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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正在迷情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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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台风吧。”
  我没吭声。
  他问我:“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没有去陪阿伟?”
  我讨厌他破坏了这个能让我独自静思的环境,我压抑着恼火应了~声,转身向楼梯走。潘大伟在我身后突然把我叫住:
  “喂,小姐,你真想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站住了,我说:“不是我想,是你弟弟要我跟着他。”
  潘大伟笑了一下,“小孩子呀,总是心血来潮。”
  我不想再和他讨论什么,可我还是顶了一句:“你弟弟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他做的事他应该负责。”
  “是啊,如果你真的跟他出去了我想他会帮你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不要幻想得到太多的东西。”
  我忍不住愤怒,这等于是污辱,“你搞错了潘先生,我并不想要你们潘家的一分钱。”
  “哈,女人真是可怕,”潘大伟恶声恶气地怪笑一声,“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花掉了我至少一百万美元!”
  他显然是在说那把小提琴。说到小提琴他的怨恨溢于言表:
  “阿伟一向喜欢为女孩子花钱,喜欢和女孩子拍拖,他很开心女孩子都围着他,可这一次他玩得太过分了。”
  我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说小伟喜欢女孩子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告诉我,小伟有很多女朋友,我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他想告诉我别幻想成为潘家的媳妇,别幻想独占小伟,别琢磨潘家的财产。他就是这个意思!
  潘大伟接着说:“不过呢,小伟今后对你是不是好并不重要,你有你自己的本钱,所以什么也不用怕的。”
  我不想再听下去,我气极了恨极了委屈极了,而且害怕。我害怕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不像我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切都意想不到的陌生、无情、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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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的面前,也许并不是结伴欧洲或加拿大的浪漫之旅,而是一个事先谁也没有意识到的局面。
  我的内心由此而混乱到了极点,我摸到楼梯的扶手一脚踏空几乎跌下楼去。潘大伟在我身后说了句什么我没全听清,大概是说你不用怕,你的本钱就是那张让所有男人都心动的脸。
  我回房推醒潘小伟,他迷迷糊糊皱着眉嘟娥说:“干什么,人家在睡觉嘛。”我说你起来我有话要讲。他坐起来揉眼睛,满腹牢骚:
  “你又怎么啦,又要发脾气。”
  我盯住他:“小伟,你讲,你是不是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女朋友。”
  “你又搞什么嘛。”他睡眼腥松,歪歪地又躺下去。我拉住他。
  “小伟,今天是最后一夜了,我求你别害我。”
  他听我声音变了,才坐正身子,说:“没有啊,是不是大哥这烂鬼又对你说了什么?”
  “你告诉我,看在以前我帮过你的分上,别骗我,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一般朋友啦,总归有的。”
  “在我之前你没爱过别人吗?”
  小伟生气地一甩肩膀,直直地躺下去,双手枕头,眼睛看天:
  “你没理由这样逼问我的,我也蛮可以问问你,你和那位薛先生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木是很相好吗!”
  我强忍着可眼泪依然涌出来, “小伟,小伟,我跟你 出来,把一切都托给了你,一切!可我没想到你和你大哥一样,你们一样地不讲理!”
  小伟又翻身坐起来,“你不是说跟我出来是为了寻找刺激吗!现在你满意了吗?现在你乏味了吗?为什么总这样无事生非?难怪人家说喜欢刺激的女人全都善变!”
  也许我们都太年轻了,一吵架一激动就失去了理性,爱恨交加什么难听绝情的话都一股脑儿地端出来。
  “你和你大哥,你们这种人,害了多少女人,玩够了你们就甩了,你对我发的誓,你说你保证让我一辈子快乐,你忘了吗!我真后悔我没看透你!我满以为你和你的家,和你大哥,不是一样的人!”
  潘小伟的嗓门也放开了:“你不要总是讲我大哥坏话,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他在帮你,没有他你出得去吗?你要有骨气,干吗木回去找你的同志去!”
  “好!好!”我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就回去找他们!”
  我说完就冲了出去,潘大伟不知在哪里用广东话骂了一声,大概是叫他弟弟住嘴。阿强等人站在楼梯口看热闹,看我冲下楼梯出了客厅跑到院子里去,阿强劝了一句:“酶,外面要刮台风啦。”另一个同伙马上讥笑着问他是不是想趁火打劫动坏心思,不怕让老板炒了魷鱼吗?
  外面果然刮风了,风夹带着发粘的腥味和潮气扑面而来,使人窒息。我无声地哭喊:“妈妈,小薛,伍队长,你们原谅我吧……”
  我知道我完了。
  风越刮越大,潮气变成了雨滴,阿强们和小楼的主人在乒乒乓乓地关窗子。我站在院里,顷刻身已湿透。潘小伟光着上身跑出来,拉我回去,我不回去,他硬拉我进屋,说好啦好啦别这样任性啦。客厅里阿强们已打好地铺横七竖八地躺下。黑暗中听见他们带着笑意说你们别闹了我们也要睡觉了,风大睡觉好舒服的。
  我和潘小伟摸黑上了楼。我坐在床上;潘小伟夹着一只枕头躺在铺着廉价地毯的地板上,他理也不理我,背对我躺着。不断地翻身、擦汗,就是不看我一眼。
  我一个人独坐在床前,我想他们都在呼呼大睡,确如阿强们的经验,睡觉舒服莫如风雨天。不知是窗外的急风暴雨,还是远处的惊涛拍岸,一种混沌、沉重而又杂乱的声音咆哮着,淹没了这小楼里的一切喘息,一切梦呓。
  这是台风吗?台风的咆哮无疑是恐怖的,可对于他们来说,天气越恶劣越不用设防,越高枕无忧,越有安全感!
  潘小伟辗转反侧了一阵,也在电闪雷鸣中睡过去了。这小楼里只有我一个人醒着,我悄悄走出房间,下了楼,站在客厅里。没有人醒来。
  我几乎没有寻找就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电话,我蹲下来,手抖抖地拨了“01”两个号。
  这是北京!
  我接着拨了我们处里的值班室的电话号码,还没拨完听筒里便传出占线的声音,我又拨了一遍,依然占线,我心里凉下来,心想这部电话大概没有长途直拨的功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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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挂上电话的同时,我突然看到另一只茶几上,横着一个黑黑的家伙,我认出那是阿强随身带着的手持电话,我知道这电话是连香港都可以直拨的。
  我悄悄拿了这部大哥大溜进了客厅的洗手间。我按了一下开关,嚼的一声,所有的按键都亮了,在黑暗中甚至有些耀眼。我按了“门”两个号,又接了处里值班室的号码,一听,还是盲音。我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流。这时,客厅里有人起来了,我听得很清楚有人起来了,向洗手间这边走过来。我的心几乎跳出胸膛,这时我脑子里万念皆空,过去的一个梦境怦然占据了心头——我坐在一个轿车里,小伟已不在身边,我怀抱一个队队啼哭的婴儿,面对一个持枪的男人。那男人向我连发数枪,我中弹了,我中弹了但似乎没死,我躲在车里装死。那男人转身走了,一路狞笑——这时我听见茶壶和水杯的响声,有人在客厅里喝水,喝毕似乎又拖拖踏踏走回原处躺下。我耐心等了很久,未闻有声,但依然心有余悸。我慌乱地想为什么这大哥大可通香港不通北京呢,想来想去恍然大悟,这大哥大是在香港登记的,要打北京大概先要拨中国的代码才行。 于是我满怀希望又接了00861五个号码,上天有灵,当我接下去按完处里的号码之后,电话居然神奇地通了,漫长的五六声之后,有人接了:
  “喂,找谁呀?”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喂……”
  “喂,你要哪儿啊?”听筒里是地道的北京口音,那么亲切。
  “喂,你是值班室吗?”
  “你要哪儿啊?”对方有点不耐烦。难怪,这已是午夜两点。
  我说:“喂,我是
  吕月月—…·“
  “
  吕月月?“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惊奇,”喂!你是目月月?“
  “我在广东……”
  “喂,你是
  吕月月吗,你大声点,你在哪儿?“
  我怎么能大声,我几乎把嘴唇贴在话筒上压着声音说:
  “我在广东,这儿靠澳*B近,这儿叫三水镇。听见吗,这儿叫三水镇!”
  “三水镇,三水镇是吗?”
  我听见对方清晰地重复了两遍,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切断了电源。
  客厅里的人依然睡着,我把电话放回原处。
  我蹑手蹑脚上楼去,心里很乱,并不觉半点轻松。推开虚掩的门,我慕地吓了一跳,潘小伟正坐在地毯上,眼睛闪闪地看着我,我站在门口不敢进,紧张得不知所措。潘小伟平谈地问:
  “去哪里了?”
  “我,我去卫生间。”
  我的口气不知不觉中,已变得像犯人回答审讯那样驯服。潘小伟以为我不生气了,说:“吓了我一跳,以为你又跑出去生闷气了。”
  我这才放下心走回床前坐下,不知该对他说什么。
  “快睡吧亲爱的,明天说不定就走了。”
  我想把一切告诉他,可我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我躺下来,心里百感交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我知道我依然爱他。
  我想这个打往北京的长途电话会伤害他吗?如果我们的人来了,会怎样对他?如果他说杀冯世民是正当防卫能说通吗?如果他知道我打了这个电话会生气吗?我们的人一旦来了,我该怎么解释我自己?他们会来吗?如果我回到北京队长会怎么看我,薛宇会怎么看我,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我还能像过去那样高高兴兴地上班、下班、逛商场、回家吗?潘小伟和我,我们最终将会怎样,如果我等着他,我依然爱他,他会原谅我理解我再来找我吗?
  这是一个有着无尽疑问却一无答案的杂乱无章的夜晚,到天快放明时我不觉昏昏睡去。雨在半夜时就默默地停住了,风也不再咆哮。这也许不是台风,也许只是台风的一个边角。雨过天晴之后天气又闷热起来,短睡醒来时已是大汗淋漓。我睁开眼看见窗子已经打开了,但门关着因而通风不好。潘小伟一边擦汗一边为我摇扇,他笑着说:“哈,你睡得好香,我还怕你生我的气睡不着呢,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想得开,哇,修养一流。”
  我背对他说:“你真是那么想得开吗?”


  他说:“当然,我吵架时什么气话都敢说,吵完了就忘了,我最不记仇。”
  我斟酌着词句,说:“小伟,我想问你,假使,假使……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样?“
  “那要看是什么事呀。”
  “你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事呢?”
  “最不能容忍的,是你欺骗我。”
  我心里紧了一下,狡辩说:“我妈说过,女人要是不骗男人了,那就是不爱他了。”
  “是吗?那,我最不能容忍你背叛我。世界上很少有女人喜欢正人君子式的男人,但是没有一个男人不重视女人的操守。特别是我,我这个人感情很投入的,所以最怕伤害。”
  我知道我现在是不能对他开口了,我故意反唇相讥掩饰自己的慌张。“你们男人,总要求女人忠于你们,可你们从不想想
  你们对女人怎么样。“潘小伟俯下身吻我,”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我心里乱乱的想躲开,可他的湿湿软软的嘴唇却执
  著地靠上来。他叼住我的舌头,轻轻用力。我疼得叫出
  声来,他松开了,道歉似的用嘴连连蹭我的脸,他喃喃
  地说别生气了我的乖乖,我最怕的就是你离开我呀。从
  他的动作上我明白他又来劲儿了,他一边痉挛一边喘气
  一边梦呓一般甜言蜜语。我也软下来,在高潮来临的时
  候,我真觉得死也不该不爱他。他全身瘫软地趴在我的身上,我说你起来去洗洗吧,
  他说亲爱的我爱死你了,让我再趴一会儿好吗。我们的
  汗水流在一起,从前胸到双腿,滑腻腻的令人缠绵。我
  抱着他用力吻他的嘴和脸,我疯狂地说,亲爱的亲爱的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原谅我,求你答应我。他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啦,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我说:“也许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到这里来。”他抬起身子,“你不要吓我,你是不是真的后悔了?”我摇摇头,真想大哭一场,“小伟,我害怕,我真的
  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希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请你都
  能理解我。“”没问题啊,我当然理解你呀,你能跟我出来,我好
  幸福啊。“我住了嘴,听着他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许多理解我
  的话,我仰面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泪全部滚到了喉咙
  里。而潘小伟却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从我身上爬起来,
  说:“我今天陪你去逛镇上的商店好不好,我想你应该买一点化妆品,听说这里的商店里还有许多进口的名牌货哩。”
  说完他便高高兴兴地去冲澡。我拉上被单掩住被汗水弄湿的身子。窗外凉风袭来,我像发疟疾一样,缩在被单里抖个不停。
  楼下有人高声招呼我们下去用早点,其实时辰早已过了上午十点。投在窗前的太阳正渐渐把光芒浓缩得更加耀眼,这时已经接近了吃午饭的时间。
  吕月月:当我走出那栋小楼时才发觉这其实是既晴朗又凉爽的一天。夜里的大雨冲尽了厚重的闷气,显示出海洋气候的本色,湿润、清凉,一尘不染。
  小楼的主人没有和我们一起午饭,他早早就出去联络出海的船。他的女人也搭乘他的车出去走亲戚。午饭以后,潘大伟和阿强们一边看电视一边在客厅里摆开牌桌,漫不经心地互相说着笑话。这里离澳门只有一步之遥,已用不着在乎风声鹤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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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大伟也开始无所顾忌地用大哥大和香港的家里及已在澳门迎候的妹夫聊天了。
  当然他也没有反对潘小伟领我出去逛街。
  于是我们就出去了。我穿着在上海买的那套带条纹的短袖上衣和背带短裤,小伟穿着在新锦江饭店洗熨得十分挺板的牛仔裤和白色的T恤。 这打扮使我们青春焕发,像一对刚刚毕业的高中生。
  我昨天说过这镇子口有一条街,这条街很拥挤,蛇一样的细长弯曲。所有的店铺几乎都千篇一律地用俗气的装修材料来模仿港式的摩登。也正因港澳的风气所及,这里的居民除埋头自家的生意之外,并不关心其它。镇上的过客来来往往,既多且杂,但金钱之外,一无是非。指又要买化妆品,我觉得不习惯。“
  他说: “你真的不懂啊,香港的女孩子对吃穿倒看在 其次,最重视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皮肤啊。女人真是怪识破是假货,因此不敢慷慨。我说别买了,我最不喜欢涂脂抹粉,他说也罢,但接下来他似乎又迫不及待地想选一个结婚的戒指送给我。可惜在街上唯一的那家只有一个小小柜台的金银珠宝店中,竟找不见一样稍稍细致些的首饰。
  店铺里男男女女的小老板们全都用惊异得近乎呆傻的目光看我们,我们离开时总能听到身后一片评头品足的低语。也许这镇上日复一日总是往来着一批一批买海货搞走私的生意人,突然看到一对漂漂亮亮超凡脱俗无忧无虚无所事事的年轻人,能不奇怪?
  海岩:肯定觉得耳目生辉。在那种商业气氛浓厚的地方,太清爽的东西反而不可思议。
  吕月月:潘小伟说:月月,按说我早应该送你一只定婚的戒指。可这里没有好的,还是到了香港再说吧。香港有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钻戒。我说不用了,我从不戴戒指项链之类的东西,戴着觉得特累赘,而且睡不着觉,就像没脱完衣服似的。他说你真没情调,这是我们的信物,是我送的,代表我的心,难道你不要吗?潘小伟越清真意切我越做贼心虚,一味用笑来掩饰,我说当然要,可我并不想让你破费得过分。
  他生气地看我,说:“你神经啊,我没理由这样客气的嘛,我们又不是互相送礼或者做生意。”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做人一向独立的,除了我父母我还没习惯花人家的钱。今天你出来又要买戒指又要买化妆品,我觉得不习惯。”
  他说:“你真的不懂啊,香港的女孩子对吃穿倒看在其次,最重视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皮肤啊。女人真是怪物,为了自己的皮肤容貌,肯受世间一切痛苦和辛苦,总是没完没了地涂抹药物。”
  我说:“我也是女人,我就觉得没有必要打扮得过分,长得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呗。”
  他说:“不行啊,打扮很重要的,而且我也希望妈咪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有一个最佳的印象,你知道这很重要的。”
  我说:“你现在这样小,可千万别净琢磨怎么娶媳妇,应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我觉得男人一般应该在三十岁立业以后再成家的。“
  他笑了,说:“别忘了你比我大呀,我三十岁的时候你都快成‘师奶’了,不怕我移情别恋吗?”
  我说:“你是想先造舆论吧?”
  他笑:“哈,逗你呢。我可不像你呀。”
  我扭住他:“我怎么了?”
  “你?你有一张善变的脸呀。”
  我心底一惊,更然语塞。
  他在路边买了几只在南方才有的水果,他说了那果子的名字但我没有记住。那果子有深栗色的硬壳,壳里是蒜瓣一样|乳白的果实。他掰了给我吃,我心神不定地吃了一口,味同嚼蜡。
  他自己吃,吃了一个,又掰开一个,问我:
  “还要吗?”
  我摇摇头。
  他说:“不要这样心事重重啦。”
  我摇头说没有。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这条街市的尽头,它的出口通向辽阔的大海。我们漫无目的地向潮声走去。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这么近切地看到大海。海比我想象的寂静,却没有想象的蔚蓝。我甚至不能形容它的颜色,只觉得那不过是一种愿俄的灰黛。
  离海很远便已礁石累累,很远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气浩然。潘小伟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免得大哥着急。于是我站住了,没有回头,我欲言又止假意看海。
  “走啦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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