛是都瞎了呀？不可能吧！”
“不可能！”
“是啊，就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